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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之后,昨天的问题,是她问他的第二个严肃的问题,也是她最在乎,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他却没有答上来。

第三百六章 陷入糊涂

现在她已经彻底失望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在心底被两道利器凿出了深深的伤口。

看着满桌上的文件,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她处理,很快她便投入了工作了,有时忘我的工作也是暂时忘却伤痛的直接办法。

下午快要下班时,郑卓又打电话过来确认,她满口答应,约好和他在地下停车场碰头。

她拎着皮包刚出了办公室,转身时差点要和一个人影撞上,还好她及时收住了身,一看是朱孝玲。

“凌小姐,你下班了。”朱孝玲看着她的眼神竟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慌忙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一些文件。

玫萱没说话,看着朱孝玲手里也挽着皮包,包口大开着,文件显然是从包里掉出来的。

朱孝玲慌手慌脚捡好文件往过大的包包里塞,嘴里还在说着,“东西我捡好了,下班了,凌小姐,你先走吧。”

玫萱不露声色地看着她,慢慢伸手从她包里抽出几张质料比较好的纸捏在手里,“朱小姐,这些资料都是杂志社的机密资料,杂志社有严格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带出写字楼,否则将予以巨额的罚款和开除的处分。”

朱孝玲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皮包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从手里滑,忙不迭地点头,“凌小姐,我刚来杂志社,还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带这些资料纯粹就是拿回家看看,决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面前一张哭丧着的脸,玫萱叹了口气,或许她想得太严重了,朱孝玲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我想你刚来,一心想要上进,忘了这个规定才对,我把这些资料收起来,下不为例。”她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又走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下班吧。”她锁上自己办公室的门,转头环视着办公室,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你先走,我锁一下办公室的门。”朱孝玲受些惊吓显得唯诺极了,慌张地在皮包里掏钥匙,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玫萱点了点头,相信这次惊吓后,朱孝玲再也不敢私自带机密资料了。

她转身往办公室门外走,搭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完全没有留意到背后有一双眼眸充满了恶毒和诅咒。

坐上郑卓的车,她第一次开始细心打量这辆车,帕格尼世界上最快的跑车之一。郑卓不过是个杂志社里的主编,那些薪水根本买不起这种名贵跑车,以前她怎么就没注意到,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郑卓看着她质疑的目光,唇边扯起一抹浅笑,“你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

她仔细盯着他的脸,眉宇间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了,茫然地直摇头。

“相信只要我一提,你肯定能想起来。我们先找家餐厅,然后再慢慢谈。”他一脸笃定的笑意,脚下不由加快了油门。

她迷惑着眨了眨眼,他这样一说,她对他的熟悉感又多了一分,难道会是她家以前的亲戚吗?

十一年前家里发生了那件大事,她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平日里往来的亲戚全部换上了一副冷漠的嘴脸,纷纷对她敬而远之,有的根本连上门来看她一眼都没有。

一路上她在脑海里一个个过滤亲戚家小孩的模样,但没有一个对得上号。不由又想起了正宇,他是她那时候在孤儿院里偶尔出手相救的男孩,却在今后的五年里默默关注着她。

对了,昨天正宇不是说要去尹宅的吗?怎么最后没见他人影,也没打电话给她呢。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昨天她看到那辆车,真的是他?

正当她身体的神经猛然一紧时,听到一旁郑卓的声音,“到了,就是这家。”

她跟着他下了车,进了一家高雅的餐厅,点完了菜,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他,“郑卓,你到底…”

他伸出十指不紧不慢地摇了摇,淡声打断了她,“不是跟你说了吗?私底下,你叫我卓就可以了,不要连名带姓地叫。”

她舔了下唇,赶紧改了口,“卓,你告诉我到底你跟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又是不紧不慢地指着她面前玻璃杯里的白开水,“看你很口渴的样子,先喝口水,我慢慢告诉你。”

她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瞪大眼睛,听他解答自己的疑问。

他低低地笑着,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是兄妹…”

她震得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还好她及时低头,用手里的餐巾纸捂住了,才不至于使自己太狼狈。

她快速擦掉水渍,仰起涨红的脸,使劲咳嗽着,“咳…我不…我不相信…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我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哥哥…”

“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不疾不徐地瞥了她一眼,伸手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又没说我们是亲兄妹。”

她不客气地拽过他手里的餐巾纸,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一句话要说完整吗?这样很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来。”

郑卓无奈地摊着双手,“明明是你先断章取义,我的话说了一半,你就在这里一惊一乍的。”

第三百七章 笼罩悲伤

“那你说,我听。”她用手指压了压唇,赶紧闭上,打算不再插话,专心致志听他说完。

一声手机震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摸出皮包里的手机,愣愣地看着来电显示,迟迟没有按下去。

坐在对面的郑卓忍不住出声,“怎么不接?不会是上次跟我交手的那位…”

他说到这里故意收住了声,她抬头见他透亮的琥珀色眸子里含着调侃的笑意,不自觉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连接跑到餐厅门外,按下了手机接听。

“你现在在哪里?”

