沈归雅倒吸一口气,看着面前这男人,心里真是恨得要死:“我孩子没了你都不要紧,却担心她会不会被我拖下水?顾朝东,我才是你的正妻!”
顾朝东别开脸:“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又如何会娶你。本来我与燕儿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好处全被四弟占了去,还不都是这孩子的过错?”
沈归雅简直要气死了,这男人根本是有病啊,自己想要子嗣,又怪孩子挡了他与沈归燕在一起?要不是自己目前只能依靠他,沈归雅是真想一刀捅死他。
不能上火,她还有事要做。深吸一口气,沈归雅平静了不少,泪眼看着他道:“好,等会我便去同夫人说,这孩子阻了你与三姐姐百年好合,被害死也是死有余辜!”
“别!”顾朝东回过头来:“你不能害了燕儿。”
“那我怎么办?”沈归雅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都要休了我了,没了这孩子,我不只有成个弃妇吗?她害死我的孩子,我还要当个弃妇不去报复她?我可不是圣母!”
顾朝东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道:“你要怎么才能放过燕儿?”
真是可笑,当初负了人家的是他,现在来装情圣的也是他。沈归雅冷笑一声,捂着肚子道:“你只要答应我,写一份离婚协议书,你签字,给我。我想什么时候跟你和离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休了我!”
“离婚协议书?”顾朝东一脸茫然。
沈归雅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就是和离书,和离用那个,你签字我不签,便只能我休你,你不能休我!”
“荒唐。”顾朝东气得站起来:“哪有这样的事情,实在过于荒谬。”
沈归雅挑眉,捂着肚子继续痛呼:“我的孩子——啊,好痛。”
顾朝东黑着脸看着她。
“你要是不允,我便等会去夫人面前将她如何推我的说个透,她不挨家法也要被罚个重。要是你允了,我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相公看着办吧。”
顾朝东没遇见过会说这些的女人,他一直清高,鲜少去烟花之地,连怎么对付沈归雅都想不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道:“我想考虑一日,可以吗?”
“好啊。”求之不得呢,沈归雅道:“我这身子定然要昏迷一日,相公有足够的时间。”
也正好来看看,沈归燕背着谋害子嗣的嫌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顾朝东全然不知沈归雅心里的盘算,也没考虑那么多,只吩咐大夫快些来救治,然后就出去了。
“怎么样了?”顾夫人在外头关切地迎了上来。
“没有性命之忧吧。”顾朝东下意识地看了沈归燕一眼:“只是孩子没保住,可能要昏迷一日,一日之后清醒了再说。儿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先去休息了。”
顾夫人念及他丧子之痛,只“哎”了一声便让他走了。转头对上沈归燕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友善了。
“这孩子是咱们顾家现在有的唯一一个,还是嫡长子。”顾夫人沉声道:“有些人再不喜欢归雅,也该顾念着规矩。”
沈归燕低头:“夫人,燕儿着实无辜。”
“红线亲眼所见,还有什么无辜的?”玉梳怒道:“四少夫人怕就是想害得我家小姐没了孩子,你便好趁机抢了顾家长子的位子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归燕道:“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问心无愧。”
“都不要吵了!”顾夫人怒道:“统统去大厅,不要再扰了雅儿的宁静。”
众人噤声,宝扇有些紧张地拉着沈归燕的衣袖:“小姐,怎么办?”
上回许梦蝶的孩子没了没追究,是因为许梦蝶自己不想追究。可若真是论起谋害子嗣的惩罚,那可是相当严重的,轻则家法伺候,重则直接休弃永不再娶的都有。怀在肚子里的永远比活在外头的贵重多了。
“没有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沈归燕叹息一声道:“她若是咬定了咱们,没有其他证据,咱们便只有受着。”
宝扇睁大了眼睛:“分明是她自己…”
“说出去有人信吗?”沈归燕苦笑:“那么金贵的肚子,为了陷害我没了,谁都觉得是亏本买卖,沈归雅怎么会做。”
“那…”宝扇咬牙:“第一下是奴婢推她的,大不了这罪奴婢担了。”
“你担得起吗?”沈归燕摇头:“这事我来担还有个出路,换做是你,直接拖出去打死了我都救不回来。你可记住了,千万别犯傻去认罪。”
宝扇吓了一跳,左右为难。沈归燕的神色却很是镇定。
遇见躲也躲不掉的难事,她心里自己就想出来了几种结果,要么是她承担下这罪责,看在顾朝北的份上,用一下家法也就是了,毕竟是一条人命,那还算轻的。要么是沈归雅良心发现放过她,她便什么都不用承担。
后者发生的可能性太小,沈归燕已经不想去考虑了。这件事坏就坏在无论是动机还是人证都是偏向沈归雅的,她辩驳都没有用。
一路跟着去正厅,顾夫人一坐下来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关姨娘!”
