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身后头,真想给他一脚。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只能攥了攥拳头,忍住了。
进了这间办公室,屋里的灰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了。一踩就能在地板上摁下一个脚印。
那管理人员看了看,屋内也实在没有能偷的东西。而且见我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杀人放火的,叮嘱我出去后把门锁好,也就放心下了楼。
我四处看了看,这间办公室没有对面的大。而且楼也要旧一些。从格局上来看,之前果然是做电话营销的。我见还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隔间,猜测着应该是之前领导的办公室。就推了门进去看。
这间屋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搬空了,连办公桌都没有剩下。
没什么好看的,我只好把重点继续放在外头。
从外头的窗口眺望出去,跟对面看过来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那一边,广东佬开了一盏小灯,朦朦胧胧的像是遥远的烛火一般,勉强的能照见广东佬跟另外几个人的轮廓。
我猜着可能是等我等的有点着急,要不就是广东佬忽然发现了装修上的大问题。把工人急忙招了回来。反正看样子感觉上他们几个是在交谈,至于更多的,就实在看不出来了。
我心里嘀咕,难道是我想错了?这边电话营销的老板本来就很迷信?生活中的确有一些家庭,不管外面有没有煞气,都会习惯性的挂上一面镜子。或许,这个老板就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我又看了眼对面,忽然心里就是一惊。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那广东佬趁我一个没注意,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上,正在手舞足蹈的似乎再跟我挥手。
我想他嘴里一定是在喊着什么,可惜根本看不见他的口型。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反映过来一件事。妈的也许,之前这间办公室看见的景象是跟我一样的。赶忙照着广东佬的名片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刚接通我没等他开口就赶紧问他,你那边有几个人?
第二十九章 白老板
广东佬被我问的一愣,咦了一声,说只我一人。
但显然他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来了蹊跷,声音似乎有点紧张。
我心知这时候是最不应该乱了阵脚的,想着怎么安慰他几句。谁知广东佬抢在我开口前忽然问道,先生,你那边有点怪。
这句话弄得我脊背一凉,我心说广东佬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所以才到窗口比划着提醒我的?
我猛地回过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
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大条了。合着这两间办公室都有问题?
我平静了一下,问广东佬。你是看见我身边有人影对吗?
广东佬一着急粤语就蹦出来了,连说了好几个冇,我偶尔也会跟广东或是香港人打交道,知道这是没有的意思。心里边松了口气。
可是我这气才松到一半,就听广东佬在电话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先生,你那边有一个人,正悬在窗口上!
我一听,你说什么?人立刻低头去看。
这写字楼的窗户跟我们平日住的民居不同。我眼前的这一面墙,其实就是一面半透明的玻璃墙。只有玻璃墙的上部,依次有几个能打开透气的窗户,而且能打开的角度也极其有限,估计这么设计是预防有人坠楼什么的。
我扫了一眼,没见到所谓的人影。在电话里又问了广东佬一句,才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所指的窗户,不是这面玻璃墙上能打开的那个窗户。而是把整面玻璃墙当做了一扇大窗户来说的。这也难怪,从对面看过来,还挺远的,是没法看太仔细的。
只是这样一来,因为角度问题。即便我已经把脑袋贴到了玻璃上,还是看不见这下方是否有人悬着。
无奈我只好拽过来一把椅子垫高,把头从打开的窗口探了出去。
这么高的楼层,外头的风吹的我耳朵生疼。楼下车水马龙的,霓虹闪烁。可是哪有什么人在悬着。
我在电话里问,你看错了吧?你告诉我,我离那个人影有多远?
广东佬咦了一声,说,先生,刚还睇见的!现在冇了。
我听语气,广东佬不像是在耍我。虽然不爽,但也无从发火。正准备把脑袋收回来,就听见广东佬忽然喊,先生,你不要动。那东西现在挂在你脖子上。
我脑袋伸在外头本来就冷。这句话听得我更是一哆嗦。
眼前是什么也没看见,广东佬说的东西肯定是个污秽了。
可是这污秽好端端的怎么缠上我了?还是它一直在底下悬着玩命的想爬上来,我这一伸脑袋反而成全他了?
妈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逗比的污秽?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这脑袋早晚是缩回来的。
我姑且也不想那么多,人向后一退,整个人用惯性直接跳到了地面上。
我摸了摸脖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广东佬这时还站在对面的窗户边,我就问他,你还看得见那东西吗?
广东佬许久没有说话,我摇了摇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广东来这才沉沉的说,先生,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他这转变的实在是有点快,我心说难不成是被上了身了?
