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花,下个月不用给了…”
摸摸雷臣骁的脸,儿子瘦了,雷臣骁作为一个儿子很合格。
严虹当然也看见了那个袋子,雷臣骁每个月都会固定的取出二万块给老太太,严虹就想不明白,他的卡老太太也有,还给什么钱啊?在看老太太吃的穿的,她娘家的妈妈哪里有一样能赶上老太太的?
雷母从床上走下来,打算去找自己买给儿子的衬衫,今天看见了,觉得合适就买了。
看见玄关地上的那双鞋,皱起眉头来。
严虹这才注意到,自己光顾着看里面了,鞋子忘收了。
雷母蹭蹭走到玄关,弯下腰将鞋子想装进盒子里,可是心里有股火发不出去,推开防盗门,连鞋和盒子一起扔了出去。
秦淼、严虹跟走马灯似的一个换了一个,可是没有一个得她的心的,秦淼是不喜欢和她在一起,这个严虹是有什么都拿回家给自己的妈,只有那个傻素素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妈妈。
自己好不容易给素素买双鞋,她凭什么穿?有过问自己一句吗?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严虹的脸有些挂不住。
她也受够了,自己给她买的补品,她说买的不对,不能吃,自己给她买吃的,她又说她血糖高,叫自己拿回家吃,给她买衣服,她说不适合她的年纪穿,自己做饭她就一定吃得比平时少一碗。
看见自己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花钱怎么了?她自己也有挣工资的,她花自己的怎么了?
侃侃从良记 108
雷母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当她看见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将肚子里所有的话吞下,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说了等于白说亏只要他们能过好,就算了。
“妈…” 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气氛有些紧张的两个女人,
雷母几乎是压下眼泪,推开门又将鞋和盒子捡了回来。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对了臣骁…”雷母看向雷臣骁:“过两天给我请个保姆,你们忙不用总是过来。”
进了房门关上门,眼泪委屈的掉下来,背靠在门板上。
对于秦淼她不够关心,不能体谅总是拿秦淼和素素比,臣骁和秦淼也离婚了,如果他在离婚,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他已经结三次婚了,有几个人会结三次婚?
她不愿意在让自己成为雷臣骁婚姻中的炸弹,能看她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雷臣骁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了严虹一眼,他沉吟了一会儿,语气相当的平静:“不管我妈说什么做什么了,我希望你能体谅她一些,她是长辈,身体又不好…”
严虹本来觉得自己胜利了,本来就是婆婆不对,可是雷臣骁这样婉转的一番话,明着是说婆婆不对,背地里是在说自己不动尊敬老人,严虹的眼圈有些热,又是她的错?
张了几次嘴,可终究也没有在说任何的话,说什么呢?
雷臣骁就是这样的人,严虹很是平静的拿过自己的包和雷臣骁回了家,到家雷臣骁进了书房,严虹给他准备好咖啡,然后勉强笑着说了两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开音响,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雷母看着电视里演的肥皂剧,一脸的泪水,拿着毛巾擦着脸。
她是老了,和谁一起都是累赘,她身体不好,又容易过敏,对于有些事物很挑,吃鱼的话,有些鱼会要她的命,可是严虹每次来明明看见她没有吃,也不会注意到,她虽然不是很时髦的人,可是严虹买那种一看就是给老太太穿的衣服,雷母这个人从嫁人之后,老公疼儿子疼,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雷臣骁虽然不会给她买,可是最流行的服饰也会给她定,易素和雷臣骁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去商场,两个人像是母女一样,吃个饭喝着茶,那时候多好。
雷母知道自己是贪心,素素再好,可是素素现在都有孩子了,也不是雷家的人了,她还奢望什么?
她为什么要给素素买鞋呢?为什么就没想到严虹的心情呢?
