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蕊揉着额头,闭着眼睛,轻声吩咐,可是却没有人应,不过手上却被放上了一个茶盏。玉梨蕊一时间也没有多想,睁开眼,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太安静了些。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新婚丈夫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而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玉梨蕊吃了一惊,不过立马就回过了神,站了起来,微微一礼,然后说话道:
“爷回来了,要不要沐浴?也好去去酒气,再来一杯解酒汤可好?”
弘晓愣了一下,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妻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像是没有一点的意外,羞涩,不知所措一样,把自己准备看好戏的打算都给破了,不,不对,还是有羞涩的,那红红的脸蛋就是证明。(对不起,那是人家洗澡的后果。)
弘晓瞬间满足了,觉得这个妻子很不错,伸手拉着玉梨蕊往桌子边走,一边说道:
“爷已经沐浴过了,解酒汤也喝了,这会儿是和交杯酒的时候。”
说话间,他拿起了桌上绑着红绳的一对金杯,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玉梨蕊,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在这样摄人的注视下,玉梨蕊低着头,红着脸,顺从的和弘晓交臂而饮。脸颊相贴,呼吸相近,彼此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心跳如鼓。恍惚间酒已经滑下了喉咙。
还没有等她放下杯子,整个人就被弘晓打横抱了起来,玉梨蕊惊呼出声,可是弘晓的步子却是不停,等到他走到床前的时候,又突然停下,对着外头大声说道:
“谁敢听墙角,也明天一个个上门拜访啊!”
玉梨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这样说,就听到外头传出了一阵的哀嚎,然后就是匆匆离开的步伐,听得玉梨蕊一阵的惊愕,连原本的羞涩也少了很多。直到被放到了床上才反应过来,大灰狼要吃小红帽了。
红色的龙凤烛在屋子里一直亮到了天色渐明,而内室中重重帷幕后的黄花梨千工床里的风景却是不为人道。只是这脚踏边上,地上,散落的衣物证明着一切。
48弘历去济南
婚后的日子小两口过得很是不错,当然如果没有那两个侍妾扎眼的话。是的,弘晓有两个侍妾,是原本的通房丫头,说来,这在皇亲中也是正常,是家里大人安排的通人事的丫头,几乎每个男孩子到了14,15岁家里都会安排的。弘晓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怡亲王是出了名的和嫡妻感情好的,就是原本给他生下了长子的瓜尔佳氏也比不过,这样的感情,不单单是他尊重嫡妻的品德问题,更是在他颓废的那些年里,夫妻同甘共苦的结果。
不过弘晓是从小看着这样的夫妻相处长大的,在成家前,兆佳氏也曾和他说过要好好过日子,维护正妻的话,所以在玉梨蕊入门后,这两个丫头除了按规矩成了侍妾以外并没有给这两个人做什么脸面。甚至是在玉梨蕊不方便的时候也大多是直接到书房睡,很少去找她们。
当然玉梨蕊也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家庭已经简单的让她很满意了,再加上她也是有手段的,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利落了。萨科达氏说过,这后宅安稳不安稳,其实关键是看男人的态度,女人最要紧的就是把男人拢住了,有什么破事自然就会有男人主动出面。
再加上玉梨蕊琴棋书画样样懂,弘晓说什么她都能接得上话,这比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丫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弘晓怎么可能不稀罕!知情识趣,到哪里都带的出去,和公婆,妯娌,侄子侄女都关系不错,可给弘晓长脸了,所以玉梨蕊很轻松就把一个贝子府掌控在手里。
最最重要的是,才新婚一年就在十八年9月给弘晓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永现,到了如今,也就是雍正20年,换算成历史上的记录,那就是乾隆7年三月,又有了一个女儿嫣儿,一下子儿女双全,弘晓立马眉开眼笑的找不着北了,他们可是十七年成婚的,这不是三年抱两吗!都要赶上和亲王弘昼家了,他能不得意?