妈的那我是等还是不等?一打眼,广东佬的人影已经不再床前了。
我环视着整间办公室,地形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要是真打起来,以广东佬的体格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这么一想,我很有信心的坐了下来。
广东佬来的很慢,我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的时候,才见他推了玻璃门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进屋冲我咧嘴一笑。我靠,竟然是白开。
我对这俩人能混到一起去非常意外,总不能是广东佬下楼的功夫就跟白开邂逅了?俩人来了一场说去就去的办公室?
转念一想我明白了,广东佬之前肯定是认识白开的。妈的合着老子上套了?
我喊了声草,千防万防还是中了秦一恒的调虎离山。
那这样的话,这地方所有的传言和怪事都他妈的是安排好的剧情。
白开冲我点了下头,哟,江老板也在呢啊!
我呸了一声。
白开就哈哈大笑,冲广东佬说,怎么样?孩子在你这儿没淘气吧?
广东佬挺尴尬的看了看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说,江老板,你莫动气啊,我是生意人,不做暗事的。
我站起身把凳子拎起来,白开赶忙一步把我胳膊摁住。冲我解释道,小缺,咱没骗你。这宅子的事都是真的啊。你往那边看!
白开把我拽到窗户前顺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见他指的是离这里很远的另一座大厦。高度要比这个矮一些。这时候大厦外墙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闪闪烁烁的,倒是挺好看。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开就说,看见没,秦一恒现在那栋楼里。说着回头一指广东佬,小缺,这是我们白家同祖的亲戚,白老板。这次是专门从广东过来帮我们的。
那广东佬冲我点头,不不,为赚钱,为赚钱。
我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说白开你是怎么的?改干传销了是吗?远方亲戚都骗过来了?
白开摆摆手,指了指地面。小缺,你现在站着的这个办公室,包括对面的那个办公室,我们都已经租下来了。顺带告诉你,秦一恒那边还有两个正在租,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得用你的钱。
我一听就急了,妈的你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钱?你当老子是你爹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好端端在这种地界租四个办公室?干吗用?任性?
我说钱我可以出,目的你得说明白了。
白开一拍巴掌,你看看啊!这四周最高的几个建筑物里头,都有咱们的办公室!这叫什么?这叫瓮中捉鳖!
我跟秦一恒商量过了,如果要是单纯的调查,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太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只有攻击了,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这看似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一个集团,受到攻击的时候,一定是最薄弱的地方先出问题。我们,就从那里下手!干他丫的!
白开招了招手,那广东佬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白开用笔简单的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小缺,看见没,这方形的四个点,就是我们租下来的办公室。你也入行这么多年了,光找污秽有啥意思?让你见识见识咱中国最博大精深的东西!风水!
白开说着用笔尖在正方形里死死的点了一个点,这叫鳖!宏达集团旗下有一个专门做房产中介交易的公司,你不知道吧?现在他们也在做凶宅的买卖,你觉得这事有意思吗?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管白开嘴里怎么跑飞机。
但我对他跟秦一恒的本事,还是很信任的。
风水我不懂,但没见过肥猪跑,起码吃过不少肥猪肉。风水布局博大精深,我心说,广东佬之前是不是已经在暗暗的提醒我了?这四栋楼围成的方形,就是传说中的广义风水?
我回头问白开,秦一恒不是不怎么懂风水吗?你懂?你他妈倒是懂怎么疯!
白开摊了摊手说,我肯定不懂,不然让白老板人千里迢迢过来干嘛?
记住了啊!人家的劳务费也是得你出!
我见那广东佬在冲我微笑,我心里头却在滴血啊。
妈的这么大手笔,这得多少钱?
想着,就听见广东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电话里咦咦啊啊的说了一阵。冲白开道,秦老板说那边搞掂了。要我们过去。
第三十章 咖啡馆里的对话
我虽然满脑袋问号,但还是乖乖跟着下了楼。
上了那广东佬开的车,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门口。
我隔着车窗一眼就看见秦一恒正坐在咖啡店一个靠窗的位置,身边站了不少的人,看架势那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一个敢坐下的都没有。他身边的椅子都是空的。
走进去一瞧,那些人比我想的要多,大概有七八个左右。
见我们仨进来,主动的让开了一块地方,让我们挤进去。
本来我是想到这儿大问特问的,结果坐下来见这阵势,弄得我还没敢开口。
看白开的眼神也是很严肃,我这边只好把架子端了起来。
那广东佬依旧笑吟吟的,跟每个人都点了点头,最后,这群人里的一个就走出来,把咖啡馆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屋内顿时就显眼了几盏文艺又昏暗的小灯。
我环视了一下室内的装潢,本来挺有情调的一个地方,现在竟然显得特别的诡异。
秦一恒点了根烟,看看我,看看广东佬,说你们俩已经互相认识了吧?
