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海上的时间并不长,七天之后,我们在商州码头下船,然后骑马
西走,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我们到了古夏国的玉都口
一进境内,我身上就开始冒汗,凉州现在正是冬末,虽然北风已经没那
么肆虐,但依然寒冷,但玉都的街头,人人只穿一件单衣,正睁着漂亮的蓝
眸看着我们,甚至还有些高大的姑娘掩嘴偷笑,我只得将衣服一件件脱了。
玉都是一个山城,一路走去,能隐约看到高耸如云的高山,街道两旁绿
村成荫,鲜花盛开,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随处可见,这些石头大小不一,有
些浑然天成,像天上飞石,让人禁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些则被人
在上面绘上山水画,栩栩如生,实在是美不胜收U
玉都街道很宽大,比我西京和凉州的街道要大三倍左右,不时看到有人
骑着骏马奔驰而过,但大街上人来人往,无人惊慌,估计早已经习以为常。
街道两旁各式商品齐全,但最多的还是玉石、器皿,这玉石衙放眼看去
绵延无尽头,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走近看了看,发现品种虽然多,花样也新
颖,但那玉倒算不上好玉,只是同等质量的玉,要比凉州便宜了很多,我一
间一间地看,一边看一边暗中计算,从这里进货,然后将玉弄会凉州买,当
中的利润有多少?
“你再在这里磨蹭,错过投宿,让你露宿街头。”冷凌风估计是不耐烦
了,扯起我就走o
“急什么,现在还早着呢?我再看看。”我实在不愿意走,就甩开了他
的手。
“别看了,这里没有一块比得上你的冰镯。”他不咸不淡地说着,最后
我拗不过他,只好跟他走了,晚上我们在云来客栈投宿,一人一间房,而他
的随从自从到了商州就不见了,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吃了晚饭,我上去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完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冷凌风离开了客栈,马儿行
驶了一个时辰,我们到了玉皇山口
玉皇山的山脚下有几座大的寺庙,错落有致,烟火鼎盛,寺庙底下有上
百间玉石铺,里面任何一间现模都很大,即使现在还早,衙道已经车马喧闹
,与山上的清幽肃穆截然不同,但却又是如此和谐,看到这么多的玉器店,
我心中激动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冷凌风似乎并不是来看这些玉石,径直往山上的寺庙走去,我心中纳
闷,这家伙大老远跑来这里,不会是来这里向佛祖烧几柱香的吧?如果是这
样,这家伙真是太虔诚了,该皈依佛门清净地口
寺庙有一个巨佛,佛前香火鼎盛,一群善男信女跪在佛前,喃喃自语,
冷凌风也跟着拜了几下,但一看就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
穿过佛寺,到了后山,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一块空地上,摆满了各式
各样的石头,而石头的四周围满了三五成群的人口
这些男人有些轻轻抚摩着这些石头,似乎抚摩着心爱的女人,有些表情
挣扎矛盾,似乎正在做一样生死抉择,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兴奋激动,也有
一些在交头接耳,但声音却很小,总之表情不一,神态各异,四周还弥漫着
一种诡异的气兑
067:紧张
空地很大,分了十几推人,偏西有一个角落还被围得水泄不通,但人那么多,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似乎屏住呼吸看什么珍宝,又似乎呼吸声大一点,立刻引来一群猛兽恶鬼,那情景很怕人,但也很勾人,我的脚有点受不住控制想往那边挪。
“跟在我身后,别乱走。”冷凌风估计是看出我的意图,回眸瞪了我一眼,虽然那一眼也不甚凌厉,但我却不敢动了,这家伙就有这种能力,不知道是我越来越胆小,还是碰到克星了。
“垮了,垮了。”突然人有人摇着头说,随着这声挎了,人群渐渐散去,一个中年男子,颓然倒在地下,脸色一片死灰,似乎面临什么灭顶的大灾难一般,他倒下的地方,有一推破碎的石料。
而石料的后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年纪虽然很轻,但浑身却带着凛然之气,那双眼睛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但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他手中的那柄刻,竟然形如长蛇,虽然离得很远,我依然能感受到长剑散发的阴冷之气。
“灵蛇剑?”我激动地扯着冷凌风的袖子说。
“嗯,看来那书你没白看。”冷凌风不冷不淡地说,刚开始我也只是怀疑,不敢肯定,如今得知这就是灵蛇剑,我整个人激动起来,但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可置信,这真是书中说的上古邪剑?我禁不住跑过去,但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冷凌风扯了回来。