是她做错了,不该将鞋子扔出去…
闭了电视上了床,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梦里来来回回的看见雷臣骁的父亲,雷母想,他一定是怪自己将雷臣骁给养成这样。
第二天是雷母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日子,以前都是易素通知雷臣骁的秘书,雷臣骁每三个月会固定的陪雷母去医院做检查,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是他绝对是一个好儿子,严虹自然不会管这些事,她有自己的事情忙,加上昨天她哭了一晚上,恨都来不及呢,雷臣骁一上午连续两个会议,早就把这事忘脑袋后面去了。
雷母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雷臣骁来电话,想着可能是事情太多了,叹口气穿好衣服,取过自己的包,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知道今天是严虹母亲的生日,一个星期前严虹就开始不断的提醒他,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参加她家的活动,雷臣骁的性格其实有些薄凉,他不喜欢过多了妻子的家人过多的接触,不喜欢喝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说着各种场面话,也不喜欢见到那些个小孩子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他看了会烦,
看了一眼时间,给严虹打电话,严虹说她已经做好了头发,要雷臣骁直接去她娘家就好,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雷臣骁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良久,最后起身叹口气,才走两步,接到司机的电话。
司机背着老太太走到外面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臣骁,你妈妈现在在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病好像又严重了一点…”
司机在雷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知道雷臣骁非常心疼他妈妈,雷母心脏有些不好,医生背着老太太和他说的,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停住脚步:“在哪间医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挂了电话,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系上安全带将车开像医院的方向。
严虹搀扶着母亲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人都是冲雷臣骁来的,因为严虹结婚的时候没有大办,所以还有很多人没见过雷臣骁,只知道是一个老总,严虹的妈妈借着这个机会就让大家聚到一起来看看她的女婿,指着停在外面的车子说着:“是我女婿买给我的…”
亲戚们脸上都是羡慕的神色。
过了半个小时,严虹心里盘算着从公司过来的话也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没来?
严母也有些着急,趁着没人看见,扯扯严虹的袖子:“催催臣骁,大家都等半天了,问问他是不是堵车了。”
严虹点点头,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心里有些发慌,也有些生气,他明知道这个时间会塞车,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呢?工作就那么重要吗?她之前一个星期就不断的再说,她妈妈要过生日了,他平时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电话通了,严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路上很堵。”
雷臣骁不轻不重的回应着:“我不过去了,回去再说吧。”
然后就挂了。
等严虹在打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臣骁被堵在路上了?”严虹的父亲关心的问着。
严虹收起手机,对父亲笑笑叹口气:“公司出了点事情,他没有办法脱身…”严虹解释着。
严父拍拍严虹的肩:“公司要紧,生日每年都能过的,进来吧,不要让大家在等了,吃饭吧…”
严父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是微微的失落,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雷臣骁不喜欢来自己的家,偏偏妻子看不透,要借着自己生日请来这么多人显摆,这下好了。
严虹将电话揣在口袋里。
她走到母亲的身边,严母正在跟别人高谈论阔着,说着自己穿的衣服,鞋子新买的这个房子都是姑爷给买的,严虹趴在严母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公司有事,臣骁走不开,我们别等了…”
严母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有些僵硬,看得出来有些恼火。
她对着客人勉强笑笑,起身扯过严虹。
“什么事非得今天忙?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你给他打电话,我来跟他说…”严母说着。
严虹叹口气:“妈,他公司很忙…”
严母看着严虹的脸:“严虹,这雷臣骁来不来的,和我能有多大的关系?他来不来是给你做脸面,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难过…”严母拍拍女儿的肩进了客厅,
“对不起啊,我女婿公司有点事情要忙,人家是大老板每分钟挣的钱是我们几年都挣不到的,入席吧…”
有几个亲威说着,不是说好过来,怎么说变就变呢?
