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徐思妍本以为月邝必会就她的身份纠缠一番,谁知他之后决口不提此事,邀了他们明日入宫,便痛快的走开,却让她更加惊疑不定。
难道他已心中有数,只等着明日请君入瓮?
此时楚曦松开了扶在她腰间的手,见她娥眉紧蹙,安慰道,“不必担心。月邝虽多疑,行事却并不莽撞,必会多番试探于先。”
她闻言抬头看进他清澈的眼,心中莫名的平静下来,谑道,“他若发现我的身份,是会娶我呢,还是杀了我呢?”
他眼色一沉,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淡声道,“师妹,不要轻易玩火。”其中警告的意味显而易见。
她微眯眼,盯着他秀挺轩然的背影许久,唇角浅浅勾起,快步跟了上去。
玩火的,又何止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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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妍带来的几个亲随,在南月边境便被楚曦拘禁,早已不知去向。因此贵宾驿馆的独院中伺候的,皆是楚曦带来的心腹。她既已被他软禁,也就随遇而安,由他安排人服侍自己。
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在婢女帮她干发时昏昏欲睡,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恭敬道,“夫人,公子有请。”
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夫人”是在称呼自己。
这个时候了,他唤自己做什么?
微抿唇的起身,吩咐婢女帮她简单着装,嫌恶的看了一眼妆台上的面具,决定挂个面纱了事。
所以楚曦见到她时,便见她轻纱遮面,水波潋滟的美眸中尽是慵懒,丝般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袍,亵衣在袍下若隐若现。
他眼神几不可察的一深,瞬间之后又恢复正常,伸出手温柔道,“我等你好久了,潇潇。”
听他这般称呼自己,她倏然警觉起来,仔细探查,果然发现屋顶有一抹极浅的呼吸,以她的灵觉,若不事先知情,绝无可能察觉。
该死,月邝竟然用了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证实她的身份。不过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正常情况下,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以她尊贵的身份,即使做戏,也不可能与人做到这般。
只是月邝显然算漏了一点,她固然不是潇潇,可燕玄衣也不是燕玄衣。她和楚曦的关系,本就暧昧非常。既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她又何苦扮圣洁?
勾起嘴角嘲讽的一笑,将玉手优雅的递给楚曦,下一刻,她已被他打横抱进了寝室。
她却没料到,饶是满心算计,身体沾上床之后他跟着覆上来的瞬间,她仍莫名的紧张起来,原本计划的激情演出,不翼而飞,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楚曦温然一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柔一吻,淡淡的梅香萦绕在她口鼻间,与上次在龙洞中的狂肆暴虐完全不同。
“乖,放松点。”他低声在她耳边细语,她便如被下了咒似的,身体软软的,使不出半分力气。
闭上眼,感觉他蝴蝶般轻浅的吻落在了她眉尖脸颊,再沿着颈部向下吻上了她圆润的锁骨。完美修长的手,分开她的罗带,探进了她的衣襟,抚上了她纤细的腰,然后向下滑上了她白皙的玉腿。
仿佛内心深处的某种空虚,被这种亲密慢慢的填补,她已忘记了身在何方,玉臂环上了他的肩颈,一声声羞人的呻吟,随着他充满情挑的爱抚从她口中溢出,他的身体亦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原本平稳的呼吸现出了一丝急促。
忍不住以唇轻轻磨蹭她的樱唇,诱她张开檀口后,长驱直入,与她切切的厮磨。
直到她玉腿无意识的缠上了他健挺的腰,他才猛然一惊…自己竟然失控了。
将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喘了几口气,同时仔细探查外面的情况…果然,密探已经走了。
撑起身体,俯视身下美人,发现她已睁开朦胧的美目,正迷离的看着他,心中狠狠一荡,却只能暗自苦笑不已。
不是不明白现在他只要用力分开她的玉腿,将自己的昂扬深深埋入她,便可以得到她的身体…也不是不期待她不可思议的柔软和紧窒,可以给自己带来的销魂快感。
然而,他的心性,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要她。他所等的,是她的全心全意,而不是逢场作戏。
感到身上一轻,莫名的空虚与冷清涌上心头,她微蹙眉,没有多想的扯住了欲离开的男子。他转过身,以那浅淡中犹带氤氲的眼看她。
万物似乎在这注视中豁然归于沉寂,她听到院中的繁花在风中安然的飘落,自己的心跳在胸中隆隆的作响…原来,清泉漫上了迷雾之时,可以这般的动人心魂…
许久,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是沙哑,语气中竟是幽怨。“妍就那么入不了师兄的眼吗?”
