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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小培点头,还很乐观。“也许他们也正在找我们,等一等就会找到了。”

“嗯。”冉非泽也坐下来,靠在她身边:“我不会丢下你的。”

苏小培心里很感动,对他笑了笑。一时无话,两个人坐了许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浓雾没有散开,也没有听到有人唤他们,什么声音都没有。

苏小培坐着坐着开始觉得困了,脑袋一下一下往下磕,看得冉非泽皱眉头,干脆伸手托着她的下巴,而她居然就这样撑在他掌上睡着了片刻,之后忽然惊醒,反应过来了,对他歉意笑笑,强打起精神“过很久了,壮士要不要去探探路?”

“不去。万一找不回这棵树,你就丢了。”

“壮士可以带我一起去。”

“不去。万一又遭暗器,你就没了。”

“哦。说得也是。”她果然是累赘。“对不起。”

“当说对不住。”

“对不住。”

“伤口疼吗?”

她摇头,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你睡醒了应该便好了。”

真的吗?苏小培有些辨不清他是不是玩笑,她的眼皮真有些打架,昨晚确实没睡好,刚才太紧张,现在一放松就觉得又累又困脑袋还疼,不是她不紧张,而是她除了坐这发呆没什么可干的,于是她真的闭上眼睡了。“那一会有情况壮士叫我,我就闭一会眼。”

然后她睡着了。冉非泽愕然,又好气又好笑,姑娘你莫要这般心宽可好?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你那咬牙忍耐爬山越岭不怕断腿不打瞌睡的精神头到哪去了?怎地变娇气了呢?他叹口气,坐到她身旁再叹口气,伸出胳膊让她靠。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他们也去不了别处,得等着,就让她睡一会。

四下里仍旧没动静,浓雾仍在,冉非泽想了想,把苏小培的胳膊拉过来看看她的伤,只是轻伤,血痕已经结痂了。他皱了眉,暗想这般干等确实不是办法,可丢下她和带上她探路都各有风险,况且这个阵来得颇有些蹊跷。正琢磨该怎么办,忽然听到了一个飘忽地呼唤声:“前辈……前辈……”

冉非泽立时跃起,将苏小培拉了起来。苏小培被惊醒,听到冉非泽又啸了两声,然后喊:“季兄弟。”

一时没有回音,冉非泽皱了眉,又喊了一声,这时又听到了季家文的唤:“前辈,我听到了……哎呀,小心。”

随着那一声小心,几枚短箭又射了过来,冉非泽对这些玩意儿颇烦,挥掌将它们打落一旁。这时季家文的声音更近了:“前辈,对不住,是我不小心碰到机关了,我这就过来。”

苏小培有些站不住,软软地靠在冉非泽后背,冉非泽拍拍她的脸:“莫瞌睡了,打起精神来,他们找到我们了。”

“嗯。”苏小培答应了一声,甩甩头,但仍觉得头重脚轻。

这时冉非泽听到人影窜动的声响,从季家文说话的地方,一直绕到了他们所在的树后方。冉非泽转身看,季家文伏身在他们身后那棵树上,冲他挥手:“前辈,我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他们呢?”季家文这话让冉非泽有不祥预感。

“不知道,我跑入阵中,便不见他们了。”季家文周围看了看,似不敢乱跳,只站在那树上说话:“我刚要找大师兄,就看到浓雾起了,这阵之前我随曹掌门他们探过,约摸知道它的厉害,于是就赶紧跑回头,可是已经见不到你们了。雾太大,这阵法还断音,距离稍远便听不到声音了,我寻了颇久,看到有棵断掉的树,我想许是前辈给留着方向记号,就顺着树倒下的方向进来了。”

冉非泽皱紧眉头:“那树是人打断的?”

季家文一听,紧张起来:“不是前辈打的?”

冉非泽扶了扶苏小培,如若那树是被人击断,方向又是朝着阵中,那便是有人想让他们困进阵里。

“这阵是如何起的?不是探过了吗?怎地还会走错?”

“未曾走错啊,阵点都做了标记的,顺着走定能平安出这林子,也不知是怎地回事。”季家文喘了口气,继续四下看着。冉非泽问他:“你确认那树是被人打断的?”