大家打着圆场,严虹勉强带着笑脸入席,只觉得凉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渗透上来。
一整晚严虹都没有说几句话,心情不太好。
雷臣骁搀扶着雷母上了楼,很是意外的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严虹。
雷母叹口气,知道严虹心里肯定是生气了,毕竟今天是她妈妈的生日。
严虹突然走到雷母的前面,挡住雷母和雷臣骁前进的步伐,黑白的双眸中全是无奈,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雷臣骁:“非要这样做吗?今天是我妈生日…你知不知道她丢了多大的人?你有替我着想过吗?你妈不是残废,她也没病重到马上就要死了…”
雷母目瞪口呆的看着严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拉雷臣骁的手,
“妈,你先进去。”雷臣骁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他的眉眼在楼梯间依然显得凛冽而分明,有一种强硬而凌厉的气势,雷母看了一眼严虹,叹口气,进了门。
严虹似乎是豁出去了,有意识的想要激怒雷臣骁。
接下去的场景仿佛是电影里的面画一样,严虹捂着脸,雷臣骁的脸色铁青。
“我警告你,下次不要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严虹不敢相信此刻浑身狠厉阴沉的男人,竟是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严虹勉强笑了,有些狼狈的逃出了楼梯间。
雷臣骁进了门,雷母叹口气。
“臣骁啊,你要反省一下,女人都是希望自己老公疼爱自己的,妈知道你对妈好…”剩下的话她就不说了。
要放到以前严虹说了这番话她才不会管,可是严虹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心疼她儿子。
雷臣骁这样最难过的还是她,做母亲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他结了三次婚,不能在失败了。
严虹一直在外面走,一直走一直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累了就蹲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出神,五点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街上到处都是晨跑的人,还有推着小吃车的人,忙忙碌碌的,自行车,汽车,什么声音都有。
她缓缓的走向家的那一边.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她有些不适,她知道自己昨天是过分了,也激动了,现在该怎么办?她不能不回去,她也不想离婚,可是婚姻中只有她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她在热情当雷臣骁那一盆水泼过来,她还是会感觉到寒冷。
严虹站立在家门前,掏出钥匙,手才像前去,门就被打开了。
“回来了…”雷臣骁低低说了句。
严虹点点头,进了屋子走进卧室,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对不起我昨天激动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她闭上眼。
雷臣骁叹口气将卧室的门带上。
易素在厨房做饭,茅侃侃说要吃炒牛柳,她熟练的切着牛肉切好洋葱。
“还没有好?我都饿了…”茅侃侃站在门边上喊着,这是他第二十次说饿了。
易素放下手中的刀:“如果你介意我慢,或许你可以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
“我又不傻…
“你饭做了吗?”他又开始唠叨,
易素真是恨死了时间过的这么慢,这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唠唠叨叨的,她要疯了。
易素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定是柔和的,温华暗敛。
“老公我爱你…”她低低说了一声,
茅侃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去抱她,他一激动就没控制住力道,易素在切肉,他从后面冲过来,她手上的刀一偏,正好切在手指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茅侃侃尴尬的看了一眼,然后吞吞口水:“我能在听一次不?”
“滚…”易素黑着脸。
摸摸鼻子只能滚出厨房。
易素在手指上贴了一个创可贴,其实切的不深,冲了一下水就不流血了,将炒好的牛柳放在桌子上,她的是娃娃菜,盛好两碗米饭放到他的桌前。
茅侃侃吃饭的过程这次一句废话也没敢说。
吃过饭自动的起身抢过饭碗:“我洗我洗…”
易素敏锐的看了他一眼,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来,
有人洗,她乐得轻松,将手套扔到他手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茅侃侃收拾好了厨房,将流理台擦得堪比样品。
屁颠屁颠的走到易素面前:“我们出去吧,今天天气多好啊…”
易素想哪天的天气不好啊?
茅侃侃换了套黑色的西装,易素挑了件长裙:“我要去修理一下头发…”易素坐在化妆镜前从镜子中看他的脸。
茅侃侃点点头:“不要剪短了,你剪短发像男人。”
易素冷哼着。
“想剪短的?”茅侃侃试探的问着,
易素歪着头似乎在忍着笑,唇角一勾:“剪埃及艳后的那种怎么样?”
茅侃侃嫌弃的扁扁嘴,不过他聪明的选择闭嘴。
到了易北茅侃侃在楼下,让易素自己上去,易素跟着发型师上了楼”茅侃侃在楼下修剪着。
发型师看着他的头发,有些无语:“侃少这头发是自己剪的吗?”
茅侃侃嘴角抽抽着。
“那是夫人?”发型师绝对是没事找抽型的:“看着年纪好小啊,像是您的妹妹…”
茅侃侃从镜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才闭上嘴巴。
茅侃侃有些郁闷的想着,早知道就上二楼了,干嘛在一楼找罪受呢。
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易素的头发才修剪好,很漂亮。
两个人出了店,茅侃侃拉她的手:“要去哪里?”
