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妈妈在王府里想着华青弦的时候,华青弦这边正疲于应对极品,看着由远而近的三位大牌郡主,华青弦额头的太阳穴隐隐跳了两下,不过,还是稳稳地接了对方的招:“三位妹妹又见面了,长公主可还安好?”
她笑眯眯地对人打招呼,态度可谓是端庄大气兼温婉和约,只是,对方带着目的而来,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给她半点面子。
柔雅郡主面含微笑:“不好。”
柔倩郡主一脸便秘:“很不好。”
柔宛郡主一脸挑衅:“非常不好。”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好,她懂了,华青弦变脸如天气,当下便晴转多云:“这样吗?”问罢,她声音都在颤,颤完后又强忍着泪意安慰着眼前的三位小姑娘:“三位妹妹别担心,小儿师从骆惜玦,待我回府后便让小儿与骆神医说上一说,请他去府上为长公主诊诊脉。”
柔雅郡主未料到华青弦故意装傻,还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淡了:“用不着,母亲的病骆神医治不了。”
闻声,华青弦大惊失色,捏着帕子的手也死死掩在了口前:“天啊!难道长公主已经…病入膏肓,马上要…不行了么?”
一听这话,原本便刁蛮任性的柔倩郡主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华青弦的鼻子就跳了起来:“华青弦,你敢咒我母亲?”
“柔倩妹妹,我没有啊!这不是你说的吗?连骆神医都治不了的病,那得是多重的啊!想不到长公主年纪轻轻就…这样了。”大呼着冤枉,华青弦呼罢还沉痛地一叹,眸间的忧色浓得别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仿佛长公主真的已时日不多,马上就要膈屁。
柔倩郡主被她无辜的表情气得心口都在疼:“华青弦,你…”
她们三姐妹原本都是和骁云将军有议亲之意的,虽然柔宛郡主心里想的一直是小皇帝,而柔倩郡主也看不上一个断了腿的残废将军,可毕竟长公主府上存了此意在勋贵之家早已传开,大家都知道她们三个中是一定会有一个要嫁给那夜云朝的。可没到,煮熟的鸭子竟然都能飞了,想到她们三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却输给了一个残花败柳,那口恶气,她们又如何能咽得下?
所以,来之前她们三个便存了治她之心,不曾想开场不利,不过三个回合她们已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柔倩性子最急,指着华青弦的鼻子,恨得手指尖都在打颤,正忍耐不得想要扑上去抽她一记耳光时,身后已适时地响起了薛仲雪一干人等的脚步声。
“柔雅郡主,柔倩郡主,柔宛郡主,你们来了?”
被这么打了一岔,柔雅郡主小心地拉了妹妹一把,柔倩虽还是恨得直磨牙,但那扬到一半的手终还是慢慢放了下来,只拿喷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华青弦。华青弦继续装傻,表现得无辜而委屈,柔倩一看,更生气了。要不是在别人的府上,她恐怕真的会什么也不顾便冲上去将华青弦狠狠抽上一顿,只可惜,此时此刻,是华青弦用眼神在抽她,一下一下,抽得柔倩太阳穴直突突。
柔倩紧握着拳头,终还是一点一点将手隐入袖中。
薛仲雪盈盈福了一身,那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华青弦看得饶有兴致。所以,别的郡主就是郡主,她这个郡主就只当空气?薛仲雪以为她一脸子给自己甩得极重,可她若是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她,她恐怕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不过,被打击过后最好的报复就是看别人吃瘪自己得意,华青弦满满当当地想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更是俏生生地笑望着薛仲雪,静等着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发毛,薛仲雪绷着脸,生硬地问道:“郡主,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二小姐今天非常漂亮。”华青弦笑得很温柔,那样无害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反衬着薛仲雪的斤斤计较,显得她越发的小家子气。
不过,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种话,薛仲雪这种虚荣心极强,又极好面子的女孩子也就更喜欢听了。虽然说这话的人是她极为讨厌的一个,但她还是昂了昂漂亮的下巴,得意地微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她便在华青弦越来越和暖的目光里弱了下来,不自觉地又追问了一句:“郡主为何一直看着我?”
“我在等你。”
“等我什么?”
“等你跟我行礼呀!”
