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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西麓的这个位置,离我所住的小区不算特别远,所以雨停的时间应该没有多大的差距,我刚刚听彭副队说有人推断韩伯父已经被杀至少一天一夜,尸体也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既然是这样,这池里的水怎么会还保持本身的颜色,而没有被血水染红?就算是下过雨,尸体一直泡在水里,水也不可能会被稀释到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当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水池旁边却留下了血迹,很显然,韩伯父的死亡时间并没有那么久,衣服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溶解在池水中,所以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才会在旁边还能滴落一些血渍。还有,他不是死后被马上扔进池里,而是刚被扔进去没多久。”

韩肃枫看了看水池:“我刚刚也在考虑这一点,池水很干净,少许的血并不会将水色染红,但是如果真的已经在里面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池水颜色又这么清澈,不见半点血色,的确很可疑。”

“是什么人将尸体打捞上来的?”苏好问。

韩肃枫顿了顿:“派出所报警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我赶到时我父亲的尸体还在水池里,是我和派出所的警员将他从水中抬了出来,送进了别墅里,之后封锁了现场。”

苏好看了看韩队制服衣袖上还有些潮湿的痕迹,又看了看水池周围的血迹:“你们从哪条路把人抬进去的?我没在前边的青石板路上发现血渍。”

韩肃枫回身:“这边,这片花圃还没有长高,从这个方向走过去是一条直线的距离,我们直接从这里走过去,踩伤了一些花苗,现在天色太黑看不清楚,明早你就能看见那些被踩伤的花苗。”

苏好当即看向韩队所指向的那片未长成的花圃,泥土地中矮小的花苗上在黑夜中隐约可见多种颜色的花骨朵,但因为还没有长成,所以没有盛开,和另一边长高的花圃比起来的确不怎么起眼。

但苏好却是忽然转身,向警戒线外围的特警要了只强光手电筒,走向那边的花圃方向。

韩肃枫看见她的举动,同样拿着手电筒走过去,却是在她身后以着只有她能听得清的声音问:“苏好,你跟卓晏北是什么关系?”

【没忍住,又进了个案子噗我发现写推理会有瘾的呀。】

☆、第101章 【一更】

苏好的脚步刹那间僵住。

她猛地转过眼,看向韩队在夜色中淡淡寒凉的双眼。

韩肃枫却不再看她,在她身旁走过,率先举着手电筒走进高及膝盖的花圃丛中,一边拨弄着那些花枝一边依旧以着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该知道,我虽然不经常回韩家,但我始终都是韩羽菱的哥哥。蹂”

苏好不知道韩队是怎么发现的,但她很清楚的是,韩肃枫这个人,为人正直,绝对不会跟踪她或者是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该。

该不会

她这时才忽然想起,她在博锦会馆离开后,外面下着大雨,在她最终坐上卓晏北的车之前,有一辆计程车在马路对面停了许久。

她猛地看向韩肃枫的背影问:“是你在那辆计程车里?”

韩肃枫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今天没有开车,从总队打车去博锦会馆附近接一个朋友。”说着,他又瞥了她一眼:“现在是我在问你,苏好,跟我说实话吧。”

苏好却是站在花圃边缘,握着手电筒,没有开口说什么。

眼见韩队在花圃里翻动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现在已经是深夜,即使拿着手电筒也看不出地面上太多的脚印痕迹,何况之前雨下的那么大,就算是留下了什么,估计也已经同样的被冲走了。

就在韩肃枫从花圃里走出来时,苏好忽然眼尖的看见他脚后的一个位置,她忽然说:“等一下!别动!”

韩肃枫脚步一顿,果然没有再动,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盯着他脚后的一个位置,同时,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了过来,他低下头看向脚后方的地面,果然看见一个浅浅的被冲水冲淡的脚印痕迹。

苏好直接走去,蹲下身,伸手将他的脚移开,对比了一下前后两个脚印后说:“果然,凶手怕留下太多痕迹,是从花圃里走进来后又走出去。韩队,这个脚印和你刚刚在门口那里看见的痕迹是一样的吗?”

韩肃枫俯下身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会儿:“已经被雨水冲淡了,看不出大小,也看不出实际深浅,入口处门槛上那块痕迹的确是脚印,但门槛很窄,留下的脚印只能看出宽度,却看不出长度。依宽度来看,脚不是很大,按比例来算,鞋的尺码大概在38码到41码之间。

这个答案让苏好很失望。

这样的鞋码,有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

这一场大雨对凶手来说,来的太及时了。

好不容易在花圃里找到一个脚印,却被雨水冲泡的只剩下浅浅的痕迹,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韩肃枫从花圃中走出来,看了苏好一眼,苏好从失望中回过神,募地抬眼看向他,神色微滞之后,她抿了一下唇瓣,轻声说:“韩队,过多的话我没办法对你解释,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绝对不是你所以为的第三者。”

韩肃枫立时看进她澄澈的眼里:“你这一句话里,是有多少含义?”

