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邹氏和韩氏,都带着她们的孩子。
两个人如果不是紫珏有意相护的话,真说不定如今被弄到哪里去了;不过后来紫珏也没有关心过她们,此时看到也吃惊不小。
她看向水清:“你早就知道能用得上,所以把人”那水清就真得要成神仙了。
水清好笑的摇头,轻轻的拍打紫珏的头:“想到哪里去了,我也是最近才让人把她们接了来。”
池子方的脸终于有了一点颜色,潮红色爬满了脸倒给他添了几分精神;他实在没有想到水清会给他准备了如此大礼。
邹氏和韩氏齐齐对着池子方娉娉婷婷的行下礼去,口里称呼的都是“老爷”,这让池子方如何接话?
池子方刚刚一派气定神闲、一切皆掌握的高人模样不见了,眼睛转到旁处咳几声:“水清,你这就”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被人冷冷的打断了。
夏氏扶着夏承勤的手走进来,直直的走到池子方面前才站定:“水清的大礼送得很好,非常的好;如今可算是一家人团聚,就等有酒有菜就可以开席了。”
她气得脸色有点发青,嘴唇有些哆嗦,盯着池子方的眼睛里喷出了火来;如果不是她向来知礼懂礼,此时说不定一掌就甩了过去。
池子方这次连坐也坐不住,站起来去拉夏氏:“你这是在岳父那里过来?两位老人家还好?”他想不到夏氏来的也如此及时。
忍不住去看水清,可是水清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回视着他完完全全的无辜;这让他把一口气只能全咽下去,甚少吃亏的他在水清手里吃了莫大的暗亏。
吃亏没有什么,但是这个亏他就是吃了也不能说什么,尤其是不能现在发作:夏氏面前他怎么发作?
邹氏有些拘谨,但是韩氏却落落大方,带着孩子上前给夏氏见礼。
夏氏扶起韩氏来,抱过她的孩子过来瞧瞧:“好在没有吃苦,我事情多一个不注意就让人钻了空子。”
她坐下指着身边的椅子:“你也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着。”
池子方咳了两声:“夫人,你听我说”
“我是要听你说。”夏氏眼皮也不抬,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又是招赘又是多出个儿子来,我这些日子可真是忙得要死;你倒是清闲,只要躺着就可以了。”
池子方被夏氏的话堵得脸上更红,但是当着紫珏和水清他也不能再如何的伏低做小,只得看向韩氏二人拉长脸:“你们乱认官亲可知是什么罪过?”
韩氏看看他:“我的儿子已经过继到夫人的名下,也就是老爷你的儿子,有什么乱认官亲一说?”
邹氏说话有些慌乱,但是有依仗在还是把话说完了:“孩子们不是乱认的,总也是池家的人。”
池子方被两个妇人堵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夏氏道:“紫珏”
夏氏看向紫珏:“那是人家的人。”一句话说完她才关切的道:“不要紧吧?真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到时候如果要池家人说话,自有我去金殿为证。”
她不相信其它的池家人会帮紫珏,所以才有此一说。
紫珏摇头:“夫人不用担心,都还好。我娘亲说这两天想请你过去坐坐吃顿饭,只是怕夫人您不太方便。”
夏氏嗔紫珏一眼:“你这话说得!我本来也想过去看看,怕万姐姐过于烦恼担忧的,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呢;如此,便不用你管了。”
她和紫珏拉起家常来旁若无人,就好像池子方不在面前一样;而万氏被夏氏提起,并尊称为姐姐更是让池子方尴尬。
水清抱拳:“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两句就好像两片竹板,狠狠的抽在了池子方的脸上。
不等池子方开口,夏氏那里却把韩氏的孩子还给她:“老爷,韩氏是老太爷和老夫人给你做得主,为妻的也不能拦着对吧?”
