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来了一圈的房地产商人,个个都是油光满面,大腹便便。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称兄道起来了。楚瑟本来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什么上流人氏,其实仔细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没有几两货,说白了只是一群暴发户而已。
见过王先生,王太太就把张淑琴和三个孩子领到了家属区。
很快,楚瑟的打扮、身材,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张淑琴没有给继女买过任何体面的礼服,所以,楚瑟今天穿的是一件普通的加大码黑裙子,凑合着过来的。这样一身黑的模样,和周围女人们漂亮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瑟低着头喝咖啡,却听到周围女人的议论纷纷声。
“张姐,这就是你丈夫的大女儿?”“百盛”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娘嘴比较直,直接调侃道:“和你们一点都不像一家人。”
张淑琴非常“好心”地笑道:“胡姐,小瑟她长得像她的亲生母亲。”
她特地把“亲生”两个字咬的很重,就是要告诉大家:这怪胎不是我生的。
胡姐这下就彻底瞧不起楚瑟了,嫌弃地看了一眼: “哦,她母亲也像她这么肥胖是吗?不是我说,你们家闲林这眼光有点问题啊…”
还有女孩和楚蕾坐在一起,笑话着她:“蕾蕾,你姐姐好丑好胖哦!”楚蕾就白了她一眼,好像急于撇清干系:“她根本不是我姐姐…”
楚瑟心道对,楚蕾总算说了一句人话,她也没有楚蕾这么讨嫌的妹妹。
更无法无天的是男孩子们。
宴会一结束,以楚畅为首的一群小男孩就在水池边打起了水仗,人人一手一个水枪,互相嬉闹着。然后楚畅不知对几个小伙伴说了什么,几个人一起把水枪射向了她…楚瑟猝不及防,被淋了一头一脸,耳边却传来楚畅等人的大笑声。
不只是儿童,还有成年人的大笑声,王太太和胡姐都在列。
楚瑟浑身湿淋淋的,黑色的裙子紧紧贴着身体,水顺着发尾流淌下来。她能听到水滴滴落在地板上,哒哒的,比听到这些讽刺的笑声,还听得清楚多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大活人呢!她纵然再怎么按捺着火气,此时也忍不住了!
——张淑琴之所以会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让一群富人家眷来嘲笑她的,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让她好不容易用优异成绩建立起来的骄傲,也在这众人的目光中破灭。
的确,是破灭了,不过是最后一抹面子也破灭了,她再也不会对楚家手软了…
楚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慢慢走近了楚畅。
楚畅一边笑一边大声道:“姐姐,你简直跟个落汤猪似的!”
这话又引来了小朋友的一阵嘲笑,那边站着的楚蕾还拍着手在喊:“落汤猪!落汤猪!”
楚瑟却俯下了身子,看似温柔地拨开了弟弟手中对准自己的水.枪,实际上,扬起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挥了下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有血丝顺着楚畅的嘴巴流淌了下来。
水池边上,参会的女眷们都愣住了,而张淑琴却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
——她猜到楚瑟其实没表面上这么淡漠,有人惹了这笨猪,这头猪也会生气的。所以,她让儿子带来了几把水枪,故意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只要楚瑟有一点点失态,就不是她的不是了,是楚瑟不懂得关爱弟弟,是楚瑟故意找茬…
是的,孩子是大了,还懂事了,知道需要减肥了,她得防备楚瑟以后真的瘦下来了,还能嫁给当地的某位富商官僚。现在,当着这么多权贵夫人们的面,楚瑟失态了,打了自己的弟弟,那么,就足以毁掉楚瑟进入上流社会的任何可能。人们只会说,楚闲林的大女儿是个任性妄为的暴力狂、神经病、当众欺负亲弟弟!
是的,仅仅是一巴掌就可以毁掉楚瑟的名声…
张淑琴换了一副心疼的脸色,立即跑到了水池边上,抱住了儿子,又哀怨地看着楚瑟:“小瑟!你怎么能打你自己的弟弟呢?!”
楚畅听话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们母子两个配合演戏,早把话语权夺了回来。
楚瑟看到了,张淑琴这假模假样的演戏,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用类似于“她怎么这般不懂事?!真没教养!”“就是啊,张淑琴这么温柔的母亲,居然有这么一个神经病继女,真的是太可怜了!”“她的亲生母亲是个神经病吧?!”
楚瑟都听到了,她知道自己落入了算计的圈套,可是那又如何?!
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今,她终于觉得:反击的时候已到了!
