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筠摸了摸身下,扯出一条玉带尴尬的递给他。
合着人家皇帝根本也没想等她,只是要她递过腰带过去而已,是她想得太多了。宴安筠啊宴安筠,你怎么能用现代男友与古代傲娇皇帝相提并论呢,这男人的劣根性先前又不是没见过。
“皇上一路走好啊~”宴安筠招着帕子。
皇宫缺什么都不缺人,聚荷宫虽然大,火势也旺,但架不住宫里人多,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聚荷宫侧殿的外围的火便被浇灭了,只是侧殿里面却仍有火星火苗灼烧。
肖淑妃急的火急火燎,额上布上了一层细汗。
“太后娘娘到。”
“皇后娘娘到。”
“容妃娘娘、娴妃娘娘、静妃娘娘到”
“刘昭仪、许昭容、郭昭仪到”
后宫中稍一发生点什么事就传的到处都是,好在这群女人到的时候也带了不少宫女太监,扑火的队伍又壮大了几分。
“淑妃妹妹莫要担忧,本宫瞧着这火势也不大,里面的人自当也能吉人天相。”皇后走过去拍着肖淑妃的手道。
此时的肖淑妃妆容全无,即便是天生丽质也难掩皮肤上要走下坡路的趋势。
皇后心中冷笑,肖淑妃居然也有今天?她自然知道前些日子肖淑妃将侧殿整顿给大皇子住,而此时这侧殿着火,不就是说大皇子也在里面看肖淑妃这幅焦急的样子,必是这般无疑了。
大皇子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而此时,这根刺即将被人不知不觉的拔去,皇后面上看着与肖淑妃一般伤感,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淑妃啊,这里边是什么人?”皇后掌管着凤印,对每个宫的调动都心中有数,所以皇后很清楚的事慈福太后却不知道,这侧殿中有什么人也没人和她提过。
“太后臣妾的大皇子在里面。”肖淑妃看着砖瓦烧成黝黑的宫殿,不由得眼圈一酸,跪在地上哭着道:“今早大皇子还说要给臣妾写一篇大字,谁知道谁知道下午就发生了这种事,青天白日的谁会用烛火?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的大皇子啊太后,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
“好了,淑妃,你先起来,大皇子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平日也喜欢得很,你放心,发生这种事,哀家必定要将谋害之人严惩不贷!”慈福太后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感情更没有什么起伏。
皇上的儿子虽说也叫她祖母,可归根结底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急着来此也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至于大皇子死没死,是谁谋害了大皇子,与她全无关系。不过这事皇上终究是要调查的,她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淑妃姐姐,妹妹和你一起为大皇子祈福,希望大皇子能平安出来。”静妃今日一身绣花粉衫,腰部处没有系腰,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她一手抚着腹部,一边悲天悯人的劝着淑妃,倒是叫淑妃膈应的说不出话来。
她儿子在里面不知死活,这里跑出个正怀着皇上孩子的女人来劝她,则个放在谁身上都不怎么好受吧,谁知静妃还偏偏像是不知道似的,那双手还无意识的捂在腹部,是生怕她不知道她即将生下皇上的孩子么?!
当然,至于到底生的下还是生不下,还是两说呢。
“皇上驾到。”
随着安公公的这一声传来,几道身影忽然扑向正在燃着烈火的内室,在众人反应不及之下,又是一道身影从侧殿闪出,怀中还抱着一个锦衣小孩,这小孩面色苍白,显然是呼吸不畅,被烟呛了许久,他手背上和背后有多处烧伤,无意识的□着。
“大皇子”肖淑妃哀嚎一声奔到绍宣帝身前,看着侍卫怀里的大皇子,心疼的道:“还不快去叫太医,没见大皇子都烧伤了么!”
