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他扬起手重重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手劲之大,打得她后退一步倒在地上,脸当场就红肿起来。王爷指着她怒吼:“你不配说‘咱们的儿子’,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母亲!从来‘虎毒不食子’,你为了你们曾家的利益,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谋害。““臣妾没有”,到这时曾氏才真的慌了,王爷居然知道了她给世子下药的事!她捂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臣妾只是想他早点为王府开枝散叶,王爷不也是这样希望的吗?世子太痴迷武学,在男女之事上完全没开窍。臣妾只是给他喝了一点点**的汤药。”

“同时加上软筋散,然后再把他跟你们曾家的女人关在一间房里,让你们曾家的女人强上他。世子如此骄傲的人,你想逼死他吗?”当他从大夫口中听到儿子居然同时被人下了这两种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儿子在船上跟王妃在一起,除了王妃,谁敢对世子下药,还能让他乖乖服下?

“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这样能让他开…开窍。”

“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我怎么娶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肝的女人!真是家门不幸。”

王爷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走了,走之前警告她:“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接近他,只要让我发现你再打世子的主意,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他当时上船搜查,在儿子的寝舱里发现赤身裸体的曾瑞敏,还有她的死状时,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曾瑞敏是被人一把扭断脖子死的,而刺客都带着刀剑,不可能特地放下刀剑,改用手去杀人。而且,一般的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手劲,他当时就想到了儿子,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他亲手给曾瑞敏补上了几刀,那样才更像刺客所为。

本来极度绝望的曾氏,却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一点点弦外之音:不准以后再接近,那就是说,世子还活着?

整个后半夜,她一直在分析这句话,最后得出结论:世子还活着,王爷救回了他,只是怕朝廷的人追究,所以不敢接回王府,对外谎称失踪了。

只要世子活着,她就还有希望。但接下来,就有一个问题了:怎样才能挽回儿子的心,让儿子重新跟自己亲近起来?

就在她无计可施时,却听到了俞宛秋的消息。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就是突破口啊,以儿子对俞宛秋的在乎,只要她把这个女孩抓在手里,儿子自然会跟过来。

曾氏不敢明着跟太妃抢人,只敢伺机“偷”人(各位同学别想歪了)。太妃嘛,肯定是要拿拿架子的,既然摆着谱等俞宛秋上门求见,必然会让她在门口等一等。罚罚站。

果然,当俞宛秋说明来意后,守卫让她去侧门口等着,他先进去通报。

而她的人,早已在那儿守株待兔了。

当俞宛秋真的出现在鸣兰院门口时,曾氏很热情地迎了出去,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俞宛秋很有礼貌地行礼,谢座,茶也喝了几口,这才试探着问丫头的事。

曾氏忙用安抚的口吻告诉她:“太妃只是找她们来问问话,现在大概已经让她们回去了。”

听说丫头已经放回了,俞宛秋似乎不愿意多留,随即问她:“那,不知王妃招宛秋前来,有何事吩咐?”

曾氏笑眯眯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来江南了,想看看我儿子喜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俞宛秋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答话。

曾氏从丫头手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首饰匣子,亲手递过去说:“世子的命都是你救的,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俞宛秋哪里敢要,竭力推辞,最后王妃强行放在她的膝上。

两人实在没什么话说,各自低头喝了几口茶,曾氏问:“听说你住在苏城是吧?”