“我原以为你那本书只是胡诌,但没想到世间真有些等奇刻,如果是真的灵蛇剑,剑柄处应该有一个吐着信子的蛇头,给我去瞧一瞧好不好?”我把声音放柔,简直是哀求他了。
“不行。“”冷凌风冷冰冰的一句话,就将我的希望击得破碎,这家伙真是无情,但那把剑又弄得我的心痒痒的,书中说这灵蛇剑积聚了万蛇之魂,足足炼了三年才成,炼成之日炼剑师气尽而亡。
传说此剑能开山劈石,削铁如泥,炼刻师死后,此剑落入一个帝国大将手中,大将手持此剑砍杀敌军上千人,但大获全胜之际,这剑竟然脱手而出,直直插入大将军的胸膛,大将军当场死亡。
此后此剑几度易主,但最后主人不是被此刮所杀,就是被此剑所伤,人人说是万蛇的精魂在吸血,不是至刚至阳的人,根本无法控制此剑,再后来这刮就失传了。
我以为这只不过大家无聊,瞎编出来的,但今日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把灵蛇剑,可以想象我的小心脏被震成什么样子?但这剑那么邪恶,它会不会突然朝我冲来?尤其想到那剑积聚万蛇精魂,我心就开始发毛,竟不住往冷凌风身边靠了靠。
“胡少爷,可把你盼来了,今天的货可多,这边请”就在这时,一个精瘦男子赶紧迎了上来,显得特别热情,叫他胡少爷,看来这家伙没用真名示人。
冷凌风也很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然后随着他走,我也赶紧跟上冷凌风”穿过这块大空地,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往下面,但小路的入。有两个男子守着,似乎这里寻常人根本不得入内,弄得神秘兮兮,搞得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小路尽头,竟然是一片莽林,烟雾弥漫,不时能听到虫鸟鸣叫,使得这山林更加幽静,林子深处竟然有一块比上面还大五倍空地,空地之上,全摆满大大小小的石块,小的只有一本书大小,大的傲然立着,几个人抱都抱不过来。
石头前面挤满了人,有儒雅,有俊挺,有精明,这些人的衣着都十分光鲜,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只是无一例外,他们的双眼都紧盯着地上那大小不一的石头,似乎这石头里面又宝贝一般。
石头后面,有一间很别致的木屋子,让人好哥的是,木屋子还飘出缕缕琴音,琴音悠扬悦耳,如天籁之音,听着听着,心变得如天空那般钝净澄清,弹琴之人造诣之高,我觉得不在楚漫云之下。
“胡少爷,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这次的货可是”精瘦男子的声音渐小,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那货字却听得很清晰,我环顾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这氛围,我还真以为这家伙是来这深山老林买药材。
“我先随便看看,曲爷你招呼其他人就是了,我知道你忙。“冷凌风表现得极有涵养,这家伙真是会装,对我可没见他这般有礼貌。
“那胡少爷先看看,看有没有相中的。”这位曲爷大概也看出冷凌风不喜欢人跟着,也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冷凌风一路看过去,偶尔蹲下来细心看着,甚至有时还拍拍敲敲,只是他的表情始终如一,那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这三块什么价位?”就在这时,东面一位紫衣胖男子问。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道现矩,这里的石都是经过青烟姑娘挑出来的,最便宜都要四千两起,而这位爷好眼光,这三块虽然小,但表现都不差,小的五千两,稍大的千,而这块要八千,三块总共要要一万七千两”。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儒雅男子,人叫他温爷,说价格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我惊得嘴巴都合拢不回来,这三块破石,要一万七千两?但围观的人眨都不眨一下眼,似乎这样的价格很合理。
“要不要现在切?”温爷问,声音醇厚好听,一点都不像一个生意人,伴随着木屋内的琴音,人的心特别的舒缓。
“切”男子斩钉截铁地说,四周的男人就像猫儿闻到腥那般全围了上来,就在这时,琴音走急,心也禁不住提了起来。
“还是老规矩,钱货两讫,我再请剑庄的的人切石。”温爷的话很轻,但却却不容置疑,紫衣男子立刻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钱票,我实在好奇,莫非切开这石头里面真的有宝贝?
“你个子小,要看赶紧钻进去,否则什么看不到。”冷凌风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觉得他的唇瓣轻轻在我的耳畔滑过,耳根禁不住有点发麻发烫,但我来不及多项,赶紧像老鼠那般钻了进去。
被我挤开的男子,还是挺有风度的,虽然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什么,我挤到最里面那层,然后蹲了下来,这样可以更细致地看着眼前这三块石,中间一块有点黑,但三块都要比寻常的石头稍稍细腻了一点,除此之外,我再看不到什么?