“无妨,朕带了太医来。”许是因为肖淑妃是大皇子的母亲,如今情有可原,好宣帝没有介意她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只是招来了一旁跟着的王太医。
王太医是专司皇上的太医,医术精湛,自然值得信赖。
他快步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大皇子细嫩的小手上,而后沉吟道:“大皇子殿下无碍,只是背后的烧伤有些难办,即便是现在及时医治也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谁都清楚。
一个皇子背后留下烧伤的疤痕,本身就证明了一种不完美,更何况这个孩子不是皇后的孩子,而只是一个妃的孩子,更是硬伤。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思绪,她唇角勾了勾,而一旁的静妃摸了摸肚子,隐晦的朝皇后看了两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肖淑妃摸着大皇子的头,心中庆幸不已,幸好只是后背上的一旦烧伤,这点上还不足以被取消掉将来继承大统的资格,只要皇后和其余三妃都生不下孩子再加上她细细营造,她的大皇子还是很有机会的。
“父皇”大皇子模模糊糊的睁开眼。
绍宣帝动了动唇,看着才六岁的儿子就做了宫斗的牺牲品,心中也不是滋味。是不是他对后宫太过放纵了,以至于这些女人连他护着的皇嗣都敢动?!
“皇上,此事一定要严查才是,不能让三皇子平白遭了罪。”皇后翘着带着镂刻指套的尾指,摸了摸大皇子的额头,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也经不得这番折腾,还是将大皇子移到其他住所仔细修养为好。”
“多谢皇后姐姐费心,好在臣妾的主殿无事,大皇子有臣妾在一旁照料,也就不必麻烦其他姐妹们了。”肖淑妃听到皇后的话连忙道。
若是大皇子被转移去了旁的宫殿,皇上要看望大皇子的时候必是不会来聚荷宫。可若是把大皇子安置在聚荷宫主殿,虽说皇上不能留宿,但她可以趁此机会加深一下感情,或者用点手段为大皇子在皇上心中提高一下地位。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大皇子,可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大皇子被转移进聚荷宫主殿,肖淑妃拿着帕子抹了抹泪正想说什么,却被绍宣帝挥手阻止,远处传来几声脚步声。
“皇上,这是在侧殿内伺候大皇子殿下的唯一幸存的宫女碧荷。”带刀侍卫单膝跪地,两手将身边的女人压在地上,这个宫女的蓝缎子衣裳已经被烧毁了大半,只是全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水滴,一看就是着火的时候不顾主子安危一个人潜逃的,想必是身上染了火苗便立时跳进湖水中,适才刚从湖中爬出来,又被侍卫带到这里。
“你倒是跑得快!逃命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带上你主子!”肖淑妃恨恨的看着儿子身边的大宫女碧荷。这人还是她亲自挑选给大皇子的,没想到这么贪生怕死。
“娘娘恕罪,奴婢当时只是头脑一热什么都忘了,不然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舍下主子一个人逃跑啊,奴婢知罪,请娘娘恕罪”
“好了,不用说了。朕问你,当时你守在大皇子身边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人进了侧殿。”绍宣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把火明显是从侧殿中放出来的,绝不是在外施为。现在最为可疑的便是这个火势一起便快速逃出来的宫女,只是看这宫女的身上,早已烧的漆黑,甚至胳膊和大腿上也有烧伤的痕迹,倘若是这个宫女放的火,怎么会烧伤自己?
有疑点,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宫女是不是在为别的主子效命。
“有什么人”碧荷皱着眉使劲的想,嗅着满是烟味的空气,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更为紧密,有什么人进过侧殿?
等等
好像在火势起了之前,她曾见过的一个宫女,身上的衣料好像是
“奴婢、奴婢想起来了,是、是黄梅绣法!”碧荷追忆道:“当时奴婢正在为大皇子殿下整顿衣物,曾看到窗外一个蓝衣宫女正盯着侧殿看,由于隔得太远,奴婢也没看她的清面目,只是后来听茗衣说盥洗司送来衣物的宫女今日换了相貌清秀的蓝衣宫女,那衣料上的刺绣竟然是她家祖传的黄梅绣法,她还好生奇怪。”
说到这里,碧荷突然眼神一凝,目光看向匆匆赶来的宴贵人,手举起来指向一处:“就是她身上的那种刺绣,嘶蓝衣是、是她!”