“对。”季家文很肯定:“我不会看错,树杆上掌印痕迹,树的断痕也很明显非利器所为,这林子里的树跟天丝银刃阵的不一般,自己不会动的。”季家文说到这,忽然闭了嘴,他明白过来了,这树不是冉非泽留的标记记号,是他们躲在上面,有人将树拍断,迫着他们进到了雾阵的中央。如若是那样,那就是说,他们的队伍之中,有人欲置冉非泽于死地。所以这阵突然起了也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为何回来?你离了他们,自己在这阵中迷了路,该如何办?”

季家文挠头:“可我背着前辈的兵器,前辈带着苏姑娘,手上又没有兵器,这可如何是好?我想着怎么都该把兵器给前辈送来。阵法与机关,我也略知一二的,总不能,就这般丢下前辈不管了。”

冉非泽叹气,这傻小子,你倒是带着大家一起来管啊,自己一人着急忙慌地追进来,弄个不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季家文似是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傻气,又挠头,辩道:“当时确是颇着急,方大侠也负了伤,大家伙互相看不到,又有暗器相袭,前辈进了阵,若是追迟了,怕痕迹不好找了,再者说,前辈没有兵器傍身,我想着快些给前辈送来。”

“行了,行了。”冉非泽挥挥手,“你追到此处,是否有留心路途,如何出去?”

“有的,有的,我做了标记,虽这阵法不时变化,但我寻着路子了。”

“那好,我们一起出去。”

季家文看看自己臂上挂的刀匣,再看看冉非泽,冉非泽又挥手:“我背姑娘你背刀匣,刀给我。”

“哎。”季家文应了,看好了地势,一跃到了冉非泽这边树上,打开刀匣,取出刀。冉非泽推推苏小培:“还没醒吗?我们要走了。上来,我再背着你。”

苏小培眨眨眼睛,还有些迷糊,应了一声。冉非泽转过身去,弯下腰来。苏小培想伏上去,却觉得站也站不稳了,脑袋一歪,竟向后栽倒掉下树去。冉非泽大惊失色,转身探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但苏小培这一动作已然引发了阵势,数枚短箭从前面一棵树里嗖嗖地朝着苏小培这边的方向射了过来。冉非泽正拉起苏小培,无暇闪躲,季家文见状,一展刀匣,跃至他们身前,匣盾展开,将三人遮住,那卟卟卟地几声响,短箭全被拦下。

冉非泽和季家文都惊得一身汗,冉非泽更惊的是,苏小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身体软^绵绵的竟然没了力气。他把她抱进怀里,一探额头,竟是滚烫。再拉开她受伤的那只胳膊的袖子,那擦伤处已然乌黑那箭上有毒。

☆、第 67 章

冉非泽脸色一变,一探苏小培的脉,而后快速从包袱里掏出解毒丹丸,捏碎了就着水给苏小培灌了下去。

季家文探头过来看了看:“没事没事,就是颜色吓人了些,毒性不强。”他掏出两枚短箭:“我捡的,看过了,就是一般的毒。与方大侠中的还不一样,这些阵一会有毒一会没毒的,但毒都不算厉害,应该没事的。”

冉非泽黑着张脸:“她不会武,没内力。”

季家文闭嘴了,他明白这意味着对他们来说很一般的毒对苏小培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那,大师兄的包袱里有我们玄青派的解毒圣药。”

“季兄弟。”

“前辈可唤我十八。”季家文在玄青派里排行十八,故而同门师兄弟及亲近的人都唤他十八“我可否托付你件事。”冉非泽肃穆认真,季家文赶紧严肃答:“前辈请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苏姑娘这般,我没法保证不伤她分毫与你一起探路出去。”

季家文点头,他明白。这探路出去的风险也是极大的。

“你可否自己找路出去,将萧其他们和药带进来。眼下状况,你带他们来比我和苏姑娘出去要更易成事。人多相护,我才能将苏姑娘带出去。”

季家文咬咬牙,看了看昏昏沉沉的苏小培,知道自己责任重大,用力一点头:“我定会尽快的。”他看看手上的刀:“我把刀留给前辈。”

冉非泽看了看,摸^摸那刀柄,摇摇头:“算了,你带走吧。她若是没了知觉,我便不能背她,我可担不起跃到一半她摔下去的风险。抱着她,也没手可拿刀了,你带走吧。”

“前辈。”

“你有利刃在手,早些闯关破阵便好,将援手带来。”

冉非泽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季家文却觉得字字重若千金砸在他心上,他觉得血有些热,有些激动,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过他这般重托,他除了点头都不知还能如何表达自己的决心。

“快走。”冉非泽也不管他的心情,开口赶他季家文快速收到大刀刀匣,临走忍不住问:“对了,前辈,你这刀叫什么名字?”

