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冥河里,除了魂魄之外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殿下。”希拉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毛巾,递到北冥连城的面前,双手微抬,眸光微垂。
北冥连城没有接,任由河水弥漫在长袍上和他胸口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没有找到。
这里,没有她的魂魄。
“殿下。”希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浓眉微拧:“您的伤口需要清理。”
北冥连城踱步越过他,长长的黑袍直垂入地,如同古世纪的欧洲贵族,音质淡漠冰冷:“不必。”
希拉没有再多说话,双手捧着清理的工具,恭敬的跟在北冥连城身后。
他知道,谁都不能改变殿下的决定。
南宫白夜侧耳,听着窗锁的响动,嘴角微微的勾出一抹弧,刚想飞身跃出去。
身后的木门便开了。
北冥连城就站在那里,一身湿意的看着她,在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之后,薄唇微起:“你想逃跑?”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回音。
虽然他没暴跳如雷,甚至态度礼貌到了优雅,但是南宫白夜还是可以清楚的察觉那隐藏在平稳声音下的森冷怒意。
此刻,他周身的气息,不再是温柔的,而是隐含著冰寒。
他是个聪彗而高贵的人,拧眉的模样,抿唇不语,都充满着贵气。
最后,他甚至似笑非笑的扬起了薄唇。
南宫白夜望进那双深沉而强烈的琥珀色瞳孔,以往透明般的脱尘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肉穿骨的冰冷。
不容忽视,也不许逃避的眼神像是毒蛇盯住了猎物,令她动弹不得。
看着那张不知能迷倒多少女人的俊美脸孔慢慢靠近自己,南宫白夜不自在的僵住了身形…
第一卷 318(4000)
她甚至能清楚地能感觉到男人靠近自己时所产生的冷冽,以及那吐出来的不甚温暖的气息。他身后无数的油灯坍塌落地。大地因为他而剧烈的摇晃,风声也猎猎作响。他在生气。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手指捏紧了驱魔刀,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在他咬断自己脖颈之前,先狠狠给他一刀!反正就算是要死,她也要他的血来陪葬!南宫白夜全身紧绷,嘴角微翘,薄唇扬起时,眼底的相思泪痣熠熠生辉。可是等了一会儿,那些沸腾的怒意竟没有燃烧到她身上。无数恶魔在低声嘶吼,来自血液的震动,几乎能从血管中爆裂而出,炽热到几乎能灼伤心脏!他们在摇摇晃晃的大殿中看着对方,谁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份灼伤感来自他们的王!月光倾城,南宫白夜呼吸越发的紧绷,只因那双深选而魅惑的眼眸一直莫测高深地凝视着她,昏暗中,打开的那扇门窗“哐铛铛”的作响。天色阴沉无比,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呼呼呼的像野兽在屋外呼啸。猛的,一阵巨风迎面扑来,天空白电一闪,那玻璃窗已经重重的朝窗棂撞去…南宫白夜就站在那下面,条件反射的想要抬起手臂来护住自己的头,却被人大力一拽,调换了个位置,同时听到身后“哐当”一声,紧接着是大面积脆裂的碎响…南宫白夜心头一惊,抬眸而望,之前那扇玻璃已经只剩下尖锐破裂的边沿,牢牢的砸在了他弓起的背上,而闪电之下,满地都是碎玻璃渣。那时候,南宫白夜真的以为他是想要捏碎她,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她护在身下,接着按住她持着驱魔刀的右手手腕,然后很轻很轻的把她揽进了怀里,下颚像是抵在了她的头顶上,低沉的声音里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睡吧。”南宫白夜一呆,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湿意,仿佛无奈绝望到了极点,竟让人觉得…落寞。他不发一言的拥着她,全身都是冷的,明知道她身体僵硬,却还是把她抱到了床上,扯过薄被来盖住了两个人的身体。南宫白夜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想要推开他,但她动得越厉害,北冥连城就抱得越紧,下巴牢牢抵住她的肩膀,一向清冷高贵的嗓音里竟带了些沙哑:“为什么要逃?”他以为她是因为丢了魂魄,所以才会失去了有关他所有的记忆。他搜遍了整个冥河的河底,即使那些纠缠不清的水草让他觉得厌恶,他还是觉得快乐。那样的快乐在看到她想要逃跑的样子时,彻底燃烧殆尽…心头上压着的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心脏像是被刺穿了,紧紧的揪成了一团,疼到了麻木。他没有找到有关她任何灵魂的碎片,她的魂魄是完整无缺的,其他都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她把他忘记了,她不会再以前那样,他在前面风轻云淡的走,她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他,虎着一张小俊脸对着他笑…这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以后,他都只能像这个样子,紧紧拥抱着她的躯壳,然后…思念着她的心…南宫白夜整个人被北冥连城压在下面,手指间触碰到的粘稠,让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他,眼中少了一点算计,多了些真诚:“如果换做是你,被困在魔界身边又有一只恶魔,你会不会逃?…我只不过是想要保命。”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接着是他沙沙哑哑的嗓音,带着自嘲:“你还是不相信我。”