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做不了程序和策划。”杜兰坤道，“书苗，勇于提需求才能做出好任务，记住。”
“……哦。”书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呢，要关服了！”
这边二大爷也发现了这一点：【快关服了，明天最后一天。】
【你对Ezwei说：是啊。】
书苗也觉得有点惆怅，总体来说在欧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因为等级和大部队差距过大而玩着四人联机，但等到追上大部队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沉浸在内测结束的气氛中了，只可惜二大爷不爱说话，菠萝诺诺傻傻的，三个策划都用口头交流，所以全程气氛都显得有些生疏和冷淡，只有她因为脸皮薄受不了冷场所以才偶尔说两句话。
可英语不熟练，她的表现也不咋滴，但不知怎么的还是引起了欧皇的注意。
【你对Ezwei说：虽然有点早，但还是想说，希望下次还能遇到。】
【Ezwei对你说：我回去应该会玩中国服务器，欢迎你到时候来玩。】
书苗此时已经很警觉了。
【你对Ezwei说：哦我听说中国上网有墙，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到那儿玩，而且我不会说中文，lol。】
【Ezwei对你说：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说不定你坐船就能过来了。】
“……”坐船？？？
妈的空气怎么又突然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阴B是新骂人话
= =哇我居然有科普这个的时候
反正就是阴人很老道的玩家……
别怂，怼我
策划们感觉进入了罗生门。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 黑色页岩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钻研精神、这样的智商、这样的观察能力和这样的财力, 会是一个普通玩家吗？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玩家，那算他们倒霉, 只能撑着了。
可如果不是, 那是谁，敌军派来的？
说实话, 就算现在的斗争多么费脑力, 策划们对自己所做的是什么还是有点数的，网络游戏，拥有再高精尖的技术含量, 那到底是游戏，是娱乐产品, 他们或许拥有无尽的热情在里面, 可最终最赤果的目的，还是用这个产品从玩家口袋里掏钱。
他们的敌军，那些其他游戏制作公司, 且不说现在国内有没有能和他们匹敌的游戏公司，就是有，这样的人才他们供着还来不及，拿来做间谍？撑的？
“你到底是谁……”书苗一边呢喃, 一边在老大几个的关注下回话，【船？去中国还是飞机好吧。】
【Ezwei对你说：是啊，你说的没错。】
【你对Ezwei说：中国好像前几天内测了，你为什么不在那儿玩？】
【Ezwei对你说：我玩了。】
【你对Ezwei说：中国人居然会玩我们这的游戏, 他们最喜欢哪个城市？巴黎，佛罗伦萨，还是伦敦？】
【Ezwei对你说：很难讲。】
“他居然不说？”豆豆有些惊。
【Ezwei对你说：我想等公测后，如果你还玩游戏，你会知道的。】
“他还帮我们保密？”老大都惊了。
“我怎么觉得更像大佬调·戏小情人儿……”豆豆又作死了。
“是精明人调·戏老实人，谢金豆。”杜兰坤道，“你能检视一下你自己的情商吗？”
豆豆看起来是很想反驳两句的，最后他还是低了头，认真的建议书苗：“我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以我刚检视过的情商来说。”
此时，关服倒计时也开始了，书苗很是松了口气，给二大爷道了再见，二大爷也不说话，他们没必要依依不舍，反正明天还有一天。
又是一天八点，发了日报，外面清冷的阳光已经照进了窗户，书苗只觉得累成了狗，她打着呵欠站起来，先来了一套广播体操松快筋骨，然后背起包，望向杜兰坤。