一字一顿,华青弦说得极慢,最后的一个呀字,还特意拖了长长的尾音,那似是温和的一个语气词,此刻听在薛仲雪的耳中竟是异样的讽刺。她涨红了脸看着面前的华青弦,似是未料到她竟然直接说出要自己跟她行礼的话,一时僵在那里,抿着嘴竟半天不说话来。本以为这样的哑巴亏华青弦会自己闷闷吃了不吭声,没想到…
原本就一直为华青弦打抱不平的夜云琅此刻心情格外的明朗,她笑着上前打圆场:“郡主姐姐别生气,薛二小姐许是太忙了,所以才会忘记和郡主行礼的。”
华青弦听罢,一本正经地点头:“最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这么多大家闺秀在场,还有长公主府上的三位郡主也看着,薛二小姐偏偏刚刚又给她们三个都行了礼,要是不给我行礼的话,别人会说她没有教养的。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会影响二小姐的闺誉的,万一被哪个多嘴的传了出去,还以为薛二小姐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到时候给二小姐正在议亲的夫家听了去,人家要退亲可怎么好?所以,我只能好心提醒一下二小姐了,赶紧给我行了礼,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
一句话,恩威并重,一双眼,锋芒毕露。
第一,她原本真的是打算不计较的,要不是你狗眼看人低当着我的面给另外的那三只行了礼,我也真不愿意强迫你。
第二,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你不给我行礼,你就是没有教养,勋贵之家的小姐将来都是要嫁出去做当家主母的,一个没有教养的主母,想必也只有小门小户敢‘高攀’了。
第三,薛二小姐你已年方十六,与那裴家二公子裴景阳正在如火如荼地议亲,虽然你自视甚高,眼睛里盯着的是风华绝代的明相大人,但你若是闺誉受损,莫说是相府,便是那大司马家的裴二公子也不会看上你。
第四,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你好不好?这一举三得的好事我都给你留着了,所以,请叫我活雷锋,要不然…嘿嘿嘿嘿嘿!
这一席话下来,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三小姐夜云静在心底里对自家这们嫂嫂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庆幸:“还是郡主姐姐想的周全。”
三小姐的话一出口,二小姐夜云琅便拿手臂去撞薛仲雪:“二小姐,赶紧行礼啊!大家可都看着呢!”
可怜那薛仲雪本想给华青弦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被下马的成了自己,不但被华青弦狠狠地威胁了一通,还被其它的大家闺秀看了笑话。此刻,她若不低头唯恐华青弦真的说到做到,转脸就去给自己脸上抹黑,可若是低了头,她从此后在这些‘小姐’们的面前也就抬不起头来了。一时间,她骑虎难下两难决择,正拿眼去向长公主家的三位郡主求救。
华青弦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薛仲雪道:“二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缺心眼的样子?我明明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快行礼呀!要不别人真得说你了。”说着,华青弦似是急得不行,又拿眼去看夜云琅道:“快,教教她怎么做。”
夜云琅笑着一动,华青弦却又拦了她,摇着头叹气:“算了算了,我突然想起来她有那样一个哥哥,想来她也是…咱们也都不应该跟她计较的是不是?”说着,她灿然一笑,优雅回身,对着身后许许多多的下人和目瞪口呆的几家小姐们道:“这里,我跟解释一下,这个礼呢!是我让薛二小姐不行的,不是她不肯给我行礼,真的不是…”
说罢,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又一脸义气地回看着薛二小姐已涨成猪肝色的脸,满脸同情地拍着她的肩膀道:“二小姐,我懂的,你也别自卑,大家都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薛仲雪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要是再听不懂华青弦的意思也就真像她说的一样是缺心眼了。可完全不缺心眼的薛仲雪,在被华青弦明着骂了一句缺心眼,又暗着骂了她和她哥哥一样是个白痴后,受伤的感觉也就更强烈了,小姑娘的玻璃心完全碎裂,一片片掉落在地,一时间拼都拼不起来。
她痴站在那里,痴看着华青弦,屈辱的感觉奔涌着,让她‘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而后,伤心欲绝地掩面而去…
满意地看着她被自己气哭,满意地看着她掩面而去的凄凉背影。华青弦没什么同情心地暗暗在心底啧啧啧了三声,再然后,她优雅地回身,又优雅地看了看面前一干被自己的行为吓傻了的大家闺秀们,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扔了一块糕点进嘴里,香甜可口地吃了起来:“你们不尝尝么?真好吃。”
华青弦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底里却如同穿了洞地寒风直刮。
笙华郡主…太可怕!
