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聪明的选择闭紧嘴巴,人家怎么说,她怎么听着,不然就连她也要挨打的。
张青峰将纸和笔扔在地上:“写,写你是怎么和那个王八蛋认识的,怎么串通来分我家产的…”
聂凌珊抓过纸,咳了一声,吐在上面一口血,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可是张青峰狠狠一脚揣在她的头顶。
“还装是吧?今天要不是露露,我说不上还得被你瞒多久呢…”
聂凌珊闭着眼睛,手的位置可能是骨折了,根本动不了。
张青峰看着她的样子,自己让她说,他写,然后让她盖上手印,可是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家没有印泥,用她头上留下来的血按了两下,可是拇指印不够清楚,抬起脚准备去邻居家借一个。
张青峰拿着纸走出家门,聂凌珊哀求妙妙开门。
“求你了,开门,帮我报警…”
可是妙妙就是装不在。
聂凌珊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客厅的电话旁,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张青峰回来,妙妙从卧室里探出头。
“她刚才报警了…怎么办?”妙妙有些急,这个死女人。
她本来是想,如果认了,那些财产就能追回来,可是现在报警了怎么办?
张青峰阴狠地一笑,抓过聂凌珊的头,让她仰着脸:“你回房间去…”
妙妙赶紧缩回了身子,真是晦气,早知道就先躲出去好了。
张青峰将聂凌珊一路拉到水晶饭桌下面,将椅子踹开,桌子上的玻璃板很薄,他拉着聂凌珊的脸往上一撞。
“啊…”
聂凌珊只惨叫了一声,就没音了。
警察没一会儿就到了,可是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就在这个过程中,张青峰足足打了五分钟才给警察开门。
聂凌珊被搀扶下去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完全不能走了,两个女警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后面有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可是张青峰依然火气没有消除,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伸出脚就想去踹。前面的两个女警站住脚步,让后面的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先下楼。
聂凌珊在警察局做了询问笔录,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警察做完询问笔录,警察竟然对她说,她是犯罪嫌疑人。
聂凌珊拖着满身的伤,指着眼前的人,彻底昏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医生为她做的坚定,全身多处骨折,头部受到撞击,眼睛轻微出血,下身遭受到粗暴的踹打,她的整个腰身都是肿的,脸也是肿的。
她无力的想哭,可是发现眼睛好疼,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谁也找不了,只能去找易素。
易素接到电话,将孩子交给老太太,怕老太太心里着急就什么也没说就冲了出去。
“这孩子,后面有狼追你啊…”老太太说着。
易素赶到医院,聂凌珊全身都包扎着,她捂着唇不敢相信。
“聂姐…”易素试着叫了一声。
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原来的模样,已经彻底脱像了。
“素素…”聂凌珊的下颚脱臼,只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抬起没有骨折的那只是死死拉着易素。
她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她想哭,那是她的女儿啊,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她被人抢了家庭和丈夫,结果却是她要挨打?
易素看着聂凌珊这么惨的样子,差点就哭了出来,暴力?家庭暴力?
他们都离婚了,凭什么打人?
聂凌珊住院就住了一个半月,老太太那头自然是瞒不住的,老太太是想找个人给解决一下算了,可是后来想,不对啊,她们妇女会做的就个工作,得为女人讨个公道,不用权利不走后门,也应该拿个公道。
老太太跟易素说,意思是想让电视台介入,可是易素担心的是怕易凌珊被公布出去以后,对她的影响不好。
这话她就放在了心底,暂时没有说出来。
聂凌珊不上班自然有请假,她单位的很多同事都来看过她,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是哭红了眼睛。
跟她最好的朋友,骂着她:“就那样的白眼狼你还想着她?没有她,你会有今天吗?一定要告诉他们,告死他们…”
聂凌珊心里很苦,也压着一口气,她其实不太愿意去相信,露露会这么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宁愿想是张青峰因为分财产的问题恨她,也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女儿不是个人。
聂凌珊的心情,易素多多少少都能理解一点,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儿女,母亲对儿女的那份心,只有儿女当了母亲父亲之后才能体会,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想的不堪?