“无论韩队你是从哪一个角度去理解哪一个层面,总之,我唯一能坦白的事是,我不是第三者,更也无意破坏你妹妹的婚姻。”

她这句话的确含义很深,韩肃枫像是听懂了,却又有些不解,他冷眸微眯,看着她坦然而平静的神情。

“我只希望,是我误会了你。”他深深看着她:“现在,我父亲刚刚遇害,我或许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考虑其他事情,但是苏好,我必须告诉你,五年前,卓亚集团虽然是在卓晏北的手里起死回生,但他那时才刚刚回国接手家族企业,任他有再大的能力,如果在国内商界没有外援的话,也一样是寸步难行。是韩家,出手相助,否则,卓亚集团在当年资金完全崩盘的状态下,卓晏北就算是有点石成金的手段也无力回天。”

苏好抬眼看着韩肃枫严肃的表情:“韩队,我虽然没在商界混过,也不懂商业联姻的规矩。既然你有必须告诉我的话,那我也必须强调几点。首先,我并不是第三者,请你不要以介入别人婚姻感情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待我,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苏好是什么样的女人。其次,商业联姻构件在利益之上,如果卓亚集团无法给韩氏加倍的优厚回报,当年是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的。其三,恩情并不是可以衡量道德界限的标杆,恩情与利益不在一个等号上,更也不该以此来衡量人的道德标准。最重要的是,韩家已经得到足够的回报,如果依旧以这种方式来做道德捆绑,那么究竟谁才是大错特错,我想韩队你心里比我更清

楚。”

韩肃枫眉宇一蹙:“依你这种说法,你和卓晏北之间,果然不一般。”

“韩队,你是个很清醒的人,韩家是否早已得到比当初的付出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你一定十分清楚。所以,韩家顺理成章的继续来做道德式捆绑,你说,该是不该?”

苏好眼神清亮的看着韩肃枫的双眼,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韩队,如果你认为我苏好的人品道德等等一切都还够格做你的助手的话,那我们就继续查案。”

韩肃枫没有再说话,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叫刑警过来将这片花圃四周拉出重点警戒线:“从现在开始,这里不准何人靠近。”

说罢,他回头看向苏好,轻声说:“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订了婚。”

苏好微微一哂:“我知道。”

多余的话不需要再多说,韩肃枫略点了一下头,算是终止了这一话题,转身走向别墅。

苏好跟着走过去:“所以,韩队,我还够格做你的助手吗?这案子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查了?”

韩肃枫没吱声,但从他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并没有要让她滚蛋的打算。

苏好暗暗一笑,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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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别墅,刑警们依旧在四周,有专门的人员在拍摄现场和尸体上的种种迹象。

韩羽菱坐在不远处的旋转楼梯的阶梯上,双眼有些空洞无神的抱着膝盖,卓晏北却不知去向。

苏好向四周望了望,看见许小海正跟在彭副队那边做记录,便走了过去,低声问:“卓总怎么没带韩羽菱离开?”

许小海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记录一边说:“你那会儿跟程东刚从侧门走出去,小赵和其他人就在二楼发现卧室的窗口上有两个极小极隐蔽的弹孔痕迹,卓总现在在二楼,他在上楼前拍了拍韩小姐的肩,也算是安慰了吧。我估计是这么多人在场,像卓总这种为人处事十分低调的人也不好在这么多警察面前秀恩爱,何况韩董事长尸骨未寒的,他就这样把未婚妻带走,似乎也不太好。”

本来苏好是不想看见让自己太难受的一幕,死者为大,无论如何卓晏北现在也不可能对韩羽菱拒之千里,就算是韩羽菱扑到他怀里哭诉,苏好也没有理由去说些什么,所以她刚刚才会拉着程东出去。

她根本没料到里面的情况竟然会是这样。

看向那边孤零零的抱着膝盖蜷缩的坐在阶梯上的韩羽菱,苏好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同情吗?

