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也就看了，反正事不关己，但当事人宋颜看了之后总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她本就对楚游渊“动机不纯”，生怕别人问她对这事儿是个什么想法。
好在关键时刻卢青云还是挺那啥的，也没逗她，而是安慰说，“你也别多想，楚游渊应该没有别的意思，稍后我跟裴然那边沟通下。对了，估计这几天会有狗仔出没，先别乱了阵脚，你什么都不用说。”
宋颜刚点了头，手机屏幕上的网页信息就变成了来电显示：楚游渊！
她一愣，下意识的点了接通。
楚游渊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绯闻什么的，如果处理得好还行，可万一一个闹不好，总是女方吃亏多些，尤其现在宋颜风头正盛，背后不知多少人等着机会捅刀子呢。
毕竟有卢青云和杨琳在场，而且这事儿宋颜确实也不好说，因此只好胡乱敷衍几句就把话题扯到了楚游渊的新片上，简单的聊了会儿就挂了电话。
不然呢，她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真的真的不在意，甚至心里还有点小小的窃喜？
还是说，楚游渊，其实我真的喜欢你啊……
倒是楚游渊，挂了电话之后直挺挺的站着发呆，也不知脑子里面想什么，连裴然敲门进来都没听见，一回头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
裴然站在空调前面吹了会儿，又松松领带，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坐了，说：“公司那边倒是没怪你，不过游渊啊，咱可说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假，这事儿谁也说不出不是来，不过嗨，这也是老生常谈了，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们俩眼下都是事业上升期，就算真要谈也要慢慢儿来，凡事先提前跟公司通个气儿，这次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
他跟宋颜都忙着拍新戏，这场热闹也闹不了多久，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外界理解为祁凰自导自演，为了新剧的炒作，但里面的人可是门儿清。
见楚游渊面无表情的嗯了声，裴然知道他这就算是听进去了，可谁也想不到，这家伙正在心里面偷着乐呢。
关于这次的事情，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就连裴然也被蒙在鼓里。
借着做节目给米分丝们打预防针、做铺垫只是其一，另一方面，他还想偷偷的试试宋颜的态度。如果她真的一点儿也没这个意思，自己自然会顺水推舟的把这事儿全部归结为替新电影做宣传，可她只要有一丝回应，楚游渊决定就任性一把，追！
他今年快二十六了，在娱乐圈混了几年看的也算明白，这年头遇见个相互看顺眼的人不容易，过了这村可真就没这店了。
人活一辈子本就够累的，本本分分工作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去走那些歪门邪道，但没几个人真心认同他的观点，更别提做了。
尤其宋颜这姑娘心思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坏心眼子，不嚷不闹不炒作，跟自己一样打定主意走演技派路子……
志同道合，说的不就是这样么？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估计她身边有别人在，也没细说，不过听她的意思，虽然有点害臊，但好像并不太排斥，楚游渊的一颗心可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距离他们拍吻戏也过去三个多月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剧情辐射也该过去了，而且中间也有不少大小号美女对自己释放善意，但是楚游渊丝毫没有动心不说，对宋颜的那份感情和思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浓烈真挚。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动心了。
既然相互有好感，又是占了同一家公司同一栋楼的天时地利人和，那还纠结个什么劲呢？
追！
当天晚上，宋颜就接到了他一条“天气热，注意身体”的短信，顿时就有点小雀跃。这种倾向性十足的信息，说是朋友也有点暧昧了吧？
抱着一颗西瓜乐了大半天，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删删减减，终究也回了条，“你也是”。
第四十二章
十月二号杀青的时候，宋颜拿到了一个红包，吴城递给她的时候还笑着说，“霉气尽去，否极泰来。”
一般拍戏中死掉的角色都会象征性的拿一个类似的红包，寓意是去掉晦气。当然，只是重要角色，不然像这种影片中的大型战争场面，一次就成百上千的死，剧组也拿不起这么多红包……
