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你气谁?气我还是你自己?”
游松说:“你该吃药了。”
余男激他“那叫什么左的失踪十七年,你找了十七年,为什么?”
游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余男说:“别把你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什么狗屁责任同情心,你只想救赎你自己,想踏实安心的过日子,不想活在歉疚里,不想一辈子背负无法偿还的债,说道头来...”她一字一顿:“就是自私。”
游松咬紧牙,想立即封住那张致命的嘴。
他的心蓦然抽痛,拳头收紧又松开。
入秋了,晚风冷凝,汹涌的仿佛能穿进皮肤里,他们站在风口,耳边呼呼作响。
良久,游松松开握着她的手,他无力“我没有。”
“你有。”余男低下头,喉咙刺痛,她眨了下眼,被冷风吹的生疼:“别为你曾经做的选择去后悔,也别想着补救,那没用。”
“这是你亲手划下的结局,你和她都该试着接受,在不同的世界里,各自安好。”
余男转身离开,烟味儿充斥在风里。
站在狂风肆虐的旷野,黑暗一望无际。
狂风如嘶吼,几片残叶茫然在天空飘零,最终盘旋坠落。
指尖火光星星点点,久久不灭。
“所以,别找了,那没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啊,有不有。
吵得还不够╭(╯^╰)╮
、游&鱼42
余男去看邓双时,张硕也在。
邓双右脚轻微骨折,脚裸软组织挫伤。
张硕本来想把她扔医院就走,但她始终隐瞒当年的事。游松让看住她,张硕不愿意也没办法。
邓双住的普通病房,三人间,另外住着个女人和大娘。
病房只有一个短沙发,张硕坐上面看邓双不顺眼,狠狠嗤了声。
邓双一条腿固定支架架在半空中,正举着电话看,她连拨了几遍,对方都无人应。
她骂了声,把手机扔一边儿。
余光瞄到个大块头,看过去,张硕眼神怨恨,差点能吃人。
邓双暗自好笑,‘哎’了声,她眨眨眼:“给我倒杯热水呗。”
张硕环着胸:“自己倒。”
邓双太能装,完全不是上次那个惨无人道对待张硕的人。
她冲自己的腿努努嘴,讨好的笑:“你就当行行好,给我去倒点,我这腿不方便,你也想我尽快恢复,好帮到你。”
张硕说:“你伤的是腿不是脑子。”
邓双:“...”
张硕看了她半刻,她穿宽一码的病号服,长发绑着,松垮纠在脖后,素颜没化妆,脸色苍白,嘴唇浅粉色,眼底有小小的阴影,看去很脆弱,和第一次见她的美丽张扬很不同。
原本纤细修长的腿,绑着笨重支架,吊在高处不能动。
她昨天哭的惨兮兮,鼻头通红,瘪着嘴,眼泪差点流干了。
张硕的脚无意识往后错了下,犹豫一瞬他起来,别扭的去外面倒热水。
隔壁大娘见人走了,问邓双:“姑娘,那是你什么人啊?”
邓双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是我老公。”
大娘撇嘴,实在找不到夸他的形容词,勉强说“挺有个性的。”
邓双嘿嘿笑:“他是挺个性,而且体贴又顾家,精打细算很会过日子。”
大娘怀疑:“优点这么多?”
“那当然,他每笔账都算的很清楚,就算跟我也不例外,平时花销管他借的钱都是要还的。”
大娘惊的张大嘴。
张硕回来,‘啪’一声把水杯撂在桌子上,水花溅出来。
他坐回沙发,说了句:“这次看病住院的钱,算上上次的一起还给我。”
邓双乖乖哦了声,冲大娘狡黠的笑。
大娘:“...”
余男进来时,张硕搭着腿在沙发上玩儿游戏,邓双无聊摆弄头发。
她买了兜水果和几样日用品。
昨晚只匆匆见过一面,邓双不认识她。
余男想了想,只好说:“我是张硕朋友。给你买了几件洗漱品,不知道用不用的惯。”
邓双憋了一天,终于找着愿意跟她说话的人,拉她坐床边儿,笑着说:“用的惯,用的惯,真是麻烦你了。”
张硕没有好眼神,无语的嗤一声。
邓双性格开朗,叽叽喳喳一直说,余男答多问少,不多时,她无意转头见门口站个人,目光对了一秒,两人同时撇开头。
张硕站起来:“游哥,你来了?”
游松手插在口袋里,踱步进来,问他:“说了吗?”
“没有”,他瞪邓双一眼:“她怕我问完走了,没人帮她付医药费。”
游松没说话,他对男人有办法,对陌生女人却没辙。
张硕给游松让位置,两人聊着,他根本没正眼看过余男。
张硕觉出有点不对劲儿,看看他又看看坐床边儿的女人,不自然的咳了声。
正事儿谈完了,游松问:“吃了吗?没吃我给你买点儿。”
张硕眨眨眼:“你问我?”
