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西医吃香,因为药效快,盛世连古董死物都升值了,更何况中医这种可以传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学术,早晚都要发扬光大,先不说那些古物典籍本身就价值连城,就说将那些经历百年甚至千年实验得出的古药方子做成成药该是怎样的暴利。
单说这个,夕家也没这么被庞家看上眼,可夕颜后头还站着一个王家和关家,可以说娶夕颜一人,就相当于得了三家助力,钱权势都有了。
所以,在秦锦华求到他外公那时,他外公不仅没怪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幼稚,反而支持他对上庞家,倒不是因为他外公纵容、溺爱这个从小失母的外孙,而是因为谷家跟庞家在政见上不合,党派不同,庞家后头有老家族支撑,自身也是世家,钱财方面自是少不了,谷家这边从谷外祖祖往上都是泥腿子出身,到谷外公这儿就是乱世出英雄了,实打实的军功加冕。
两家只面上和气,私下里却是斗的厉害,老家族有老家族的好,家底大,不差钱,但也因子孙太多,看着表面光鲜,内里为那点子家业也是斗的黑天暗地,几年下来倒是让谷家钻了空子,站稳了脚跟,壮大了势力,这才起了拉拢同样是官场新贵的关家之心,关家亦是泥腿子出身,但架不住人家兄弟多,能抱得住团,且还能生养,第三代子孙也争气,政界、军界、商界都活跃着他们家人的身影,官不见得有多大,但人多势众还是有的。
难的是关家并没有站队,至少没站到谷家那边,也没指望利用夕颜一人能将关家所有人都拉拢过来,总归能牵制住谷家将关家拉拢过去。
谷家又怎肯让他称心如意,只是庞家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两方互相牵制呗,不过因秦锦华这个编外小将不按牌理的横冲直闯,倒是或有意或无意地打乱了好几次的庞家一派的牌,几年下来,也帮着谷家收拢了不少权利,不过他也没多轻松就是,虽说牵绊住了庞东林的脚步,让他没时间跟夕颜‘谈情说爱’,‘谈婚论嫁’,但他也没时间去缠磨夕颜,生生离了四年。
秦锦华将调查资料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凭他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白费心机,我家颜颜回来了,我们和好了,大团圆结局,放在小言情剧里,他就是那恶俗男配,被炮灰的命,我家颜颜,心里只有我这个命定良人,”这么一想,一扫方才的阴郁,心里美滋滋的,小子用了四年的时间都没能撬走他的墙角,可不就是证明在颜颜心里,他是最重要的么?
且他们现在久别重逢,比之以前越发的蜜里调油,甜蜜恩爱。
“你当人家真是放不下你,为你回来的?少自作多情了,看看吧,”男人冷呲,又甩了一个文件袋丢他面前,“亏老爷子总说一干小辈里只你这个外孙最像他,真不知老爷子是如何的慧眼识珠,竟在我们这一帮子明珠里挑了你这么个鱼目蠢货,”
这些年秦锦华习惯了他的毒舌,懒的跟他争辩,打开文件袋,兜头倒出一堆照片,只看了一张,便满目骇色,待一张张看过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刺激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响反应过来,抓着照片,激动的话都说不成个,“这是…这是…”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夕颜有心事,好几次对他都是欲言又止的。
****************
安洛带着航航比夕颜晚了近十天才回国,小十天没见着孩子,夕颜想他想的要死,一见面就不管不顾地抱着孩子亲个够,坐上计程车后,安洛才问,“怎么就你一人来的?你家那位呢?”
两人已经和好的事她已经知道,因这才故意迟些回来的,就是想给两人多点相处的时间,且从汪乔那得知,两人现在黏糊的很,恨不得分分秒秒地粘在一起,当然秦锦华是那个粘的人,那甜蜜劲儿让她这个准新娘都看着牙酸。
夕颜脸红,拢拢怀中的孩子,有些不自在地说,“他有事,”
“还有什么事比接大胖儿子更重要的,”安洛捏捏小胖子的嘟嘟脸,小家伙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此刻倒没了在飞机上的倦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朝窗外看。
夕颜把玩着小家伙肉呼呼的小手,低低说,“我还没告诉他呢?”
