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花薄如蝉翼,轻巧地落在两人的发间。

温热的池水和冰凉的雪花相替,辛葵情-动之时,听到贺云沂附在她耳边的几声轻语。

她眼前晃着,只来得及觑见墨色天际,点缀成颗的星空,迷蒙之余,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点头算作是应下。

而后第二天,在更深重的大雪里,她攥着手里新出炉的结婚证,颤颤地抖起了眼睫。

“原来......你昨晚是在说这个呀?”

贺云沂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眼睑处,一一拂热冰雪,化作暖意。

“对。”他就在车边拥住她,“你答应了。”

而后,贺云沂拿起自己的那本证,和辛葵的碰了碰,随后俯身,轻轻地吻了她好几下,“盖章了,贺太太。”

第94章

隔天的特殊八卦娱记小报, 曝光了张疑似星云夫妇雪中街边浪漫拥吻的偷拍照片,并配字称离附近的民政局很近,是否好事已成?

此爆料一出, 当天没过多久,全网凭借身形辨认出两人之后,大呼浪漫之余, 随即便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贺云沂辛葵两人平日里很少公然秀, 但这并不妨碍私下里被拍到,以及被抓到暗地里其实一直甜蜜之类的八卦新闻。

好比前阵子,作为贺云沂的好友,何阮阳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被记者特意提问了,有关星云夫妇近况之类的话题。

何阮阳虚与委蛇一番, 却是不小心漏了些口风。

于是大家知道,贺云沂又跑到辛葵新剧组那儿小住了, 真的是半点分离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虽说时不时有风声泄露, 但现如今贺云沂工作室有意公关, 事关日常私生活之类的, 干脆尽数压了下去。

何阮阳这一出, 可谓是侧面认证了星云夫妇的你侬我侬, 惹得网上一片叫好,称何阮阳真是够意思,是站在网友这边的!

那之后的何阮阳因着嘴瓢,在贺云沂面前究竟有多么苦不堪言,只有他自己能够知晓了。

现如今,历经了也见证了星云夫妇一路走来的起伏, 网友习惯之余,甚至不觉得领证是多么需要催促的事儿, 就好像,他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一样。

再者,毕竟也没得到正主的回应和承认,狗仔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拍不到两人是否真的持证上岗;有的媒体为了夺取最新的风向指标,特意暗访了民政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奈何人家一天接待上百对,隆冬时节,戴口罩前来的小夫妻又多,哪儿能一一记下。

而后,在网友激情翻找蛛丝马迹之余,这件事也算是翻篇。

反正按照这般秀恩爱的情况走下去,只要静静等待着喂糖就是了。

---

辛葵和贺云沂领证的事没吓坏贺家父母,却是吓坏了辛父。

自从知晓以后,辛邺一连几天脸色都有些臭,领证的话需要户口本,贺云沂老早联系了顾迎蔓,这不是特意绕过他是什么!

臭小子,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啊!

也不和他打一声招呼就拐跑了他的宝贝女儿!预谋已久!其心可诛!

不过气归气,待到小夫妻再次来辛宅小住的时候,辛邺顺带提了嘴两人婚礼的事。

其实之前他不让辛葵找圈内的初衷便是,怕她遇人不淑。娱乐圈仿若大染缸,诱惑之多,哪怕再清白的衣衫,晕染过后,还能有几个维持原样,保持初心的?

而这个行业注定聚少离多,不知不觉中给彼此戴绿帽的也都有,辛葵心性纯,到时候哪儿能受得了这个。

可说认真的,贺云沂分明年龄不大,有时候却已然能渗进他们这些父母之心,不知不觉中就给长辈喂了定心丸。

诚实而论,辛邺当初头回见到贺云沂的面容之时,只觉得招蜂引蝶;可这只是关于相貌的评判,论一个人的气质、骨相、品格,这些从举手投足间便可觑一二,贺云沂年纪轻轻杵立云巅,傲骨铮铮之余,也确实带了点意气风发的不羁顽劣。

