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抱着头,“啊,你说那么多我记不住。要不然你跟我去采花,剩下人做准备工作,可以吗?”

“是。”下人们进了厨房,那个老妇人跟着轻尘,“姑娘为何突然要做群芳酥?闻遍百花恐怕会伤及姑娘的嗅觉。”

“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也是亲自闻遍百花吗?”

老妇人点头,“是的。老夫人的鼻子就是做了群芳酥以后,对花香花粉过敏。老夫人爱子心切,奴婢可以理解,姑娘为何执意要做这群芳酥?”

轻尘想了想,“因为想看他笑。”

老妇人了然于胸,“姑娘觉得我家庄主为人如何?”

轻尘摸了摸后脑,“让人搞不懂。”

老妇人笑,“姑娘可存有时时想见到庄主,见到庄主就会笑的心情?”

轻尘认真想了想,点了下头。

老妇人抿嘴,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是笑意,“如此,奴婢一定协助姑娘好好地做这群芳酥。”

夜深露重,轻尘蹲在花丛里,不厌其烦地嗅一朵朵花。她总是忍不住侧头打几个喷嚏,或者不小心被有刺的花朵伤到,但只要想到能给炎上做“解药”,便打心里欢喜。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快乐,他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这群芳酥能换回他一次的笑脸,给他一丝丝温暖,她也高兴。

轻尘整夜未睡,终于采好了花。因为大家都没有尝过群芳酥,所以做的时候都在摸索,一遍又一遍。以前在无歌山,都是师父在做这些事情,轻尘笨手笨脚的,又懒。但这次,她想着炎上的母亲给炎上做这糕点时,满心的爱和牵挂,就更加用心。

终于在把所有花都用完的时候,做出了令众人都满意的味道。

此刻,已经白昼。

“谢谢大家了!”她捧着做好的群芳酥,给帮忙的下人们鞠躬。

老妇人连忙扶她,“是我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你为着庄主的心意。奴婢想,老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感激你的。天色不早了,庄主应该醒了,姑娘快去吧。”

“恩!”轻尘连围裙都没摘,捧着群芳酥就跑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吴伯走出来,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老妇人双手交叠在身前,慈祥地说,“老头子,我喜欢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想要讨好庄主做群芳酥的,不下数十,只有她是用真心在做。”她身后的众人纷纷点头。

吴伯叹道,“是啊,真的是个好孩子,希望庄主知道珍惜才好。”

轻尘捧着群芳酥向炎上的住处跑去。快到的时候,看到前面一个丫环端着托盘往前走。“姐姐,姐姐!”她追上去,“你是要给庄主送药吗?”丫环回过头看到她,笑道,“是啊,九姑娘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姐姐,我能替你去送药吗?”

丫环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然地笑笑,“好,我知道了。”她帮着轻尘把群芳酥放到托盘里面,又整了整形状,不禁赞道,“好香啊,庄主一定会喜欢的。快去吧。”

“谢谢你!”轻尘高兴地端着托盘往前走,满心期待着炎上看到群芳酥时的反应。她想告诉炎上,就算母亲不在了,还是会有人给他做“解药”,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影迅速地冲过来,她正想要闪躲,脚忽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地上,托盘里的药和群芳酥都摔出去,四下零散。

轻尘回头,看到一个丫环正低头站在旁边,很害怕的样子。她刚要说话,听到前方有人走过来,她扭头,看到容初云。

“夫人…”

“青儿,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说,这也是人家九姑娘做了一夜的东西,等着给爷送去,你这样,不是让人白费心思了吗。”容初云走到轻尘面前,蹲了下来,“小九,真是不好意思啊,回头我一定好好罚青儿。”

轻尘连忙摇头,“不过是打翻了一盘点心而已,不关青儿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请夫人不要罚她了!”嘴上这么说,但看着地上的群芳酥,她难过的要落下泪来。

青儿说,“九姑娘就是心肠好,奴婢先谢过九姑娘了。”

“你们在干什么!”萍儿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容初云,把轻尘扶起来,怒道,“夫人,你别忘了这里是尘香山庄!你怎么敢公然欺负爷的客人!”