老八弘替今年17也成亲了,就在6月,弟媳妇是去年选秀的秀女索卓罗氏,镶红旗,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不过亲家还算是有些根底罢了,是太仆寺卿的嫡长女,还没有自家的媳妇家爵位高呢!太长脸了。
就是玉吉哈也高兴的不行,他才37岁,这就是两个孩子的姥爷了,得瑟啊!整天笑眯眯的,对着那些河工上犯错误的人,也不板着脸教训了。
萨科达氏更是三天两头的往玉梨蕊这里跑,连带着玉梨香也隔三差五的来享受一下当小姨的乐趣。虽然家里还有一个小子等着她□呢。
是的,还有一个小子,就是比永现只早半年出生的最小的舅舅,嗯,目前是最小的,可能也是最小的,知行合一的玉润合,萨科达氏33岁生的小儿子,在那个年代也算是老蚌含珠了。虽然间隔有点长,不过这三男二女的生育量还是不错的。
对了如今这陕西地面上的黄河河道边上已经又出现了许多的树林,虽然数量上看着有点稀,不过这几年黄河泛滥的事情绝对是少了很多,那里的百姓也过着种牧草,种枣树,养殖鸡鸭猪牛等家禽的日子。生活水平上去了不少,玉吉哈的名声也是蹭蹭的往上涨。到了今年,已经又被升了一级,成了正是的工部满尚书,爵位也成了不入八分的辅国公,进入了超品,玉梨蕊姐妹的身份也成了正宗的格格。这也是她在怡亲王府里的底气所在。强大的娘家就是依靠啊!
不说玉吉哈,就是玉润知,如今15岁,已经是个秀才了,眼见着就是会有好前程的样子,玉润行如今11岁,和六阿哥弘瞻的关系也越加牢靠,文武都拿得出手的很,将来也是有前途的。谁也不会再小看了他们家去。
雍正虽然年纪大了,64岁了,不过得益于那些茶叶,特别是春茶的滋养,身体还算是过得去,虽然看着老态龙钟,精神却是不错的。在黄河沿岸的成果让他很是得意,解决黄河的泛滥,这样的功绩留到史书上,谁会不说他是有德之君?他已经下令让长江沿岸也查看树木的数量,争取把有水土流失的地反宫斗给补上,还有黄河的其他流域也要抓紧了,争取他在死前要解决掉。让世人都知道自己继承皇位那是天命所归,是康熙帝最正确的决定。
苦命的孩子这都多少岁数了,还记着当年别人的质疑呢,这小心眼也太记仇了。皇后也老了,六十多岁的皇后真是少见啊少见,当年玉梨蕊选秀后第二年,皇帝再后宫就给那些老人都升了一次位份,裕妃上了裕贵妃,熹妃也终于成了熹贵妃,但是这次不是历史上的那次,就她一人,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好得瑟的,只有那个傻子弘历觉得这是雍正给他的亲娘和养母做脸呢。熹妃早年恢复了精明之后,看着儿子的样子,再看皇帝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儿子以后估计没戏了,心早就灰了,这次贵妃的进位,也不过是让她心里舒服些罢了,已经是拖日子的人了。
谦嫔成了谦妃,恭嫔成了恭妃,顺嫔章佳氏也是成了顺妃,只有那个大家都觉得看好的七阿哥的额娘瓜尔佳氏仍是嫔,还把和嫔改成了定嫔,听说还遭到了雍正的厌弃,原因是对皇后不敬。还有海贵人完颜氏在十六年10月,生了七格格,成了颖嫔。
另外还有些早年进宫的年纪大的贵人,恩赏之下也一个个上位了,有个李佳氏成了惜嫔,一个安贵人纳兰氏成了安嫔,一个十三年封的春贵人,是最近比较得宠的,成了纯嫔。其他答应,常在,也纷纷成了贵人一时间后宫品阶都上了一位。
一下子后宫成了一后,二贵妃,三妃,五嫔,六个贵人,倒是看着满了些。定嫔自然满嘴的苦涩,再也不敢嚣张了,连带的七阿哥也乖觉了不少。虽然除了七格格,后来在没有新出生的孩子,也没有其他满人女子生儿子威胁他的地位,但是他不小了,也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和那个位置估计是无缘了。老实的当着自己的阿哥,乖乖的上学。
他的老实让弘历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隐形的太子,后宅的女人们也不懂外头的事情,只是听着弘历自己的分析,倒是有了新的目标,暂时把很多内部纷争给放下了。除了高氏,其实这些女人还是很能同仇敌还的。这不,高氏病了!憋屈病的,作为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恩宠史绝对是属于经典的!但是好汉也架不住狼多啊!