但这恰恰说明了他没有迎合世俗之流,凭借着自己的方式,在竞争残酷的圈内,劈开一条自来的道路。

这样的男人内敛收余,清冷自存,风骨自来,很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优秀的年轻人,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无论毗邻怎样的顶端,都会明哲保身,用自己的态度屹立成山。

贺云沂在辛邺这儿,就是这般的年轻人。

不论他和辛葵被拍到之时的那些内容,贺云沂公开力挺,处处维护的表现,才深深地俘获了辛家父母的心。

值得托付便是了。

按照辛邺和顾迎蔓的意思,当初求婚那般大动干戈,婚礼这种终身大事,还是私下里温馨地办一场较好,隐私点,请些亲近的人来。

而婚后的小两口,爱怎么秀便怎么秀。

这个提议其实和辛葵贺云沂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计划得算好,可因着辛葵入组拍摄的原因,一直和其他人的档期错开,久而久之,一直没能有机会。

辛葵小心翼翼地问过贺云沂,得来的回应是他变本加厉的造作,美名其曰为合法之后,促使身心舒畅的婚姻之道。

小姑娘被欺负得晕晕乎乎间,听到贺云沂应道,“这事本来就要准备很久,交给我就是,你好好拍戏。”

在辛葵感动得一塌糊涂,主动献上好几枚啾啾之时,复又被利落地转了个身。

贺云沂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起伏处作乱,随后从后把住她的腰,很是霸道的模样,逼近着欺入,“但一码归一码,这方面的补偿总归不能少。”

“............”

还一码归一码!

这臭男人平日里的补偿还少吗!

---

来年初夏,在小夫妻事业皆蒸蒸日上的时候,辛葵得了空,迎来亲近之人,在贺云沂特地包了场的空中花园内举办了婚礼。

两人之后的蜜月地点定了当初才公开之时,算作是在大众面前定情的场所,维也纳,日子倒是不确定。

婚礼当天依照着小姑娘的意思,要尽量轻松点的,好玩的,最好是,一辈子难忘的。

贺云沂当时听了辛葵的小指挥,长眸稍敛,幽然望着她,“就这些要求?”

“怎样~”小姑娘扑上来,软软地啵在他的脸侧,“我很容易满足的!”

辛葵是觉得,这辈子仅仅是开了个头,可贺云沂给予她的,便已然承受了千万斤般的重。

这样婚礼的要求看似简单,无形之中,也让设计的人有了些许的压力。

而再换句话说,她的满足之点在于.........

能和贺云沂一起度过下辈子,一起迈过接下来的余生,便已然能让她情绪不能自抑了。

---

华安庭成搭线,提供的空中花园占地几百米,是上世纪的公爵存留下来,为着种花闲趣所建造的天空楼阁。

平日里并不曾向外人开放;几年内都不一定有人踏足。

贺云沂平日里不曾关注这些,可因着和辛葵的婚礼,倒也真的运用了点贺家的关系,拿来了采用权。

开放一天的权限,价格其实就已经够令人咋舌了,但为了更好的体验和布置,为了在婚礼当天展现最完美的效果,贺云沂想也没想,从初春开始,干脆利落地包了三个月。

这般的阔绰,让为此一同进行秘密准备的宁燃何阮阳咋舌已久。

贺云沂每年赚的算是圈内顶尖的那类,但一包就是三个月,估计也是直接让他一年都白干了。

可贺家原本就不缺钱,追溯祖上不说,再联结至贺父当初。

但这些统统不重要,他是真的舍得在辛葵身上花钱。

之前贺云沂因着觉得辛葵真的会在以后出国拍戏,他干脆没用贺家的专机,以星云夫妇的名义,直接又定做了专属的私人飞机,还特意嘱托,在机身一侧漆喷了Nebula&Forever的字样,亟待之后时不时地飞过去看辛葵。