说来也很奇怪,聂凌珊住院,她的家人只有第一天的时候来看了她一眼,之后几天就没有人再来,倒是易素这个外人,每天都要住医院跑。
“聂姐,你看,我妈的意思是说,要让电视台介入…”易素叹口气。
聂凌珊闭上眼睛,她不敢去想那一天的事情,因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她那么苦苦的哀求,可是他和那个女人竟然那样的漠视他,她心里有气,想讨一个公道,不然她就是死了,都不能闭眼。
聂凌珊重重的点头。
电视台介入,采访聂凌珊的时候,将她的脸打上了马赛克,名字也是虚拟的,就是怕会影响她日后的生活。
叫易素和聂凌珊都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聂凌珊一个明明是挨打的人,到最后竟然成了嫌疑犯呢?
记者将摄像机隐藏在包内,进行非正常的去警局采访。
可是没有人回应此事,询问当天办案的民警,可是对方却说,民警不在。
记者有些纳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不是还是在上班的时间吗?”
对方看着报纸,飘了记者一眼,将报纸扔在桌子上。
“我们就这规矩,你能受得了你就受,受不了你就走…”
一席话将记者说得哑口无言,记者带着易素在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人回来,依旧是那句话,当天办案的两个人都出去了。
易素眼尖的看见两个女民警在后面偷看着他们,上前。
“小姐,请等一下…”
记者见有情况,立马跟上,在说话的过程中,记者和易素才知道,原来张青峰的舅舅是这所派出所的局长,女民警还说着,张青峰两天做了一个鉴定,易素问什么鉴定,对方无奈的说着,身体伤害鉴定。
事情发展到今天,打人的成了受害者,被打的成了嫌疑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不过记者在某一点上对聂凌珊是不同情的,孩子的教育问题。
是因为她当母亲的责任没有尽到,没有教育好孩子,这个孩子才会因为钱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信口雌黄,记者也不忍心将话说得太重,只是意味深长的说着,现在孩子的教育太是个问题了,毕竟一家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条件又都好,凡是孩子要的,大人就一定满足,当你不满足的时候,这个孩子自然就要去找其他的管道来要钱。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悲剧的事情。
孩子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父母,父母给她树立怎么样的一个人生观、价值观很重要。
事情转眼就蔓延开来,电视台请来专家分析,绝大部分的专家还是认为问题出在孩子的身子,如果这个孩子不说那样的话,里面的男人是不会动用暴力的,毕竟在我们国家,一些男人对于被带了绿帽子,婚外情等字眼还是非常敏感的,从一些犯罪的事实就可以看出。
聂凌珊的姓名和容貌被隐藏了,可是派出所里的人并没有被隐藏啊。
记者几次三番出动,可是依然见不到当天值班的两个民警,一说明自己的来意,对方直接说,那两个人被停职调查中,暂时不上班。
聂凌珊身上的伤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可是她心中的伤痕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那一天就像是一幕难忘的电影,反反复复的在她的面前上演,她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记者准备去找露露问明她说谎的原因,可是得知露露转校了,至于转到哪里了,没人清楚。
记者暗访去了聂凌珊以前的家,也就是现在妙妙和张青峰的住宅,走访了一些邻居。
按理来说这些邻居和和聂凌珊都是认识的,可是她们的证词却一边倒的偏向张青峰。
“大娘,我想问问,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被打了嘛,你看见了吗?”记者走进在楼下晒太阳的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警惕的看了一眼记者的后面,没看见什么,放松了一口气。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娘…”记者还想发问。
中年妇女叹口气:“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前面的老婆带着好几十个男人冲进去,就给老张家的儿子打了。”
记者愣住,这和他听见的事实显然是不相符啊?到底谁在说谎?
“你是亲眼看见的吗?”记者发问。
中年妇女摆摆手:“我可没看见,别问我…”
没看见还说聂凌珊带着人去打前夫?
看来这张家够有能力的了。
记者转身离开。
“你们说是记者不?”刚才什么都不说的妇女问着一旁的人。
几个老婆婆叹口气,一个没有牙齿的老婆婆吞吞唇,有些费力的说着:“可别管那么多事,给自己找麻烦,老张家老早就打了招呼,咱们别给人瞎说什么…”
“哎呦,我那天出门一看,我的天啊,那青峰给凌珊打的,凌珊都快要死了…”
“老李家的,你可别多嘴,听说这凌珊外面也是早有了人,她自己女儿说的,那露露能编排她妈的不是?”