安洛早猜到了,故意问,“是想直接给他一个惊喜?”
夕颜偏头看她,一双眼睛似羞非羞似恼非恼,“你就拿话噎我吧,”揉揉小儿子的软发,“这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不告诉他,你知道我现在还是…”
到底有外人在,不好说的太明,她现在还是学生,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亦没做好跟家人摊牌的准备,这段时日她冷眼瞧着她爸还是没断了跟庞家结亲的打算,而秦锦华缠她又缠的紧,若在这个当头曝光孩子的事,少不得要被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逼着结婚。
“你自己看着办吧,左右航航有户口,不用担心上学的事,一会我送航航去我朋友那,”
夕颜听着很是难受,半响抱着孩子,用下巴颏摩挲着小脑袋,应了声,“好,”
计程车在驶下高速进入收费站的时候被拦截住,车门打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颜颜,是你们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们下来,”
夕颜一惊,他怎么来了,还在这拦路堵截,看看这也不是说话地,遂抱着孩子乖乖地下了车,又上了秦锦华的车,路上,秦锦华跟安洛寒暄了几句,并没问孩子的事,安洛抱着看戏的心态,秦锦华不问,她也不说,夕颜抱着已经睡着的航航也不搭腔,车内气压很低。
到家后,秦锦华安排安洛和航航去客房休息,安洛虽想看戏,但也的确是累了,便接过航航去客房倒时差。
待两人进了屋关了门,秦锦华直接搂抱着夕颜回了主卧,门一关,就直接开问道,“那孩子是谁的,”
一路下来,夕颜也镇定下来了,心说,这不明知故问么,航航那长相摸样一看就是她的孩子,遂答,“我的,”
秦锦华点头,很好,“他多大了,”
夕颜抬眼看他,想着他既然能赶到收费站去堵人,多半是得了信了,可安洛回国的日期除了她谁也没告诉,连乔乔都不知道,便怀疑他派人跟踪她,如此心里对他的那点子小愧疚便也被怒火代替,偏不愿趁他的意,有些没好气地胡说道,“两岁,”
那小胖墩儿两岁?说四岁都有人信,秦锦华再一次点头,很好,都会撒谎了,只是,“颜颜,你知道自己撒谎时是什么样么?”
“…”
“眼眸乱转,紧咬下唇,还有会脸红,耳尖也会红,”指腹从脸颊一侧慢慢摩挲至耳尖,然后夕颜的脸更红了,耳尖儿也更热了。
“孩子几岁,”低头,顺势往她的脸上凑了凑,指尖滑过她艳红的唇和绯红的脸颊,沉声问。
“…”夕颜不答,眼睛却开始犯红,秦锦华不依不饶,“好,换一个问法,孩子的爸爸是谁,”
“…”
依旧不答,不过,那拼命遏制的泪却喷涌而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那长密的睫毛,抽噎的声音挠的秦锦华的心痒痒的痛,麻麻的痛,有一种叫欢愉的东西从心尖处散开,软热了他整个躯体,一种灼热的感觉似要喷涌出来,他想大叫,亦或是大笑,可是鼻子一酸,男儿泪涌上了眼脸,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妈的扯淡,他将头闷向夕颜的颈窝,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抱了许久,夕颜觉得颈窝处一阵温热,她挣扎了一下,而后愣怔了,这才知道,秦锦华哭了,他哭了,她心下有些慌,闹不清他这会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恼羞成怒。
就这么愣愣地任着他抱了许久,许久沙哑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再次响起,“颜颜,孩子的爸爸是谁?”
