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起看着她薄怒的脸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解释:“我只知道我十二岁,每天要读很多书,做很多事。我知道我不得娘亲喜爱,我还有个嫡亲的弟弟,更多的是庶出的兄弟姐妹。”
“那你知道你姓甚名谁吗?”
少年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回答她:“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家应该是钟鼎之家,住在绿瓦的高墙内,我每日除了读书还要习武,可我就是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那你家在声明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我家的院子很宽广。”
安屛翻了个白眼,问了等于没问,她又重复问了那个白痴的问题:“你什么时候长大到十二岁的?”
少年忍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自然而然的长大的啊!”
安屛捶床板:“你这哪里是十二岁的智商啊,你明明还是五岁!”她脑中稀里糊涂的冒出了很多的想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生怕问出了岔子,自己反而丢了性命。要知道,两人遇见之处,对方可是在被人追杀中。
安屛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索性不再多问,滚着被子,直接抱着茵茵准备睡觉。
安云起从她身后探出手来:“娘子~”
“娘子你妹!你还不如叫我娘亲呢!”
安云起用掌风吹熄了拉住,翻过身去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腰肢,屋内越是黑暗,他的那双眼却越是明亮,仿佛静夜中默默盯视着猎物的狮子:“不管是什么,反正你是我的人。”
她可不可以先去哭一哭?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丫并不是全面向的失忆,而是选择性的失忆。兴许是小时候经历过了什么大变故,导致很多事情会被人脑的保护机制自动屏蔽。这人平日里看起来很好,只要不碰触逆鳞,你几乎不知道他还有‘精神病’!
现在,这人脑中的淤血渐渐散开,估计全盘恢复记忆也不需要多久了。只是到时候他还会不会这样选择性的忘记某些事,就不是安屛能够预测的了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全家都知道安云起跳级到了十二岁。安老爷子很淡定的接受了这种不科学的事情,茵茵还是女娃娃,只知道云起还是云起就够了,没有变大或者变小,至于火锅……一条狗,它能知道什么。
安屛再一次的头疼,十二岁的少年一般会干什么?不用说,叛逆啊,惹是生非啊!
你让他往东,他就要往西;你让他喊娘亲,他偏要喊娘子;还好,他已经可以独自一人扛着东西出去摆摊了,无形中让安屛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安屛看着门外,屠夫儿子气势汹汹的拉扯着云起闯进院子来,高声咋呼:“屏姑娘,你来做个中人,我要与他决战!”
安屛疲累的问:“他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轮到我们安家镇最英武不凡的你来替天行道。”
为什么说‘又’?因为只是短短半天,从安云起领着火锅出去摆摊起,坐在安家的安屛已经迎接了好几批来讨个说法的人。所有人的矛头都直接指向了安云起。如果说,五岁的安云起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十二岁的安云起简直比火锅还要讨人嫌。
这几个月的时间,安家镇的人基本也都知道安屛的夫君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外再无多少过人之处。没车没房,还没有固定工作,虽然跟着安屛一起摆摊赚了些银子,可吃住都在安老爷子家,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入赘的小白脸。故而,平日摆摊的时候,没少被羡慕嫉妒恨的路人讽刺嘲笑。五岁的安云起听不懂这些,安屛让他做啥他才做啥,可十二岁的安云起敏感又多疑,且相当暴躁,被不知真相的路人丢了个白眼,他就直接一脚把人踹飞了。
据说,这半天的时间,安屛摆摊的那个桥头,如下饺子似的掉下去不少人,场面非常壮观和喜感,事后,来找安屛讨个说法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现在,屠夫儿子赤着一张脸,大喊:“他砸了我的猪肉铺子。”
安屛也只能嘀咕:“无缘无故的……”
“不是无缘无故,”安云起打断她,看那神情,他似乎比屠夫儿子还要火气旺盛,几乎是呲牙裂齿的道,“他说他很早以前就摸过你的手,按照我们南厉的风俗,娶你的人该是他,不是我。”
“哈?”安屛看向屠夫儿子,“我什么时候被你吃过豆腐了?”
屠夫儿子脸颊通红:“给,给银子的时候。”
她可以呸他一脸口水么?这坑爹的古代,这坑爹的封建社会,这坑爹的男权主义。给银钱的时候手碰了一下就要嫁给你啊,那我摆摊的时候不知道碰过多少人了,我是不是都要去嫁一遍啊?
安屛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对云起下达命令:“揍他!”
于是,在安云起嘿嘿冷笑中,屠夫儿子被揍得很惨,瘸着腿流着泪的出了他们家。
安云起抖了抖肩膀。从第一天起,他就想要揍这小猪八戒了,今天才去刻意挑事找理由揍他一顿,嗯,而且还是当着安屛的面揍的。以后,这小猪八戒应该会看到他们都绕道走。想到这里,安云起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太男人了,不愧是少年英雄!