南宫白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不清楚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是谁,唯一了解到的就是他是一个恶魔,还是那种拥有很大权利的恶魔,否则那些人不会叫他殿下。现在,在她心中有一种很大胆的猜测,她和他以前是不是认识?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除非他是个跟踪狂。男人的优雅应该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跟踪这种事来,更何况恶魔虽然狡猾多变,但是同样的,他们会在某些方面很真诚,因为他们不屑撒谎。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考虑,那他在她刚刚醒过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是她爱的人?可她却不记得这些,也就是说…她失忆了?南宫白夜紧紧的拧了一下柳眉,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片面的,想要确定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只有看到小喵才能得到论证。如果她真的爱上了谁,小喵不可能不知道,那小家伙可是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要帮她招夫…“想离开这里不是不可以。”他捏住她的下巴,眸光深邃如海:“你想做什么,只要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完成。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契约。”南宫白夜凝眉:“我们立了契约?”什么时候的事?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突地,男人伸出手来,乌黑的指甲撕拉一声撕碎了她的衣衫,发光的指尖点在她的胸口处:“这里,如果不是立下契约,它不会出现。”冰冷的指尖让南宫白夜浑身一颤,接着低眸,就在她左心房的位置盛开着一朵妖娆的黑色花束,那确实是和恶魔立下契约后才会有的烙印。南宫白夜忽的一阵恍惚,难道,她真的失忆了?不知名的空荡让她的嘴角有些发涩:“我们…我是说,饲主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恶魔?以前的我是傻子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她的话音刚落,他的眸光像是刺刀一般射了过来,金黄色的瞳孔阴骘的眯起,散发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寒芒!南宫白夜一顿,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人用爪子捏住了,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俊美的脸上布满了煞气,低沉的语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反而如同一条毒蛇,在微微的吐信:“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有关以前的你不好的话。”南宫白夜神情有些发愣,刚刚那一瞬,他应该是想杀了她,为了过去的她,想要把现在的她杀死…南宫白夜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她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一点,在这个恶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太炽热,炽热到极点之后,便会让人察觉到那如火般的怒气里所夹杂着的淡淡忧伤,所以她不在说话,手和脚也规矩了很多。北冥连城看着她那样子,总会想起在魔宫,她躺在自己怀里,来回晒肚皮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听话…“我没想要凶你。”他把他的脸埋在她散开的长发里,声音干涩:“我只是…”太想念了,想念那个时候的那个人…南宫白夜的手一顿,想了想,还是伸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背上。北冥连城猛地抬起头来,眸光湛湛。南宫白夜痞气的勾着薄唇:“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我总得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我失忆了嘛。你要原谅失忆者会偶尔感到不安。其实咱们可以回人间,喔对了,你应该知道我个儿子吧。”“是我们的儿子。”北冥连城似笑非笑扬起了薄唇,尖锐的獠牙微露,说不出的邪魅,哪里还有方才的落寞。南宫白夜都觉得自己刚刚是被他耍了,眼睛微微一眯:“你刚刚不是很难过吗?还有,麻烦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们的儿子?”小喵明明是她一个人生的。北冥连城伸手,有一下无一下的顺着毛,言简意赅:“之前你被人陷害喝了我的血,所以就怀上了小喵。”说完,他还加上了一句:“我原谅你忘了这件事。”谁…要他原谅了?还有他那一脸的高傲是什么个意思,是想让她为了表示她的感谢,亲吻他的手背?果然,他眼睛眯了起来,淡淡的低沉:“你怎么不亲我?”没办法,南宫白夜为了能够迅速的切入回人间的正题,只能把某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拿过来,意思下的亲了一下。北冥连城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魅惑不已:“不对。”“嗯?”南宫白夜疑惑,亲吻还有对错一说?