许是华青弦的表现太过凶残,自打她那么‘刺激’过薛仲雪后,长公主家的那三只也消停了,一个个虽然还都是一幅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表情,但到底不敢再轻易过来惹她。
不多时,哭哭嘀嘀跑走了的薛仲雪在自家嫂子的陪同下,又扭扭捏捏地回来了,只是,原本一脸委屈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进房里打了鸡血,方才的颓废丧气已全无不在,只剩下一脸的趾高气扬和那幅要你好看的嘴脸。虽然,华青弦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想怎么个要她好看,但,她很清楚接下的战况只会更血腥更惨烈,想了想,她提醒身边的两位将军府小姐道:“你们要不要过去和她们坐坐,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和气。”
“谁要和她们一起坐了,不去。”二小姐是个直率的性子,既然已经看出来威北侯府这个生辰宴是故意针对华青弦而来的,也就更加不乐意和她们一起同流合污了。
三小姐更顾忌将军府的声威,瞧着自家姐姐直摇头:“二姐,你能不能说话不这么冲?”
“不能。”
华青弦看着夜云琅的样子觉得可爱,却还是去推她:“去吧!威北侯世子夫人都过来了,你们先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再过来陪我。”
“那怎么行,留下姐姐一个人不是很无聊。”
“我有泌兰和百合陪着,没事儿。”
“可是…”
摇了摇头,华青弦温和无害地笑着,那样恬静的目光看在夜云琅的眼中,就如她小时候淘气时大哥看她时的一模一样。莫名就对这个未来嫂子又多了几分好感,本是坚决不肯去的,可看到她一直在对自己摆手,想了想,还是很快地扯着妹妹去和那些人打招呼了。
将军府的二位小姐一离开,百合就小声地贴在华青弦身边禀报道:“郡主,真的有人在那边说话,开始的时候是两位,一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柔雅郡主,还有一个像是咱们府上的笑语小姐,后来又来了一位,是薛家二小姐。”
“没有别人了么?”
“没有了。”
“说了什么?”
百合附耳过来,小声在华青弦耳边嘀咕了一阵,华青弦脸上原本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渐渐的笑意冻结,只剩下冰凉凉的冷意在眸间反反复复,缭缭绕绕…
将军府的两位小姐去而复返之时,薛仲雪也在威北侯世子赵香奴的陪同下过来给华青弦‘赔罪’,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粉妆玉琢的七八岁小女娃。华青弦但笑不语,只默默地接过薛仲雪递过来的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待薛仲雪行过礼,威北侯世子夫人又推了把身边的小姑娘,道:“紫烟,快给郡主行礼。”
威北侯世子夫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华青弦就被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给生生呛着了。她被呛得不轻,剧烈的咳嗽之下五脏六腑似都要移了位,泌兰紧张地过来给她顺气,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气来。只是,一抬头看到威北侯世子夫人和那个叫紫烟的小女娃,她的脸便又不由自主地轻轻抽搐着。
赵香奴,薛紫烟。
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啊?这名字取得也太到位了,害她实在无法不联想到那个超级无敌强的冷笑话。
却说,那个笑话是这样的:
问:李白的老婆和女儿叫什么名字?
答:老婆叫照香炉女儿叫紫烟。
问:为毛?
答:《望庐山瀑布》
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种猥琐的东西,她知道自己很没有节操,可是,木办法呀木办法,她真的真的无法不联想,日照香炉生紫烟。
噗!巧绝了。
被华青弦这突然来的呛咳反应给吓到,那个叫紫烟的小姑娘吓得不敢再靠近她,华青弦无害地看着她笑,只是看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的莫名的‘怜悯’,那小姑娘于是越发地害怕了,紧张得钻到了母亲的身后躲着不敢出来,威北侯世子夫人脸色不由一沉,正要强拖自己的女儿出来,那边华青弦已自动自发地解起了围。
“小孩子怕生,别逼她。”说着,又向那薛紫烟招手:“我做了生日蛋糕,要不要吃吃看?”
被母亲刀子般的目光瞪着,薛紫烟非常紧张,知道再不说话母亲肯定不高兴,于是赶紧小小声地问了一句:“郡主,什么是生日蛋糕?”
“就是过生辰的时候吃的东西,很甜很香很漂亮。”
七八岁的小姑娘其实对吃的东西已经不太感兴趣了,可是她说的最后一声很漂亮却还是让小姑娘的眼睛放起光来。
当初长公主府上的荷花宴虽然没有请薛紫烟这么小的孩子过去,但让华青弦‘一战成名’的那些软香小点,还是让她的‘恶名昭彰’里添了神来一笔。薛紫烟也是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虽然年纪还小,但被带出去见世面的时候也多,也从别家的小姐少爷们嘴里听说了华青弦的曲奇饼,一直抱着几分好奇心,这下子突然见到本人,还说带了传说中的那种生日蛋糕,她哪里能不期待?
