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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来自各方的贺礼源源不绝的送来,今天是船王送来的海中珍宝,明天是奴刹的绝世兵器,只消锣鼓声传来,爱看热闹的百姓们就涌上最宽阔的主干街道,看又是哪里来的宾客。

刚过午时,风若痕一行人便低调的进城了。

丽娘最爱凑热闹,一见大婚吉日都未定就红火成这样,当即拉着沁儿要她随自己回锦绣坊,扬言要亲自为她做嫁衣。

连日跋涉的劳累也没了,精神得不得了。

倒是沁儿被她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风若痕心情看似不错,什么也没说,丽娘就当王爷默许,更加坚决的要把沁儿拉走。

才是入城,来了两方人迎接。

一方是王府里花殇派来的,还有一方,是司空陵差来请丽娘的。

风都之祸(五)

司空陵在家思绪了好几日,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且不说会祸及司空家,他只忧心司空韵的小命不保。

才收到风若痕等人进城的消息,就忙不迭派人去请丽娘到府中去。

他二人本是有婚约的关系,去司空府倒没什么,只不过花殇的人也来把风若痕拦下,怕他先去皇宫,人就觉得有些蹊跷了,眸中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沁儿隐约觉得仿佛有事,但又仿佛与她无关,只管跟着回了王府,就见花殇笑着迎上来了。

“王爷你可回来了!”一面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一面不动声色的支开贺兰沁儿,“碧儿,带沁姑娘回房沐浴更衣,这一路风尘仆仆,先休息会再用午膳吧。”

虽说久时未见,花总管也难得对贺兰沁儿如此殷勤过。

心里疑惑着,就由她的贴身丫鬟不容分说的搀扶着往一处走了。

风若痕瞥了花殇一眼,她欲开口,却听他先道,“回书房再说。”话音里无比夹杂着连日劳顿的疲惫,倒是清晰的很。

每次出个远门回来,府中上下必定要出来迎接的,这次却未见司空韵,联想之前司空府的人急匆匆的去找丽娘,就觉得奇怪,司空陵对两家联姻的婚事向来看得不重,所以…

“说吧,怎么了?”

坐在案前,下人茶还没上上来,风若痕便开门见山。

花殇看他的眼神近乎打探,其实她也不想司空韵死,毕竟司空家于她有恩,想想便旁敲侧击,先挑好话说,“王爷要娶沁姑娘,那东苑那群女人怎么办?”

依她看,贺兰沁儿是绝对不允许将嫁之人有那么多女人的。

风国的法律说来得也怪。

男子在未成婚前随性风流,成婚之后,哪怕大户人家都只有妾侍两三名,乃至于皇帝的妃子,也不过寥寥可数。

风若痕的女人,大多是各国和大臣们送的,有的女人一入王府,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宠幸了,所以花殇才提到这茬,那人头也不抬便答,“散了。”

风都之祸(六)

“散了?”花殇咋舌。

见风若痕眼皮也不抬,人已经埋首于他离开这两个月堆积的奏折中去,心思一转,散了也好。

反正他心里只容得下贺兰沁儿一人,其他女子留在王府也是多余。

按照律法,皇亲国戚在大婚之前,拥有的女眷,可悉数散尽,清白之身的,还能配个好人家,剩下的分与宅院田地,也可安享一生富贵。

可按照司空韵的身份,在风若痕大婚后,她怎么也该是个夫人吧…

“全散了?”花殇不明说,只绕着弯问。

他若说一句‘全散了’,那么她就有胆子自己做主把司空韵放了,让她走得远远的。

身边的女人,贵精不贵多,风若痕心里深知,心里装下了那个女子,没有什么原因,也不可能再多看她人一眼,想是原来如此痴情,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花殇在等着案前的人放话,风若痕却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半响,花殇急了,又问,“你倒是说句话吖!”

抬起头,风若痕眸色平静,蕴含深意的问,“你要我说什么?”

她一怔,他又道,“不是你要跟我说什么?”

“…”

到底还是瞒不过去。

风若痕是什么人?自小心思慎密,喜怒不言语表,和他绕着弯钻空子,死路一条!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司空韵…”花殇支支吾吾,摸不准真要说出来他会如何。

“司空韵怎么了?”语气还是很平和的,对那个女子,不曾亏待,却也无法给与更多宠爱。

“我还没问你,今日怎么不见她人?”

“因为她…”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就是…你不在的日子…”

几声轻缓的叩门声响起,丫鬟在外面禀报,“王爷,户部尚书李大人求见。”

户部尚书?花殇暗叫不妙,这不是那天向她告密司空韵的事,被她私下关在柴房的长舌妇的亲叔伯吗?

