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贺云沂比较全能,这玩意儿,他都带她出来玩了,应该也颇是游刃有余的吧?
抱着这样想法的两人,干坐着上手了会儿。
可事实证明,辛葵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两人非但没有触碰几下,陶泥倒是因着错误的操作,被溅到了不少。
要不是她和贺云沂穿了专门的防尘衣服,不然的话,今天大概可能,都没法走出包厢的大门。
“我还想着说要捏小人呢,你能捏个头我就谢天谢地了。”辛葵努努嘴,看着对面贺云沂的进度,发现他也只比她好了那么一丢丢。
贺云沂静了会儿,这次没吭声了。
店长中途进来送过一次果茶,瞅着两人这样的进展,二话不说,十分好心地叫过来一个徒弟。
走出包厢前,店长拍拍徒弟,算作是示意,再次用魔音灌耳的中文说道,“你们俩――跟着他学!”
辛葵本来在跟贺云沂挤眉弄眼,听到这儿,连忙应下。
在她转过头去,目光落到那位学徒脸上的时候,当即顿了顿。
和店主略显狂野的长相比,这位学徒可谓是独独一份的存在。
金发碧眼,宽肩窄腰,面容是欧洲人特有的深轮廓,身上还携有书卷气。
辛葵没见过这类型的外国帅哥,看了一眼后――
没忍住。
复又抬头,快速地瞄了一眼。
就在这时,对面的陶艺转盘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辛葵应声抬眸,落入贺云沂沉静睇她的眼神里。
“……”
他虽是一句话未说。
但小姑娘顿了顿,就是突然的,没由来的。
想捂住自己的屁屁。
第64章 细腰
学徒还不知晓这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 只觉得略有些奇怪。
师傅嘱托完以后,包厢内陷入一片沉寂。
但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温和笑笑, “你们要做相似的小人儿是不是,我来帮你们。”
不仅仅是长相了,这般字正腔圆的口音, 也和之前的荷兰店长相去甚远。
辛葵愣愣, 打着哈哈朝着那位学徒凭空点点头。
学徒走上来的时候,先拧眉看了两人转盘前的成型,女孩的稍稍惨不忍睹。
他顿顿,迈开步子往前。
辛葵看学徒走上前来,一副要从背后拥着覆过来的作势。
大脑当机三秒, 她迅速地做出了抉择。
小姑娘站起来,朝着学徒作邀请的姿势, 而后“啪嗒啪嗒”两步踱到贺云沂那儿, 在他身侧半蹲下来, 表示自己要以观摩的身份, 用眼神示意学会。
“您继续, 我看着学就好。”看学徒愣怔的档口, 辛葵继续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小手上沾染的还有陶泥,干脆就在旁边用以净手的小水池里清洗了一番。
学徒在原地杵了两秒,又笑了,“可是不亲自上手教,这个人形玩偶估计有点难度,你们若是做点陶盘陶罐还行。”
辛葵听此, 瞥了眼贺云沂。
对方冷静有余,朝着学徒缓缓开口, “你来我这边,我等会儿再去教她。”
辛葵张嘴“啊”了声。
她看看贺云沂,复又看看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
如若是学徒亲手来教贺云沂……
辛葵想象了一番那般的场景。
“……不行!”女孩连忙低声制止。
贺云沂偏过头来,稍稍压低了下颌,贴得近了些,“什么不行?”
“我不要他靠近你。”辛葵瘪嘴,不止是外国帅哥,谁都不行。
思及此,她感觉内心里有腾腾的小火焰在往上冒,汩汩的戳着尖儿。辛葵拇指和食指并拢在一起,抬手在贺云沂的窄腰间游移,顺带恶狠狠地捏了捏。
“我都避开了,你居然还、还主动逢迎!”