人也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深邃的眼眸带着丝丝委屈和伤痛,夕颜一触之下,心中一颤,吸吸鼻翼,轻咬下唇道,“秦锦华,你明知故问,”
秦锦华忽然觉得被一种酸酸涩涩的东西紧紧撰住了胸口,压抑的他无法呼吸…他用指腹温柔的摩挲着被她咬的莹润艳红的唇,轻声呢喃,“颜颜,你真狠心,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低头,吻上那片红唇,双唇相接,下一秒辗转吮吸间唇舌纠缠,分不清,理不明,不知是谁的津液谁的唇。
第61章
“若是我没放出要订婚的消息,你打算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
“若是没人告诉我小胖子的事,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
“你是不是为了小胖子才重新跟我好的?”
“…”
面对秦锦华咄咄逼人的话语和那写满哀伤和委屈的眼神,夕颜一时愣住了,她真不知该说什么?以上答案通通都是不知道,便是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是茫然的很,无助的紧,心下也是满腹委屈,小泪扑簌簌地流个不停,哭的秦锦华心里几烦躁,几憋屈,一个大力搂过她的腰压到墙上,手捧住她水洗白玉般精雕细琢的小脸,狠狠的亲上了她的唇,因心里带着恼气,便有些不管不顾起来,吻似暴风雨一般的席卷而去,肆虐的咬啃,似乎想要吞噬一切,许是因为心里有愧,夕颜这次不仅没有挣脱,反而极其配合地扬起了头,迎合着他的吻,唇舌纠缠,相濡以沫。
“颜颜,颜颜…”秦锦华因着她的迎合而动情了,声声念着她的名字,眼睛泛红,忽而咬住了她的下唇,极其狠心的咬出了血滴,舌尖敏感的品味着血的腥甜,激起体内的暴虐因子,吮吸、翻搅,夕颜吃疼,用手推他,却被他反手钳在身后,搂抱着走到床边齐齐摔落在床上,掀起身上的衬衫,唇直接落在那粉色的疤痕上,他怎么会以为这是割阑尾炎留下的疤痕呢?
“疼么?”舌尖舔过粉色疤痕,一股毛毛的痒痒的感觉从那儿升起,夕颜弓起身子,方才还水润的小脸顿时爆红起来,咬着下唇,细细地说,“不疼,”
“当时呢?疼么?瞧我问的这蠢问题,都动了刀子,哪里会不疼的,”秦锦华眼里有泪水流出,落在夕颜平坦、细致的小腹上,热的紧。
也不怪秦锦华没朝这方面想,孕妇十月怀胎,肚子撑那么大,生下孩子后,肚皮上多少都会留下一些妊娠纹,还有奶头和下身也会因为生过孩子而颜色变深的,可夕颜生下孩子后,用了安洛给的古代汉方制成的美体塑身药膏,那膏药十分好用,不仅身材恢复了,连皮肤都比以前白润了许多,且奶头和下身的颜色依旧粉粉嫩嫩的,一点都没变,连刀口都恢复的很好,细细粉粉的一条,又是横开,一点都不显狰狞害怕,不影响美观,便是穿露脐装也是无碍的,若非专业人士,任谁看都看不出她是生过孩子的人。
一晃神的功夫,夕颜的裤子不知何时已经被秦锦华褪到腿弯处,唇舌顺着粉色疤痕一路滑落在她的私密处,夕颜惊呼,带着哭腔喊道,“秦锦华,你起开,”
秦锦华哪里会如她的愿,双手扣紧小腰,舌尖好似条小蛇般一个劲儿地朝小穴里钻,吮、吸、挑、咂、翻、搅…花样百出。
夕颜闹不过他,三两下就被收拾的浑身无力,待那极致的销魂gao潮扑天盖地般朝她袭来又散去后,她只伴着余韵躺在床上低哭出声,秦锦华起身覆在她身上就要亲吻她,被她手快地拦着,不给亲,只用湿漉漉地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警惕。
秦锦华笑,“嫌我脏?”
