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姐妹在,她总是不必担心他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小司点点头,转身领路,楚瑜跟上,霍家姐妹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小司走了一段,忽然转脸看向楚瑜,大大猫眼里有点忧伤:“哥哥病了,思春的姐姐,你知道么,他病得很重。”
“哦,关我什么事?”楚瑜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再说一次,我不叫思春的姐姐,你可以叫我小鱼姐姐,或者楚瑜。”
这两兄弟是在打悲情牌么?
可惜,她并不觉得欠了宫少宸什么,倒是那妖货还欠了她三个要求。
小司轻叹了一声,尖尖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地看向她:“可是哥哥病了,谁给姐姐暖床,难道姐姐不会欲求不满么,要不然换小司来给你暖床?”
楚瑜一个踉跄:“噗——!。”
她有点狼狈地稳住身形,扶着柱子——她真是愚蠢,居然用正常人的思维去估量这对奇葩兄弟二人组。
终于到了一处书房,楚瑜就看见一处软椅上慵懒地依着一道穿着淡蓝色滚华丽狐狸毛边的优雅人影。
他正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半垂的丹凤眸眼尾微翘起一点精致的弧度,挺鼻朱唇如雕刻,半张隐没在有些昏暗光线里有些病态苍白的脸,让宫少宸整个人多了一种她从不曾见过的深沉幽暗之感,他看起来像长在幽幽暗河里的一株妖娆而致命的奇异植物。
听到脚步声,他从书册里抬起头,微微挑了下巴看向她,弯起精致的丹凤眼:“来了?”
金玉相击一般悦耳低沉的男音让楚瑜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那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轻佻又虚浮的男人。
但是,下一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小女郎你终于舍得来看本公子了,可知本公子为了你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两圈。”宫少宸轻托着自己的下巴,很是有些忧伤地看着她。
“演,你继续演。”楚瑜轻哼一声,只当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自己的错觉,面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爱作妖的妖货。
她随手扯了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说,你又要作什么幺蛾子了。”
宫少宸轻叹一声,摇晃着手里的羽扇,一脸伤感:“小女郎,你可真是无情,本公子给你的聘礼展现了如此深刻的诚意,你却在未婚夫受伤期间不闻不问,难不成你要做那爬墙的潘金莲?”
楚瑜额上青筋一抽,冷冷地道:“我若是潘金莲,第一个药死你这作妖的武大郎,还有我什么时候收下你的聘礼了?”
宫少宸轻叹了一声,有些幽怨地用扇子掩了口鼻,只露出两只妖娆的丹凤眼睨着楚瑜:“小女郎前些日子提出要本公子应你三个要求,不就是聘礼么,待本公子身子复原后便成亲不是?”
“就知道你这妖货要作妖!”楚瑜冷笑一声:“且不说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就算我答应了你,现在我悔婚也无大碍,但是你若违背毒誓,就不怕血亲不存,前程尽毁?”
宫少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深极暗,让楚瑜不禁微微打了个寒战。
待定睛看去时,宫少宸已经垂下眸子,有些哀怨地轻叹:“本公子一片心意,小女郎总是不明白,也罢,日后你总有明白我一片真心的时候,只是”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小女郎,就算不提别的,你可还记得咱们还有一个约定——若是三局大比里,你输了,非但琴家再不得触及官造,你也会属于我。”
楚瑜闻言,身形一顿,冷冷地看着他:“记得。”
“那就好,前些日子本公子身子不好,第二局大比推迟了。”他顿了顿,摇晃着羽扇轻笑:“如今我也康复了,我已经与苍鹭先生说了,第二局大比就在十日之后,咱们明日起就可以开始交换居所,互相监视,免得有人作弊如何?”
楚瑜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颔首:“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那我知道了。”
说罢,她起身便要离开。
宫少宸看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道:“小女郎,我期待着你再现一回‘奇迹’。”
他很想看看这一回,她要怎么赢他。
楚瑜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意味深长地回了他一句:“嗯,我也很想看看你能否重振‘雄风’。”
她记得帮宫少宸诊治的大夫是老金派去的罢?