“嗯。”

“那样离世子太远了,还搬到南府来吧。”

俞宛秋笑着解释:“我在苏城开着绸缎庄的。“

曾氏大笑:“傻丫头,你以后跟了世子,还开什么绸缎庄啊,王府难道还养不起你这个人?我看,既然你的丫头都在揽月山庄,不如你也搬过去吧,以后世子去看你也方便。”

俞宛秋秀眉微皱,这明显是养外室的搞法嘛。

曾氏还唯恐她听不懂,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索性告诉她:“如果不是这次遇刺,世子可能今年就要完婚了,唉,我那苦命的侄女,刚和世子在一起,就被刺客杀了,也是没福气啊。”

她等着听俞宛秋追问细节,不想那丫头竟然只是表示了几句同情,还叫她节哀顺变。不觉暗暗称奇,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倒也是个人物。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放心,难道世子竟糊涂到对这样一个孤女有了承诺?于是再放了一把火:“好在敏儿的妹妹也成人了,这门亲事,终究会成的,世子眼看着敏儿为他而死,一定不忍跟曾家断了姻亲。”

俞宛秋终于色变:“曾姑娘是为世子死的?”

曾氏暗喜在心,红着眼睛说:“是啊,当时他们两人刚刚就寝,刺客就破门而入,是敏儿挡在世子身前。可怜身中数刀,死的时候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真是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一面说,一面频频拭泪。

俞宛秋越听越不对劲,以世子的武功,需要一个女人为他挡刀?

但她还是被“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给刺激到了,这种话,事关一个女孩的名节,王妃应该不会信口胡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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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应该只能3更了,码字效率很低。

关于章节字数,我解释一下,2K还是3K,要看章节内容。像这一章,因为前面很多是曾氏的心理描写,而我要情节进展,就必然会写多。如果直接写情节,很可能就只有2K了。我绝对没有拿2K章节糊弄书友的主观故意。

同人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顾茅庐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顾茅庐

俞宛秋从鸣兰院出来时。王妃曾氏拉着她的手一直送到门口。若不是她说的那些话让人像吞了一只苍蝇,俞宛秋可能会很感激,堂堂王妃,如此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多难得啊。

可因为有那些话,一切都变味了,越亲热越显得虚伪。

眼看院门在望,俞宛秋暗暗吁了一口气,以为这下可以自由活动了,却听见曾氏吩咐下人:“俞姑娘要走了,快去备车。”

俞宛秋忙说:“多谢王妃爱护,宛秋自己有车,就停在府门口的。”

这次她来王府,身边的人都很紧张,戚长生带了四个手下,兰姨也在车上。本来他们都要陪她进来的,是她自己坚决不让,并要他们把车远远地停在街角。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戚长生和他的人都是世子的护卫。在王府必然有认识的人。她一个未婚女子,身边带着世子的护卫,不等于向外宣称,她和世子殿下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虽然王府的人可能对此早有认知,她却不能不避嫌,若大摇大摆地领着世子的护卫去拜见太妃,太妃会怎么看她?

不带兰姨,则是想着,她此次来,不是应邀上门做客,而是为自己的丫头上门求情的,又不是什么好事,何必拖着她。

俞宛秋准备好了让太妃刁难罚站的,却被王妃的人眼明手快地请了过去。

如果说,之前俞宛秋还相信王妃真是为了“见见儿子喜欢的女人”,后来王妃的表现,彻底暴露了她的目的:为了让俞宛秋打消妄念,为了捍卫她曾家的权益。

人一旦有了强烈的私心,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值得采信了,尤其王妃的话,本就漏洞百出。世子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这有可能;但以世子的性格,让一个女人为他挡刀,还是“数刀”,就绝无可能了。

世子武功那么高,即使腿上有伤,也不可能眼看着刺客破门而入并走到床边了。还躺在那儿不动。就算真的没跑开吧,刺客是来刺杀世子的,又不是刺杀曾姑娘的,连刺曾姑娘数刀做什么?一刀是误中,刀刀都误中?那么蹩脚的刺客,派来刺杀世子,简直是笑话。

想通了这些细节,所谓“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就再也不能让俞宛秋烦恼了。王妃无非是想让她相信,世子和她曾家的女儿有染,可从世子前一晚的反应,俞宛秋觉得可能性不大。

回忆起那一夜世子的热情,她可以肯定,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世子是没有女人的。

如果他在船上有个夜夜侍寝的女人,他跟自己在一起时,怎么会那么激动?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饿死鬼投胎”样,世子跟她在一起的那几个时辰,可有一刻停止过跟她亲热?期间他隔着被子多次释放。这都不是一个身边有女人的男人该有的反应。后来他走的时候,还约好了下一晚再来——夜奔几百里前来,这同样不是一个身边有女人的男人该有的举动。

所以,一切只说明了一件事:王妃在撒谎,她的话没一句可信。

意识到这一点,俞宛秋立刻想到一个问题:那几个丫头,是不是真的放回了?

