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政王的宠妃:嫣然笑天下上一章:第 4 章
  • 摄政王的宠妃:嫣然笑天下下一章:第 6 章

风若痕…难以招架,更不易对付。

眉间犯愁,明知道自己走的是无法回头的死路,迎着南墙也要撞上去,贺兰沁儿有时候真恨极自己!

向来五大三粗的武珈随意一挥手,“无须皱眉,本太子直当你是亲妹,奴刹就是你的后盾,怕什么!只不过…”

话锋一转,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此次擅自回风都,恩师知道么?”

闻言沁儿精致的妆容都灰暗了大半,苦着脸望着武珈,“你都说是擅自回来,可能说么…”

独为他演一场戏(六)

人恍然大悟,击响双掌站起来,“我就知道!”

这女子,太过大胆!

武珈脸色瞬变,露出兄长般的态度,准备语重心长一番,沁儿忙说,“我只想将曜哥哥救出来,再说我爹不是去银沙海了么,要三个月才回…”

三个月,对于她来说,应该够了吧?

至于那些国家纷争,哪里有心介入。

当然是可免则免。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世俗人,期许着心爱的人来娶自己,没想到等来的是他被夺权囚禁的消息。

见她决心如此,武珈也只能在心底叹息,曜帝何德何能,让她如此死心塌地!

将她带来的文书盖下自己的章印,罢了连同颈项上用兽牙做的项链一起交到人手上,“本太子能尽力帮你,这是我的信物,你在风都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拿着它来驿馆,自然会有人帮你。”

接过文书和兽牙项链,沁儿若有所想,然后抬眸俏皮的问,“太子殿下,是让潜伏在风都城的奴刹细作帮我么?”她可是风国人啊!

武珈粗糙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我真是…”

拿她没辙!

夜色越浓,房间里有些热了…

奴刹国的驿馆自当是风国为其所建,暂时休战的局面,让国与国之间的态度模糊不清。

又是强国太子来到帝都,准备佳肴,献上美女,这些都是尽地主之谊的事。

今日他的寝居被布置得酒迷声色,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催情的檀香,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都会武功,恐怕都难以自持了。

走到窗边打开窗,让凉风穿透进来,想到风若痕真舍得将贺兰沁儿送到这里,武珈有些怜惜,“风若痕没认出你,不知是否是件好事。”

他听闻,这些年风若痕一直在找寻沁儿父女二人的下落,从未间断过。

可见贺兰沁儿于他来说,亦是不同的。

若是往后他知道自己曾经将他重视的女子轻易糟践,不知心底会作何感想。

独为他演一场戏(七)

“应该是好事吧…”沁儿低下头,美婕似在掩饰什么。

当初来到风都,就没想过要以真身置于风若痕眼前。

而非不念旧情,只因为连沁儿自己也说不明,在踏入风都城的哪一天,她便再次见到了骑着马从皇宫出来的威风凛凛气度不凡的摄政王。

多年未见,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沉静的黑,墨色的发自如的飞扬,浓稠如墨的眼底暗沉了一片星辉,王者之风淋漓尽致,所谓‘睥睨天下’,也不过如此了。

时光的摩挲,已经将他磨砺成无价的美玉,而内里蕴含的,是不可估限的力量。

那一刻,贺兰沁儿隐约觉得,若是她轻易去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我就是贺兰沁儿,你一直在找的人。

那么此生,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皇宫中的那个人。

她就是这么觉得,不知为何解。

所以到了风都,先去见了丽娘,又传书武珈太子请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为那日的一眼,她便深刻的领悟,风若痕够操控着天下间的生杀大权,若要他断了她与风曜之间的联系,实在太容易了。

她害怕…

这场戏,亦是由此而来。

不觉间,想起风若痕眸中的冷漠,贺兰沁儿独自浸入那天的情景之中,眉间聚满忧愁。

武珈看出端倪,未语,心里也沉淀了一番。

那个男人,琢磨不透。

如果风若痕有心称帝,杀了风曜,登上皇权的顶端,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可是为什么…他却只愿意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

难不成,真是为了眼前的女子?

“好了,不要想太多。”半响,武珈安慰她,“你只管按你的法子去做,若是不通,就来寻我,本太子帮你到底就是。”

说起来,他这风都一行来去匆匆,明天就要走了。

于是又问,“你还有什么事要本太子做,过了明日,可就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心动的痕迹(一)

贺兰沁儿想了想,恍然记起今早醒来时见到的花殇。

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有劳殿下离开风都前再为沁儿做一件事。”

天牢内,隐约传来凄厉的惨叫。

潮湿的空气里充斥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

阴暗的牢房,忽明忽暗的光线闪烁着绝望。

置身在这里,只有无尽的苦楚。

宛如坠落修罗地狱。

立在风若痕身侧,司空陵看着眼前架在刑具上那血肉模糊的躯体,忍不住伸出手用衣袖遮住口鼻。

能撑到这种程度,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就是风国最狡诈的司空大人也由衷——佩服。

只不过坐在跟前亲自审问的摄政王大人,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真是应了楚嘉的话,不知若痕王爷今日是否因为把兰沁给奴刹的废柴太子,所以心情奇差。

连他这文绉绉的家臣都感觉到那人周身散发的不同往日的杀气。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送呢?

真是奇怪的人啊…

就在最后一个刺客断气之时,奴刹驿馆的使者亲自来访,客客气气的带去武珈的回话。

‘风国摄政王的美意本太子已领,细作归还,美人送回,两国交好如常。’

美意已领,细作归还,美人…送回。

垂下阴郁的眉眼,风若痕陷入沉思。

送回,是完整的,还是残破的。

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旁楚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忙向司空陵使了个眼色。

“王爷。”本不该多问,难得见一个女人会让风若痕动容,司空大人也不解,“既然不舍,王爷为何又将她送给奴刹太子?”