也不知道,他的老二,还能站得起来否。
宫少宸只觉得楚瑜这话有些奇妙,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便只目送着她远去。
看着楚瑜远去的背影,宫少司忽然慢吞吞地开口:“哥哥,你确定藏宝图在她身上么?”
宫少宸慢悠悠地晃着羽扇,妖娆的丹凤眸渐深:“不确定,只是一种直觉。”
宫少司:“哦你还直觉她会嫁给你,可是我觉得思春的姐姐只想揍你,怎么办?”
宫少宸轻笑:“你不信,那就等着罢?。”
他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从不打诳语。”
一点幽幽诡诡异的掠过他妖娆深邃的眉目。
是的,从不。
只信言灵,必一语成谶。
楚瑜也没有了去抓鱼的心思,只在新的绣房里发了半天呆,苦思对策,直到天黑才一路心思重重地回到紫云居。
还没有靠近,她就听得紫云居内有纷纷脚步声,还有人在低低的唤:“主上”
楚瑜一抬眼,便看见紫云居里,除了隐没在阴影里的暗卫不动,火曜、土曜、木曜、日曜、月曜、水曜甚至金姑姑都站在了院子里。
她心中一惊,莫非出事了?
她立刻加快了脚步进了院子,却见众人都在抬头,不知看什么。
她下意识地也跟着抬头:“这是怎么了?”
却不想一抬头,便微微睁大了眼。
只见一轮巨大的冰冷圆月下,一道幽白的、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屋顶尖翘斗拱上,寒凉的月光为他如玉一般苍白到透明的面容和颀长身形镀上一层清冷华丽的银雾,寒凉的夜风梭然掠起他身上白色衣袍,宽袖长袍如飞舞的巨大而绮丽的羽翼。
他满头乌黑如缎的长发也随风撒散飞扬,在月光下倒映出幽暗的光泽来,唯一双冰冷的琥珀色眸子在这月光下泛出异样的金色,几似会发光一般冷冷地、睥睨地看着人间。
似万物皆在其间,又似万物皆不存其中。
皎皎月中仙,昆仑雪中神。
楚瑜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看见了不属于人间的存在,美丽到虚无的存在。
她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所有关于那个男人风姿的赞誉,从不曾言过其实。
若天地间真有神祗。
当如是。
“主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房顶上去了,他在上面不知道找什么。”金姑姑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
楚瑜一愣,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风声簌簌,她一转眼,便见着那屋上的月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
他颀长的身子微微一倾,就这么轻飘飘地倒了下来。
紫云居里没有人一个人动。
除了楚瑜
“小心,救人啊!”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狂冲过去,抬手去接。
“砰!”一声闷响,楚瑜眼前一花,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而坐在她肚子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月神,忽然垂下金色的眸子,睨着公主抱一般托着自己的楚瑜:“你是鱼。”
“嗯?”楚瑜呆愣。
美人骄傲地翘起了精致的下巴,冷冷地道:“吃鱼。”
------题外话------
新年快乐,爱你们,新的一年,愿我们能继续长长久久地一路同行,妞儿们,么么哒,送上新年礼物一份,琴猫猫一只。
欢迎投喂小鱼干,哈哈哈哈。
第六十四章 我的猫儿,我的鱼
她好像看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瞬间“biu”地一声正式变成了——傲娇的猫。
楚瑜看着他冰凉泛金的眸子,冷冷地睨着自己,那么傲慢,却让她心头忽然间就动了动,也顾不得浑身被撞得生疼,只有些试探地道:“琴猫猫,你在屋顶上,是在找我?”
“你,不是鱼么。”琴笙淡淡地挑了下精致的修眉。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楚瑜沉默了一下,挠了挠头发:“我是鱼吧。”
这话问得她有点懵逼。
“鱼”是在说她的名字么?