空中花园有专人进行定期护理,是以原本的模样便被维护得很好,贺云沂在满园花景的基础之上,做了改造。

当初两人去了维也纳的花草种子买手店,在那边的花圃,两人专门种下了所有品种的葵花籽。

贺云沂特意联系了店家,他在寻要回已然结出种子的同时,特意恳请对方将盛开的向日葵风干,一并寄过来。

---

辛葵本来就是想要轻松点,愉快点,奈何顾迎蔓坚持着,为了好的寓意,不说全部,某些特定的传统习俗还是要随的。

习俗中,双方前夜不能相见。婚礼开始之前,辛葵都见不到贺云沂的人影。

于是乎,小姑娘起了大早,以此做造型,换礼服。

贺云沂给她准备了十几条礼服,无一例外都是高定款;部分的花纹,他干脆亲自上了手。辛葵的主婚纱便是如此,是蓬松轻巧的款式,前侧兜住鼓鼓的软雪,后侧半露着薄嫩的香肩。晶然的奢华和女孩的朝气,若隐若现间迸发。

裙摆的细纱嵌的有金箔,细看还有用钻石雕刻,笼统攥着而成的向日葵花,颗颗点缀在婚纱内,只凭光线乍出,便能反射出细碎的亮。

被牵引着来到空中楼阁之时,辛葵的第一步,便陷入到了柔软的草甸里。

终于亲临现场的她,沿着小路途径而走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熟识的面孔,他们在初夏的明媚里,由衷得为她开心。

辛葵屏息之间,略略低头,竟是不敢直视正前方那道修长的身影。

沿途而来的两道,摆放的满满的,皆是无尽的向日葵花,有新鲜的,有风干的。簇新的绿和明亮的黄交替而开,这里的天空花园,恍若仙境。

没过几步,她垂眸,低头盯着自己轻轻摆动的婚纱。

在周遭无尽的祝福打趣声中,辛葵眼睫抖得厉害。

方才长辈附在她耳边的那些嘱托,都让她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随着夏日的清风,散了。

辛邺撇开女儿放置在自己臂弯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辈,“宝贝,往前去吧。”

她听了,抬眸望向辛父。

眼眶骤然湿润的同时,她扑进辛邺的怀里。

再分开之余,辛葵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前方的人。

不如往常那般清冷疏离的姿态,他的面容落在花墙之中,被温软的光线照耀得如明辉一般。

嘴角浅浅勾起,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辛葵这下再也没有犹豫了,她和被求婚那天一样,经不起任何温暖的芽发,也经不起任何温润清风的面拂。

小姑娘还没走到他跟前,便已经泪流满面。

贺云沂当即摒弃了在原地等待的准则,往下略略迈了两步,长臂一挥,直接将哭得哽咽的她捞进怀里。

“哭什么呢?”

辛葵还是小声啜泣,她在泪眼婆娑中,抬眸看他。

阳光直射在两人的面容上,烧得略微有些烫。

她的眼眶一再温热,想起了被他珍视的很多时候,很多细节。

辛葵自觉自己有时候心宽,没心没肺,忘性大。

可她也有铭记于心,死死攥住,永远不会忘掉的时刻。

她比谁都要清楚,眼前的男人,赋予了她怎样一场,前生来世大概都想要再次共度的,美好的奢望。

贺云沂半抱着人,去了台阶之上。

而后他略略挑开面纱,用指腹擦拭她娇嫩如画的面颊。

可这般又引来辛葵的心间鼓动,泪珠越擦越多。

贺云沂黑眸点亮,干脆俯身,以唇替手,耐心地吮干。

他缓缓下移,直接单手扶住她的颈侧,利落地吻了下来。

“.........谢谢你。”

