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女儿家又吼又叫又闹又跳的家伙根本既不懂调情,又不知体贴,不适合三姑娘。”
“白…白公子,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她心思一沉,僵直了背豁出去亮底牌,“可我已经和齐公子师傅他苟且了,是残花败柳哒!”
白龙马眉头一挑,好官方的拒绝托词,“那猴头碰了你?”
她重重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不愧是只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禽兽。亲爹的侍妾也算了,现在连小姨娘都不放过。”他耸耸肩,唇儿一弯,满是无所谓地笑,“你是在怕他知道我俩的事,会放不下男人的面子欺负你么?”
“……”
“与其跟那只没节操的猴头乱伦,倒不如同我婚外情,若你怕他知晓,那我们可以偷偷来往,不要告诉他。”他幽黑的眸深深地凝住她。
“三姑娘,白某在允许你脚踩两船呢。”
这样都不介意?难道这就所谓风流倜傥的典型代表么?白龙公子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搞婚外情有比禽兽好到哪里去吗?
她一脸再次错信他人的失望表情,可怜巴巴倍受欺凌的衰样让白龙马再也逗不下去,终究捂嘴喷笑出声:“噗嗤!三姑娘,你的表情太好笑了,完全可以看出你在心里说什么坏话骂白某。”
他好脾气地拍了拍她的团子,安抚小狗小猫般的顺了顺她的毛,“同你开个玩笑,莫要认真。”
“开…开玩笑?”尺度好大的玩笑哒!
“莫非三姑娘对白某认真了?”
“才…才没有!”
“我想也是,你
瞧你没精神地坐在这儿,就想逗你笑笑。”
“白公子,这个笑话不好笑。”她的腮帮鼓鼓。
“那你明日到我家来,我讲个更好笑的给你听。”
“咦咦咦?”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白某要来玩的么?我家里头可有那只猴头不少丢脸的秘密呢。他尿过的床,穿女装的画像,他第一次偷翻的淫书,怎样?有兴趣吗?”
猴子成长纪念展览府?这是白公子的恶趣味么?收集猴子成长的点点滴滴,然后满意地看着他丢脸的样子?
他悄悄凑到她耳边神秘地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那猴头,偷偷溜过来。”
几近午夜,齐天笙总算回府了。
侍剑和奉鞭唧唧喳喳的声音响在静谧的院子里。
“世子爷,肚子好饿哦,咱们上厨房去找吃的吧?”
“恩,我也饿了,九千岁,我来下面条呀,我耍剑下面都是一流的。”
“你算了吧,侍剑,你上次弄的那叫什么啊,面疙瘩!”
“那怎么办,没饭吃了。”
齐天笙一路并不言语,抬脚就往房间里走。
“世子爷,你不吃饭哦?”
“不饿。”
“怎么会不饿,九千岁,你连晚膳都米吃过哩。”
“走开。”
他不领情地拍上房门,一回身,桌上竟是摆着几盘菜和一碗满满的白米饭。
他慢慢地靠近桌边,只见米饭碗下压着一张纸条儿。
上头画着一只丑不拉唧的猴头,和几句简单的只言片语——
帮你留的饭,虽然凉了,你要没吃晚饭的话,就多少吃点吧。
小姨娘留。
一瞬间,他心口被撞了满怀,呆楞得看着手里的小纸条儿手足无措地站在桌边,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不是没有人肯帮他做饭,不是没有人肯伺候他,他世子爷随时也可以踹下人进厨房,只是他不能下令让人这样多此一举,叮咛唠叨般的挂心他。
饭是凉的,菜是冷的,可那份满满的味道煨暖了胸口,让差点不受控制地溜去她的房间揪她出来看她干的好事——大半夜把他尴尬地晾在房里不知如何是好很有趣吗?
她不是不懂讨男人的欢心吗?她不是已经把他看扁,不把他当她心里那个混蛋齐公子师傅了吗?她不是讨厌他牲口禽兽没风度吗?她不是不再依赖他,还假装看不到他吗?