夕颜不说话,却也不将手从嘴上拿开。
“我儿子进去的地方哪里脏了,”
夕颜极注重养身养体,私密处更加精心,不仅无味,还因常用药膏的原因,有些淡淡的香气,且毛发经常修剪,一点都不显杂乱,色泽粉嫩,她本身肤色就白,身上毛发亦是浅淡的很,秦锦华早就想尝尝那儿的滋味了,只因夕颜总觉得那儿不干净,不让碰,今个也是他也是被她气狠了,才不顾她的意愿,非要闹上一闹,不想竟是被嫌弃了,遂恨恨地咬了下她的手背,“瞧你这洁癖劲,”
夕颜被他的恶趣味闹怕了,不管他怎么说,这捂着嘴不松开,秦锦华挑眉,“我去漱口,”
却在爬起身时,忽地将人抱起,挣扎间,夕颜那被褪至膝盖的裤子连着小内一起滑落在地,秦锦华笑的十分得意,“这可是你自己脱的,”
空出一只手将白生生,光嫩嫩的大腿朝他腰上一架,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浴室走去,夕颜气的不行,直下手要挠他,“再动,我可真亲了,”秦锦华笑着吓唬她道。
夕颜是真嫌弃他,忙用双手齐捂着嘴,拿一双大眼睛直瞪他,这炸毛的小乖样,把秦锦华乐的不行,一边走一边将她上身的衬衫连同内衣一起脱掉,“秦锦华,洛洛和航航还在家呢?”夕颜捂着嘴含含糊糊地警告他道。
“知道,你小声点,他们听不见,”
“你别闹了,这青天大白日的,”
“我不闹,我不闹你怎么能知道我心中的委屈,我心里的难受和憋屈,”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浴室,秦锦华一手抱着夕颜,一手打开水龙头,接了杯水,呼哧呼哧地漱了两遍,“好了,给我亲亲,”
似有赌气的味道,将人朝洗脸台上一放,用头拱开她的手,就亲了上去,夕颜想着这顿约是躲不过去了,便也由着他,本来秦锦华也没想要她,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安抚安抚自己的小火气,奈何夕颜这会儿太乖顺了,把他的小火头勾的更盛了,想着今个也没啥事,门也反锁了,又因夕颜前日陪汪乔试完婚纱回来时被他闹狠了,这两日使着脾气不愿给,他向来都是夕颜软一点,他便硬一点,夕颜进一寸,他便退一分的主,可真要是夕颜冷下脸不乐意时,他也不敢强来,要不,今天能放着夕颜一个人去找汪乔,后又被她偷偷跑去机场接机?还不是因为早上时,夕颜冷着脸不让他跟。
这会儿被夕颜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那块硬的要命,当下脱光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tt,就在陶瓷脸盆架上狠狠地要了一回,因心头那点子小火气,力道也没收住,冲的比较凶猛,直把人捣的哭着求他,屋里隔音设施不错,他也不怕旁人听见,虽嘴上哄的,底下却是一点都不耽误,洗澡时累的人都站不稳,还是被他抱着洗的,夕颜肤色白,进了热水里,整个人被蒸腾的像染了一层粉胭脂,人也手软身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秦锦华到底没忍住,借着沐浴乳的滋润就势挤了进去,冲了百十下,觉得不过瘾,将人抱起抵在墙上,反正面地又闹了半个小时。
从浴室里出来,夕颜当真连路都走不了,身上的骨头真跟散了架似的,只能由着他抱出来,他一向持久,尤其是第二次,搂腰托臀,一路走一路冲,夕颜也不知是太舒服,还是太难受,大脑麻炸炸,只搂着他的脖子,求着他快一点到,眼皮都哭红了,嗓子都哭哑了,当真可怜的很。
两人躺上床后,秦锦华问,“颜颜,你是不是打心眼里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声音听着比夕颜还要委屈数倍。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就那么潇洒地走了,你可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么?身体加心理地双重煎熬,差点我就没撑过去,”
猪啃食似的在她嘴上咬啃了一番,发泄满心的怨气,表哥说的话,将他原先那点子小骄傲、小自豪、小得色撕扯的一干二净,就说夕颜这会怎么那么好说话,依着她那别扭性子,因一个误会一别四年永不相见,这是她的风格,因误会解开同他再续前缘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么顺利,这么乖觉连朱清越和汪乔都觉得不可思议、天降红雨,惊叹的不行,只是之前,他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只道夕颜这几年改了性子,根本不愿细想这个中因由。