在唇齿相依间,辛葵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见到他以来的第一句话。

在贺云沂沉寂的眼神里,小姑娘反手抱住他,主动吻了回来。

是的,谢谢你。

感谢你,带我分享了这世间,最唯一,也最独特的爱情。

第95章

婚礼的主场结束之后, 按照当地的习俗,理应有晚宴。

辛葵换了件礼服,本该是要和贺云沂一起敬酒, 但她前几天还在拍戏,昼夜颠倒,外加今天起了个大早, 一路挽着他的时候, 小嘴儿微张,打了好几个哈欠。

在周遭人起哄,让辛葵夫唱妇随,也来敬几杯的时候,贺云沂统统帮她拦了下来。

到底是大喜的日子, 贺云沂面上携有温意,他淡然一笑, “小姑娘不会喝酒, 我来。”

而后, 他的掌心跟着身子, 一并俯了过来, 紧紧贴在她的腰侧, 热-源牢牢地笼靠着。

贺云沂在她耳畔低声耳语,“这儿不需要你了,你先回楼上休息。”

辛葵当即摇头,说这不符合习俗,想要拒绝。

奈何贺云沂又说,“婚礼是我们俩的, 我是你老公,我说了算。”

一句老公成功地让小姑娘面颊红红。

她也不顾酒席上其他人打探过来的目光, 在贺云沂的面颊侧香了口,这才踩着细高跟,缓缓地上了楼。

因为要举办晚宴酒席的缘由,小夫妻当晚直接入住了华安庭成的总统套房。贺云沂先前直接购入了两套新房,一套在茗邸,怕辛葵想家;一套则是江景大平层,日后两人多半住在那儿。

辛葵虽说没有敬酒,但是也在贺云沂看不见的时候,偷摸摸地啜了好几口晚宴自助席那边的鸡尾酒。

或许这日子太魅人,又或许是初夏晚风迷醉,辛葵一路上来,刷房卡迈进总统套房的时候,带着点轻飘飘的微醺。

套房特意做了婚礼的布置,入门的玄关处皆是清新的太阳花瓣,旁边凹嵌进去的隔层里,还有当初两人在店里捏的真人玩偶手办。

一对儿,静静地沐浴在灯光之下,像是迎接主人回家的门童。

辛葵心窝都被泡得软乎乎的,她捏了捏两个手办,傻傻地笑了会儿。

再往里,才是别有洞天,红荡荡了整片。

毕竟是新婚,理应还是要以传统为主。洒落的有娇艳玫瑰花瓣的绵软地毯;烈焰鸳鸯绣纹的床褥;还有那张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从维也纳空运而来的跋步床。

辛葵盯了会儿,只觉得那火红仿佛要跳跃起烟,直接蹿到她心肺里。

之前问了贺云沂那么多次,到底把跋步床放置到哪儿了,他一直闭口不谈。

敢情......就是在新婚夜当晚等着她呢!

顾不得想太多,辛葵面颊若水,眼眸波伏。

今晚不发生些什么,那才不是常理。

小姑娘径自坐到床褥之上,疯狂地扭自己的脸。

这鸳鸯绣还是顾迎蔓为了女儿出嫁,抽出时间,亲自缝合的,辛葵坐到这上面,仿若回到了家,倒真的放松了。

只不过休息了片刻,她又觉得初夏的燥然令人有些不舒服,准备去浴室泡澡。

再次晃荡了会儿,辛葵盯着酒店管家之前便令人送上来的,自己的衣物箱。

小姑娘缓缓打开,摩-挲着其中轻软的几片,薄-纱一样的衣物,还没穿呢,就开始面如火烧。

沉寂片刻,辛葵在心中天人交战之际,利落地将那几片扔了回去。

算了算了!

贺某人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但他肯定不会让自己醉。没醉就能折腾人,而半醉不醉的时候兴致最高,她本就受不了他的花样,这下主动投怀送抱,明天还不知道落了个什么模样。