于是冷冷一笑,背过身去,对着台阶上那些人发了话:
“我母亲叫谬林懿,是本地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专攻胸外科手术。她从业期间,救过无数的人。有危在旦夕的全家老小,有泥石流下的幸存者,有被小混混捅了几刀的中学生…你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她今天真的是豁出去了,张淑琴的算计如此心狠,把她的尊严一丝一毫地剥夺掉,让她毫无体面地生活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侥幸的心态可言呢?!索性,也就把话撩开了说,让这些有眼无珠的女人,见识一下张淑琴的恶毒!
“你们看好了,这个人,张淑琴,是我的后母。她嫉妒我最近考了全校第二,嫉妒我得到了老师的喜欢,所以从来不带我参加所谓的宴会的继母,这次带我来了,还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带着早就编排好了落汤猪这样的话来嘲笑我。张淑琴,你不就是为了让我失态吗?是啊,我失态又怎么样,怎么比得过你处心积虑毁了我的一切来的狠毒?!”
一句句,一字字都掷地有声。连张淑琴都听愣住了,她竟想不到楚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大了,居然敢当众讲出这样的话!
倒是楚蕾气急败坏:“你…你…你胡说!你打了畅畅还骂妈妈,你不是人!你胡说!”
但楚瑟却知道,这场戏不必再演下去了,她有了薄瑾亭这个靠山,有了监控视频当证据,将来就是打官司剥夺抚养权也足够了。
楚闲林,张淑琴这两个混账,还以为她需要他们才能活下去吗?!不,她再也不需要看这两人的恶毒嘴脸了!
想到这里,楚瑟笑了笑,直截了当地大喊了出来:“张淑琴,雌性激素和糖皮质激素的证据藏好了吗?!”
张淑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活人大白天看到了鬼,连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楚瑟头也不回就转身而去,离开了这片肮脏的土地!
第20章 清算
楚闲林知道女眷区域出了事,不禁在心里骂道:一头只会惹祸的笨猪!当初就不该把她放出来的!
宴会的主人让仆人带着他去了水池边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嘴角流血的儿子,以及面无人色的妻子。
他深一脚浅一脚踩上了泳池的台阶,蹲下身,像个慈爱的父亲一般抚摸着儿子的头,却是问着妻子:“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张淑琴却什么话都答不上来了。她恍恍惚惚的眼神飘在丈夫的身上,忽然有了一丝的躲闪和退缩。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似的。
楚闲林还以为妻子也被楚瑟欺负了,更是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于是道:“这小贱人不能留在家里了!淑琴,你不用怕,我回去以后就让人来接楚瑟,把她送去老家呆着!”
楚闲林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还是远近闻名的“贩.毒之乡”,村里三个年轻人中就有一个沾染过毒品。他提出来把楚瑟送回老家,就没有想过再让她有机会出来。
这时候,他是一个惩罚欺负妻子的混账的好丈夫,丝毫不去考虑楚瑟也是亲骨肉。
楚畅却小声道:“爸爸,姐姐疯了…”
张淑琴听了女儿的话,眼睛中亮出一丝光,抓住了丈夫的手腕,楚楚可怜道:“是的,闲林,楚瑟疯了,她刚才打了畅畅,还发疯说胡话!我,我害怕这个疯子还会对畅畅和蕾蕾下手,我们还是把她送出去吧!”
“你别害怕,有我在!”
楚闲林立即打了几个电话,让公安局的朋友帮个忙,找一找附近街道上晃荡的大女儿。还叮嘱了,如果抓到了这个大女儿,千万甭客气,直接把她用手铐铐上就好了。
说完,来不及和朋友告别,楚闲林就护着妻子儿女离开了山庄。
楚家司机的车还没到,楚闲林一边打电话催促司机老李开快点,一边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张淑琴。
这时候他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外面的雨幕渐渐收了,变成了轻飘飘的牛毛细雨。
迎面来了一辆车子,停在了他们的身边。车尾灯在迷雾中闪烁,是一辆漂亮的迈巴赫Landaulet。
——楚闲林正好认得这辆车,因为本市拥有迈巴赫Landaulet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以“888”车牌号结尾的,只有那个薄瑾峻!
下车的是薄瑾峻的管家,说邀请他们去家里谈一谈。楚闲林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薄瑾峻怎么知道他们一家在这里赴宴的?!再说了,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不是朋友了,薄瑾峻为什么忽然请自己去他家谈一谈?!