他恬淡的笑,笑中有着苦涩,“师妹可是决定嫁入楚家了?”
魔咒般的迷境在这轻柔的一问中崩裂破碎,她这才记起,他是楚家的楚曦,而不是她的楚曦。
不自觉松开了纠缠着他的纤手,他的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黯然。
他们的一切,本就如镜花水月般虚幻,经不起甚至是轻轻的一触。
然而,连逢场作戏亦不肯的他,是太喜欢她,还是太厌恶她?或者,这都不重要,只因为她从不是他的她?
看着他不回头的走去外间,她无力的躺回床上,身周萦绕的,尽是他淡淡的味道。
初春夜晚的凉意渐渐将她包围,无意识的蜷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竟在止不住的颤抖。
本以为早就深深埋葬的空虚,竟在肉体的渴望中觉醒,他的身影在某一瞬间和心中被遗忘的记忆重合,却倏忽间又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荒凉,吞噬着她的生机。
是什么?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这般的磨人,仍不忍湮灭无痕?
睁大明媚的眼,潋滟的水波在摇曳的烛火中沉寂黯淡。夜…原来竟是这般漫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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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疑
当阳光穿过薄云洒上大地,夜晚的迷思便如晨雾般消散,梳妆之后,美目亦如戴上了面具,恢复了一贯的明眸善睐。
往事不可追,纠缠也是无益。而今日又是新的一日,等待她的尽是莫测。
“王宫之会为什么要带上我?”扶着楚曦的手优雅登上马车的时候,她似笑非笑的看他。
他抬起澈如山溪的眼,里面静若深潭,仿佛昨夜的激荡只不过是一场艳丽的绮梦。
永远不会被过多的情绪影响…这一点,与其说是他们惊人的相似,倒不如说是所有上位者所必备的素质。
“异邦危机四伏,怎能让师妹一人独处险境。”在她身边坐好后,他才温声答道。
她无声冷笑。
他是不敢留她一人吧?只要他不在,她便如龙归大海,保证他再难寻到。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柔声补充道,“师妹,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否则只会使情况恶化。”
警告吗?她垂下眼,无意在此事上争论。沉默半晌,她突然开口道,“月邝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想了想道,“狼子野心,狡诈如狐。”
和她所知道的倒是相符…她出了会儿神,记起什么似的轻笑,“他好像还很好色?听说月都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被他收去后宫了呢。”
楚曦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淡道,“所以师妹若不想成为他后宫的一员,就凡事小心为上。”
她咯咯笑出声,故意倾身靠向他,温顺道,“奴已经身有所属了,是公子的妾室呢。奴上面有几位姐姐?”
他有些好笑的瞥了她一眼,“现在还没有。你若好好伺候,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
被他反过来摆了一道,她也不恼,一挑左眉,媚声在他耳边低语,“那公子可要疼惜奴。”如兰的热气在他耳根晕开,激起了一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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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罗。——李昱
南月王室出名富庶,眠月宫在规模上远不及泰正宫,奢华程度却是犹有过之,连徐思妍也要啧啧称奇。于是,她刻意东张西望的赞叹不已,向有心人澄清一下,她其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然而再见月邝,他虽不再怀疑,桃花眼中却多了些男人对女人的兴趣,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
她心中恼极,又不敢发作,只能不着痕迹的将半边身体,藏在楚曦身后。
这个月邝,难道客人的女人,也不放过?他果真有寡人之疾。
正自腹诽,她便听月邝道,“孤王愿以处子数人,换燕先生的侍妾,如何?”
她闻言忍不住一愣。权贵之间互相赠送索要姬妾也算是十分普通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戴了付相貌平凡的面具,仍然能引来月邝的注意。
她当然不知,月邝深谙观女之术,她媚骨天生,即使容貌平常,亦自有销魂之处,月邝见猎心喜,也是正常。
楚曦蹙起眉,显然十分不悦,但顾及当下情况,只得隐忍道,“潇潇是燕某恩师之女,虽碍于门第,不能纳为正室,但燕某待她一如发妻。此事还请国君休要再提。”
月邝目中闪过惋惜之色,又看了一眼低头隐在燕玄衣身后的潇潇,心中却越发势在必得。
论地位、财富、相貌,他哪一点胜不过只是柘州地方世族出身的燕玄衣?做人妾室又怎及得上入宫封妃?