待到见我点头,秦一恒就又说,这地方我已经租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儿就是咱们几个碰头的地方。江烁,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白老板会告诉你将要做什么。
我看了看广东佬,这说的肯定是他啊。
合着弄的跟圆桌会议似的,结果给我安排一上级?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寻思这只要还在这个团伙里,怎么着也比瞒着我强。
那广东佬跟我握了握手,笑着说,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多说别的,合作愉快,恭喜发财。
我也是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听见秦一恒又说道,你们几个眼睛放亮点。摆了摆手,之前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就瞬间撤了下去,像是从后门走了。
这没有外人在场了,我其实送了一口气。演戏对我来说有点难,我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问秦一恒,你到底想干嘛?不对,是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白开接话道,小缺,不都说了吗?咱们要反击了。不过这局这次弄的有点大,咱们几个人手不够,这才招了点外援。不好意思啊,没招到女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说我没工夫跟你瞎扯,要做局,我肯定参与。但这局做完了能干什么用?你们得提前说明白了。还有,这咖啡馆租下来干嘛?说隐蔽不隐蔽,你天天上这儿接头来,是躲着人啊?还是照常营业?要是关门清场,咱们几个在里头叽叽咕咕的密谋什么,这他妈还不如直接在大马路上放几个马扎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白开还想解释,听秦一恒说了句算了,就没张嘴。
店里的灯很昏暗,幸好我们是坐在窗户边上,外头或多或少的映进了一些霓虹灯,正好能照见秦一恒的半张脸。
我见他竟然伸手像是摸了摸映在自己脸上的光,忽然说,江烁,我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光。
我不由得侧过头去看,霓虹灯的光想必不用我形容。基本都见过。
所谓的灯红酒绿不过如此,我是死活看不出有怎么值得观察的地方。
就耐着性子等秦一恒继续说。
秦一恒道,你也去过不少的地方了,你有没有注意过,有些地方的霓虹灯有些不一样?
我心说,我靠,妈的你是指红灯区?霓虹灯这东西,几十年前就有了,后来倒是有一些技术上的革新,比如用电脑系统编个程序,让霓虹灯按照设计好的方式来亮,很多城市都有这种霓虹灯,尤其是在高楼上居多,用程序设计好了之后,霓虹灯不仅能变化各式各样的图案,还能组成文字打广告。又能装饰又能卖广告钱,对于大楼来说是一举多得的。
我想着还是没参透秦一恒的意思,我说,你是指什么不一样?别说的这么宽泛啊。
秦一恒摇摇头,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咱们之前分析来着。
我连忙点头,记得,妈的那东西现在还在我家存着呢。搬家都没舍得扔。
秦一恒嗯了一声,说咱们之前也弄明白了,那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是用来传递某些不能告人的信息的。那么现在你就按照这个思维想一想,霓虹灯如果也能传递某些信息呢?
我一听就冷了,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说那企业内刊是传阅给隐藏在宏达集团内部的人看的。那霓虹灯就是给所有人传递信息的?
如果这是成立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了。这招真他妈绝,这霓虹灯能传递信息,甭说我们普通人不会注意了,就算一直盯着看也恐怕看不出玄机来。
我问,霓虹灯传递什么信息了?妈的别卖关子了!又他妈没观众!
秦一恒指了指广东佬,这次还是靠了白老板,我们才发现的。白老板,要不就换您讲?
我这眼睛立刻跟着就转到了广东佬的身上。
那广东佬一直不声不语的在旁边听着,这回像是终于要登场了,弄了弄自己的衬衫袖子,还抿了口水。这才说道,江老板人聪年少,用我们那边讲是醒目仔。自然一听就知。天津我来过几次,整个城市风水布局早就了然于胸,我是生意人,不说空话,也就不再谦虚了。
每一个风水师傅到一个地方,首要是登高,其次是俯低。无非就是让整个城市的布局在风水师的眼里变得立体起来,这样才能观其大局,运筹于胸。我非自夸,自从学艺起,只要我仔细观察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的。这次来,秦老板与我二人一同登高,这才发现有一栋楼的霓虹灯,跟我上次来时比起有了变化。
当然,江老板可以认为是霓虹灯控制系统的调节。
但事非如此,那霓虹灯的变化只在细微之间。我本没想深究,但秦老板听见我无意提起,警惕了起来。我才真正的做了研究。当然,这对于我而言并不难。
江老板一定对中间复杂的过程没什么兴趣,我不如告诉你我研究出来的结果。
那霓虹灯无非只是改变了几行颜色,分别用黄绿蓝红紫来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然后用出现的次数来对应五行之中的轻重。
最后,我们推出了一个结果,这五行是跟江老板你的生辰八字对应上的。
也就是说,那个霓虹灯在表示或是在通知什么人,江老板你,来了天津。
广东佬摸了摸头,他这岁数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这人是精明的太厉害了,用脑过度了。
他这么一解释,我的确被点透了。
如果要是以往,恐怕我听见这番分析后,立刻就会反问他,这五行能对应出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了去了。但现在我万分的肯定,既然有怪事,而且是大怪事,就甭看别人了,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抿了口咖啡,这咖啡煮的还可以。但糖放少了,太苦。
或许是我心里有苦吧。
我对着广东佬笑了笑,说合着我一直被人跟踪呢?没到一个地方就有人给我用霓虹灯表白?