现在早上回家，杜兰坤自然就不担心她在路上被上班的人流劫走，两人同路仅限于到公司门口，但还是会相互等一等。
豆豆住得远，每天开车上下班，已经直接去楼下车库。
“走吧。”杜兰坤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一边嚼转身往外走。
这时老大洗了脸，一边戴表一边走过来：“兰坤你等下。”他朝书苗点点头，“书苗你先回去休息吧。”
书苗脑子不清，她懵懂的点点头，朝两位大佬都道了再见，走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励亮果然还在睡觉，两人这几天几乎就没见过个全脸，要不是现在她还在睡觉，书苗都要觉得她那个两人租一间房的主意是真的不错了。
桌上有一张纸条，励亮的字体意外的好看：“冰箱里半盒咖喱饭，炉子里冷水里有个鸡蛋和半个玉米，吃光谢谢！还有我忘了买牛奶了反正你不爱喝。PS：我打过竞技了，小花带的，他成功了。（翻页）”
书苗翻页，就看励亮用红笔写：“他成功掉分到跟你一个分段了！哈哈哈哈哈！”
“噗！”她笑了出来，想想小花带着励亮这个网游龄全加起来大概没过半年的姑娘上手就是FPS游戏界最腥风血雨的竞技模式，从天梯五百强打到她这个前万都没的分段，这该是经过多少轮风吹雨打和残酷□□，而且有励亮往下拖分段，对方还不一定有挂，也就是说被人生生折腾得往下掉了近两千分，这简直不是玩游戏，是苦修了。
“可怜孩子。”她只能这么感叹，“苦了你们了……”
别说小花，就是对励亮这么刚烈性子的女汉子来说，那也是一种磨练。
她打着呵欠找笔，在纸条下面如实写下了自己的感想。
等在床上最后刷一波手机的时候，忽然看到杜兰坤发来了一条信息。
【如果我说了什么伤到你的话，你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道歉。如果我不道歉，你告诉老大，他会扣我工资，没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师父是讲理的人，你不要怕。】
“……”书苗更害怕了，她都要清醒了！
书苗：【师父！你怎么了？！】
杜兰坤：【还没睡？！脸要不要了！】
书苗：【你刚才发的啥，我害怕！】
杜兰坤：【骂你你就不怕了是吗？】
书苗：【……大概……】
杜兰坤：【好了，已截图，今晚给老大看。他就不会说我嘴损吓徒弟了。】
书苗：【……】
老大真好！书苗心里无比感动，同时也无比懊悔，早知道刚才就一个“哦”好了，自己未来的工作生活该多棒啊！体贴的老大，温和的师父……如沐春风……
等等……温和的杜兰坤……寒颤。
书苗：【算我抖M好了，师父你高兴就好，我知道好坏的。】
书苗：【师父早安，晚上见。】
我可真是小天使啊，睡前书苗满心是对自己的感动。
有了杜兰坤这条信息做前置，晚上上班前老大把她叫住谈话就显得一点都突兀了。
为了让谈话随意一点，两人直接到楼层拐角的饮料机那儿拿了可乐，一边喝一边聊天。
“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老大开门见山。
书苗心有余悸：“有的，他说他如果说了什么伤到我，我可以告状……老大，谢谢。”
都是聪明人，老大当然知道她谢啥，他点点头：“我不大会关注员工之间相处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挺好的，但是有些人有些比较突出的性格这个无法避免，你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比较毒舌，而且有些自负，这些我都跟他说了，他也承认。”
“……”背后说坏话的心虚立马没了，书苗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哦。”
“本来这也严重不到需要谈话的地步，但以后你大概也会知道，你师父气走过两任徒弟……”
“啊？”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敛，但是昨天他那样说话，我觉得一般人还是不大受得了。”老大赞许道，“你真的脾气很好。”
“……”如果说心大也算的话。