查立昂还真是挺舍不得她的，抛开演技不提，毕竟一群纯糙老爷们儿的剧组和有个一点红的剧组氛围确实不一样，宋颜在的话至少还能养养眼呢。
就连周秋也郑重表示了不舍，“希望以后咱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宋颜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他的演技和经验确实丰富，跟他合作的确受益匪浅，但就是这个人的生活作风啊，总不是多么能让人高枕无忧。
看出她的顾虑，周秋倒是很爽朗的笑了笑，“我在talk上添加你为好友了，毕竟合作一次，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宋颜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周秋又笑笑，继续伸手，“那就行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我还是遵守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宋颜哭笑不得的跟他握了手，又真心祝福，“多保重啊。”
两个主演还要拍三个多月，那会儿多冷啊，还要跑回塞外去，冻都要冻死了！
说起来他们这批人也是不走运，单单挑了这么个时候开工，可倒好，最热的时候和最冷的时候一个没跑，都给包圆儿了。
不管一个演员敬业不敬业，正常的冷热感知却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显然周秋对于自己将来的处境也非常清楚，因此面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下……
整个夏天都在拍戏，吃不好睡不好，又苦又累，宋颜轻松瘦了六斤多，恨得李琰牙痒痒。
“没的说，友尽！”
宋颜笑出声，连忙凑过去给她看自己的脸，“你看呢，我都黑成什么样儿了，你不知道我多惨，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暴晒，脸和脖子都爆皮了。”
李琰毕竟也不是真生气，听她这么说又跟着心疼起来，“哪儿啊，给我看看，哎呀还真是，怎么就不注意保护呢？亏你外号还是脸脸呢，这回怎么见人！”
有几件戏服不够细腻，被汗水湿透之后紧紧贴在脖子上，稍微一动弹就把脖子磨得生疼，几场戏下来都能渗出血来。
“怎么保护？”宋颜好笑道，“天热流汗是正常的，你是没看，查哥他们更惨，穿着铠甲，拿着道具剑什么的，都给磨出血泡来，他们都没喊疼没叫苦，我怎么能出声？”
李琰听的眼皮子直跳，“他们大老爷们儿的，皮糙肉厚，你嫩的一掐都能出水呢，怎么比？”
话虽如此，她却也知道遇见这种情况只能挨着，赚钱么，哪儿就那么容易了？
“算了，反正回来了，好好休息休息。”
“哪儿能啊，”宋颜往地上一滚，掰着指头数给她听，“就能松快五天吧，紧接着不就是《美》杂志主办的明星慈善晚会么？结束后我得去拍照片呢，多荣幸！还有十月份的飞马电影节，试衣服、化妆、练稿子、走位什么的，忙得很。对了，还有一个代言，听说要去外地拍呢，来回差不多又是一个星期……”
“行了行了甭数了，”李琰连忙摆手，“一听就头大，晚会我也去呢，正好有空，咱们下去做马杀鸡。”
“走！”
祁凰给公司员工配备了专业的按摩理疗师，大家一有空就去放松下。
在外面苦熬了三个多月，宋颜给折腾的够呛，按摩师几把摸下来就昏昏欲睡，耳朵边上听李琰说话就觉得远在天边。
按摩师顺着敲打了一遍，心里有数了，“宋小姐，您的四肢和脊背僵硬的很厉害呀，接下来我要帮您彻底放松，可能会有点痛，请稍微忍耐下。”
宋颜似睡非睡，稀里糊涂的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更懒得消化，当即胡乱点头，“行，随便捏。”
按摩师柔柔一笑，把十根指头捏的嘎巴响，“好的。”
笑不露齿如春风拂面，十指纤纤如嫩白葱茎，然后，气沉丹田！
“……嗷！”
半个小时之后，李琰架着烂泥一样的闺蜜出来，后者面无人色、欲哭无泪，显然心有余悸。
“……疼死了……”
那按摩师看着小巧玲珑，娇娇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不过疼归疼，疼过了之后是真爽啊，连骨头都仿佛轻了二两，地心引力在这一刻失去效力，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李琰等会儿还要去录音室录歌，反正宋颜现在回去也没事儿，就跟她一起过去凑热闹。
两个人先去一楼休闲吧要了两杯咖啡，拿着往楼上走的时候迎面就过来两个新鲜水嫩的小孩儿，一男一女，都有着高挑的身材和美丽的容貌。
他们远远看见宋颜和李琰就点头问好，“李姐好，宋姐好。”
宋颜往脑子里扒拉一圈儿都没记起来这俩人是谁，明着问吧又怕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只好稀里糊涂的点头，“你们好。”
等人走了，她才扭头问李琰，“这俩人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你整年不在家，不认识也不奇怪，”李琰喝了口咖啡润嗓子，说，“今年咱们家又签了俩歌手五个演员，一共七个艺人，刚过去那俩就是，一个二十、一个二十一。”
宋颜唔了声，刚要说怎么才这么几个，却突然想起来是自己糊涂了。