北冥连城神色平静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你以前亲的都是嘴角。”亲亲…亲嘴角?不行,太亲密了,南宫白夜刚想摇头,就被他的话打断了动作,音质低沉的像是在下命令:“恢复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复之前所做的事,先从亲吻开始吧。”南宫白夜眼皮耷拉了下来,不爽的看着他:“有那么多事可以重复做,为什么非要选这个?”“因为…”北冥连城忽的俯下身,声音含糊在他的唇间:“我想。”南宫白夜只感觉一股带着冷冽薄荷香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然后就是一种又软又冰的东西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唇,就像羽毛轻拂在皮肤上一般,微微的酥麻…伴随着男人的气息传满了整个口腔…南宫白夜没有一丝的防备,空气彷佛从肺部被抽走,血液中也被注入如熔岩般的高温,最后只能靠在他的怀里,软的像是一滩水。“记起来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靠在她的耳后,气息打过来的时候,她不由一颤。北冥连城弯起了薄唇,眸光浮现间,腹黑非常:“看来,还没有记起来,那我要多努力才行…”“殿下。”南宫白夜伸手捂住他的薄唇,嘴角勾出警告的弧:“你努力的方向错了。”“是么?我倒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北冥连城沉沉的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惋惜。不错个头啊!分明是在吃她豆腐!南宫白夜虎着一张脸对他咬牙切齿。接到她愤愤的眼神之后,北冥连城笑了起来,凝视着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嗤,以为你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就会原谅你吗?好吧,暂时原谅。南宫白夜挑眉,研究着他的五官:“我有个能让我迅速相信你的办法。”“说。”又是那副命令的口气。南宫白夜看着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脑后,一手把她拎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肚子上,眼神拽拽的模样,不由的勾了下薄唇:“去人间见小喵,只要他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就相信你。毕竟,仔细想想,能钓到你这样的美男,我也不算太吃亏。”北冥连城看着她那得了便宜的小痞子模样,忽的一把将她拉过来,声音沉沉:“总算是有那时候的一点影子了。”南宫白夜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那时候应该是她没有失忆之前,不过,他一个恶魔为什么会喜欢上身为人类的她?恶魔最喜欢的往往都是灵魂,无论他做什么事,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为了吞噬你的灵魂。隐约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字字清晰。好像是谁曾经在她的耳边叮嘱过一样。南宫白夜不确定应该相信谁,一切都要等见了小喵之后才能确定…“我要去沐浴。”男人紧紧的皱了下浓眉,眸光扫过自己身上的粘稠,隐隐的能看出来那优雅姿势中带了些不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恶魔。看着他从床上起来,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南宫白夜刚想换个姿势,木门忽然打开了,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南宫白夜柳眉一凝:“殿下,我们这是去哪?”他刚刚不是说要去沐浴?“去下面。”他低眸看着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坏坏的味道。南宫白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扔进了一潭温泉清水里,接着,他也走进了池子里,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四千,合在一起,因为有亲针对我的排版提出过建议,所以这次没有进行文章空格分段。亲们感觉一下,为什么我之前要花两三分种来空格分段,呼呼,先去吃饭了,白。
第一卷 319南宫小喵(4000)
如同月色般干净的银色长发,披散开来,垂在他的身前,在光亮中隐隐发光,闪着炫亮的银色光圈,带出微微的冷冽碎芒,黑色衣襟敞开,露出精实的腹肌,刀刻般深俊的五官尤为出色,浑身上下散发出了致命的危险…
“喂,你…”南宫白夜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话还没说完,他竟已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困在了石壁旁,深邃的桃花眸,黑白分明:“你已经很多天没有沐浴了。”
“呵,呵,是么?”南宫白夜勾唇浅笑,心中暗道她洗不洗澡和他有个毛关系!
北冥连城看着她,忽的一笑,手指绕上她腰间的纱带…
“恶魔先生,我是失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沐浴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南宫白夜把爪子按在男人修长的指上,低声警告。
北冥连城懒懒的掀了下眼皮,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听起来瓮瓮的有点沙哑,语调却依旧倨傲:“就你?连洗脸都只是随便划拉几下的人。”
鄙视她啊?
南宫白夜双拳攥着,心中的小宇宙呼呼呼的燃烧。
洗脸划拉几下怎么了?
大家都这么洗啊,对不对?
他就是嫉妒她做事情速度快!
哪像他一样,洗个脸还…还怎么样?