或许不,因为苏好自己就没有父母,她只知失去身边最重要的人很痛苦,可失去父亲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她不知道,只是看着韩羽菱,想到那次在衣品汇门口,这个表面简单实际却聪慧精明的女人,再想到她是卓晏北名义上的未婚妻,苏好无论如何都对她同情不起来。

但起码苏好不会去雪上加霜,不会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候要求卓晏北跟韩家划清关系。

“韩小姐,请节哀,不要哭坏了身体。”派出所的警员走到楼梯边,见韩羽菱手里有着湿纸巾,就没有递纸过去,只是安慰的在旁边说:“韩老先生虽然惨死,但他不会希望看见韩小姐你这样伤心难过到不顾身体,而且,韩小姐你在这里哭,会影响警方办案的时的专注力,从而影响破案进度。”

韩羽菱擦了擦眼泪,没有看身旁的警员,只是抬起眼,看向客厅中那具被水泡到发胀发白的尸体:“一定要找到凶手!”

☆、第102章 【二更】

“韩小姐放心,韩老先生不仅仅是申市有名望的商贾贵胄,更也是韩队的父亲,我们全市警方都会尽全力追查凶手。”

听着派出所警员的话,韩羽菱长吐了一口气,可转眼间眼里又溢满了泪不水,她转开头,抬起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没想再让其他人看见她哭。

这时,苏好走到韩国栋的尸体身边,在韩队的首肯下,俯身检查尸体,看了几眼后,伸手向法医要来一双手套,戴上手套后,抬起尸体的手臂,观察他身上的几处被子弹击中的部位该。

除了他胸前那只最明显的水果刀之外,身上的这些枪伤痕迹都很隐蔽,她回头看向法医:“尸体体内的子弹要多久才能取出来?”

“等现场警方取证完毕后,我们会将尸体转移,马上取出子弹。蹂”

苏好点点头,想到他们说过的二楼窗口上的弹孔,她转眼看向正在与特警们低声说话的韩队,起身走过去:“我们去二楼看看。”

韩队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回眸与特警队队长沟通了几句后,才转身看她,低声说:“特警队已经在附近加强戒备,除了被允许的几个警方名额之外,明早之后其他人都不能轻易靠近这个地方。”

她抬起眼:“我知道了,明天开始我会记得带着工作证过来。”

她之前是临时从餐厅赶过来的,不仅没有穿制服,也没有带工作证。

韩肃枫看了看她,然后转身走向楼梯,在楼梯口处,坐在那里的韩羽菱抬起眼,泛红的双眼注视着跟在韩肃枫身后的苏好,似乎之前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一直没有注意到那些在场的刑警,这会儿才看见苏好。

“羽菱,把眼泪擦干净。”在走过韩羽菱身边时,韩肃枫脚步停顿了几秒,低头看着她,轻声说:“就算你哭瞎了双眼,爸也活不过来,在这种时候,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好好想想最近韩家的生意上有哪些往来的人,还有大伯三叔他们家的那些人,明天中午之前把你所怀疑的名单列出来给我。”

韩羽菱收回在苏好身上的视线,怔愣的看向韩肃枫:“你怀疑是他们做的?”

“目前不清楚,但你平时和爸经常出入商业场所,与这些人或事有较多的接触,你比我更了解。羽菱,你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找出凶手,如果明天你去总队找不到我,就联系苏好,把名单交给她。”

听韩肃枫说完,韩羽菱瞬间错愕的看了一眼苏好。

苏好澄澈的眸光里没有半点同情或者嘲讽的意味,很平静的迎向韩羽菱疑惑的视线。

韩羽菱看了苏好一会儿,彻底的收回了眼眶中的那些湿润的泪水,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走吧。”韩肃枫回头看了看苏好,示意她跟他上楼。

在上楼时,苏好依旧在观察着这间别墅中的每一个角落,在考虑凶手做案的过程还有哪里最可能留下不易消除的痕迹,正在想着时,身后忽然传来韩羽菱的声音:“苏警官,我父亲的这件案子,你是负责人之一吗?是不是以后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找你?”

苏好回眸,看了她一眼:“韩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我,我最近不是在城东支队就是在市总队,呆会儿我将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

韩羽菱点头,直接移开视线不再向上看,但从苏好的角度看来,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双手在小腹前轻轻交握。

看着韩羽菱那不经意透露出心事的举动,苏好不知道这个韩羽菱对卓晏北过去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否知道卓晏北那些被人刻意做了手脚的资料是假的,但苏好能猜到的是,能让卓晏北就因为韩家的一次相助而与韩羽菱订婚,这或许并不符合他为人处事的风格,这其中一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走上二楼,在总队刑警们的引路下找到那间疑似真正案发现场的房间,房间里的人不多,小赵和另两位市总队的刑警正在检查屋子里的东西。