这不,宝亲王府里四阿哥,五阿哥,都出生了,还不是她一直防着的苏氏,居然是那个有着高丽血统的金氏和那个珂里叶特氏,这两个一声不响的家伙,还都成了庶福晋!比她还高一截,这能不让她生气吗!宝亲王府因为弘历顾忌他的感受,除了死了的那个富察氏是个侧福晋,一直以来大家都是格格,没有为谁请封,可是这次居然是熹贵妃直接求的皇后,给了这三个家伙庶福晋的名分,如果她在不看紧些,岂不是就有侧福晋出来了?那她以后可怎么好!
高氏正想着怎么使手段,结果雍正一道新的旨意下来了,弘历和弘昼兄弟俩有活了,弘昼去看长江的沿岸的情况,弘历去山东,看黄河下游的情况,时间,半年,要求,要写报告!人家走了!
当然我们的某些故事也在这时候开始酝酿了!
49两亲王
“哦,宝亲王没有去查看黄河?”
玉梨蕊斜靠在暖阁的榻上,神情诧异,身上带着紫貂领的紫色旗装把整个人衬得分外高贵,只是配着这样的坐姿,这样的神情有些不和谐,却也意外的慵懒,边上是一项负责消息探听的桃子,梳着妇人发髻,一身利索的青色衣裙,手上还利索的打着络子,一看就知道是个闲不住的。
“可不是,回来的人说,这宝亲王就像是去郊游的,那里热闹往哪里凑,这黄河边上直接就让几个手下去了。”
“嗯,这几年黄河的事情也不错,也就是清理些沙土淤泥,巩固一下河道的事情,就是边上的树木种的也差不多了,他倒是也有了空闲的资格。”
玉梨蕊眼睛眯了一眯,淡淡的说着,如今自己是贝子福晋,是宗室,就算弘晓一辈子就是个贝子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犯错,自己的大儿子以后一个镇国公还是有的。现在她报仇的心淡了些,看着宝亲王的样子,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这她还愁什么?看戏更好。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去。
“说来,这宝亲王和和亲王差的也太远了,和亲王看着胡闹些,可是这正事上还真是不含糊,听说这一次在长江沿岸,弄出了新法子,鼓励种什么香胰子树,奴婢都不知道香胰子还是有树的。”
这倒是个新消息,玉梨蕊都醒了醒神,仔细的听了。原来这江南一带,一直以来都有种一些胰子树的,这树很好养活,结的黑色的指甲盖一样大小的果子,从秋天到冬天能有一大片,这果子皮厚,但是里头的果肉却是一种粘稠的液体,挤出来后凝固了就能成为胰子,虽然味道不怎么好闻,但是洗衣裳却是很感情,还有一股子木香,要是那液体的果肉凝固前放进些木匠做活剩下的刨花一个晚上,那些味道也会消失,就能放点花瓣什么的成为香胰子,这在当地还是很有些人弄的,只是没有什么人大规模的加工。
这弘昼到了那里后,无意间看到了这一个情况,立马就有了新点子,要说这孩子自从跟在玉吉哈后头买地什么的,原本就有些喜财的性子又有了发展,成了正宗的精明人,发现商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看到这些树,立马告诉那些官员和百姓,岸边多种些胰子树,到时候让内务府来收,还会组织人手开个作坊,专门做香胰子,不过这内务府做的都是精品,最好的,这个研究任务就归工匠们了,作为新生的东西,谁开发出新的品种谁有奖励,同时为了利益共同化,他居然还伙同当地官府和大户一起参股,开了好几个作坊,把整个大清的地盘都当成了消费市场来吸引那些人投资。
玉梨蕊听到这里就已经有点傻眼了,这家伙也太厉害了,这样一来,不说以后京城里这胰子树产出的香胰子和北方的皂角树产出的胰子怎么挣峰,单单是他这一手谁最好谁有奖就把好些人给雷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手,那些内务府的人一定会学会的,竞争会和激烈啊!什么东西都能用上啊!以后那些什么绸缎,器皿估计也要翻新了。果然,弘昼出马,惊奇不断啊!