他微怔,竟然让旁人都看出来了吗?

罢了,面上滑过极浅的,毫无感情的笑,“她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脑海里,隐约浮出一抹淡淡的身影,那样轻巧,宛如翩翩过境的蝴蝶,又好似春暖花开时皇宫里飞舞的梨花瓣。

他却抓不着丝毫痕迹。

心动的痕迹(二)

不知为何,昨夜在百花楼见到那个至今连名字他都不知道的女子,会想起沁儿。

她看自己的眼神很透彻,仿佛能直接望进他暗沉的心中。

毫不避讳,没有躲闪,一如当年她看他时,那般纯净。

贺兰沁儿…

楚嘉大咧咧的道,“既然已经送了回来,去看看她是死是活不就知道了。”

他是知道的,他们王爷想的不就是贺兰家的千金?

司空陵当时跟着其父周游列国,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楚嘉可记忆犹新。

现今已经极少有人所知,他们风国第一武将,沙场上所向睥睨的楚嘉大将军,却在十五岁时被八岁的贺兰沁儿打趴!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妖怪?愣是让楚嘉记挂上了心。

若不是当年先帝妄信小人误听谗言,也不会下旨诛灭贺兰一族。

那个女子,对于风若痕来说非同寻常。

他知道,贺兰沁儿,是风若痕的心结。

自然,那样鬼灵精叫人过目难忘的女孩儿,怎是一个青楼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楚嘉不屑的从鼻孔里冷冷哼出一声,心底,还是不得不对那女子长了个心眼。

不管出于何种手段,能让武珈太子轻而易举的放了他们派出去的奸细,光是这一点就令人好奇。

至于她人现在如何,早已不是重点了。

站起来,风若痕冷冷的扫了刑具上已经冰冷的尸体,总觉得…今日好像被人谋算了般。

雪已停。

风王府内宁静毫无人声。

一阵马蹄踏雪而来,由着彻夜守候的家丁打开大门,将下了马的人迎了进去。

见到风若痕时便报,说兰沁姑娘已经被送了回来,现在正在书房等候王爷。

人又愣了下,连他身后的楚嘉和司空陵都不免对望,互相诧异着。

也是这时风若痕才听到她的名字。

兰沁…贺兰沁儿…

难道是同一个人么?

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不顾身后的人,置身行进愈黑的道路中。

心动的痕迹(三)

见状,司空陵叫住了准备跟上去的家丁,又伸手拦住楚嘉,对他道,“我们回吧,一会五更天又要上朝了。”

“可是…”楚嘉不甘,想去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今天若痕王爷实在不对劲,司空陵拦着他想必别有用意吧。

“那位兰沁姑娘有没有事?”好奇心驱使,他问掌灯的家丁。

家丁想了想,知道眼前二位是他们王爷的左膀右臂,回答得也谨慎,“沁姑娘乘的是咱们王府的马车回来,穿戴比今早华丽得多。”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问什么。

这一回答,司空陵讶异了,“毫发无损?”

楚嘉又补了一句,“衣衫整齐?”

家丁呆愕,遂将头点了点。

楚嘉莫名望了司空陵一眼,武珈太子对待女人是出了名的…变/态。

以往各国送去的美女都会被他折磨致死,手段残忍让人唾弃。

当然,这里面不乏奸细,所以他将那些女人残酷的对待,也当作是对送美人给他的那些国家的警告。

今天兰沁带着文书而去,显然目的明确。

若说她是被当作玩物一番蹂躏,最后让武珈满意,所以才色迷心窍的签下文书,这样他们相信。

可…

完好无损的回来,又没有失身与他。

实在是太说不通了!

“呵…”半响楚嘉诡笑,“有点意思。”

跨进书房的院落,大门敞开,里面却暗沉一片,风若痕眉尾扫出疑惑。

为何没有点灯?

这会来到这儿,想起昨夜,他难得茫然…

从来带女人回来,都会直径去东苑,为何昨天抬步来到这里?

是因为那女子让他想起沁儿,所以才有意外之举么?

走进书房,里面没有白雪映照,反而更加黯然。

静——

连人的呼吸都能听见。

隐约,他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自己书桌前那张批着白虎皮的椅子上。

那样娇小的轮廓,却从容。

心动的痕迹(四)

他知道这女子接近自己是为了某种目的。

他亦是知道将多年一直保持书信来往的风曜囚禁于皇宫中,那么有一天,那女子终会出现。

她会来么?

其实,他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么兰沁,是否就是当年那个聪慧精灵的小丫头?

看着那微微泛着白色光亮的轮廓,他忽然又生出一丝后怕。

如果她真的是沁儿,那么他如此干脆的将她送给武珈,就算是试练,他心知,也太残酷了。

奈何他的仁慈,极少展现。

现在看着完好无损的她,居然会庆幸。

到底,他太在乎那个人。

黑暗中,仿佛猜得出那女子嘴边扬着胜利的微笑,几分得意。

非但不恼,还颇有兴趣的耐着性子等待她下一步的举动。

“王爷,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清泉般的话语之后,随即房内一片明亮。

她点亮了书桌上的灯。

寂静之中,风若痕就站在进门处,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他的眼中平静而深邃,比夜色更加悠远,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去。

再也出不来了。

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沁儿悄悄的提醒自己:别怕,他不过是风若痕…

因为他是风若痕…

为什么他是…风若痕。

不知是否因为夜色正浓,将周遭的一切都沉淀得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