想来若是没有孩子,夕颜大概不会这么快跟他和好,或者根本就不会因他放出的订婚消息而回国,可叹他还以为夕颜心里是有他的。
当然,他绝对不是那种‘你不爱我,我就放你走’‘你不是因为爱我才回到我身边,我也不稀罕你的爱’的人,他稀罕夕颜,太稀罕她了,少时听话本,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爱江山更爱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总是不屑的,而今不是古代,古代好人家的女子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个门不是坐轿就是乘车,出来露脸、名扬千古的不是奸妃就是青楼妓女,真正绝色都搁后院等着宅斗呢?
难得见个女人那些草寇枭雄们还当绝色争啊抢啊,一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儿,哪像现在,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美女不是勾手就来,便是那电视里的女明星,只要你出得起钱,当晚就能在你身下摇曳多姿,那动作你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他秦老大从十六岁起就不缺漂亮女人,便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英雄气短,求而不得的人,而今想起吴三桂为陈圆圆引清军入关,成为民族狗熊的话本,却多了一种不同的感慨,为一人,毁天灭地,翻江倒海又如何,情之一字,一切凡尘幻化,皆为虚无,心中有一人,足矣!
所以,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来建立自己的王国,只为有一天能将她拥入怀中时而不惧任何人的挑衅和觊觎。
而今,她就在自己怀中,他怎肯轻易放她离开,怎舍得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和怨愤,却又知道她心软的毛病,习惯性地想趁着势低的时候捞点好处,遂在夕颜被整治的全身发软,眼眸迷离、无所依托、无法思考的时候,抱着她诉起委屈来,从四年前她走时开始说起,什么酗酒、伤肝、胃出血、住院、生无可恋、浑浑噩噩,后被表哥知道,拉到训练场揍的半死,然后在老爹和外公的劝慰下重振精神,之后用工作寄情,没日没夜的上班,不敢闲下,因为只要一闲下,就满脑子都是她,想去看她,又觉得自己身份低配不上她,便将满心满脑的思念都寄托在工作上…balabala,好一通诉苦。
夕颜这会脑子糊哒哒的不够用,听他埋在自己颈窝处用略带哭腔略显低沉的语气倾述他这四年来的生活,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对不起他,虚叹了口气,摩挲着他的后脑勺说,“对不起,之前是我任性了,”
“那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声音越发显的委屈和…娇气!
夕颜被噎了一下,后又在他连吮带咬间被迫地应了声,“好,”
一场情.事下来,夕颜累的不轻,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待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出去时,就见客厅里秦锦华正陪着小包子在玩玩具飞机,旁边羊毛地毯上放着好几个汽车模型、凹凸曼和变形金刚,看包装该是新买的,见她出来,秦锦华还没说话,就见小包子双手一扬,“妈妈,抱抱,”
夕颜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两下,问秦锦华,“洛洛呢?”
“出去见朋友了,让我跟你说晚上不回来了,”
夕颜知道安洛朋友多,倒也没细问,抱着小包子问了一些她不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乖乖听干妈的话,这个她跟安洛通电话时,自然都是问过的,只是小十日不见孩子,怕他跟自己生疏,遂找话联络感情呢?
