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易素追了出去。

可是老太太较真了,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你松手,我去你二姐家住两天,孩子我晚上接你二姐家去,他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犯不上找我毛病,我离了你们还照样活......”

老太太的眼泪珠子吧啦吧啦的落下来,她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儿子嫌弃,人家都是儿媳从中挑事,她家倒好,儿子先烦她了。

易素回到屋子里,茅侃侃在给女儿穿衣服,MINI看了妈妈一眼,小嘴抿得很紧,没敢说话。

“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茅侃侃推着女儿。

小丫头背起书包,易素拉住茅侃侃的手,对着女儿说着:“MINI啊,爸爸妈妈要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好吗......”

MINI乖巧的点点头,出了门。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吃了,也不会死......”

“你给我闭嘴......”

茅侃侃吼了一声之后,直接摔了门出去了。

易素捂着头,这个家,现在哪里还像是家呢?

茅侃侃抱着女儿下了楼,将她抱上车子,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紧跟着上了车,然后侧过身给女儿系安全带。

“爸爸,你跟奶奶吵架了吗?”

孩子毕竟是敏感的,这一路MINI都没有敢说一句话,就怕爸爸再发火。

茅侃侃停了一下手,继续给女儿系好安全带,然后揉揉小丫头的脸。

“没有,爸爸好像是生病了,所以胡言乱语了......”说着自嘲的笑笑,启动车子。

将孩子送到学校,MINI下车的时候,特别跑到驾驶的位置,在玻璃上敲了两下,侃侃降下车窗,小丫头比了一个心形,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爸爸快点好吧,爸爸是奶奶、妈妈还有我和弟弟的希望......”

侃侃伸出头去捏女儿的脸,傻女儿,你妈妈才是,爸爸不是。

开着车子回了公司,没一会儿高原抱着一大箱子的东西敲门。

“进来......”

高原将东西放在地上,指着纸箱子:“这里面是什么?这么沉?”

茅侃侃看着自己定的东西过来了,起身走过去,然后启开封条。

高原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坚果一类的东西,买这东西是为了吃的?高原有点狐疑。

茅侃侃将箱子再次合上:“你现在把这东西送我家里去......”

高原虽然是觉得有点怪,不过也没问,抱着箱子出去了,张秘书正好等在电梯那里。

“什么东西?”张秘书指指高原抱着的东西。

高原叹口气:“都是坚果一类的,不知道买这么多要干嘛......”

张秘书点点头:“可能老太太在家无聊,想买来吃吧......”

她倒是没听说过易素吃,要是易素吃,老板早就买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高原将东西送了过去,易素打开门,就看见高原一头的汗。

“高原,进来喝杯水再走......”

高原明白易素这是有话要说,脱了鞋进了屋子。

“夫人,你有话请说......”

易素笑笑:“他最近精神绷得有些紧,要是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对大家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在意,他就一阵......”

高原点头:“夫人你想多了,我们都喜欢他时不时的抽风了,要是他不抽风我们都不习惯......”

易素叹口气。

高原看着放在客厅中央的那个纸箱子:“老太太呢?不是买给她吃的?”

易素摇头,淡淡的看向窗外:“是买给我吃的......”

高原张着嘴巴:“文君不是说夫人最近热衷于减肥吗,吃那些东西热量很高啊......”

其实以高原的角度来看,易素的身材其实就正好,多一分那就叫多,少一分那就叫少,不过高原明白,女人对于追求那种瘦骨嶙峋的感觉是永远不会变的。

其实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抱那种女人的,虽然看着好看,不过一抱,能给自己给咯死。

他们家范文君就不错,从来不会瞎嚷嚷减肥,胖瘦也正好。

易素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敏之现在自己也做妈妈了,倒是没显得动多大的火,说没事,在她那住两天正好。

易素找了一间画室,想着反正也没事做,人也不能闲着,不然自己就把自己给闷坏了。

学完画然后去上瑜伽课,她上的是中级瑜伽,难度还好。

教练挺喜欢易素的,毕竟她在很多杂志上看过关于易素的报道,女人嘛都喜欢美,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问着易素问题。

易素很久没有这样的充实过自己,她可以帮到别人,自己又可以平定心神。

她练过瑜伽之后去了茅敏之的家。

敏之开了门,看见是易素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缓过神。

“我都说不用过来了,没事,老太太就是瞎生气......”