风都之祸(七)

花殇一听李尚书来了,当下暗叫不妙。

八成是被她关着的那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消息传了出去。

心中一急,不顾风若痕要不要说点什么,回头便隔着门道,“去告诉李大人,王爷长途跋涉才将回府,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吧。”

朝中上下,皇族里,都知道花殇的身份,所以她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外面的小丫鬟应了声,准备照样去回复了,却突然听书房又传来王爷的声音,“让他现在过来,你的事呆会再说吧。”

后面的一句,是对花殇说的。

她没辙,低着头心虚的细细碎碎念,“只怕用不着呆会了…”

风若痕平静的眸子轻轻扫过她,眼底滑过不易察觉的深意,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李大人由下人领着走了进来,“老臣参见王爷千岁。”

“李大人不必多礼。”风若痕淡淡道。

这平凡无奇的一声,简直叫人诧异,不由的抬起头去看…从来摄政王都是说一不二,没有多余的废话,更不会像今天这般…体恤大臣?

就是花殇都有些发雾,这是他们家酷劲十足的摄政王?

再看过去,风若痕脸色肃然,眉间透着不可质疑的威严,和平时上朝时毫无表情的脸没什么分别,李尚书在心里擦汗,恐是刚才错觉了。

“有何事?”

人是回神,拱手弯腰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

风若痕冷笑,“你若觉得不当讲,今日还来做什么?”

最烦的就是这些个人,明明有意前来,还要欲语还休,非要你问个究竟他才说。

对付这类人,风若痕手段非常,不说便罢,不说证明不是很重要。

李大人被噎得不轻,却没走,犹犹豫豫的想了想,又瞄了站在风若痕身边的花殇一眼,像是下了决心,一口气道,“日前臣听到传言,司空家的小女儿…同是王爷的小妾司空韵,有了足月身孕…”

风都之祸(八)

司空府。

丽娘刚到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司空陵大致说完,外面就来了消息,说不知道风从哪里传了出去,户部尚书已经去了风王府。

司空陵恍然想起半年前李尚书把自己的侄女献了去,恐怕向花殇告密且被关起来的就是这女子。

“家丑不可外扬,李家和司空家自来对立,恐怕李尚书要拿此事做大文章,今日只是私下告状,就算王爷有心维护,明日也会纠结党羽在早朝上参你一本。”

不急不缓的道了厉害关系,丽娘又问他,“你打算如何?”

看向他人,未想司空陵眼中含笑的望着她,“想不到你如此通透,看来下官有福了。”

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打趣。

佯装啐他,丽娘好气又好笑,“你倒是不急,看来已经有法子了。”

“可不是,你与咱们准王妃乃是师姐妹的关系,下官这不是在求你帮忙么~”

让沁儿去向风若痕说…?

垂下眼睫,丽娘深思。

明眼人看得清晰,风若痕对沁儿自不必多说,可是将那女子搅和进朝中派系争斗,这…好么?

又想早晚她都要嫁与司空陵,帮她未来的夫婿理所应当,趁着沁儿独宠,只是口头一说,又有何不可?

罢了点了点头,“嗯,明日我就找个借口,上王府找沁儿说罢。”

王府那端,李尚书果然借题发挥,狠狠告了司空家一状,还自告奋勇请旨彻查。

查什么呢?

帮风若痕抓奸夫么?

他的女人红杏出墙,也轮不到谁来声讨,一句‘本王自会处理’,冷冰冰的把人打发了走。

虽没有任何表态,可本就令人生畏的脸,已经铁青。

无论哪个男人,无关爱还是不爱,自己的女人肚子里有了别的男人播下的种,都无法忍受吧?何况,他还是风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见状不妙,花殇也不敢说什么了,踮着脚刚想往外走,却意外的被叫住了…

风都之祸(九)

“花殇,去把司空韵带来。”

默然…

书房里像是瞬间没了人似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花殇不敢看风若痕,也知道他真的动了怒,良久‘哦’了声,走到门口又听人在身后道,“此事不可让沁儿知道。”

把人带了去,花殇就被支开了。

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更不敢多问,依照对风若痕的了解,事情已经这般,想必司空韵是活不成了。

帮不上忙更不敢帮,逐一私下交代府中知道此事的人,要瞒着沁姑娘,然后去了她新的居所。

彼时沁儿已经洗漱过,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做的衣裳。

心思都定了下来,已然待嫁,不如出入风王府时那般多的想法,倒是在琢磨,何时该飞哥传书给爹爹,让他不必再四处为自己寻解蛊毒的方法,还有风曜,什么时候,她得进宫一趟。

这是回来时便与风若痕说好的,他应该不会阻拦吧…

花殇进房站在内室的门边看了她许久,发现她居然一直在投入的出神,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依这情形看,贺兰沁儿是对风若痕动心了?

