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在宠物店买了只小仓鼠,用一个很精致的密封箱装好,折腾完这一切,时间也到了中午了。
吃了饭,下午我们又回了宅子。
说实话,后来收的很多宅子早已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甚至有一些我干脆就是买来放着,根本就没操办过什么。
这次搬了这么多东西,我不免有些伤感。
时间一晃就过了这么久,那时候也是搬着大米进宅子的我,能想到日后会像今天这样淡定吗?
幸好楼里有电梯,但这么多东西还是把我俩累的够呛。白开没让那个司机帮忙,那个司机长出了一口气,十分庆幸。
把东西放到了屋里,下午都过了多一半了。
白开指挥着,把大米散开都堆到房间的一角。几袋大米,足有好几百斤。堆得很高。
白开一指大米道,小缺,离这儿远点,留神失足掉进去淹死你。
我问道,咱是准备来这儿避难了吗?
眼见着白开却把那个装有仓鼠的箱子,在米堆上掏了洞,很艰难的埋了进去。
小仓鼠很可爱,但瞬间就被大米淹没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解道,你是打算训练耗子越狱还是怎么的?咱还能有点人性吗?
“你懂什么?来的污秽不是要在屋里找东西吗?咱们就给个东西让它找,活物,看那污秽有没有本事。“
说着白开叫我去门口守着,他跟出来,抬着那一大桶灯油,慢慢的在门口洒出了一个圈。
圈没封口,开口的位置正好冲着屋内,然后他又在屋里横竖各泼了两遍。最后退出来把门一关,说接下来就只能等了。
这几年下来,我真正的本事没涨,‘等’我可是练得炉火纯青了。抽了几根烟,俩人闲聊了几句。
天眼瞅着就慢慢的黑了下来,白开没怎么嬉皮笑脸,显然注意力还在屋里头。
差不多到了六点多,他才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灯油,灯油早就已经干透了。
白开又从桶里倒出来一些在手掌上,双手搓了搓,叫我帮他拧开门。
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手迅速的插进了米堆里,很吃力的翻找着什么,掏出来,我依稀看见他手里是空的。
屋里也没开灯,只有楼道里的灯照进来了一些,白开恰好在黑暗里。也看不太清楚。
我赶忙问,你找什么呢?
就听白开喊了声哎呦我靠,见鬼了!
第二十章 昏迷的白开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凶宅里还能见神仙啊!?
谁知白开扭过脸冲我狠狠的点了两下头,“我靠你看出来老子请神了?”眼见着白开的表情变了,我终于开始紧张了起来。
没等我再追问,白开蹬了我一脚,说别在里面呆着,出去再说。
多亏我站的很稳,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脚我只是有些踉跄。跑出去,白开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接着把我往电梯里赶,他却不打算下去。只是交代我尽量带几个人上来,这屋里头需要人手。
我被弄的莫名其妙,电梯门却已经关上了。跑出楼道,仰头看了一眼,14楼那户的灯已经亮开了。也不知道白开在里头搞什么鬼。
说让我找人帮忙,这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无从下手。
送我们来的司机勉强算上一个,我想破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选。
担心事情紧急,我立刻给开发商打了个电话。
说需要迅速借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手,白开虽然没说要什么样的人,但这壮汉肯定好用一些是没错的。
老总那边还以为我跟什么人打架了,边安抚我边说这地方黑白两道他都通吃,有什么事别着急。
说完就立刻派人动身过来了。
我在楼底下等着,开发商那边的办事效率还不错。大概十几分钟,果然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估计都是他平时的保镖什么的。
我也没功夫客套,带了人就往上面冲。门这时候已经锁了,只能看见门缝里透过来的光。
我拍着门大喊了几声白开,里面没动静。
我心说坏了,这他妈是出事了,怎么谁跟我搭档都没好下场啊。又狠狠地敲了几下,我是等不下去了,只能撞门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就撞了上去。
妈的这感觉跟从三层楼掉下来没什么区别,我半边身子都麻了,痛的我差点没叫出来。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了,我刚要后退再来一下,就被身边的一个人拦住了。
仔细一瞅,妈的多亏把我拦住了。刚才脑袋昏了,这门是向外开的,撞门这下是没戏了。
好再这里人手很足,还能有其他的办法。
我立刻安排了一个人去尽量拿钥匙,其他的人想辙暴力拆锁。按说这小说里写的都很简单,可真当你面对一扇门时还是挺无力的。
我琢磨了半天,毫无办法,只能一直拍门叫白开的名字。这楼里也没几个住户,反正也不扰民。
拍了足有七八分钟,取钥匙的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我立刻打开门,领着众人冲了进去。一开始还没看清状况,等到开了灯打眼一瞅。
我发懵了,白开不见了。角落里的大米这时候散落了到处哪儿哪儿都是。
几个人把房间挨个看了一眼,到处都没有白开的影子。
我心说妈的白开变成大米逃跑了!?