薄家人显然有备而来,“楚先生,如果您不去的话,我们家主人会考虑让法院提前开庭。”
楚闲林这下没办法了,去就去吧,他一个房地产大佬还怕了谁不成?!更何况,这薄瑾峻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比自己略有钱有势的生意人而已!于是想让司机先送走妻子儿女,自己再去。
薄管家却说:“这事和您的夫人也有关,老爷想让你们一起去看看。”
张淑琴也懵了,她一个家庭妇女从来不掺和生意,怎么就和自己有关了?!但楚闲林现在官司缠身,也不好再得罪薄瑾峻。
一路上几乎没有灯火,四周的酒吧和旅馆都已经关闭了,只有不远处的灯塔上有信号灯在闪烁着。
很快,薄家的别墅到了。
下了车,路边传来树木刚刚被砍伐后的清香味。
张淑琴和楚闲林对视了一眼,在管家的指引下踏上了白色的台阶。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很有闲情雅致。别墅有花有草,有花园有泳池,从门口到走廊都灯火通明。
张淑琴心中一动,觉得女儿楚蕾就应该住在这种地方。
进去见薄瑾峻之前,她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推销出自己的女儿和这种有钱人家结交了,蕾蕾一向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薄瑾峻很快就出现了,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富豪,下巴上泛着一圈淡青色,拥有良好的商业式微笑。
楚闲林和薄瑾峻握了手,还客套了几句家常话,期间,薄瑾峻赞扬了下楚闲林的一对儿女非常可爱,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还告了楚闲林的样子。楚闲林也丝毫不含糊,该怎么样说话就怎么样说话,好像刚才在肚子里诽谤的不是薄瑾峻似的。
两人仿佛在比赛:谁能更假惺惺的。
薄瑾峻的妻子名叫叶颐,是个功夫茶的高手。此时家中有客,叶颐就端上了茶来,一套功夫做下来,茶中就没有一丝烟火味儿。楚闲林谢过了茶水,又笑道:“薄老哥,这么晚请小弟来你的府邸,难道只是为了喝夫人的一杯茶吗?”
“当然不是,听说你们在附近的山庄吃饭,正好我家离得不远,就把你们请过来了。”顿了顿,薄瑾峻忽然道:“怎么不见你的那个大女儿,我记得是叫楚瑟吧?”
薄瑾峻忽然提到了楚瑟,所有人都一愣。楚闲林从来不让大女儿出面的,好多人还以为他只有一个女儿。
再说了,薄瑾峻怎么连“楚瑟”这个名字都知道?!
好在张淑琴找了个借口:“小瑟她…今天在家写作业,我们夫妻俩精力有限,也没空再带一个孩子过来。”
楚闲林也顺坡下驴:“楚瑟她现在上高中了,一般不参加这种宴会了。我们两个的教育,孩子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少到外面来走动。”
“哦,学习为主。”薄瑾峻抿了一口茶,问道:“那楚瑟她最近还好吧?”
“…”
眼看楚闲林答不上来话了,薄瑾峻就冷冷笑了笑,对楚闲林道:“你跟我来。”
客厅里只剩下叶颐招待着张淑琴,楚蕾楚畅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房子,目光一直飘来飘去的,好像恨不得把那些雕像、壁画全部都搬回家中去。
张淑琴却坐立不安起来,她和薄夫人叶颐也在商会上见过几次,于是问道道:“叶婶,您知道薄先生找我们家闲林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叶颐笑了笑,和蔼可亲道:“不知道。”
张淑琴更加不安了:“那刚才您先生怎么提到了楚瑟的?他是不是认识我们家小瑟?”
“认识的。”
短短三个字却让张淑琴如遭雷击!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却是想去找楚闲林!
但叶颐轻言慢语地斟茶,意有所指道:“张淑琴,你也算是个体面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再小的孩子也是个人,他们会记住你的所作所为的。等他们长大了,懂事了,当初你们怎么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怎么对待你们的。”
“不行,我得去找楚闲林!”
张淑琴真的害怕了。自从那小姑娘脱口而出“雄性激素”和“糖皮质激素”以后,她就怕得要死。她想告诉楚闲林,楚瑟已经疯了,咱们应该把她关进精神病医院去!但是,楚瑟却忽然不见了!
她到底在哪儿?!
她怎么和薄家人勾搭上的?!
张淑琴现在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一直一直都小瞧了这个大女儿!