容初云不怒反笑,“我怎么欺负她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欺负她了?是青儿不小心撞了她,她自己也说没事。”

萍儿还想说什么,轻尘忙拉住她,“萍儿姐萍儿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夫人真的没有欺负我。”

谁知,萍儿走到青儿面前,狠狠地一巴掌盖过去,那响声可以听出足足用了十分力。“你是夫人带过来的丫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教训你。这里是尘香山庄,不是在你们红都,做事给本姑娘小心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炎上其实也有他孩子气的一面,他太小就直面风暴,太小就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一切,他的快乐终结在九岁那年。而对于轻尘,他有特殊的感情,这点毋庸置疑。

第二十九回 两情相悦

容初云双目圆睁,走到萍儿面前,扬起手就要还以颜色。

“夫人!”轻尘连忙拉住她,“夫人,萍儿姐是炎上…”

“你放肆!爷的名字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叫的!”容初云厉声,甩开轻尘。轻尘连忙跪下,“庄主长年不在庄内,萍儿姐打理山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夫人手下留情…”

容初云高傲地笑道,“不打她也可以…那这一掌就由你来受吧!”说完,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一巴掌挥过去。轻尘摔在地上,额头重重地撞上了路旁的假山,顿时头破血流。

“小九,小九!”萍儿跑过来扶她,“傻孩子,你可以躲,你为什么不躲!”

轻尘握住她的手,看向容初云,“夫人消气了吗?”

容初云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一块群芳酥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想做这种事想讨好爷?真是白日做梦。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会在乎这种长得难看,又粗鄙的东西?”

看着她脚底下被踩烂的群芳酥,轻尘终于忍不住流泪。她不是想讨好炎上啊,她只想要他开心而已。为什么连这样的小心愿都要被无情地踩碎…

“岂有此理!”萍儿又要站起来,轻尘一把抱住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萍儿姐,她是夫人,不要冲撞她,求求你了。”

容初云挑了挑眉毛,“怎么?你还不服气?看来,我今天非得好好地教训你…”

萍儿放开轻尘,面色一沉,喊道,“来人啊!”

顿时,园子里涌进了很多的护院。萍儿指着容初云说,“把夫人请回房间里去。”

容初云一甩袖子,大声喝道,“我看谁敢动我!以我的身份,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神策军把这里移为平地!”

听到神策军,知道的护院都打了个寒战。

“这个萍儿胆大包天,几次冲撞于我,来人啊…”容初云得意地喊,却发现没有人动静,直看着她身后。她疑惑地转身,看到炎上正坐于她的身后。“爷…”她的嚣张气势顿时无踪。

炎上转动轮椅,先是看了看地上,然后来到轻尘和萍儿面前。轻尘和萍儿都跪在地上,轻尘额头的血还不止。他对轻尘伸出手,“来。”轻尘往前跪挪了两步,炎上忽然俯身把她抱入怀中。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跪在一旁的萍儿。

“疼吗?”

轻尘浑身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好神奇,以前师父抱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乱的心跳声。他的声音犹如洪水一样冲入她的心房,她的心还来不及逃跑,就被溺毙了。

“不疼不疼。”她连忙说。

他放开她,自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轻轻擦拭她额头上的血。他的手指冰凉如初,此刻却是最好的镇痛药。她仰头看着他绝美如画的脸,想幼年那只被她放生的白鸟,似乎飞到了他的眼睛里面。好美好美,美得,她心动了也不知。

“你凭什么抱她?你居然抱她,你!”容初云气得跳脚,冲过来欲出手,石康从天而降,一把擒住了她,“夫人,请你自重!”

“石大人,他…!”

石康肃容,“夫人,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是在山庄还是在红都,爷才是主子!主子做什么,容不得我们这些人来置喙!”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萍儿,又道,“萍儿,马上给夫人道个歉。”

萍儿不情不愿地拜了下,“请夫人原谅。”

“哼!”容初云带着人想走,炎上叫住她,“等一下。”

“爷还有什么吩咐!”

炎上看了地上一眼,“叫你的人把地上的点心弄干净,放到我屋里去。”

“凭什…”容初云话还没说完,炎上狠狠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你再多废话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容初云吓得缩了一下脖子,连忙让青儿去捡地上的群芳酥。萍儿让下人们都散开,也帮着把群芳酥捡起来。

“石康!”炎上叫道。

“是,爷。”

“拿着我的手谕,告诉所有的神策军,以后除了我本人,谁的命令也不用听,哪怕她是我的妻子。”

容初云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轻尘紧紧地握着炎上的手,想要说话,头一歪,倒在了他的腿上。