“不要说子嗣的事情为重,我也不能落个妒的恶名啊;前些年,我平白担着一个名声,实实是太傻了些。”
水清叹口气:“夫人,您说您平白担个名儿,我想池府之内总是有人不同意的;嗯,前些日子我还听府上的人说过,您不是没有喝那杯茶嘛。”
夏氏冰雪聪明的人,当即就听懂了水清的意思,叫过韩氏来:“当初你敬的茶我没有喝,今儿你就当着老爷的面儿,再把茶敬了吧。”
“没有老爷在,你当日敬茶总不能算是全礼的。来人,奉茶。”夏氏淡淡的道:“把老太爷等人都请了进来吧,在门外那算怎么回事儿?”
“纳妾也是喜事,今天池家是双喜临门呢。”她亲自起身过去扶过了池老夫人来:“您说是不是?”
池府被王爷的人砸了,皇帝家的公主还要嫁水清,可是水清却和他们池家的大姑娘腻在一块:这能叫双喜?
池老夫人哪里笑得出来,倒是泪水那是一串又一串。
池子方看到添香真得送上茶来,忍不住喝道:“够了!胡闹就此为止吧,有正事还是正事要紧,池家今天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说完看向水清:“好心计。”
水清施礼谦虚的道:“大人客气,池大人才是好度量。”他只一句话就让池子方的脸色更为难看,险险当真气得再次躺倒。
池子方病是真得病了,但是要死却是假的,至少看他眼下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可是不知道他在打算什么装成将死的模样来,然后任韩氏和邹氏上演认祖归宗的戏码,硬是没有气得“醒”过来:所以水清才说他有个好肚量。
239章一个交待
池子方还真得没有小看水清,能把他硬生生的逼出来,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是平常角色,就算是年纪小些他也没有轻视之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水清居然,嗯,如此的不择手段;他认为水清在看到他后,也就会收敛三分,因为水清钟情于紫珏啊。
却没有想到水清却把韩氏和邹氏直接扔到了他面前,还把他的妻子也请了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啊:他是真得有点应付不来。
邹氏还好说些,但是韩氏和他的的确确曾经有过一段,如今面对夏氏他真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清楚夏氏对他有多么的失望。
原本还想着打发了水清再去哄自己的妻子,如今在水清的算计下,他想要哄转妻子怕是要更多费些心思才成。
就是因为这些他才说水清好心计,当然是一句反话,那等于是责骂水清;只能说他太过不了解水清——水清岂是个肯吃亏的人?
平常的时候人们拿水清当个呆子看,水清并不会计较;但是有些事情水清是半点亏也不会吃的。
被水清反驳一句后,池子方的脸真得有些黑中透红,实在是有些羞愧。
“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池子方看一眼紫珏:“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水清叹口气:“池大人您不提这话,我还真得不好意思接这碴。正是因为您是紫珏的生身之父,知道不知道您带给我多大的压力与麻烦啊?”
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指着池子方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我和紫珏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您理应是我的长辈,我应该敬重您才对。”
“于情于理将来都应该尊您一声岳父的,可是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么?先是抛妻弃女,让紫珏被人百般欺辱,吃尽了苦头。”
“接下来您因为无子嗣了,不问一句紫珏就把紫珏接了来,却把紫珏的生母丢在那里不闻不问——那可是小生将来的岳母大人啊。”
“好吧,接来就接来吧,您倒是为紫珏好好的打算,可倒好把她丢在池家让她自生自灭,让她去面对亲人的冷漠,你是不是要毁掉她?!”
“又要紫珏招赘,又要紫珏奉养你的妻子,又要紫珏不掌钱,又要紫珏乖乖听话;我只想问您一句,您知道紫珏是个人吧,您知道紫珏也长着一颗心吧?”
“紫珏是您的女儿不假,但是她不同于您有个铁石做得心,她的心可是肉做得!唉,我真得很想替紫珏问您一句,您有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吗?”
