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属下以为,兴许是睿王把东西藏起来了,并不在安姑娘的身上。”
六皇子道:“不在她身上,她对大哥也是个有用之人。依照大哥的性子,只有他特别信任的人才能够随侍左右。”
张家娘子想了想安屛的容貌,也觉得睿王看不上她,睿王在皇城的时候也没有好色的名声,想来安屛对睿王另有作用。
“属下听安姑娘说过她的家人,兴许那东西在她家里?”
六皇子从桌上抽出一份简报:“大哥锁在的茶寮已经被人搜查过了。不知道是三哥还是五哥的人,搜查过后把茶寮都给烧了,里面的人也死得干净。”
张家娘子惊讶,只听得六皇子嘀咕:“东西肯定还在大哥手上,就是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
等再见到安屛,张家娘子就很犹豫,围着安屛转悠了半日,才挣扎着跟她说:“我听人说,你家茶寮已经没了。”
安屛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张家娘子道:“就是没了,被一把大火都烧了,在里面还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大一小,也不知是不是你的家人。”
安屛没有跟张家娘子说过茶寮,也没有说过自家有一老一少,听她这话立即就信了,蒙了半响,才大叫一声哭了出来:“怎么会……爷爷和茵茵……”
张家娘子看她哭得可怜,也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听说是你走的当日就被烧了,王爷的人去得晚,到的时候尸体都焦黑一片看不出样子了。”
安屛越发哭得可怜:“我家茵茵才几岁啊,他们也下得了恨手。”
张家娘子安慰了她半日,说:“好歹你还有睿王。你走了之后,睿王也不见了,同时你家茶寮也起了火。好歹你救过睿王的命,他会好好待你的。”
安屛的嚎哭声顿时高了一个八度,抓着张家娘子的肩膀做咆哮状:“一定是他,是他害得爷爷和茵茵丢了性命!”
哭着哭着就要去找睿王对峙,张家娘子说睿王在六皇子处,暂时不能见。安屛连着哭了一天,晚上就听说六皇子要设宴款待睿王,她也是客人之列,于是,安屛就鼓着个鱼泡眼去了。
秦子洲经过了一天的修养,精神头非常的好,穿着安屛从未见过的华服,与同样华贵的六皇子面对面坐着。
安屛走了进去,也不见礼,就盯着秦子洲猛看。
秦子洲问她:“你眼睛怎么了?”
安屛道:“被狗咬了。”
秦子洲笑道:“火锅会咬你的眼睛,它不要命了。”
安屛没想到他还有心情打趣她,一想到茶寮里死不瞑目的安老爷子和茵茵,胸口就觉得烧着一团火。那火在看见他无知无觉的笑容后,烧得越来越旺盛,几乎都要从口里喷出来。
六皇子别有深意的问:“听说大哥就是被一条狗救的?”
秦子洲说:“我不记得了,安屛说是火锅救了我,之后我才能够在他们家暂住,为此她还很费了一番心思。”
六皇子恭贺安屛道:“那我以后可得改一下称呼,该称呼姑娘为大嫂了。”
安屛喷他一句:“大你妹!”
六皇子皱着眉头:“大嫂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子洲解释说:“她在夸赞你。”
六皇子根本不信秦子洲的话,继续道:“看样子大哥对大嫂很是中意,就不知道大嫂的门第……”
安屛倏地站了起来,直接从一边茶几上抓起个花瓶,往桌沿狠狠的一磕,然后扬起碎裂的瓶身,往秦子洲脑袋上直接刺了过去。
身后一片惊叫,秦子洲身子一晃就擦身而过,扣着安屛的手腕,怒道:“你干什么?”
安屛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替老爷子和茵茵报仇!”
秦子洲心里咯噔,干脆利落的抬手就砸到了安屛的后颈,将昏迷之人抱在怀里,对六皇子冷笑:“老二的消息够快的,我前脚才走,他后脚就去杀了我的恩人,存心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六皇子神色不变,只说:“难道你恩人不是你自己杀的?推到二哥身上做什么。”想了想,又接着笑道,“我们兄弟之间就大哥你最狠,不当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说什么恩人,在大哥的心目中,他们也只是看到你落魄样子的蚂蚁而已,就算今天不踩死他们,等过后,也是要灭口。”说罢,眼神就落在睫毛不停抖动的安屛脸上。
秦子洲一路抱着安屛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将人放在床榻上,脸上突地一痛,已经被人甩了个耳光。
安屛眼角赤红,哑声问他:“老爷子和茵茵在哪里?你若真的杀了他们,我不在乎与你同归于尽。”
秦子洲低头一看,他的腰间正被半把剪刀给抵住,只要他动弹一下,那锋利的刀刃就会毫不犹豫的扎入肚腹,血流如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养条虫(16)
秦子洲的双手还撑在安屛的腰侧,两人贴得极静,他的眼中印着她冷凝的面容。
他只沉默了一瞬,就低声问:“你怎么知晓老爷子和茵茵在我手上?”