小包子嫩生生地她问一句他答一句,条理清楚,便是秦锦华不知道三岁的孩子是什么光景,也觉得他家儿子该是十分聪慧的,长的也好看,像他妈,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招人喜欢的很。
他本身是不大喜欢孩子的,长的也不大讨孩子喜欢,但血缘这种事是没法用语言解释的,打第一眼见着这孩子起,他就有股子说不出的心酸和激动,这大胖儿子是他秦锦华的种,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若不是爱他,不过将将十八岁又将面子看的比命还重的夕颜怎会替他生下孩子,还养的那么胖嘟,那么肥嫩…好吧,原谅他的言语实在贫乏,可当时小包子一路都在睡觉,除了白胖、嫩粉外,也没有机会让他看到他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地方,只是单看孩子那身小膘,就知道夕颜对那孩子有多上心,这也是从侧面证明夕颜有多爱他,爱屋及乌嘛!
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又见夕颜抱着小包子坐在地上,你问我答的画面,越发觉得温馨无比,感慨万千,这会儿心里有多幸福,便有多恨当年算计他的人,和参与算计他的人,哼,以后势必要报复回来不可。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培养父子感情,因为,儿子是留住媳妇的根本。
“老婆,咱儿子长的可真俊,像你,”挨了过来,一脸谄媚。
“刚谁管他叫小胖子来着,”夕颜算旧账道。
“小孩子胖点才可爱,是不?儿子!”秦锦华得意的很,抬手就要捏包子的小肉脸,被夕颜拍开,点点地上的玩具,“这些都是你新买的?”
“嗯,在前边商场里买的,都是进口的,”咂巴着嘴儿,“不便宜,不过,我儿子当然要买最好的,”
“怎么买这么多,他一个人又玩不了这么多,”
“慢慢玩呗,”偷偷地看了夕颜一眼,“刚我带儿子去买玩具时,碰到清越了,”
夕颜瞪大着眼睛看他,“你…”她没想过这么早告诉别人航航的事,但这会也说不出瞒着大家的话,只是觉得不知如何面对,顿时倍感无力。
“我没告诉他,他自己猜到的,”戳戳小包子的肉脸颊,小声小气地说,“儿子长的像你,又被我抱在怀中,清越不傻,哪里猜不到,”
“他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羡慕我呗,本来他走我头来,很是压了我一头,这会儿见我儿子都这么大了,长的还这么好看,羡慕的嗷嗷直叫,哈哈…”眉飞色舞啊。
夕颜抚额,朱清越知道了,汪乔也就知道了,汪乔知道了,大概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妈妈,饿了,要喝奶,”小包子被冷落了,不甘寂寞地朝他妈怀里拱。
秦锦华一听,一脸诧异地朝夕颜那丰满的小胸脯看去,不是吧,这孩子都三岁了还没断奶,难怪那地儿大了这么多,也不对,这几天他也没啯出奶汁来,他倒是听说过以前大户人家惯孩子,有条件的人家请奶妈子,小孩子一喝喝到几岁,就是没条件又宠儿子的人家也会让孩子干吮奶tou过干瘾,瞧着夕颜是个疼孩子的,别不是也这么惯着孩子吧,顿时脸沉了下来,“都多大了,还喝奶,来,爸爸抱,”
小包子不理他,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爸爸这种生物,但显然不知道爸爸这种生物是做什么的?且又没有上学,亦没到那种没有爸爸便闹着妈妈要找爸爸的时候,刚两人玩的好,只是因为秦锦华组装起模型来很厉害,比他在美国的小伙伴都厉害,所以秦锦华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组装模型很厉害的大个子伙伴,伙伴哪里能跟妈妈比。
秦锦华素来霸道又小气,见不得别的男人占他媳妇便宜,遂不管不顾的就将小包子夺了过去,在小包子哭之前,站起身来,先大大地亲了两口,便高高抛起,吓的夕颜一个激灵,慌忙爬起来,惊呼道,“秦锦华,你干嘛,小心吓着孩子…”
“我秦锦华的儿子,能是胆小的么?放心,我手上有准头,”说着又高高地抛起、接住,到底小孩子都喜欢这个,一高一低的,小家伙‘咯咯’笑的不停,秦锦华得意,冲夕颜抛了个媚眼儿,“真是我儿子,跟他老子亲着呢?”