“来了来了”就在这时,前方让出了一条道,一位手持长刿的黑衣男子走过来,男子二十五岁上下,剑眉星目,一脸沉稳刚毅,就那么一站,就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禁不住想后退。
我听说是剑庄的人,就不停地朝这剑瞅,但剑鞘暗淡,一点花纹都没有,就连形状也平平无奇,我禁不住有点失望。
但就在剑出鞘的瞬间,我突然感觉万丈光芒瞬间朝我射来,那种感觉就有如硕大的太阳猛地朝我冲过来一般,那刺目的光芒让一阵眩晕,突然眼前一黑,我的眼睛已经被一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了,当我扒开那手回眸,冷凌风已经不声不响站在我身边,那手是他的,长满厚茧,但却异常温暖。
“明知耀眼,还不懂得闭眼?”虽然冷凌风的声音充满责备,但心却竟觉得有暖流流过一般,但当我再朝前面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刻已经变的暗淡无光。
“这是赤魂。“冷凌风的话让我尖叫但我还没有叫出来,嘴巴就被他捂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剑竟然是赤魂?我还来不及细想,剑已经在石头上轻轻一削,甚至我觉得刻还没有碰到石头,石头已经应声刮去一层,如果这剑靠近我一点,会不会刮去我一层皮?见看不到什么,剑再次削着。
“出绿了,出绿了。”我朝里一看,果然看见一抹绿色,虽然只是看到一点点,但却绿得让人心旷神怡,想摸一把,怪不得个个都死死盯着着石头,原来里面真的有宝贝。
“这回赌涨了,这位兄台好手气了。”众人七嘴八舍地说着,有妒忌者,有艳羡着,有低头盘算者,紫衣男子兴奋得脸都红了。
“这位兄台,这块石两万两转不转手?”一个年轻公子扇着扇子问,其实这天气似乎还不用肩扇子,紫衣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转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从五千两一下子升到两万两,这也升得太厉害了吧。
“那就转吧,反正我手头还有两块。”紫衣男子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了,年轻公子看到他应允,眉眼都笑了,接着剑庄的黑衣男子继续用赤魂剑切着石头。
“赌涨了,赌涨了。!”在赤魂的削刮之下,黑黝黝的表皮褪去,里面竟然是一团晶莹别透的碧绿,这色纯正,水头好,一看就知道好玉,这么大块,加工后大概值什么价钱呢?我心中估算着。
“这玉大概值得五万两。“冷凌风低低地说着,与我估算的差不多,年轻公子自然一脸喜色,而紫衣男子刖一脸惧悔。
“这里还有两块,切不切?”剑庄的男子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周围的一切以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切”紫衣男子指着最大的一块说,此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也亢奋起来,想不到这家伙手气真好,切了一刀之后,竟然再次显出醉人的绿色,这次绿得更好看,十分通透纯净。
“兄弟,三万两转不转?”有一个身穿华服的儒雅中年人问。
“不转。”这回这家伙回答得干脆利落。
“兄弟,五万两转手不?“站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一个老头子问,老头头发都发白了,但那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紫衣男子这回犹豫了一会,但最后都摇了摇头,这回他是坚决要自己留下这块石了,见他不买,众人就不吭声地看着剑庄的人切石,我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又不是你赌,紧张成这个样子?”冷凌风的声音带着调侃,因为后面的人都挤过来,冷凌风贴得我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下,脸微微发痒,但我真的很紧张,看到那表皮一点点切去,心都提到喉咙上了。
“哎呀,挎了。!”
