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听说徐大将军麾下有一名将领,是姓韩,不过目前在镇守边关。”多多给纳兰若尘晋言。

“真的吗?”米雅的眸子亮了起来。

“多多,这件事就派你去办,务必要把韩米雅送到韩玉良身边,再拟一道圣旨,赐她俩完婚。”

馨儿姐姐,米雅谢谢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米雅在心中默默的替馨儿祝福,看来这个纳兰皇帝钟情于馨儿。

西月王朝

御书房内,紫檀木桌上的奏折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现已堆积如山。

宫邀月已经一天未有进食,亦有几日没有批阅奏章了,他目光呆滞的坐于伏案前,刚开始他对馨儿逃宫一事还没有强烈的感觉。可时隔这么久,欧阳承景一直未找到馨儿的下落,他已经开始急了,对什么事都上不了心。

李公公送来的御膳已经凉了,可他丝毫感觉不到肚子饿。

欧阳承景则无奈的立于案前,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寻找皇后,可是纳兰国、陀梭国,都派探子去查过,无皇后的音讯,他实在是想不出皇后会躲在哪里。国家这么大那么多,要找一个存心躲避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上,您还是先把膳用了,臣一定会加紧寻找皇后娘娘的。”不是欧阳承景无能,而是馨儿消失得犹如三年前的如月,突然就没了。

宫邀月还是那幅呆滞的表情,以前如月消失了三年,已经够让他痛心的了。现在馨儿走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她。

馨儿可爱,馨儿善良,馨儿聪明,馨儿有意思,像她这样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跟她在一起,都会非常的放松和开心,若是她遇到了疼惜她的男人,自己会成全吗?她会不会已经遇害了,就这样就凭空消失了,难道上天要把他所爱的女人都吞噬掉吗?

最让他可悲的是,他已经慢慢发现如月变了,如月根本不是以前的如月,他得重新认识一下她,他发现如月有很多秘密瞒着他,以前他是不想去查探,由着她。但当一个人做的事情泯灭人性的时候,那就该追究到底。

“承景,寻找皇后的事一定不能落下,”宫邀月表情不再呆滞,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平日里的睿智和冷漠。“关于拉拢甄烈部下的事情,你办得如何?”

“甄烈此人老谋深算,拥兵自重,在太上皇那一代,拥护他的将领很多,他的气焰便日渐嚣张。但是自从皇上您继位之后,拥护他的人在下剧下降,主要是因为他此人刚愎自用,极不信任麾下将领。他曾经的有些部下,很欣赏皇上您的治国方略,觉得您是一位为老百姓着想的仁君,所以臣在游说他们归心朝延时,没有花太大的精力。目前已经他的部下拥有军权的已经有大部分同意暗中帮助皇上,到时一齐一举歼灭甄烈。”

宫邀月赞许地点了下头,“‘弑烈三军’如何了?”近日来他都沉醉于思念馨儿之中,很少过问国家大事,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察觉出如月有问题,如果他再一蹶不振的话,自己的国家恐怕会岌岌可危。

“臣近日来在寻找皇后娘娘的过程中,都会再抽时间去训练‘弑烈三军’,现在军威日渐正隆,士兵们勤奋练习,这批军队才训练不过几月,已经可以与甄烈老贼的军队对抗了,为了不连累更多的无辜,臣尽量把甄烈的部下拉拢,能少杀戮就尽量少。”欧阳承景一直是宫邀月的得力大将,办事细心,有他的情报,宫邀月便能尽快的斩除甄烈。

“知朕心,若如欧阳兄也!”宫邀月豪气的拍了拍欧阳承景的肩膀,两人的感情像兄弟般浓厚。

和欧阳承景商议完大事,已经是傍晚,邀月叫李公公备好饭菜,他要与月贵妃一同品尝美酒佳肴,顺便,他也要试探试探如月。

如月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宫邀月了,他要不在书房,就是在凤藻宫。她恨恨的撕扯着盆栽里的栀子花,一片,两片,三片…栀子花如绵绵细雪般落下,洒落在上等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极了此时如月的心情写照。

“凌馨儿,本宫让你在外面多逍遥几天,待本宫抓到你,一定剥了你的皮,抽掉你的筋,把你的骨灰洒在你爹的饭菜里!”如月撕扯更厉害,那株可怜的栀子花,已经不再洁白淡雅,仿佛透出一股浓浓的悲戚。

