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卞丽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们能做什么。
周娴蹭的一下站起来,道:“我们明天去衙门口哭去,我们不是女人吗,女人没什么本事,就一样哭了。”
“这…也行。”霍掌事点头,“那就去哭,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周娴点头,和卞丽道:“我们去和大家说,愿意去的就跟着我们一起,就算救不了苏瑾,我们也能让她知道,我们和她在一起。”
“嗯。”卞丽说着点头,正要出去,忽然刘妈妈过来,回道:“掌事,几位东家来了。”
霍掌事一愣,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五六个男子,大家一抱拳,霍掌事道:“各位怎么现在来了,你看,苏姑姑不在,再核对的事等她回来再说。”
“霍掌事,苏姑姑的事我们听说了。”周掌柜道:“我们就想来问问,这事儿靠谱不靠谱,为什么突然说苏姑姑是后宋的公主呢。”
霍掌事摇了摇头,道:“突然说的,来了官兵就将人带走了,我们至此都没有明白。”
“是因为全国都在查十五六岁的女子。”另外一位徐掌柜道:“而苏姑姑正好符合。”
“简直是鬼扯啊。”周掌柜道:“苏姑姑怎么可能是后宋的公主,她要是后宋公主,不好好躲起来活下去,跑燕京来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缺德鬼做这种事。肯定就是看苏姑姑太有能耐,被后下黑手了。”
“现在不是义愤填膺的时候,我们要想想,这事怎么做。我们能帮苏姑姑什么,她对我们这么好,若非她,我们现在还是一年一二百两的过着,现在因为有红利,我们的钱比以前翻了好几倍,这个恩情我们不能忘记。”
是啊,应锦没有苏瑾,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明天开堂我们去刑部外面去哭。”周娴道:“各位东家去不去?”
几位东家顿时面面相觑,尴尬的道:“哭啊…哭是个好法子。”都是商户,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哭的话我们就算了。”
周娴顿时失望,却又觉得理解,她和苏瑾姐妹情深,却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这样。
她笑了笑,觉得理解。
“我们大男人哭的太难看。”徐掌柜道:“我让我夫人和三个儿媳还有女儿去哭吧。都是女人,一起哭总归和谐一点。”
周娴一愣,顿时笑了起来,点头道:“好,那就明日辰时,在衙门口不见不散。”
几位掌柜点头应是,一阵风的走了。
米行内,段震一拳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刘长文道:“你不要激动,公主说了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明天就开堂了。”段震道:“这些人,这些人凭什么高高在上审问公主,简直是奇耻大辱!”
刘长文摆了摆手,道:“公主也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输了就是输了,现在不说跪,就是认个祖宗都行。成王败寇,你说这些都没有用。”又道:“现在关键,是公主不要受苦,会不会用刑。”
“不行,我今晚就去劫狱,大不了鱼死网破!”段震道。
刘长文没有说话,这时门外胡十三娘来了,刘婆婆看着她,就立刻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消息。”
“有!”胡十三娘回道:“有人从平江府送了一副画像,是公主的画像。”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色大变。
“怎么还有公主的画像,不可能啊。”刘长文道:“见过公主的人本来就不多。听说当时就是因为见的人少,画像全凭臆测,所以公主才能顺利逃出皇宫的。”
“现在怎么又能冒出画像来。”刘长文想不通。
胡十三娘坐下来,道:“这一次,是有人下了个局。从荆州官员被杀开始,就已经是局了。”她将大概说了一遍。
“好阴险的人。关键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段震道:“这是最棘手的。”
被人打了,还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简直气煞人。
“先不要急。”胡十三娘道:“等明天开堂审问候,我们再看怎么做。”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婆婆问道:“这一次,朝中谁的呼声最高?”
“呼声很高的很多。”刘长文道:“我仔细查过,一共有七位,这七位都是一口咬定公主,说是公主刺杀的荆州的官员。”
刘婆婆就冷笑着道:“那我们就盯着这七个人,盯紧了。”
“盯着做什么?”段震问道。
刘婆婆就回道:“人做事不会无缘无故,这些人既然吆喝的这么高,就一定有他们吆喝的理由,我们盯着总不会错的。”
几个人点头应是。
“二殿下那边怎么说。”胡十三娘看着刘长文,刘长文回道:“二殿下正往燕京来,就在这三五天的功夫。他的意思,若是这一关糊弄不过去,我们就劫狱。”
“那我们提前准备。”胡十三娘道,“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闻言,刘婆婆摆了摆手,道:“放心,二殿下说来,就一定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不用担心。”说完,想起什么人来,“宋桥那小子呢,可要叮嘱一声,不要胡闹啊。”
“不会。”胡十三娘道:“公主进刑部以前他曾去见过公主,想必是有事要去办。”
“刘婆婆。”说着话,杜舟从外面进来,大家都起身,宋桥打了帘子,喊道:“杜公公,梅大夫!”