卓晏北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窗前矗立,看着他冷峻的背影,苏好心下微微紧了紧,在进门时,韩肃枫亦是看向卓晏北的身影。

“卓总。”

当韩肃枫出声时,苏好忽然想起那次在乐展酒店时,韩队曾经就对卓晏北十分客气。

虽说韩家当初对卓亚集团伸出手援手,但此一时彼一时,五年前的卓亚集团是在卓晏北的手中重生,而五年后的卓亚集团,地位早已不同凡响。

韩队更也因为

从十几岁开始就过着军旅生活,之后在刑警队工作,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回韩家,他和卓晏北之间的关系,应该就像她那时第一次所见,生疏而客气。

卓晏北转头身,眸色轻敛的看了他一眼,神色疏淡。

苏好从韩队身旁站了出来,刻意在卓晏北看向自己之前,先一步去了小赵那边。

“不是说有弹孔吗?怎么这房间里一点血迹都没有?”苏好看了看与窗口对立的墙面,又看了看周围。

“可疑就是可疑在这一点,明明子弹穿过了窗子,死者中枪,但没有血迹。”小赵转眼看向苏好:“窗上的弹孔很小,不像是普通的子弹。”

苏好顿了顿,低头看着手边的一只欧式风格的白色实木椅,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在木椅上轻抚,忽然看见椅背后边的一处像是椅子在地面上摔伤的痕迹,她顿时顺着这只椅子向前边的同色实木桌上看去,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却是陡然转身走到窗边,站在卓晏北身旁,她看向窗口上如她预料般那样小的被子弹迅速穿过的弹孔,转眼看向眸色清沉的卓晏北。

“卓总,你在看什么?这两个弹孔很奇特,是么?”

这个房间里有不少人,韩队亦是在观察之前苏好检查过的那只实木椅。

苏好尽量保持距离的看向身旁冷峻的男人,问出口的话也保持着应有的客气。

卓晏北浅淡的眸色睨了她一眼,苏好对他露出适当的微笑。

“韩队,厨房中有一袋像是新买来的水果,这种新装修的房子还没人正式入住,怎么会有一袋新鲜的水果?”

两个刑警在门口忽然说,韩肃枫转身便走了出去,小赵他们一听,也连忙跟出去看看。

苏好没有走,卓晏北亦是没有动,直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才盯着他清俊的侧脸,轻问:“有什么发现?”

卓晏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了看窗口上的弹孔,反问:“你呢?不是已经有了一些推断?”

苏好挑起秀眉:“目前我只能依稀猜到一部分,首先,韩国栋的确是在这间屋子里遇害,窗上的两个弹孔和他身上的两个弹孔相一致,并且,中枪时,韩国栋是坐在那只白色实木椅上,并且背对着窗子,子弹由背后射入,但却没有穿透他的身体,无论他究竟是中弹后直接身亡,还是被那只水果刀刺中要害而死,都足以证明凶手对韩国栋有着相当极端的情绪,也许是憎恨,所以才会在他中枪后又补上一刀,这人是想让韩国栋死的更彻底。”

说完后,苏好看向他:“还有,我感觉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也许,是两个人”

“不是也许。”卓晏北看着她:“就是两个人。”

苏好有些惊诧:“我知道你仍然还有着对犯罪心理那一角度的推断本能,你走进门后就一直没有说话,我很好奇,在你心里,现在是否已经勾画出凶手的大概画像了?”

卓晏北低头看着她,声线清浅:“一号凶手,有着极端仇富心理,对小区环境很熟悉,在这套别墅装修期间经常进出这里,是香山西麓内工作人员之一。凶手为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性,不是本地人,家中是做水产生意,但生意不好,家境一般,并且,性格极端狂妄自大。”

苏好皱眉:“凶手是这座小区里的工作人员之一,这一点我还能理得清楚其原由,可他的年龄,家庭,还有性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起码在这宅院前前后后都观察了一遍,才有这么一点结论而己。就算你还有当初的那些专业本能,也不至于还会这么精准又迅速吧?这样就已经描绘出大概的凶手的画像了?”

说完,苏好便忽然盯着他问:“你这次的推断依据是什么??”