“不过不是那种能吃的鱼。”楚瑜垂下眸子补充了一句。
月色下,怀中的美人容色太盛,似全身都在发光,潋潋耀目,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他会知道她的名字里有“鱼”,应该是这几日有留心其他人唤她名字罢?
这,可算是好兆头?
琴笙看了她片刻,似有些不满意楚瑜不看自己,如玉指尖一挑,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冷冷地道:“吃鱼。”
楚瑜不防,一抬眼就撞进那双近在咫尺,被月光倒映成冰凉浅金色的瞳子里,只觉得像瞬间跌进了一片清冷明媚的月光海中,竟呼吸一窒,有溺毙之感。
她莫名其妙地红了脸,晕乎乎地点头如捣蒜:“哦吃吃吃我,啊,不吃吃鱼鱼!”
这只仙仙的猫儿,实在傲娇到迷人。
从此,一名铲屎官,不,一名饲养员在这花前月下和曜司众目睽睽下正式诞生。
“鱼。”桌前白衣美人淡淡地吩咐。
桌子边窈窕的身影立刻将自己面前一盘已经挑好刺的白净鱼肉送到他面前,殷勤地道:“来,白灼梅花鱼,只洒了盐,入口即化哟。”
琴笙抬手举筷,动作优雅地开始品尝了起来。
楚瑜托着腮在一边看着他吃,心情极好。
若换了以前,她绝不会相信自己看着一只大爷似的猫咪吃食,不,看着一个人吃饭,都能看得满心柔软。
大约,是因为面前的人总让自己想起仙仙的缘故罢。
虽然琴猫猫性情傲娇、冷淡了些,但是如今看来,却觉得除了不够温柔以外和仙仙没有太大区别呢。
她莫名地相信还能有一天,听面前的猫儿温温柔柔,眼眸濡湿地唤她一声——“小姑姑”毕竟他们都一样地信赖着她,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她以外,面前的这一只骄傲的猫儿,还是不许曜司中的其他人踏进他房间一步。
这让楚瑜莫名其妙地有一种骄傲感。
她笑眯眯地愈发殷勤地帮琴笙挑鱼刺,剥好了送到他的面前。
以前喂仙仙喝牛乳,现在喂琴猫猫的感觉那么相似。
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好。
琴笙用完了碗里的午膳,放下了筷子,冷淡地起身:“伺候本尊沐浴更衣。”
楚瑜看着他起身便往房内而去,自然而然地把她当小丫鬟使唤,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嗯,这点不好,琴猫猫那自称本尊的态度,老让她想起某尊硬阴森森的大神——琴三爷。
以后一定要想法子让这只猫儿改掉这讨厌的自称!
“好,马上就来,等等!”楚瑜一边把碗筷熟练地扫进一只木盆里,端着就往门外跑。
门一开,露出张土曜的娃娃脸,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他利落地伸手接了木盆,有些羡慕嫉妒恨地瞥了眼房内那一抹修长冷傲的白影,嘀咕:“为什么呢,三爷就买你这条鱼的账,明明咱们都用了同样的法子!”
连金姑姑都知道楚瑜在紫云居折腾烤鱼是为了试图接近三爷,所以没有阻止,但是为什么三爷只买楚瑜的账?
他们供奉的美食可完全不少,什么烤鱼,烤乳猪,烤羊肉
结果都是被三爷宽袖一甩,每人被甩了一脸汤汁肉菜,灰溜溜狼狈不已。
实在太匪夷所思。
楚瑜有点得意挑起下巴:“学着点,手段用老,就是作蠢,你们真当猫儿这种生物傻么,琴笙还看不出你们那点心思?”
琴猫猫那样傲娇又聪敏的存在,怎么可能再被同样的手段忽悠?