“想不到这竟然是靠皮绿,哎呀,挎了。”
赤魂剑一刀刀切下去,除了刚刚显出的那层薄薄的绿,再切几刀,竟然都是白花花的石头,紫衣男子脸色有点发白,如果他刚才肯转手,五万两就到手了,而一旁的老头子则一脸庆幸。
“三百两,有没有兄弟要?”紫衣男子无力地问,但众人摇头。
“五十两转不转手?”此时一个胖男子开腔说。
“转吧。“紫衣男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一丝力量,由五万两一下子跌到五十两,这真不是一般的刺激,我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不通畅了,众人散去之后,我还看着这一堆碎石出神。
“这叫赌玉,玉,石之美者这些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可能含玉的毛料”行内有这样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意思是一刀下去可能还是白花花的石头,什么都没有,但再一刀下去就可能出高绿,那你就赚大了,但再一刀下去又什么都没有,这除了靠眼力,有时还得讲运气。“冷凌风轻轻地说。
“就在这时,我看到刚刚赌涨的年轻男子,拿了几张银票给剑庄的黑衣男子。”我疑惑地看着冷凌风。
“这石头坚硬,只有刻庄的剑才能短时间切开,而且他们切石很有技巧,从不损坏到里面的玉,所以有赌玉的地方,都有剑庄的人。”
“只是每次交易完成,他们都会从赌涨的人收取两成提成,赌跨的则分文不收,剑庄的人行迹飘忽,武功也诡异,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剑庄在何处?庄主是何人?只是每年都有大量银子流入庄主的口袋,我怀疑这庄主是…”
冷凌风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但我也不留意,因为我还没有从这种震颤中回过神来,如果不是冷凌风说,我竟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这一刺激的行当,这个刮庄的庄主还真会挣钱,这次真是开了眼界。
“胡少爷,有没有相中的毛料?”就在这时,温爷走了过来。
“这次倒看中了几块,就不知道什么价位。”冷凌风说完指了四块毛料,其中一块几个人抱都抱不过来,那个温爷犹豫了一会,似乎在猜测冷凌风究竟看中哪一块。
“胡少爷真好眼光,这几块真的不错,这块要三万两,这两块十万,中间那块可能不是太好,如果胡少爷要,便宜一点八万。”我一听这价位,简直倒吸了一口气,但人家冷凌风可眼都没眨一下,周围的人又一下子围了上来
“你也挑几块吧。”冷凌风回头看着我,我忙摆手摇头,我才千两,半块石都买不到。
“挑吧,赌挎算我的,赌涨你的。”冷凌风如是说,我的小心脏猛颤了一下,莫非天下掉馅饼了?知道这石头有玉,这回我看得可认真了,一块一块地看,细心得听不到身后不耐的声音,最后我挑了三块细腻光滑的,价钱分别是四千两、七千两、五千两,挑完我发现全身都湿透了。
“胡少爷,是不是三块都要?”温爷走了过来问。
“不,我就要那块八万两的。”冷凌风淡淡地说,我看了看那块,黑漆漆的,看不出好在哪?
钱货两讫后,剑庄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我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剑,心紧张得要跳了出来,
069:咽口水
我选的三块石料,颜色都不一样,一块方方正正,表皮有点白,另一块黄褐色的,最贵的那块石黑乌乌的,质地都很细腻。
剑师首先切那块方方正正的白沙皮,在他提剑过来的时候,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控制不住怦怦地跳。
“这块会垮。“冷凌风在我耳边说,声音小小,但却异常坚定,我回眸瞪了他一眼,这乌鸦嘴,胡诌什么?还没有切居然就咒我垮?当剑落在石头的瞬间,我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也不眨。
“出绿了,出绿了。”当石头的表皮被磨去,露出手掌大的绿时,我开心得直蹦起来,这颜色碧绿得直沁人心,整个人也觉得冰凉冰凉的,这玉绿得实在是太喜人。
“这位公子,五千两转不转?“我一听傻眼了,以我对玉的认知,我这玉的颜色要比刚才那位仁兄的玉还要艳丽纯正,为什么他们一转手就三万、五万,而我这块就是涨了一千两?
“让了吧,反正你还有两块。”冷凌风对我说,看着那一抹碧色,我无论如何都不肯以千两的低价转手的,但为什么冷凌风要我转呢?我朝冷凌风看去,但他却不再搭理我,明明看到是好玉,我岂肯放手?