李琰刚说的是艺人，指的是要么正规科班毕业，接受过几年系统课程学习的；要么就是半路出家，已经具有初步知名度，稍微润色就能直接接工作的那种。
而除了这种不太用公司再交成本的正牌艺人之外，几大娱乐公司每年还会选拔大批练习生，一般年纪都很小，经过时间不等的系统培训之后再进行选拔，最后到底能不能出道还两说。
“又进了多少练习生？”
李琰略想了下，不太确定的说，“我也没注意，听说有五十多人，不如去年多。”
像这种练习生在出道之前是没有收入的，日常开支都是自掏腰包。不过祁凰食宿条件都很好，如果不是有某些特殊需求的话，基本上进来的人都没什么不满足的。
宋颜听后感慨万千的说，“真是时光飞逝啊，这才多久？我恍惚记着自己前几天还跟个鹌鹑似的畏畏缩缩，见了谁都问好，结果一眨眼都成姐了。”
“噗！”
李琰笑的前仰后合，说，“什么鹌鹑啊，姐不姐的也不单靠资历，做咱们这行的还得拼本事，真正牛逼的小小年纪都当得起一声姐；可真要没本事的话，就算混到七老八十也还是个鹌鹑……”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电梯，经过五楼的时候又有人进来，是五六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儿，估计也就初高中年纪。
见她们在里面，那几个小孩儿明显一愣，抬起来的脚步就有点犹豫。
宋颜往里靠了靠，声音非常和气，“进来吧。”
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那几个小家伙更纠结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琰噗嗤一声就笑了，“傻站着干嘛？我们还能吃了你们呀，别磨磨唧唧的。”
宋颜就看到有两个小孩儿浑身一僵，英勇就义似的迈了进来。这下，连她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是今年刚来的练习生？”
小孩儿们点点头，相互看了几眼，又连忙鞠躬问好。
“是，前辈好！”
宋颜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练习生，正经挺好奇，就问，“你们是歌手还是演员啊？”
有个看上去像领头的小孩儿搔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还都是练习生呢，不敢这么说。”
李琰咯咯笑了几声，换了个问法，“那你们将来相当歌手还是演员啊？”
“歌手！”
“演员！”
“全面发展！”
许是见她们两个没什么架子，人也温和，小孩儿们渐渐放开了，还有人尝试着提出想跟她们合影。
宋颜笑着点头，“行啊，不过这里空间不够，你们在哪层下？咱们去走廊拍吧。”
一伙人又去走廊拍了照片，小孩儿们欢天喜地的走了，连背影都透出一股喜气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琰突然大发感慨，“真是朝气蓬勃啊！”
宋颜笑着摇头，刚要进电梯就瞥见许久不见的赵威。
跟之前几次见面都不一样，今天的赵威看上去很是轻松，浑身都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老远看见她就大声打招呼。
“宋颜，好久不见了。”
宋颜也问了好，不过跟他毕竟不熟，稍微说了几句就告别，重新进了电梯。
“他最近遇上好事了？怎么看着这么高兴？”
记得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他每每总是一脸忧郁，就算笑起来也到不了眼底，总有些苦大仇深的感觉。
李琰轻笑一声，“算是吧。”
为了赵威，祁凰也算是操碎了心。因为外面的剧本找不到太合适的，祁凰又不甘心让自己的演员给人家伏低做小，上面干脆自己找人写了个剧本。剧本几乎是给他量身打造的，刚好今年也来了几个新人演员，也算是放一起试试水。
宋颜听后难掩惊讶，“真是财大气粗。”
“可不是，”李琰耸耸肩，“不过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就是那种都市偶像剧，剧本自己写，场景道具都是现成的，演员也是咱们自己的，几乎不用出片酬，剩下的少数几个配角统共才花几个钱？”
话虽如此，祁凰出品，软件硬件的质量总是有保证的，一般小公司小制作都无法跟它抗衡。
也难怪赵威眉飞色舞了，毕竟主要是为了他呢，也算是从另一个方面显示出公司对他的重视，有这么一出，想必之前轻视他的人们也能稍微收敛点。
宋颜又问，“都是咱们公司的演员吗？”
李琰摇摇头，“不是，也就几个主演，然后听说练习生里面表现比较好的几个或许会有出镜打酱油的机会。反倒是戏份不多不少的那些重要的配角，不好找人。”
赵威在祁凰内部的地位很有点尴尬，虽然在外名气不小，但圈内人都不怎么拿他当回事儿。公司为他量身打造一部剧这件事本就刺激了一部分人，尤其又是这种注定了只为扩大知名度，既没办法磨练演技也不可能冲奖的偶像剧，怎么可能有人甘心去给他当陪衬？
他本人资历就浅，公司里比他资历更浅的差不多就是练习生了，但练习生又撑不起场子来……
李琰边走边说，宋颜边走边听，心情十分复杂。
“那就要从别的公司找了？”
“可不是咋滴，”李琰一摊手，完了之后又笑，“你是不知道，就是跟他同一年签约的一个女演员啊，比我还大几岁呢，公司只是稍微给她提了下要不要演，气的她差点儿掀桌子！”