两个人坐下来,杜舟先开了口:“既然二殿下要来,我们又劫狱的打算,那么就要商量好,哪些人。”又道:“京城好不容易站住脚,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众人点头应是,坐在一起商量具体事宜。
宁王府中,查荣生带着个小厮进了内院,赵衍正在亭子里看书,见人来了便放了书,问道:“怎么样?”
“王爷您料的不错,这次的事情好像和镇南侯府有关。”来人回道。
赵衍微微颔首,蹙眉道:“镇南侯呢,可有消息?”
“暂时还没有。”来人回道:“十多天前还听说他在成都府,就算赶回来也没有那么快的。”
赵衍微微颔首,道:“去吧。”
回话的人走了,查荣生上前去问道:“王爷,您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我倒是想进宫求道赐婚的圣旨,只是可惜她知道了怕是不高兴。”赵衍道:“明天我索性也没事,就去听听堂审吧。”
查荣生想,您去求圣旨不合适,去听堂审就更不合适了啊。
长兴侯府中,李珺看着吴悠摔摔打打的,不由失笑,道:“这是怎么了,一早来我这里出气了。”
“没事,就是上次没走成,心里憋着气。”吴悠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对了,你知道苏瑾被当后宋公主关起来了吧?”
“居然还是公主,这也太稀奇了。就她那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公主。”
李珺失笑,“这是不是公主,不是你怎么看,而是别人怎么看。”
“什么意思,这些人还不分真假?”吴悠愕然。
李珺轻轻一笑,道:“别急,等明天你就知道了。这一次,苏氏怕是要定罪的。”
“不…不会吧。这是不是公主又不是几句话就能定罪的。”吴悠觉得教训一下苏瑾挺好的,可要是硬扣个帽子冤枉别人,那就不好说了,“这要真是公主,就得拉到菜市口砍头的呀。”
李珺低头,发现衣服的袖子上有根倒头的线,便随手拿了剪刀修着,好一会笑了笑,“都是命吧。”
这一次苏瑾是逃不掉了啊。就算她是假的,也有让让她变成真的。
就算这事一开始是一个人害她,那么现在就是半个朝堂要害她…这么人要害一个人,那就不是大家的错,而是她苏瑾的错了。
你若没有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惦记你呢。
李珺轻笑,心情舒坦,又想到赵衍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伤心呢…
“有办法去衙门吗。”吴悠道:“我还没看过堂审呢”
吴悠踢着脚踏,李珺回道:“能去你也别去,我看定是会用刑的。”
“不…不会吧。”吴悠顿时一阵恶寒,“那我还是不要去了。也不知道人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李珺笑了笑。
第二日辰时,顺天府的衙门按时打开,今日要审问的人有些特别,周大人也是一早就醒了,将手里的东西看了几遍,其实没什么东西,就一封信,两个证人以及王大海送来的一封信。
这信和认证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这长画像了!
周大人见过苏婉如,所以一眼就认出来,画像里的人就是她,这就是没办法了,他看着叹了口气,道:“…要真是公主,这位苏氏可真是不简单啊。”
就怕不是,只不过,眼下是不是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大人。”书吏进门,递了两个名帖,“叶大人和齐大人今日回来听审。”
周大人接了名帖冷笑了笑,道:“什么时候顺天府开堂,中书侍郎和同知枢密院事也能来旁听了。”
官阶都比他高,可却不同路,谁也管不着谁。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会递名帖来听堂审,周大人将名贴放在桌子上,颔首道:“你去安排吧,准备开堂。”
“是!”书吏应是而去,过了一会儿又去而复返,手里又多了几个名帖,周大人看着嘴角抖了抖,“多拿几把椅子准备好。就怕我这小小的衙门,装不下这么多大人啊。”
书吏只觉得奇怪,苏氏虽有能耐,可也不过是个商户,这怎么就能扯上这么多人来看。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
也对,后宋公主啊,多少人都想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后宋公主。
居然敢在燕京大张旗鼓的做买卖,还几次进宫,这也太可怕了。
周大人洗漱吃了早饭,又看了几分公文,这边就来人说时间到了,他换了官服托着官帽,带着手下就去了前堂的衙门,他刚坐下中书侍郎齐大人,通知枢密院事叶大人就前后脚到了。随后宁王赵衍也到了,一起随同的还有永嘉伯。
一番问候行礼,各自落座,周大人上座在桌案后,敲了惊堂木,喝道:“将犯人苏氏,带上来!”
顺天府的牢房条件差,守备也不如刑部,所以苏婉如一早从刑部移送来的,所以人早早侯在了隔壁。
惊叹木拍下,就有人去提人。
赵衍的目光就落在后衙内,一边里蔡伯爷悄悄的贴过来,低声道:“王爷,这…人没有动刑吧?”