妈的这是我的狂热粉丝呗?
这是白老板在天津,注意到了。别的城市呢?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这话说的真是举重若轻,弄得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怎么能这么淡定。
秦一恒点点头,说没准跟你猜的一样,以前我们去过的城市都曾经亮过这样的霓虹灯。只不过我们从没,也不可能发现它。这次既然被我们识破了,所以江烁,要辛苦你了。对方已经通知人你到了天津,那么你就不要躲躲藏藏了,从明天开始,天津哪里热闹你就要从哪里出现,白开负责暗中保护你。这边办公室的事情,就由我跟白老板解决。
秦一恒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江烁,我们不勉强你。你要是觉得心里没底,我安排你暂时躲起来。
我一直看着广东佬摸头,弄的我也觉得头皮痒痒。
我说都这样了还躲什么啊?那就先这么着吧,我回去洗洗睡了,明儿我就在天津城里撒欢了,但是秦二你记住了啊,你还有太多东西没告诉我,你欠我的。
说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觉得这台词都讲完了就应该留一个巨酷的背影闪人了。
结果我走到了门边上发现卷帘门已经从外头锁上了,弄的我还挺尴尬。
一回头就瞥见秦一恒跟白开都在冲我比划大拇指。
这时候卷帘门也被人打开了,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闲人
之后的事情其实无需多言,但有两点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第一,看似轻松的自由玩耍,其实一点也不轻松。我真是照秦一恒所交代的,从第二天开始,天津所有人流密集的地方我都跑遍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按理说应该爽的不行,可是我反而一点也感觉不到惬意,心里头堵堵的。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盯着我,让我脊背发凉,然而我根本找不到。
甚至我三番五次的想试图发现暗中保护我的白开,竟然也没找到。
一个跟我这么熟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隐藏在身边的人潮里,更何况那些不知有何目的的陌生人了。
这不得不让人心里不安稳。
第二点,我发现秦一恒跟广东佬那边所要完成的工程量非常大。
有几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经过那几个办公室楼下,总能看见进进出出的工人在搬东西。
起初我觉得是巧合,兴许是别的公司装修。
终于等我忍不住搭嘴问了一句,才发现真的就是秦一恒安排的。
我不敢找上楼去,心里好奇,也只能憋着。
这两点综合起来,甭说在天津肆无忌惮的玩了,就算是给我一张能无限刷的卡周游世界,我这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在天津城逛了整整一个礼拜,除了胖了几斤之外,什么新鲜事都没发生。
每天的傍晚白开都会给我发一个短信,内容都别无二致,全是通知我晚上不用去咖啡馆接头的。
我回了几次,他都没再鸟我。久而久而之我也就懒得管了。
一周过去后,我人就变得非常疲倦。想在宾馆里休息,还不得不出去。
人就越发的后悔当初答应的太痛快了。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以秦一恒的理论来说,我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出现,对方是肯定会注意到我的。但这同样也就导致了对方可以保持一直在暗处。那么这样的话,我要是跑到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呢?会不会反倒是省了守株待兔的事情了?
于是,我从第二周开始,逐渐每天都会去一些人比较少的地方。
当然,我这中间是有过度的,一开始,我只是去一些更加空旷的广场,后来我干脆大胆的跑去了僻静的公园。
白开每晚的短信都没有警告我最近的行程有不恰当的变化,我寻思着或许这真是个新方向。
于是,我每天大量的时间逐渐都从人流密集处转移到了人流稀少处。
这么一做,到还真让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开始逐渐注意到,无论我去到哪里,总会看见一类人。
要不就是乞讨的破衣烂衫的乞丐,要不就是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有几次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似乎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