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脑喷墨的年代,指尖上的优劣就区分的格外明显。

“好。”焦振英取了一副《翠鸟》图来,鸟点在水面,水纹涟漪,画面色彩艳丽,羽毛的纹路更是根根分明立体,这很考验画师的手艺。

苏婉如取了炭笔,削尖,坐在了桌前铺上了底料,压平,纤细的手指不急不慢的开始临描。

纱和纸不同,描画难,想要描的好就更难。

她微垂着头,做的极为的细致,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为她添了一份暖红,焦振英看着她,小姑娘睫毛浓密纤长,鼻梁秀挺小巧,尖尖的下巴细腻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想到沈湛的话,这样的女子,柔顺中透着倔强,青涩却又不失妩媚,就算是她看着也忍不住生出一份怜惜之心,只想好好护着,不舍伤了这瓷娃娃一般的人。

焦振英暗暗惊叹,寻常女子生了这样的颜色,其实倒不是好事,平白惹人嫉妒。

苏婉如笔尖的功夫,就是这一世教她的师父都不如的,以前,她师父还打趣她,将来就算她不做绣娘,做个画师也能扬名立足了。

她描的很细,但是却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成了。

淡淡的,明艳的画像是拓印一般浮现在底料上,一丝丝的羽毛,一圈圈的波纹极其的鲜明细致,焦振英看着心头大震。

这笔工,比秀坊的画师还要好。

“不错。”焦振英压着惊讶,“你不做画师可惜了。”

苏婉如擦了擦手,笑着道:“谢谢绣长夸奖。只是画师虽重要,可到底不如绣娘有成就感,最终成品出来,别人记得的也只是绣娘,而非画师。”

她居然毫不掩饰的道出自己的虚荣心,不可否认,焦振英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你说的不错,一副绣品,别人记住的只有绣娘。”她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提醒了我,你画的虽好,可却是连线都劈不好,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也没有闲工夫仔细打磨你。”

“这画工,没有十年是画不出的。”苏婉如看着焦振英笑,“那十年,我不只是学画而已。”

她笑着,焦振英又是一怔,这么说,这个小姑娘当初不会劈线是假,掩藏实力才是真。

是因为才来,不敢出头的缘故?

焦振英心里既震惊,又惊喜。

“明人不说暗话。”焦振英道:“你既这么说,那我就等着看你实力。”

这是答应了。

虽然不意外,但苏婉如还是松了口气,她笑着点头,道谢,“那我和萱儿等您的消息。”

还带着蔡萱,焦振英笑了笑,并不在乎多一个人,颔首道:“你回吧,我还有事,别的事明日再说。”

苏婉如应是出了门。

她一走,焦振英就开了门进了內室,刘三娘正在绣架前,闻声便道:“眼下格局难突破,说不定有了她,就能打开另一番景象也未可知。”

“我也是这样想的。”焦振英若有所思,“只是她太聪明了,将来我怕镇不住她。”

刘三娘揉了揉脖子,笑着道:“镇不住才证明你我有眼光。只要事能成,是谁成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焦振英笑着点头,“还是三娘想的通透。”

苏婉如心情很好,去找了蔡萱悄悄说了话,便回了自己院子里。

院子太偏,雀儿早已经回家去了,是以,里面黑漆漆的透着阴森,苏婉如一进去就有点后悔,她应该留在蔡萱那边才对。

想到就做,她原地转身往外走,可不等她出去,一阵风袭来,她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018 闹腾

苏婉如睁开眼,就看到对面坐着的青柳,纵然料到了,可心还是猛地沉了下去。

“姑娘可有哪里不适?”青柳打量着,小心道:“奴婢可以去帮您请大夫来。”虽然侯爷交代轻拿轻放,可她还是要问一问。

苏婉如推开她起身就朝外面走。

“姑娘。”青柳提着裙子忙跟了上去,“姑娘,没有侯爷的吩咐,您便即刻肋生双翼也出不去的。”

可恶!他当他是天皇老子吗,凭什么想要她来就来,想让她滚就滚。

她偏不信这个邪。

“让你们侯爷来见我。”苏婉如停下来,隐怒道:“否则,我就去京中告御状。天下刚定,连圣上行事都谨小慎微,凭他区区一个镇南侯,竟敢在应天无法无天。”

她说话时并不是疾言厉色,可眼神中的冷然和俾睨却让人心神大震,不由自主的屏息了呼吸,垂头静听。

青柳的心跳的飞快,这位姑娘的气质实在是奇怪。

若说她出身高贵不凡,可看她打扮却却是位平民女子,可是,单看她现在,一个平民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