关氏吓了一跳,连忙站出来:“夫人?”
“你是府里的老人,事情知道得多,你来说,多年前咱们府里有个姨娘害了子嗣,下场是什么!”
关风月松了口气,拍拍心口看了沈归燕一眼:“那姨娘被打断了双腿,休出了府去。”
沈归燕上前站着,闻言也没慌张,更没跪下。
“你听见了?”顾夫人抬眼看着沈归燕。
“回夫人,听见了。”沈归燕垂眸道:“可是燕儿没有做,自然不用害怕。”
顾夫人皱眉,看着沈归燕这一身正气,微微有些迟疑。
旁边站着的关姨娘却上来小声道:“自从四少夫人嫁过来,府里的两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没了,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戳到了顾夫人的痛处,顾夫人的脸色瞬间发黑,抬手一扫一盏热茶便砸在沈归燕的脚前,热水溅了她一身。
“小姐!”宝扇忍不住低呼。
“今日之事只有四个人在场,雅儿昏迷不醒,红线与你无冤无仇,不可能害你,除了是你,还能是谁?!”
沈归燕抿唇,终于还是跪了下去:“夫人明鉴,燕儿绝对不会害人性命。”
第48章 不认也要认 钻石加更闪亮亮
失去孙儿的痛苦压顶,谁管你究竟有没有做啊,顾夫人只是需要找一个发泄口——她是真心期盼有个孩子的。个策次屋皮
好不容易娶了个带着肚子的媳妇回来,各种不满意也都忍下了,结果现在孩子没了,侍郎之位也被顾朝北先占,换是谁也不会轻易饶了沈归燕。
“当时只有四少夫人和丫鬟宝扇在,若不是四少夫人,那便只能是宝扇了。”玉梳站在一边道:“若是四少夫人执意不认,那就拿宝扇来给我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儿偿命吧。”
“这是什么地方,夫人还没下论断,你一个丫鬟倒是开口决定了?”许梦蝶轻笑一声:“东院的丫鬟都是这样张口胡言的么?”
玉梳一愣,皱眉看了许梦蝶一眼。这南院的许姨娘已经不止一次帮着沈归燕与她们作对了,根本不关她的事,安的这是什么心?
不过她这个丫鬟没胆子跟姨娘叫板,只能低头忍着。
“我倒是觉得玉梳说得有道理。”顾夫人抬眼道:“要是处罚燕儿,我也有些心疼,北儿回来也该会难过。但嫡子之命不可白丢,杀人偿命,不如便将宝扇杖责一百,逐出府去吧。”
沈归燕蹙眉:“夫人!杖责一百,宝扇焉有命在?”
“我相府嫡子的命,抵不上她一个丫鬟的命吗?”顾夫人看着她,脸色反而柔和了些:“不就一个丫鬟,等送走她,我再给你选十个八个来,总有一个贴心的,你也不必太难过。”
宝扇白如土色,却是咬着牙没争辩。
沈归雅跌倒的确是她推的,要罚也没个说的。只是这府里看着人心叵测,她要是去了,不知道小姐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很没出息,但是宝扇还是有那么点怕死的,但抬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姐,她又闭了闭眼。
她这条命都是小姐救回来的,没有小姐便没有她。现在逢此大难,她能为小姐挡去一些也是好的。
内心斗争了许久,宝扇走出来跪下,正打算要认罪,却听得前头沈归燕道:“不是宝扇推的,无辜杀了她,不过是给相府里多增了一条冤魂。”
“可是除了她,便只有你。”顾夫人依旧笑得很柔和:“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受罚的。”
沈归燕抬头看着顾夫人的眼睛,心里有些凉。到底不是亲婆婆,这摆明了是要推她来顶罪。顽抗的话就罚宝扇,总是不会让她好过了去。
顾家兄弟和丞相都不在,在场的都是女眷,哪怕许梦蝶是有心帮她的,说话也不够分量。沈归燕认清了这形势,深吸一口气,叩首道:“夫人还是罚归燕吧。”
顾夫人笑了笑:“你甘愿受罚?”
“是。”沈归燕闭眼。
甘愿个鬼啊,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还要她亲口说甘愿。沈归燕腹诽不止,也懊恼不已。实在是她大意了,没想到沈归雅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拿来开玩笑,才又中她这一计。
她说白了就是没有沈归雅那么狠,断亲情断血脉,简直是没人性了。
不过这一遭倒是又让她看清了一些,顾夫人独重子嗣,关姨娘偏帮东院,剩下的柳姨娘态度不明,只有许梦蝶是一心为她。
事前许梦蝶还提醒过她,叫她小心沈归雅,她没全听,现在发现,是她错怪好人了。
“到底是一条人命,罚也不能轻罚了去。”顾夫人端坐上位,看着沈归燕道:“便罚你杖责二十,扣两年的月钱,半年不许出府,如何?”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沈归燕还是忍不住微微吸了口凉气。
当真是不是亲生不心疼啊,二十杖责已经可以要了她半条命,两年的月钱,半年不许出府,岂不是要跟那笼子里的画眉一样,每天吃饭,却什么也做不了了么?