安屛的剪刀一动不动:“因为温姑娘,与其说在你的手上,不如说他们在温姑娘的手上。你才是最后一个离开茶寮的人。”
秦子洲问:“我扣着老爷子和茵茵有什么用处?”
安屛笑道:“你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询问,自然就说明了他们的用处。六皇子说过,你不会做无意义之事,对人对事都是如此。”说罢,她将那半边剪刀随意的丢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使劲的揉了揉,半响,才苦笑,“不管温姑娘如何对待他们,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我要谢谢你留下了他们的命。”
秦子洲站起身来,在床边静静的凝视了安屛一会儿,才笑道:“你比我预想中聪明。”明明知道是他给老爷子和茵茵带去的杀身之祸,她居然还感谢他,可见她并不是那看不清形势的妇人。
她也想回他‘你比我预想中还要重感情’。可惜,跟一个皇族说感情,这不是笑话么。
安屛将他的房间溜达了一圈,等到胸口那股子怨气散尽,才打趣他说:“你这里比我那边可大多了,值钱的东西也多。”
秦子洲问她:“你不想知道我带你来此的目的?”
安屛叹气,任命的坐在他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吧,尊敬的睿王殿下,敢问小的对您有何用处?”
秦子洲望着她,半响,吐出两个字:“暖床。”
“噗……”
被软禁的日子很惬意,如果安屛这么说,一定会被秦子洲暴打一顿。
不过,她是真的觉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跟养猪没什么差别,至于秦子洲,他也只比安屛多了一项活动————与六皇子勾心斗角。
偏生他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怕是打机锋都要选一个名头。比如,一边吃饭一边打机锋;再比如,一边赏花,一边打机锋;再再比如,一边下棋,那也可以相互打一下飞机,不对,打机锋。
安屛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两张裁剪好的皮子在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无事可做就只好拿着买来的皮子开始给老爷子和茵茵做冬天的衣衫。在她看来,古代人的衣服就是五片布料,两片做袖子,一片最大的是背,两片做前襟。她也不懂怎么画图,还是秦子洲懂她,直接喊了一个丫鬟教她怎么裁衣,然后再纠正她那比蚯蚓还要难看的针脚。她兴致很高,也许实在是太无聊了,不过一天就给茵茵做了件马甲,今天是给老爷子做衣服。
今天六皇子正与秦子洲讨论某一位贪官,说对方府里有十八位妾室。
秦子洲很淡定的纠正他:“是二十一个。有一个养在外室,已经身怀六甲;有一个才十二岁,还被父母养在家里,不知道已经着了那官员的‘毒手’;还有一个在牢房,是他最新审的案子里面第二疑犯,原身是个官奴,她的父亲也是贪官。”
六皇子压着手里的白玉棋子,哼哼:“大哥你尽胡诌。这官员的生平和履历都压在二哥的手上呢,我还会不知道他有多少妾室。你说的那些谁知道?”
秦子洲刚刚落子完,也不催他,道:“这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你让人仔细去查自然可以查到。不是我说,吏部是我的地盘,老二从我手上抢肉食,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得吃得下。”
安屛凑过来,问:“我听说水至清无鱼,你们皇子抓贪官,那你们手上的官员也贪吗?”
六皇子瞪她:“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斜眼看向秦子洲,琢磨着该不是他大哥拾掇这人来打探的吧?太胆大包天了啊。
安屛一脸正直:“我好奇不行么。小人物,实在是想象不出你们皇子和贪官的生活,听说你们住的地方,地上铺的都是金砖?那得多少金子啊。”
六皇子道:“谁敢铺金砖,那不是直接告诉天下人他是贪官吗。”
安屛点头:“看样子,金子都孝敬给六皇子你了,这就是上贡!”
六皇子:“…………”什么逻辑?!
秦子洲道:“老六的金子都买乌龟了。他喜欢乌龟,所以别人也不送金子给他,只送乌龟。”
安屛斜眼:“果然是皇子,爱好真奇特。”
六皇子:“…………………………”怒指秦子洲,“大哥还爱美人,他的府邸里全都是美人。”
安屛很淡定:“我见过了,最美的那位是不是温姑娘啊?”