只是,嘴上还是矜持着,什么也不肯多说一句,威北侯夫人看她那怯怯弱弱绵模样更是皱眉,正要数落她几句,华青弦已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是你姑姑的生日蛋糕,若是想吃,问你姑姑去要。”
小姑娘一听,一双明汪汪的大眼连忙看向了自己的小姑姑,薛仲雪哪里不懂孩子的意思,当下也是一笑:“还不赶紧谢谢郡主?”
“谢谢郡主。”
华青弦终于还是将带来的生日蛋糕拿出来了,本来只打算给那薛紫烟‘压压惊’的,可当她真的将蛋糕展现于人前,就连薛仲雪自己都狠狠地惊喜了一番。
造型精美的蛋糕最终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华青弦又将自己用特制模具做出来的生日蜡烛拿出,在薛紫烟的帮助下统统插上,当七彩颜色的蜡烛燃起火光,薛仲雪终于在众人的催足声中按照华青弦的说法,默默地许了愿。然后是便吹腊烛,分蛋糕,薛紫烟跟前跑后地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分完了所有人的份额,她才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小口小口地品尝着。
一口下去,香甜软滑,薛紫烟小小脸上瞬即染上一抹幸福之色,看得华青弦亦满足不已。怎么说也是一大早特意起来做的东西,只有得到别人真心的认可才算是圆满,而现在,看着那些或是鄙夷或是不屑的目光渐渐被意犹未尽所取代,她忽而觉得,今日阳光明媚,秋风正好。
吃完了蛋糕,长公主府上的几位郡主要去赏桂花,临走前还非要拉着将军府的两们小姐离开。夜云琅和夜云静自是不愿,可碍于三位郡主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歉意地对华青弦一笑,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华青弦心知肚明却也什么也不说,只任她们一个个似笑非笑地离去,直到满园子里宾主皆无只剩下她和泌兰百合之时,这才冷声道:“是时候去跟威北侯夫人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走,才刚刚走到落芳园的月亮门附近,便看到薛仲雪的丫鬟过来请人,说是那边的桂花开得香,薛二小姐请自己一定去赏脸。华青弦冷冷一笑,也不答话,甚至懒得看那丫鬟一脸便端着架子朝另一个方向走。那丫鬟急了,拼命过来请人,说是请她不去自己就要被二小姐罚,可华青弦却只是冷冷对她一笑,说了句关她什么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落芳园。
第八十七章:丑闻,一箭双雕
吃完了蛋糕,长公主府上的几位郡主要去赏桂花,临走前还非要拉着将军府的两们小姐离开。夜云琅和夜云静自是不愿,可碍于三位郡主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歉意地对华青弦一笑,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华青弦心知肚明却也什么也不说,只任她们一个个似笑非笑地离去,直到满园子里宾主皆无只剩下她和泌兰百合之时,这才冷声道:“是时候去跟威北侯夫人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走,才刚刚走到落芳园的月亮门附近,便看到薛仲雪的丫鬟过来请人,说是那边的桂花开得香,薛二小姐请自己一定去赏脸。华青弦冷冷一笑,也不答话,甚至懒得看那丫鬟一脸便端着架子朝另一个方向走。那丫鬟急了,拼命过来请人,说是请她不去自己就要被二小姐罚,可华青弦却只是冷冷对她一笑,说了句关她什么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落芳园。
桂花园中,香飘四溢!