谁愿意去管闲事啊。
这件事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毕竟聂凌珊报警之后,警察带着她出去的时候,没人出来作证,她是否有被打?还是后面出了张家才被打,现在成了讨论的焦点,孩子说的是真话,大义灭亲还是孩子受了谁的唆使说的是假话,这又是焦点。
电视台强强的介入,导致上面警察局直接派人下来调查。
记者采访到这里被要求暂时不能继续跟进,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张家倒是没有愁云惨淡,相反的,张青峰的妈妈根本就不在乎儿子打了聂凌珊,别说是打了,就是打死了,她也有办法将儿子保出来,大哥那边说了,暂时不要让青峰出现,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露露的奶奶看着坐在家里吃零食的孙女,果然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孩子,她哄着露露去验dna,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老张家的种,要是不是,她马上就回过去告那个贱人。
张青峰最近在他舅舅家待着,晚上两个人喝着酒。
“青峰啊,你不太冷静了,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老婆以前就认识现在那些人吗?听说人是从上面派下来的…”
张青峰恨恨的将聂凌珊的罪行一一说出来。
“这个贱人,要不是露露说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偷人,然后分了我的财产,大舅你要帮我啊…”
男人叹口气:“我现在也是为难,上面下来的人盐油不进啊,你是太冲动了,幸亏当初早做了一手,让你做了一个验伤,不然今天怎么都圆不过去…”
男人继续摇头,当天办事的两个民警,他已经托关系将人调到了别的地方,升了职,留在所里的两个女警不会多嘴,现在就是怕上面的人掌握到什么证据。
他知道事情会将自己拖进去,可是他就那么一个妹妹,他妹妹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喝的有些多,张青峰看着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站起身。
“舅妈…”
女人笑笑让她坐下,然后搀扶着自己的老公下了楼,准备回别的房子。
“这件事我看你今早撒手的好,你外甥干得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还想瞒?他把凌珊给打成什么样?”
女人到底是女人,她有一颗同情心,本来一切都是听张青峰说,她本来是有些愤怒的,毕竟凌珊的了一半的财产还想怎么着?结果却在外面养汉子,可是那天在电视上看见凌珊的照片,虽然脸挡住了,可是她知道是凌珊。
全身都是伤,那还是好了一点才拍得,如果是当时可想而知,张青峰下的是死手啊。
还有那露露,那是她亲妈妈啊,这孩子的心被狗给吃了?他张青峰在外面和人生了孩子,还不想离婚,怎么什么美事都给了她们张家?
“一个女人,我的事别插嘴…”男人不耐烦的捂着脸。
女人冷冷地发笑,抽回自己的手。
“别以为你在外面那点事我不知道,你们张家这都是遗传,我丑化说在前面,没事最好,有事你就跟着进去了,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吧,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上面派人下来,你以为是跟你们在玩呢?张青峰打人是事实,还不如让他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然早晚他会被送进去…”
男人一想也是。
张母听到消息,脸一横。
“你叫我们跟那个贱人和谈?她来我们家一个男孩儿都没有生,生了那一个丫头片子教成那个德行,在外面给青峰带了绿帽子还和我跟她和谈?除非是我死…”张母重重撂了电话。
妙妙见样子,在一旁煽风点火的。
“妈,对啊,凭什么我们跟她和谈啊?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在外面乱来…”
“你给我闭嘴,看见你就烦,别让我抓到你小辫子…”张母恶狠狠的警告着。
妙妙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前几天她和游戏里的老公发短信,结果被婆婆给发现了,里面都是一些叫人脸红不已的话,婆婆当场就炸了,幸亏妙妙尖马上将短信复制下来又发给了张青峰,婆婆这才没有抓到把柄。
张母何尝不知道现在事情闹大了,聂凌珊离婚以后也不知道是认识什么人了,以前也没听她说,她家里有这样了不起的人啊,八成是那个野男人,事情发展到今天,她未尝是不明白,这事情早晚一定会穿帮的,可是她不甘心像那个贱人低头,凭什么要她低头?
那个贱人在外面偷人还有理了?