“燕先生此番前来,是否王爷已有定计?”他回给燕玄衣不以为意的一笑,主动转入正题,没有再就此事纠缠…他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即使那位驻驾金陵虎视南方的皇朝第一美人也一样。
楚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不知国君准备得如何?”
月邝得意一笑,“六族十万狼兵已整装待发,只待孤王一声令下了。”
徐思妍闻言心一沉…洛王果然是勾结了南月王,要造反。只是,王府亲兵不过万人,就算加上十万外族狼兵,恐怕仍难与朝廷一较高下…不过若再加上楚家?…她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坐在右前方的楚曦…情势便难以预料了。
洛王封地所在的灵州与楚家雄踞的柘州毗邻。洛王与楚家是近亲,如此分封,本十分不该。只是当年先帝喜得嫡子凌筠,欲立为太子,为防其他皇子争位,便不管成年与否,一概迁出京城。当时洛王尚不足十岁,在楚贵妃苦苦哀求下,先帝一时心软,将其封在了母族附近,便于照顾。
却没想到,竟埋下了如此祸根。
然而她怎样也想不通,圣宠正隆、如日中天的楚家,为何会出此下策。
要知当今圣上也是出身楚家,甚至还曾一度代掌楚氏门户,与楚家的关系,不可谓不亲密。这其实直接导致了世族衰落的情况下,楚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仍然举足轻重的局面。
这样子,他们还不满足吗?楚家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惜大动干戈,也要扶洛王上位?
想到楚家介入后的南方局势,她头疼起来。
她记得楚曦外放任职的地方,便是越州。楚家既早有不轨的打算,夹在南月和灵州之间的越州,想来也不再是铜强铁壁。狼兵一旦北上,突破越州,便可以和灵州的洛王汇合。
灵州刺史方肇宁虽是东宫一派,在此种形势下,必独木难支,很难撑到朝廷大军南下支援的一刻。更何况灵州北面长江以南的柘州,本就是楚家的地盘,这种情况下,轻易挥军渡江南下只是自寻死路。
如此看来,形成隔江对峙的局面,也不过是旦夕之间。到时要收拾残局,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娥眉越蹙越紧,沉思间,她听到楚曦淡淡道,“那便只需等跋剑行动了。”娇躯忍不住狠狠一颤。
楚曦察觉到她的变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略一思索后,优雅起身,将她抱起,然后对南月王道,“拙荆身体不适,恕燕某先行告退。”
月邝一愣,没料到他说了几句话便要走。等他反应过来时,燕玄衣已出了殿门。望着他走远,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这人委实傲慢无礼,若非他是洛王近臣,他定要想尽办法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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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楚曦将她抱上马车坐好,马车开动的一刹,她冷然开口,“原来突厥近来频频动作,竟也跟你们有关。”
他对上她冰冷的注视,微蹙眉道,“突厥如何,并非我等可以干预。”
“那突厥二王子跋剑,为何要听你们的话行动?”她不信的诘问。
他转开眼淡道,“突厥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近两年元气稍复便蠢蠢欲动,也非是意料之外。”
她狐疑的盯着他。天宇一向对北疆防务最是看中,就算突厥南侵,现今的守军也足够抵御,不会调动益州之外的军队往援,对南方镇压内乱,应无大影响。
除非…她突然想到什么的睁大眼睛…姚家?威武侯姚家世代镇守益州…难道他们投向了楚家?
她有些软弱的闭上眼…若是那样,便等若皇都要直面突厥铁骑…后果不堪设想。
写得头大,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看明白…可惜不会画地图,所以说明一下吧。
先是北方:突厥在北疆,北疆往南是益州(姚家驻守),过了益州便是京城。也就是说益州是皇都的屏障。
南方:金陵在长江以北,长江以南依次是柘州(楚家的地盘),灵州(方肇宁和洛王)和越州(楚曦外放做官的地方)。越州和南月接壤。南月在越州西南部。
这样清楚一些没?不清楚也没关系,看戏就好了,谋略的部分就自动掠过,不影响剧情。反正就知道小筠这边情况不妙,小楚很腹黑就好了,哈哈
另外…求长评…右边那框好空虚…
对弈(1)
不经意间已到了梅雨纷飞的季节,窗外一地残红,艳丽到了极致却透着令人心疼的颓败。凄清的冷风夹着苦涩的雨细吹进偏殿,吹醒了望着外面出神的俊雅男子。
北方梅花刚谢,南方应已是百花盛放了吧?
