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e—Jesus——白基督是继开膛手黑杰克和十二宫杀手之后最神秘的连环杀手。
作案上百起,犯案跨度长达十年,受害人几乎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年龄、性别、国籍、种族、贫富、贵贱似乎完全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他手上染过路边的流浪汉血,也沾过一国总统的血。
因跨国作案,此人已经成为国际刑警组织的X档案里的首要通缉者。
可惜十年过去了,他们连白基督的性别都没有办法确定。
每一次凶案现场都有他留下一张扑克牌,牌上的基督穿着白袍,一头银色长发,笑容慈悲到诡异。
所有的受害人,甚至追查他的警官和探员都死于非命。
如果那个叫夜极光的女人说得没有错,白基督这次没有杀成他,也许还会回来找他!
布偶猫站在桌子上,冷冷地眯了下眼,空气里有那个叫做白基督的男人的味道,要找他不难。
比起梵德这稀薄的血液,那个男人的血液更有用处。
但是
他忽然转头,瞥见门外不远处,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
那条鱼可真会挑时间露面
☆、番外 猫眼之窥视
楚瑜缩在秘书台后面喘着大气,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几乎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才会看见那些子弹横飞,硝烟弥漫,宛如电影的场面。
可是那些刺鼻的味道,还有房间里的血腥味,清楚明白地告诉她——
她没有做梦,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子弹穿过墙壁,击飞的碎片还擦破了她手腕。
那黑帮片一样的场面都是真的,有人从窗口飞了出去,而刚才那个看似优雅知性的女子,根本就是个凶悍的杀手?
这个词仿佛应该出现在警匪片、谍战片里的,如今离自己那么近。
不,不对,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国际刑警?!
她忍不住抱着脑袋,摇了摇,确定自己还是清醒的,而刚才那个恐怖的女人也已经离开了,还有房间里那个恐怖的男人也走了,她才慢慢爬起身子,探出脑地往房间里看了眼。
这一抬头,她就正正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
猫咪的竖瞳正冷冰冰地看着她。
楚瑜一惊,随后大喜,朝着那漂亮的布偶猫拼命招收,无声的示意它快点过来。
“宝贝,快来,快来!”
然而
漂亮的布偶猫只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一甩尾巴懒洋洋地走回了房间里面。
楚瑜一僵,随后苦笑了起来,她对着房间探头探脑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定,咬牙起身向房间里而去。
“白白,你在哪里?”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呼啸灌入的风已经把房间里的毒气驱散,所以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满地狼藉,还有
“副总裁?!”
楚瑜看着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大惊失色。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满地鲜血的场面。
“报警,叫救护救护车!”她瞬间手足无措,好一会才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四处找电话。
却不想,她才手忙脚乱地摸出被踢翻在地面上的座机,就被人一把按住了手腕。
“等一下!”男人喑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楚瑜瞬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与一双碧眸眼对眼。
她悚然:“啊——你你你——你没死?”
梵德蹙眉,痛苦地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能不能闭嘴?”
“你你没事吧,我给你叫救护车?”看着满胸腹都是血的梵德,楚瑜一把掰开他的手,也没有和他计较。
毕竟,她和梵德虽然有夺猫之恨,但到底没有血海深仇。
梵德捂住肚子,有点痛苦地闭紧了眼,却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必,你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叫人在门口接我不要报警,我的伤不要紧,不是致命伤。”
他不能报警,至少不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善后这些首尾的这个时候,否则他做的这些事,总会留下马脚。
楚瑜看了眼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会,还是照着梵德说的做了。
打完了第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紧张起来,表示立刻来接人。
楚瑜看着梵德的伤口,忍不住道:“这样不行吧,要不,我去通知一下安妮小姐?”
“不要我不想她担心,你扶我下楼,搭专用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这里自然会有人来处理。”梵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苍白着脸下命令。
楚瑜看着他,微微挑眉:“副总裁大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报警,不去医院,但是你这副样子,还要向别人发号施令吗?”