“他是愿意带徒弟的，他不带徒弟都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但是他也确实不大会跟人好好处，你看他表达善意的方式就跟一般人反一反，要不然你说为什么他在公司有一整个后援团，情人节敢给他送巧克力的只有公司领导呢。”
“没那么夸张吧……”书苗说着，但心里已经信了，毕竟虽说杜兰坤有一个后援团，她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爱豆身边的妖艳贱货”的感觉，也是周围的妹子表现都很正常，她以为是因为公司里的人整体层次高，看来还有一个就是高岭之花太奇葩。
“我一直不找你聊，因为感觉这么久了你好像没什么负能量，但书苗，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你也不能让你师父得寸进尺，否则他以后会以为对你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老大，这个说法……”
“就算是为你师父好，该怼回去的时候就怼回去，放心，虽然招你进来你师父可以做主，但是让你出去却不是你师父能做主的，你背后站着我们，明白了？”
书苗勉强压去对于老大方才说法的一点点小异样，简直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好的，老大，如果我发现师父在损我，我会怼回去的。”
“长点心吧。”老大显然不信任，“反正你知道就好。你师父是个人才，你就当利用他，好好从他身上掏东西，学完就可以踢开他自立门户了。”
……为了公司的和谐老大你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这个书苗就不敢点头了，颠颠儿的跑回去开电脑，旁边杜兰坤冷着脸看着更新界面吃胡椒面：“谈完了？”
“……恩。”好奇怪的感觉。
“该怼回来的时候就怼，我有不让你怼吗？”
卧槽是人话吗！书苗出离愤怒了，想起老大的吩咐，一提气就转向杜兰坤，刚看过去、就看他嘴里塞着面挑眉看过来，两人目光一对，书苗坚持了两秒，认怂，转回电脑前。
“哎……”旁边关注事态发展的豆豆很失望的发出轻叹。
“你想说什么？”杜兰坤问。
“没有。”书苗斩钉截铁。
“别怂，怼我。”
“不！”硬着头皮。
“真的不怼？”
“不！”才不让你如愿！
“乖。”杜兰坤道，往她桌上扔了颗话梅糖。
书苗剥了话梅糖吃了，心里泪流满面，所以说这就是霸权，再没比这更难以反抗的压迫了。
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认真看了混乱纪元在欧服最后一天的公示。
和国服一样，这个游戏最后一天，晚上在特定区域会有自由PK。大部分著名景点被保存用于拍照，其他照常进行。
等等，还有一个。
书苗往前一探，她发现最后还有一条更新。
【开放自由航行模式，玩家可自行指挥船员驾船远航，提前开启大航海之路，祝各位航行愉快。】
同时更新同时进游戏同时看更新的策划们同时看到了这一句。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老大拍案而起，掏出手机：“欧服这是在请欧皇发现真相啊！”
而此时，上线的二大爷再次发起组队邀请，在聊天栏发来一个信息：
【[队伍]Ezwei：各位，去海上逛逛吗？】
【[队伍[Ezwei：西班牙怎么样，我很想看看直布罗陀海峡。】
此时，老大的手机里，跨洋电话另一头，欧酱的电话里传来一句豪爽的，卷着舌头的英语：“Just enjoy the play! My friend!”
“欧服总监？他说什么？”杜兰坤问。
“他说会发现奥秘的人是喜欢游戏的人，喜欢游戏的人不会破坏别人的乐趣的。”老大有些无奈，“让我们放心。”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就在早上关服前二大爷隐瞒真相的行为，发现真让欧服的策划总监说对了。
“这个老银币！”豆豆笑着骂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很大的伏笔啦
站师父的都是抖M么！
我尿裤子了！
“你们要去直布罗陀吗？我不去！”豆豆第一个表态, “我想再看看这个沙盒系统。”
“我要再看一遍他们的主线完成度。“杜兰坤也表示抵触。