“您真得当紫珏是您的女儿,真得?”他连着问了池子方三声,然后长长的叹气:“你如此做让紫珏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却也害得我要背个坏名声。”
他悲愤的叫道:“您这样待紫珏,我答应紫珏不让她以后受半点委屈,您说说,我要怎么对您才好?”
“如果您只是待紫珏有点刻薄的话,我做为女婿怎么也应该敬重您得,因为您是紫珏的生父啊;敬重您就是爱重紫珏,不管紫珏和您如何吵闹,我都要做个好女婿。”
“可是呢,您做得事情连猪狗都做不出来,我如果敬重您称您一声岳父,紫珏会生生的被气吐血,我哪里舍得她生气着恼呢?我又哪里能让她生气着恼呢。”
“她苦了十多年啊,我是不能再让她受半点苦了;所以,我就不能敬您为长辈了。只是如此一来,我就要背上个恶名不说,且让我更感觉对不起紫珏。”
“怎么说您都是她的父亲,我对你不客气就让我感觉对不起紫珏啊,就好像是欺负了紫珏啊。唉,这事儿我还要回去私下里和紫珏好好的赔不是。”
“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麻烦?对你好吧不成,对你不好吧也不成!你,你真真是不应该醒过来,我真巴不得刚刚在池家大门里走出去的人是池三老爷。”
他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如果再小上几岁他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相信池子方更加的窘。
池子方没有料到水清如此的直接——就如水清所说,他认为不管他和紫珏如何,水清都要敬他三分的,所以才会一副吃定水清的模样。
吃定了水清也就吃定了紫珏,两个人也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却不想水清直来直去,把事情捅破了摆在众人面前。
尴尬,太尴尬了。
不管如何,十年前他抛妻弃女终究是心中有愧的:只是万氏性子柔和,一辈子也不可能骂到他脸上来。
而紫珏是他的女儿,子不言父过啊,也不可能指着他鼻子骂:虽然紫珏骂过了,但倒底是只有他和紫珏两个人知道,无他人听到。
还有,紫珏是他的女儿,有些话说了就说了,他感觉还好接受一点点;可是水清是个外人,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儿骂他一个狗血淋头:他脸皮实在没有那么厚。
水清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池大人,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委屈更可怜的女婿吗?唉,唉,唉。”
他说着话摇着头退后两步,然后回到紫珏身边,整理衣冠后对着紫珏端端正正的一礼:“紫珏,是我做的不好,我这里给你赔罪了,是打是罚任你做主。”
紫珏看看池子方,伸手拉起水清来按他坐下:“我是个有娘无父的可怜人,你真有那个心就好好的待我的母亲,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池子方这里水清怎么得罪都可以。
她说完坐下:“池大人,您当真骗得我们好苦——我这里不着急,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给大家一个交待吧?我最后一个好了。”
池老太爷夫妻也很奇怪的看着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装作快死掉了:害得父母担心伤心着急上火,那可真真是大不孝。
但是不等他们开口:他们还真得不想也不敢指责池子方,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在池子方重病不醒的日子里做了什么:逼得夏氏差一点就回了娘家。
夏氏抢在了他们之前开口:“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的,紫珏既然不急那就我第一个吧。”
她看着池子方淡淡的道:“不过份吧?”