这么一想,我明白了。
赶忙跑到墙角,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墙角的大米看着还有很多,但其实只是一层而已。
白开用窗帘外头撒上大米,弄了一个很逼真的伪装。不仔细看还真不好看出来。
掀开窗帘,就见白开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蜷缩着,我推了他一把,没反应。
我让两个人把他架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再一看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白开身上的白衬衫是敞开怀的,里面的皮肤破了好几块儿,虽然没有一个在流血,但看着就很疼。
更让我吃惊的是,白开在自己的衬衫上。用血很潦草的画了两道,一道竖着的,一道横着的。
看着画的时候非常的仓促,却又很明显不是无意画上的,显然这是他想告诉我什么。
看了半晌,我起初以为这是指他之前洒在地上的灯油。去找了,灯油早就干透了。只有少许的污迹了。也看不出什么。
后来我渐渐的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一道竖着的,一道横着的。
难道白开的意思是,一横?秦一恒?在这个房间里?
屋里现在有好几个人,我心说是易容术?
观察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就算这面容是能通过办法来改变的。这身材总没法说谎吧。
这屋里头的人,看着最轻的都得有170多斤。说把秦一恒装里面我信,要秦一恒装成这样,我打死也不信。
冷静了一下。觉得还是刚才急昏了头。
白开衣服上的血,肯定是在我们进来之前留下的。
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就算真的秦一恒出现了,现在指不定已经跑哪儿去了。
当下,还是救人要紧。
白开还有鼻息,估摸着跟上次秦一恒昏倒差不多,肯定是被什么冲了阳气。这次幸好还有帮手在,我叫这些人帮着把白开抬到了楼下。
琢磨了一下,没把他送去医院,随便在药店买了点东西给他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我们就回了宾馆。
我这么做不是铁石心肠。完全是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带去医院无非也只是胡乱折腾而已。
还不如安顿好了想想究竟出了变故。
这一想,就过了整整两天。
白开的脉搏一直很强,却始终没有要苏醒的意思。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他才开始有了些醒过来的征兆。
意识依旧没有恢复,只是开始能呕出一些东西。那个司机一直就被开放商安排在宾馆给我打下手。
干的基本就是保姆的工作。
他接了白开的呕吐物还挺意外,这人两天没吃东西还能吐出来,的确挺新鲜。
我细看了一下,白开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没消化完的生大米。也不知道他究竟吞了多少下去,一连吐了几个小时都没干净。
不过越吐他人越清醒。
最后已经能开始张嘴要烟抽了。
我给白开点上一根,赶忙问他,你见到秦一恒了?白开咳嗽了好几声,连忙摆手。
我又问,你在屋里折腾什么呢?
白开锤了锤自己的胸脯,才勉强挤出来几句话。
“缺心眼,你说我待你不薄吧?你怎么就不关心老子龙体是否安康呢?”
我扶着白开坐了起来,说没工夫跟你扯皮,宅子本来我没什么兴趣,但现在动了我的人了,我就必须得弄清楚了。
白开没再说话,又干呕了好半天,灌了几口水。
冲我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才勉勉强强的给我讲。
这宅子里有阴气是肯定的,显然是有什么东西经常出入。但具体是什么,他实在没办法分辨。
所以白开的办法就是,通过手段,让整个屋子都变成一个长明灯。
这长明灯不是墓室里的那种,而是香台上常年点着的。用途显而易见的就是供奉神明。
白开想的是,在此处弄这么大一号的长明灯,这路过的神仙灵魅肯定会来停留一下。
这停留的无论是什么,肯定都比污秽厉害。
到时这里的玄机自然就能显现出来,即便显现不了,端倪起码能看出一二。
事情原本就是按照白开的估算按部就班的发展的。
然而意外的是,他跟我在门外头等候的功夫,明明已经感觉到屋内起了变化。
可是冲进去,却发现这变化十分的不对劲。
所以才会用手插进米堆里,这在行话里就叫做点灯。意思就是整个屋都变成长明灯了,而这人就是灯芯。
这灯芯到了,但凡有所谓的神仙灵魅自然就会显现征兆了,这局也就算成了。
但结果我们已经看到了,局不但没成。
白开说他还猛地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要上他的身,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只好先让我出去。而恐怕这东西跑掉再也没机会抓住,他只好一个人留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跟着感觉照
这灯已经点了,灯芯擅自离开可是大忌,这白开双手上还沾满了灯油呢,是很容易着了道的。
白开折身回来,发现屋里的阴气更加不正常了。
来的东西还并不只是一个,他想了一想觉得硬碰硬的胜算不大。这毕竟身边没有蝈蝈在,他好多招式施展不了。
当时的情况很危机,他也是灵光一闪。把自己伪装成了偷吃灯油的老鼠,蹲在米堆里狂吞了不少,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还是消耗了太多的阳气,没办法昏了过去。