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于是朝喋喋不休的王妃敛衽为礼道:“多谢王妃赐见,宛秋这就告辞了,请王妃留步。”

王妃跟太妃抢了人,也怕别人看到她和俞宛秋在一起,所以只是站在院内,始终没出门。这会儿见实在留不住了,便对领俞宛秋进来的那个丫头说:“碧莲,你送俞姑娘出去,好生看着上了车再回来。”

说话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把装满珠宝的匣子塞到俞宛秋手里,自己转身走了。

俞宛秋满眼无奈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王妃的见面礼,总不能扔了吧。那人怎么说也是王妃,世子的亲娘,不能扫她的面子,起码不能在王府里扫她的面子。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只好抱着匣子走,一面问碧莲:“请问碧莲姐姐,太妃的春晓堂怎么走?”

碧莲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要去拜望太妃吗?太妃最近卧病,基本不见外客的。”

俞宛秋不觉好笑,这王府的人,说话都不经脑子的么。太妃能从揽月山庄招来她的丫头问话,有这样的精神头,会连外客都不能见?太妃和王妃都对外称病,可刚才的王妃,虽然面容略有憔悴,可话锋甚健,还跟她大谈特谈世子的婚事呢。

俞宛秋疑惑起来,按戚长生的分析,太妃和王妃应该都不知道世子的下落才对,怎么王妃这么笃定?听说她和王爷相敬如冰,王爷不可能瞒着太妃单单告诉她吧。

如果原来的判断有误,太妃也知道世子的下落,那引她来王府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行踪,所以想如王妃般,一面用珠宝示好,劝她搬进别苑;一面又告诉她,世子的未婚妻早已选定,你不要有什么奢望,乖乖当世子的情人。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穿堂,过了穿堂,就出了二门,俞宛秋停下来恳求道:“我必须去找我的丫头,还请姐姐行个方便。领我去拜见太妃。”

碧莲呆着脸说:“太妃真的不见外客,姑娘过几天再来吧。”

俞宛秋忙表示:“我可以不见太妃,只要到春晓堂问一声消息就行了。”

碧莲不耐烦地说:“姑娘的丫头早就放回去了。”

俞宛秋追问:“姐姐亲眼所见吗?”

碧莲正要回嘴,却见那只匣子已经递到自己面前,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干嘛?”

心里则鄙夷地想:真当自己是盘菜,敢使唤她拿东西,哼,她是王妃房里的一等丫头,俞宛秋不过是世子的红fen知己,晓得能有几天宠爱?她对这种外路女人一向瞧不起,要不是有这些人。王妃也不至于那么受冷落。没王爷撑腰,在府里空有王妃之名,什么事都插不上手,害得她们也没什么油水。

“太妃见不见另当别论,我只要姐姐把我领到春晓堂外,或姐姐不方便,为我指个路也行。”俞宛秋把匣子塞到碧莲手里,小声对她说:“这里四下无人,姐姐拿了这个,马上就可以赎身出府,在外面置田买宅,自己当主子,再请丫环侍候姐姐。”

碧莲完全呆住了,俞宛秋赶紧转身,才走两步,碧莲已经跟过来说:“我只能领你到那边的路口,你笔直往前走就到了。”

“多谢姐姐。”