那头,安屛挥动小手绢,唉声叹气:“以后买肉得换一家铺子了。”
安云起丝毫不以为意:“我去打猎,不吃猪肉。”
安屛冷笑:“十二岁的小屁孩去打猎?”
安云起挺起胸膛:“你等着!”
晚饭之前,安云起扛回来了一头山猪,同时回来的还有一名眼睛闪闪发光的少妇。
安屛脑门上的筋都在抽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安云起把山猪丢进厨房里,很不忿的冲她抱怨:“她死活要跟着我回家,我已经说过我有娘子了。”那神情,甭提多委屈了。
安屛看向那妇人,对方也看向她,哎呀呀的娇笑:“我是来找这位官人拿银子的。”
安屛再看向安云起:“你去青楼了?”把人给吃了,你居然还不付银子,感情青楼还可以吃霸王餐?
原本以为安云起不懂,没想到他居然跳了起来:“谁会去哪种地方,脏死了!我去猎野猪了,她是山里猎户家的娘子。”
安屛哦了声,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不够善良的望向对方,那猎户娘子也不是善茬,当作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叫嚣着:“你家相公打伤了我家相公,我来找你拿医药费。”
又是打架!
安屛问:“你调戏她了?”否则怎么会去打架?人家住在山里,总不会对你喊小白脸吧?
安云起扫视了一下那猎户娘子的脸蛋和身材,丢了个大大的鄙视眼神:“我就路过她家讨了一口水喝,她家相公就急吼吼的拿着刀冲我砍了过来。”
“然后,你就把那猎户踹飞了?这次是把人踹到了水里,还是树上,或者直接把人家的墙都给砸了啊?”
云起瞪着眼:“你怎么知道我把人踹到墙上去了?也没怎么伤啦,他娘子死活要跟着我来讨银子,你打发她几文钱,让她早点滚。”
嚯,你打人的居然比来讨债的还要凶悍,没天理了啊!你家到底是什么家底啊,别是什么草菅人命的皇亲国戚吧?
多年以后,安屛依然觉得自己有当神棍的潜质,看她那张乌鸦嘴,真是说什么灵什么。
安屛是个铁公鸡,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人银子,何况云起都说对方没伤着了,如果真的伤重了,那娘子会没有一丁点的悲戚愤怒之色?所以,安屛只当那猎户娘子是个敲诈的货,不管是来敲诈安云起的色,还是敲诈安屛的财,反正她就只肯赔两包治疗内伤的药材。都是山里采摘的,治疗山里人,那也是物尽其用。猎户娘子原本还不肯善罢甘休,安云起站在她身前试探着抬了抬脚,吓得对方直接滚了。
十二岁的安云起只在安家度过了一天,安屛就觉得他是一个移动的祸害,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男人女人一个都不放过。
相比以前呆萌的,不反抗,不斗嘴,不暴力的五岁小云起,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暴力火药桶,一点就爆!
安屛不由得对安老爷子抱怨:“养儿方知父母恩啊,真是太糟心,太累了,我感觉我都不会爱了。”
安老爷子很淡定:“那就别爱了。”
原本这个话题很正常,可偏巧不巧的被安云起听了去。对于一个敏感的少年来说,不爱了就是要抛弃了。身为娘子的安屛居然要抛弃夫君安云起,没天理啊!
到了晚上上床的时候,愤怒的安云起居然脑抽似的开始替安屛脱衣服,吓得安屛护住胸口:“你,你干嘛?”
“圆房!”
安屛炸毛:“你才十二岁,圆毛线的房啊!”
“十二岁可以圆房了!”安云起直接反驳,又要去脱她的裤子,“去年我的弟弟就已经泄了身,他说过,得到了女人的身子就会得到她的心。”
这是十二岁少年说的话吗?你家那是什么教育?
“十二岁,你的麻雀都还没长大好么!”
安云起停了停,乍的笑了起来,一手扯着自己的裤腰带:“长大了哦,你要看么?”
安屛:“不要!谁要看你的鸟,老娘没兴趣。”
安云起:“我只给你看,以后也只给你一个人用。”
安屛歪头,这话题怎么越来越黄爆了?她真的很纯洁啊,这个身体也还是个黄花闺女啊!
“而且,”安云起抽着自己腰带的手没停,眼含狡黠,却一脸正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鸟没长大?你看过了?”
安屛极力摆正自己的脸色:“不,没有。”
安云起笑得奸诈:“你看过了,你还给我擦过背,沐浴过。”
一生唯一一次的黑历史,就被你给记住了,好记性啊骚年,我是不是该给你的脑袋瓜子再来一下,让你忘记我们那些糟糕的记忆?
