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补充道,“要是觉得晚了不方便下楼,我就在这儿站着,看看你就好了。”

辛葵顿住。

怎么说来见她的是他,阻止的,还是他呢。

那怎么行!

如若说两人就这么凭空交流,那他干嘛今晚跑过来,把她的情绪都尽数调动起来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就算是贺云沂也不能行。

就好比燃起了一把火,还没烧够,就用凉水扑灭了那般,完全没劲。

“你讲不讲理嘛……”辛葵这样说着,“那我找个借口和我爸妈说,你等等我哦。”

贺云沂笑笑,“你就有这么想我。”

“那又怎样……”被戳中了某些小心思,辛葵觉得脸皮有点儿烫,“情况紧急……是你没有个提示就先来的……”

可是,待到思绪真的转回到这个上面。

辛葵肌肤上的触感又同时提醒了她,外面的天阴沉寒冷。等会儿她下了楼以后,两个人在冰天冷地里相互依偎?就是便利店也不大安全,万一有人的话,并不是个好去处。

“要不――”辛葵的视线定在阳台左侧露台的小门,心里油然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相比较外面天气的冷然萧瑟,她的房间温暖如初,格外舒服。

最主要是,还没有人叨扰。

辛葵刚想开口,贺云沂先行一步发了话,“你把露台小门打开,我过来。”

她愣愣,也没开口制止。

两个人。

就这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去了。

——

贺云沂的动作十分潇洒利落,没几秒的功夫就迈了上来。

直到他站在她身前,辛葵盯着眼前人的胸膛,还在径自发愣。

不得不说……

贺云沂这是有练过的吧?

不然怎么这么迅速!

晃眼之下,光线又暗,辛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几道虚影绕过,他就这么神奇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没忍住,话中试探明显,“茗邸这儿的房子,你是不是每个都摸透了啊?”

“没有。”贺云沂应得很快,“第一次。”

小姑娘显然还是不信,“我怀疑――”

贺云沂揽住她往房间里走,“听你这语气,是还觉得我慢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那我以后多练练。”

辛葵反身侧手,揪过贺云沂的衣领,“是下不为例。”

其他的不说,这样的举措多不安全。

最主要的是,贺云沂还真想着次次能来夜探香闺啊。

想!得!美!

抬手移上玻璃门的时候,贺云沂视线低垂,而后,他略微拧了下眉。

“你刚刚一直光着脚?”

“啊……”辛葵低呼了声,因为方才见他的心思太过于迫切,以至于她都给忘了。

“去床上坐着。”贺云沂说。

这样一句话成功地让辛葵喀住,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然而还没等她想东想西,贺云沂沉着嗓,挑眉而望,“你站这么久不觉得冷?”

辛葵摸摸自己的小鼻子,乖乖地迈过去几步,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

见她这样,贺云沂视线逡巡一周,稍稍弯腰,将放置得无比凌乱的拖鞋拿过来,半蹲在她面前,亲手给她穿。

分明是清冷的神色,可他的动作却又无比轻柔。

辛葵睫毛压下来,视线落在贺云沂的手上。

其实他攥着她的脚踝,弄得她略有些痒。

可――眼下四周寂静,辛葵享受之余,并不是很想动了。

穿好鞋后,他还没起身,小姑娘双手搭过去,上身前倾,直接拥住他。

她的小脑袋侧着搭在他的肩侧。

轻轻出声。

“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国了,不是还有几天吗?”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刚好停留在十几小时前。

认真算来,他大抵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赶着回国了。

“事情都忙完了,当然就回来了。”贺云沂单手环着稳住她,怕她从床沿出掉下来。

辛葵不信这个说辞,伸手去拧他,“你真忙完了?”

她现在很热衷于在贺云沂的身上做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当初「敢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狂妄言论――历经两人在一起以来的相处,逐渐明晰,甚至大有往不可描述发展的趋势了。

贺云沂握住她乱动的小手,用掌心包着,不让她再有造次的机会。

“嗯,是还有一些没处理。”在辛葵倏然瞪圆的眼神里,他不紧不慢地补充,“不是还有李松么?”