谁说敏之心里没有火来着,她心里的火大了去了,可是这火得对人对事,事是茅侃侃惹出来的,敏之就搞不懂了,吃顿韭菜能死人不?

正常人家里都吃什么啊?这个季节有什么可吃的?不愿意直接出去吃就是了,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了,说她干什么?

不过这火她没打算对易素发。

易素叹口气:“孩子睡了?”

茅敏之呵呵笑着:“搞笑吧,我妈说了,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茅易楠得跟着她......”

易素摇摇头。

老太太带着孙子正在午睡,小家伙搂着奶奶的脖子,其实这两姐弟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都喜欢摸别人的脖子。

敏之和易素退出来,两个人在客厅闲聊着。

“孩子姐夫带走了?”易素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敏之点点头:“我们家这孩子叫我头疼,人家男孩子都恨不得淘死,可他倒好,那天我带出去,和一帮小丫头在外面玩,那些小丫头们玩着沙子,我就告诉他,这东西多好玩,指望着他跟着一起玩,可是他倒好,跟个和尚似的,就在那看着,也不和男孩儿们玩,躲得远远的,正好一号二号三号还有茅苍苍都在祁阳办公室,就让他跟着过去了......”

易素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们家茅易楠也这样......”

君祁阳抱着儿子蹲在茅苍苍面前,他觉得教育儿子得从撩猫开始。

一号二号三号毕竟是狗,孩子看着挺吓人的,猫这东西可爱啊。

“儿子,来摸摸苍苍......”

君祁阳抓着儿子的手就要去摸猫,茅苍苍立着眼睛看了君祁阳一眼,然后往后退了退。

“别躲啊......”君祁阳将猫固定在地上。

抓着儿子的手继续,小家伙不干,收回手,掏出自己的手绢擦擦手。

君祁阳被气的一头都是汗,一个男孩子动不动跟个女孩儿似的,随身带个手绢,这孩子都跟他妈学的,以后得跟着自己,别到时候学成了娘娘腔。

君傲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之后,将手绢扔到父亲的手里。

君祁阳眼睛抽抽的,拿着手绢:“这就不要了?”

君傲懒散的点点小脑袋,然后慢条斯理的说着:“焚烧,有细菌......”

君祁阳忍住想将他焚烧的欲望,这到底是谁儿子啊?怎么看着一点不像他呢?

“来,摸摸茅苍苍,你就把它当成你老舅摸,你要是讨厌你老舅就踹它两脚......”

这爸爸真会教,你到底想教孩子什么啊?

君傲的小嘴里吐了一口冷气,然后摊着手。

“爸爸,苍苍已经生气了......”君傲离开这地方去了外面。

君祁阳一边摸着茅苍苍的毛,一边念叨着:“生什么气,它要是敢生气就把它当皮球......”

喵个眯滴。

茅苍苍飞起半尺多高,然后两只大爪子从中央相互一挥。

“妈呀......”

晚上君祁阳回家的时候,茅敏之打开门,差点没认出外面的那个人,将儿子拉进来。

“儿子啊,你给爸爸挠了?”敏之看着这脸,一看就是被挠的。

君傲叹口气:“爸爸下午在办公室和茅苍苍打架来着......”

君祁阳泪流满面。

吃饭的时候,敏之看着君祁阳的脸就想笑,看一眼就忍不住,为了让自己能平安的将手里这碗饭吃掉不至于噎死,茅敏之想了一个办法。

“敏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太太说着女儿。

茅敏之一看君祁阳的脸,没忍住,嘴里的米全部喷了出去,喷了君祁阳一脸。

不过还好,君祁阳的脸都用纱布包着,只露出一张嘴。

君祁阳叹口气,她以为自己是二郎神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可以看见桌面?

几个人眼看着君祁阳伸着筷子去夹菜,茅敏之为了美化环境,家里到处都摆放着仙人掌,就连饭桌上也是,眼睁睁看着君祁阳的筷子奔着仙人掌就去了。

“你能看见啊?”敏之忍着笑。

君祁阳切了一声:“此处无眼胜有眼......”