“好刀。”

季家文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好刀,这什么名字?一点都不威风也没有内涵也不风雅。

“你走不走?不走把刀给我我砍了你。”

季家文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苏小培没力气,身上似有火烧,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能听到?还能笑?”冉非泽盘腿坐下来,把她拉到怀里圈着:“那你记得要撑久一点,等到他们来救。”

“壮士若是心急,该自己出去搬救兵,这样该是会比他快。”

“我不会丢下你的。”

“不是给我吃了药了吗?难道是假药?”

冉非泽一噎,这没用的家伙还敢嫌药。

“卖假药太缺德了,壮士回头找他们算账去。”

“我自己制的。”

“哦,那壮士切记,快别再制了,误人误己啊。”

“嗯,你精神头还挺好的。”就是脸色太难看,声音太虚弱,身上烫得太让人揪心。“有这精神头快再睡一睡,睡醒了就好了。”

“我看武侠片里都有运功逼毒的,后我后背心上一拍,然后我们两人头顶呼呼冒烟,毒就出来了。”

“我往你后背心一拍,你就死了。你还是睡觉吧。”

“别往死了拍啊,逼毒的拍。”

“没这法子,你说胡话了。你乖一点,睡吧,这毒没什么厉害的,一般人都能熬得住,你还能弱到哪去?”

` 是吗?那为什么他好像很紧张似的。等一下,他在讽刺她弱?太不体贴了,他真是不会安慰人。

“壮士,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睡醒说。”

“其实吧,我真是妖怪。”

“……”

“所以如果我要死了,你就把我放这,自己走吧。回头我会再去找你的。”

“……”

苏小培心跳得厉害,他怎么不说话,她没力气了,眼睛睁不开,只能等他的反应。结果等了好一会,才听得他说:“姑娘,大白天的,我也不惧鬼。这一点都不可怕。”

不可怕吗?她怕啊。她怕她真死在这里,在他的面前,然后她消失了……等一下,她如果是中毒死的,那算不算躯壳还完好,回头穿过来又回到这个时间点、这里?还是说又得消失再弄一个新壳?Shit,这种烂设定到底是谁想的?他们的程序设计师到底行不行啊?

“那,你不怕的话,就别丢下我了。但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是看到什么灵异奇怪的事情,可要有心理准备,不能怪我。也不要害怕我,也不要难过,千万别难过,我不想你难过……”她说着说着,真的说不动了,脑袋好痛,身上好难受,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壮士啊,你都带药了,为啥不带点好药呢。

苏小培觉得自己睡着了,她做了很多梦,又好像不是梦。

反正,她看到了程江翌。

他就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她,她心里头气啊,冲上去推了他一把:“喂,你躲到哪里去了?”程江翌一脸莫名:“我没躲啊,我一直在啊。”

“在个鬼,没见到。”

他很惊讶:“你眼睛坏掉了吗?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吗?唉,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头真疼,疼得她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程江翌的脸在她眼前晃啊晃,好像变成了冉非泽的,她更生气了:“喂,你不要学壮士说话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你能怎么不客气?”程江翌继续笑,可是脸看不清了:“你那点本事,呵呵。”

呵呵?还敢呵呵她。苏小培盯着他看,用力盯着,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她看不清了,她真着急,伸手想抓他,却抓不住。

“姑娘,姑娘。”有人叫她,听起来是冉非泽的声音。

“都说了让你不要学壮士说话,不然我会揍你的,我一定会。”

她真的想揍人,可是她的拳头没力气,她用力挥舞着,可似乎有人握着了,她挥不动。她感觉自己晃来荡去,似乎一下子在自己床^上,似乎又一下子在冉非泽的怀里,在树上“苏小培,你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在那里,你这样飘来飘去我们系统压力很大的。”

系统,什么系统

“啊,对了,红线系统。2238号,你说说看,你们什么破系统,这么容易就负载太大,那就应该换服务器啊,程序写得靠谱吗?要不要介绍工程师给你们。你太不靠谱了,连你们的系统都不靠谱。我一定投诉你们,一定要投诉。”

“你到底要不要回来?”2238号的表情很无辜,可是这话里的意思是“你到底死不死”,苏小培很生气。

“我就不死,死都不死。让那个程江翌去死啊,他怎么不死呢?你怎么不催催他他到底要不要回来呢?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好吧?”