贺云沂轻笑了声,“逢迎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辛葵径自拗了半天,怎么也斗不过他。
一来二往,两人大有越说越久的架势。
年轻的女孩男孩,长得都是绝顶的漂亮。
眼下,周遭像是有了结界那般,窃窃私语之际,只让旁人觉得,半点话都插不上。
无力却又心甘情愿地等着。
这便是学徒内心的真实想法。
——
最后采取的方案是,学徒和贺云沂并肩坐在一起,学徒教着捏,顺带讲解。
辛葵则是在旁边看,坐镇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云沂那方捏的她,算是有了个雏形。
贺云沂上手很快,没多久就掌握了速度和弧度的把控。陶艺转盘可以自我调节转动速率,他开了自动挡,和起身要离开的学徒说了谢谢。
“漂亮的情侣,再见。”年轻的学徒笑笑,绅士地鞠躬,继而转身掀起帘子,很快便消失在包厢门后。
辛葵复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包厢门口,在心里过了一遍对方说这句话时的笑容,没忍住,感慨了一番,“欸……外国人真的好会讲话。”
“这么欣赏的话,刚刚怎么死命拦着不让对方靠近我。”贺云沂语气淡淡。
辛葵听了立马撂眼望过去,对方眼皮都没掀,低着头,手下动作未停,别提有多么专心致志了。
“阴阳怪气……本美少女不和你计较了……”辛葵哼了声,小手捏陶泥的动作不免重了些。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给贺云沂的这个人形玩偶给捏成……丑!八!怪!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沂那边都在准备定型炙烤了。
辛葵这边还在捏身子。
贺云沂走过来以后,就这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不说话,不开口,也不主动帮忙。
那副模样,好似就是要看,辛葵能有多能耐似的。
“……”
辛葵径自矫揉造作一番,装模作样地捏了会儿。
然后越捏越烂。
静默之中,小姑娘率先扛不住了。
她幽幽地看向他,“你也不来帮帮我……”
“要我帮你也可以。”贺云沂等的就是这句话,“以后还敢这样盯别的男人么?”
“我哪儿样了?”辛葵毫不客气地拧眉。
贺云沂优雅地擦擦手,“就平时看我那样,眼睛放光。”
辛葵沉默了。
谁平时看他的时候眼!睛!放!光!了!
“放光的明明是你……”她小小声埋怨,而后再次下了定论,“饿狼扑食。”
贺云沂这一次,总算是捕捉到了辛葵的话语。
他蓦地笑起来,眼角沾染的都是冰雪初融的笑意。
笑得妖孽又好看,可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能让人承受得来了。
“你再多说一句,等会儿车上我就给你表演个饿狼扑食。”贺云沂说。
“……”
——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
两人的人形玩偶总算是成功且定型。
因为是新出炉的陶泥,需要放在店里用专业的器具进行进一步的定型、晾干和曝晒。所以目前,起码是今天,两人暂且是不能拿到手的。
店里采取的方式便是,留个地址给店主,让对方寄过来;亦或者是日后亲自过来取。
不过也不是没事可做,眼下两人可以亲自挑选到时候用以包装的套盒。
以及在陶瓷上喷漆而写自己想要写的话,或者是标记之类的。
这儿来的情侣多,多半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
贺云沂能够当天拿到包厢的名额,还是因为他爸妈皆是老客户,店主也就顺水推个人情。
“我在这儿挂了个名,以后想玩的话,都带你过来。”
辛葵听到这话的时候,还在纠结要在人形玩偶上刻什么。
她随意地点点头,“你准备写什么啊,我有点儿想不好。”
辛葵这样说,其实还是想照抄一份对方的答案,偷偷摸摸的。
“随便写。”贺云沂应得很快。
“……”
“这怎么能随便!”辛葵语调拔高。
贺云沂听此只扬眉,罕见地没有解释。
在她仍是纠结的时候,贺云沂已经弄好了。
人形玩偶亭亭而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辛葵惊诧了瞬,“不是吧你,真的这么随便?”
在她磨磨蹭蹭弄好的时候。
趁着贺云沂去和店主交涉,辛葵凑到仿造自己的那个人形玩偶跟前,绕着盯了会儿背后的喷漆字。
是英文--「Nebula」。
贺云沂再回来的时候,拎了两个金灿灿的福袋回来。
这是店里独有的特色,算作是最后的小彩蛋。
每完成一份手工陶艺品,都可以将一份对于日后的期许或是愿望,用笔记录下来,放置在福袋里。
店家会帮忙保存到你亲自约定好的日期,这个日期可以不具体到哪年哪月,你甚至可以约定为往后的许多年。
不过也有一点,如若具体的日期过了时间,那么店家会将福袋清理掉,算作是粉碎了之后的记忆。
这便是店名--「时光穿梭机」的由来。
自贺云沂拿回福袋以后,就发现小姑娘滴溜溜地瞪圆双眸,一直自以为没被捉到那般,偷偷地朝着他瞧。