“让伯爷费心了,没有。”赵衍回道:“一方未审,不可动刑,这是大周的律法。”
蔡伯爷一愣,他读书不多可律法还是要读一读,就奇怪的看着赵衍,咕哝道:“有这个律法吗。”
“即将有了。”赵衍道。
蔡伯爷嘴角抖了抖。
随即堂上又安静了下来,赵衍就看到两个差役带着苏婉如从后面出来,她穿着一件半旧的水洗蓝的短褂,头上编了两个长马尾,挂在肩上…没有哭哭啼啼,没有灰头土脸,没有狼狈不堪。
人走够来,看见了赵衍,眉梢一挑眼底划过笑意。
赵衍也笑,冲着她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哭哭啼啼,战战兢兢,那就不是他认识的苏瑾了。
赵衍自在的靠在椅子上。
对面,齐大人和叶大人对视一眼,齐大人低声道:“这是在牢里被特殊照顾的?”谁在牢里待两天,能有这副从容。
“此女子不简单。”叶大人低声道:“不要掉以轻心。”
齐大人点了点头。
“堂下何人?”周大人河道,苏婉如跪下,不疾不徐的回道:“民女苏氏,叩见周大人。”
周大人一愣,暗暗点头,这苏氏胆子确实不小啊,不然这堂上这么多人,刀枪棍棒的,换做别的女子,吓也要吓的哭了。
“有人指认你为后宋余孽苏婉如,认证物证具在,你可认罪?”周大人道。
苏婉如摇头,道:“民女不认,还请大人明察!”
这是正常的对话,要是认了也就不用开堂了,周大人微微点头,和一边的书吏打了个眼色,书吏就将画像抖了出来,“此人你可知是谁?”
“我!”苏婉如道:“虽画的不好,可也有七八分相,应该是我没有错。”
这居然还承认了,周大人没有想到,还以为她要狡辩一下呢,“那你可认得上面的章?”
周大人就解释道:“这章是前平江府府衙的章,但是在前年,这枚公章已经被砸碎报废了。苏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不懂。”苏婉如摇头,一脸懵懂的样子。
周大人好脾气,解释道:“也就是说,这副画至少是前年三月前画的,当时官府捉拿后宋余孽,所以找人将所有人的画像画了一副,这一副就是苏婉如的画像。”
苏婉如露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颔首道:“懂了。但这画技可不好,层次不明,着色不亮…”她说着一脸的不欣赏。
周大人被噎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这小姑娘,不但胆子不小,还是捅了天的大,她到底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胸有成竹确定自己没事?
赵衍听着,眼里也是划过笑意,颔首道:“这画技确实不好。”
周大人顿时头皮发麻,这是审案子,怎么就议论起别人画技了。
“周大人。”齐大人道:“人证物证具,既让她看过,就仔细审,若不抵死不认,那就用刑!”
周大人一愣正要说话,永嘉伯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你没看王爷都没有说话。”又拂袖,道:“越俎代庖!”
“你!”齐大人要说话,叶大人拉了拉他,看着周大人道:“周大人,我二人来时是有圣上口谕的。此女子生性狡诈,胆大包天,你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的,直接用刑的好,不给她吃点苦头,她只会继续和你耍花腔。”
周大人一时为难,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先是一两个女人的哭,凄凄惨惨的,然后是三四个,接着是呜呜咽咽像是冬日里北风刮过的声音,堂内所有人一愣,周大人问道:“什么人在哭。”
这得亏是白天,要是晚上是要吓死人的。
“大…大人。”堂外的差役回道:“是府衙外面,外面有人在哭。”
周大人烦不胜烦,喝道:“撵走。”
“大人,撵不走啊。”差役回道:“人太多了,不好轰走,而且,还有几位管家小姐。”
周大人一愣,就看到打开的大门外,人山人海,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哭声层次不齐高低不平却一直没有断…
女人的哭分很多种,尤其是男人真是太熟悉了,可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几百人静坐,形态各异,年龄不同的女人坐在一起哭,呜呜咽咽,凄凄惨惨…
这哭声,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周大人问道:“青天白日的她们哭什么,要哭回家哭去。”
差役回道:“大人,这些女人都是…都是…”他说着,看向苏婉如,“都是苏氏的朋友,学生…”
周大人瞪大了眼睛。
苏婉如也回头看着,她看到了周娴,看到了胖婶,看到了戈玉洁,还看到了街对面包子铺的老板娘。
一排排坐着,三四百个女人,将顺天府门外堵的严严实实的。
年级不同,胖瘦不同,要不是因为当下正在哭,还真是赏心悦目啊,苏婉如看着鼻尖微酸,遥遥隔着门和外面的女人们挥了挥手…
她们看着她,呜咽一声接着哭。
“去问问,她们想干什么!”齐大人一拍扶手,喝道:“一群女人,成何体统!实在是伤风败俗。”
苏婉如撇了一眼齐大人,微微颔首,道:“还请齐大人提我给齐老夫人问好。”
“你什么意思。”齐大人道。
苏婉如一笑,回道:“她儿子不敬她,我这同为女子的人,自然要敬的。”又摇了摇头道:“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将来是生儿子,还是生畜生,不由己控!”