宋颜听了又叹又笑，觉得赵威混到这份儿上也挺不容易的。
能让公司为自己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听上去挺威风，但说句不好听的，这次怕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还立不起来，怕是公司高层就要放弃他，任他自生自灭，他也就彻底绝了迈入一线的希望……
刚踏进录音棚的门，宋颜心头突然一动，语气有些急切的问，“你刚说那个女演员，她今年多大？”
“啊？”李琰一边翻乐谱一边胡乱的想着，“二十八/九岁？反正不到三十吧。”
宋颜急忙忙的问，“那是个什么角色？”
“你问这个干嘛？”李琰面带不解的问，“你又不演。”
“以后再跟你说，你先告诉我！”
李琰满头雾水的看着她，虽然不大明白她干嘛这么激动，不过还是说了，“其实我也不清楚，要不是前儿听我姐当八卦讲，我还真不知道。”
剧中赵威有一个姐姐，是个女强人似的角色，戏份不多不少，差不多能排到女四号的样子。
就是这个了！
宋颜心头一喜，忙不迭的捞过李琰来狠狠亲了几口，“哈哈，我真是爱死你了，你自己先忙啊，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就在刚才，她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有点儿冒险的想法：把这个角色争取下来，给她的师姐何雅！
赵威究竟能不能蜕变为常青树在娱乐圈真正立足暂且不论，既然是祁凰发起的，那部剧的宣传势必声势浩大！
而且她一直都对祁凰挺有信心的，作为一家业内外知名的不差钱公司，他们的剧本和道具都差不到哪里去，拍摄和后期做的也都毫不马虎，只要演员真的有演技，绝对能红一把。
而何雅，缺的一直都是一个红的机会！
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宋颜非常清楚何雅究竟有多么喜欢演戏，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放弃演艺事业。
只要给她个机会，只要给她个机会……
而眼前这个机会，无疑非常适合何雅！
她之前没什么名气，而且中间又有两年的空白期，就算突然给她个主角，怕是她自己也不敢接。而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不少，但却是主角的姐姐，虽不能一炮而红，可实在很容易让观众记住。
如果是在以前，宋颜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但是经过两年的磨砺，她在祁凰也算是个微微发紫的小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向上面请求一个不重要的配角，应该，可以的吧……
第四十三章
事不宜迟，她也来不及跟卢青云商量，一咬牙就去了萧靖远的办公室。
真要“动手”了，还真是有点害怕。
她不太确定萧靖远对于这种替人要角色的行为是个什么态度，也不太清楚自己在祁凰高层的分量究竟够不够提要求的……如果一个操作不好，她甚至很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遭到高层的厌弃也说不定……
但是，但是何雅曾经对自己那么好，曾经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不忘帮自己尽力争一口饭吃，她现在又怎么能因为一点可能性就退缩呢？！
打定主意之后，宋颜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结果敲了一遍之后，没回应。
她眨眨眼，又敲了第二遍，还是没回应。
正当她要敲第三遍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宋颜，你找我有事儿么？”
“萧总！”
宋颜被他吓了一跳，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险些没叫出声来。
萧靖远刚从电梯里出来，臂弯上还搭着一件马甲，虽然面色有点疲惫，但看向她的眼神非常和气。
“最近辛苦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慈善晚会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这么点小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宋颜心头一暖，顿时又对要问的事情多了几分把握。
“谢谢萧总，都准备好了，今天还跟李琰去做按摩了呢。”
“叫我萧哥就好，”萧靖远笑着点头，“有任何需要都不必犹豫，可以让卢青云转达，也可以直接告诉我，能满足的公司一定满足。对了，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别站在外面了。”
宋颜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乖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双膝并拢，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