“去恋爱…”茅侃侃将车扔在街上,拉着易素的手去坐公交车。
两个人站在车牌下,侃侃的手和易素的挽在一起,他的外衣拿在一侧的手上,易素的裙子很长,碎花蓝色的一直长到脚踝,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她穿着拖鞋”而他却穿着皮鞋,可是即便如此也是那么的搭配。
侃侃没有打领带,黑色的衬衫打开了两颗扣子,微微可以看见锁骨。
公交车慢慢进站,易素掏出两个硬币扔进投币桶里,她和茅侃侃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后面只有一个空位,茅侃侃很是谦让的让易素坐下,公车的空气有些闷,易素拉开窗子,可是外面的风吹进来都是热的,黏黏的卡在空气中不流动。
偶尔吹起一阵风,过后又是燥热。
易素才剪的发,两边落在肩上,齐齐的风一吹就会飞起,侃侃将她围拢在车座中,这个时候车上都是一些大爷大妈的,车上的人频频回头看两个人。
茅侃侃本来想的很好的,结果很多年没有约过会,电影院换了地方,看着空无一物的空地,他很是无语。
易素强忍着笑:“你要带我在空地上看电影吗?”
茅侃侃的表情比吃了苍蝇都要恶心。
叹口气晃动着拉着她的手,选择步行。
即使天气很热,街上还是有不断来来往往的行人,步行街上的人很多,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一家电影院,拥着易素走进去卜茅侃侃已经满身的都是汗,他觉得高原告诉自己的都是狗屁,什么浪漫的陪着她步行,他现在脚疼,全身都是汗臭味还浪漫呢?
走进大堂吹到了空调风,才勉强又活了过来,买了两张电影票坐茅侃侃看着都是男的带女朋友来看电影的,也有自己来的,上了年纪的倒是看见的少,看着旁边卖饮料的地方拉着易素走过去。
买了爆米花和橘子汁,检完票两个人进了场,此时电影院里还没有灭灯,两个人下了窄窄的台阶,才找到座位号,灯就灭了。
茅侃侃在杯子里插进吸管然后交给易素,易素接过,喝了两口,身上的燥热已经无影无踪了。
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小青年,两个人身子贴在一起,笑嘻嘻的笑声说着话,易素淡淡的笑着,年轻真好啊…
抓着爆米花碰到了他的手,易素也没在意,茅侃侃故意的用手指去够她的手指,易素瞟了他一眼,任他勾着也没再动。
到散场看了足足有150分钟,看了什么易素是一点也没记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票的,剧情很无聊,茅侃侃也觉得电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电影院那种气氛,隐藏在黑暗之下,那种偷情的感觉,额虽然这个比喻不好听,但是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抓抓她的手,偷摸的摸下大腿。
出了电影院的门,接着是下一场,直奔休闲馆。
休闲馆建在这个城市的边界,是那种私人的别馆,进出要用会员卡的,茅侃侃要了一个中间,一个大大的院子,是那种厚重的木门,然后进了门从门道柱的地方铺着鹅卵石,两边都是观景的树木和植物。
易素将头发扎起来,换了泳衣,是一套比基尼,是蓝白合色的,上半身左面的是白色带蓝条,右面是深蓝色,泳裤一面系着灰黄色的带子,茅侃侃光着上身,取过大大的草帽按在她的头上。
在院子的后面中间有一个泳池,这里的布置其实和巴厘岛有些像,泳地上方是用那种旧日的木头平铺在地上的木板,在距离泳池三米的位置有两个加宽躺椅,上面铺着白色的浴巾。旁边扔着一个是土黄色,一个是浅蓝色的抱枕。
易素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好,皮肤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闪眼,她将自己的电话扔在躺椅上,靠了上去手里拿着休闲馆给准备好的杂志,难得一个悠闲的假日。
泳池旁五米处都是铺着的大理石,踩下脚下凉凉的,在大理石上也有一个长皮椅,不过这个没有靠背。
泳池的对面是一个小岛似的陆地区,上面种着酸豆树,在酸豆树之中每一百米会有种别的品种树木。
池水碧蓝,树都是倒映在水面上。
茅侃侃穿着黑色的泳裤走出来,没管易素径直下了水,游了两圈才喊易素:“下来…”
易素扔开手中的杂志,坐在泳池边看着他,小腿荡在水里,踢打着。
“你身体才好,这样没事吗?”觉得这个人真是变态,昨天看着都要挂掉了,今天生龙活虎的,难道昨天是装的?