一起过来寻香的小姐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明相府的两位小姐被薛仲雪奉为上宾,正在桂花树下吃茶。摄政王府的两位孙小姐说是家里的表姑姑最会制香,所以在收集桂花打算带回去做一点香料,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最是不耐烦的样子,对花花草草似都失了兴致只想回去找华青弦,可偏偏柔宛郡主缠得紧,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她们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好强行离去,只是不情不愿地陪同着。
园内最远的处的石桌前,柔雅郡主和薛仲雪坐在一道品茶,柔雅郡主心高气傲,素来鼻孔朝天看不上其它勋贵之家的小姐,可唯有薛仲雪不同,她与她年纪相当不说也特别会讨她欢心。无论人前人后总是将她捧得高高的,柔雅郡主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于是便和她走得最近。
这一次薛仲雪生辰,她听说薛仲雪请了华青弦气得要跟她绝交。岂料,薛仲雪却告诉她这是特意为华青弦安排的一场鸿门宴,是为了替她出气用的。柔雅一听,果断来了兴致,这才带着两个妹妹浩浩荡荡地示威来了,到了这里,薛仲雪也果然不将华青弦放在眼里,甚至故意要她好看。怎想到,华青弦竟然那样凶悍,直接打得她们毫还无手之力,她们正着急无法对她下手,摄政王府的华笑语却主动寻了过来。
她们三人齐齐下了个套,正等着华青弦往里钻。却又听到薛仲雪的丫鬟回来禀报说华青弦没有留在落芳园里,柔雅郡主当时便急得站了起来:“什么?她没留在园子里?那怎么…”
手快地拦下她,薛仲雪笑道:“她不在才好,她要在那里可就坏了。”说着,又是一笑,眸光流转间隐现几丝怨毒的狠辣:“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在你们府上遇到过那样的事,自然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了。所以,我才故意让丫鬟去请她,以她那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我们在半道上给她使坏,自然是不肯跟我的丫鬟走的。可是,她若留在落芳园,那边离外院只有一道门更容易撞到外男,她只要多想一想就不会一个人呆在那里了。”
听到这话,柔雅郡主终于又慢慢坐了下来:“可是,她要去向你母亲告辞啊!万一你母亲真放她走了,那咱们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薛仲雪微微一笑,眼神里闪着恶毒的光芒:“母亲自然是肯让她走的,可是,哥哥不会让…”
话到这里,柔雅郡主终于听出一些弦外之音,转眸看她:“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薛仲雪也不否认,只神秘道:“我哥哥和别人不同,虽然身体已长大了大人可心智上还是个孩子,所以,对哥哥,我们府上没有外院内院之分,只要他喜欢,想要呆在哪儿都可以。当然了,他最喜欢的就是呆在我母亲院子里了,现在这个时辰,他也一定在。”
瞬间,柔雅郡主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么说,只要那个贱人去找你母亲,就一定会遇到二公子了是吗?”
“不是可能,是一定。”就算哥哥不在那里,她也会把哥哥弄去那里,又怎么会只是可能呢?那是必须的绝对的,一定会遇见。
刚有些雀跃,可想到方才薛仲雪说过自己的哥哥心智还是个孩子,柔雅郡主又挤了眉眼担忧道:“可你哥…行吗?”
薛仲雪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可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然听得懂柔雅的意思,也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多亏了她那个大侄女儿,给了我一丸上好的药,我让人拿去当糖给哥哥吃了。”
“你啊!可真是胆大…”
薛仲雪没好气地瞪着柔雅郡主一眼,嗔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她要是不出点什么事儿,铁定是要嫁给那骁云将军的,到时候你还不得哭死?”
若华青弦不是勾引了薛仲雪最重视的明君澈,若方才华青弦没有给她这么大的难堪,她或者还不会这么下狠手,可是现在,她恨不得华青弦去死,更莫说是毁她清白了。但,为了讨好柔雅郡主,她故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成是为了她好,柔雅郡主一听,果然面露微笑:“算你有良心。”
想起在自家府上那一次,根本都是计划好了一切,却还是让华青弦给逃脱了,要不是当初失了手,又哪来如今这么多的麻烦?这么想着,柔雅又有些担心:“不过,你有把握没有啊?万一失手了呢?”
“怎么可能?刚才我的丫鬟都已经过来禀报了,说亲眼看着她去了我母亲的院子。”说着,又是冷哼着说:“她哪里会运气那样好,一次一次的逃脱?你要是不放心,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
到底都是未出阁的少女,柔雅一听这个当即羞红了脸,啐道:“死丫头,那种事情谁要看?”
嘴里说着不想去,可心里到底是不放心,就算不为了夜云朝,就凭华青弦以往对她的种种,她就很想在多踩她几脚。如今终于有机会见到她的丑态了,柔雅其实也是有些心动的,只是,那种事情毕竟太过于下流,自己又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万一看到了也怕污了自己的眼。
可是,不看她又不甘心,正纠结着,薛仲雪又凑过来打趣她道:“郡主,你真的不去?我可是要去的,那个贱女人,我就想看看她无地自容的狼狈样儿…”说着,又是抿唇一笑,刚起身却觉眼前多了个人影,薛仲雪定了定神,眨眼一看,瞬间如同见鬼:“笙,笙华郡主,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说着,反问道:“不是你让人请我过来的吗?说让我一起来赏桂花?”
“可是那小丫鬟说…说你去了我母亲那儿啊!”