而边上的丫鬟梅儿,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立于原地,连汗也不敢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正在发怒的月贵妃的注意,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暴打,看似娇弱的月贵妃,却喜欢用藤条打下人,梅儿已经被打过很多次,她再也不敢惹怒月贵妃。

可是梅儿无论装得如何的沉着冷静,还是没有逃过月贵妃那恶毒的眼睛,她猛地窜起来,把桌上的糕点往地上一摔,“梅儿,这么难吃的糕点,你故意想吃死本宫不是?本宫肚子里怀的是太子,如果本宫有事,你全家都休想活命。”

贵妃的言语充满威胁与霸道,她平常饮食行事极其小心,每次她都会用银针试刺饭菜,确定安全才会下口,这样一个心机勃勃的女人,她不总想着害别的已经够好了。

梅儿一听,慌忙的跪了下来,“贵妃娘娘,梅儿再去给您换。”说完,月儿想逃出去,以免一顿暴打,可是她正想出去时,月贵妃的藤条就已经鞭打了过来。

第055章 如月下台

“贱奴才,本宫没叫你去换,你就想出去了?本宫就这么让你讨厌?”说完,如月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给梅儿打去。

梅儿吃痛一声,却不敢叫出来,因为她试过,以前因被她打得疼痛喊叫出来的时候,越喊得大声,她就越打得起劲,所以自己唯有忍着,她才能没那么狠。

边上的丫鬟都替梅儿捏了一把冷汗,其实梅儿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以前在凤藻宫侍奉皇后娘娘的姹紫,自从皇后娘娘出宫之后,月贵妃就主动把姹紫要了过来,美名其曰是看姹紫可怜,实则是欺负她来出气。

姹紫现在正在后院的冷水旁边洗衣裳,她每天都会被如月鞭打一顿,打了之后还不能哭喊,在人前必须装成没事人一样做事情,所以邀月在的时候,姹紫等被重责的丫鬟是不会在的。

“想起那命贱的凌馨儿,本宫就一阵恼怒,她最好早点死掉,让本宫发现你们这些奴才再想念她,本宫一律不饶,把姹紫给本宫叫进来,本宫今日好好‘赏赐’她。”自己虽住在皇帝的寝宫,但是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亏自己还怀有龙裔,他居然这么不上心,天天跑去那冷清无人的凤藻宫独自缅怀那贱女人,如月肺都快气炸了。

姹紫战战兢兢的被梅儿带了进来,她的手因为刚才用力的搓衣裳而变得通红,那双手已经变得极其恐怖,近日时常泡在那清冷的井水之中,她的手已经脱了很多层皮,起了很多粒泡,开了很多道口子,可是如果不按规定洗干净衣裳的话,不仅姹紫有生命安全,连她家乡的父母亲也会祸及。

如月早已经把各个丫鬟太监的家庭住址打听得十分详细,而对丫鬟太监亲人的了解,就是她威胁大家的把柄,好狠的女人,为何皇帝还没有发现。

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月贵妃,姹紫愈发的想念曾经活泼调皮、纯真善良的皇后娘娘,总有一天,她会被月贵妃折磨至死的。

“奴婢来了,娘娘…有何事吩咐。”姹紫低声道,她不敢抬头看月贵妃,只能用余光瞄至她的脚踝处,不过在月贵妃的脚踝处,赫然平躺着那根恐怖的“铁鞭”。

“今日本宫还没有罚你,可别以为本宫忘了,贱人身边的小蹄子。”说完,月贵妃啪的一鞭朝姹紫手上打去,本来就开裂了的手,现在因为这一鞭子,已经殷殷流着脓血。

好痛,姹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这一鞭。

边上的人都不敢看下去,但是也没有人敢跟姹紫求情,接下来,两鞭,三鞭…姹紫始终咬着嘴唇,忍着疼痛,她的唇已经起了一道深红的齿印,唇印上还有细密的血丝。

这时,月贵妃安排的眼线发现皇帝正朝碧华宫赶来,他连忙大声呼叫道,“皇上驾道。”

如月一听到皇上来了,赶紧朝大家使了个眼色,其他丫鬟立即把姹紫拖了下去,个个都装得没事发生一样。

“臣妾参见皇上。”月贵妃向皇上行礼,以前她是断然不会行礼的,因为那时候宫邀月宠她,近日来她明显已经失宠,若不按君臣礼仪来,如若他不高兴了,自己肯定会受罪。

“平身。”宫邀月没有管她,径直走到流金椅上坐下,随后是李公公带来一大批丫鬟端来的酒菜,丫鬟们把美酒佳肴端了上来,就退了下去。

如月扶着肚子,走到宫邀月身边,“皇上,臣妾多日未得见您,臣妾好想您,皇儿也好想您。”说罢,如月故意挺了挺她的肚子。

宫邀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爱妃,你说朕该不该把德妃和景妃互害一事再查一遍,朕不想这么草草结案,开棺验尸如何?”