说了弘昼的事情,接下来自然又回到了弘历身上。
“和亲王那里风风火火的,听说周围的官员都很是欢喜,就是几个老顽固,这有钱可赚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不同意,怕惹了众怒,就是百姓也高兴,多了挣钱的途径谁不喜欢,听说,如今这长江沿岸树越来越多,就是一些山上的空地上也种满了树,那胰子树的木头听说也是做家具的好东西,不腐不烂,又轻便,不过和亲王说了,以后砍树可以,砍一棵种两颗补上就行。很是得人心呢。倒是宝亲王听说在济南都呆了一个多月没动弹了,整天在大明湖边上晃悠。”
玉梨蕊听着都笑了,怎么听着不对经啊!这怎么说的?
“这口气,难不成这大明湖有什么奇景让宝亲王走不动道了?“
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还真是说着了,桃子叹了口气,说道:
“福晋真是猜对了,是走不动了,大明湖边上有个大户,是个秀才人家,那家有个独生女,听说长的很是漂亮,还是个什么才女,宝亲王这是又遇见了心动的美人了,怎么还走的动。”
才女,什么才女,自吹自擂,有自家姑娘厉害?小户人家,能读几本书就不错了,才女,估计是宝亲王这一路上村女看的多了,猛的看到个不错的,就当成了天仙了。不知所谓,还是什么秀才!怎么也不管好自家闺女,什么教养!
桃子肚子里一阵的腹议,不过嘴上却是不说了,不过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边上当旁听的栗子难得插嘴了。
“看来那家也是个知道分寸规矩的,不然宝亲王也不会待了这么久了。”
这一句一出,几个人都笑了,可不是,这宝亲王就是个典型的吃不着的最好,估计是碰壁了,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估计当成游戏了,不过一个秀才人家,估计是挡不住几回攻势的,就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运气被带回来了。
按照我们宝亲王风流的本性,这吃完就走,不带抹嘴的可能性可不小呢!
听到这里,玉梨蕊眼神一闪,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嗯,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棋子,等等吧,看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弘历把人带回来了,就罢了,要是不带回来!哈,那可就好看了,嗯,算计一下,什么时候合适呢?啊!是了,富察氏和高氏似乎就几年的时间了,不错,还真是个好时候呢!
想到这里,玉梨蕊随口对着桃子吩咐道:
“让人看着,不用插手,怎么看戏就成,有情况再说。”
“福晋这是?”
桃子有点不解,虽然她也知道自家主子和宝亲王府似乎不对付,不过这济南那边,似乎远了点吧。
不过玉梨蕊没有解释,只是闭了眼睛,桃子立马不说了,唉,主子下令,自己执行就是了,多什么嘴啊!想到这里,她又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
“听说最近宝亲王不在,高氏受了不少的气,这撑腰的人没有了,她身份又上不去,每天还要给人请安,她气的都装病好些天了呢。”
“不装估计也该病了,没有娘家还这么嚣张,什么脑子啊!”