好不甘心。
她抬起头来,问:“可以改为杖责三十,但是允归燕出府么?”
“不行。”
顾夫人坚定地摇头,惩罚的重点就是在不能出府,因着不能太明显,所以她才拿别的加在了前头。
顾朝北的刑部侍郎之位是半悬着的,要人去帮忙才能查案。要是能把沈归燕困在府里,顾朝北那草包,几乎就成不了事了,到时候刑部侍郎空缺,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顾夫人是很伤心丢了孩子,可是伤心之余,她更在盘算,该怎么从沈归燕身上捞回本来。
“为什么不行?”沈归燕皱眉:“我…”
“这是惩罚,还有你讨价还价的地步?”顾夫人冷笑一声:“要不是念在你在宫里帮了北儿,这点惩罚是根本不够偿命的,你便知足吧。”
关姨娘点头道:“这惩罚报给老爷听,也是没什么不妥的。四少夫人既然愿意受,那就不必多说了。”
沈归燕咬牙,这摆明了就是挖坑给她跳,不跳那就一脚踹下去的意思。
她们理亏在先,顾朝北回来救都没用。叹息一声,垂头道:“归燕依了。”
“好。”顾夫人道:“那便请了家法来伺候,再将我的吩咐知会管家一声。”
“是。”关姨娘在旁边应了,跑得比谁都快,麻利地去请家法了。
顾朝东还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犹豫不决,奉孝已经飞跑回来道:“大少爷!快些!夫人要对四少夫人用家法啊!”
“什么?!”顾朝东一惊,本来还在想要是允了沈归雅的条件,那将来想休了她娶燕儿的时候该怎么办。可是这边母亲竟然已经不管不顾地要罚人了?
这可不行!顾朝东不犹豫了,抬脚就走,却不是往外,而是走进厢房里去。
“我答应了!”他就说了这么四个字。
说罢,不管沈归雅的反应,上前便抓着她的手道:“快跟我去给母亲解释,母亲要对燕儿用家法了!”
沈归雅睡得正好,猛地被扯醒,心情不爽极了。但是一听这话就乐了:“沈归燕要被打了?”
“你倒是快随我去!”顾朝东是真急了,拉着沈归雅几乎就将她拖下了床。沈归雅叫了好几声疼才止住他:“你急什么啊!我刚刚小产,身子正虚弱呢!”
顾朝东松开她,颇为无措地道:“那你先起来,跟我去。”
“等着。”沈归雅翻了个白眼,气定神闲地更衣。
外头坐着当摆设的大夫已经很是无奈了,上前来小声提醒了一句:“少夫人刚刚小产,是不能下床的。”
“啊对,不能下床。”沈归雅心里一跳,立马装虚弱又倒回床上:“让丫鬟去喊住夫人就好了,就说我醒了,让她们来看么。你也正好趁着这时间把东西写给我,不然事后你反悔怎么办。”
顾朝东气得不轻,却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转身出去写和离书。这事儿还不能让顾夫人知道,不然他定然是要被骂死的。
这么一耽误,丫鬟又走得慢悠悠地去知会,家法都已经到正厅了。
家奴拿着板子,沈归燕就跪在原地,背挺直。
“二十下,可看着点儿来。”顾夫人淡淡地道。
家奴应了,高高地扬起了板子。
“小姐!”宝扇低喊了一声想扑上去,却被一边的许梦蝶给压住了。
刑部。
顾朝北晃荡着绶带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只有宇文长清一个人。
“你这是惹上大麻烦了。”宇文长清坐在桌上,看着他道:“都以为这是皇帝给你的无上荣耀,科考都不用过就给了侍郎当。可这案子,你查也有错,不查也有错。我看哪,你这顶戴花翎真是戴不住。”
顾朝北轻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棘手,你真当皇后会轻易同意了皇上的决定?那天你我都在,黑衣人是谁的人都心知肚明。天下最大的两夫妻打架,我就是那无辜的池鱼。”
“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呢。”宇文长清笑道:“最近传言甚多,都说那沈三小姐是个旺夫命。我看你啊,多把她带出来晃悠晃悠,说不定就给你找到条明路了。”
“带她出来晃悠?”顾朝北想起沈归燕就想到今日花园中的事情,心里难免还有些别扭:“她那人,我都看不太明白,带她出来怕是还要惹了那祖宗不高兴,还是算了。”
宇文长清垂着眸子笑道:“我可还记得她那日在殿上所言,当真是字字珠玑,给足了皇帝台阶,不然你啊,说不定还要被扣上犯上的罪名,哪里有现在这样风光。你该好生对待人家,莫要辜负了。”
“你们都会说她好。”顾朝北微微皱眉,有些不耐地挥手:“我自然知道她好,也会好生爱惜着,做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提醒我一遍?”