如月听了,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不过她始终是见过场面、心狠手辣的女人,一闪而过的震惊,马上便恢复了往日的柔弱,她以为这一切都掩饰得天衣无缝,可是却被宫邀月深深的看在眼里。

“皇上,臣妾认为,死者已矣,就不必再去打扰她们的亡魂了,景妃也不是存心害人的。”要是皇上开棺验尸,发现景妃不是自杀的,那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千万不能让他重新审理。

“是吗?”宫邀月慵懒的应了一声,喝了一口陈年老窖,“这宫里的酒,果真淳正,酒,是越老的越香。”

如月也跟着陪笑道,她轻轻的啜了一口,往宫邀月碗中夹了一颗糖醋丸子。“皇上,您多吃点菜,补补身子,瞧您,近日为了馨姐姐的事,都累坏了,月儿好心疼。”她对他撒起娇来,以前这招屡试不爽,可是现在,无论她再怎么撒娇,宫邀月总是一脸魅惑的盯着她,仿佛看穿了她一样。

蓦地,宫邀月好像发现地上有一摊血迹,“月贵妃,地上那摊血渍哪里来的?”

如月转身一看,一阵惊呼,那摊血渍是刚才打姹紫的时候,姹紫身上流的,刚才急冲冲的把她抬到后院去,没有来得及毁掉现场,居然被皇上看见了,该…该怎么办?

她可怜兮兮的道,“皇上,臣妾刚才救了一只鸽子,它受伤了,身上流了好多血,很可怜,梅儿那丫头也没清扫干净,脏了皇上的眼睛了。”说完,她朝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赶紧用抹布去擦那摊血渍。

“月儿,你近日来好像特别喜欢小动物,特别是鸽子,朕上次听李公公说,月儿无事做时,总喜欢在院子里放鸽子,那鸽子能飞到千里之外,能送信。好像有几只,被欧阳承景给拦了下来,不过…他烤来吃了。”这女人也太狠毒了点,那地上的明明是人血,那腥味这么浓,血渍这么鲜,早就听闻过月贵妃爱打下人,自己一时糊涂,居然受她蒙蔽了。

如月的脸更惨白了,那些鸽子全是她送给纳兰若尘的信鸽,用来汇报西月王朝的情况的,她最近一直没有收到纳兰若尘的回信,原来鸽子被欧阳承景给捉了去,欧阳承景是皇上最得力的属下,既然他知道,那皇上肯定知道了。

“臣…臣妾不知。”如月双腿发抖,仍故作镇定自若的坐在席上。

她撒谎的程度令宫邀月心寒,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月还是以前的医女如月,可惜现在的如月,早已从进宫之日起,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从纳兰若尘说送如月进宫之日起,宫邀月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处处给如月机会,希望她能改过,但是却是在纵容她,至德妃、景妃惨死。

她曾是他的最爱,思念三年的最爱,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一旦得到了,才发现,其实那件东西根本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只是当时没有得到,自己那颗不甘心的心而已,现在得到了,却发现不如得不到之前的珍贵。

“启禀皇上,奴才刚才去后院查探,姹紫姑娘她…已经身亡,她是死因系劳累饥饿、受伤生病过度,被活活折磨至死的。”李公公声泪俱下的说道,他是宫里的老公公了,见过死人无数,可是像姹紫这么惨死的,他也很少见。

“姹紫姑娘,身前是被折磨至死,死后一定化为厉鬼,寻那个害她之人报仇。”丫鬟梅儿站出来说道,事已至此,要是她再畏惧于月贵妃的权位,不把真相说出来的话,那以后死的那个就是她。

“好好安葬姹紫,”宫邀月朝地上倒了一杯酒,代表着酒送姹紫的亡魂,他还是来晚了。

“皇上,臣妾知错了,您原谅臣妾一次吧,臣妾肚子里还怀有西月王朝的龙裔啊。”如月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做母亲后的她,宁愿自己牺牲,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于是她跪在地上,向宫邀月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邀月叹了一口气,她是曾经自己最爱的女子,为了她,弃宠她人,伤害馨儿,可是换来的是她的阴毒害人。