梅子知道刚才桃子有些多嘴,估计主子心里不舒服呢,立马附和着说话,想把前面的事情岔过去,她们如今是媳妇子,这样坐着聊天的机会可不多,再不警醒些,说不得过几年就让主子身边的那几个丫头盖过去了。
隐晦的看了在一旁当着隐形人的春喜,夏乐,秋欢,冬笑四个,心里叹了一声,主子越发厉害了,这四个□的真是没话说,不该出声的时候就像是没有个人一样,该做事的时候一个个又都是利索的,以后必然也是主子的好帮手呢。
还有陪嫁的杨嬷嬷,那是主子的奶嬷嬷,如今管着厨房和屋里的事情,皇后那里讨来的冯嬷嬷管着下人和□丫头的事情,这府里仅仅有条的,自己家两口子如今管着嫁妆铺子,栗子家夫妻是庄子,莲子管嫁妆库房,她男人管外院车马,只有桃子和她男人,还是管着外头的消息和引来送往的事情。
几个丫头分管着衣裳,首饰,器皿,和针线,每一个人分工都很明确,仔细,看着就知道是重用的,可是两个小主子那里,主子却又是重新挑人伺候,摆明了怕她们以后仗着自己身边出去的,搅风搅雨,主子一如既往的精明啊!桃子这嘴,唉,有个厉害主子也是难做,不过好在赏罚分明,出嫁时还得到过主子恩赏的嫁妆,对于她们这些奴才来说,这已经是大恩典了,人贵自知,也要知足,从小主子的教导她都记得。
梅子一开口,其他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也纷纷说起了这些后宅的事情。
“要说这苏氏也是厉害的,听说这些日子正趴着嫡福晋呢。”
“哦,这富察福晋也真是没用,这高氏这么多年都没弄下去,光自己得个什么生性节俭,贤惠的名声有什么用?连儿子都没有保住。”
“可不是,如今这宝亲王府里的阿哥,除了大阿哥,可都是那些庶福晋生的,没有一个血统好的,就这样以后可就真是不好说了呢。”
“你们说这他家的二阿哥,倒是是不是病死的?”
“你也这样想啊!我也觉得不对经啊!莫名奇妙的伤寒?还没治好!真是奇了怪了,这可是皇孙,有太医的!这么小的病也能死了,真是滑稽,估计外头的人都知道有猫腻呢。”
“别人知道有什么用,人家宝亲王认定了的是伤寒死的,还有什么办法?”
“是高氏不?”
“谁知道?这嫡子想活下来就要靠父母,你觉得宝亲王靠得住?富察福晋靠得住?”
“我看悬,这福晋做的真是,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争宠有什么用,她都是嫡福晋了,保护儿子才是第一位的,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玉梨蕊听得心里一阵的畅快。富察氏,听到了吗!连我的丫头都知道你不着调了,你说这外头有多少人这样想?啊哈哈哈,你的贤惠名声,你的简朴?没有了皇后的位置,你这一切只能是笑话,笑话!连个亲王后宅都管不住,你真是没用,放心,你的名声我会为你好好传扬一下的。
50永现
“额娘,额娘,妹妹呢?”
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从帷幔后面探进来,头顶心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顶发梳着小辫子,对应着滴溜溜圆的大眼睛,雪白粉嫩的皮肤,还有因为奔跑而泛出红色的脸蛋,肉呼呼的双下巴,怎么看怎么可爱。
玉梨蕊抬头看了一眼,立马笑眯了眼,对着这个小豆丁招了招手,那豆丁立马欢呼一声,利索的钻了进来。一身红色衬着白皮毛的小长褂一摆一摆的,整个人进来的架势就像是滚进来的样子,看的边上的几个丫头都忍不住发笑,母爱立马泛滥。
而这个小胖子一点也不在意,只顾着往玉梨蕊身边的小床上张望,里头一个胖乎乎的奶娃娃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手指头也很是有味的含在嘴里,常常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豆丁看的很是认真,一脸疑惑的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往奶娃的脸上戳了一下,结果,那奶娃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别了头继续睡,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沮丧了,豆丁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玉梨蕊说道:
“额娘,妹妹怎么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啊!太懒了,都不活动,这样胖下去,会嫁不出去的。真是太愁人了。”
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因为胖的缘故,这一摇头,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都有些叠成三层的意思了。玉梨蕊也是在忍不住了,伸手在他下巴上一揪。
“你个精怪,你妹妹还小呢,活动,她最大的活动就是吃,还能活动什么?倒是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肉,这肚子,你阿玛才是要愁死了。”
这个豆丁就是玉梨蕊和弘晓的长子永现,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玉梨蕊怀他的时候营养太好的缘故,出生的时候就是个8斤重的胖小子,双下巴更是从没有下去过,身子也一直都是圆滚滚的,从吃奶的时候起就要两个奶娘伺候着,不然就不够吃,等能吃饭了,饭量也是其他同龄孩子的一倍多,到如今一般没几把子力气,就别想抱得动他了。实在是个结实的大胖儿子。