怎么会这样?又失败了么?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明明都要得手了,怎么能就这么…薛仲雪被吓得不轻,正失魂落魄地想着,却听华青弦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本来是要去的,可是,笑语和笑然还在呢!我哪能提前离开,这不,就过来找你们了。”
“那,那…”
似是不经意,华青弦又道:“喔!对了,我刚刚倒真是看到有个人朝威北侯夫人的院子去了,瞧不真切,不过看那身湖绿的衣衫,好像是…柔倩郡主。”
“什么?倩儿…”
一听这话,柔雅郡主失声叫道,薛仲雪更是大惊失色,腿上一软,便惶然地跌倒在地… 出大事了,确实出大事了。
威北侯府二小姐的生辰宴上闹出了大丑闻,而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出事的人,是威北侯府的傻公子和长公主家的柔倩郡主,而出事的地点,是在威北侯夫人的卧房里。众人赶到时,威北侯家的小傻子正在柔倩郡主身上施虐,房门紧闭着,众人却能将小傻子的狼喘声和柔倩郡主嘶哑的哭声听得一清二楚。赶来看热闹的大家闺秀们无一不羞红了脸,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掩面而逃,再不敢让那污秽的声音飘入耳中。
薛仲雪吓得六神无主,柔雅郡主更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可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就算明知道房间里那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为了自己的闺誉她却迟迟不敢进入,直到闻迅而来的威北侯夫人大骇地冲进房中,分开还全裸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柔倩郡主的哭喊声,这才惊天动地地传了出来。
再不迟疑,柔雅郡主飞快地冲入房中,鼻尖都是欢爱过后的*之气,柔雅郡主难得地红了脸。顺手用锦帛将妹妹裸露的身体重重包裹之后,这才有机会看清清室内的情形,满地撕裂成片的衣帛正不忍直视地散乱在床边地下,怀里的妹妹全身都在发抖,而不远处施暴之后的小傻子则一脸餍足地流着口水对威北侯夫人傻笑。
这一幕幕都深深地刺激着柔雅郡主的经神,她红着眼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薛仲清的手指已颤得不成样子:“混帐,我要杀了你。”
威北侯夫人大惊,冲过来死死抱住了柔雅郡主有腰,不让她真的冲上去伤了自己的儿子:“郡主,郡主息怒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这也叫误会,啊?”柔雅郡主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唰唰往下落,虽然这件事她心知肚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出事的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到妹妹吓成这样她也于心不忍。一时气恼,只恨不得当场就把那薛仲清杀了才解恨。
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赵香奴带着薛仲雪也冲了进来,看到房内的情形俱都是一愣,赵香奴毕竟是个能干的,很快就将已穿好衣服的薛仲清拖出去避难,而薛仲雪看到柔倩郡主的模样,心里当时便是一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如果承认这样的事,不说家里人放不过她,就算是世人都容不下她了。
这么想着,她突然把心一横,大声道:“都是笙华郡主的错,是她带来的蛋糕有问题,哥哥吃了才会发狂的。”
一语出,房间内一片静谥,原本哭着闹着人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虽不明情况,但威北侯夫人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凝眸看着自己的女儿追问道:“你说什么?”
薛仲雪被母亲瞪得心里一虚,可仍旧强自镇定道:“娘,您自己想想看啊,哥哥那心性哪里能做出这种事?方才哥哥的模样一看就不正常,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闻声,威北侯夫人飞快地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她进来的时候,儿子似乎很兴奋,脸上明显的红晕掩都掩不住。眸色一沉,威北侯夫人心中已有数,只是再看向薛仲雪的目光,却隐隐透着压抑不发的怒火。被母亲凌厉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薛仲雪又要软脚,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对母亲说:“娘,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现在…外面…”
无论这件事真相是什么,闹成这样她们府上怎么也是逃不了干系的,回想起当初她有心让女儿请这几位世家千金过来的目的,威北侯夫人很难将此事不与摄政王府挂上勾。但事情已发生了,懊恼无益,追究责任什么的那都是后面要操心的事,此时此刻,最紧要的还是压住这样的消息,在她和长公主府上商议好处理对策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走漏半点风声。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丑闻,又岂是她能轻易压得下来的?