“姑娘,姑娘,小培,小培。”

苏小培睁开眼,看到了冉非泽的脸。“壮士,我不是在说你,我在骂别人,等我先骂完了再说。”

“很难受吗?”他眼里是明显的心疼

“不难受,很生气。”她说

“傻模样。”

苏小培用力想睁开眼睛,但实在是睁不动,于是又闭上了。“我才不傻,我一直成绩很好的。”

她以为她说了话,其实她没有。她只是睁了眼睛又闭上了。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抚了抚她的脸,可她闹不清她现在在哪里了。是在自己家里床^上睡着还是在树上。她又感觉到有人似乎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唇,啊,对,她把唇咬伤了,还挺疼的咧。过一会,有一个比手指柔软的触觉压在她的唇上,她感觉不太清楚,她被拉进了黑暗里。

冉非泽悄悄地、轻轻地用唇碰了碰她的脸,她的脸很烫,让人心疼。看到她唇^瓣上的伤,忍不住低头啄一啄,“不是说你是妖怪吗?那快些显神力啊,快些跳起来对我说就是吓唬我的,你没事。”

苏小培没回话,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方才那睁眼,难道是回光返照。

冉非泽难过心碎,天都黑了,季家文还没有回来,更没有领别的人回来。冉非泽想他不能再拖了,苏小培病得厉害,先前还能说胡话舞拳头,现在却是躺在这一动不动了,这般模样,他必须带她闯出去。可是如今天色漆黑了,今夜竟然没有月亮,冉非泽的心也如这夜色一般,黑洞^洞的,冰冷。

举目四望,没有方向,白天看好的地形只限他目光所及,再远一些,又如何办?如何能不引发机关暗箭忽然间,他听到了飘忽地铃音,一阵一阵,忽远忽近。

九铃斩

冉非泽坐直了,九铃斩在这,表示九铃道人也在。可他怎么来这玲珑阵。

过了一会,铃声又响。冉非泽发出一声长啸,而后铃音急了,似乎是往这边赶,这时冉非泽听到了季家文的呼喊声:“前辈,前辈。”冉非泽运了气力再叫一声,过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九铃道人和季家文。能看到他们,是因为他们点着火把。

两个人很快赶到冉非泽所在,九铃道人应是在路上听了季家文说了事情经过,此时二话不说,就先探手把了把苏小培的脉,而后掏出一瓶药来,冉非泽抢过那药看了看,又闻了闻。

“是百草丸。”九铃道人道。

百草丸是解毒圣药,冉非泽知道,确定药没事,他赶紧给苏小培喂了。苏小培顺利把药咽了,大家这才觉松了口气。

“待天一亮,我们就赶紧出阵。解了毒怕是还是教大夫瞧瞧她。”

冉非泽摸了摸苏小培的额,又探探她脖子颈脉,似乎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于是大家这才开始说起经过原来季家文虽一路做了标识,但毕竟经验少,阵法一移他便有些闹不清,再加上越往外的标识似乎越乱,与他记的似乎不一样了,他越走越迷糊,竟又绕到另一边深处去,被困住了。而九铃道人是自他们这队人入阵后便日日开卦,时时关切,前两日卦象上说会有大麻烦,于是九铃道人便去找了玄青派掌门江伟英。

这事里九铃道人身份虽是敏感,但他的卦象准却又是众所周知,何况闯阵的都有各门各派的人,谁都会关心自己同门的安危。于是江伟英迅速集结了几个人进玲珑阵探一探,九铃道人坚持要来,江伟英同意了,但为免有什么蹊跷,神算门的其他人不得一同前往。

进了玲珑阵,看到阵已大乱,大家皆是大吃一惊,赶紧寻找萧其、曹贺东那队人,所幸他们到了雾阵后头,见到了江伟英的信号烟弹,两队人马顺利汇合。只不见了冉非泽、苏小培和季家文。九铃道人道卦相大凶,要进雾阵寻人,但因天已黑了,今夜又是个无月夜,众人皆道白日才会行动,晚上太危险。更有人质疑九铃道人的动机,觉得他会不会想借雾阵杀人灭口制造事端以逃脱罪责九铃道人自是怒极,便带了火把自己入阵寻人了。寻了许久,捡到了被困在阵里团团转的季家文,又听季家文说了冉非泽和苏小培的事,于是两个赶紧赶了过来冉非泽听完他们的,也与九铃道人说了他那案子的线索。“苏姑娘查出来,案发之时,方平并没有听到铃声。”

九铃道人一震:“当真?她如何查到的?”