而且,他们侯爷虽封的是侯爵,可却是自己要求的,因为圣上当初拟的圣旨封的是异姓王。

如今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小瞧侯爷,就是几位皇子见着侯爷也要礼让几分。

自从侯爷受封后,她还是第一次有人说镇南侯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爷。

口气好大。

“姑…姑娘。”青柳垂了眼帘,低声道:“奴婢只是个下人,做事都是听主子的吩咐。若姑娘有话,还请去和侯爷讲。”

苏婉如攥着拳,气的脸色发白,盛怒道:“他人呢。”

“侯爷去赴宴了。”青柳回道:“约莫要到夜半才会回来,姑娘不如等一等吧。”

一通火气发出来,苏婉如心气却半点没顺,扫了一眼青柳大步朝外走,她就不信了,偏要现在就走。

青柳看着,叹了口气,默默跟在后面去了侧门。

门口守着两位婆子,见着苏婉如过来蹲身福了福,“姑娘若是随便走走,那还请便,若姑娘非要出门,那恕老奴不能照办。”

她还没开口,对方就将她的路堵死了。

“如果我偏要走呢。”苏婉如冷眼看着,两位婆子互相看了一眼,沉声道:“没有侯爷的令,谁也不可能走出这个门。”

一副恪尽职守的态度。

“呵!”苏婉如怒道:“不过一个镇南侯罢了,还真就当他自己是这应天的王不成。”

两位婆子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口。

“让开。”苏婉如气怒的伸手去推婆子,左边那婆子手一拂,她便似被一股力道冲了一般,蹬蹬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手心擦地顿时火辣辣的疼,可心惊更甚。

没有想到,沈湛府中区区两个守门的婆子,都是藏龙卧虎。

“姑娘。”青柳不意外这个结果,“奴婢和您说了,这门您是出不去的。”

技不如人苏婉如不恼婆子,却更气沈湛。

她看着侧门,心底也发寒,青柳说的很对,在这里她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闹腾什么。”忽然,门被人从门外踹开,沈湛喝道:“老子不在…”他的话没说完,看见了坐在地上的苏婉如,顿时眼睛一眯,道:“本侯一刻不在家中,你们便要翻天了?”

他说着话,眼神似剑,落在苏婉如的身上。

“侯爷。”呼啦啦的,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跪了下来,青柳回道:“回侯爷的话。姑娘要走,奴婢们正在劝她,所以…”

沈湛大步进来,用鼻尖看着苏婉如,“你就打算这么坐在地上。”

“我要回去。”苏婉如站起来,手心蹭掉了一块皮,疼的眉头紧蹙,“你让开。”

一堵墙似的,沈湛立着未动,看着她,喝问道:“手怎么回事。”

“走开。”说到手苏婉如顿时炸了毛一般,“你凭什么抓我过来!”

他走过来,声音略低,“请你,你会来?”

“你让我走,我不想看到你,给我让开。”她是不会来,可是这和他用强没有关系,她发了狠的用力推他,“走开,你这条拦路狗。”

“闹腾什么!”他不耐的拽住她的手腕,像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威吓着,“消停着。”

苏婉如气急,瞪眼看她。

沈湛见她不上蹿下跳,便神色略缓,托着她伤了的手,回头看向两个婆子。

“是奴婢。”婆子心中一惊,立刻跪下,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沈湛就拖着苏婉如往院子里去,边走边道:“自己动手,别叫爷再说第二遍。”

婆子身体一抖,惊惧的打量着苏婉如背影,眼中有不敢置信。

青柳也是脸色煞白起来,侯爷虽冷漠铁血,可对身边的人都很宽容,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要砍了婆子的手。

要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是跟着侯爷许久的。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位姑娘的份量。

苏婉如推着沈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闷哼一声,她蹙眉回过头去,就看到方才拂她的那个婆子,一只左手自手腕处整整齐齐的掉在了地上。

“啊!”苏婉如惊的一跳,傻了一样停下来,呆呆的看着那个婆子。

她两世生活环境都极好,家人也护她,纵然这十几年战事未断,但她却过的风平浪静顺风顺水…突然看到这样的画面,她胸口一阵翻腾,捂着嘴便干呕了起来。

“怎么回事。”沈湛脸色极沉,露着杀气,“除了手还有哪里伤了?”

苏婉如用尽了全力推开他,抬手就去抽他的脸,“你变态是不是。人命在你眼中是不是连草芥都不如,你凭什么让她自断一臂。”又道:“是我要出去,我也推她了,你也砍了我的手,不,你砍我的头好了。”

他就是在杀鸡儆猴。

沈湛抓住她的手,视线却落在她红通通的手心,道:“别乱动,蹭到了疼你又得闹腾。”

“让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让我觉得恶心。”苏婉如根本不信他假仁假义。

他就是一条仗势的狗,不就立了一点军功,不就封了个破侯爷,得意什么,无法无天了。

“爷瞧你欢喜就行了。”沈湛没了耐心,抓着她甩肩上扛着,大步往内院走,“你再爷蹬鼻子上脸,爷就办了你。”