这样想着,辛葵又觉得自己的算盘打得好,拎了件夏日常用的睡裙。

一路慢吞吞地去了浴室,又悠悠地泡了澡。

即便是这般,贺云沂还没上来。

总统套房很大,落地窗外是成片璀璨的夜景,以及露天的温泉池。

时间滴答逝去,辛葵蓦然起了点儿孤独的意味,仰面躺在床褥上,默默地等他。

等着等着,丁点的困意泛上心头,小姑娘阖上眼眸,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

辛葵是被吻醒的。

睡裙衣摆也尽数被撩开,推了上去。

感受到软雪被覆盖,笼着揉着,她呜咽了一声,睁开迷蒙的眼。

贺云沂敛眸睇她,正装着身,外套褪了,白色的衬衫挺括,黑色领带完好无损。

看她醒了,他捉住她的一只小手,带领着牵引着,去了他性-感的喉-结处,“帮我解。”

辛葵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意,他说什么都乖乖地听。

眼下,她小手微动,真的贴了过去,帮他解领带。

但她也没解过几次,不得章法,一来二往,反倒是蹭得贺云沂起了火。

他摁住她,几欲将人钉在了床褥之上,勾着她的舌尖儿,发出比以往都要大的声响,能羞死人。

再次起身的时候,贺云沂幽然的眸子盯住她,“笨。”

辛葵当即瞪他,“你才笨呢!”

贺云沂撇开她,缓缓笑起来,“我自己来。”

他修长明晰的指关节微弓,略略抵在领带那儿,轻轻往下一扯,便散了开来。

辛葵盯着贺云沂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很是没出息地,再次被美色折服。

“你洗过了?”贺云沂盯着她身上淡雅的睡裙,倏然发话。

辛葵防止他再次狼化,连忙挤入床褥靠里,“对,你还没洗呢,你快去。”

“这么急?”贺云沂勾唇,捞过她的脚踝,偏过头来,在侧边印了下,“老公这就去洗。”

“.........”

能别老公来老公去的吗!

她听了以后真的很害怕自己也变成了主动饿狼扑食的那一位!

小姑娘翻了个身,侧脸埋进被褥里,小小地哀嚎。

就在这时,本该去了浴室的贺云沂复又走到了套房的主卧里,捏了捏她的小腿。

辛葵不愿意看他,瓮声瓮气的,“干嘛。”

“穿这个等我,嗯?”贺云沂说。

什么穿哪个?

辛葵疑惑着转过来,目光触及到贺云沂的手中,当即愣了两瞬。

很眼熟的图样和款式。

.........是小狐妖的衣服!

但这件不是她用以珍藏的那件。

贺云沂手里的应当是新的,也做了改良,薄得不像话,袅袅婷婷的模样。

甚至、甚至比她刚刚想要换的那件,还要来得魅-惑些。

她当然知道,自己穿上了会是什么样儿。

可――

辛葵的思绪骤然转回到当初。

她自己下定决心不要穿类似的结果又在贺云沂这儿掉了坑。

小姑娘犹豫着想要拒绝,只见贺云沂俯身。

“乖。”将衣服塞到她手中,他眉眼含笑,“新婚快乐。”

在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门外拐角处,辛葵还沉浸在贺云沂最后的那句话中。

她被哄得飘飘然,但也能够认识到,自己是亏了的。

摸了摸手中的触感――

这还不如穿自己带来的那件!

---

贺云沂冲洗完毕后,浑身肌-肉都贲起,勃然而立。

这样的日子,他着实意动得很。

让辛葵上来休息,一是看她累;二则是借由此,挡了那些人蠢蠢欲动想要闹洞房的心。

他随意地裹了件浴袍,黑发微湿,迎着撂过套房客厅窗户的初夏清风,缓缓地朝着主卧迈。

意料之内的,鸳鸯绣的床褥里,鼓起了一个大包。

辛葵窝在里面。

他觉得好笑,关了所有的灯,只剩放置了整间屋的蜡烛,静静地燃着。

幽幽的光挥洒在了跋步床,笼罩着,带着格外的意味。

年轻的男人隔着被子压住她,掀开鸳鸯绣的上沿,露出一张洇着的淡粉的小脸儿来。

“你埋在里面当鹌鹑,就不热?”