这么想着,威北侯夫人看向自己女儿的眼光,就更加不满了。都是这个不省事的让她给惯坏了,再这么任性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她们一家子都害死。
威北侯夫人压着怒火去了,将混乱的场面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头皮发麻地看着柔雅郡主,把心一横,只笃定地说了一句话:“这件事,就是笙华郡主的阴谋。”
都到这个时候了,薛仲雪还将责任往华青弦身上推,柔雅郡主气得不行,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还敢说是别人?倩儿都这样了…”
“虽然这件事是我们先挑起来的,可是,我可没让柔倩郡主过来母亲的屋,大家当时明明都去了桂花园的…”说着,薛仲雪眸光一沉,扭头看向床上正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柔倩郡主,还是您自己说吧!为什么要来这儿?”
“是,是华青弦,那个贱人,她骗我…呜呜…呜呜…”终于清醒过来的柔倩此时哭得极惨,被一个小傻子占了清白的身子不说,还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时候,姐姐和薛仲雪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还不让她听,她虽觉得生气但也猜得到肯定是在商量关于怎么整华青弦的事。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她便一路寻回了落芳园,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华青弦的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她们说华青弦之所以不去寻香是因为知道明相大人今天要过来,明相大人就在外院,而落芳园离外院只有一门之隔。她当时便心动了,寻着华青弦便跟了过去。可她七弯八拐的不知道是走的什么小路,柔倩跟着跟着便跟丢了人。
然后,她就遇到了薛仲清,那小傻子二话不说便把她拖进了房里,她挣扎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也起了反应,再后来…
她居然被一个傻子给糟踏了,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呜呜…
得了这声肯定的回复,薛仲雪眼睛霍地一亮,连忙大声道:“我没有说错吧!就是她。”
“华青弦。”
柔雅郡主磨牙,原本清丽眸底,已烧成了血红的一片。
威北侯夫人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之后,明相府和将军府上的小姐当即承诺绝不外泄,摄政王府的两个孙小姐也当即表示什么也不清楚,唯有华青弦最后一个表态,却等于是给威北侯府雪上加霜,伤上又撒盐。
“我听说,二小姐直指此事是我主谋。”淡淡地放下手里的茶碗,指下有意无意地描绘着茶碗上的金边,华青弦说这些的时候几乎不曾抬眼。
面上一僵,威北侯夫人尴尬道:“郡主,这…也许是误会。”
“也许,也就是说夫人也觉得有可能,对么?”挑眉,她终于淡淡看了一眼威北侯夫人,那一眼的光华乍然而闪,不同于平日里任何一次见面时的温婉和顺。威北侯夫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却也不怕事在迎向了她的目光:“郡主,我知道你和长公主府上的几位小郡主一直面和心不和,可是,这样大的事,就算您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给长公主几分薄面,传出去了…柔倩郡主就不要做人了。”
明明是她府上的丑事儿,却扯到了华青弦的责任,让人听了还以为是她才让柔倩郡主不能做人。威北侯夫人胡搅蛮缠,指鹿为马的本事也又一次让华青弦开了眼界,和柳侧妃果然是一路货色。不过,既然她认不清现实,还要和柳侧妃联手整她,与虎谋皮的后果,她也该好好品尝品尝。
华青弦仍旧是如沐春风的笑,眼间的冷意却一点点的加深:“不是很容易解决么?娶进门便是了。”
这个办法,威北侯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可坏就坏在,她家的儿子根本就配不上长公主家的金枝玉叶。万一长公主雷霆大怒一状靠到了皇上面前,为了平息长公主的怒火,恐怕连皇太后都要大义灭亲。到那时,她们家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见威北侯夫人不敢接话,华青弦冷冷又笑:“怎么?侯府还想要赖帐么?若真是如此,柔倩妹妹才真是不要做人了。”
面对华青弦咄咄逼人的气势,威北侯夫人不由自主地矮了一头:“哪里,哪里…这个自是要的,只是…还是和长公主府上商议。”
“确实是大事,不热热闹闹办了也说不过去。”说着,又是一声冷笑,但眸光凛凛却寒霜般扫向了华笑语:“可是,若是侯府娶了柔倩妹妹,那我们笑语怎么办?还要不要做人了?”既然华笑语心心念念想要嫁给这个傻子,那她何不成全?让她也尝尝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知道害她不成终究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被指了名道了姓,华笑语大惊失色,惶然道:“郡主姑姑,这件事…还是回家再说吧!”
“那怎么行,要说就得现在说清楚。”说完,她还笑着打了比方:“正好比你买了东西收到了假钱,当时若不指出来,事后谁还会认帐?”
