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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出奇的,是在这样的天气,她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半透明的团扇,上面绣着与她裙摆处相得益彰的艳红蔷薇,随着她手腕的弧度扇出微风。

“这位姐姐,大冷天里还摇团扇,不冷么?”贺兰沁儿依旧是那动人莞尔,且没心没肺的笑容。

本还忙着为客人量体裁衣的人一见是那女子,脸色‘忽的’暗了半分,又迅速恢复如初,站直了身子与她周旋,“好一个标志的人儿,姑娘定是若痕王爷说的那名女子罢,这是来存心折煞我么?”

手里的团扇继续呼扇着,微风扬得她额前的发柔柔弱弱的拂动,听她说句话,骨头都要酥麻半截。

两个女子眼神诚实的对望,交汇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意思。

王的心思不好猜(三)

知她是在赶人,沁儿却没有走的意思,又道,“妹妹哪敢折煞姐姐,不过是有事相求罢了。”

见她执着到如此,丽娘神色又黯然了几分,刚才明明是她在变了法子赶人,奈何这女子不依。

无奈之下,顾不得人如流水的生意,吩咐伙计们收铺,拉着她便进了里间。

一到只有她二人的地方,丽娘娇媚的面容上便全然没了笑意。

“昨夜你虽暂时全身而退,你可知今日王爷将你送到我这儿是要作甚?”

坐定,亲自泡了茶,也不与她周旋,直来直去的就将话挑明。

喝了一口暖茶,沁儿笑着答,“大概是想让姐姐将我打扮一番,送去给奴刹太子罢。”

奴刹太子好女色,足月前风国的奸细被生擒,这会不是带着人来风都兴师问罪了么?

打扮她,自然想让她去伺候那位太子,让她拿到释放奸细的文书。

这是风若痕对她的试练。

贺兰沁儿真是求之不得!

“既然知道你还来!”丽娘急得站了起来,“沁儿,你要做的事太难!且不说能否将…那人救出,若是被王爷察觉你的用意,你的性命都难保!如此我怎对得起你的爹?”

早在几日前,答应为她部署这一切后,丽娘就后悔了!

不该在听了她要救出风曜的想法后,还告诉她如何接近风若痕。

现在那个男人,早就今非昔比,不是常人那般容易就看得透,揣得清的。

“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至于我爹…”想想,她无奈道,“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你只管将我打扮得明艳动人就是。”

经过昨天,贺兰沁儿更加有恃无恐,既然风若痕看穿却不点破,那么她不施展一番,岂不太叫人失望?

“你还想明艳动人!?”回头恨极了的睨她一眼,这女子怎就不晓得怕?“奴刹国那太子残暴不堪,从来不将女人当人看,你…”

“姐姐忘记我会武功了?”

王的心思不好猜(四)

一句话,倒是让丽娘放下一半的心,叹着气,“确实,我信你能照顾好自己。”

幼时丽娘虽只跟在贺兰萧身边习武三年,但她知,她的小师妹自小便在武学上天赋异禀,若不是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

也许,早就做了风国的太子妃,而今的皇后。

今非昔比,现在当权者却是风若痕,皇权的宝座早就形同虚设。

她正庆幸着沁儿没有嫁给风曜,未想这丫头还是来了!

沁儿调皮的笑了笑,“奴刹太子的传言虽可怕,大不了,我跑就是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怕她不晓得跑!

丽娘又爱又恨的捏了捏她小师妹的脸,“就你最鬼灵精了!起来吧,看我怎么将你打扮得明艳动人!”