南宫白夜一顿,大脑中出现的短暂空白让她微微有些发愣。
在那里应该还有后续的,为什么她会条件反射出来这些话之后却没有具体的画面?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怎么?说你一下,就不高兴了?”北冥连城俯下身,呼吸时,眼睛盯着她的眼,鼻尖几乎能碰到她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沉厚的水流淌过耳际。
记忆里,南宫白夜从没跟男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隔得这么近。她身上每一颗细胞,仿佛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而后微微的收缩着。
他却一笑,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放在了他的怀里,慵懒懒的靠着石壁,不急不躁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解开,上杉、腰带、下裙…灼热的手指不时轻触到她。
“恶魔先生,你到底有完没完,真以为我是个没知觉的木偶?任由你摆布?”趁着衣衫还没有滑落,南宫白夜手指一转,驱魔刀直直的逼近了他的心口,划破了他黑色的长袍却没有伤及皮肤,心里庆幸她穿的是古时的袍子,比现代的衣服难解的多,否则刚刚他趁着她发呆的功夫一准早就把她的所有衣服都扔了,她哪里知道,她这样披散着栗黑色长卷发,发尾飘在水中,薄薄的外衫半湿地裹在身上,玉腕微露广袖飘飘,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比什么都不穿不知道诱惑了多少倍。
尤其是说话时脖颈微露时的脆弱弧线,让北冥连城的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在南宫白夜还未感觉到危险之前,只听哗啦一声,他乌黑的指尖划破了她的衣袖,从下往上,反手一绑,将她拿着驱魔刀的手腕压在了一侧的石壁上,眸光湛湛:“你是想做木偶乖乖的让我帮你沐浴,还是我们去床上看看谁胜谁负?”
他说话的语调很是慢条斯理,里面还带着一丝丝的暗哑。
这明显是威胁!
尤其是他还把床上两个字咬的那么重。
南宫白夜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手腕被压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她也只能轻笑的挑衅他:“我哪一个都不想选,我比较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
“我有说过给你选择的余地吗?”北冥连城伸手,动作温柔的把她的脸上的湿发拨开:“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但,做主的还是我。”
什么叫做,他只是想听一下她的意见,但做主的还是他!
那他还问她做什么!!!
“恶魔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拽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欠扁!”不能动,南宫白夜只能动嘴上功夫,能够激怒他是最好不过的了。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没有理她这个问题,只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深沉无比…
南宫白夜顺着他的眸光低头,这才发现你自己已经被他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里面穿着的艳色肚兜。
顿时手脚僵硬,脸也了热了起来,烧的她微微垂下了视线,热的程度甚至能在上面摊鸡蛋。
他却只是看着她,像是在欣赏她难得害羞的模样,而后一笑,掬起水来往她头上撒。
南宫白夜甩了甩自己长发上的水珠,凝眉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不按常理出牌的恶魔。
他真的只是在给她洗澡,根本没有做其余的事情,下巴微扬,时不时的还皱下浓眉,那样子特别像是在调教一个不懂事的宠物,又带着特有的华贵和无奈。
等到他觉得洗的差不多了,才满意的自己在那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就有一条丝绸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她被他像包粽子一样包起来,坐在他身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那么薄薄的一层绸缎。
南宫白夜自然是不自在的,薄唇微咬着,脸上晕染出粉霞。
艳色的丝绸只及在她的胸口处,露出一大片的如玉肌肤,栗黑色的发垂下来,像是瀑布垂在身前,半遮半掩…
他看着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踱步走进了寝室。
柔软的棉被险下去了一块明显的印痕,南宫白夜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压住了她的发丝,眼眸深幽却不动作,南宫白夜渐渐受不了那样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被猛地被他咬住了脖颈,獠牙摩擦出来的酥麻,弥漫到了四肢。
南宫白夜紧了下柳眉,手被捆着,只能脚上用力气。
可狡猾的他却事先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修长的手指按在住了她的腿窝,眸光微澜,又是低低的嗓音:“我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也许是鼻息间的檀香影响了大脑,她竟有一瞬间的空白。
北冥连城腹黑十足的勾了下薄唇,顺势取走了她的驱魔刀,双臂不容抵抗地把南宫白夜搂进了怀里:“睡觉的时候,我不喜欢看到这种东西横在你和我的面前。”
又被骗了,可恶的恶魔!南宫白夜心中愤愤,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警觉性如此低…
她努力的提醒自己现在是在魔界不是在人间,到处都是危险,她不能不做提防,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恶魔,她根本摸不透他。
她应该别离他这么近,可现实状况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着的。
鼻息间淡淡的清香带着很好的安神作用,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漫不经心,下巴蹭着她的发,像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南宫白夜听着耳边的心跳。
那样很缓慢很缓慢的心跳,带着说不出的安定。
她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该看的也被他看了,该抱的也被他抱了,不如好好睡一脚。
南宫白夜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对一件事纠结很久的人,最好决定之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痞气的小脸蹭了蹭他的长袍,也没啥原则性,眼睛闭上就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温度不会很温暖,但是男人的身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摸…
南宫白夜痞气的笑了下,想伸出手去确认一下,才记起来她还被绑着,只好抬起眸来看着他:“恶魔先生,我不会再逃了,不过我认为睡觉之前,你应该先把我手上这玩意儿先给我松开。这样绑着怎么睡?”