书苗：“……”她瑟瑟发抖, 很委屈，很向往, 很难受, 她想跟大部队混……“那我去吧。”
“跟欧皇混？”杜兰坤挑眉，“其实没多大意思, 他要看什么我们都知道, 而且人家欧洲策划也无所谓他看不看到。“
“可我们全都不去显得多无情啊。”书苗面子薄，上学时几乎每节课都要被人拖着一起上厕所，最不擅长拒绝人, “我跟欧皇混吧，反正国服也这么过来了。“
“随便你。”杜兰坤没什么表情的管自己走了, 他和豆豆都以要PK为理由退了队, 还剩下菠萝诺诺和二大爷以及书苗自个儿。
在另两人退走的一瞬间书苗恍惚间有了一种吉祥三宝的错觉……
【[队伍]Ezwei：瑞达你不和他们去吗，我觉得长发叔叔应该会需要你保护，他毕竟只是个牧师。】
“师父你要保护吗？”书苗还真问了。
杜兰坤手里提着根鱿鱼丝, 一脸冷峻：“真需要，你来也没用。”
“……”【[队伍]瑞达加斯特：他不需要。】
“恩，好徒弟。”杜兰坤竟然还凑过来看她回答，见状不阴不阳的。
书苗要炸了：“啊啊啊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啦！”
“玩你的。”他耸耸肩缩回去。
书苗原地运气三秒, 跟着二大爷上了去西班牙的邮车，菠萝诺诺很兴奋：【我们能去救安娜吗？】
【[队伍]Ezwei：不，恐怕得等下次了。】
【[队伍]菠萝诺诺：啊？为什么，可我好喜欢这个任务, 好多人都问我这个东西哪里来的。我就不告诉他们，哈哈！】
【[队伍]Ezwei：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队伍]菠萝诺诺：我问了卡罗尔，他说这是一个秘密，你们喜欢我才告诉我，我要说要说给喜欢的人听。】
书苗觉得这样的天真的言论在自己刚读小学的侄子身上都听不到了……
【[队伍]瑞达加斯特：卡罗尔是谁？】
【[队伍]菠萝诺诺：他住在我隔壁，是我的好朋友，恩……这个游戏也是他给我的，他说他去上学的时候，我可以在这里做游戏。】
终于明白为什么菠萝诺诺能玩游戏了。
虽然这个游戏没有设定智商门槛，也没给玩家体检……确实谁都能玩，但是获得邀请码是需要经历很漫长的考验的，首先一点就要很关注混乱纪元的所有消息和动向，不定期参加各种活动攒积分刷存在感，比如转发、问卷、祝福、签到和没完没了的申请表还有论坛水贴，很少有玩家能坚持一年多，要不是一开始创次元攒的申请者基数大，说不定合标准的内测玩家都攒不到1000个。
至今没人肯定菠萝诺诺的智商真的有问题，但他平时表现确实不一般，光那个思维发散度就不像是能打这种持久战的人。只能说诺诺傻人有傻福，人家打持久战得来的机会都能送给他……
那么问题来了。
“……师父，欧洲好像没有往死里绑定内测人身份啊！你看菠萝诺诺大概都不知道这个游戏怎么得到内测资格就开开心心玩半个月了。“
“这我就管不了了，得问他们技术了。”杜兰坤道。
豆豆当然听到了，很震惊：“怎么会！所有设备都是事先设定过信息再寄出的，怎么可能想换人就换人。就算设备确实不是什么日天级别的保密好了，它该怎么破解我们心里也有数，但特么也不该是谁来都行啊……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书苗儿，菠萝诺诺开服就在玩，也就是说他冒名顶替了人家正主，居然还没被欧服的技术排查出来？连欧皇都被排了！”
“……菠萝诺诺身后还站着个高人？”书苗看了看屏幕，“就那个卡罗尔吧？”
“很气。”豆豆过来瞥了一眼，“高手去拯救世界好了啊，来欺负我们一群做游戏的干嘛。”
“说得好像当初偷摸着做外挂就为了挖矿结果忘了扩充包裹只挖了三块矿傻站了一晚上，被公司三个技术转圈嘲讽了一下午的人不是你似的。“
“所以你们一群学霸来做游戏干嘛，去欺负人家更聪明的人啊！”书苗觉得自己更有资格愤怒，她当初是2D游戏刷币外挂都不会用的蠢货。
当然很大原因是担心搞不定随外挂而来病毒和木马。
【[队伍]瑞达加斯特：是卡罗尔给你的资格吗，他怎么做到的？我想借我哥们玩都不行，设备说绑定了。】
【[队伍]菠萝诺诺：卡罗尔可聪明了，他是我们社区最聪明的男孩，好多学校想让他去上课，但他宁愿陪我玩乐高。】
【[队伍]菠萝诺诺：我最喜欢乐高了，当然，现在我最喜欢这个游戏，不过卡罗尔说今天结束后要很久才能回来，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