开始的时候弘晓很得意,这儿子结实,说明啥!说明能站得住啊!养得活的皇家孩子都是稀罕的。在加上这小子大小聪明,这才三岁,十足也就两岁,已经可以背三字经了,在怡亲王府里很是出了些风头。要不是他们已经分出来过了,说不得就要招人妒忌眼红了。
可是问题也出来了,这小子身子好,脑子好,可是这一身肉也好啊!这练武起来可就出丑了,蹲马步?可以,人家很认真的,但是问题是他腿上的肉太多了,蹲着看着就奇怪,好像根本就没蹲好一样,训几句,他还委屈,等弘晓终于弄明白自己冤枉儿子了,却又头疼了,因为他蹲不下去的原因是这孩子的肉卡住了。
你说说,这得有多胖?弘晓差点仰天长叹啊!这一次的笑话也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怡亲王府出了一个胖阿哥,胖的连马步都没法蹲。虽然也顺带减少了妒忌的眼光,可多了不少看笑话的。弘晓很是郁闷。
可是这孩子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啊!这不,玉梨蕊一说这事情,立马一副很是不在意的样子,挥着小手,嘟囔着:
“愁什么?阿玛真是老了,这都要愁?爷是男子汉大丈夫,胖点怎么了?这是福气。”
这一句话正好被进来看闺女的弘晓听见了,立马脸就黑了,什么叫他老了?他才22岁,这就老了?这是什么儿子,简直就是对头。立马反击了:
“哦,爷老了,你倒是嫩,毛都没长齐呢,真是嫩啊!”
这一说,玉梨蕊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了,这是怎么说的,儿子3岁,你也3岁?怎么和孩子较劲呢,这,哎呦,头疼啊!自己这是做什么孽哦!
“啥毛?小爷的头上不少呢!”
伸手摸摸自己的冲天辫,再看看弘晓乌黑油亮的辫子,永现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不过嘴上缺不服输。
要说也是弘晓自己的缘故,总是和儿子抬杠,这不,阿玛的威严都快没有了,这说话起来,一大一小就没有让人的习惯。
“小爷?你才多大?”
弘晓今天其实没有多少心情和儿子玩。是的,玩,这家伙把和儿子抬杠,把儿子弄得气呼呼的当做了游戏,每天都不亦乐乎,而这个鬼灵精其实多少也会看眼色的,每次都是在知道自家阿玛心情很好的时候没大没小的,只要弘晓的心情一有变化,他立马就变成了乖宝宝。
这不,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弘晓的情绪不对,立马歇菜,很是别扭的说了一句:
“三岁,我还会努力的,明年就大了。”
说着,倔巴一下嘴,往玉梨蕊身上一靠,低头看着还在睡觉的奶娃一眼,说道:
“妹妹总在睡觉,什么时候能陪我玩?永现想带妹妹玩,当个好哥哥。”
他只要一自称永现,那就是表示这时候他没有挑战权威的意思,弘晓看了他一眼,做到边上,接过玉梨蕊递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玉梨蕊说道:
“这几天你别出门,在家给孩子弄几套衣裳,过些天和亲王福晋三十寿辰,咱们都要过去。这孩子也带着去见见世面的好,他家的小子都是不错的。”
说着,看了玉梨蕊一眼,夫妻的默契让玉梨蕊立马知道这里头估计有其他的意思,转眼一想就明白了,这前年二月是富察氏29岁,办三十岁寿宴的时候,弘晓可没有这么积极,虽然这和弘昼和他关系好些有关系,不过是不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这弘晓也不看好弘历?
玉梨蕊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弘晓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福晋是很满意的,不但是孩子生的好,更是有一份别的女人没有的聪明劲,很多东西只要示意一下,立马就能明白,还做的很好。
比如永现的事情,聪明的有些招忌讳了,他不过是皱了个眉头,立马没有几天,这永现胖的蹲不了马步就传了出去。自家立马少了不少的注目,就是孩子也安全了很多。兄弟妯娌间走动也亲昵了几分,周围的气氛立马也好了很多。便是额娘也隐晦的对着自己夸赞,这个媳妇娶得好,是个好帮手。
这里夫妻俩正眉目间传递讯息,另一边的永现正好转头看见了,立马用他的小肉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那胖手的手指分的开开的,还能看到里头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着。嘴上喊着:
“儿子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喊,真是没事都让他喊出事情来了,玉梨蕊的脸立马就红了,弘晓更是没好气的一把拎过来儿子,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瞎喊什么?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还在永现的身上捏了几下。
“怎么又胖了,前些日子不是瘦了些了吗?臭小子,是不是又偷着吃肉了。”
这是弘昼给出的馊主意,让弘晓给永现规定吃肉的数量,看能不能减些肉下去,这永现的胖,已经是连皇帝都知道的事情了,每次看到永现,就是雍正夫妻都有些发愁,这孩子胖成这样,还走得动道吗?