茅侃侃用手鞠了一把水泼向易素:“下来…”他的头发都湿了,还滴着水,顺着脸滑下来然后滑向胸膛,最后归回水内。
他的发丝很硬,已经根根立了。
易素摇摇头:“不要明天身体会疼…”
茅侃侃似乎不在想拉她,一头扎进水里,像是一个鸭子,飘在水面上很是惬意。
易素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混乱,仿佛有人掀起了漫天的大雾,她在跌跌撞撞的行走中,遗失了方向,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引领着自己找到迷雾的出口,心中的害怕被一一驱散,留下的是那种慢慢咀嚼才能品尝出的甜,淡淡的。
她还在乱想着,茅侃侃游到她的脚下,从水底窜起,突然用力去拉她,易素没有准备直接掉了下去,他伸出手接住她。
托住她的身子,易素觉得有些凉,在可以接受的范围,瞪了他一眼。
易素的体力到底不比茅侃侃,游了一圈就只剩下趴在泳池边上喘气的份儿。
侃侃钻进水里,从下面将她整个人托起,易素骑在他的肩上,她嚷嚷着:“你放我下来…”
被人举在头顶的感觉很不好,上不上下不下的,又没有可以抓住的地方,易素怕他摔了自己,两条纤细的长腿骑在他脖子的两侧,死死勾住他的肩,手抓着他的头发。
茅侃侃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可不可以不要抓着他的头发,
“我不会弄伤你的,放开手…”
易素摇头。
茅侃侃嘿嘿笑着,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易素两只手抓着他的脖子,身子滑了下来,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侧挂在他的腰上,
他故意撅起猪唇要她亲,易素无可奈何的拍飞他的脸,茅侃侃将易素转了个方向,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抱着她的两条腿,然后在水中慢慢的行走着,他的后背都是水,和她奶白色的肌肤不同,有些古铜色,甚至似乎可以看见每一根肋骨,易素的脸贴在上面,滑滑的,水的凉他肌肤的热。
易素第一次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坐在他的脖子上,试着放开手,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侃侃把住她的两条腿,她的小腿交缠在他的胸前。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搜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分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动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勉强说出你为我弄出的每封信
都是你离开的原因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天空有一朵一朵的白云,像是棉花糖,像是棉絮,干净得只剩下偶尔划过天空的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空气中有花香的味道,他们走过了深秋的悲伤,满地的叶子带走了哀伤,走过了冬季在那片寒冷中艰难的挣扎出,茅侃侃去过世界很多的地方,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去过多少个国家,沿着古城背着背包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小巷,两边是用黄土堆积起来的羊肠小路,他也曾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寻找,在寻找一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地面上的倒影,无奈的再次分别,重新登上旅程,继续上路。
世界是白色的,看过了许多的风景,也看尽了美女,也曾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品尝过夜的巴黎,踏过下雪的北京,熟记她喜欢书本里每一句她最爱的真理,说不出爱着她的原因,说不出欣赏她哪一种表情,说不出在什么场合她蹭让他动心,也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侃侃在泳池中像是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他的翅膀曾经遗失了,慢慢又找了回来,现在他可以飞,可以翱翔,可以牵着她的手以后一起去看美景和美女。
易素慢慢的仰在水上,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眸子里仿佛有了魔力,仿佛是一条铁链牢牢的将她捆住,这种情不是囚禁不是奢求,是敞开心扉你给予我我给予你的公平。
空气中只剩下笑声。
有她的,也有他的…
茅侃侃想起回来之前,去德国的那次,易素的妈妈将一个箱子交给他,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箱子交给他,他坐在易素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是一封一封用信封装着的信,都被封上了,他撕开。
xx年xx月21日
到德国的第一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丢了什么,也许是不习惯吧。
xx年xx赞月22日
到德国的第二天,觉得自己好像是废物,什么都听不懂,一家人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心好冷…
xx年xx月23日
到德国的第三天,怎么会想起他呢?要加油学习德语,可是好难,我说的是什么,别人不懂,别人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我就像是一个站在人群中的傻子。
xx比年x月1日
已经习惯了在德国,偶尔会想起他,心闷闷的疼,记得他骂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许吧,为什么会伤心呢?
xx年x月x日
第一次吃辣椒为了保持清醒,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可是自己好困,嘴巴里好麻好辣,神经都在跳着,果然人清醒了。
xx年x月x日
作为一个无知观光客来到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宁静,也许是我的心不够宁静吧,还是会偶尔想起他,不过想起的已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