苏婉如拳打脚踢,发疯似的恨不得立刻将他弄死才能解恨。

019 情根

“沈湛,你就是一条狗,一条疯狗。”

苏婉如骂着,绞尽脑汁的想着恶毒的话,“你就是弃了兵权躲到应天来,也终究逃不过鸟尽弓藏的一天,你且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所有人都惨,到时候我一定摆酒三日,庆你入阿鼻地狱。”

沈湛毫不在意,闷闷的笑道:“这么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还真与别人不同。”

“呸!”苏婉如啐他,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他丢在了炕上,随即他欺身而上,压在了她的身上,“爷说过,你从前日起就是爷的女人,乖巧了赏你口饭吃,闹腾了,爷随时随地就办了你。”

“呵呵。”苏婉如道:“除非我死。”

沈湛撑在一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冷笑:“死了,爷也有办法要你。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无耻,变态,神经病。”苏婉如周身血液倒流,这个变态,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不得好死,你会被千刀万剐。”

沈湛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指尖细细滑滑的,他道:“千刀万剐前,爷也是有力气办了你。”

苏婉如气的发抖,可却是毫无办法。

“消停点。”沈湛捏着她的脸,“除非你想迫不及待献身。”

苏婉如咬着牙不说话。

他侧目睨着她,“你就这么没用,方才那点事就被吓着了。”

苏婉如哼了一声,他们不是一路人,一条生命在他的眼中,恐怕连一条供他果腹的鱼都不如…脑海中不停游走着那婆子的一只的手,和那无数个在风中啼血的头颅。

“可真是娇气。”他一笑牙齿晶亮,起身拿了伤药托着她的手噗噗的倒了一手的药粉。

药刺激着伤口,疼的眼睛通红。她气着推开他,喝道:“沈湛,你到底想干什么!”

“睡你!”他言简意赅,直白的让人头皮发麻。

奇耻大辱。苏婉如浑身发抖,脑子里嗡嗡的响,前世她家虽不算豪门,可在本市也排的上名,所以自小她家教极好,大学时就算有的男生对她有意思,可也憷她家世和她的冷清,莫说粗话脏话,就是内敛的表白也没有人和她说过。

后来穿越来这里,虽做了不过四年的公主,可父皇母后以及兄长,包括身边的人谁都顺着她宠着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和她说。

现在听到沈湛这样粗俗的话,她压抑了几个月的傲气和骄纵就蹿了出去,跳起来挥着拳头打他的胸口,脚也不管不顾的踢着,“粗鄙,无耻,流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她真恨不得死了。

沈湛低头看着她,她发疯似的又挠又踢,这种事要是寻常女子,肯定如夜叉泼妇一样,可她做起来,偏偏好看的紧,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崽子,眼含水光面庞红通通的,不但可爱还惹人怜惜,他闷闷的一笑,抓了她的手啄了一下,低声道:“你会来求着爷睡。”

今晚受了惊,又受了气,苏婉如心口被气堵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而他扑在她耳际的热气,像是吸走了她最后一点清明,腿一软朝后栽了下去。

沈湛眼捷手快将她接住,她软糯糯的身体就歪在他怀中,脸颊还红扑扑的,令他心头一缩。

“小心眼。”沈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他掂了掂嫌弃道:“轻飘飘的,还不如一只小猪崽子。”

人再次放在炕上,他搂着她动作笨拙的给她喂水。

苏婉如只是晕了一下,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放大的脸,她一惊怒道:“滚开,不要你假好心。”

沈湛吼道:“蹬鼻子上脸是吧,喝水。”

这女人被锦衣玉食养的娇气的很,以前吃惯了精米,现在粗茶淡饭她肯定吃不饱,要不然怎么会晕倒。

饿死你才好,没心没肺的蠢女人。

苏婉如见他这样,就觉得他这是发怒的前兆,可她一腔怒气被激起来,骨子里那点不怕死的硬气又来了,道:“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总有一天会宰了你。”

“等你的刀有本事架在爷的脖子上了,再来吹这个牛。”他捏住她下颌,“是自己喝,还是爷喂你。”

他的喂,自然是嘴对嘴。

苏婉如牙齿咯咯打颤,“喝就喝!”话落,将水倒进嘴里,却又因为喝的太急呛住了,咳嗽着脸色越发的红。

“蠢!”他嫌弃不已,手给她拍着后背,却因为生疏,所以没轻没重。

苏婉如整个人都被拍散架了,她疼的红了眼睛,推着她,“走开。”

“这是爷的地儿。”他啪的摔了茶盅,将她拉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几乎下意识的他摩挲着,“你人都是我的,我要走也带着你。”

“流氓,无耻!”苏婉如推他,两人离得的那么近,以至于一抬头他的五官便清晰的映在眼前,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耐看精致,是她活了这么久,见过的生的最好的男子。