“怎么了,饿了?”贺云沂刷刷地写好纸条,放入福袋,“等会儿带你去吃华安庭成。”
辛葵瞥见他迅速的动作,连忙又去写自己的那份,“嗯……是有点儿。”
——
晚饭是在华安庭成解决的。
辛葵因着中午没吃,一股脑叫了好多菜。不过吃水不忘挖井人,她又按照着贺云沂的口味,给他也要了好多菜。
饱餐后,时间就过得很快。直至贺云沂送她回了剧组酒店的楼底,车子也缓缓地停入地下车库的时候,辛葵还在感慨――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仿若时光穿梭。
眨眼就没了。
“你晚上有戏,我也还有事,就不上去了。”贺云沂倾身而来,抬手给她解了安全带,“注意点安全,不要老是熬夜,天气冷怕凉,就多贴点暖宝宝。”
“你是怎么在一口气之下,说出这么多话来的?”辛葵弯弯眼,望着近在咫尺,帮她解完安全带还不愿意停留的贺云沂,轻声开口。
“很简单,肺活量足。”贺云沂略略挑眉,“所以也不会像某人一样,接个吻都喘不过来。”
辛葵抬起手,在他的胸膛上,用指尖狠狠地点戳了下。
然而就是这般无声无息之间的小动作,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放大了某些在暗处径自燃烧的节点,气氛登时变得暧然。
或许是即将别离,那份刚刚一起的欢愉时光很快消散;又或许是为着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依相偎,而有所挂念。
总而言之,两人都十分默契地享受着最后的时光,没有再开口。
车厢内只开了车顶的罩灯。
那晕黄隐隐绰绰地洒下来,近处又是贺云沂的面容。
他启唇,“辛宝……”
话说到一半,辛葵径自打断他,抬手勾住贺云沂的脖颈,大胆热情地绕过来。在他的唇上恶狠狠地咬了下。
贺云沂明显是愣怔了瞬,而后他很快抵过来。
中途他勾着她的舌尖,只轻轻地吮,不肯给个痛快。
小姑娘媚着眼儿,被勾得不上不下,连忙急切着追击回来。
贺云沂任由她亲,自身却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他只是径自敛眸,浅笑间,缓缓出声,“现在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辛葵致力于啃,半点都没放过他。
“这就是你所说的――”他刻意顿顿,继而复又补充道,“饿狼扑食?”
辛葵迷蒙之间,琢磨了下这个词。
而后她很快想起,今天下午陶艺店发生的那些事儿,以及自己大放厥词的那些对话。
贺云沂又在偷换概念了,辛葵想。
她当时说的对象,分明是他自己。
小姑娘不甘示弱,复又重重地咬了下他。
“你挠痒么?”但这也仅仅只是换来贺云沂的揶揄,“有本事你就再重点。”
两人都暗含了劲儿,不分上下。
到了最后,辛葵率先败下阵来。
她被抱着去了主驾驶座,窝在贺云沂怀里,被他掐着下巴啜。
手也不安分,绕过大衣,往羊绒衫里去。
“我有点儿怕。”
“怕什么?”
“怕太想你了,你答应我,你要经常想着我。”
辛葵很少有这般表露情绪的时候。
她平日里便大大咧咧的,常人看起来是没心没肺惯了。
但她内里渴望的,其实要比想象的,要多很多。
很久之前,也曾担心过这段感情的走向,在黑暗中才曾径自想象未来会如何。
但不论怎样,眼下的她知道,贺云沂或许大概有着和她一样的想法。
“当然。”贺云沂应下,用劲儿地揉了下她,随后缓缓地拿出来。
他没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揽紧她的腰肢,将人摁进自己的怀里。
她也很乖,没再乱动。
两人一齐安静下来。
这时候,相贴着的拥抱,才是抵达内心最深处的呼唤。
沉寂,却又无比熨帖。
——
下车的时候,辛葵没防备地腿软了下。
贺云沂本来想看着她走,但瞧她这副模样,干脆也下了车。
“你怎么下来了?”
贺云沂视线落到她刚才崴了一下的那个地方,“不放心,我送你到电梯口。”
“你不怕人看见啊?”辛葵刻意去逗他。
贺云沂从善如流,“这有什么,看见就看见了。”
一路拎着她过去的时候,辛葵蹬腿儿表示抗议,“你送我……也不是这样送的吧!”
有必要像是拎袋子似的拎人吗!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啊!
“不这样,你一路得扭多少次?”
“……”
地下车库负一层,望着电梯数缓缓上升,辛葵眼瞧着还得等一会儿,倏然想起陶艺馆,自己看到的那个英文单词。
「Nebula」。
中文的意思是--「星云」。
这男人,看起来什么都不显,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两人一起的时候,他从未提过有关于星云cp的话题。
但偏偏做陶艺的时候,还要在她的那个小人儿的背后,喷漆上这般的词。
怎么,还宣誓主权呢这是!
辛葵径自拧巴会儿,在电梯快要抵达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刻意提起了这般话题,假装不知情地去问他,“你当时在我的那个小人儿上,刻了什么字啊?”