本来南宫白夜以为像他这么不好对付的男人,她总要浪费好一会儿口舌才能给说服他。
没想到他只是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就把布条解了,微凉的指腹揉在着她手腕处的微红,像是在给她止疼。
他似乎很相信她。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脸清冷慵懒的样子,看上去很拽,实际上事事都在迁就她。
或许,她真的喜欢过他?
南宫白夜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皮开始发沉。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诱他去人间。
没错,她最终想要做的还是从这里逃开,因为一切都还不确定…
怀中的人呼吸声渐渐平稳,北冥连城低头,琥珀色的眸里是浓厚的落寞,他的嘴角半弯下来,明明是似笑非笑的模样,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
是的,他都知道,她之所以这么乖,这么的配合,不过是用了缓兵之计。
这个办法,他经常看到她用来对付别人。
可北冥连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这些用在他身上…
胸口猛的一揪,像是被灌进了无以计数的疼痛,针扎一般细细碾过。
微风拂过,无数曼陀罗华随之摇摆,送进淡淡的幽香,南宫白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北冥连城怀中安睡着,念念不忘的是她在人间的宝贝儿子…
更声响在京城幽静的深巷中,来来回回的回荡着。
“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浓浓的迷雾中,渲染着淡淡的冰寒。
城西,黑家府邸。
满目的金银珠宝,古玉琉璃,围绕在四周。
中间摆放一个暗色的桃木雕花书架,书架是四角的,立在书房内,与普通书架不同的是,那上面摆放的不是书还是各类的夜明珠,大大小小,应有尽有,在书架前面摆放着一个小木桌,小木桌旁边坐着一个小人儿,不断抬头低头,小人儿穿着一身的锦衣裘袍,一只脚搭另一只脚上,怀里捧着一个小暖炉,小脸被裘毛托着,精致得不像话,耳朵却是尖尖的模样,有点像是猫耳,小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听见他不耐烦的朝着外面喊着,声音很脆很嫩,软绵绵的语调:“我不是说了我不吃吗,烦死了,都别见来,我不要看见任何人!”
大概是用的力气太大了,小手拍在桌子上的时候,那小小的珍珠盒差点被打翻,幸亏小人儿反应快,一个向前,趴在了桌面上,尖尖的小下巴顶住了珍珠盒。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
他把珍珠盒小心翼翼的放好,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蹬了蹬莲藕小腿儿,从木椅上跳下来,原本琥珀般的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宝石一样的火红色,小獠牙尖尖的露在外面,痒的只想啃东西。
外面涌动的气息只会让他越来越烦躁,像是发泄一般小人儿拿过一颗西红柿来狠狠的咬一口,然后慢慢的吸着里面酸酸甜甜的汁液,任何人都不想理。
“小喵,是我。”
同样是童音,只不过站在门外的那一个,说起话来就像是在发号施令,语调都是沉沉的,像是个小爷们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战袍,脚下是同色的长鞋,小小年纪早已将武学大家之风融进了平日的一举一动里,黑色的眸光沉沉的看着眼前被反锁了的木门,浓密的小眉头死死的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吸着西红柿的小人儿突地僵住了身子,小手缓缓的抬起来,捏了捏自己尖尖的耳朵,顿时有点不之所错,像个小陀螺一样的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嗖的一下子跑到了贵妃椅那里,然后啪嗒啪嗒的爬了上去,小手哗啦一下拉开了上面的黑色裘毛,将自己死死的藏了起来。
他知道站在外面的是黑小泗,他还知道不出一分钟的时间,黑小泗就会把门踹开走进来。
进来之后,他一定会看到他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还好好的,到晚上,他的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像是复活了一样,涨的他整个人都难受。
然后…他就变的不一样了。
南宫小喵攥着两个小拳头,大大的眼睛里泛着红光,无论是额角出现的小骷髅印痕,还是那尖尖的小耳朵和微露的獠牙。
无一不说明着,他是一个妖邪至极的小恶魔,一个彻彻底底,与人类再也没有一丝相像的小恶魔…
第一卷 320妖怪(2000)
黑泗修长的指敲在木门上,见里面迟迟没有声响,小脸上带着冰冷,头也不回,声音冷冷的问着身侧的小光头:“他中午饭也没吃?”