听到邀月为她念的诗,如月更加愧疚了,她紧紧的抱住邀月的腿,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原来她低估了邀月,高估了自己,原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双精明的眼睛。

“朕想好好的静一静,来人,把月儿送到西华苑去,愿意跟着她的丫鬟就去照料她,不愿意的朕不勉强。”宫邀月说完,一脸悲戚的向寝宫门口走去。

“不要。”如月大叫一声,都怪她自己太过贪心,贪恋权势和皇后之位,可是她是身不由已,在纳兰国的三年,她已经被奢靡的生活吞噬掉,权力、金钱才是她追求的东西。

所谓害人终害已,无事莫存害人之心!现在她是自食其果,邀月甩掉拖住他衣裳的手,冷漠无情的说道,“待如月产下皇子,交由太后抚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然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去西华苑,那里虽然是冷宫,可是宫女们并不害怕冷宫,她们怕的是如月,跟如月生活在一起,比呆在冷宫里痛苦一万倍。

一听到自己将来生的皇子要被送给太后抚养,月儿一心痛,下定决心,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别的女人,要是别的女人抢走她的孩子,她一定会生不如死。于是,她趁丫鬟们没有注意,猛地朝柱子上撞去。

倾刻,碧华宫里鲜血直流,如月流产了,她的孩子没有了,是她自己害死的!李公公差人把她送去了西华苑。

邀月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痛苦万分,她为什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要扼杀,孩子,你在天国还好吗?有没有想父王,无论如月犯了多么大的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为什么下得了手!

过了几日,丫鬟们在西华苑外面,总能听见如月疯疯癫癫的笑,“本宫的皇儿,你在哪里?你在天国还过得好吗…”

如月彻底的疯了!

她本应是西月王朝最幸福的妃子,却因为她的善妒、心眼窄,再加上谋害别人,成了西月王朝最可怜的妃子,她活着却比死了的景妃们更可怜,因为她的心已经没有了。

而最失望的,莫过于宫邀月,自己倾注的爱,是场错爱,自己的皇子,都被如月扼杀在肚子之中,可悲可叹。真正的爱,早已不见,可惜可痴,没有爱情的他,犹如一具死尸,只知道面无表情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加大军队的力量。

他要吞并陀梭国,还要毁了纳兰国,纳兰若尘,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他宫邀月发誓,总有一天会扫平天下,独霸四方。

甄烈,已经不足为惧。

而纳兰若尘,在探子报告如月疯掉的消息后,也在不停的扩充自己的势力,他知道宫邀月即将对付他,而且他还要准备好去解救馨儿,更要毁掉宫邀月,两个男人之间的战火已经开始渐渐明淅。

如月虽然没有给他带来更多西月王朝的情报,不过现在手上已有的情报,已经够纳兰若尘摸清宫邀月的势力了,她也遵从给如月的约定,把她的父母放回了西月国,他知道自己是卑鄙无情的,是他利用了如月,造就了如月悲惨的下场。

第056章 军营表演

祤霖山庄

绿儿你在哪里啊,小姐好想你,要是绿儿在的话,上次自己捉弄紫鸢和银杏的时候,她就可以帮忙了!

我的好绿儿,你快出现吧,馨儿好无聊,一个人坐在柴房里发呆。

自从上次银杏跟紫鸢被自己吓跑之后,她的小柴房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听说祤霖玉泪出庄去办事了,所以她帮助米雅逃走的事,才暂时没有被追究,她是伸着脖子等祤霖玉泪回来砍呢!

小诗和小词,两个死丫头,都好久没有来照顾过自己了,她们断定庄主这次回来,自己肯定会因为放走米雅的事,被重重的惩罚,所以她俩也懒得管她。

馨儿无精打采的摆弄着那颗她一直藏着的威武之皓月戒,幸好出宫时她把这颗贵重的戒指缝在了衣领处,她本意是怕在路上戴着这么耀眼的东西不方便,没想到却令它逃过一劫。

这时小诗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夫人…夫人,庄主回来了,叫您去息泪阁。”