可是永现最喜欢的就是吃肉了,一听又是肉的事情,立马就炸毛了。
“阿玛,我是您儿子,儿子,不是捡来的,不是兔子!”
他容易吗,这为了吃顿肉都要自己爬墙到厨房偷着吃,连着三天没肉吃啊!弄得他看到肉的时候眼睛都是绿的。
他要争取自己的吃肉的权利,那一脸的严肃啊!看着弘晓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要吃肉也行,不过,你这身肉实在是太多了,阿玛的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不能让你病了,你每天早起先在院子里跑上三圈,然后去读书,中午吃饭后走上三圈,下午蹲马步练拳,不管怎么不标准,先做了再说,好歹把身上的油熬些下去。你能做到,阿玛就不阻止你吃肉了。”
这法子是玉梨蕊说的,不过弘晓一直觉得自家儿子太小了,这运动量有些高,不敢让永现试,怕伤了身子骨,可现在,这不吃肉也不是办法了,看来也只好用这个法子了。
永现只要听到能继续海吃胡喝的吃肉立马就点头了,眼睛都亮了,嘴角连口水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要流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他多久呢,一副饱受虐待的样子,让弘晓看的直接想翻白眼了,可是永现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会子正考虑下一顿吃多少呢,在他心里,练功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才不管其他呢,在辛苦也没有不吃肉让人难受啊!
其实永现的身体这点运动那是不成问题了,从他还在玉梨蕊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玉梨蕊可是在空间弄了本孕妇大全的,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清楚的很,出生后又是泉水养大的,身体绝对一流啊!
听到弘晓最终还是用了自己的法子,玉梨蕊心里很是满意,得瑟了一下,不过却不敢直接打趣丈夫,怎么也要在孩子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不是,虽然这面子早让他自己毁的差不多了,只好转头,欺负欺负儿子,笑眯眯的打趣:
“哎呦,这回臭小子如愿了呢。咱们家的厨房可算是不用进耗子了。”
说的永现一下子就脸红了。这怎么都知道了呢?真是的,自己做的很隐秘的好不,每回吃的东西都原样摆好的呀!真是的,谁泄密了?看小爷以后怎么收拾他。
51山东官员的怨念及夏雨荷的背景
“四爷,这次黄河清理沙土的事情很是顺利,按照往年的规矩,这沙土都卖出去了。银子可不少呢,这是1000两,是您的这一份。”
一个面目清朗的中年男子对着正在作画的弘历轻声汇报着,并将这银票往桌上一放,躬身退在一边。
弘历画完了最后一笔,满意的看了看,这才坐回椅子上,顺手拿起了那银票,略带嘲讽的说道:
“才这么点,真是眼皮子浅啊!”