一匣子珠宝,换这个丫头领她去见太妃,也许贵了点,可她根本不想要的东西,与其扔垃圾堆里,不如送给她。

碧莲拿人的手软,乖乖地在前面引路,俞宛秋心里直叹:这王府到底有多大啊,若非有人领,她自己瞎闯到明天也找不到地儿,本来就有点路痴的。

她不知道,因为厌恶王妃,太妃的寝居跟王妃的几乎分隔在王府的两端,因为太远,王妃每次去给太妃请安都要坐车的。

因为远,还因为她在王妃那里耽误了太多时间,等她终于到春晓堂时,天都快黑了。

所以她也真的如碧莲所言,吃了个闭门羹,里面的人告诉她:太妃身体不好,这会儿已经歇下了。姑娘明儿再来吧。

她急忙扒着半开的门扇问:“那我的丫头呢?”

“不知道,奴婢只是传话的。”

然后,砰地一声,春晓堂的大门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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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外相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外相遇

不得其门而入,俞宛秋只得在紧闭的门扉前说了一句:“烦请姐姐上禀太妃。宛秋明天巳时再来拜见。”

第二天巳时,春晓堂的大门倒是开着,跟碧莲一样的呆脸丫头告诉她:“太妃在诊脉,姑娘明儿再来吧。”

见不见太妃倒没啥,她着急的是:“请姐姐务必告诉一声,我的丫头怎样了?”

“不知道,奴婢只是看门的。”

俞宛秋被噎得眼翻白,此地若非王府,里面的主子不是太妃,而是现代某官邸,她定在门口拉起横幅抗议:“不许私自拘禁,马上放人道歉!”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她对呆脸丫头说:“那我半个时辰后再来。”一个小时诊脉总够了吧,看你还能扯出什么理由。

她可没兴趣天天吃闭门羹,今儿她必须见到太妃。真是的,以为人家很闲啊,她可是几家店铺的少东家,事务很繁忙的。

正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坐着等,就见远远的,有一群人朝这边走过来。她忙闪到花丛后,因为她首先反应是王妃过来请安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古人讲究晨昏定省,请安要趁早,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晚了,有不敬之嫌。于是悄悄探出头,仔细一瞧,中间那位穿着天青色锦袍,胸前有驼色龙纹的,难道就是世子的父亲安南王爷?

俞宛秋握紧拳头为自己打气,然后鼓足勇气走上前,蹲身道:“臣女宛秋见过王爷。”

她不知道见王爷是不是要行正式跪见礼,可她实在受不了当路给人下跪,只希望王爷不是太拘礼的人。

赵延昌昨夜从回望谷回来,早上卯时即起,先处理完积压了两天的文件公函,正打算召集幕僚近属开个会,听见太妃这边传大夫,于是赶来探视。快要到门时,从路边的蔷薇花丛里突然闪出来一个好美的小姑娘,正纳闷府里几时有了这样的美人,却听见她自称宛秋。

对这个名字他是有相当敏感度的,本就存了极大的好奇心,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贸然传见,想不到却于此地意外得逢。

他嘴角轻咧:“你就是那个丫头?”儿子一天念叨几百遍的丫头。

俞宛秋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只得再次蹲身为礼,含糊回道:“是”。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徘徊在路边,难道是求见太妃,想让太妃为她和世子做主?

俞宛秋巴不得一问,忙把几个丫头的事说了一遍。

赵延昌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对这两个人的事已经首肯了,心里直道:那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当了十几年武痴,情窦乍开,竟然就遇上了一个爱死人的小佳人,自己年轻时候怎么没那么好的运气呢?左一个右一个,都是聊胜于无的,唉,生不逢时啊。

想到这里,心里对仍留在回望谷的儿子说:“这下老爹可找到你的死穴了,你就乖乖就范吧。”

看来,要收服儿子,有一条捷径,就是笼络准儿媳,于是满口应诺道:“这是小事,父…本王这就进去帮你跟太妃说说。让她把你的丫头还给你。”