再醒来,发现这是个雅致的房间,装扮得很朴素,却整洁大方。炎上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窗外似乎种着什么很香的花,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炎上回过头来。她见他手里拿着群芳酥,眼眶有些红。

“怎么了?”她下床,走到他面前,“掉在地上都脏了,不能吃了。”

“十年了,再也没有人能够作出这个味道。”他仿佛没听见,把群芳酥放进嘴里,一口一口小心地尝。轻尘蹲下来,拉着他的手,“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常给你做。厨房里的伯伯婶婶们都帮了很大的忙,你瞧,有很多人爱着你呢。现在可没有借口不好好吃药咯。”她看到他浮起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他欢喜。

炎上把群芳酥放回盘子,反握住轻尘的手,认真的看她,“你呢?”

“啊?”

他低头,更靠近她些,“你是不是那很多人中的一个?”

她想要往后退,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不让她躲。全身的血液都涌向脑门,她看到他越靠越近的脸,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嘴唇上传来了柔软的感觉,她无数次咬师父,都不曾有过这样震颤。仿佛坐着荷叶,漂浮于风光旖旎的荷塘,沐浴着花和光。她伸手,沉湎于这样的感觉,犹如行走在沙漠中的人,找到了渴求的绿洲。

很久很久,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炙热的身体在吟咏颂歌,年轻的心在疯狂舞蹈,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要冲破喉咙的气息,在昭示着一种陌生的情怀。有飞鸟掠过山麓,似乎在叫,不愿醒来,不愿醒来。那种自由和向往,仿佛一生都不会再遇到。

她清醒,已是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微微喘息。

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喜欢吗?”

她点头又摇头,舍不得放开他。她以为师父的怀抱最温暖,最舒心,原来他的也不差。

他捧着她的脸问,“小九,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哪怕我是残…”

轻尘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我很自私,我应该放了你。”他抱着她,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可是,我做不到了。”

“我想要陪着你,心甘情愿!”她抱紧他,双手环着他清瘦的脊梁。那个吻让她坚定了,让她明白了,让她再也不躲了。他是小白鸟,是她哭着放走的那只小白鸟,那年它掠过山麓的时候,出现了彩虹。师父说有一天它还会再回来,现在它回来了,这一次,她要牢牢地抓着它。

“爷!”石康在门外叫。

“什么事?”

“夫人收拾行礼,要带着青儿离开山庄。”

炎上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气是笑。他拿了一块桌上的群芳酥,牵着轻尘的手,“走,随我去看看。”

轻尘拉住他,“她要是生气怎么办?”

“看到这个,她就不气了。”炎上晃了晃手上的群芳酥,笑道。

来到容初云住的西院,见她正指挥青儿搬东西。明明只有一个包裹,却弄出了很大的阵仗,萍儿冷眼旁观。炎上在她身后停下来,萍儿连忙行礼,“爷。”

“青儿,我们走。”容初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仿佛没看到炎上,边走边说,“我们再也不要受这窝囊气了,反正嫁人也不是我的本意,大不了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倒趁了我的心,如了我的意。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是他不想好好过日子,不是我不愿意!”

炎上任她磨磨蹭蹭走了很远,眼看就要挂不住了,才开口,“容初云。”

容初云立刻停下脚步,“你不用留我,本姑娘主意已定!”

炎上侧头看了轻尘一眼,轻尘会意,推着他往前几步。来到容初云的身边,炎上把群芳酥递给她,“夫人最好尝一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走。”说完,又回头对萍儿说,“萍儿,如果夫人尝完了,还是要走,你就帮我送送她。”

“是。”

炎上笑着瞅了容初云一眼,便让轻尘把他推回去了。

路上,轻尘问,“夫人会留下来吗?”

炎上点头,“十之八九。”

“为什么夫人吃了那群芳酥就会留下来?”

炎上笑道,“我想让她尝尝你的手艺,告诫她下次不要随便动心思破坏这么好吃的点心。另外,我给那群芳酥加了点辅料,应该很合她的胃口。”

轻尘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后来听萍儿抱怨说,容初云又留下来了,就知道,那个炎上附加的东西,果然很合夫人的胃口。

翌日,是众人约定到尘香山庄的日子。上次在金甲门,严凤凰的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这一日,山庄大门洞开,吴伯和萍儿负责在门口迎接到访的客人。

第三十回 岂曰无意

轻尘呆在屋里,对着镜子看额头上缠的白纱,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伸手要弄下来。

“嗳!别动,别动!”萍儿走了进来,把药都放在桌子上,抓了轻尘的手,“伤还没好,怎么能随便拿下来呢。坐到床上,我给你换药。”