她听到话筒里首先传来这句话,不管哪一次,只要她在外面这家伙每次都会问这句,她压下心里的嘟哝声,微微噘起唇,“我在外面吃饭。”

她的尾音还没说完,他又紧问了一句,“和谁一起?男的女的?是正宇,还是那个郑卓?”

“是我上司。”她含糊其词,赶紧转换了话题,“我听徐助理说你去了泰国?”

“嗯。”他低低哼着,“不过我半个小时前已经下了飞机。我想见你!”

因这简单的四个字,她的心猛地漏跳半拍,扭头看着餐厅里郑卓的身影,“我现在还有事,走不开。”

“该死的,现在都下班了,你跟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事?还是情话?”电话那头那家伙显然被惹毛了,口不择言起来。

“不跟你说了,我跟他把事情谈完,自然会回去。”她顾不得他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毫不犹豫地合上手机,回到了座位上。

“我们继续,刚刚谈到哪里了?”郑卓手肘支着桌面,似乎是在仔细回想刚刚说了那些话。

“说到你和我是兄妹…”她提醒着他,说到这两个字时,明显后脖里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她现在对这两个字是彻底怕了。

“唔,是说到这里了。”他叹息一声,目光里有些浅浅的柔色,“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身体免疫力弱,三天两头生病,后来你父亲按照这里的风俗给你认了一个干亲,说是能给你驱掉一些邪气。”

“干亲?”她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往记忆深处寻找,好象是有一点印象,那时候她是有一个干妈,有的时候节假日家里的司机就会开车送她去干妈家玩,她还记得干妈家有个大哥哥,是他…

“没错,所以我说我们是兄妹,不为错吧。”郑卓笑意盎然,摆弄着手边的刀叉,微微碰撞出轻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上司就是小时候干妈家的儿子,没想到会有这层关系,又是干兄妹,又是干兄妹,和尹洛寒那家伙的干兄妹已经够叫她烦恼不已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不过这又不一样,尹洛寒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时刻放在炭炉上烘烤的火焰,时刻碰上去都灼烫无比,却又温暖得让她不自觉想要靠近,而郑卓最初给她的感觉是亲切又熟悉,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感,这或许就是两者的差别。

“晚餐上来了,赶紧吃。”他的手臂越过桌面,仔细把桌上的刀叉分别塞在她的手里。

她愣愣地看他做着这些事,眼神里渐渐流露出欣喜的光彩来。这十一年来,她太寂寞了,曾经无数次在无力支撑下去的打工生涯里,暗自期望上天能派个兄长给她,哪怕他什么事不用做,只给她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和坚强的拥抱,她也有百倍支撑下去的勇气。

“怎么这样看我?”他轻笑着随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玫玫,不要怪我现在才告诉我。你应该知道人言可畏,我不想让杂志社里的同事误会你是靠我的关系才进来的,所以迟迟没有跟你相认,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她连忙摇头,蠕动着嘴唇,哽咽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这么多年没见,干、干妈,她好吗?”

他握着刀的右手一顿,一丝若隐若现的苦笑从唇边掠过,“她原本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病着,九年前就去世了。”

她手里的叉子浑然不觉掉到桌上,想不到干妈已经去世了,她很清楚地认得,在爸爸出事之前的几个月,干妈家就搬走了,听说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在她的印象里,干妈长得很漂亮,是个喜欢穿着飘逸长裙的女人,有着一脸恬静的微笑。每次她跟大哥哥在一起玩的时候,那些同龄的小孩子就骂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然后她就看到柔弱的干妈一个人暗地里抹眼泪。

干妈是个好女人,小时候也很疼她,只可惜死得太早了,她颤抖着嗓音轻声说,“改、改天带我去奠基奠基她吧。”

“不必了,那个城市太远了,我每年清明才回去。”郑卓低头抿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肩膀明显一颤。

九年前干妈就过世了,卓当时还小,那么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没敢问,害怕再勾起他的伤心事。这些年他和她一样也是尝遍了孤苦寂寞,苦撑苦熬才撑到现在的吧,她含着眼泪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氛围压抑得难受,逝去亲人的悲伤笼罩住了这顿晚餐。