镜子前的女子,美得异彩流光,让人窒息。

架在地上的宽大铜镜将她整个人容纳进去。

她看见自己被玫红色的火焰包围,亲肌的质地柔软得不可思议,绸缎将她玲珑凸浮的身材完美的呈现。

那样的红,介于紫和大红之间,随着光照的不同,做出各种艳丽色彩的变化。

滚金镶边,金线在裙摆和水袖边缘绣了金色的蝴蝶。

只消她轻盈的走两步,那姿态各异的蝶儿就跟着翩翩起舞,生动得仿佛随时会从她的裙摆下飞出来。

墨黑的发丝被简单的挽了流云发髻,成套黄金发饰在她头上熠熠生光。

刺眼的金,艳丽的红,把贺兰沁儿妆扮成涅槃的火凤凰。

丽娘还特别在她眉心点缀了极为妖孽的红蔷薇。

“这是出自我手的记号。”风都代代专为皇族织造锦衣华服的女子氏族家,如今只剩下丽娘一人独撑。

皇族的女子若是出嫁能被她打扮,也算得上是种荣耀。

看着镜中的自己,贺兰沁儿觉得有些陌生,还有些好笑。

她知道美若是到了极致也是一种武器,她也从来都知道擅用美貌。

只不过,费尽心机,却还是免不了用最俗气的方法达成她的目的。

王的心思不好猜(五)

“丽姐姐,谢谢你!”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丽娘,她由衷道。

幽幽叹了一口气,“兰沁姑娘是王爷的人,丽娘理应尽全力。”既然她已做了如此决心,她也愿意成全。

临走时,又送了一件昂贵的白色狐裘袍子与她。

这在店里其他伙计看来,真是件瞠目的奇事!

一辆低调而不失滑过的马车缓缓停在丽娘店铺的后门。

接沁儿的人来了。

“王爷真舍得!”

这是司空陵见到贺兰沁儿的第一句话。

近乎感叹。

身为风若痕身边的第一谋士,漂亮的女人见多了,漂亮得移不开眼的…第一次见!

他定力过人,见多识广。

不过微微低叹诧异,外加少有的震惊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多谢司空大人夸奖。”大方的向司空陵福了福身,对他方才的褒奖全然接受。

至于那句‘舍得’的感叹,贺兰沁儿了然于心。

虽有近十年未与风若痕有过交集,他的冷酷无情宛若是自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过是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转手送人罢了~

有何舍得不舍得?

岁月莽莽,倒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怎么变。

来人微怔,“沁姑娘认得我?”

“司空大人才智过人,沁儿在异地就有所耳闻,今日能够有幸一见,实乃荣幸。”

司空一族代代为皇室效忠,当年贺兰沁儿还在皇宫做太子侍读时,仿佛司空陵跟着老父周游列国还未归来,所以不认得她。

自然了,他是个聪明人,沁儿也没打算在聪明人面前过多掩饰。

一番话下来,司空陵不得不再打量眼前的女子。

美丽不可方物就不说了,似乎…还有几分聪明,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光芒,让心怀不轨的人,愣是有些愧疚。

这位昨夜被他们王爷从青楼买回来,名叫‘兰沁’的女子,真觉得有些奇!

王的心思不好猜(六)

“司空大人若是再盯着沁儿不眨眼,丽娘可是要吃醋了。”化雪的天气,丽娘摇着手里的团扇,冷风飕飕的。

谁不晓得她从小便是指给了司空陵,两大氏族间的联姻,就是无情,任谁也脱不了干系。

司空陵呵呵一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沁姑娘可是王爷的人。”

既是那个人的人,转手又送了别人,这话让沁儿暗暗发笑。

美人儿嘴角轻微上翘,几分讽刺,司空陵微怔,这般敏锐么?

又见兰沁身上穿的是上等手工制成的白狐裘袍子,眯笑着眼说,“你似乎与沁姑娘投缘,这般贵重的袍子都舍得。”

整个风都,怕是只能在贵妃的身上找出类似的第二件了。

说来女子间也真实奇怪,司空陵知道丽娘小性子里就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可是对兰沁,似乎投契喜欢得很,反倒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你才是不知说的什么话~”丽娘对他娇嗔起来,“司空大人为王爷办事,沁儿既是王爷的人,奴家自当讨好才是吖!”

瞧这会说话的嘴,能在风都揽出片天的,都非等闲。

司空陵温文儒雅的笑笑,“下官让你费心了。”

言毕拉开马车后的车帘,将兰沁请进去,“沁姑娘,我们路上慢慢详谈吧。”

目送马车远去,丽娘身后两个小丫鬟就疑惑起来…

“老板娘,您明知道那位姑娘是王爷送给奴刹太子的礼物,何以还赠她如此贵重的袍子?”