萧靖远去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咖啡豆没了，喝水行吗？不然你稍等几分钟，我让人从下面叫两杯。”
“不用麻烦了，”宋颜连忙接了水，“刚已经喝了一杯咖啡，再喝今晚就要失眠了。”
萧靖远翻开桌子上摆的文件签了字，又打内线让人来取，做完这些之后又问，“找我什么事？”
宋颜的心脏很不争气的狂跳几下，又咕嘟嘟喝了大半瓶水稳了稳才小声问，“萧哥，听说公司新策划了一部电视剧？”
萧靖远一怔，完全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干嘛，“是有这回事儿。”
“那个，”开了头之后就顺溜多了，宋颜带点讨好的问，“我，那个，演员都找齐了吗？”
萧靖远捏着水杯愣了两秒钟，突然就笑了，“你有想推荐的人？”
宋颜脸上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萧哥，我就是听见大家讨论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就，就厚着脸皮来问问。”
“你不用紧张，”萧靖远笑得越发的欢了，整个人往后一靠，显得非常放松，“现在的确有些角色没定下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先说说看。”
宋颜一听有门儿，连忙说，“其实她是我的师姐，之前也演过七八年的戏呢，就是一直没碰上合适的机会。我觉得她演技挺过的去，不过，不过就是两年前嫁人了……”
萧靖远倒没关注那些，反而直接问，“叫什么？”
“何雅！”
他往键盘上敲了几下，似乎是在搜索何雅的资料，宋颜也不敢出声打扰，屏气凝神的等待结果。
萧靖远盯着屏幕研究了会儿，又开了几个视频，最后点点头，“你说她嫁人了，来之前跟她联系过吗？如果咱们这边确定下，她能马上过来吗？”
不少女演员，尤其是这种没什么知名度的女演员，一旦结婚之后基本上就相当于退圈了，如果自己贸然答应了宋颜，到时候这个何雅过不来怎么办？
宋颜一喜，“您的意思是”
萧靖远摆摆手，“你先别激动，我毕竟不了解她，现在不好急着下定论。虽说是个偶像剧，不过咱们祁凰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究竟行不行，还是得面对面试过之后才知道。”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愿意给何雅一个机会！
宋颜简直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声音都发颤了，“谢谢萧哥，我，我马上联系她！”
萧靖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丑话先放在头里，剧组十月份就准备正式开工了，我们也不可能无限期的等她。另外，就算她过来，也不一定百分百成功，因为还有其他的演员竞争，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虽说是一部都市偶像剧，但毕竟有祁凰的金字大招牌竖着，外面多得是人挤破了脑袋竞争，别的不说，要是宋颜再晚上一天半日的，就算是萧靖远也不好这么保证了。
“谢谢萧哥，我理解我理解，”宋颜不住的鞠躬，“谢谢您肯给她机会！”
“行了，你不是还没联系吗，别到最后一场空，快去吧。”
“谢谢萧哥！”
宋颜死都想不到竟然会这么顺利，一时间高兴地要飞起来，行走间都能带风了。
不过眼下，却有另一个难题：
她还不知道何雅的电话号码！
当初何雅走的时候留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给她，不过因为被泪水打湿的缘故，那串号码的最后三个数字早已看不清了……
两年来，宋颜也没跟何雅联系过。
倒不是感情断了，主要是她自己还没混出个名堂来，打了电话之后可说什么好呢？
说自己的事业吗？说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往上爬？这岂不是往何雅的伤口上撒盐！
问家庭生活吗？两个相互之间完全不了解的人，年轻差距这么大，教育和生活经历截然不同，他们甚至没有共同语言……不用想就知道何雅生活的肯定幸福不到哪里去，就算是宋颜问了又能怎么样，她根本就帮不上忙。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终于也能回报何雅！如果顺利的话，何雅凭借这次机会真正步入娱乐圈的中心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时间紧迫，宋颜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的冲回宿舍，翻箱倒柜的找出珍藏许久的破烂纸条，开始从0挨着试过去。
纸条前半部分还是完好的，中间几个字母虽然模糊，但也能勉强辨认出本来面目，唯独最后三个……
电话号码的每一位都是从零到九中的任何一个，也就是说，每一位都有十种可能性，再算上后面三位的话，应该是一共一千种无序组合的可能性。
“您好，请问您是何雅吗？啊对不起我打错了。”
“请问您是何雅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