这下子无论是绍宣帝还是对此事不甚关心的慈福太后都转过头去,只见宴贵人娇俏的脸一脸茫然,而她身上的宫女身上正是一身蓝衣,上面的刺绣虽不显眼却精致的紧,一看就是自己绣上的,上面甚至有一处还绣着小小的两个字:鹿儿。
“宴贵人,今日本宫好心好意的要你来做客,你为何要害我大皇子!”肖淑妃现在恨不得将这个原本恨得自己心意的小贵人给扔进海里,她的确是松懈了,原本以为一个位分低的贵人不敢怎么样,没想到胆子大的有的是!
“淑妃,不要早下定论。”绍宣帝冷声喝道。
宴安筠:“额。”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宴安筠决定转移一个询问对象,只是绍宣帝却只是目光颇为阴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碧荷。
安德礼忍不住问出声:“碧荷,这火可是下午才起的?”
“没错。”碧荷一怔,连忙回话。
“因为茗衣祖传的黄梅绣法极为少见,所以你怀疑是宴贵人身边的鹿儿纵的火?”安德礼尽量言简意赅的继续问。
“是。”碧荷点点头。
安德礼眯起眼。
倘若这火是早上放的也便罢了,被这宫女这番话一说,自当是宴贵人极其宫女的嫌疑最大,可是可偏偏谁都不知道,他和皇上中午的时候就去了秀玉宫侧殿,甚至还在宴贵人那里,一直待到下午起火之后。
因此,谁都有可能去纵火,偏宴贵人和鹿儿最没可能!
绍宣帝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看来纵火谋害皇子是假,有人要陷害宴贵人才是真。当然,倘若侍卫来的不及时,这皇子也许经此一事没了小命,更是遂了谋害之人的心意。
一箭双雕、当真是好算计啊。
侧殿火势渐削,带刀侍卫又匆匆而来,递给绍宣帝一块手帕,年轻帝王的脸霎时间黑了一片,欺压瞬间降低。
肖淑妃凑近身子,眼见的看到手帕上绣了一个小小的“筠”字。
肖淑妃闭了闭眼,忽然跪下:“皇上,人证物证俱在,臣妾只求皇上给大皇子一个公道。”她大约也看出来了,皇上分明是想要袒护宴贵人,一个小小宴贵人,居然能让皇上这么费尽心思的袒护,甚至都不顾大皇子的安危么?是她太小瞧了这些位分低的女人了么?!
听到这里,宴安筠如果再听不出这群人的话中之意便就是傻子了,现在陷害的这柄利剑正明晃晃的悬在她脖子上呢。
“奴婢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宴安筠行了一礼,忽然转过身对肖淑妃道:“淑妃娘娘,可否容奴婢解释几句?”
“你还有什么话说。”肖淑妃厉声道。
宫里的女人就是如此,也许前一刻你们还是朋友,等到下一刻便会兵戎相见护卫仇敌,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宴安筠只想仰天长啸一声,结仇非我愿,我只是被陷害的啊喂!
“其一,刺绣之事,黄梅绣法虽是会的人少了些,怀疑鹿儿也不为过,只是鹿儿还未跟随奴婢之前是宪衣司的,她做的衣物曾分散在宫中各处,黄梅绣法的蓝衣宫装实则有这样衣物的人不少。”
“其二,淑妃娘娘今日曾邀请奴婢来聚荷宫,但是奴婢正午时候有事耽搁,便没有来聚荷宫,可以说,奴婢从今日清晨直至聚荷宫侧殿起火后,从未出过秀玉宫,自然鹿儿也没有出过,这点秀玉宫的那些宫女内侍皆可证明”
“朕也可以证明。”绍宣帝冷着脸对肖淑妃沉声道:“从今日中午开始,朕一直与宴贵人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绍宣帝没有明说,不过在场的那个不明白?
宴安筠心中呻.吟一声,她不想出风头啊皇上,您把这个说出来干嘛
“皇上您、您不是在养心殿么,皇上为了袒护宴贵人,您都不去准备惩治伤害大皇子的人了么?!”肖淑妃声泪俱下。
在侧殿起火的时候,在大皇子性命未知的时候,皇上正在和一个女人承欢,这种解释更加给肖淑妃的心灵造成了冲击,何况每日对她回报的宫女都说皇上在养心殿所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皇上在说谎,在袒护宴贵人!