贺云沂单手插兜,听到这话,侧脸敛眸看着她,“想知道?”
望着辛葵扑闪扑闪,又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他轻轻地笑了,“你猜。”
“……我偏不猜。”辛葵转过头去,有点不想理他。
贺云沂还是没有想要说的意思,电梯的金光墙面映射出他修长清落的身影,“没什么,随便写的。”
随便写都能写出星云。
辛葵表示很佩服。
但她又不能当地揭穿贺云沂,他又不知道她偷看了。
就在辛葵纠结要不要直接告诉他,给他来个下马威。
电梯缓缓抵达负一层。
随着「滴――」的一声,电梯门缓缓而开。
意料之外的,里面站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格外熟悉的人。
是李耀,李导。
辛葵当即愣在了原地,憋了好会儿,才开口,“……李导好。”
李导看到两人也只是顿了两秒,很快便反应过来,看到贺云沂朝着他微微颔首后,李导笑着看向辛葵,“你们现在才回酒店?”
“嗯……我晚上有戏……”辛葵应下,没注意到李导口中的「你们」二字,很是刻意地没去看向贺云沂。
李导又笑,“我临时有事出去一趟,晚上的戏你跟着编导就行。”
在辛葵点头如小鸡啄米的时候,李导迈出来,在贺云沂肩膀上拍了拍,用仅有三人能够听见的话语说,“今天带你的小女朋友出去玩了?”
你的小……
小什么来着?
小女朋友!
辛葵的脸蛋儿轰然一下,炸了。
——
辛葵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酒店房间的了。
只知道,电梯快要关门的时候,贺云沂让她先进去,赶紧回房。
她行尸走肉般地进了电梯,浑浑噩噩地摁下了自己房间所在的那一层。
辛葵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
李导居然知道她和贺云沂的关系?!
就在她苦恼之余,辛葵收到了贺云沂发来的消息。
卖葵花籽的:「别担心。」
卖葵花籽的:「李导是自己猜出来的,我没和谁说过。」
辛辛向葵:「没事儿,他知道就知道了嘛。」
辛辛向葵:「我怕他和别人说QAQ」
卖葵花籽的:「放心,李导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不遵循娱乐圈那套。」
辛葵看到这儿,笑笑。
贺云沂自己也不遵循娱乐圈那套。
过了会儿,他复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除了我们俩自己公开,其他任何人,都影响不到我们。”
——
辛葵很快投入到自己双剧并行的忙碌模式。
在《画眉》里,她扮演的话枝毕竟只是支线的一条,主要戏份拍摄完毕后,到了后期,反倒是《明天》的戏份日益增多,占据了大头。
如此一来,辛葵在《明天》剧组里待的时间很久。
《明天之后一直爱你》是略偏群像的现代偶像剧,律政佳人,主打职场言情。
这部剧里的配角,皆不会掺杂到主角的感情戏中,算作是分割开来的两条平行线。
这般的剧情发展其实很是新颖,这也是辛葵当初千挑万选,自我决定好的剧本。
辛葵在《明天》里的角色,是在她之前所饰演过的角色基础之上,翻版而出的华丽升级版。
她扮演的女二,不是传统意义上做助攻的配角。而是奉家族之命,顺带和男女主配合,潜伏到男配身边的秘书。
娇俏中带着点儿骄矜,偶尔散漫,偶尔带着点儿小女人的顽憨。这样的角色照旧是演好了格外讨喜,演不好便招打的典范。
而且依据着对话,除却职场上的飒然表现,其他皆是渗透到生活里的小细节。需要反反复复地拿捏琢磨。
寒冬而至,在季节撇过,时间轴不断往前推进的时候。
辛葵和贺云沂并肩前行着。
这个新年,辛葵是在剧组里过的,期间顾迎蔓和顾延之都来探望过。
顾延之来的次数倒是多。
可辛葵也没见他对自己有多么的关怀,每次来是来了,人影很快又不见了。
第二天她就从小助理那儿听说,顾延之走了。
自从之前的相亲事件,辛葵发觉自己表哥的脸色,可谓是愈发得臭了。
见顾延之憋屈,辛葵象征性地安慰一下,复又进行了他还不恋爱之类的言语打击。
圣诞节前后的时候,贺云沂格外忙,两人并没有见面。
年末的时候,他有各大卫视的跨年舞台。
近来,热搜上也全然都是他的身影。
辛葵算作是闭关拍戏,偶尔有她所参与的采访和综艺播出,来稳定她的曝光。
得了空的时候,贺云沂会来她这儿。
渐渐的,他放置过来的东西多了些,辛葵干脆就没有换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