嘴角勾起抹笑,忽然想,不知道贺兰沁儿有没有见过风若痕最真实的样子,如若她见了,还会愿意嫁给他吗?

轻声咳嗽,把出神的人拉回来,沁儿才是发现她,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原来你是心甘情愿答应嫁给王爷的。”听司空陵说了一些,没亲眼见到,花殇是不信的。

自从没了武功,沁儿越来越趋于寻常女子,就连要强的性子也温了不少。

来人话里的讽刺,她不是没有听出来。

无谓一笑,“世事难料,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你好像变了。”沿着圆桌在她对面坐下,打量。

此次回到风都再与风若痕一起南下,经历了那么多,贺兰沁儿成熟了不少,她知花殇对自己有芥蒂,不管是风曜,还是她将要嫁的人。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一)

两个女子对坐下来,气氛就跟着沉寂了…

“这些是你准备的吧?”默了会,沁儿主动对花殇微笑道,“谢谢你。”

她都准备嫁给风若痕了,决心把风曜的玉还给他,所以,对面前的女子,风若痕的妹妹,没理由太敌视。

“你要嫁给我哥了,应该的。”花殇看了她一会,才口气平和的答。

即便知道风若痕不愿意贺兰沁儿知道司空韵的事,花殇还是心存侥幸,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她帮忙?

除了贺兰沁儿之外,还有谁能说服风若痕呢?

“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是自愿嫁给他的,一路上发生了不少事吧?听说你中了蛊毒。”

“嗯。”把头点点,沁儿想起那日在破庙疯狂屠戮,虽是保护了花殇母子,但肯定把她们吓得不轻,罢了笑了笑,“蛊毒千奇百怪,我中的这种,到今时来看,除了让我武功尽失,仿佛未伤及要害。”

也不能再如从前拜飞檐走壁,更别说一人斩杀盗贼无数了。

“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露出舒口气的安慰表情,亲眼见过贺兰沁儿狂暴的样子,花殇心有余悸。

沁儿知她的意思,不言语。

又闻人道,“近日你是否想进宫?我猜想王爷也应该有这个意思。”

与风曜,总该有个结束。

花殇是聪明女子,立刻就想到要安排沁儿与风曜见面,大婚在即,深宫中何尝不住了个伤情的人。

无论嫁给风若痕是否是出于沁儿本意,了结了她与风曜之间的关系,对大家都好。

她很清楚,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心事虽然从不外露,但是到底,没有那般宽容。

沁儿也没有反对,平和说,“你帮我安排吧,我有一样他的东西,该还给他了。”说着长长的眼睫下垂,似乎心绪百转千回,然后又在瞬息之间归于平静。

“你…不爱了?”花殇忍不住问。

爱吗?

沁儿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你我都知道,很多事情是不由控制的。”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二)

说不上认命,她只是一路走来,又怎会料到会发生如此多的事。

世上哪里有什么简单的情,单纯的爱。

怎可能如她所想,以为设计一场机遇,就能将深宫里的人带走,双双远走高飞,寻一处世事之外的地方,相守一生。

又怎可能在经过重重艰险,侧目望去才发现,与她并肩站在身旁的,却是最不可能的风若痕。

她只是在点滴的日子里被那个男人感动,然后接受了事实,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嫁给疼爱自己的男人,她只是顺其自然的接受了而已。

注定负了风曜,无可奈何。

相对无言,花殇细细看着她略带忧愁的神情,半刻明了了,“没有人说心里不能放下两个人,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王爷会占据你的心的。”

贺兰沁儿把风曜放在心上那么久,风若痕就等了多久,他是掠夺者,强取豪夺,盘算了那么多,只为将那女子完全占有。

相比之下…

沁儿只是个小女子,现在还失了武功,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

说起来,也是个委屈之人。

“放心吧,王爷会对你好的。”不然,花殇也相信,沁儿若是没有动心,是定然不会嫁。

简短的聊了几句,人还要去忙别的事情,司空韵那茬事情,暂且还是别说了罢。

风若痕对贺兰沁儿有耐心,可不见得对别人有,素日在朝中倘若哪个大臣真的以下犯上闹到他烦,少不得一个‘杀’字,管你是宰相还是将军。

就是这般强势凌厉。

花殇心底也是怕的。

既然他说了不可让沁儿知道,她还是老实些,先让沁儿入宫见了风曜,了却那三人之间的心结,然后…

“花殇。”人都走到门边了,忽的被身后的女子叫住。

“怎么了?”花殇回过头去,面色温煦着,看沁儿的眼色真的不如以前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