那件手工的袍子,整个寒冬就出那么一两件,跟在她身边贴心的丫鬟都知道,那是留给她自己穿的。

再言奴刹太子残暴不堪,将袍子送给兰沁,就等于送了个有去无回的人,着实不甘。

“是吖…”另一个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有几分惋惜。

仿佛已经能见到兰沁死于非命的惨状,“这样的大美人,送给那奴刹太子,咱们摄政王大人委实舍得。”

王的心思不好猜(七)

他们老板娘何尝能舍得?

这样的年代,战事连连,男尊女卑。

女子有一副妖娆的容颜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丽娘幽幽吐息。

放远的双眸里复杂难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团扇,口气极淡,淡得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她说,“沁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马车内,司空陵简单的将兰沁打扮的目的娓娓道来。

由始至终,面前的女子都保持了恬静的笑容,丝毫没因为得知自己要被送给奴刹太子而感到压抑。

至于他之前想象的‘呼天抢地’更是没有发生,平静得让他有点不可思议。

仿佛这位沁姑娘早就有所预见了一般。

真真叫人讶异!

最后所有的疑惑都化成感叹,心里重复着之前那句话。

王爷真是舍得啊!

那么个叫人难以把持的大美人,就白白送给奴刹国的废柴太子。

他都替他心疼。

想归想,嘴上正经道,“沁姑娘,鄙人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早就听他啰嗦得快要失了耐性的贺兰沁儿勉强挤出‘明白’的笑。

点头,“有劳司空大人了。”

司空陵又是一怔,“沁姑娘,容鄙人疑虑,你…不怕么?”

“怕又如何?”沁儿笑得很淡,娇美的脸上只有随遇而安的色彩,“该来的,躲不掉,不如随其自然好了。”

“沁姑娘真是…看得通透!”知命认命,令人叹其无畏之后,只剩下悲凉。

他自然不知,昨夜眼前人与风若痕有怎样一番对话。

所以,只当是她不小心得罪了风国的嗜血阎罗,一个不高兴,转手将他送了人。

死便死罢,有何可惜?

反正在司空陵眼中,兰沁是有去无归~

就算归得来,也定然支离破碎了。

到底是与丽娘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此刻他心底的想法,与那女子无不相同。

这年岁,女人太美不是件好事。

王的心思不好猜(八)

暗自一番情绪后,他将印有风国文书的卷轴递给兰沁。

眼中眸光很沉,“这辆马车会在奴刹国的别馆外等你,姑娘什么时候拿到按下奴刹太子手印的文书…”

顿了顿,话中涵义深蕴,“什么时候都可以回风王府。”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那个时候实在是…

遥遥无期。

贺兰沁儿相当从容的结果司空陵的文书,什么也没说。

看眼前人的表情,都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劣势。

只不过…

司空陵未曾察觉,佳人清丽的容颜里,渗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车内的二人正各自思量着,忽然马车顿了下来,而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

司空陵脸色一沉,像是知道谁来了似的。

抬眼望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若有所想的对沁儿道,“王爷下朝了。”

他下车去迎时,那黑衣蟒袍的男子已经来到车前。

原本喧嚣的大街,霎时间也跟着静下来,无人喧哗。

贺兰沁儿犹豫了下,没有跟下去,就听外面冷沉的声音高高在上的问,“现在送过去?”

司空陵恭敬的答,“是的,人就在车里,王爷要见么?”

见?

沁儿不由上下将自己打量了番,她这副被丽娘精心妆扮的模样,好心情的想,不知道被风若痕见了会有如何的反映?

至少,只身前来风都时,她这沿途抢了不少景致的风头。

厚重的车帘忽的被掀开一角,黑色的轮廓在身后白雪的映衬下异常清晰,风若痕望着她,眼中毫无波澜。

或许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美得不真实的凡尘女子罢了。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拨动你的心弦?

车内的人对他娇嗔道,“王爷真狠心啊,转手就将我送给别人。”

他冷冷的笑,没有感情,“这是试练,若你能通过,本王就留你在身边所用。”

眼底光华暗涌,美人嫣然一笑,“王爷说话可要算数。”

王爷的心思不好猜(九)

长久无声的对望,俊朗冷漠的男人才退出马车里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