可是,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瞧瞧。”他丢了个折子给她,“爷有的是办法。”

苏婉如挣扎了两下,可他的手就和铁箍似的,她气馁拆开了折子,随意扫了几眼转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他挑着她的下颌,苏婉如抿着唇,一字一句道:“你毁了锦绣坊,可不止我一个人恨你,你最好想清楚了。”

沈湛玩着她的手,比对着大小,“别人的事,与爷何干。爷不知道你为什么待在锦绣坊,但是锦绣坊要是没有了,你的事可就办不成了。”

他知道了什么?苏婉如看着他,可他双眸幽暗似黑洞一般让人看不清。

不可能,母后说这件事连她两位哥哥都不知道,沈湛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巧合,她稳了心神,道:“没了锦绣坊我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侯爷还是少做这些无聊的事比较好,免得糟蹋了世人对你的崇敬。”

“这是爷的事。”沈湛不以为然,将她抱放在炕上就开始脱衣服,苏婉如大惊失色,护着自己,警告道:“你…你不要乱来。”

沈湛光裸着上半身,麦色光亮的肌肤,紧实修长的身材贴过来。他翘着嘴角,道:“你想我乱来?”

“有病。”苏婉如没力气再动手了,只能吓唬他,“你要敢动我,我…”

他喜欢她这样,凶巴巴的非常有趣,他笑了起来,手一托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低柔柔的溢满了欢喜,“走,爷带你去练剑。”

就夹抱着她出门。

020 忍耐

夜色中男子半裸,身材修长臂膀有力,横向的刀疤宛若游龙,随着墨发飞舞,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夺目张扬。

苏婉如坐在石墩边,手半托下巴,一时间看的呆了。

他的剑路一点都不花俏,相反却极其的朴素实用,下盘稳上臂有力却还灵活,招招致命…谁教他这些东西,赵之昂?

不会,两位兄长习武十几年,也是这样的程度,没有可能沈湛只用三两年,就能成一个底子扎实的大师傅?

“侯爷的功夫,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及。”青柳打量着苏婉如,神色比以往都要谨慎,“姑娘没看见侯爷在战场上的样子,若是瞧见了,你便一辈子都难忘记。”

夜郎自大!苏婉如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哥厉害多了。

青柳观察者苏婉如的神色,复有垂了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刻沈湛歇下来,她将茶递去沈湛,“侯爷,热水备好了。”

沈湛摆了摆手,春柳应是又看了一眼苏婉如,退了下去。

“好看?”沈湛走过来,汗珠在他额头、胸前黏不住,滑溜溜的顺着腹肌滑下来,苏婉如无法违心的说不是,只好不自在的撇过脸去不看他。

沈湛眉色扬了扬,将一条帕子丢给她,道:“汗太多,替爷擦了。”

苏婉如手一抖接着帕子,抬头愠怒的看着沈湛,对方嘴角一勾,道:“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在威胁她,苏婉如咬牙切齿的抓了帕子去他背后,他肩膀宽厚,脊背如山一般,汗自肌肉的条理中徐徐滑落,落在裤腰和挺巧结实的臀线…她撇过视线看向别处,使劲的给他擦后背。

恨不得剥了皮才好。

“喜欢剥皮?”忽然,沈湛好像能看透她的心一样,转身过来兴味盎然的看着她,苏婉如吓的手一抖落便搁在了他的胸口,手心中是他的胸膛,结实有力。

紧接着,胸肌抖了抖。

她一愣看向沈湛,就见他昂着头,一脸得意的样子。

苏婉如怒道:“下流!”

她骂他,斜着眼睛,真真儿是媚眼如丝,仿佛一根羽毛在他心头挠了一下,沈湛说不出什么感觉,一把将她拽过来,搂在怀中。

软玉温香,娇小柔嫩,她低眸看她,“爷带你去剥皮玩?”

“我不要。”苏婉如吓的脸色发白,“我要回去,你让我回去。”

他没舍得用力,她推了一下就离开了。

怀中一空他眉头簇了簇,可想到今晚她惊吓太多,情绪激动的还晕了一场,就没再继续,颔首道:“今天表现不错,作为奖励,爷让你早点回去。”

苏婉如凝视,没说话。

沈湛侧目看她,她眼睛发亮,微微一转满目的娇嗔,惹的他心口一荡,眼露情欲:“爷想立刻办了你。”

苏婉如提着裙子就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嘴角勾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吩咐道:“这女人太蠢,你跟着去,别叫她乱走道儿找不着家。”

“是!”卢成应是而去。

“小白眼狼。”沈湛骂了一句回了院子,闵望随上来,低声道:“爷,要不然把事情告诉姑娘吧。”

沈湛褪了衣服跨进浴桶里,“说清楚,她会信?”

居然不记得她了,可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