华青弦的态度明暗难辩,威北侯夫人脸色也凝重起来,道:“郡主,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夫人管不好自己的儿女是自己的事,切莫再打那随便拖人下水的主意,否则…今日之事,我会一五一十上奏皇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华青弦刻意提到了太皇太后,将军府家的两位小姐听到后便抬起了头,见她仍旧一幅淡漠平常的模样,一时也摸不准她意欲何为。
可这厢威北侯夫人却听出了几分别的意味,早先还在房里的时候,薛仲雪便嚷嚷着这件事是华青弦的主谋,可如今看华青弦的意思,是暗指她的女儿诬蔑。是非对错到底是什么威北侯夫人一时分不清,但以她对自己那个女儿的了解,再加上今日这一场‘鸿门宴’,要硬说是华青弦的原因还真有些牵强。是以,听她这话里有话,威北侯夫人也反问了一句:“郡主,您这是在威胁我么?”
华青弦闻声一笑,声调轻快而明亮:“那得看夫人您愿不愿受威胁了。”
威北侯夫人能以妾室之位被扶正为当家主母,手段可见一斑。见华青弦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当下也板了脸,不顾在场还有其它府上的小说,便质疑道:“郡主敢说一点责任没有?您带来的那块蛋糕,怕是味道有点不对吧?”
“是二小姐说的吧?这就是她所谓的主谋的证据?”
冷冷一笑,华青弦突然吩咐身边的丫环把东西拿出来:“我与二小姐素来没有交情,这一次也没想到二小姐会请我,本是打算送些其它的玩物当生辰礼的,可二小姐却指名了要这个。我想了想,还是准备了生辰礼,另外再替二小姐做了这个,只不过,临出门前母亲有交待,小姐们都是千金之躯,身子都娇贵,吃的方面更要慎重,我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方才分蛋糕的时候就让丫环特意留了一块。现在这块就送给夫人,里面有没有毒,有没有药,夫人请个郎中验过便知。”
威北侯夫人早就怀疑这件事真正的主谋是自家那个女儿,如今看来,十有*。顿时被华青弦这一番话呛得脸上青一阵又白一阵,变幻着最后都黑得看不出表情。可华青弦还嫌不够,又淡淡不经意地道:“说起这个呀!倒是夫人应该去问问二小姐,为什么早先让丫鬟拿了糖果给二公子吃,糖可不是好东西,吃多了会伤身的。”
霎时,威北侯夫人心中霍地一冷:“郡主何意?”
“夫人,需要我说得那么清楚么?”说着,眸光一转,又不意地扫向了还在座的几位大家小姐。
威北侯夫人是个聪明人,这种事一点就透哪还要人明说,外人在场也不好追问,她只能紧紧地抿着唇,用一脸‘吃了她都不够的解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华青弦。
华青弦只是笑,笑罢还对身边的华笑语和华笑然招了招手:“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郡主请留步。”见她真的要走,威北侯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留她,她回头看了看威北侯夫人闪烁的眼神,忽而笑道:“夫人别紧张,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小小地提醒夫人一下,就算是日后得了长公主府这样的好亲事,也别忘了您府上该履的约,我们…静待佳音。”
本还沮丧不已的心境,因为这句话突然便又活了过来,威北侯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华青弦,一时竟有些不懂她的眼中的意味。是在跟自己承诺结亲么?为什么?
威北侯夫人变幻不定的表情,华青弦看得很满意,她笑着,淡淡又道:“我会好好和父亲解释这件事的,夫人请放心。”
如同得了定心丸一般,威北侯夫人的心霎时安定了不少,华青弦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但她却读得懂对方眼中的深意,这是在向她提要求,让她无论如何还是要求下王府的那门亲事,只不过,华青弦选定的履约之人…威北侯夫人的目光一转,又定定落在了华笑语的身上。
本就是儿子的选择,如今又能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威北侯府之行要出事,华青弦早已料到,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是,王府里也同样出了丑事,而且当事人还是云妈妈和华青磊。
她的直觉反应是…不该!
可当她知道不小心撞见他们偷情的人是庄觅珠的时候,她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如果是别有用心的阿珠,那么,一切皆有可能,更不要说云妈妈和华青磊本来就有一腿。
出门前她心中便有了大概的想法,庄觅珠看上华青磊是事实,只可惜,她猜对了结果,却没猜对过程。
本以为趁自己不在家,她会借机勾引华青磊上当,没想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的却是除掉云妈妈的主意。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聪明,知道打蛇打七寸,也知道只要云妈妈在一天,华青磊的眼里便不会有她。所以,她祸水东引设计了云妈妈,让她和华青磊被她不小心撞见私情,她再不小心地告诉老夫人,借刀杀人,除掉华青磊身边最大的那个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