“我不转了,继续解石。“我死死盯住那赤魂剑,我就不信被冷凌风这乌鸦嘴说中。
“赌垮了,果然是垮了。”
“我还以为有例外,想不到还是垮了。”众人惋惜道,石头表皮不厚,褪去之后入眼都是碧色,只是在这翠玉的身上有两条交错的裂痕,硬生生毁了这块美玉,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毛料表面有一条很细微的裂痕,如果不是这条裂痕,这块石怎会四干两就可以?有裂痕的毛料十赌九垮。”冷凌风低低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大大四千两就这样没了,我那个心痛啊,我愤恨地瞪了一眼冷凌风。
“银两是我出,毛料是你挑了,赌垮还敢怨我?”冷凌风给了我一记冷眼,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明知有裂痕的毛料十赌九垮,却不告诉我,这能不怨他吗?最后那四干块两买来的毛料,竟然落到一百两,我狠了狠心脱手了,但心却像剜了一块肉一般,堵死了。
接下来剑师切那块黄褐色的大毛料,因为赌垮了一次,我这次就更加没底了,我大大吸了一口气,试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随着赤魂刻闪过,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但这次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片红,红得如一簇火焰,艳丽得如天边燃烧的红霞,这块红翡,质地细腻润滑,颜色纯碎,美得让人心颤,曾经的我就很狂热地喜欢这般艳丽得颜色。
“这是红魄。”有人惊叹道。
“果真是红魄,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一回红魄,也不枉此行了。”众人发出阵阵惊叹之后,四周就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死死盯住那抹红,脸上显出痴迷的神色,只有那黑衣剑师和冷凌风的表情淡淡的。
我简直是激动的浑身抖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我再细细看了看着毛料的表皮,光滑细腻,没有一丝裂缝,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这位公子,十万两转不转?”有人小声地问,似乎底气不足,估计他身上就只有十万,我觉得我的心就快要停止跳动了,巨大的喜悦简直如汹涌的波涛朝我直卷而来,我竟然可以拥有十万两?这可是我做梦都做不来的。
“我出二十万两,兄弟转不转?!”我觉得这冲击太大了,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神定了定,我回眸看了看冷凌风,但他却脸色淡淡,一看那模样,就知道绝对不会给意见给我的,转还是不转呢?如果是一大块红翡,那就可值钱了,但会不会只是靠皮出翡?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红魄,稀少而珍贵,没有二十五万我不转。“其实我也只是说说,如果没有肯要,我二十万也转了。
“二十五万两,我要了。“就在这时,一把粗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得我耳朵都有点发颤,这男子长得实在高大,虽然衣着光鲜,但却带着一脸江湖气。
“这位公子,我出二十八万两,只是能不能打一个欠条,我没想到今日能出红魄,身上银票不够多。”说话的是一位蓝眼睛的年轻男子,说话间他还是忍不住回眸看看那块石头,一脸痴迷,看得出他很喜欢,但我摇了摇头,欠务让我心里不踏实。
当厚厚一沓钱票放在我手中,我感觉像发梦一般虚幻,连刻师什么时候挥起剑我也不留意,随着刻师剑起剑落,我听到一声骇人的惨叫,然后就是一阵抽气的声,抽完四周一阵死寂。
我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那艳若朝霞的红翡土全是黑色的斑点,那黑色的斑点不大,但却很密,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倾城美人,一朝醒来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痣,说有多骇人就多骇人。
“想不到”!”想不到啊,这红魄竟然”
“想不到赌垮了,想不到挎了。”众人摇头叹息,用二十五万两买了我毛料的男子双目变得如血一般猩红,死死盯住我,那样子像极一匹吃人的狼。
“娘的,我倾家荡产只买了一块废石?”男子双目红得像滴血,话音未落,铛的一声,手中的剑已经拨了出来,我心头大骇,忙扯住冷凌风的衣袖,冷凌风静静的立着,没有半点想出手的样子,这狠心的家伙,就看着我被人砍死?!!冷凌凡”我大叫一身,躲在他身后。
“愿赌服输,输了出手伤人,坏了行规矩,自废一手,此生不得踏足此地半步,否则手脚齐斩。”一直不吭声的剑庄男子身形突变,我还没看清他的刮招,他手中那把赤魂剑已经抵住了男子的咽喉,我感觉他只有轻轻一戈,地上男人那头颅就会滚到一边去。
面时此变故,我的心变得有点忐忑,似乎自己坑了他二十五万两一般,要不要给回一点他?
“小的只是一时输红了眼,并不是有心要伤这位公子,求兄弟开恩。”男子哀求道。
“这是我们剑庄的现矩,请自废一手,否刖不会留神。”冰冷的眼神,凛冽之气,让人心寒寒的,大个子男子仰天哀嚎,声音如悲呛得让人难过,嚎声未停,啪啪几声,他废了自已的左手,看到他左手无力垂了下来,我很有愧疚感。
“走吧,日后不许再踏入此地半步,否则杀无赦。”黑衣刻师的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我心有点不安,觉得怀中的那沓银票有点发烫。
“做生意敌对双方还可以共赢,但赌场就像一场战役,只有一个人赢,今日输的不是他,那就是你,输了是你道行不够,运气不足,怨不得人,你赢了也不必高兴,只要你继续赌,总有输的一天。”冷凌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说给我听,听到冷凌风的话,我无端想起我爹。
“爹今生只赌了一次,押上楚家大半家财,但爹真的怕会赌输,我真怕会输,如果这样,你该怎么办?如果是这样,你娘泉下有知,她一定不肯原谅我,请心一倩心一!”这是爹临终前对我说的话,本来已经有点模糊了,但想不到今天却表得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