“朕在什么地方,淑妃倒是消息灵通啊。”绍宣帝冷哼一声,肖淑妃吓得花颜失色,她都要忘了,皇上最讨厌后宫女人打探他的行踪的。
“皇上,既然淑妃娘娘不相信奴婢的清白,可否让奴婢亲自问上一问?”宴安筠微微一笑,既然敢来陷害她,她就得让她知道杂货铺出门右转到底是敬老院还是精神病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v-
昨晚看《一吻定情》
爱上了入江直树男神,
古川雄辉好帅~
只是后来看见他的女朋友之后
我的心情一度低谷,
所以更新发晚了。。
(最后一句纯属吐槽专用,无视即可)
第二十六章
绍宣帝挑眉,闲闲的站在一边,“宴贵人问吧,朕也在一旁听着。”对于这种在他眼皮子底下陷害宫妃的做法,绍宣帝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况且宴贵人现在的确是被泼了一身污水,小模样当真可怜得紧。
肖淑妃看着两人的互动,指甲却是慢慢嵌入掌心
宴安筠轻笑着走到碧荷身边:“你是这聚荷宫的宫女?”此话一出,就连慈福太后也是诧异万分,这自然是聚荷宫的宫女,早先不是说过了?何必要多此一举。
【叮!玩家是否要要使用“洞悉卡”】
“是。”
【叮!“洞悉卡”正在分析本次事件】
面前的光板一阵变幻,零星的分散成白色和红色的光点分别射入在场众人的头顶。此地风景独特、烟熏恹恹,宴安筠回头觑了一眼,这群光点已经分别停驻在众人的头顶,其中皇上的头顶上最白,其次是太后皇后等人
直到宴安筠将目光锁定在角落中一处。
碧荷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回宴贵人的话,奴婢是聚荷宫的宫女。”
“皇上,可否传召盥衣司的人前来?”
绍宣帝点点头:“小安子,你去宣旨。”
不到半刻的时间,盥衣司的人匆匆而来,是两个记录取用的管事太监。
“我问你们,今日聚荷宫前去领取衣物的宫女有几个?”
两人对视一眼,“有两个。”
宴安筠微微一笑:“领衣物的这两个宫女你们可认识?可是聚荷宫的?”
一个管事沉吟了一下:“自然是认识的,是聚荷宫的。”
“其中可有一个蓝衣宫女?”
“没有。”
“哦?你们确定没有?”
“没错,一个穿着粉衣一个穿着紫衣,奴才不会记错的。”管事太监确定的说。
宴安筠转过身:“皇上,若是再联系碧荷的话,看来是这两个宫女中的一个领完聚荷宫的衣物之后换上了蓝衣。这点可以证明鹿儿的无辜,鹿儿从早上就穿着一身蓝衣。而且既然管事公公说两个宫女他们都认识,那么所以这领取衣物的绝不会是鹿儿,而只能是聚荷宫的宫女。”宴安筠的这个结论,一说出来,谁也不得不信服。
肖淑妃神色有些迷茫:“怎么会”
“碧荷,既然两位管事公公说认识这两个宫女,那么你口中的茗衣为什么会说换了个人送来的衣物呢?”
“茗衣、茗衣是不会骗人的”碧荷结结巴巴道。
“茗衣确实不一定骗人,可是你一定是在骗人吧!”宴安筠勾唇一笑:“侧殿起火,你是在内殿伺候的宫女,怎么就能快速跑出来的?而且你方才见到鹿儿的时候,如何才能一眼看出那是黄梅绣法的?毕竟那么远远的看着,又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认得出来的呢?”
碧荷的反应是在是太不正常了,这是众人想起来才觉得很奇怪,明明隔得那么远,碧荷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旁人身上的刺绣手法的?
“奴婢奴婢知错了,但是火确实不是奴婢放的”碧荷惊慌的跪下不断磕头。
宴安筠今日穿了一件“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淡绿色云形千水裙,身姿窈窕,她瞧着碧荷头顶上淡红色的光点,脚踩莲步走近,忽然极快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碧荷愣怔的一下,没听清楚:“啊?”