就是重了点,多亏他体力好,要不也做不了这人形升降机,抛了几多下,小包子笑的脸红彤彤的,秦锦华也出了汗,夕颜从旁看了一会,心也放下来了,取了安洛带回来的奶粉和奶瓶去厨房给小包子冲奶粉去了,客厅里儿子的笑声就没听过,咯咯,咯咯的,竟是那么的欢快,夕颜心里又酸又涩,安洛说的对,小孩子到底不能少了父亲在身边,她是能陪着孩子玩玩具,玩积木,去游乐场,但骑大马,甩高之类的高难度动作,是没法做的。
奶粉冲好后,秦锦华这才乐颠颠地将小包子交给夕颜,夕颜将儿子抱在怀中,小包子自己拿着奶瓶,古达古达地喝个欢快,白嫩嫩的小腮帮一鼓一鼓的,真真一个可爱。
秦锦华眼馋,凑过去搂着媳妇的小细腰逗着胖儿子,“这么香,给爸爸喝一口,”
小包子是个护食的,方才玩的怎么好,这会儿喝奶时也只管自己喝,根本不搭理这个新上任的‘爸爸’,他也是个淡定,任由秦锦华在一旁又哄又逗又拱又闹,只自己古达古达喝个欢畅,秦锦华蹲在母子两边上,倒是持之以恒的紧。
闹的夕颜看不下去了,“你消停会,让他好好喝奶,”
“都多大了,还给喝奶,该给戒了,”秦锦华见不得夕颜宠孩子这劲儿,三岁的人了,还抱在怀里喝奶,丢那自己喝就是。
夕颜不接话,她生航航那会,因羊水过多,离预产期半个月前就被安排剖腹产,本就是个怕疼的,一刀划下,虽说是打了麻药,但她还记得当时手术刀划过皮肤时的那刺啦声,当真只有痛过才深爱,所以,她对小包子真真是当个心肝肉地疼着,宠着,后因头孢过敏,身上起了红疹,挂了半大月的水,住了小一个月的院,待出院后,母乳也不能给孩子喝了,小家伙一直喝奶粉长大的,虽说现在奶粉做的也很好,但她总觉得奶粉不如母乳好,因此想在量上弥补,让小家伙多喝几年的奶粉。
秦锦华见她不说话,便知道她不同意给孩子断奶,他也是随口一说,奶粉这东西到底对孩子好的,遂感慨道,“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脑袋从小包子的腹部拱过去,直捣夕颜的小胸脯,“我也要喝奶,”
夏天里面的罩罩都是薄款,被他一口含住,吮个正着,夕颜一个哆嗦,又羞又气地拿脚踢他,“滚开,”
小包子同老妈同仇敌忾,下爪子拍打秦锦华的脑袋,脚下还使着劲地要踢他,秦锦华被老婆儿子伤到了,捂着胸口哀怨地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
母子两用同样的眼睛看着他表演,前者清冷,后者懵懂,秦锦华觉得其实没妈的孩子也是很幸福的。
第62章
白得这么个大胖儿子,秦锦华美的恨不能睡觉都得笑醒,下午班也不去上,友也不去会了,就守两人跟前腻歪个没完,奈何小包子是个糖衣炮弹你打来,他吃了糖衣再把炮弹扔给你的主,比如秦锦华用各种玩具勾搭、诱惑小包子喊声“爸爸”来听听,儿小包子玩具收了,大马骑了,鸡腿啃了,红烧吃了,叫爸爸?没听见!