“大胆苏氏。”齐大人喝道:“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苏婉如冷笑一声,上下扫了他一眼,“不认识。”
齐大人气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叶大人拉住她,道:“周大人,不要管外面的事,你速速开刑审问,定罪后我等好去给圣上回话。”
呜呜咽咽的,哭声越来越大,周大人指着外面,烦躁的道:“这声音,怎么审…”
“是苏氏煽动民心,聚众闹事。”齐大人道:“聚众闹事者当抓起头目,其余人遣散,若依旧冥王不灵者,可当街斩杀!”
他声音很大喝问出去,外面立刻就有人回道:“当官者欺压百姓,不辨忠奸,当罢黜官职,回家种地!”
这对的,外面一阵哄堂大笑。
齐大人气的直抖。
“我们是女子,无权无势。但无权无势也不能白白受你们欺压。”外面有人喊道:“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就只哭,哭的是自己的眼泪,表的是自己的伤心,你们凭什么管,你们管不着。”
还真是,人来了什么都没说,就只哭,也没干涉审案啊。
“这…这怎么办。”周大人看着赵衍,赵衍笑了笑看着苏婉如,道:“阿瑾怎么说?”
苏婉如回道:“民女要伸冤,民女要告御状,民女要见圣上!”
“圣上岂是你能见就见的。”齐大人冷笑道和赵衍拱了拱手,道:“王爷,这可是后宋的余孽,您若是帮她入宫,如若有事,这责任和后果,不敢设想啊。”
镇南侯府中,卢氏昨晚睡的迟早上又起的太早,所以吃过早饭后她觉得疲乏,又上床躺了一会儿,听到声音陆静秋端着茶进来,低声道:“舒服,顺天府开堂了。”
“嗯。用刑了吗。”卢氏道。
苏婉如不会承认,可又有证据,所以,不承认也没有用。
“还没有。”陆静秋回道:“顺天府外许多女人在哭,现在基本上全城的人都跑那边去看了,还惊动了宫里,圣上还派人来过问了。”
卢氏不解,“什么女人在哭?”又道:“也对,她是秀坊姑姑,一个应锦就有四百人了吧,这一哭动静还真够大的。”
“不止她们。”陆静秋道:“还有街上许多小贩,还有她所有的学生,还有…还有很多百姓。”
卢氏蹙眉,“百姓哭什么?”不过一个绣娘,还真以为能受万人敬仰了。
“有的是家里的女儿在学堂,有的人则是女人在绣坊,还有的…还有的则是亲戚或是邻居家的女儿在学堂或是绣坊。”
京城就是这样,你说大,用走的将京城都一遍少说也得七八天,可你说小也很小,街上随便扯三个不认识的人,攀交来攀交去,定有两个能攀上亲戚。
“呵!”卢氏冷笑一声,“这么说全京城的女人都要去哭了。”
陆静秋没说话。
“这又什么。”卢氏道:“难道她是不是苏婉如,就凭这些蠢货哭一哭就行了?”
陆静秋觉得有道理。
“老夫人。”门外小厮过来,回道:“动静闹的太大,顺天府没办法再审,所以宫里来人,将苏氏带宫里去了,圣上要亲自审问。”
卢氏一点都不意外,颔首道:“她煽动这么多人闹事,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进宫或在顺天府,有什么区别呢。
“我在院子里走走。”卢氏抬头看天,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心情也很舒坦,她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回房洗漱换了衣服,青柳已经带着人将午膳摆上,卢氏用过午膳,写了一会儿字,便又去午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申正。
“说是养老,还真是养老了。”卢氏扶着陆静秋的手起来,“怎么样,定罪了没有。”
陆静秋摇了摇头,回道:“还没有消息出来。”又道:“师父,会不会有变?”
“变不变的,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只是给那些大人们制造一个时机,这时机不是苏婉如死,就是他们死。”卢氏道:“你想,他们会不会像疯狗一样,死咬住苏婉如不放呢。”
陆静秋点头,道:“会!”
荆州贪墨案牵扯的人要远远比她们想的多,这些京官随着荆州的官员离京城越来越近中,惴惴不安…所以,她们伸手帮了一把,将荆州来的人都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