六皇子奸笑:“我告诉你,大哥最大的本事不是审案,而是调·教美人。只要见过他的美人,无不对他忠心不二俯首帖耳。”他颇为轻蔑的看向安屛,“连你也不例外,居然与你的仇人为伍,你的亲人泉下有知该恨得咬牙切齿了。”
安屛撑着下颌,一双美目咄咄的盯着秦子洲:“六皇子,你错了。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以为我不会报仇么?我只是在等机会。睿王武功高强,硬是没让我找到可以一击得手的机会。”
六皇子嘲笑道:“依我看,你是舍不得伤了大哥半分了。也是,谁让大哥是位王爷呢。”
安屛愣了愣,笑道:“我还以为六皇子不知道呢,原来你已经猜着了。没错啦,在女人的心里,家人再重要,也抵不过荣华富贵。”
六皇子两颊鼓鼓,秦子洲笑他:“孩子气,跟个女人计较这些平白丢了身份。”
安屛安适的道:“无聊么,六皇子无聊,我也无聊,只能没事找事斗嘴了。”
六皇子年纪本身不大,看外表也就十五六岁,偏生还爱装成老成样与秦子洲暗斗,没想到被安屛几句话就逗得生了闷气。
他借口更衣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脸色就有点得意洋洋,对秦子洲道:“刚刚来的消息,西衡已经答应了和亲,是位真正的嫡公主,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秦子洲问他公主的名号,六皇子道:“段瑞芷,听闻是西衡新皇的嫡亲妹妹,宝贝着呢。谁娶了她,可就得一大助力了。”
秦子洲思索了一会儿:“那位公主年岁不大,如今我们几个兄弟也就老二定下了王妃人选,说来,除了老二,老三老四和你都有可能。”
六皇子哈哈大笑:“大哥难道不看好老七吗?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皇后娘娘为了老七,少不得要把那公主安在老七的身边了。”
秦子洲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七皇子了,他才多大?我都没有定下王妃人选,哪里轮得到他。”
六皇子幸灾乐祸:“对,除了二哥,大哥你也是人选之外。谁让你不得皇后娘娘喜爱呢。在我看来,只怕我们兄弟都有了王妃后,才会轮到大哥你去挑那皇城里的歪瓜裂枣了,你可别太感激皇后娘娘。”
安屛这才听明白,原来秦子洲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还有一位同胞弟弟,也不知道那皇后怎么想的,居然爱护弟弟比哥哥还多。秦子洲是嫡长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明明比其他皇子更高一些。
她又想起秦子洲还是安云起时,第一次唤她娘亲的情景。再看看如今的秦子洲,只见他说起皇后之时,神色平静,眉目冷淡,连那七皇子他也不称呼老七,而是直接叫七皇子,想来兄弟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之寒。
夜凉,无风,院子里却不停的发出飒飒的风响。
秦子洲汗如雨下,已经舞剑了两个时辰。安屛刚刚沐浴出来,揪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长廊上拧着。
秦子洲终于停了下来,他的长衫紧紧的贴在背上,已经湿透了。自顾自的走到茶几边,拿起酒壶猛得灌了几口,余下的都浇在脸上,清冽的酒水沿着眉目蜿蜒而下,明明还是少年模样,却已经有了青年的孤冷。
这样的他,让安屛莫名的想起初见的那个被人追杀的少年,孤傲、冷漠、残忍。
她忍不住问:“能不能告诉我,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喜欢你?”
秦子洲一顿,从茶几上抽起汗巾擦拭了一下头发:“母后说我不是她的孩子。”
安屛惊讶:“皇上也知道?”
秦子洲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拭着未干透的长发:“母后有一位卵生妹妹,我是小姨与父皇的儿子。小姨难产,父皇就将我交给母后,成了嫡长子。”
怪不得,如果没有秦子洲,那七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皇后这是怪秦子洲挡了七皇子的路。
安屛叹道:“可是,如果没有你,你的母后也不会成为皇后娘娘吧?”
秦子洲没有回答,他替安屛擦干头发,转身回房去沐浴。等到出来,安屛依然安静的坐在长廊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走过去抱起她,问:“你想要安慰我?”
安屛脸上一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是,我没有自荐枕席的嗜好。”
秦子洲的手臂紧了紧:“那你还有问题要问?”
安屛咳嗽一下,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低声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这话没头没尾,秦子洲却听明白了,他点点头:“见到老六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大半。”
安屛歪着头,轻笑:“那您可以说说,您老今年贵庚吗?”
秦子洲摸着下巴,奸笑:“你猜!”