池子方看看厅上的众人,再也不复刚刚出来时的神气:“夫人,您听我说;和韩氏也只是一时糊涂,再说过去了多年”
夏氏打断了他的话:“我要让你交待的不是此事。”
池子方看一眼妻子心中当然不相信她的话,但是妻子显然正在火头上,还是不要招惹为妙:“我隐瞒你病情假作很重,其实是为了你”
“我也不是你交待此事。”夏氏再次打断他的话,平平静静的看着他:“就像你所说得,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得?不管你现在再说什么,那些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
池子方就真得猜不透了:“夫人——?”他感觉夏氏变了,不再像从前的她了。从前的时候,就算夏氏生气眼中心中也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眼前的夏氏眼睛虽然在看他,但是分明心并不在他身上。
他的心微微一颤,还要再开口的时候却被夏氏再次打断:“我要你交待的事情很简单,从前做错了的事情如今到了要改过来的时候了。”
她轻轻的叹口气:“不然就算是我明儿死了,也闭不上我的眼睛。”说到这里她看一眼紫珏便又移开了目光。
这些日子来她真得是把紫珏当成了将来有保障,对紫珏是很用了心思的,那感情自然在有意无意间就有了。
就因为把紫珏当成自己人,当成晚辈,所以她早就认为应该给紫珏一个交待;只是当初池子方那个样子,她实在无法做出来。
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啊。
如今却到了时候。
“一纸和离书,只要你签名画押就好了。”夏氏的话说完,夏承勤把一张纸拿出来打开放到了池子方身边的桌子上。
池子方震惊,十二万分的震惊,看着夏氏眼珠子再也无法转动:“你、你听我解释,我欺瞒了你只是想查清楚是谁害死了”
夏氏却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或者,你给我一纸休书也可以;只要你现在给,马上给,休书我也认了。”
池子方看向紫珏和水清:“你们做了什么?!”他的眼睛霎间凌厉异常。
紫珏翻个白眼给他,水清莫名其妙:真得和他们无关。
夏氏却站起来走到紫珏身前,挡下了池子方的目光:“只是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牵涉孩子进来。”
池子方不肯相信,他认为不过是隐瞒了一点事情罢了,依着夏氏对他的深情,怎么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你不要听”
夏氏叹口气:“我和你认识多年,我和你做了十年夫妻,可是直到现在才看清楚是你何样的人;看清楚了,明白了,更是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离开?”
“池子方,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缘份已尽。和离书其实予你更好一些,休书的话,在此时此刻予你真得不太好,对你们池家的名声也没有好处。”
池子方听到夏氏说出来的话,就好像被人自头上浇下来一盆冰凉的水。
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老宅里,面前是那个哭泣着万氏——他曾经对万氏就是如此说得,却从来没有对夏氏复述过,但今天同样的话却自夏氏的嘴里吐出来。
这,算是一饮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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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章赔我一个夫人
夏氏看着池子方平平静静,说话的语气也一如往常的温柔,就连神色间也没有绝决,目光也是那样的温情。
池子方看到她就仿佛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当年他比夏氏还要温文,因为他劝解万氏的时候还能微笑的出来,没有一点的逼迫之意,只是没有给万氏可以选择的机会。
夏氏如今又何尝给了他选择的机会,桌上的和离书已经写好,上面有见证人的签名画押,少得只是他池子方的画押了!
同样的一幕在十年后上演,只不过他池子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成为了被人丢弃的人:夏氏那样的温柔,并不是对他余情未尽。
只是因为眼中心中已经没有他,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或是着恼罢了。
池子方永远也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被用过嫌弃的抹布;他是池子方,他不是万氏啊,他不是一个弱女子。
可是夏氏端坐在那里,端庄而大方但是目光里却没有一丝的感情;他的心在收缩:“我知道我有些过错,韩氏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并没有把她收入房里。”
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对你夏氏还是情深意重的,你不能如此对我。
紫珏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的拍了拍手,哈的一声笑出来:“池大老爷,我的池大人,您也有今天?您要不要问一句——我倒底做错了什么?!”
池子方的脸涨紫,瞪一眼紫珏看看夏氏依然不想和离,更不想休妻:“现在先商量紫珏的婚事要紧,皇家的事情拖不得;我们的事情,压后再谈好不好?”