那为何这样招招中的把他逼得无路可退。让他脑抽到觉得——就算这是小女人的计谋,就算这是她想达到目的对他用的心计,他也心甘情愿地认了。
这块豆腐的确是没盐没料,可那个唐不是白姓的,甜得沁人新肺。
“什么小姨娘,还把小爷画成猴子,啐!好歹也要写我心里的齐公子师傅笑纳吧……傻瓜!”
“咦!世子爷!怪不得你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冲,你偷藏吃的哇!好奸诈!侍剑!快来啊,世子爷不厚道,在房间里享独食呢!”
“喂,臭小子,这是我女人给我留的,你要吃不会去找你的小翠帮你留吗?!”
“唔!世子爷,我和小翠很浪漫的,才不像你和小姨娘一样柴米油烟地送来送去!”
“奉鞭,你别惹九千岁了,他不爽会掀桌的!”
“安啦,侍剑,他舍不得的!是吧?世子爷?”
“……”
次日午间下了朝,齐天笙跨进了唐三好落户的小别院。
拜那有野心的小妾所赐,她被安排在离他院落隔壁的院子里。
他三两步就能晃到她门口。
打扫院落的家丁一见他大驾光临,立刻作揖上来听候差遣。
“世子爷,您这是……”
“咳,她人呢?”
“您是问唐三小姐?”
“废话!走开走开,小爷自己进去便是。”
“不…那个,世子爷,三小姐现在不在府里。”
“什么?!她上哪去了?”这家伙,没跟他说一声就溜出去了?搞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京城她有什么熟人吗?竟敢让他扑空!
“三小姐今天一大早就上白龙马大人家去做客了。”
“什么!?”那个昨天还赖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女人,那个昨天还帮他留饭的女人,那个害他想了一个晚上今天该怎么同她打招呼的女人,她竟敢丢下他溜到滥情有名的有妇之夫家里去!
“谁准她去的!”
“呃…是双夫人说,多结识些朋友也是好的,三小姐就…”
那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她果然对他不是真心的!现在是怎样?
不管她姐姐叫她去勾引谁,她都可以迫不及待,颠儿颠儿地跑去投怀送抱是吗?
去他的心甘情愿!去他的沁人心肺!
去他的唐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看清楚哟,看看看看看清楚哟
这次是完整章节更哒~~~
似乎很久米有完整章节更,被鄙视了~~
恩哼,这次很乖巧~~
因为收到了明熙的长评超开心的~~~啊哈哈哈~~~所以动力爆发哒~~~
==不过猴子哥哥在持续被虐中,我估计他会被我虐到全文完结...作孽哟~~~
你们以为他是王子?豆腐是灰姑娘?no,他其实才是真正的灰姑娘来的...豆腐啊,表跟猴子哥哥抢~
第二十七章
猴子展览纪念馆的展品很丰富,塞满是大男人最最厌恶的青涩幼稚不懂事的记忆。
打赌输了被换上仕女装,狠眉冷目的模样被白龙公子画下,挂在墙上炫耀他精湛传神的画技。
一套经典珍藏版小如意系列横在书架上,中间那本是某人的启蒙淫书,他就是靠这玩意开启了作为男人一半的人生。
小时候不懂事,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如果身边有个白龙公子这样把别人一切丢脸记忆都印刻下来的能人,早熟点是必要的。
回想起第一次偷看白丞相私藏的淫书,白龙公子还能娓娓道来他们互问的傻问题——
“丰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这个圆润是什么?”
“大概是这本书的女人很肥吧。”
“你是想告诉小爷,这个男人没事趴女人身上是在吃肉吗?这什么女人啊,身上哪来那么多花!”
“这么想知道,去问我爹啊,只要你敢!”
“老规矩,打赌,谁输了谁去!”
“又要比谁尿的比较远?待我憋一下。”
“小爷说现在就比。”
“谁理你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憋很久!”