“她自有她的办法。我们通常只究事,而她善辨人。”

“她能证明吗?证明方平根本没听到没看到,证明我的清白。”

冉非泽将苏小培稍微挪了挪,让她能窝得更舒服些,再摸^摸她的脖子,似乎是好了一些。这才道:“若道长真是清白,自然就有办法证明。”

九铃道人看着冉非泽,忽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那卦说必得有你,原来如此。”

冉非泽等他笑完,又道:“有我也是无用,唯有苏姑娘方能解道长冤屈。”

九铃道人一瞪眼:“小子,老夫既是冒险进来救你们,自然竭尽全力,你不必担心我会嫌这姑娘出阵麻烦便不帮她。”他之后又喃喃自语:“方平啊方平,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第 68 章

后半夜里,苏小培稍好了一些,呼吸有力了少许,身上也没那么烫了。她偶尔半睁了眼,会说渴,冉非泽给她喂了水,她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九铃道人看着她,很难相信洗刷冤屈得靠这样一个古怪女子。这世上怕再找不到能比她更狼狈的吧?看那短发、那身衣裳,脏脏的明显是临时缝制的布袜。

冉非泽对他的目光有些不喜,他家姑娘衣裳不整,看得这般仔细做什么。他把苏小培的姿势调了调,只露了些肩背出来。

九铃道人似是察觉冉非泽的心思,清咳了一声,扭过脸去,却看到季家文正抱着那大刀匣打瞌睡。九铃道人被这少年的憨样逗得弯了嘴角,忽对冉非泽道:“待出了阵,我给姑娘卜上一卦吧。”

九铃道人素有神卦之称,得他卜卦,江湖中人人求之不得。可冉非泽忽然有些心虚,想到苏小培与他说的玩笑话,她说她是妖怪。他是不信她是妖的,可九铃道人说过他为苏小培卜卦卦盘裂了。嗯,民间传奇,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可是有道长什么的除妖驱邪……

冉非泽有些不安,这道人这般主动要卜卦,是何居心?“也不知她愿不愿意,道长好意,我先代她谢过。”

九铃道人微皱眉,但没言声。

之后再没人说话,大家各自闭目养神,到了天刚明时,有晨光透过雾层洒了进来,冉非泽等才发现雾已经淡了。苏小培虽然虚弱,但显然好了许多,眼睛也能睁开,与他说觉得冷了。

冉非泽搓搓她手臂,安慰一会太阳出来便好了。季家文从他的包袱里摸出件外裳,说是干净的。特殊时期,冉非泽也顾不得嫌弃这是别个男子的衣裳了,忙把苏小培包了起来,可苏小培还是觉得有些冷。

“我们快些出去,这离开玲珑山还需要时日,姑娘这状况得看大夫。”

冉非泽自然知道,他抱起了苏小培,与九铃道人和季家文一商议,大家讨论了个基本路线行法,这就出发。

雾比昨日的淡,加之季家文来回走了三趟,九铃道人又是个老江湖,冉非泽这次左右有人护着,也能定下心来寻思,于是三个人还算顺利行了一大段。偶有暗箭触发袭来,季家文手持冉非泽的匣盾,九铃道人的九铃斩,都将苏小培护住了。

就这般有惊无险过阵,终于隐隐听到了其他人的喊声。季家文冲那方向喊了两声,却是没人应。九铃道人震晃九铃斩,铃音穿透迷雾,向其他人示警。冉非泽留心周围,忽道:“小心,雾似乎变浓了。”

九铃道人皱眉头:“难不成有人又启了阵?”

“啊?”季家文挺直腰杆,有些紧张。昨日冉非泽也说那棵树是别人故意打断的,难道真有恶人潜伏周围?

“确是有人暗中捣鬼。”冉非泽非常地生气,若是以往,捣乱一起玩玩他倒是愿意奉陪,整不死对方的,可如今连累了苏小培涉险,让他非常恼火。整死对方都不解气。“莫要让我知晓是谁人这般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