“露露,我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母阴着眼睛。
露露心里也怕,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整天呆在家里,家里时不时有人来敲门,可是她们都不敢吱声。
露露也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她会被抓嘛?她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咬死了说,反正也没人知道,如果妈妈反驳,她就说她跟那个男人已经黄了呗,不然那时候她为什么要离婚?
“当…当然是真的…”
张母比着她得脸:“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你就从我们家滚出去…”
老太太差不多一整晚没有睡,翻来覆去的想,其实这个前儿媳妇儿以前是个挺不错的人,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越是想她越是睡不着,如果她背后的人真饿够硬气的话,青峰早晚还是会出事的,这可不行。
想了很久,她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张青峰自然不肯和解,可是他听他妈的话。
易素将手机交给聂凌珊,聂凌珊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抖,易素发现她不对劲,走过去。
“聂姐…”
聂凌珊摇着头,眼睛有些涣散。
“素素,救我…”
易素张着嘴,将她拢在怀里:“聂姐,没事的,我在这里…”
聂凌珊抖着手接起电话。
电话是张青峰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对聂凌珊说,那天是他冲动了。
聂凌珊两眼都是泪水,一句冲动了就可以泯灭掉她身上的伤痕?
她得腰到现在走路依然困难,骨头错位,冲动?
张青峰在电话说的很简单,要聂凌珊为孩子想想,如果父母都出名了,孩子以后还怎么活?还有如果他进去了,家里剩下母亲河妙妙,孩子自然要倒霉,还说了,孩子一定不会给她的,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以说,张青峰就是在拿孩子做要挟。
聂凌珊曾经是听见他说一切都是露露说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去的肉,她怎么也不可能去相信这样的话,聂凌珊心中想了很久,她支开易素,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反反复复的想,想来想去。
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露露的姥姥说着,张青峰给他们家送来了二十万,说让聂凌珊就算了吧,说她几个弟弟现在能不能活都是问题,因为没有工作,又说聂凌珊不肯拿出钱来,可是张青峰承诺了,只要她撤诉,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全部收回去,他就给聂凌珊的三个弟弟安排进去做正常员工。
聂凌珊挂了电话,很久的看着窗外出神。
她心里一直就是憋了一口气,闹到现在这么大,她不是想要钱,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可是现在公道对她来说…
她分到的钱她能给弟弟们吗?那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若是还继续告下去,母亲会恨死自己,她想,不停的想。
最后给警察局去了电话,撤销控诉。
一开始易素是不知道的,后来,老太太接到电话,说聂凌珊自己把控告给撤了,老太太当场就傻眼了。
她特不愿意去管这些事,因为一旦管了就要牵扯到一个面子的问题,可是这次她用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上面派了人,可是闹到现在她撤诉?
她是受到什么威胁吗?
易素跟老太太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聂凌珊看见她们两个有些尴尬。
“聂姐,怎么回事?”
聂凌珊在准备出院了,她将衣服装进袋子中,叹口气,整张脸到现在依然还能看见曾经挨打的印记。
“素素你别管了…”
她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不管怎么样,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管露露是不是说了,这些天她想了很多,这次算是她最后一次做母亲的心意,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以后这些事她都不会管了。
她无能,被打只能忍气吞声,她悲哀,因为只要女儿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她就会一次一次的投降,她不配去当一个母亲,事实就是这样。
易素也无力,毕竟这是聂凌珊自己的事情,她不能管的太多。
两个人回到家,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要说女人挨打绝对是自己找的,人家打你了,把你往死里打,你却不告他,不打你打谁…”老太太已经气极了。
易素叹口气,这个世界上,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活法,谁也不能阻止谁。
聂凌珊调去外地,临走之前给她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她说露露,妈妈走了,妈妈心里希望你是好好的,可是你却恨妈妈,妈妈是个不尽责的妈妈,希望你会有原谅妈妈的一天。