可有可无的把银票往边上一放,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那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回答道:
“每年枯水期,这沙土挖出来虽然不少,不过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少了,今天总共才10000两银子,这最起码5000两是要放在府库,上报的,今年已经比去年少报了2000两了,剩下的,各县都要分一些,还有这工钱,那是有明文下来的,谁也瞒不住,这样一来能剩下的就不多了,今年爷过来,他们这是把近一半都给了爷了,本就是穷地方,能有多少油水?要不是朝廷给了他们这和土的活计,说不得还有饿死的呢,这各县的衙门也穷的叮当响。如今他们是指望着枣树和养殖上多收些税了。偏偏这两样朝廷又规定了免税的时间,这一来怕是到这沙土差不多没有了收益,这两样的银钱才能接上了。”
这中年男子说的很是详细,只是他有一点没说,这给弘历的孝敬其实不是1000两,而是1500两,但是这里头的500两是人家明示了让给他的,目的就是一个,让弘历早点走,别再折腾了。
他们挣点银子不容易,连皇帝都知道他们扣了些银钱,可是他们的理由很正当,这各县出力办事了,多少要有些好处吧!这下头的人干活了要多些工钱吧!毕竟这清理河道的活计比以前可是繁重了很多呢,再不济这工人的伙食也要钱吧?虽然他们这一块是直接贪墨了的,让工人自备了,可是这工人的工钱他们可是没有扣啊!这已经很不错了,一天30文呢,这样的活计,那里找去?让他们自己备饭还是可以的。
就是雍正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事情只要做好了,下面没人反对,他也没必要瞎折腾不是,工人自己都觉得可以接受了,就为了这每年冬季的活计,多少贫苦的人家有了饭吃?外头扛活一天也不过15文。这明显就是朝廷体恤的结果了。
你说水冷?说实话,这要是活不难能有这工钱?朝廷不错了,每天都有辣汤在边上架着,谁受不住就去喝一碗,保证浑身热乎。这样的周到,从没有过啊!要感恩啊!(其实是雍正明文里有了这辣汤的指示这才有了这待遇啊,本来还有一人一天两个馍,给贪污了呢。)
本来这贫苦的人家高兴,各县,府官员们高兴,连衙役们也高兴,这每年做一次这工程,大家都有外快,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今年不对了,这宝亲王来了,你说你来就来吧,可是这指手画脚的习惯真是不好,你是视察,不是对那个指挥的,大家都做了好几年了,有什么不比你清楚?
先是来一段亲民的戏码,要走访!好吧,你走访吧,可是你对着人家吃饭的馍馍发什么感慨啊?!说什么百姓不易,在不易,你怎么不把你家的银子拿出来?非弄得大家下不来台,结果当官的都去了一层的油水,把你走过的人家一人给赏了几两。
好吧这要是难得的,大家也就配合一下了,当时花钱买平安,虽然出了钱,得到感激的是您老人家,可是看在你是皇帝儿子的份上,咱们认了。
可是你这一转头开始对工程不满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是工程太慢!一会儿是沙土清理不干净!
我说,哥们,你懂不懂?这沙土本就是每年一清,那都是有章程的,每年清理多少,怎么清理,咱们都有图纸的,那可是玉吉哈大人亲自查看了以后,定下来的,不是咱们一个地方,那可是整个黄河流域配合着来的,为的就是怕某一个地方追求政绩,挖的太多了,万一形成了中间陷落地块,然后丰水期形成漩涡,造成决堤的危险才这样定的,你出来前都没有研究过?这视察工作怎么连个准备工作都不做?
不说河道衙门气的脸都红了,就是其他个衙门也一个个脸色不好看,这要是他回去以上折子,咱们这样的苦劳岂不是也要泡汤了?太过分了。这黄河边上的官员本就是危险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对于治理黄河的事情这样积极,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小命的工作,都是很尽心的,到了这爷嘴里,自己岂不是成了废物点心?
大家很生气,情况很严重,冷眼看着弘历为了表示自己的勤政爱民,去尝那个什么辣汤,明知道这东西辣人,一般人是不习惯的,也没有人提醒他,只是都嘴角抽抽的看着他身边的人那个玉碗去盛最廉价的辣椒下水汤。嗯,忘了说了,这东西也是玉吉哈大人传过来的,这下水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做了这辣汤还给这些工人加了油水,可是他们的一大德政呢!
不过你这玉碗去盛,也不觉得过分?这是什么亲民,招摇还差不多。至于这味道,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弘历辣的脸红脖子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在还知道形象问题,愣是憋了回去,边上几个官员,一看,得,报仇了,立马又恢复了讨好的面容,一脸担心的问着:
“王爷,真是太不容易了,您这是不是不习惯辣味?也是,您这脾胃嫩,受不得这样的刺激,这东西,是贫苦人家冬天暖身子的宝贝,可是和您的身份不般配。”
这还说什么,人家说了这事贫苦人家的宝贝,是自己吃不惯,弘历只好捏着鼻子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戏是做不下去了,于是乖乖的回到了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