说得像是他配不上她一般,他也是很厉害的好么?她也该好生珍惜,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理都不理他!
“你怎么了?”宇文长清好奇地看他一眼:“嘴巴翘得好高,像赌气的孩子。”
“你才翘嘴巴了!”顾朝北翘着嘴巴道:“谁赌气了?谁孩子了?爷已经要弱冠了!”
宇文长清:“…”
哭笑不得地想打趣他两句,外头的追云却突然猛地敲门了:“主子,府里出事了!”
第49章 定然不负你
顾朝北觉得沈归燕可能是把所有的运气用来旺他了,所以这一回两回地出事,倒霉的都是她自个儿。个策次屋皮
二话没说,他起身就往外跑。
“哎哎,我还有事没说完呐!”宇文长清站起来道:“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嘱咐,你好歹听完!”
今儿个他不是闲着无事来找顾朝北的,是皇后亲自委托他来“慰问”新上任的顾侍郎。这训话还没完呢,哪有就让他走了的道理?
于是宇文长清也追了出去。
两人都是骑马,跑得飞快,但是回到府里的时候,板子也已经快打完了。
沈归燕表情还算镇定,只是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手也抓得紧紧的。那板子是实木,不用力砸下来都疼,更别说这样一下下使劲儿打的。
旁边的宝扇眼睛通红,不停地朝顾夫人磕着头。顾夫人却气定神闲地看着,摸着自己手上的玉镯。
“住手!”顾朝北远远看着,大喝一声,冲进正厅去便想拦住拿板子的家丁。
“拦住他!”顾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挥手,旁边五六个家丁上来死死挡在顾朝北面前。
“家法未完,岂能打断?”顾夫人看着顾朝北,一拍桌子道:“你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就算已经入仕,可到底还是我顾家子嗣,连祖宗规矩都不守了?”
顾家家法甚严,行家法期间不容打断,就算是打错了人,那也得等打完再说。家法的板子一般都是供奉在祠堂里的,可不是一般的木头。
顾夫人领着沈归燕来正厅的时候就瞥见有家奴去报信了,她没拦着,就知道这一来一回,家法一定已经用上了,顾朝北回来拦也不行。
顾朝北微微睁大了眼睛,沈归燕没有回头看他,身子却放松了不少,下一板子又落了下来,重重的闷响,打得她微微往前倒,却拿手撑住了地。
倒吸一口凉气,顾朝北伸脚便将面前堵着的人踹开。旁边的家奴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他便喊了一声:“追云!”
后头的追云跟上来拦住动手的家奴,顾夫人猛地站起来道:“反了你的!还敢当着我的面动起手来了?”
冷哼一声,顾朝北沉着脸甩开一众家奴,上前半跪在沈归燕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燕儿?”
“还有两下。”沈归燕咬牙,头晕得眼睛半闭,闷声道:“你早不来,既然来晚了,还不如让她打完呢。”
还能说话,顾朝北松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道:“能少挨两下就是两下,别说了,我带你回去。”
沈归燕僵硬地摇摇头,声音小得只有顾朝北一个人能听见:“你傻啊,现在走了,前面的都白挨了。”
“你还想让她打完?”顾朝北皱眉:“疯了?”
沈归燕说不出话了,只闭着眼睛摇头。受苦都已经受了,这会儿背上都快没了知觉,多打少打真的没差。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打完,家法完毕,她也好再找丞相评理。不然打断家法,要受罚的反而是顾朝北了。
“来人,请开四少爷。”顾夫人铁青着脸色道:“我还没死,这府里的规矩就不能乱。管他是刑部侍郎还是什么,就算是当了丞相,只要在我顾府里,就得归我管!”
家奴闻言便上来拉顾朝北,顾朝北僵着身子看着沈归燕,后者又轻轻摇了摇头,他才无奈地任由他们拉到一边。
宇文长清默默地站在门口,厅里的人目光都在沈归燕和顾朝北身上,还没人注意到他。他看着地上跪着的沈归燕的背影,觉得真是好奇怪的女人,挨这么多下板子,旁人看着都疼,她竟然还能跪得端端正正的。
两下板子眨眼就挨完了,家奴将家法请了回去,顾朝北才重新走去沈归燕身边蹲下。
“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