他回来了?惨了,自己又要受苦了,馨儿摸了摸自己还在微痛的脸颊,极不情愿的眼着小诗去了息泪阁。

一到息泪阁,祤霖玉泪早就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了,他的表情阴冷而恐怖,他这次出庄是应西月国甄烈的要求,去跟他见面,甄烈与他谈合作协商窃国之事。只要他答应配合甄烈,让甄烈坐上西月皇帝之位,甄烈将会回报他三分之一的西月王朝领土和五十万两白银。

但是他考虑到西月王朝皇帝势力极其庞大,自己要联合甄烈对付他也并非易事,如果自己不去惹他,他是永远也不会为攻打祤霖山庄的。

祤霖山庄地势险要,江湖人士居多,如果没什么大事,是没有人会为动他的,因为他们都不想自讨苦吃。

馨儿怯生生的走进屋里,脸上多了丝丝恐惧,她怕祤霖玉泪,真的怕!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心态再好,再开朗的女人,久了也会受不了,也会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你,过来,坐我这里。” 祤霖玉泪才几日没见到她,竟看到馨儿变得如此的憔悴,她越来越瘦,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想必那间柴房把她害苦了!他在去西月国和甄烈商议事情时,脑海中总是浮现馨儿的样子,想起那晚那个令他如此美妙的人儿,竟然是馨儿,他便感到由衷的开心。可是他说过再也不碰她的,她心里有别人了。

馨儿朝着他指的方向,慢慢挪过去,坐下之后,眼神里好像泛着晶莹的泪珠,听说他去西月国办事来,邀月怎么样了,还好吗?

“你…”他俩同时开口,仿佛不知道说什么似的。

还是祤霖玉泪先开口了,“你搬回息泪阁吧!”

他怎么了?才出去几天,回来就变了个样,怎么突然对自己温柔起来,他不是最恨自己的吗?而且自己帮助米雅逃走,还有替米雅跟他圆房,最可恶的是自己还伪装处子。

“谢谢庄主好意,馨儿在柴房住惯了。”如果让她跟他生活在一起,整天面临的是吵架挨打的话,她宁愿呆在那又黑又脏的柴房。

而且他会不会是一时兴起,逗逗自己!馨儿再也禁不起逗了,她那颗本来就破碎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她怎么了?如同瓷娃娃的小脸上,似乎有些红肿,是自己捏的!该死,他怎么对她下这么重的手,祤霖玉泪轻轻的抬起馨儿的脸,她挣了挣,似乎认为他会再次掐她。

“我已经命小诗去把你的东西搬回来了。”

若是平日,馨儿反对他,肯定不好过,今日他是怎么了,一反常态,一丝生气的迹象都没有,难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哦…”馨儿应了一声,他吃错药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后是庄主夫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看看你,好憔悴。” 祤霖玉泪把她从木椅上扶了起来,她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好想怜惜她。

随后,祤霖玉泪吩咐小诗要好好的照顾好馨儿,便离开了。

馨儿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怪罪自己做的错事,本来以为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虐待,没想到却迎来了他的温情。

小诗给馨儿换上了璃珞花边的衣裳,梳好漂亮得体的发髻,她和小词一直战战兢兢的,因为之前夫人被冷落的时候,她们一直对她不好,现在庄主对夫人好了,她俩真怕馨儿会报复她们。

“夫人,您真美。”小诗巴结她道。

“是吗?”馨儿看也不想看她,“带我去军营。”

小诗一阵惊呼,“夫人,军营是男子呆的地方,恐怖不好吧!”

“叫你带就带。”她现在又回息泪阁了,她终于不用在那柴房呆,不过她的心愿一直未完成,那就是找绿儿。

“是,夫人。”小诗不敢再说什么,“夫人,庄主也是祤霖军的大将军,所以一会儿咱们要躲着点,小诗知道您是要寻找绿儿,小诗明白。”

她明白什么?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懂得何谓感情!

“我为什么要躲,我去军营看望我的夫君还用偷偷摸摸的?”馨儿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她根本不怕死,只要能找回绿儿,死又何惧。

“当然…不用。”小诗慌张地说道,夫人现在好凶,比紫鸢小姐还多了一分冷艳,紫鸢小姐是待下人也是出了名的苛刻。

“夫人,小诗给您戴一顶纱笠。”说完,小诗拿了一顶纱帐似的帽子戴在了馨儿头上,因为她生得太美了,小诗怕一会儿在军营引起动乱,被庄主知道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戴上纱笠后的馨儿,更显一丝神秘的美,不过身子骨略显娇弱了些,都是近日来饿的,在柴房的那段时日,小诗和小词对她很不好,随便送点吃的就糊弄过去,这些她都忍了下来,在这人心不古的年代,她不可能奢求个个人都是善人,也不可能希望个个人都会对她好。

两人朝军营出发,不过小诗带她是走的捷径,馨儿看了看沿路的风景,其实这山庄外面也挺美的,没有战乱的涂毒,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真好!