“……”

“后续的事宜也不需要我出面,就让他一直待在那边吧。”

辛葵用手戳戳他的肩,“那这个得多久?”

“很久。”贺云沂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愧疚。

辛葵在心里默默地给李松点了个蜡。

相比较她的经纪人李严,这几天不是游山,就是玩水,小日子总归是要更舒服一些的。

可只要再次正色,回到贺云沂连轴跑回来这个话题上。

辛葵像是捱了无数的甜蜜小刀,情绪复杂。

又欢喜,又担心。

她双手捧住贺云沂的脸,望入他漆黑的眼,“你真的回来了……”

不提他到底飞了有多久这回事。

贺云沂今天大概是刚出机场,就往她这边赶了。

“嗯。”贺云沂手臂轻抬,碰了下她放在他脸侧的手背,“怕某人再见不到我就要哭了,我就想着,还是快点回来比较好。”

“……谁要哭了!”辛葵小手顿住,猛捶一番。

“直觉。”贺云沂说。

两人对彼此都很熟悉了。

你来我往了会儿,辛葵晃荡着细腿儿,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下巴。

不论这些,眼前是最真实的人,手里是更真实的触感。

辛葵凭着自己的心意,胳膊绕了个圆过去,径自拍了拍贺云沂的肩,“你累不累嘛,我给你揉揉肩,缓解缓解?”

“揉肩?”贺云沂尾调稍扬,他的腿弯动了瞬,倏然直起身来,“那大概缓解不了。”

辛葵本来就紧贴着他,眼下被人用手半抱着,重心不稳,下意识和贺云沂贴得更近。

严密无缝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膝盖窝被有力地托起。

随后便是天旋地转,视线所及之处的景色晃荡了瞬,随着身子轻凿在床褥之上的漏气声,入目便是头顶往上的天花板。

吊灯因着两人的动作,被扫过来的风抚到,微微荡漾了下。

粲然的光线被撞得散开,闪闪的细碎亮光落在两人身上。

辛葵被刺得微微眯眼,不由自主地小喘了声。

贺云沂将人放好后,很快便覆身而来。

他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锁骨处,起伏间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沉然。

“你……”辛葵话出口,几乎是在瞬间,眼眶盈满了水汽。

贺云沂半手撑起来,由上至下地望着她。

漆黑的眼眸似是凝聚了层层而结的云雾,久久不远散开。像是攒着最劲的暴风雨,是宁静前的最后疯狂。

他的视线沉寂,却又捱着无尽无边的情愫,内里的灼然让人忽视不得。

“……有人揉肩是这样揉的吗!”辛葵开始小小地抗议。

“你没听见?”贺云沂捏住她下巴,凑过来,轻声而言,“我刚说了,揉肩不够。”

还没等辛葵继续小幅度地挣扎,贺云沂的长指下移,在她的樱唇上来回摩了两遍,继而用指腹重重地碾了碾。

贺云沂目光落在上面,沉如水,“说到缓解,当然得用上这个。”

——

被撅取的时候,辛葵倒也没有不乐意,甚至带了点儿好久没和他这般的久违之感。

在他不知疲倦,再一次要卷着她来的时候,辛葵实在是呼吸不过来了。

可又很甘愿。

她甚至主动地咬了他一小口,逢迎之余,换来的是贺云沂身形的一顿。

两人之间,特别是在互相交换气息的亲吻之时,她永远都是被动方。

像是今天这样,实属是少见。

而后他眉目舒展,无边笑意都从唇齿之间逸出来。估计是没想到辛葵还能这般。

轻笑间,贺云沂低声而语,径自肯定道,“看来是真的想我了啊。”

辛葵羞愤愈加,为了掩饰自己,她重重地拍他,“……能不能认真点了!”

“我还不认真?”贺云沂反问。

事实证明,不要想着去学谁的语气,也不要自以为自己有多么的厉害。

亦或者是,用最怂的胆子,放最狠的话语。

当这些被一一悉数奉还的时候,辛葵只想穿越到过去一巴掌拍死当初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

被亲到最后,她几乎以为自己参与了什么香肠嘴大赛,还是椒麻味儿的那种。

在贺云沂再次倾身而来,有所动作的时候,辛葵欲哭无泪,“还要来啊?”