这偷吃灯油的老鼠,我们小时候肯定在动画片或是神话故事里都见过,的确是确有其事的。
而且,往往只有所谓的能显灵的香台上,才会出现偷吃的老鼠。
这要是深究起来,说白了就是老鼠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自然知道哪里危险,哪里安全。
算是一种动物本能的选择。
所以那些虚张声势装模作样的香台,它们是不会光顾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国的很多地方,寺庙或是神殿里的老鼠,是没有任何人驱赶的。
因为传说中,这被供奉的神仙啊,仙君啊什么的,也不是天天的坐那儿跟吉祥物似的。他们也没事溜出去玩一玩解解闷。而通常,传说中它们都是会化作老鼠溜出去的。
所以这让老鼠自然就没人敢打,谁也担不起惹恼了神明的责任。
正因如此,白开才会在做局的时候放了只老鼠,取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在这个局上,这老鼠就是画龙点睛的一笔。是必不可少的。
白开的话我是不能原封不动的复述的,过滤了起码百分之三十的脏话。
但大体的意思我是了解了。白开的手段似乎一点都不比秦一恒差,而且还挺有大局观的。
重要的是,他关键时刻还知道让我先跑。反正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是灯芯的缘故,起码还有点良心。
我给白开在餐厅叫了碗燕窝,先让他吃了恢复一下体力,我才又问他身上的伤口和衬衫的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吃过了东西,白开的精神头果然好了一些,说话也没那么虚弱了。
白开说他身上的伤口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他这人虽说无牵无挂,但要说就这么交代在里头,他也是不甘心。
只是手头实在没有能利用上的东西,他只好在用伤口,在自己的身上弄了一个卦象。
这个卦象很冲,是个凶卦。
平日里要是这么弄在身上,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但在那个宅子里用,就正好有相反的效果,说白了就是以毒攻毒。
而衬衫上的两笔,就是表示阴阳的。这卦无阴阳不成。是行内最基础的知识。
白开说着感慨道,这他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吸管里翻船了。
我没安慰白开,说实话,听到这里面没有秦一恒的事我有些失望,刚才光顾着照看白开了,这儿我也开始饿了。
我又从餐厅叫了几样菜上来,跟白开边吃边聊。
我道,这宅子有这么凶吗?会不会就是开发商那边给咱设的套啊?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 碰见了,刚入行的时候,我跟秦一恒就差点被一个土大款摆一道。
白开呸了一声,妈的是套老子也得给他弄个死结上去。小缺你听我的,这两天养好精神,别哭,回头我就带你报仇去!
白开能这么讲话,显然已经什么事没有了,我也放了心。
这报不报抽无所谓,但事情肯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我脑袋里的疑团够多了,实在不能再多装一件了。
吃过了饭,我俩就睡下了。
我睡的并不踏实,主要是那个司机这几天一直胆战心惊的没睡多久,这会儿他也宽了心,睡熟了。没想到呼噜震天响,弄的我反而睡不着了。
随便翻了翻报纸,差不多后半夜我才睡着,之后的两天我们基本就没出宾馆。
白开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每天都在床上东一个计划西一个分析的想。我也帮不上忙,只负责在餐厅定菜。
到了第三天,白开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俩请那个司机喝了顿酒,我这人也不是没良心,人家本来是当司机的,结果在这儿当了几天老妈子,我理应表示表示。
借着酒劲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我就跟白开按照他的计划开始行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白开十分的谨慎。光买东西,就买了一天。
准备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什么东西都有。
有唱戏敲得大锣,一买就买了俩。有公鸡一只,不过这次不是用来杀了取血的,而是要活的。
有在花鸟鱼虫市场买的蝈蝈七八只。每一只都有一个很精致的小葫芦笼子。我是头一次买这东西,才知道这玩意还挺贵。
有黑红蜡烛各四根。纸钱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让我感到新奇的是,他还带我去澡堂子的泡澡池里,灌了一瓶洗澡水。
这南方的朋友可能对泡澡池不太了解。
反正就是一群大老爷们泡在一个池子里洗澡。
我忍不住问白开,这洗澡水能干嘛用。之前看秦一恒用的那除了淘米水就是无根水。反正都是上讲究能驱邪或是纳阴的东西。
白开挺不耐烦的给我解释,这洗澡池的水就是污垢之水。通常这人短时间有了晦气啊,从外头带了污浊回来。其实用不上辟邪驱凶,从头到脚好好洗个澡就能缓解。
而这剩下的洗澡水里,就有很多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污浊。用常理说是细菌也好,用玄学说是晦气也罢。
反正大体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他就是要用这水,喂鸡!