他只是不想在晚辈面前落了面子,想让夏氏给他三分脸面;只要没有了紫珏,没有了他的家人在,让他下跪也可以啊。
对夏氏的感情是其一,最为重要的是他并不能接受有人抛弃他。
夏氏轻轻的摇头:“紫珏的事情,你能做得了主?不要说我的话难听,”她看看池老太爷等人,忍不住笑了笑:“这里的人,怕是只有我的话紫珏能勉强听进一二去。”
她说得是实话。虽然她和紫珏的相处好像并不是很好,但是紫珏并不是没有心的池家人。
紫珏闻言并没有反驳,反而点头表示赞同;在这里的人,也唯有夏氏曾真正关心过她的安危。就算开始的时候夏氏有私心,但是也不能抹掉夏氏的关怀之情。
池子方当然不能就此放夏氏离开,如今他离不开夏氏的。
因为他膝下只有紫珏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女儿和他根本不是一条心,尤其还对他有很大的怨恨。
池家的人他能相信吗?这些日子来他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再说原本他就信不过家人,否则哪里会安排那些事情来保证他名下的钱财?
说是为了给夏氏——他真会死的话当然是一心一意为夏氏着想,但是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虽然说看得出来病得不轻,但是离死还真得有点远。
所以那些安排都只是为了他自己。、
“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和紫珏说几句话。”他这次并没有用征询的口吻,直接就自己一个人决定了,不给夏氏开口的机会。
水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淡淡的道:“池大人,您的病看起来不轻吧?说生死呢,此事就是名医也不好一口而断,但是我看你也不可能再生儿育女了吧?”
“嗯,活上几年有这个可能的吧,可是依我看把握不是很大;再看看我们夏夫人年不过三十,正当年啊——您苦苦不放手,就是为了要拉一个人给你陪葬?”
“活着为你守寡,死了和你同葬?池大人,你这样做就有点过了,实在是太过自私自利了。如您所言,你待夏夫人是一片真情,那在此时不应该是放其离开吗?”
水清的嘴巴还真够毒的,一番话说下来把池子方听得差点直接晕过去:都是什么混帐话儿?
“女人家都是嫁鸡随便鸡嫁狗随狗,水清你说得都是什么歪里?女子就要从一而终”
池子方喝斥水清的时候没有忘掉去看夏氏的反应,见到夏氏的脸色冷下来,他后面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道理虽然是这样的,但是此时说出来当真是只有伤夏氏之心的份儿。
他真真的不知道夏氏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勇气提什么和离?难道夏家的人就能同意?
想到如今池家的情形,他不得不再叹一口气,如果换作他是夏家老太爷,他也会同意夏氏离开。
紫珏撇嘴,看到池子方坐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你倒是说句话儿啊?这么多人都在等你呢。”
池子方大怒:“都是你母亲亲的错!”
紫珏听得火往上冲,此事又和她娘亲有什么关系?真真是太气人了:“你就是活该,到死你身边也不会有一个人在的,就因为你太过缺德。”
池子方指着紫珏:“听你如何和做父亲的说话,这就是万氏教你的?就是万氏教坏了你,你到池家后又教坏了我妻;你们母女倒真是好算计”
紫珏气得真想过去给池子方一掌,不过打了池子方也不过是让他痛一时,所以她眼珠一转,也不说话起身就冲到了池子方面前。
池子方吃惊要站起来,一只手也探出好像是要推开紫珏,也或者是想抓紫珏?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的手落在了紫珏的手上。
夏氏也站了起来,急急的奔过来:“你放开紫珏,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和你没有完”
池子方听得那叫一个堵心,什么叫做我放开紫珏,是紫珏抓住了我好不好?这个女儿好大的手劲儿!
他是久病太过虚弱,比力气哪里会是紫珏的对手?不过他的心神一半被夏氏吸引,因此想要夺回自己的手更不可能了。
紫珏两只手捉住池子方的一只手,然手她用力嘿一声,重重的把池子方的大手按在了桌上的丹砂上。
众人也只听到“啪”的一声响,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池子方挣扎,父女两人角力才使得池子方一掌击在桌子上:不过是碰巧按在了丹砂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