梵德闻言,抬起眼瞪着楚瑜,最后还是有气无力地道:“好,算我求你了,楚小姐,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不再计较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且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
楚瑜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干脆地扶起他:“好,这可是你的说的。”
梵德虚弱地任由她扶起来向外走,同时瞥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如果太过分的要求,我做不到的话,是不可能答应你得。”
楚瑜一边把他搀扶进了电梯,一边哼了一声:“难道你以为会问你要升职加薪吗,我只要我的白白,我的猫,还有你别以后上班给我穿小鞋,把我想成和乔珊珊一样的人,我就满足了!”
梵德闻言,窒了一窒,随后在电梯里一点不客气地闷笑出声:“你还真是不求‘上进’啊。”
“怎么你不信?”楚瑜冷哼,梭然转身,准备甩开他。
“我信,我信!”梵德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扯痛了肩膀的贯穿伤,立刻道。
他还真是能分得出谁是欲擒故纵者,楚瑜这话,他信。
两人一路到了停车场。
楚瑜看了看空无一人,灯光冰冷的停车场,莫名其妙地有点悚然:“他们好像还没有到,也许我不该这么早地扶你下来,要不要我替你叫司机?”
她虽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似乎有人想要梵德的命。
梵德也看了眼停车场,随后靠坐在电梯边,疲惫地道:“不用,我怕司机说出去,吓着我妈和安妮。”
楚瑜低头看了眼梵德,挑眉:“看不出,你还这么长情和细腻。”
梵德捋了一把头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
“难道不是?”楚瑜冷哼:“乔珊珊是什么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如果没有给她什么暗示,她怎么会那么锲而不舍。”
她不了解梵德,可是她了解乔珊珊。
梵德闻言,低低地苦笑起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谁知道。”
“谁知道惹了一身骚,你,活该。”楚瑜没好气地道。
梵德低低地咳嗽起来,无奈地道:“咳咳行,行,你说得都对,是我不对。”
楚瑜看了一眼他唇角的血和身后的那些血渍,忍不住蹙眉:“你这个样子不行,我记得秘书办公室是有急救箱的,你在这里等一等,我上去给你拿药先止血,顺便看看白白还在不在,先把它安顿好。”
她知道他这种人有私人医生,不,私人医院也是正常的,但是,这样不止血肯定是不行的。
“喂,你等一下。”
看着楚瑜一点没回头地拿了他的出入卡回了电梯,梵德苦笑:“你最后那句话,根本才是最重要的吧?”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沦落到比一只猫都不如了?
他有些疲倦地靠着墙壁,失血过多让他开始浑身发冷。
也不知多久,忽然一道车灯光扫过他的面前。
他勉强睁开眼,看向车子,却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愣了下,微微眯起碧眸:“是你?”
楚瑜有些沮丧地提着急救箱回了电梯,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白白。
看来那个小家伙是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了吗?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高层干部专用停车场。
她打起精神一出门,却愣了,面前空无一人,只有一滩不太明显的血迹。
而不远处只有一道车子远去的背影。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不禁眉心一拧。
那一辆车,她觉得很眼熟,难道是她想的那个女人?
而楚瑜并没有注意到的是——
在停车场不远处,一道高挑的影子几乎完全融入了摄像头拍摄不到的黑暗中,正静静地窥视着一切。
他看着楚瑜的背影,又看向远处消失的车辆,伸出猩红的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他的薄唇,仿佛在品尝什么额美味一般。
------题外话------
嗯,话说写到这里,你们猜到了小鱼上辈子是怎么挂的了么?
☆、番外 猫眼之动手
楚瑜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梭然回头,但也不过一瞬间,她只听到地下室冰凉的风声。
她皱了下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伸手揉了揉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呢喃自语:“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好像这里还有其他人?”