走出餐厅时,已经快要十点多了,他们聊了好多,聊了童年的一些趣事,聊了些干妈最拿手的那道酱肘子,说到这里,两个人眼神里又透出一股股哀伤。

他坚持要开车送她,想想反正她和尹洛寒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坐上了他的车。

第三百八章 双方吃味

车快要到尹宅时,他在她手里塞了厚厚的东西,她低下头正想细看,他在她手背上压了压,“我了解你的个性,给你钱或是别的贵重东西,你肯定不会要。想来想去,这个东西是你最需要的,也是我这个做干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听起来应该是很重要,隐隐有种直觉,这或许是她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她慎重地捏在手里,跑车稳当当地停在大门前,她下了车,回过身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目送他的车渐渐开远了。

吸了口气,抱着怀里的东西,她慢慢走向别墅,穿过无人的客厅,径自上了四楼,现在的时间所有人早睡了。

她轻手轻脚进了房间,随手开了灯,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刚直起腰时,一只结实的臂膀猝不及防扣住她的腰,微使力一带她就贴了一堵温暖的胸口。

“和别的男人玩了一晚上,开心么?”冰冷的声音从唇齿间僵硬地逐字吐出,她双手放在胸前,抵住他的胸口,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尹洛寒…”

他没再说话,只是阴戾地瞥了她一眼,真盯得她心里发寒。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加贴紧他,她放开了胸前的双手,乖乖地任他搂抱着。

“我挂你电话是不对…”她盯着他没钮好的衬衣领口,隐约发觉他布料下的肌肉紧绷着一起一伏,瞬间意识到他此时正有着满腔的怒气。

“我小的时候认了个干妈,这么多年失去了联系,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上司,也就是郑卓是我干妈的儿子,我的干哥哥…”

“干哥哥?”他微掀起薄唇,冷嗤一声,抚着她下颚的曲线,“这个理由你不觉得过时了么?我不是三岁小孩,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糊弄住。”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她焦急地抓着他的衣襟,“你不是孤儿,你没有经历过漫长的寂寞,你不会知道这种感觉,当你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的时候,你的心里感觉无法用一种语言形容…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和卓早相遇就好了,这些年他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够了!”他暴怒地打断了她,口吻里满是酸意,“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男人的名字,我不许!那个郑卓谁知道他是真是假,或许他对你根本是别有用心…”

“你、你简直胡言乱语。”她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辩解着,“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好是坏,相信我能分辨得出。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你那样吗?尹洛寒,你混蛋!”

她顿时怒火攻心,攥起拳头死命挥向那张俊脸,他似乎早有准备,一侧头,大掌轻易抓住了她的拳头。

“你什么意思?”冷眸危险地眯起,他感觉到她话里有话。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昨天一夜不归,你是出差去泰国了吗?还是你假借出差之名,身边躺着芷…别、别的女人?”

她无法直接说出好友的名字,最后只好改口。脑海里一片浑混,如同一锅热粥,她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像裂了一道血口,呼呼的寒风直往里灌,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凝起眉,黑如浓墨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她,捉摸不透他是想什么。

“没话说了吧,你这个混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早知道你女人多得是,干嘛还要叫徐助理说这种出差的烂理由…你可恶…可恶…”

她咬牙想要从他手里抽出手腕,下一刻,却听到头顶上传来细碎的低笑声,然后渐渐扩大,她心里的火呼哧呼哧,燃烧得更旺了。

“你得意吧,可恶…可恶…我讨厌你…你走开…不要碰我…”她使尽浑身解数,拼命捶打他,感觉不过瘾,又使劲掐他的手臂。

“萱,你听我说。”他毫不在意手臂上的疼痛,捏住她的下巴,唇间愉悦的笑声依然没停,“我有证据说我昨天真去泰国出差了,今天傍晚刚回来。”

她错愕地愣住了,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证据。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两张纸在她面前扬了扬,她狐疑着接了过来。

是两张往返泰国的机票,上面的日期也都对。这是怎么回事?再仔细一回想,芷瑶在电话里没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她脸色一变,看来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我…我…”她脸上一阵发烫,捏着机票,支吾了半天。

“看不出来,我的小女人一旦吃起醋来比我可厉害多了。”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抬起被她掐出红印的右手臂,笑意盈满了深邃的黑眸。

“我才没有。”她嘴硬地嘟嚷着,动了动被他紧搂的腰,“你放开我…”

“这下知道你误会我了。”他牢牢地扣着她的腰,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你得补偿我。”

“你做梦!”她无法对他介怀,昨天她整整哭了一下午,他倒好什么事也没有,直接飞泰国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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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章 要的幸福

“你做梦!”她无法对他介怀,昨天她整整哭了一下午,晚上也一夜没睡好,不知道他把芷瑶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倒好一句话也没有,直接飞泰国出差了。

“我做梦?”他薄唇边绽出一抹冷意,“你和别的男人鬼混到半夜,我等了你一晚上,你一回来就乱发脾气…”

“我说了,我跟卓没什么,他是我干哥哥…”这家伙总是胡乱猜测,她根本懒得跟他再说话,奋力从他怀里挣脱,一转身,他又从身后搂住她。

“卓?你叫得可真亲热。”他嘶哑的嗓音在她耳侧拂过,毫不掩饰话里的讥诮和挖苦,“干哥哥这个借口你不觉得太烂了么?那么他也像我这样抱你,做些更亲密的事么?”