若秦锦华舍了利诱威逼的话,说出你要不叫我爸爸,我就不给你玩、骑、啃、吃…的话,他就拿着一双像极了他妈的眼睛忽闪闪地看着他,看的秦锦华立马跟吃了泻药一样,没了煞气、刚气、骨气,越发小秦子似的殷勤伺候着,培养父子感情。
而后在小包子看不见的角度,捧着一颗玻璃心儿,那一双幽怨、哀怨、闺怨的小眼神看向包子娘陪着他那张棱角分明,肤色健康的硬汉脸和那咬紧的下唇,怎么看怎么扭曲。
把包子娘囧的不行,虽心里对他有些小抱歉,但因着上午被折腾狠了,这会儿腰酸乏的很,也就不愿给小包子解释这突然冒出来的“老爸”的情况,左右下午也没事,便取了个毯子搭在身上,歪在沙发上看电影,周星星的经典喜剧《唐伯虎点秋香》。
黑发披散在肩上,乌鸦鸦的衬着包子娘的脸更白眉更黑唇更粉眼眸更闪看,她做什么都很认真,看个喜剧片也跟看历史片似的,极为投入,笑点更低,几乎从头笑到尾,她笑时鲜少出声,静静的,在外人看来,她好似永远都那么的云淡风轻,冷冷淡淡,仿佛一池塘水,无波无澜,无情无欲,一点情味都看不出,也爱笑,但总是淡淡的,礼节性的,不知她到底是真高兴还是不高兴,其实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是可以从眼眸中看出来的,真高兴、开怀时,含笑的眼眸是闪闪烁烁,晶晶亮亮的,仿佛黑夜的星星,让整个人如同夜晚的天空一般鲜活起来,当然生起气来,那双眼眸也跟夹霜带雪似的,能冻的你骨头刺疼刺疼的。
秦锦华本来是想示弱给她看,勾起她的愧疚,让她更心疼自己,然后再提见家长结婚的事,兴许她一心软就同意了也说不定,不想人家根本无视他的小幽怨,倒是他自己看着看着就入起迷来,他真喜欢看她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看不够,就觉得他媳妇怎么这么好看呢?
就像潘子说的,若是她去参加金庸笔下人物的选修,一准是那小龙女的不二人选,即使她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仍旧美得让人心醉,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真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如果包子能肯叫他声爹,就更美了。
夕颜一抬头,眼里的笑意还没淡去,就对上他那双痴迷灼热的眼眸,虽已经习惯他这副作态,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眼眸躲闪着避开,她不动还罢,一动倒将让好似被点了穴般的秦锦华解了穴般,小心颤颤地挨了过去,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媳妇,”
夕颜一看他这样,就有股子想踹人的冲动,“陪航航玩的好好的,跑过来作甚,”看了一眼正低头组装玩具枪的小包子,这孩子跟他妈一样,做什么都很认真。
“我不是那种有了儿子就忘了媳妇的人,”秦锦华跟摇尾乞怜的小巴狗似的,粘凑上去,“媳妇,想亲亲,给嘴一个呗,”
夕颜头一歪,避开过去,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说,“秦锦华,你可以滚了,”她早就知道,对付秦锦华这样的人,教养什么的,都是浮云…
秦锦华那张脸早已厚的刀枪不入,根本不在意夕颜的“恨骂”,他媳妇在骂人方面一向没啥天赋,他只拿那话当情趣听,不过,她这笑还真是搔得人心痒难耐,捂着鼻子闹怪道,“媳妇,快别笑了,再笑就真喷鼻血了,”
趁人恼羞之际,送上香吻一枚,又跟小狗似的,凑到她面前,嗅来嗅去,“媳妇,你真香,你怎么这么香呢?”
不待夕颜恼极踹他,就听“啪”的一声,小包子将手中的玩具朝地上一扔,爬起来,就朝这边颠颠跑来,手脚并用地朝沙发上爬,朝他妈怀里拱,“妈妈,航航困了,咱回家吧,”
夕颜一时愣怔,继而尴尬,也不好说,航航这儿就是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