“没。”贺云沂翻身躺在她身侧,“先休息一会儿。”

“……”

辛葵哼了声,一时之间,上方没有阴影的笼罩,令人轻松无比。她径自往旁边蹭了蹭,和贺云沂头捱着头,半眯着眼。

也是,又不是永动机。

这个时候,贺云沂还算是真实。

就是吧――

……那是什么话?

还……休息一会儿?!

等到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拼了命也得要捍卫自己的小权利。

他没够她总归是够了,总得照顾一下她的感受吧!

辛葵愤愤地想着,干脆转过身来,双手撑在脸侧,低头好好地欣赏了会儿美男图,才缓缓开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啊?”

“原路返回。”贺云沂手臂横在额前,半阖上眼。

辛葵还想再说些什么,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随之而来的,是顾迎蔓的询问声――

“宝贝,刚刚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我熬了点桂花酒酿,喝点吧。”

辛葵像是被雷劈的鹌鹑,当即就愣住了。

“你在的吧,妈妈可以进来吗?”大抵是不像以往那般,立刻便有了回应,顾迎蔓刻意等了会儿,继续温声询问道。

“……”

辛葵机械地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贺云沂。

对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长眸微挑,姿势闲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慌乱间,辛葵还腹诽了下这人。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这么云!淡!风!轻!

没有什么比“捉奸在床”这个词更贴切她和贺云沂现在的这个状态了。

明明也没做什么,可偏偏就是夜探香闺,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凑了巧。

辛葵幻想了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场面,登时一个激灵。

手忙脚乱中,她倒是还记得从床褥之上爬起来,想要去推贺云沂,结果却推不动。

不提对方配合不配合这回事,她不管不顾,抬手捞起被子,直接闷在他脸上。

期间还踩了他一脚,换来一声闷哼。

这样的动静不算小,顾迎蔓显然听到了。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进来了哦?”

“妈妈,别进来!”

辛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嗓音都高高扬起。

骤然响起的回应,让顾迎蔓本来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她皱皱眉,怎么感觉――自家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

第55章 细腰

顾迎蔓是什么人啊, 经过辛葵今晚种种的表现,她虽没想多,但仍是觉得无比的古怪。

女儿从小便是个藏不住心思的性子, 即便在初高中青春期,想法思绪和长辈有了相悖的时候,大体也没能瞒过她和辛邺。

之后轰轰烈烈练了表演, 不就是这其中海藏的一项大事么。

但做母亲的, 总归多了分心细。

思及此,她嗓音缓了下,“你是不是来了小日子,心情不太好。刚好我熬的桂花酒酿是热的,你暖暖胃, 也好睡觉是不是?”

辛葵听到这儿,自知瞒不住, 嗓音含含糊糊, “没有的事儿, 妈妈你等等, 我过来开门。”

与其让顾迎蔓推门而进, 倒还不如主动请缨。

要是进来了, 床上这么大个人呢,稍有动静就能被发现;她现在就是想一个无影脚将贺云沂给踹到床底,估计还踹不动。

到了这种时刻,辛葵脑海里还倏然感慨了一番。

贺云沂完全不带慌的,不愧是站在娱乐圈巅峰的男人。

她没敢再多想,迅速地将贺云沂露在被子外的其余地方一一用被褥闷着盖住。

而后, 小姑娘隔着绵软的被子,撅着嘴儿, 估摸着一个方位,象征性地对着贺云沂的脸亲了口。

像是用这枚亲亲,来做抚慰似的,压着嗓儿,手也跟着拍了拍,“你乖乖的听话啊,别动!”