“哼,得意什么,三爷允你接近,一定是因为你看起来最没能耐,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土曜鼓起娃娃脸,没好气地嘀咕。
楚瑜一听,就眯起眼冷笑:“是嘛,是哪些家伙在琴笙从房上落下来的时候,却连伸手都没有伸手接一把,还是我这个最没能耐地冒着被砸死的危险去接人!”
土曜眼里瞬间闪过心虚的光,他尴尬地低声道:“那是因为三爷武功盖世,过悬崖如履平地,谁能想到三爷竟然一点内力都没用地跳下来?!”
毕竟,看着三爷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只有一半个拳头大小的屋脊斗拱之上,飘然欲仙的绝世姿容,任谁都不会担心他会摔着罢?
楚瑜撇嘴:“哼,你们也不想想琴笙现在这状况不稳定,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武艺也不过是凭着身体本能,一时间不记得用内力也是有的!”
她完全忘记自己当时其实根本没考虑那么深,冲过去也只是下意识地去接了一把而已。
土曜闻言,倒是若有所思地颔首:“这倒是。”
把土曜训了一顿,楚瑜心满意足地摆了摆手:“好了,你且去罢,我要去帮琴猫猫洗毛了。”
土曜点点头,“哦”了一声便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转身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楚瑜:“那什么你是女孩子,帮主上沐浴不合适。”
楚瑜一看他满脸防备,只担心她会占琴笙便宜的样子,便挑了挑眉:“要不,你来?”
土曜:“呃呃那你仔细些。”
说罢,他捡了盆子转身匆匆离开。
送个菜都差地被主上摔成八瓣儿,伺候主上沐浴这种事儿,还是算了罢了。
楚瑜才关门,就听到身后一道一道冷冽低柔的声音隐着一丝不耐响起:“还不过来,在做甚?”
楚瑜关好门,盯着门发了一会呆,沉默着摸出一根腰带往眼睛上一扎,慢吞吞地往回摸索着走去。
琴猫猫是只傲娇又好干净的猫儿,每日吃完小鱼,沐浴洗毛是必须的功课。
身为铲屎官,不,身为饲养员的她既不想因为拒绝帮猫儿洗澡,惹漂亮的猫儿不高兴,也不想整日因为看刺激性美男躶体而爆鼻血早衰。
所以
她只好采用盲人摸象的方式了。
好容易摸进内间里,楚瑜熟门熟路地从一边墙壁上摸下一条毛巾,一边转身摸木桶,好容易摸到了熟悉的木桶边,她立刻转身将手里的毛巾放进水里揉搓浸水。
耳边传来琴笙清冷的声音:“你做什么去了,若是以后再那么慢,就不必来伺候了。”
楚瑜一边将那浸满了水的毛巾顺着声音的方向擦上琴笙的肩膀,一边被手下无意触到琴笙肌肤那细致如包裹着炭火丝绒般奇异触感撩得心猿意马,只心不在焉地点头:“嗯嗯”
水声哗哗作响,烟雾蒸腾熏上眼鼻,她脑海里开始莫名地地浮现出早些日子无意撞见过琴笙出浴的画面,愈发气虚神短。
每次伺候琴猫猫沐浴,真乃是一种修行!