“殿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儒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湛宣觉得呢?”凌筠微笑着转过身,看向坐在下首的斯文男子,不答反问。
蓝湛宣略一沉吟,肃容道,“臣以为此事疑点甚多,需慎之又慎。”
凌筠仍淡笑着踱回了主位,优雅的坐下后,抬眼示意这位东宫首席幕僚继续说下去。
“楚家密使与建业侯密谈,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建业侯虽事后未曾将此事上报,却也可能是认为此事无关紧要。更何况,楚家现在反意未明,若仅凭怀疑,便阵前换将,恐怕难以服众。兼且…”蓝湛宣见凌筠闭着眼,神情莫测,不自觉住了口。
谁知他一停下,凌筠便睁开那双深沉如海的星目,温声道,“说下去。”
“兼且…臣以为,此事极有可能是离间之计。”
凌筠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道,“若姚潜被换掉,最有希望替代他的是谁?”
蓝湛宣答道,“应该是他的副将崔业,此人亦为世族出身,骁勇善战,在军中颇有威望。”
凌筠单手支额,又闭了一会儿眼,蓝湛宣几乎以为他睡着时,才抬眼道,“就让姚潜病一下吧,召他回京养病。建业侯世子姚远才略非凡,可以之代其父。”
蓝湛宣眼中闪过赞赏。果然是万全之计!
近来突厥蠢蠢欲动,北疆形势危急,谁知突然收到密报,说建业侯姚潜见了楚家密使。益州乃是京城门户,非同小可,而建业侯世代镇守北疆,影响巨大。此事稍有差错,天宇便会陷入大乱。
若姚潜急病,则不必降罪责难,亦可以明正言顺将他调回京城。再以姚远接替父位,虽暗暗将姚潜做了人质,表面上却显示了皇恩浩荡。
姚远自小在军中长大,早就深得父亲真传,而且以姚家在军中的地位,自然不难统驭全军。授予帅位,相信也无人会有异议。
凌筠如此处理此事,即防范了姚家真的叛变,又防了离间之计——若姚潜是被人陷害,最有可能代替他的人则嫌疑最大。
实在是妙招。
蓝湛宣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从始至终面带微笑的俊美男子。
太子殿下是玩弄权术的天才。他从不怀疑殿下能带领天宇走向从未有过的辉煌…只要那个唯一的变数不再是变数…
慧心通明,国色无双…那样一个女子,很难将她形容成太子的弱点,却是太子近乎完美的一切中,唯一的变数。有她在太子身边,他总是看不清太子最终会走向何方。
那个女子,太任性,太不羁,她没有一时一刻放弃对自由的追逐,而太子却每时每刻都要绞尽脑汁将她拴在身边。
他们两人总在进行着一种无形的角力,无论谁胜利,输的一方,自然要付出巨大惨痛的代价,赢的一方,怕也难以真正快乐。
这局…在他看来,是死局。
不过此次,殿下肯将自己的变数,转嫁为敌人的变数,这是否暗示殿下已经开始习惯以帝王的心态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
若果真是如此,他便可以大大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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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计可消,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
自王宫归来,楚曦便对月邝有所警惕,决定从此不再带她出席任何会见到月邝的场合。虽然他并不惧月邝,但合作期间,还是不宜节外生枝。
剩下的半日,徐思妍是在他的书房中渡过的。她坐在窗边做花痴——看花看到变白痴,他坐在案前不停的写信,然后交给青烨发出去。
想也知道,他就是通过这一纸纸密令,遥控着与凌筠的棋局,而毫无疑问,这局棋弈的是天下。
虽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她这个观棋人从不是个君子…然而…望着院中繁花出神许久,她微蹙蛾眉的转头,看向即使伏案疾书亦萧疏轩举、清朗湛然的男子,心中不觉暗恨…有他在,她便只能是个哑巴。
所以她倒是被迫做了回君子呐。
许是被她“幽怨”的盯得太久,他终于无法扮作不觉,抬起清澈无波的眼对上她的注视,“师妹可是闷了?”
她轻哼一声,不客气道,“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