“.........我、我当然不热了!”辛葵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贺云沂的打量。

然而对方并没有心疼她的意思,继续肆无忌惮地观赏,“你这样,让我想起了当初你套在玩偶里面的模样,跟个小鸡崽一样。”

辛葵这下睁眼了,黑亮的杏眸眨巴眨巴,“说谁小鸡崽呢,我明明是小仙女。”

“嗯,你说是就是。”贺云沂俯身,额头抵住她的,嗓音淳然而缓,诱-惑得要命,“但是我想问,我们辛宝,真的不怕热么?”

怎么不怕!

当然怕!

就好比贺云沂现在压住她,辛葵觉得哪儿哪儿都是热的。

“好了,应该是怕的。”贺云沂自顾自说了下去,而后“贴心不已”的,利落地掀开被褥。

压根不给人任何缓冲。

虽说已然做好了准备,但这般的美景骤然出现在眼前。

贺云沂身形还是略微一顿。

辛葵颤着抖着,明显感受到上方人的呼吸,重了不止一拍。

小姑娘眼睫半闭,双手拢着微微抱着肩。

但殊不知,她这样半遮半掩的举措,更是引起无边春-情。

被挤得露了半边,鼓鼓而起的软;因着衣物轻且薄,收束之余,盈盈的纤腰;翘而挺的弧线往下,是纤白的藕腿。

小狐妖的衣服本就有两层,而这种改良后的款式,双面叠加在一起,也跟半面似的,隐着晃着诱着,格外得招人疼。

她黑发如瀑,散落在大红的床褥之中,肌肤胜雪,樱唇邀呵。

贺云沂用行动回答了他的满意。

他利落地撕了小狐妖的衣衫下摆,其余的都未动,就这么来了。

又、又这么急。

辛葵嘶了几声,嗓音仿若滴出水,这时候还记得提醒他,“鸳鸯绣.........”

当初顾迎蔓不仅绣了被褥,其余的床单枕套,都有涉及。

这是为了让小两口之后都能够用到。

“我知道,有专门的的清洗方式。”贺云沂气息沉得不像话,他俯身而来,在她眼角啜了几下,“注意点就好。”

无论怎样,鸳鸯绣都不可能在今夜“毫发无损”,肯定得沾染些什么。

随着他狂着野着的动作,辛葵使劲儿地攀着他清劲的肩膀,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颤抖了几个音,她只觉得脑海里有层出不穷的音浪席卷而来,晃得人发晕,眼前皆是一片金光闪闪。

被褥之下有闷着的声音嚣张而来,凝着的味道也缓缓地挥散开,被勾住腿的小姑娘干脆放弃了反抗,就这么用水水的眸盯着贺云沂。

他受不了她这般的凝视,复又捞过鸳鸯绣的枕头,直接垫着。

跋步床先是发出轻缓的动静,而后吱呀了一片,疾风骤雨般狂打过似的,响彻整间总统套房。

在近乎散架的声响里,辛葵终是被潮水湮没。

---

贺云沂摘了东西,翻身,将人搂住贴近胸-膛。

小姑娘眼皮哭得粉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这床你就放这儿了?”

“当然不,今晚特殊。”贺云沂完事之后的嗓音,带着特有的慵懒。

他让人特地将跋步床调了过来,之后还是要放在新房的客卧里,而另一间客卧,则放置的是蹦弹水-床。

这个,贺云沂没跟辛葵打招呼。反正之后两人就都住新房了,她自然会瞧见,总不会拼命摇晃着他的胳膊,问到底放到哪儿去了。

但即便他不说,辛葵也大致猜到了点意思。

贺云沂情感方面的表现方式上,其实并不怎么热络;最擅长的事儿,大抵就是逗她,欺负她了。

可他这样坏,她仍然对着他,有着拼命汲取怀抱的渴望。

这又是为什么呢?

联想起今日婚礼,全然是他一手操办。

还那般浪漫,辛葵又觉得他的坏不算什么了。

其实他老说她忙,不让她担心,不让她操持。

事实上,贺云沂比她更忙。

但他愣是抽出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