单纯的听解释我是很难参透奥妙的。干脆等着看白开能做出什么样的局吧。
那洗澡水真是按照白开所说,当天就拿来喂鸡了。
那公鸡特地很长时间没给它喝水,早就已经干渴难耐,甭管什么水,张嘴就喝。
喝了差不多了,白开又把公鸡帮了起来,挂高。
我们又在宾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把这些东西往后备箱一丢,我们又去了宅子。
路上白开道,怎么样缺心眼?我挺专业吧?我告诉你,我是不屑用,你们这些凡人啊,看人太肤浅。
等到了地方,白开一指楼上,小缺开路!两个人就上了十四楼。
本来我对这个宅子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听白开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忌惮了。打开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都是上次我们来折腾的。之前也没好好看看这个屋子,这回我才认真打量起来。
屋内的装修并不是很漂亮,朴素为主。以我的经验,要不就是这小两口没啥钱,要不这干脆就是楼盘的统一装修。反正材料明眼一看就很廉价。家具倒是不怎么掉价,都是现代家具。起码九成新。
我考虑了一下,这宅子要拿下来,这家具也就甭换了。
白开背了一个大包,进屋来就一件一件往外掏。
掏了好半天,他把蜡烛跟铜锣都递给了我。要我站在门口,一会儿听他指挥点着了,用铜锣把光反射进来。
我这才知道这锣合着不是用来敲的,还是当镜子用的。
使了使,这东西反光度并不好,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照进去。
白开那边鼓捣了一会儿,回过头问我,小缺,你不是色盲吧?分的清红色白色吧?
我道,你他妈别趁机挤兑我,你就说怎么做吧。
"一会儿你先点红蜡,追着公鸡照。等到公鸡不动了,立刻换成白蜡凭感觉照。你的明白?”
我说,我靠,啥是感觉?
白开过来狠狠的掐了我一下道,这就是。
我说妈的没跟你开玩笑,凭感觉是照哪儿啊?
没承想白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下我难办了。还以为白开不会像秦二那么卖关子。结果他还不如秦二呢,他是四六不懂啊。
第二十二章 满足白开的好奇心
拿着蜡烛我有些心虚,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白开进了屋,把之前买的蝈蝈笼子一个个的打开,把里头的蝈蝈放了出来。想到这些东西一会儿就得被鸡吃掉,我还听心疼。这鸡饲料也太高端了。
蝈蝈们精神状态倒都不错,放出来几下就各自蹦向了角落。白开回身把公鸡拎起来,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子,他人就站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情景想必都不用我形容。
大概小时候都见过鸡啄虫。场面差不多。我这边赶紧点着了蜡烛,火刚烧起来。白开就把屋里的灯闭了。
这下终于能看到一些虚弱的光映了进去。
我站的离门很近,所以烛光要比锣反射的光强烈。白开就让我退出了几步,这下屋内彻底就剩下了锣反射的光线。
这说着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很难。
首先我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恐怕弄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
其次,那公鸡远比我想象的敏捷,我的光前脚刚照到它后脚就消失了。
里面的公鸡闲庭信步的,一会儿就吃了好几只蝈蝈。这蝈蝈也是感觉到了天敌出现,没有一个敢出声的,连我都忍不住跟着屏住了呼吸。
时间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左右。也不知道鸡是把蝈蝈都吃完了,还是吃饱了,总之站定了不再动弹了。
我这下倒是省事了,手终于能得闲一会儿。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里头的一只蝈蝈叫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这时候足够真切了。
我挺意外,这他妈是对鸡宣战呢?
就听见白开压着嗓子冲我道,快换白蜡,看看屋子里到底有啥!
这种情况下,说不慌神是假的。但我手上却没含糊,立刻点着了白蜡去照。
光迎进屋子,盲目的扫了几下,没看见有什么。
白开也不给我指示,我只能扫完了房间中央再去照几个角落。
这一照不要紧,就在之前放大米的那一角,光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形容,有点像是照在了水面上,光朦朦胧胧的被打散了。
我瞪大着眼睛分析,想看看是不是墙纸反光。然而没等我多看几眼,手里的蜡烛一下就灭了。
我忍不住的啊了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弄亮了,屋子里一下亮堂不少。
我见白开呆呆的站在房间的一边,以他的肤色,我都能看出他脸白了。
事情显然是要糟,白开要是垮了,我就等于白送一样。
我喊了声白开,你看见什么了?
白开愣了一下,瞬间朝墙角扑了过去。喊道,快把鸡抓住,别让它把最后一只蝈蝈吃了!
我也没功夫反应,立刻两步奔了进去。
那鸡之前一直呆立在原地,这会儿见有人扑过来显然受了惊,一时间屋里边鸡飞人跳、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鸡显然要比人灵活太多了,我抓了半天只攥到了几把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