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窥伺的危险感,让她很不舒服地打了个寒颤,往电梯里缩了缩。
今天遭遇了一堆诡异的事情,还是赶紧走人好了。
反正梵德那家伙已经抛下她走了,他也说了他已经通知人来处理办公室的事儿,她也没有必要还在这里等梵德的人了。
楚瑜拿定了主意,赶紧伸手去按电梯。
看着电梯门彻底合上,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并没有看见在她原来站着的电梯门口天花板顶上,粘着一个完全违反地心引力规则,宛如黑蜘蛛一样的恐怖人影,那人影手里还提着一根细长的黑色丝线在空气里还诡谲地晃悠着。
从楚瑜的头顶上滑过,而不是勒住她的咽喉。
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却并不是她的运气有多好,也不是那阴森的魔鬼大发慈悲,而是——
“啧,小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她是你要守护的人吗?”银色的头发随风飘荡,遮挡住了倒悬在天花板上男人精致深邃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下水管道上的雪白布偶猫。
或者说看着它和它身后那一双双诡异的属于可爱猫科动物们,此刻却杀气凛然的冰冷竖瞳。
“喵——。”布偶猫眯起了瞳孔,露出了锐利的牙齿,碧蓝如天空的眼此刻倒映了黑夜的暗沉,带着血腥与戾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这愚蠢的秋家余孽,竟然想要动他的人?
谁给他这样的胆子?
“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啊,小猫咪,看起来你很不同寻常,能号召你的同伴吗?我喜欢你的不同寻常,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吓人。”白基督轻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惊吓到了,而这只美丽又奇怪的猫真是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惊喜。”
“这个世界,容不下不同寻常的卓越生物的,你的特别只会然带给你灾祸,所以你并不合适和刚才那个姑娘一样的平凡人在一起的,但我和你都是不被容忍的存在,这是个孤独的世界,不是么?”白基督伸了个懒腰,依旧用诡谲的姿势盘踞在天花板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聒噪了。
这个世界也很久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的目光了,除了前段时间遇到的东方小红帽,然后就是这只猫。
为了这一份有趣,他倒是很愿意多费唇舌的。
尤其是,他竟然在评估了一番后,莫名地觉得,自己未必能赢了这只看起来神秘非凡的猫咪。
白基督弯起猩红的唇角,朝着布偶猫伸出了苍白修长的手指:“小公主,你若是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一定会有愉快的未来。”
这种近乎求爱一般的话语,伴随着白基督银灰色瞳孔里诡凉笑意,竟莫名地显得——真挚非常。
只是,布偶猫瞳孔里闪过阴冷的光,微微一躬身做出了攻击的姿态,猛地扑了上去。
他是需要和他在一起,不过是需要这恶心玩意的血!
但是白基督分明早有防范,腰肢一弓,脚尖猛地踹向墙壁,整个人就弹落地面,同时手里的丝线梭然带着锐光向猫咪弹射了出去。
若是这光沾上半分,怕也是要身首分离。
但是布偶猫比他更灵活,半空中就失去了踪迹。
代之而来的是一声尖锐的鸣叫——“喵呜!”
宛如攻击的命令即响,所有不知何时隐藏在黑暗中的猫咪们全部迅猛地朝着白基督冲了过去。
“该死!”即使打退避开了大部分的猫咪攻击,留下一地猫咪尸体,还是挡不住这些行动悄无声息如幽灵一般的小动物疯狂进攻。
白基督很快身上就被狠狠地挠了几下,连脸上都被神出鬼没的布偶猫挠了,疼得他梭然眯起眼。
如果对手是人,即使面对美国游骑兵或者海豹突击队部队的围剿,他都完全可以玩死他们。
但是现在他的对手是这些“非人”,而且古怪非常的猫咪,似乎完全像变了平日避开人走的高冷小动物,像是中了法老的诅咒一般疯狂地进攻。
而那只最古怪的布偶猫简直像人一样有思想,它很少参与进攻,却像久经沙场的大将一样指挥着这些猫攻击他,而且所有的攻击都行之有效!