君傲放下筷子,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么神经质的爸爸。

晚上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在客厅里玩,君祁阳抱着茅易楠哄着:“来,叫姑父......”

老太太翻着眼睛:“他现在就认得他妈,别人都是噗噗......”

君祁阳满不在乎的说着:“这就是个人教育问题,妈,你看着我家君傲是不是特聪明,那都是我教的......”

敏之和君傲同时停下了吃水果的嘴巴。

君傲心里想着,难怪自己这么笨。

敏之则是想着,难怪自己儿子现在这么不合群,原来都是他给教的。

君祁阳还在那边美呢,抱着茅易楠举过自己的头顶,谁知道小家伙特不给面子的就尿了。

君祁阳这个倒霉啊,从头被淋到脚。

茅敏之吞吞自己的口水:“你今天别和我睡......”

说着逃命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君祁阳将视线定在儿子身上,君傲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爸爸你不是教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睡嘛......”说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君祁阳将视线再转向老太太,老太太脸一冷:“怎么?你想跟我睡......”

君祁阳使劲儿晃着头:“不敢......”

晚上当大家都睡了,君祁阳一个人特无奈的睡在客厅里,望着黑漆漆的家,叹口气。

这不是他家吗?怎么就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惊喜啊......

茅侃侃回家的时候,只有易素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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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4

清晨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侃侃的怀里。

他侧躺着,双手抱着她的腰,安宁的闭着眼睛,易素伸出手摸着他的下巴,有短短的胡茬。

他翻了一下身,抓住她的手放在一边,没有醒。

易素掀开被子小声的下了床,踮起脚拎着自己的白色拖鞋,轻飘飘的出了房门,将门带上,然后将拖鞋放在地上,踩着拖鞋进了厨房。

将客厅的窗帘全部拉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

侃侃闭着眼睛,双手在床上滑了一下,没人?

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掀开被子,将窗帘拉开,然后将被子整理好,打开卧室的门。

“老公…”易素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头,不过显然她还在忙,马上又将头探了回去。

茅侃侃揉着眼睛,进了厨房,看着将她果汁倒在杯子里,然后满意的拍拍手。

“可以吃早餐了…”

侃侃指着装着果汁的杯子,满脸的不赞同,易素嘿嘿笑着,从后面拿出装着牛奶的杯子。

“今天心情很好?”

易素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笑,嘴巴会不自然的扯开。

易素将杯子放下,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他配合的弯下头,易素歪着脸。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茅侃侃拍着头:“才很幸福?不是应该是最幸福的嘛?”

易素扁扁嘴,不过还是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吻。

“老公,谢谢你。”

茅侃侃叹口气,要是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家庭做丁克。

两个人吃着早餐,易素的胃口还是一样的很糟,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将牛奶喝光。

侃侃放下自己手中的面包,将切在盘里的西红柿片用叉子叉起,然后举到她的唇边。

易素的胃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她说不好那种感觉,明明是很饿,可是看见了东西,全部的欲望就又都没了,吃一点就饱。

她勉强吃了一口,然后摆手:“不想吃…”

侃侃将自己的东西吃光,易素要收拾桌子,他按住她的身体。

“老婆啊,去…去给老公找衣服去……”

说着将盘子和叉子以及杯子端进厨房,他先将杯子洗干净,记得第一天洗的时候,他洗的时候觉得杯子很干净,可是等杯子干的时候,上面去到处都是花纹,后来他才知道,刷杯子是要将小手绢沾到水然后伸到里面清洗的,最后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这样杯子即使是干了,也是晶莹透明的。

将厨房收拾干净,他知道易素不喜欢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那里就得放在那里,拿着吸尘器进了屋子,其实看着着活挺轻松的,可是床脚床下边边角角收拾起来,叫他很想发飙,还要不停的换刷头。

将屋子收拾好了,之后还要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擦一小块地方就要起身去将抹布投一次。