若是在这碧连天一色的地方,和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相守到老,也是挺美的!可惜她枉有一副绝美的面容,却未遇到真正疼惜她的男子。

两人到了军营门口,守门的士兵把关很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远远的,馨儿就听见里面喊声震天,有击鼓声,马蹄奔跑声,将士的喝令声…总之,军营很吵闹,听起来就是一支雄壮威武的军队。

祤霖玉泪当将军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呢?绿儿又在哪里,馨儿慢慢的朝门口走去,想要进军营里面去一探究竟,原来军营是这么的鼓舞人心,个个男子皆孔武有力,看上去使老是姓备感安全。

“大胆,你们是何人,不得靠近此处。”士兵举起长枪,拦住了馨儿和小诗的去路。

“我是息泪阁的丫鬟小诗,这位就是你们的将军夫人。”小诗扶着馨儿,对着这些士兵,她一脸的奴才相,庄主夫人就是大。

“有何凭证。”士兵是经过训练的,必须要查实清楚才能放她们进去。

小诗拿出一块牌子,馨儿看到那是一块丫鬟出庄令,上面赫然写着,祤霖山庄丫鬟小诗的字样,“你们煮饭的殷婆婆,认得我。”

那位士兵看了牌子,的确是息泪阁的丫鬟,息泪阁就是将军的住所,但是军营时常被偷袭,还是要小心为好,于是,他叫另一个士兵去找殷婆婆。

这时节已经是夏末秋初,风很大,吹得树枝摇晃。一阵风吹来,馨儿的面纱被风吹掀开,她那西施般的容颜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仙女。”众士兵都被她的美吸引围了上来,都倾慕的看着她,早就听说将军娶了一位极美的庄主夫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真乃仙子下凡!”刚才那位士兵说道。

馨儿赶紧把面纱盖上,一会儿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就不好了。

此时,一位年纪稍大的婆婆随着刚才那另一位士兵走了出来,她大概就是那个煮饭的婆婆了。

小诗一看到她,开心的迎了上去,“殷婆婆,我带夫人来看将军,可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她朝殷婆婆撒娇道。

殷婆婆宠溺的摸了摸小诗的头,“原来是小诗,好久没看到了。”她朝馨儿走去,“这位就是将军夫人吧,老身拜见将军夫人。”

馨儿哪里承受得住一位老人家给她行礼,“快别多礼,殷婆婆,叫我馨儿就好。”

殷婆婆常年累月都在军营帮着大家煮饭,士兵们都很尊敬她,因为她煮的菜特别的香,现在看到殷婆婆都叫眼前的那位仙子为夫人,他们确信无疑。

为首的士兵朝馨儿拱手道,“夫人,属下刚才只是以策安全,望夫人见谅。”

馨儿微笑着道,“将士们不必如此,这样的将士,才是我们祤霖山庄的好将士。”小心一点、周全一点,山庄才能放心交给他们保护。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位叫绿儿的女孩?”馨儿渴望他们能知道绿儿的下落。

“绿儿?”殷婆婆激动的叫出了绿儿的名字,“夫人,是不是她身穿一身翠绿色的衣裳,样子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

“对,婆婆您见过她?”馨儿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终于快有绿儿的下落了。

“是的,夫人,绿儿在军营里帮着煮饭已经很久了。”

其他士兵也是夸起绿儿来,他们都说,绿儿长得很漂亮,经常给他们送饭,每到吃饭时间,大家都很乖的排好队,等着绿儿给他们盛饭。

原来大家都暗恋着绿儿,可是,绿儿不是来当军妓了吗?馨儿不安起来,“绿儿…有没有被欺负。”她望向殷婆婆,眼神里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殷婆婆懂她的意思,顿时眉开眼笑道,“没有,夫人。当初绿儿跟其他丫鬟一样,都被送来当军…妓了,不过幸好将军从她身边经过,听到她呼喊着‘馨儿’这个名字,便把她留了下来,之后就把她留在了厨房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