聂凌珊一撤诉,上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证据不足,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张青峰因为聂凌珊的事情,是要看见露露就会想到那件事,他对露露越来越不好,打骂已经成了常事,而且是要露露提到聂凌珊,她挨打就更甚。
露露觉得没有家庭温暖,索性也放弃了这个家,在外面跟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到处惹是生非。
露露清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好疼,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她揉着头,然后捂着嘴大叫着。
床上躺了四个光溜溜的男孩儿,都是跟她一起玩的,她也是光溜溜的,她的大腿上还有血。
“你们…”
“露露,出来玩的,别装了,还装什么纯,还弄什么处女膜,被别人早就破了吧,装什么装…”一个男孩儿被她的叫声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露露发疯一般冲上去抓着男孩儿的脸,几个男孩儿都醒了,两个穿着自己的衣服,剩下的两个,一个将露露按在地上,一个用脚踩着露露的脸。
“别给点脸不要,我告诉你露露,我们上你是给你面子,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以后记住每个月孝顺你四个老公生活费知道嘛…”
露露害怕死了,她想告诉爸爸可是她不敢,怕爸爸打她,她想告诉奶奶,可是奶奶总是对她不屑一顾。
露露是坏,可是她心里还是一个保守的孩子,她想去找妈妈,她在姥姥家外面蹲了几天,可这次再也没有堵到聂凌珊。
她去妈妈的的单位找她,结果聂凌珊单位的人都当她是狗屎一样的,露露只能那个将秘密一个人吞在肚子里。
她每个月还要拿钱给那些人,本来她自己的钱就不够用,她只能偷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可是被妙妙抓到,拿着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的身体上。
露露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母亲,她以后不敢了,她抱着腿,妈妈,你回来吧…
露露在一次在家里偷东西的时候被妙妙给发现了,妙妙满屋子追着露露打,邻居已经习惯了他们家三天两头的打闹,露露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妙妙可不管,拿着鸡毛掸子就往露露身上头上,手臂上抽,可是半路她发现不对了。
露露闷哼了两声,捂着肚子就躺了下去。她的裤子被血给染红了,妙妙吓死了,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将露露送到医院,然后才幸灾乐祸的给张青峰和婆婆打电话。
张青峰在忙,接起电话,有些暴躁:“不是说没别的事儿别给我打电话吗?我忙呢…”
“别忙了,来医院看看你的好女儿吧,你女儿要给你生外孙子了…”妙妙翻着白眼。
张青峰和露露奶奶赶到医院,对着露露就是一顿拳头,张青峰动手,老太太在一旁骂着。
张青峰指着女儿鼻青脸肿的脸骂着问道:“孩子是谁的?我去掀了他的皮…”
露露抱着被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受够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外遇,她妈妈会和他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四个人…”她不在乎的说着。
妙妙挑挑眉头,四个?
张青峰脸都气白了,四个?她这么小的年纪…
露露半夜的时候跑出医院,去了妈妈一个朋友的家,她就跪在外面,跟那个阿姨要妈妈的电话。
“我都该,阿姨求求你帮办我吧…”
女人终究是没忍心,给聂凌珊打了电话,聂凌珊赶回来,这一次她事先做了准备带着两个请来的保镖去了张家,张青峰对这个孩子失望透了,自然就把露露给了聂凌珊。
聂凌珊将露露的户口挪出张家,她带着露露去了外地,临走的时候买了一些补品摆放在易素家的门口,然后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甚至在公司请了假,就在家陪着露露,露露上学她送着她去,然后就站在学校门外,露露试着逃了两次,可是每次都被聂凌珊发现了,聂凌珊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跟着露露。
露露每走一步,她都跟着,露露的一些恶习被聂凌珊强迫性的给改掉了。
聂凌珊每天给女儿五块钱,吃中午饭,露露开始也不习惯,可以说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可是她每次要逃课的时候,看着站在墙外的母亲,脚就收了回来。
别人的妈妈在家里享福,看电视,她的妈妈顶着那么高的温度站在外面,就是为了防止她偷溜,露露看着聂凌珊在前门和后面之间来回的走着,就是为了防止她从一侧跑出去,其实她要是想跑还是能跑出去,可是她却没有跑…
露露的学习成绩很糟糕,她跟不上,她挑衅的将作业本扔给母亲。
“我就是不会,什么都不会,你打死我吧…”
可是聂凌珊却弯下身将作业本捡起来,重新放回桌子上,拿着钢笔:“哪道题不会妈妈给你讲…”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什么?母亲。
聂凌珊这几个月到处买参考书,将露露全部的课程全部做了备录,有的她实在是忘记了,就跟露露的老师打电话,她可以为女儿就做到这种地步。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没救了,我故意说谎话骗我爸,让你进医院,你不恨我吗…”
露露拉扯着头发大喊着,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