眼看着对方裤子就要从腰带上掉下去,安屛才猛地醒悟,一把爬到床榻上,紧紧的抱住睡着了的救命稻草:“茵茵在这里,你准备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吗?”
安云起看了看她怀里蠕动的小女孩,犹豫了半响:“虽然我没有这个嗜好,不过,如果娘子愿意,我也可以勉力为之。”
雅蠛蝶,太重口,她有点承受不来。
“不,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安云起也来了火,自从跳级到了十二岁,他的耐心眼看着越来越少,每一次言词不当就有可以能引来暴力镇压,安屛几乎是急得要上火,眼看着少年就要不管不顾的扑到她的身上,这才尖叫:“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就是葵水,你不知道吧,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大姨妈。它来的时候,是不能同房的。”
“哦,”安云起终于收回了手,“那大姨妈什么时候走?”
安屛眼珠子一转:“它想来的时候就来,想走的时候就走,有时候一来就是二十九天,明天走后天继续来。”
安云起明显的算出了里面数字,紧紧的皱着眉头:“好麻烦,那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爱上我啊!”
安屛问:“这关爱不爱什么事啊?”
安云起抬头:“你说太累,不会爱了啊!爱上我,你就不会累了嘛。”
什么逻辑!中二期的骚年,脑子都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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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水无痕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08 09:26:06的地雷
一直没注意来着,不是基友说我还不知道,汗个
大家晚安~
养条虫(8)
第三天的时候,安屛还是拉着安老爷子一起去了钱行,把安大夫人给的那一万两银票换成了千两一张,票根的持有人也改成了安老爷子的名字。
这等于是安屛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他老人家,老爷子死活不肯,就算兑换,那也应该是换成安屛的名字,而不是他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安屛却不以为意,笑说:“我就您一个爷爷,我和茵茵都是您的孙女,爷爷替我们收着嫁妆钱有错吗?”
老爷子道:“云起现在一天一个样,他迟早会恢复记忆,你的毒也很快会解了,把钱再放在我身上不合适。你再胡乱给我银子,别人到时候会说我糟老头子当初救了你,就是指望着今天。”
安屛怎么也说不过他,最后放了九千两银子在老人家手上,自己拿了一千两准备去租个店铺,准备安安心心的做点生意。
她带着云起一天到晚的东跑西跑,看了不少要转租的店铺。安家镇这地方已经是方圆百里最繁华的镇子,店铺的租金也不便宜,新的铺子地段也不在镇中心,看了几个铺子又死活想不出要做什么生意才好,安屛跑了好些天,脚底都起了泡。
这时候她就深恨自己是个文科女,不会吹玻璃,也不会酿酒,炒个菜嘛,古人比你还精通,实在不知道卖什么好。
安老爷子倒是不急,只跟她说:“多走走,多看看,总会发现别人没有的东西。”
安屛问他:“如果是您,您会选择做什么生意?”
老爷子笑眯眯的道:“有句俗话,民以食为天。”
安屛仔细琢磨了一番,她知道,自己弄店铺肯定也不能再去倒买倒卖,别说她累,以后茵茵接了她的手,也没法独自带着火锅花上一周的时间去山野里面找猎人们收皮子。
反正现在手上有银子,安屛索性放下心思,一天到晚去走街串巷,把大大小小的茶楼酒楼都窜了个遍,最后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即来钱快又本钱少的生意。
她决定卖麻辣烫!