安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养条虫(17)
经过那一夜后,安屛反常的不再往秦子洲身边凑,甚至,在有他的地方,安屛都尽量不出现。
原本她在池边百无聊赖的钓鱼,远远的看见他,鱼竿也不要,人就一溜烟的跑了。秦子洲刚刚抱着她才睡了两三天,就被安屛强制性的‘打入冷宫’,孤枕难眠的滋味让他非常的不爽。
秦子洲这个人,随着记忆力的逐渐恢复,他的表情也逐渐变少,如果不是六皇子每天针锋相对的引着他说话,估计一整天下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是个相当沉默寡言的人。
这样的人在平头百姓里,你可以说他木纳,换了皇子,则就是深沉。
沉思的时候,六皇子都敢堂而皇之的指着他大吼大叫,说:“大哥你又在琢磨什么阴险的事情了?”
为此,秦子洲揍六皇子的次数也逐渐增加,随着与安屛‘分居’的时日渐长,那拳头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过了三天,苦不堪言的六皇子终于大发慈悲,招呼两位客人出去打猎。
安屛没有骑过马,被侍卫们拱上马背的时候,整个背部都要僵硬了,只喊着:“我的驴呢?我要骑我的小毛驴。”
六皇子看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很是高兴,秦子洲索性牵着她的马缰,让她伏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出了庄子。
到了山顶,她才知晓这个庄子到底有多大,整个山头,一眼望去只能够看到庄子里面的亭台楼阁,阳光折射下,琉璃碧瓦上的珠光连人的眼睛都可以闪瞎。
她对古代人的建筑一直有种盲目的崇拜,坐在马背上很是赞叹了一回,对六皇子建议道:“你这庄子卖给睿王吧,让他赏给我,权做救命之恩的奖赏。”
六皇子强调:“这是我的庄子,凭什么送给大哥,再让他借花送佛的赏给你?”别以为我喊你大嫂,你就真的当自己是睿王妃了。
安屛嘿嘿冷笑:“自然凭你跟睿王的交情啊。你想想,睿王好歹是个王爷,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却被六皇子你请来这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老庄里,说好听的,是你请睿王来养伤,说不好听的,就是六皇子你软禁睿王。你说说,如果这事让你们的父皇知道了……”
六皇子愣了愣,道:“大哥才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再说了,软禁的话,我会请你们出来打猎吗?”
这下换安屛愣住了:“六皇子,就这么一句话,我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睿王的弟弟了。”
六皇子:“怎么?”
安屛:“你说睿王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六皇子看向秦子洲:“安姑娘,你不用挑拨我与大哥的关系。不管是父皇,还是大臣,大家都公认大哥是我们几兄弟中最为豁达,最重兄弟之情的人。”
安屛抱着马脖子,轻笑:“是么,等睿王回宫后,六皇子你就知道他会如何‘重情谊’了。”
六皇子:“………”他有点忐忑的干笑,“大哥历来疼我的紧,”
“所以,”睿王打断他,“回宫后,我才会好好的疼爱六弟。”
六皇子哆嗦一下,最后看了一眼今天还署名为‘六皇子所属’的宏伟庄子,哭丧着脸:“如此,这庄子就送与大哥,算是赔礼道歉吧。”
安屛哈哈大笑,整个人从马背上滑下来,对那两人说:“你们去打猎吧,我在这里烧柴点火,等着你们的猎物下锅好了。”
六皇子并不担心睿王逃走,两人分头狩猎,居然也猎到了一头公鹿,几只獐子,让人扒皮去了内脏,架在火上慢慢的烘烤着。
安屛在树林里穿梭,等到周围空无一人之时,才对身后跟随的张家娘子道:“你远些,别盯着我的屁·股看,我还是个虹花姑娘呢。”
张家娘子默了默,干脆绕到一棵树后,心里不止一百零一次的嘀咕安屛的事多。
等到安屛解决人生三急出来时,再绕去那树后,就只看到一具还带着温热的尸体,尸体边秦子洲正静静的站着。
安屛很是气愤的道:“你干嘛杀她?就因为她趁着我上茅房的时候偷看我的屁·股?”
秦子洲:“她没看见。”
安屛笑道:“那就好。”
“我看见了。”
“……………………………………变态。”
秦子洲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经常从安屛口中听到陌生的俚语,看她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也不跟她计较,只招了招手,密林里居然又悄无声息的钻出来一个人,看那模样,居然与张家娘子容貌别无二致。
安屛很是震惊,去拉扯对方的脸颊:“化妆术不错啊,下次教教我。”
‘张家娘子’笑道:“姑娘,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