楚瑜默默地想着。
却不想,她这口气儿还没歇着,就觉得眼前一凉,随后那绑在眼睛上的腰带瞬间被琴笙给抽落在地。
“应承得那么顺口,想来你是早已不想伺候本尊,那就滚出去罢。”琴笙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哎!”楚瑜还没有来得及抢救自己的腰带,就见眼前风景撩人——水气缭绕间,有傲冷美人下完了驱逐令背过身去,烟雾之间,他宽肩窄腰,肌理精致,雪肤微光。
“噗”她呆了呆只感觉鼻间微热,也不知道是那蒸汽熏得眼晕,还是面前春色如酒,蒸得她浑身发热,再一抹自己的鼻间,就见血色殷红。
她晕乎乎地晃了晃,身子像煮熟的面条一般软趴趴地——化了。
失去一切意识前,她脑海里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傲娇的猫儿难伺候,饲养员不好做。
她的墓碑上会不会写着——某女,X年X月卒于窥伺猫儿洗澡,鼻血尽而亡,善哉。
真乃,人间悲剧。
“没有什么大碍,大概是最近天寒地冻,这丫头最近却太频繁地去后山抓鱼,感染了风寒,有点烧。”
“既无大碍便好,毕竟十日后就是第二局大比,楚瑜已经允了要应战。”
“还有就是这丫头太过脆弱了些,我见她肩膀、手臂、膝盖都有些淤紫红肿,想来是那日去接住坠下的主上时受的伤。”
“这样么”
楚瑜昏昏沉沉之间,隐约地听着自己耳边有人在沉声地商议着些什么。
她虽然想要细听,却奈何睁不开眼,只觉得倦极,在药香沉沉里睡去。
待得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自己双臂一阵阵难忍的刺痛痛醒的。
“唔”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想动一动,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丫头,不要妄动,待老夫为你疏通经络。”一道苍老熟悉的男音忽然在她的耳边响起。
楚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禁一愣:“老金?”
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臂,瞬间就清醒了,瞪大了眼儿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扎满了自己两条手臂的银针,瞬间浑身僵木:“啊啊啊——这是什么?!”
老金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轻哼一声:“金针渡穴,听过么,丫头?”
楚瑜一呆,脑子里瞬间闪过前生看见的那些武侠话本里的传说,似有点印象,干巴巴地道:“听听过那是做什么的?”
“那是为你调理气血,疏通经脉,聚气丹田,输入内力的前奏。”金姑姑沉稳的声音在老金身边响起。
楚瑜一愣,看向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过来的金姑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姑,您说什么?”
她一定是听错了罢?
金姑姑他们要为她输入内力?
金姑姑将参汤放在她的床边,淡淡地道:“你没有听错,这是我和老金,包括金字辈其他人都商量好了的,你这身子实在太弱,若要跟在主上身边,不能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楚瑜迟疑了片刻:“可是我只会些基本的拳脚功夫,没有练过一点内家功夫。”
那些拳脚功夫都还是老胡教她的,基本上就是一些街头打架抓人的功夫,无门无派,何况她就算是个外行人,也知道要正儿八经的练武修习内劲,需得自幼练起。
金姑姑微微一笑,笑容里难得多了一些温柔和慈和:“所以,才要替你金针渡穴,待你丹田得以聚气,便是入了门,我和老金皆为你输一成内力后,你的其余修为皆会自然精进,我也会派人指点于你。”
听到金姑姑和老金都要为她灌入内力,楚瑜不禁彻底愣住了,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虽然知道金姑姑他们是嫌她连接个琴猫猫都能把自己弄伤了,是为了他们的主上考量,但是
她知道一个武者要修习武艺内力需要多少精力和时间,金姑姑和老金的舍予还是让她心中动容。
“不必太介怀,一个人对主上的真心还是假意,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金姑姑淡淡拍了拍她的手,将参汤一勺勺地喂进楚瑜的嘴里。
楚瑜垂下明丽的大眼,默默地道——没错,她对温柔纯真一心护着她的仙仙是一片真意,为此甚至愿意接纳现在这只傲娇却单纯的琴猫猫,但是琴三爷
那个男人太为危险,她消受不起,也只能交付一片假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眼有些期待地看向金姑姑:“对了,琴猫猫他还好么?”
金姑姑和老金唇角齐齐一抽——琴猫猫这是她给三爷的新外号?
想起抬手就抽碎十几扇门,抽得火曜几个人七荤八素几欲吐血的冷若冰霜的主上,他们实在不觉得哪里能和那种软绵绵的猫儿扯上关系。
楚瑜没空去看二老那古怪的表情,只心中不停地琢磨——
她病了,那只傲娇又警惕的“猫儿”会不会担心她一点呢?会不会又跑出来站在屋顶上找她?就像仙仙在花田边等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