“尹洛寒,你混蛋!”她脸色一变,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被激怒了,“我说过我跟卓是清白的,信不信随你。还有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我爱跟谁吃饭,爱玩到多晚是我的自由,我有追求幸福的权…”

他咬牙扣着她的腰,扯她进怀里,灼热的唇肆意吻住她,吞噬掉她唇间令他抓狂的言语,顶开她的牙关,稍嫌急躁地探索着她唇间的每分甜蜜。

她抡起拳头捶打他,他勒紧她的腰身更加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她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脆响,痛得快要麻木了。

“不许你这样说,我不许!你是我的女人,你要幸福,我可以给你。”他在她唇瓣暗哑地低吼着,“萱,我们结婚,我们结婚…”

“你疯了!”她颤抖着想掰开他的手臂,“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早就属于我了,而我们现在也在一起了。”他的手臂像钢条一样禁锢住她,眸中透着焦虑的痛楚,“你还在乎那些事吗?那两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个我没有回答的答案。”

“已经太迟了,我不听,我不想听。”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声音里不可抵制地透出浓浓的哭腔,“够了,尹洛寒,我求你了,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这个世上的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非强留我…”

他当时的沉默早就告诉了她他的回答,现在他重新回答,她无法不怀疑他的用心,她害怕这些欺骗和伤害,她受够了这些。

“不可能,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也别想。”他固执而又用力抱住她悲伤的娇脸,他的唇落在她溢出泪水的眼角,微颤的睫毛上,高挺的鼻梁…

她身子倏然腾空,他拦腰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大床上。她突然挣扎着起身,咬着唇,主动脱自己的衣服,她僵硬而机械地脱掉外套,衬衣,伸手快要碰上纹胸时,他紧压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感兴趣的,不就是这些吗?”她冷冷地嘲弄他,拨开他的手,解下了纹胸的钮扣。

“够了!”他幽深的黑眸瞬间透着伤感的苦涩,沉重的身躯突然扑向她,也顺带压住她的所有动作,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

可是身体却转眼被被子覆盖住了,他随即钻了进来,拥住她,沙哑的嗓音喷洒在耳际,“我们不要这样好吗?过去的伤痕,我会想办法弥补。我承认刚刚我是在乱吃飞醋,口不择言了,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害怕失去你,你明白吗?”

她像个虾米一样缩成一团,被他占有性地搂在怀里,他热气腾腾的体温像是与她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屏障,她的身体却冷得不像话。

她觉得自己很悲哀,倘若那次她被人玷污了,他还会像这样怜惜对她吗?早就像扔垃圾一样,甩掉她吧。

他没有回答那个回答,这是她心底一辈子的伤痛,没有哪个女人能忘得了那个噩梦。

“不舒服吗?”他发觉到她的颤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贴上他,企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可她还在情不自禁地颤抖。

她感觉到好冷,一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冷,一点点啃噬着她的血管,直至透到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他很快下了床,脚步声走进了浴室,过了一会,他又俯到她头顶上方抱起她,在她耳边低语,“我替你放好了热水,你去泡个热澡,看会不会好一些。”

他抱她进了浴室,替她拉上了门,随后退了出来。

他慢慢踱步坐进沙发里,俊脸上瞬间覆盖一层颓然的凄凉。

季扬那个臭小子乱给他出主意,说只要他当面向她道歉,再送个跑车做为礼物,保管能哄得她开心,冰释前嫌。

现在看来,这些根本没有用,他必须要另想别的办法,决不能失去她。

他烦躁地抚了抚凌乱的褐发,目光落在茶几上,皮包旁有个灰色的东西被折叠成了一团。他不自觉地伸手过去,一点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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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共有三更,这是第一更,今天琼依下午有点事要办,下面的两更可能会晚一些,下午或是傍晚上传,抱歉啦,亲亲们!!

第三百十章 破例一次

“不要随便翻我的东西。”一个身影飞奔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那叠纸别到身后去,一脸警戒地瞪着他。

他的手悬空在那里,随即落下,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去洗澡。”

他进了浴室,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皮包,然后左右看了看,又藏到了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

她关了灯,爬上床,闭着眼睛听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知道他是打算长久睡在她房间里了,他总说她固执,其实他才是真正固执的那一个。总把他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