俞宛秋见王爷态度和蔼,目光中竟透着一种亲人般的温情,不觉向他恳求道:“宛秋想拜见太妃,不知王爷可否能…”声音越说越低,眼睛也只敢看着地下,就怕王爷觉得她得寸进尺。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王爷就主动相邀:“那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俞宛秋喜出望外,忙福身道:“是。”

“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是。”

要不是儿子此刻还“下落不明”,赵延昌可能会大笑出声,真是个可爱的姑娘,难怪儿子迷成那样。

春晓堂里,太妃已看过诊,正倚在软塌上养神,等着大夫写好方子去配药。见王爷领着一个姑娘进来,楞了一下,姑娘已经在榻前跪下道:“宛秋叩见太妃,太妃万安。”

太妃轻咳了两声,淡淡地说:“起来吧,你的丫头昨儿就回去了,她们没告诉你吗?”

其实是她故意不让人说的,甚至严禁揽月山庄的人泄露消息,就想看看这姑娘能为自己的丫头屈尊到什么程度。

如果她连身边的下人都这么在乎,说明还有点良心,不像某些女人,寒薄得令人齿冷。亏她娘家上上下下都夸她是个痛惜庶妹的贤良之人,可见传闻是信不得的,非要经过亲自相处,而且是长时间的相处,才能真正知道品行。儿子的婚事上。她已经犯了大错,孙子的婚事,决不能草率。

曾经,她一心想为自己的娘家谋福利,认为那样才对得起多年的养育之恩,自从吴砚折腾了那一出,她也冷了心肠。她的父母早已亡故,从小对她照顾有加的亲兄嫂也去世了,现在的吴家人尽是堂兄弟的子嗣后代,真论起亲情,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是血缘的牵系罢了。

看了吴清瑶的亲笔信后,她对这一点也产生了强烈的质疑。她基于血缘,照顾了吴清瑶那么多年,一直想把她捧上世子妃的宝座,不想在吴清瑶心里,给她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虚伪!

当你以为,你对别人的恩情早已厚地高天,简直是再生父母时,别人只轻蔑地讽笑一声,就抹杀了你全部的好。

她到底在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真正让太妃彻底醒悟过来的,是世子的失踪。那几天,她度过了平生最黑暗的日子。每天一万遍祈求天上的神灵,只要能让世子平安回来,她愿付出一切代价。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失去世子之后,太妃才发现,如果没有世子,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什么吴家,跟世子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她居然为了吴家委屈世子!

王爷为了把“世子失踪”演得逼真一点,一开始瞒着太妃实情。后来见太妃病得起不了床,还是忍不住悄悄告诉了她,太妃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所以,戚长生的推断有误,太妃是知道世子下落的。她会引俞宛秋到王府,其实是抱着考察孙媳妇的想法,但也只是考察而已,真要她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发誓这回一定要好好替孙子把关,安南王府不能再出一个稀烂的王妃。

太妃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唯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别人会不会接受她的安排。

当她居高临下地对俞宛秋说:“把你的几间铺子转出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抛头露面做少东家。把苏城的房子也卖了,搬到揽月山庄去,学着管管家务,你若连个山庄都打理不好,以后怎么打理…”她想说“整个王府”,又觉得太露骨了,毕竟还只是考察阶段,以后是不是册她为世子妃,还不一定呢。

她在引俞宛秋现身的同时,也派人去接回了另外几位姑娘,都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有比较才有鉴别,既是候选人,不可能只有一个,这样也让俞宛秋有点危机意识,别以为世子非娶她不可。

双方思路完全不搭界的结果,是准祖母和准孙媳的第一次会面,就闹得不欢而散。俞宛秋不仅不同意转让铺子,甚至不肯搬去揽月山庄,说出来的话更叫太妃想起来就呕:“多谢太妃怜惜赐住,但宛秋自己尚有陋屋可遮风雨。”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一片好意被人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个不识抬举的臭丫头!

太妃决定,先晾那个倔脾气的丫头一阵子,看到底谁会急。哼,是你想嫁给我孙子。又不是我想嫁给…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