“哈,这年头遇到稀罕的东西太难得。”但是这种挫败却只让白基督变得异常的兴奋,或者说血腥味激发了他的兴奋点。
他莫名地感觉到,那只猫的目标是他,它在狩猎他。
真难得。
这种危险的颤栗感就像高潮的快感。
“I—LIKE—IT。”他轻喃着,银灰色的眼里闪过汹涌兴奋的杀意,双手一甩,无数银色的薄刃瞬间朝着猫咪们射了过去,带起一片血花,劈开一条路。
正当其他猫咪冲向他时,白基督却瞳孔一缩,露出个狡猾阴冷的笑意,整个人梭然向半空的横梁上跃过去,一把抄向那隐蔽在下水管道上的雪白身影。
中国人说过,擒贼先擒王。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只猫咪毫不闪避,幽暗的蓝瞳正冰冷地盯着他,带着一丝冷笑,仿佛正等着他扑上来。
而白基督意识到危险的同时,已经来不及撤退,眼看着那雪白的猫咪忽然弓了身子,主动扑向他时——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都颤抖了起来。
巨大的气浪也掀翻了白基督还有那只白色的布偶猫。
“白基督,我就知道你这混蛋肯定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想要回到自己的犯罪现场回味自己的作品,恶心!”女人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哒哒哒的子弹声响起,一把枪一点不客气地指向被掀翻撞在墙壁上,又滚落在地的男人头上,另外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也毫不客气地踩在他修长小腿的伤口上。
白基督靠在墙壁上,眯了眯眼,慢慢地扶着自己被撞脱臼,姿态畸形的胳膊一扭,令人毛骨悚然的“咔擦”声响起,他的胳膊恢复了正常。
男人一身狼狈灰尘和血,却像无事人一般,低着头,猩红的薄唇边裂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东方小红帽,你可真是了解我,莫非因为你爱了我多年?”
虽然不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可是第六感告诉他,刚才那只猫非常危险,他得谢谢这可爱的小红帽呢,要怎么感谢她呢?
上次是把她的同事剥皮做了一件裙子送她,这次要做什么?
他可真喜欢她想要杀他的粗暴样子。
要激怒她,不如
“喵呜——。”晃晃脑袋,把灰尘晃了下去,布偶猫目光阴冷,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男女,冷哼一声。
该死,真是愚蠢的女人,愚蠢的人类!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做到了怎么说也是为民除害,这个蠢女人居然打断了他要做的事。
那就留着那个祸害,去祸害她好了。
让秋家的疯子盯上,要么死得很惨,要么活得很惨。
布偶猫碧蓝的眼里闪过冷笑,完全把自己排除在了秋家祸害之外。
他一转身甩着尾巴,懒洋洋地离开。
反正还有一个秋家余孽,也不是非得用这个最难缠的家伙的血。
“小鱼,你没事儿吧,怎么说话心不在焉的?”电话里,孝羽有点担忧地叫了几声。
楚瑜盯着不断换台的电视机,喃喃自语:“没有什么,只是孝羽,你有没有看见我们集团遭遇什么恐怖袭击的新闻?”
孝羽莫名:“没有啊,怎么了?”
楚瑜叹了一声,放下了遥控器:“没有什么,只是有点累。”
昨天回到家后,她就越想越不对劲,梵德说他会报警,会有人处理这些事儿,但是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在电视台和报纸,还有网络上看到一点风声。
而梵德也失踪了,安妮小姐还给她打了电话询问梵德下落,因为监控里显示她和梵德在下班前有过交谈。
但是18:02分以后到今天凌晨12点的的录像资料全部都消失了,也就是她遇到那个外国人和那个奇怪的漂亮女凶手,或者说女探员之后的录像资料都没有了。
而她昨晚的见闻就像一场梦。
可她知道那不是梦。
“你是不是花太多时间找白白了,放心了吧,它会回来的。”孝语在电话那头安慰。
楚瑜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谢谢你。”
她也有奇妙的预感,白白并没有走远,可是它也不愿意理会她了,大概是真生气了。
楚瑜抱着枕头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前再次划过自己昨晚最后看见那汽车的影子。
她一咬牙,梭然坐了起来,迅速地穿衣梳头。
有些事儿,她不搞明白,不放心。
毕竟昨晚的事儿,把她牵扯进去了,搞不好要背锅的。
坐着滴滴叫来的顺风车,半个小时后,她在一处楼盘前下车。
看着比自家那旧小区要漂亮得多的小区,楚瑜叹了一口气,能住进这样的小区,不是大家留在上海的目标吗?
有些人真是的,明明自己条件就很不错,过着富足的日子,还要瞎折腾。
她顺利地借着访客的名义进了小区,直奔三十五楼。
那是一间复式阁楼,她来过。
到了门口,她拉了下自己的帽子,再拿着手机整理了下衣服和自己抱着的一个挡住了大部分脸的袋子。
袋子上大大的——居委会三个字异常显眼。
“咚咚咚!”电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