“所以最后…是谁去问白丞相的呢?”故事精彩,唐三好很入迷,听到精彩地方,当然很在乎事态发展的后果。
这问题很纯洁,可不纯洁的主儿听什么都能想歪了去,“三姑娘是想知道白某与那猴头谁赢了赌局…还是想知道咱俩谁尿的比较远?”
“咦咦咦!应该是…齐公子师傅吧。”
“哦?为什么?三姑娘不该如此看不起白某的。”
“因为男娃娃憋很久都能尿很远的,他不是憋很久了么。”挺胸收腹,奋力一飙,谁能匹敌哒?
那只猴头……真的碰过她吗?说这么纯洁可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衬托他堂堂白龙公子满脑子都是废料么?可若是没被碰过,寻常姑娘干吗要自毁清白?
他把心思深藏,面脸不动声色只是笑。她却揪紧了衣角,似乎有难言之隐地欲言还休。
看了看手边的淫书和墙上的美仕女怒目图,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了,“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吧。”
白龙马被问得一愣,心机却颇深得一藏,“你也觉得?”
“很明显哒,你把他的东西宝贝成这样,细细记得你们俩的事,因为喜欢所以才招惹他欺负他,对吧?”
“呵,三姑娘真是纤细聪明,可那猴头偏偏感觉不到。还不停伤白某的心呢,连白某的哥哥都被他害的不轻。”
“白公子的哥哥…不是去世了吗?”她才进城时就听说到的消息。
“是啊,你以为是谁害的呢?”
他眸色一敛,笑意凝去。
还未等唐三好开口询问,房门外一名小厮敲了敲敞开的房门低头回报道:“主爷,外头有好些个人送礼单来,您看这收是不收?”
白龙马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哼了哼声,“送礼?走,出去看看。”
临阳城里,说起白家,无不艳羡满目又哀惜连连。
艳羡的是,这官宦世家,两代丞相,深得器重,皇宠在身,荣耀满门。
哀惜的是,就算是白家这样的大户,也终究逃不过那一句俗语——富贵荣华,不过三代。
先相白风宁虽是番人,可为中土朝廷鞠躬尽瘁,忙到连婚事都忘了操心,只在年迈之际收养了两个娃儿。
那这白家怎么就没落了呢?
是子孙不孝?借着爹亲的荫庇就好吃懒做,贪图享乐,坐吃山空?是后人无德?没能承袭爹亲车载斗量的好才学,各个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碌碌无为?
都不是。
要说这白风宁丞相眼儿毒,点拨娃儿的手法就更毒了,金手一点,随便收养的两个娃儿都颇成气候。
大公子白古晋,官拜丞相,辅佐先皇,为人正直刻板,执法严明,面儿一板就连太后都坳不过他。
小公子白龙马,官拜右都御史,熟读律条,倒背如流,一杆笔头参文参武毫不含糊,除了男女私生活混乱了些,还真是挑不出这位风流公子的毛病。
可就是这样两个才学兼备的公子却因得罪了太皇太后,双双被罢黜朝廷,大公子郁郁而终,小公子则被贬出京城。
像许多没落世家一般,白家从此一蹶不振,再难起色。
可天家的心思变幻莫测,转眼间,朝堂势力一变,白龙公子又回来了。
本来门可罗雀的白府大门忽尔又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这年头,势在人情在,势力若不在,人情算瞎掰。三姑娘,真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拜访白某,就让你看到如此丑陋的一幕。”
白龙公子手拿礼单,摇头叹息地看着门口那些礼车。
“三姑娘,你瞧瞧,这里可有你中意的东西。看上了就跟白某说一声,送你。”
“唔。”她满是抗拒地摇了摇头。
“不要?”白龙马眸有坏意瞥向她,“不是心上人送的物件,觉得不称心?”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白某不够资格送三姑娘的东西?”
“不不不,白公子你误会了。”
“还是白某惹三姑娘厌嫌了,觉得我随便送女子东西很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