如果他没有做过,他会觉得,女人很轻松啊,每天休息在家里,做了之后才知道,何止是难,收拾一个家没有那么简单的,对家庭的风险其实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至少如果公司离开他不会关门,可是家里离开她就会很惨。

易素从他的衣帽间挑出他今天要穿的衬衫和西装,西装里面的衬衫和领带都是她之前提早配好的。

茅侃侃洗了手,接过衣服,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胡子也刮了,脸也洗了,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他穿着衬衫,易素帮着他系着领带。

其实侃侃很小的时候,就觉得那样的场景很美,做丈夫的要出门去赚钱了,妻子踮起脚为心爱的丈夫系着领带,然后丈夫倾身印下一吻。

“我走了,下午离开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易素点头。

关上门,看着干净的屋子,叹口气,要做什么好呢?

将他脱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袜子,顺手洗掉,然后挂在阳台。

茅侃侃进了办公室的门,高原跟了进来。

“高原,哪里有卖野山楂的?”

茅侃侃翻动着高原彩递上来的报告,然后拿着笔快速在上面画着有问题的地方。

高原一愣,野山楂?

老板最近怎么总是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超市里应该有吧…”

他没有买过,所以也不清楚啊口

茅侃侃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高原:“有问题的地方,我都画了困,对了,你下面的汽车公司最近怎么样?”

高原又是一愣,他从来不问这个的?

“很好啊…”

“安排一下,我们后天去思南县扶贫…”

这也不算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听了沈让的话,茅侃侃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义。

高原点点头:“可是人…”

“你现在出去准备,能来的人我们都欢迎…”

高原才准备出去,茅侃侃又叫住他。

“那种在外面可以看电影的投影仪,现在还买得到吗?”

高原脸一垮,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茅侃侃中午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回了家,不过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上了顶楼的天台。

一些员工赶紧开始布置,将天台上没用的东西全部撒出去,然后在四周摆上树木的雕像。

将事先准备好的青草皮铺上,然后在最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颗大树雕,上面缠着挂灯,挂灯都不大,像是鸟笼的样子,上面挂了七个。

然后扯出一条线,上面都是缀着星星的闪灯,横过头顶。

在大树的正最面,将投影仪挂两边扯上线然后挂在中央,是个长方形的。

草皮上方铺着一个床垫子,半倚在树根上,旁边放了几个小抱枕。

在投影仪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熏香。

床垫旁边放着一个很是老旧的大盆,里面装着有拇指那么粗的粗盐蜡,蜡盆的旁边是一个圆形的小碟子上面摆放着五根有手腕那么粗得白色蜡烛。

将天台都弄完了,一些员工开始往下撤。

茅侃侃也跟着回了公司。

易素从画室直接去了瑜伽班,她将自己的画板扔在柜子的一边。

“咦,是你自己画的吗?”一个和易素一起上课的女人拿起画板看着。

易素笑笑,换着衣服,她们并没有特珠要求穿的衣服,教练只是说,要舒适有伸展性就可以了。

易素换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棉布七分裤。

“是啊,有点稚嫩…”

那人不赞同的摆摆手:“我在里面看见一样东西?”

易素皱眉,东西?什么东西?

她今天画的是苹果,难道除了苹果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那人笑笑,歪着头,解释着:“是希望…”

这个瑜伽班是不对外开放的,参加的都是一些比较高级的白领、金领,一个班也只有七个人口

换了衣服,人已经到齐了,易素有些意外的竟然看见了聂凌珊,她对聂凌珊笑笑。

显然聂凌珊也觉得意外,走过来,其他人在和教练沟通,教练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很是健谈,经常背着一个包行走于全世界,她可以将她取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堆积到你的面前,你听着她说,仿佛就真的置身于哪里。

“聂姐…”

聂凌珊看着易素:“真巧…”

“是啊,你…”

聂凌珊叹口气:“我和露露搬回来了…”

那时候只是想避开这里,不愿意在见到过去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放开了,女儿需要更好的环境。

“露露…”易素问的有些犹豫。

那个孩子真的让一个做母亲的很无力。

聂凌珊脸上都是笑容:“她现在很听话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里我们两个人平摊家务,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把她教好…”

易素点点头。

很快上课了,两个人专心的跟着教练做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