“好了我知道了。”宴安筠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对着绍宣帝掩着嘴娇笑:“皇上,奴婢已经问出来了,这碧荷虽然已然认罪,只是谋害皇子的却另有其人。”
方才宴安筠低声的那一句声音又小说的又快,在场的宫妃都没听见,只是习过武艺的自当是耳目聪慧,所以不少侍卫都能听得清楚,尤其是绍宣帝自小习武内力自然精湛,自然也听得清宴安筠在说什么
好像是——
叭哔嘛咪哄
绍宣帝面色古怪,这个谁也听不懂的问句能问出什么来?没见这个叫碧荷的宫女听了之后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实在不明白宴安筠到底从这个“啊”里面得到了什么答案。
“宴妹妹不是说笑吧这宫女满嘴虚言,万一又是在陷害旁人呢?”皇后脸色严肃。
虽然已经听到宴安筠说的“不是人能听懂的话”,但绍宣帝还是带着看戏的心理的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淡淡道:“哦?那依宴贵人所言,谋害大皇子的又是何人?”
宴安筠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停在一处头顶红光闪烁的地方,她笑了笑:“乐贵嫔左边的第二个宫女,可以站出来一下么?”
乐贵嫔心中一突,心道自己平日里并没有为难过这位宴贵人,此时宴贵人为何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至于左边第二个宫女
乐贵嫔瞅了两眼,却怎么看怎么眼生。
“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跑到本宫这边来了。”乐贵嫔此时也发现了,这个宫女根本不是自己身边的,心头的大石也落了下来,她就说么,宴贵人一个正七品的贵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找她这个侧三品的麻烦?
浅粉色衣饰的宫女低下头,嘴里含糊着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能不出站来么?莫说只是个宫女,就算乐贵嫔左边第二个是个妃子,这时候也得乖乖的站出来。
“两位管事,今日领取衣物的可是这个宫女?”
“不错,是她。”
绍宣帝一双凌厉的虎目看过来,宫女直接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宴贵人在诬陷奴婢皇上只凭宴贵人一面之词,未免不公啊!”
宴安筠有些无奈,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成了诬陷了:“今日在聚荷宫纵火的可是你?”
那宫女边磕头边语无伦次道:“虽然奴婢今日穿的虽然是粉衣,可宴贵人您不能冤枉奴婢啊。”
“你不必狡辩了,方才碧荷说她已经记起那个窗外的蓝衣宫女长得什么模样来了,根本不是鹿儿,所以你还不招么?”宴安筠说的这话没有半点凭据。
“不可能,碧荷不会那么说的!”这个宫女尖叫道。
“哦?原来你和碧荷这么熟?”宴安筠步步紧逼。
“宴贵人,这个宫女以前前曾在聚荷宫当过值,一个月前好像被发派去别的宫殿了。”青甸看着这宫女觉得有点眼熟,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难怪所以你凭借人脉可以自由进出聚荷宫,纵了火换了衣服,然后逃之夭夭?”宴安筠笃定的道。
“奴婢知错,宴贵人,奴婢什么都招了,求宴贵人饶奴婢一命”
宴安筠看着这宫女头上刺目的红光,目光闪了闪,看来这红光真的是与陷害她的人有关,她原本就料想,这宫女头上红光这么亮,必定不是纵火真凶便是出策想要陷害她的主谋,此时看来,是赌对了。
宴安筠慢慢退回绍宣帝身后,鹿儿兴奋的看着自家主子,脸上则是挂不住的欣喜,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这么厉害,随便两句就问到了真凶,这样不论是她还是主子都能洗脱掉被安插的罪名了。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敢谋害本宫的大皇子”肖淑妃气的嘴唇直哆嗦,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手,只是恶狠狠的将这宫女看着。
“真是不像话。地下跪着的,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哪个宫的?”慈福太后不咸不淡的问道。
“奴婢叫桃李,是、是岚静宫东侧殿的”
岚静宫东侧殿。
宴安筠双眼一眯,有些不可思议,这陷害自己的人,居然是端木珺?岚静宫与秀玉宫相隔这么近,难怪能不声不响的拿到她的手帕。
“告诉朕,是谁指使你纵火聚荷宫的。”绍宣帝一双雕玉龙靴踱步到桃李眼前,他可不信小小一个宫女就有胆子伤害皇子陷害宫妃,此事必有隐情。
桃李面无人色道:“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