见贺云沂果真一动不动,辛葵满足之余,不敢再耽搁,下了床就直飞门槛那边。

在开门的前一刻,她还利落地关了所有的灯。一时之间,灯光尽散,室内陷入昏暗。

顾迎蔓等了半天,总算是听到了些许大动静。

大抵是床那边飞了过来,脚步声“啪嗒啪嗒”,颇有些风风火火的意味。

得亏还担心莫不是病了,眼下看来,大抵也不是那般。

顾迎蔓还未松口气,只听门把轻摇,辛葵只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儿,露出一双湿润的眸,望着她眨巴眨巴眼。

“妈妈你直接递给我吧,我等会儿自己会喝。”

“嗯。”顾迎蔓应下来,看到她身后不小心泄出来的光景,皱皱眉,“你没开灯?”

辛葵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我本来都快睡着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睡早起是好的,千万不要熬夜,还有啊,你之前拍戏我去看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老是在晚上吃夜宵――”顾迎蔓还没叨叨完,房内传来“嘭”的声。

门内门外的两人皆是一怔。

“刚刚是有东西掉了?”

“……大概?”辛葵忙着打哈哈,“应该是我阳台门没关好,被风吹的。”

顾迎蔓想想也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冷风阵阵。

她也没耽搁太久,将手里的托盘递给她,“别着凉了,早点睡吧,我也回房了。”

辛葵忙不迭点头,接过以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随着“咔哒”而落的声响,顾迎蔓无声笑笑。

她转身,穿过二楼的小客厅,一路往三楼走。

那儿才是她和辛邺的主卧。

推开门的时候,辛邺还没睡,穿着睡衣,架着金丝边眼镜,站着,手里拿着本书。

“回来了?”像是才察觉,辛邺说着抬起了头,目光平和。

顾迎蔓没忍住,“你看到哪个人看书是站着的啊?挡我路。”

被利落地戳穿,辛邺也没怎样,只笑笑,“女儿怎么样了?”

“我看了下,没生病,估计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吧。”顾迎蔓拢拢睡衣,拂了拂落在肩侧的秀发,“之后找个时间,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玩玩,踏个青也是好的,我是觉得,还是要多些互相陪伴,这才是生活啊。”

“我也觉得。”辛邺应得利落。

迎上顾迎蔓疑惑的视线,辛邺补充道,“你微博里刷的那些什么男明星,什么贺什么云的,也少看点。”

“……”

顾迎蔓瞪了他一眼。

辛邺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拐弯抹角。风光霁月的温润辛公子,还像是新婚时候那般,不懂章法地黏上来,“蔓蔓,今晚等你好久了,家人的互相陪伴,你得多分点给我。”

“欸多大的人了,陪伴也不是这样吧?”顾迎蔓被推到床褥之上,还没怎样呢,辛邺覆上来,跻身而入。

沦陷间,顾迎蔓想起了什么,“你猜猜我最近在小区里遇到了谁?”

“谁?”辛邺应声,顺势抬手,将金丝边眼镜摘下放在床头。

“一些早就隐退的大咖,不愧是明星,瞧着跟二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你也跟二十多的差不多。”辛邺这话不假,不提顾迎蔓,他自己保养得也相当不错。

辛邺是中医药世家出来的贵公子,到了这般年纪,清隽之余,多了分成熟的风度翩翩,有不少小姑娘自发地捱过来,可他洁身自好,没事的时候就爱围着顾迎蔓跑,有时候空闲了干脆窝在家里,丝毫没给其他人机会。

“这附近住的明星确实多。”辛邺略有些不爽,重了一记后,他又强调,“你也克制点儿,上次你和女儿讨论,我看她双眼发光。论我说,她日后就算是领回来一个天仙,不管帅成什么样,只要是圈里的,都别想进我辛家的大门。”

顾迎蔓笑笑,“你执念还真是深。”

末了,她柳眉倒竖,“你刚刚说什么,让我克制点儿?”