轻尘闻言坐到了床沿,问萍儿,“萍儿姐,你不是到前面去帮忙了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人来得差不多了,爷让我来看看你。”萍儿把白纱拿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伤口,“你可得忍着点疼啊,这药虽然疗效好,坏处就是出奇地疼。”

轻尘生来最怕疼,听到她这么说,连忙往后缩了缩。

萍儿扬眉一笑,拧了拧轻尘的脸,“骗你的啦,知道你最怕疼,还能拿药来害你不成?再说了,就算我想,也要爷舍得啊。”轻尘听她这样说,登时红了脸,连萍儿上了药,重新给她缠上白纱都没有发觉。

“你啊,要实在闷得很,就到瀑布那儿去散散心,那是内院,外面的人一般都不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等到前面的事情办完了,爷就会来找你了。”萍儿说完,拍了拍轻尘,就端着东西出去了。

轻尘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到有瀑布的宜园去走一走。刚来尘香山庄的时候,听下人们说瀑布霞光,还道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此刻虽非黄昏,瀑布飞花,迎着光的盛黄,别有一番壮丽。

轻尘站在水边,看着倾泻下来的水,想起无歌山的后山也有一处飞瀑,只是那落势比这里险得多,怪石嶙峋,未经雕琢,更像是自然随手的一笔,充满灵性。

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平添了夏日里的一份凉意。

轻尘正闭眼享受自然的厚赠,几声脚步传来。她连忙闪身到假山后面,只见容初云也来到了瀑布前。

“五郎,五郎?”她小声地唤,不时还回头查看有没有人经过。

轻尘心中疑惑,猜测此五郎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五郎。

没等她多想,一个绛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容初云的面前。轻尘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容初云已经扑了上去,“五郎,五郎,想死我了。”

来人说,“云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尘一惊,那声音,不是她认识的五郎,却是哪个?

“五郎,我知道你要来,我知道你要来!”容初云说着,就吻向五郎,轻尘连忙捂住眼睛,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五郎,风流成性,居然连炎上的夫人都不放过。是不是炎上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所以特别不喜欢这个夫人呢?

两个人亲昵了一阵,轻尘只听到瀑布的水声之中夹杂着细微的衣袂摩擦声,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五郎口气微喘,“云儿,你在山庄,刚好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容初云的气息也不平稳,“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不能让你爹和你表哥知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难道是传国玉玺?”

“你怎么知道?”

衣袂摩擦的声音停了下来,容初云似乎平缓了下气息,轻尘这才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那边的两个人衣裳都有些凌乱,容初云先是给五郎整了整襟摆,然后才拾掇自己的衣物。她边拉着腰带边说,“这次我来找他,我爹也要我注意这里的动向,然后,寻找那传闻中的传国玉玺的线索。五郎,我不明白,那传国玉玺是蓝国之物,为什么红国人人都要它?今天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依你。”

“传国玉玺是蓝国皇帝的印鉴,代表的是皇帝的身份,没有传国玉玺,便不能认为是正统的继承人。现任蓝国皇帝一直被认为是篡位,他也一直没能拿出皇家世代相传的传国玉玺来。当年,蓝国先皇帝正值壮年突然暴毙,皇后被囚,已经在蓝国引发了不小的动乱,而今十载,大大小小的反叛仍然不断,一些忠于先皇的老臣甚至罢朝罢官,只等传国玉玺的出现。蓝国的实力虽然不如红国,但若是能得到传国玉玺,控制真正的继承人,将来夺位之时,就会多一道保障,那神策军,禁卫军,京畿大军便都没什么好怕的了。”

容初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你就是对你那弟弟耿耿于怀。”

“怎么,不该么?炎萧想着拉拢他,我偏不,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与他抗衡。”

听到这里,轻尘的心中有着大大小小的疑惑,然而她听得最真切的一句是,“夺位”。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这个五郎在谋划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提到的炎萧,居然跟炎上一个姓氏。炎并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这个人跟炎上或许有某种关联。

容初云又问,“你怎么确定传国玉玺在这山庄里?”

“我也不确定,事实上没有人确定传国玉玺在哪里。但是只要等到传国玉玺,就等于随时能够与蓝国结盟,拥有一股强大的后援力量,所以人人趋之若鹜。总归是一个机会,所以要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