安家镇特殊的地段决定了它的繁华,来往不止客商也有很多在驿站之间跑动的传信兵,赶路的老百姓也不少。有些人独自来去匆匆,有些人三五成群,有些马车成群,安屛蹲在安家镇与官道交界处数了一下,平民百姓居多,这类人消费能力不高,行色匆匆,用食简单,是麻辣烫最大的客户群。
最绝的是,官道与镇子入口处有一家平民茶寮,因为里面那一对老夫妇故去一个,另一位准备随着儿子回家养老,茶寮准备出租了。安屛拉着安老爷子到那孤老跟前慰问了一番,再把安老爷子的困难夸大几分,茶寮的租用权也就到手了。
安屛这个人觉得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活法,她店铺的客户主要面对平民,故而茶寮也保持了原本的风格,只是在门口添加了一个火炉,炉子里面煮着各种串串,香干、豆腐、鸡爪,再在桌案上摆上一排排新鲜的素菜,鸡蛋等物。
麻辣烫这东西,吃过的人都知道,隔得远远的就闻到那股子又麻又辣的香味,主要是坐下来就能吃。安屛心思多,夏天就送冰镇酸梅汤,冬天准备送熬煮的绿豆汤。
茶寮原本只有喝茶散客,闻得香味来,也少不得来几串。原本只是路人,见到这边一群人围着一个火炉子热气腾腾的吃着什么也会好奇来瞧一瞧,偶尔有驾着马车的富贵人家路过,也有贪吃的小少爷会打马来买上几串试试味道,更加别说跟着马车翻餐露宿的丫鬟仆人了,都是丢了铜钱,拿了肉串就走。
一周下来,安屛就把一个月的月租钱给赚了回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等再过了两月,镇子里面也有的饭馆也会弄麻辣烫,用小锅煮了端上桌,让客人们自己添加食物。也有聪明的妇人直接在镇上繁华地段就是摆上一个桌子,下面一个火炉,炉子上一锅子吃食,生意居然也不错。不过,安屛选的地段好,她本身也不打算与镇子里的饭馆争夺生意,所以除了前面几个月大赚外,余下的日子赚得也平平稳稳。
前些日子,原本还有一些二流子来茶寮收保护费,都被云起直接给揍得哭爹喊娘。
一家子的日子过得好了,中秋节之时,安屛难得去外面置办了一桌子菜,让人送回了家里,云起回来后还提了两壶酒,说是:“我的生辰。”
安屛很是惊诧:“你居然记得自己的生辰!最近又想起了什么?”
安云起抱着酒杯琢磨了一会儿:“我跟我娘吵架,她打了我。”
安屛沉默,半响:“你那时候喊我娘,其实是恨我的吧?”
安云起正色:“我五岁之前根本没见过娘亲,一直是远远的瞧着,都没被她抱过。”
安屛看他:“你醉了。”
安云起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猛地灌了干净:“没有。”他伸手拉住安屛的胳膊,“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安屛干笑,很想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的名字,你的家在哪里,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
安云起没等到她的回答,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你当然不会丢下我。我记不得很多事情的时候,你都带我回家,做我的娘亲,给我饭吃,帮我沐浴,哄我睡觉,我娘亲没有做过的事情你都做过了,所以你不会丢下我。”
安屛摸了摸他的额头,安云起索性把她那只手也握住,贴在自己的唇边,含糊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我娘亲,你是我娘子。”
不是。安屛想说,可看着明显已经喝醉却在强装着清醒的少年,那个‘不’字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云起趴在了桌沿边,温热的呼吸浮在她的手指间:“娘亲迟早会离开我,娘子一辈子都属于我。你不准离开我。”说罢,人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安屛看着这个醉汉,考虑要怎么把人给弄回屋子。
安老爷子很严肃的强调:“不许把他丢到我的房间,我不会照顾醉鬼。”
茵茵也捏着鼻子:“我不要跟醉哥哥睡觉啊,好臭臭。”
安屛木着脸:“你们准备怎样?”
安老爷子牵着茵茵离桌:“你们是夫妻,自然是你们同一个房间,我老人家就由茵茵照顾了。”
“对,茵茵会照顾爷爷的,姐姐你就安心的拉着云起哥哥去圆房吧。”
欠抽的爷孙!
安屛看着桌上的醉汉,任命的去拍打对方的脸颊。醉倒了的安云起很安静,眉头紧紧的锁着,两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安屛从背后搂着他,从桌边拖到地上,再一路倒退着拖到她的房间,路上磕磕碰碰,不是把他的腿挂在了门槛外,就是把他的脑袋撞到了门框,最后丢上·床的时候,似乎把腰还磕了?
安屛任命的去清理了饭厅的残羹冷炙,洗了碗筷,再拿着布巾给安云起擦脸,拖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少年泡脚,等她自己上床之后,已经腰酸背痛,刚刚倒下,少年大腿一迈,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
安屛恨不得抽他两耳光,把人给弄醒。
指尖刚刚碰到对方的脸颊,就被习武成痴的安云起给扣住了,他直接一个翻身,在黑暗中睁开眼缝瞧着身下的少女:“安屛?”
安屛冷声:“下来!”
少年捧着她的脸庞,在她鬓边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碰到了鼻翼,两人呼吸相闻,她几乎可以闻到他口中的酒气,无端的,她觉得心跳有点不正常。
黑暗中,少年似乎笑了笑,安屛就感到唇瓣一热,有东西贴了上来,只是一瞬,有更为灵活的东西挑开她的双唇,顶开她的贝齿,直接在她的口腔里翻搅。
安屛瞪大了眼,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啊,她被吻了,被喊过她娘亲,也喊过她娘子的男人给吻了!不,对方甚至不是个男人,还是个少年。
悲催的,我果然逃不过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修补了一下,顺道补充了一千字,就不放入这一章了
大家晚安~~
养条虫(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