她掏出手机,想拨通楚闲林的手机号码,没有人接,却更加惊慌失措起来。楚蕾楚畅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母亲满头的冷汗,于是仰着小头颅问道:“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叶颐安慰着两个孩子:“你们的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张淑琴望着门外边:“叶婶,我们得赶紧走了,家中还有急事,孩,孩子还要去上补习班…”
叶颐笑了笑:“急什么?这里有上好的功夫茶,坐下来喝一杯吧,楚家嫂子。”
但是张淑琴的脸色更白了些,她二话不说拉着楚蕾和楚畅向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楚闲林终于回来了。他的脸色青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
“闲林…”张淑琴刚刚开了口,
——“啪”第一个耳光刮了过来,张淑琴根本猝不及防,就被楚闲林扇到了沙发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着实不小,打得张淑琴的头都歪到了一边,鼻子撞到了墙,立即流出血来。
楚蕾和楚畅都大惊失色,扑到了母亲身上:“爸爸!你为什么打妈妈?!”
“滚开!”
暴怒中的楚闲林,连亲身骨肉都不顾了,将两个小的推到了一边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薄夫人叶颐,此时无声地退出了客厅,将这个舞台留给有账要清算的楚家。
第21章 初吻【三合一】
半天前。
分不清是雨还是眼泪模糊了视野, 楚瑟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王家,周围空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已经是深夜了, 只有月轮高悬在头顶。
幸好还有手机在身上, 楚瑟拨通了号码。
“薄瑾亭,半个小时后, 我把证据带给你, 你替我联系薄瑾峻。”
“剩下来的就麻烦你了。”
其实按照他们的计划,一周后再向楚闲林摊牌, 让他百口莫辩。但事情出了点意外,张淑琴的行为如此恶毒, 必须立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楚瑟立即打车回家,找到了药片和字据。唯恐事情不够严重,她还准备了一个小药瓶,里面放了一些铅粉。
——铅中毒, 一种极其罕见的中毒方法。人体吸入过量的铅粉以后, 就会对消化性系统、神经系统、血液系统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如果雌性激素不够张淑琴喝一壶的,那么这瓶铅粉一定可以给她扣上谋杀未遂的罪名。
做好了这一切以后, 她也不忘收拾好衣服和书包,一起打包打走。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楚闲林是怎么面对张淑琴这个“贤惠”的妻子的。要知道,在楚闲林心目中, 张淑琴可是纯洁、善良、母爱的代名词啊。可是呢, 他的好妻子、好伴侣、居然在背后弄这一招阴损他!
想一想那个场景, 都觉得好笑。
半个小时后, 楚瑟就在薄瑾家见到了楚闲林。这一场好戏,她不想缺席,因为以她的性格,是要自己亲手打破这道黑暗的。
楚闲林坐在客厅里喝着茶,看到她十分惊讶:“小瑟?你怎么在这里?”
半个小时前,他被薄瑾峻领到了贵客厅,说是“有一位贵客要见你”。没想到贵客是自己的女儿!
楚瑟口吻很淡:“不为什么。”
——这句话让楚闲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他从来没有听过女儿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遂吼了一句: “我是你爸!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 说完还向薄瑾峻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
薄瑾峻却冷冷道:“今天我们请你来,是要你签署放弃楚瑟监护权的承诺书,文件已经拟好了。”
楚瑟拿出了协议书:“签字吧,楚闲林。”
楚闲林愣了愣,口气也不加掩饰地粗暴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反了你了!什么协议书!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
“她怎么就不敢了?”薄瑾亭虽然是个少年的身材,然而口吻犹如暮年的老人一般:“楚闲林,你任凭她被人欺负、被人残害、你怎么没有想过:她只是个孩子?!她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父爱母爱,连生存的权力也被你们给踩在了脚下。你对她而言算是亲人?还是谋杀她的凶手?!”
被人揭了老底,楚闲林也恼火了:“你是什么人?!我的家务事你插什么嘴?!”
薄瑾亭丝毫不畏惧楚闲林的怒火,因为他也恼了:“我叫薄瑾亭,是你女儿的人。”
楚闲林虽然不认得“薄瑾亭”这名,也不懂“是你女儿的人”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薄家“瑾”字辈的没几个,越是年轻的,就在薄家的地位越高。按照这个小鬼的年龄来算,极有可能是薄老爷子的亲孙子…
楚闲林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但嘴上也是不饶人:“你们薄家的人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薄瑾亭冷笑一句:“那你不妨看看:你的妻子干的好事。”
薄一博见机行事,将张淑琴的买药单子拿了过来。
楚瑟用心介绍了下两种激素的作用。
楚闲林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开始一口接着一口喝浓茶。上好的一壶西湖龙井,他当白开水一般喝了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