小光头虎头虎脑的嗯了一声:“小喵少爷用过早膳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叫都不出来。 ”
“他早上吃了点什么?”黑泗皱着浓眉,宽大的战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小光头想了想:“和平时一样,闹着要找您,后来知道少主去宫里了,就逗着黑管家,用了些粥。”
“一整天就吃了一点粥。”黑泗低声说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冰冷严俊。
小光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知道他家少主生起气来,比老爷要可怕多了!
“去拿点银子来。”黑泗想了一会儿,语气淡淡的朝着小光头下命令。
小光头虽然不明白他家少主为啥要让他去拿银子,但他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黑泗拿了银子,放在门框敲了敲。
藏在毛毯里的南宫小喵尖尖的小耳朵忽的一动。
砰,砰,砰!
南宫小喵轰的一下立直了小身子,圆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动的转着,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
门外,小光头看着自家少主敲银子的举动十分不解,正打算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
一张蒙着黑布的小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声音翁声翁气:“黑小泗,银子留下,你走。”
黑泗保持着高度面瘫的脸,没有说话。
小光头眼瞅着那只白嫩嫩的小爪子伸出来,拿了银子就快速的缩了回去,顺便的把门也给锁上了。
黑家少主也不着急,刚毅的一张小脸侧过来,蹲下身子,又拿银子敲了敲木门。
白嫩嫩的小爪子再次露了出来…
黑泗瞅准了机会,一把将南宫小喵从房里拽了出来,还未开口,就见毛毯落下,那尖尖的小耳朵和如血的红眸惹来了身后一阵的倒抽气声!
“少,少主,他,他,妖,妖怪!”小光头毕竟是小孩子,又刚刚来黑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场,吓的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脚下也没了力气,噗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妖怪这两个字,让南宫小喵挣扎的小身子瞬的僵在了原地,他伸出手来,弯着小腰板把毛毯从地上捡起来,大力的披在了身上,看着浓眉紧皱的黑泗。
“哗”的一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没错,他是哗的一声消失的,几乎没有给黑泗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小光头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大喊着:“有妖怪,有妖怪!”
跟着黑泗一起进黑府的还有南宫戎宫和曲初小,本来他们是来找黑老爷,一同讨论有关最近京城经常发生奇怪命案的事件,此时听到仆人的喊声,南宫戎光上等的轻功飞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垂眸问着眼前略微有些发呆的黑家少主。
小光头颤抖的手指还指着门框:“刚,刚…”
“什么事都没有。”黑泗声音低低的打断他,黑耀的眸子,充满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小光头闭了嘴。
黑泗抬起头,一脸的波澜不惊:“戎光哥,你怎么来后院了?”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妖怪。”南宫戎光深究的眸光扫过黑泗后面的书房,脸上带出了一片冰冷。
黑泗从容不迫:“那只不过是和我下人在开玩笑。”说着,他把眸光又放在了那仆人身上。
小光头这时候总算是变聪明了:“少主刚刚真是吓坏小的,小的还以为看到妖怪了呢。”
“有什么妖怪敢来黑家?更何况这里还有戎光哥。”黑泗少年老成的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胆子这么小。”
小光头两手抱拳,大声道:“是!”
走的时候倒是没有像刚刚那般不争气了,可是心里边还是有些害怕。
那个妖怪是怎么出来的?
不,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妖怪。
他身上还穿着小喵少爷的衣服。
那张小俊脸分明也是小喵少爷的。
意思就是说小喵少爷是个大妖怪!
这怎么得了吆!
小光头啪的一下把手甩在自己的头上,心中根本拿不定主意。
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
平时少主和小喵少爷走的太近了。
家里的那些小姐少爷们都和少主亲近不起来。
这可是少主第一个好兄弟,怎么就成了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