“嗯。”
张硕受宠若惊,游松从来没主动问过他吃没吃?更没主动给他买过饭。
他反应半秒“吃完了。”
游松没说话,盯着地上不知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冷不丁问:“你呢?吃了吗?”
那边说话停了,他不可能问邓双,余男偏一下头,只嗯了声。
游松打量她背影,又一声不吭的移开视线。他和张硕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走的意思。
余男来了有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她是下班后才来的,出了医院,已经八点钟。
天冷了,她穿一件素净的白衬衣,下摆扎进高腰牛仔裤里,一双尖头平底鞋加一个休闲双肩小包。
余男双手束在裤袋里,这种穿法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腰臀曲线几乎完美,腿纤长,小腿肚圆润紧绷,马尾辫在脑后轻轻的荡。
后面响起喇叭声,余男没回头。
声音继续,余男停下。
游松的车开上来,车窗敞着,余男歪着头。
游松说:“先上车。”
余男顿了会儿,坐上去。
两人一直无话,车子并进车流,里面放着一首老歌,英文的,听不懂,旋律却挺熟悉。
过了会儿,越开越顺畅,游松偏头问:“吃了吗?”
半天余男吐出一个字“没。”
游松看她一眼,笑了:“我也没吃呢,那就吃完在回吧。”
余男没吭声,游松掐她脸颊,手滑下去搁她大腿上,捏了捏:“还生气呢?”
余男抿抿唇,游松说:“我昨天心情不好,发火不是故意冲你的,你跟我叫什么劲。”
余男说:“你这算道歉?”
游松顿了好一会儿,找借口“你也有错。”
“我有什么错?”
游松不说话,手一下下往里摸,余男夹住腿,不让他动。
“有想吃的没有?”
余男说:“面条吧。”
“那去上次那家?”
余男说“已经开过来了。”面馆在医院旁边。
游松收回手,转了下方向盘:“想吃再回去。”
余男的电话响,接起来,是位做导游时认识的好友,在泸沽湖做点小生意。
那边和她讲了好一会儿,余男始终没吭声。
最后好友像是问了句什么,余男用余光瞟一眼游松,几不可闻叹口气,她说:“行,再给我点时间。”
挂断电话。
“什么事?”
余男看他一眼,半天才说:“朋友叫我去旅行。”
“什么时候?”
余男说“等有时间的。”
她看向窗外,路灯的流彩汇成一条银河,路上车不多,一辆辆从面前过,他们开的不紧不慢,如果时间能再慢点,路再长点,最好长到没有尽头,一直开下去。
但没有尽头的不叫路,荆棘丛生,暗流汹涌,首先无法逾越是心里那道屏障。
***
两人算和解了,他们开车又绕回去,在上次的面馆吃了面。
回去路上,游松把车停空地上歇了会儿,他给她买了根雪糕,还是上次那牌子。
余男笑说;“又哄我?”
游松抽着烟,没说话。
“应该来点新花样。”余男咬下一大口“你昨天还说别指望你再哄我。”
游松烟刚抽一半,他直接掐了抛出去,一把把她扯过来,她嘴里的东西没等咽下就移了位,甜腻的口感在两人唇齿间荡漾,两条舌头都是凉凉的。
他低声说:“听话,乖一点儿。”
窗开着,有风灌进来。
他声音很低很细微,余男恍惚,不知是风声,还是幻听。
他只离开片刻又重新吻住。
余男一手举着没吃完的雪糕,整个脑袋被他箍紧。她不敢乱动,好长时间,雪糕融化,甜甜的汁水顺她指缝流下来。
她呜咽了声,含混道:“流了。”
游松一愣,放她一口气儿,坏笑问;“哪流了?”
余男白他一眼,手递给他看,游松把着她手从窗外扔出去,意有所指说,“原来是雪糕流了,我以为是别的地方。”
余男嗤一声。
他把她手举到面前看了看,余男手指纤巧,鼓棒小,捏上去肉呼呼的。有乳白色液体顺她指缝溜出来,游松下腹一紧,这颜色和某物太接近。
余男抖了下,游松的舌顺她指缝舔进去,模仿某种动作动了动。
她骂:“真变.态。”
游松笑,舌头往上刷,最后把她手指含在嘴里。余男挂在他身上,手指痒的不行,到最后倒他怀里咯咯的笑。
余男放声笑很不易,游松想多听会儿,没有放过她,很细致,很认真,一根根吮过来,最后她的手终于干净了。
游松往她耳朵上吹口气儿:“这回不流了。”
余男缩了下,往他衬衫上使劲抹,嫌弃说:“恶心。”
游松没再动她,轻轻拍着她后背,“冷吗?”
问着,已经升上车窗。
余男趴他怀里盯着窗外:“我今天在昌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说来听听。”
“邵淑敏这人你认识吧?”
游松想了想“之前吃过一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