☆、第103章 【一更】

卓晏北的眸光清澈,却又有些灼人,落在苏好的眼里,她被他看的脸颊一烫,转开视线看向窗口上的弹孔:“别怪我问的多,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你每次的那些推断虽然都见鬼了一般的准确,但我也是这样经常问你,我又不像你,我更也不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客坐教授,我就算跟你偷学了那么久,也没学到什么精华。”

“而且”她一边不甘心,又一边服气了:“如果你真的失忆了的话,仍然能这样果断的推理出这么多,未免也太自信,更也太打击人了,我这前前后后的跑了这么久,都不及你在这里站上的几分钟”

看着苏好不甘心气恼的转开头的样子,卓晏北深邃的眼眸中升起阵阵笑意蹂。

“以水果刀这种随手可以触及的东西做为凶器,可见凶手身心年龄都不够成熟稳重,出手时毛躁焦急更也不计后果,能在香山西麓这种富人区内工作,年龄不会太小,起码不会低于二十二岁,所以年纪在二十二到三十岁之间。该”

“他在杀人之后趁着雨夜将尸体扔进水池,大雨在尸体身上的冲击加速了尸体在水中的胀化速度,只是七八个小时的时间,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浸泡。凶手很了解池水能在尸体上起到的作用,而普通境况的家庭只有做水产生意才能对这类知识了解的十分透彻,并且,他小时候一定亲眼见过邻居或者亲人在水中溺亡的场景,知道尸体浸泡在水中经过膨胀后无法准确推断出死亡时间,所以才会有了将尸体扔进水里的举动。”

“之所以说他性格极端狂妄自大,是因为他太自信,即使将水果刀留在尸体身上也以为没人能查出指纹,因为在水中浸泡太久,指纹痕迹随之消失,他甚至更以为无人能猜测出他的杀人动机。一场及时的大雨帮他顺利逃脱,所有不小心在院中留下的痕迹大部分都被冲散。”

说完这些,卓晏北便没有再说话。

他沉黑的眼眸只是看向窗外的那处花圃。

苏好却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色一滞,顿时惊愕的转头看向他:“我刚刚在外面,跟韩队在花圃里找到那块被冲淡的脚印时,你看见了?”

当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她对韩队说的那些话。

就在苏好惊疑时,肩上传来的微沉力量,陡然间便熨烫到了她的心里。

更也是在他揽住她肩的瞬间,她便知道,她在花圃边对韩队说的那些话,他听见了。

心脏上瞬间一暖,像是被他的手轻抚和掌握住,苏好看向他,忽然间所有的不太确定都变成了无数的勇气,瞬间,充满了力量。

“和韩家之间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他低沉而清凉的嗓音在她耳边:“苏好,你不会是任何人眼中的第三者。”

苏好倒并不介意这个,她低低笑了笑:“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我自己心里知道就够了。韩队虽然怀疑,但他不会四处传扬,何况目前对他来说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加上韩老先生的死,他短时间内是不会跟韩羽菱说起这件事的。还有,你说的尽快处理”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我觉得最近不是什么好的时机,韩老先生刚刚遇害,如果转眼间你就和韩羽菱解除婚约,这无论是对你自己的名声还是对卓亚集团的信誉都有一定的影响。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我在这件事情上受委屈,但如果能尽可能避免这一切,我觉得还是尽量避免最好。韩羽菱刚刚失去父亲,我想,即使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你也不会太残忍的在她身上继续补上一刀。何况,你们都已经订婚两年,你还对她那么好,更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对她雪上加霜吧”

身旁的男人有着短暂的沉默,苏好径自将双手背到身后,望着窗外的花圃,不肯看他。

直到他揽在她肩上的手落到她手边,她的手腕忽然被他牢牢扣在掌心,她才募地楞了一下,还没转头,便听见他在她身边低沉的淡笑。

她募地转眼:“笑什么?”

他侧眸扫了她一眼,那淡淡的一眼里仿佛有着蛊惑的意味让她几乎移不开眼。

“吃醋了?”

苏好顿时眼皮狠狠一抽:“鬼才吃醋了,你又不记得我,何况本来说好的重新开始,这还没开始呢就被这些突发事件打断了,我哪有立场去吃醋啊?”

他握在她手上的那只手,五指指尖蕴藏着力道:“苏好,与你走的越近,我就越想知道自己所遗忘的那些记忆里,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清越的声音

带着别有深意的韵味,就这样陡然钻进了苏好的耳朵里,脑子里,一直渗透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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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整夜未睡的苏好坐在市总队的警车中小憩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见天色已经大亮。

走下车,正好从后面的车那边走过来的韩队拿了一瓶矿泉和面包,到她面前时将水和面包递到她手里。

“先吃点东西。”

苏好将面包放到车座上,拧开水瓶看着别墅周围正在守岗的特警,说:“我到车上睡觉之前,你们在厨房里发现的那些水果里有其他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