辛邺连忙改口,“你听错了。”

——

三楼这般,二楼倒也步了些微的后尘。

辛葵放下托盘后,再次抬手摁下灯光按钮。

亮堂的光瞬间在视野范围内充斥。

贺云沂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坐起来了,额前细碎的发略有些凌乱。

他手肘往后撑在床上,清落的骨骼勾出落拓的姿态。

就这么望着她。

辛葵心虚得要命,刚才慌乱间,她好像还踩了他一脚。

“你要不要喝点儿酒酿?”辛葵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托盘,“还是桂花味儿的呢。”

听着辛葵嗓音里几乎快要逸出来的讨好,贺云沂“冷酷无比”地拒绝了,“不用,你自己喝。”

“哎呀,消消气,消消气,刚刚就是纯属意外。”辛葵说着往床边走,“而且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今天没有意外,你也不会出现在我房间嘛。”

辛葵说起理来,简直是一套套的。

走到一半,她倏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后退几步,利落地返回,又将门锁上。

不轻不重的落锁声传来,辛葵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好险好刺激……”

三步作两步又回到床褥之上的时候,她扑到贺云沂面前,左摸摸右摸摸,“我刚刚踩到你了,还疼不?”

“你说呢。”贺云沂捞过她的细胳膊,霎时就将人带入了怀里。

“好啦,刚刚我还主动给你了一个亲亲,我们之间扯平了。”说着,她还笑起来。

辛葵话语至此,又想起刚刚她在和顾迎蔓虚与委蛇之时,那个倏然而起的落地声。

要是再大声点……就瞒不住了!她还没和贺云沂计较这个呢,够大方了吧。

“扯平?”贺云沂目光凝在她身上,“你知道你刚才亲到哪儿了?”

辛葵长睫微颤,看着他这般神情,心中戚戚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亲到哪儿了?”

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细想,但目测总不该差太多。

论及锁定目标略有偏移这回事儿,应该不会太夸张吧?

还没等她琢磨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贺云沂亲自给出了答案。

“亲我喉结。”他顿顿,双眼微眯,“辛葵,你能耐了啊?”

被这样的语气直呼其名,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是傻子也能感受到某些濒临。

辛葵想逃,被人如法炮制地,像今天之前那般,锁在了床褥之上。

贺云沂压着,也在她那儿吮了下。

小姑娘眼神涣散开,更加软了。

“……你怎么老来?”相比较之前的欲哭无泪,辛葵此刻的语气堪称地动山摇后的无言。

“我说了,我只是休息一下。”贺云沂的唇落在她皙白细长的颈子那儿,带着点儿力道,轻轻地印吮,手下的动作未停,掀起她睡衣的下摆,覆着拢了上去。

而后,不知今宵何时的辛葵,听到贺云沂在她耳畔缓缓开口,“刚刚听你说刺激,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更刺激了?”

“……”

——

贺云沂走了。

走之前说的一番话倒是好听,什么宝贝晚安,什么之后再见。

她统统都没听进去。

还晚安呢,这样的情形……让她之后怎!么!睡!

小姑娘杵在浴室里,做了无数次的心理暗示,这才将视线缓缓撂过去。镜子里映射出来的人,是她。

杏眸桃腮,眼角洇着水润般的红,唇边如同烟火,焰色鲜明。

这个时候的她,倒还真像是之前画手大大描摹的那副画了,小狐狸似的。

就差没有多个毛绒绒的尾巴。

辛葵连忙用手捧住脸,比起方才探索的愉悦,她更能够直观察觉到的,是心灵上的满足。

羞也好,赧然也罢,她喜欢贺云沂这样对她。

历经这段时间,直到今天再次相遇,辛葵才在恍然中惊觉。

贺云沂对于她,已然是愈发重要的存在。

像是链接中的枢纽,缺一不可。

脑海里有关于方才的画面蹿然而进,率先将辛葵拉回神的,是胸前被缓缓撑开的疼意。辛葵自己掀开,低头望了眼,入目便是深丘雪峦。只不过,这片雪地上多了几道梅花瓣一样的印迹,深和浅交替着,大小不一。

她大概知道贺云沂无言中的喜欢,虽然没明确说过,但他曾经也问过,她这儿怎么长的。

所以对这儿,他还是蛮情有独钟的。

辛葵生得好,这片就更甚了,状似鼓鼓的蜜桃。饶是贺云沂这般清冷疏散的人,每每都会收不住力道。

辛葵咬唇,缓缓放下衣衫。

不管怎样,这人真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