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嘴里讲的这个宅子,跟我当初听到的不完全一致。但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她说的非常模糊,而我当初又有亲身的经历在里面,信息量是不可能对等的。
价格倒是没让我意外,跟我当初听到的价格差不多,稳中有降。
我心里暗暗地有了打算,一定要把这个宅子拿下来。倒不是我真的想买,而是我想知道,这宅子买下来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有没有可能见到这个宅子的主人。
我没跟白开沟通,反正花也不是花他的钱。
开拍之后,我只是不停地提醒他举牌。这栋别墅到还真是很抢手,一开始价格抬升的很快。直到价格攀升到快接近新房的价位了,会场才终于清静了。
我想着,这个价格买下来心疼是心疼,但也只能忍了。
可没成想,就在拍卖师已经喊了第二声的时候,就又有了一个人举牌。
我立刻回身望过去,就见整个会场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戴鸭舌帽的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从穿着上感觉此人岁数不大,衣着风格很休闲。
我很不爽,坦白说,这现价即便翻十倍,我也是买得起的。但现在每叫一次价,就等于多了一次成本。这人显然是看我一门心思要买,专门来捣乱的。
于是我干脆让白开把叫价翻了一倍,这在拍场上的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我要定了,识相点滚。
谁知那人却不识抬举的也跟着翻。
就这么你来我往了好几次,白开挺不住了,悄声提醒我,这价格已经高的有点离谱了,适时收手。
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光他妈顾着斗气了。这宅子背后的线索恐怕不值这个价钱,因为这委托拍卖的人,很可能最后根本就不会现身,全权交给中间人来打理。
我赶紧叫停了白开,那人就以一个高于市场价二十几万的价格把这个宅子收了下来。
买到宅子后,那人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放下号牌随手摘了帽子,我一看又愣住了,这人妈的我见过!
第五十章 重回旧宅
白开挺意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回过身悄声问,他怎么来了?
白开说我他妈哪知道,我要说他是来专门跟你斗富的你信吗?
我又看了一眼,那人并不躲闪我的目光,冲我点了点头。我只能听僵硬的招招手。
那人额头上的刺青太明显了,何况我之前跟他近距离接触过,肯定不会认错的。
这人就是在老头葬礼的船上离奇出现的那个人。
我有些心里犯嘀咕,好在之后的拍品就没什么。很快拍卖会就结束了。
那人起身戴好了帽子就要往外走,我提前一步堵在了门口,拦住了他。
我其实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来买那个宅子的,但想了想这也轮不到我过问,只好挺尴尬的装熟,跟他打招呼。
那人停住把帽檐又压了压,忽然道,你们跟我一起去吧。也许会有惊喜。径直往外走。
我见白开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
出去后发现已经有辆奥迪车在等了,那人上了车,把车窗打开,伸出了一只手。
我本来还想回趟房间收拾下东西,把房退了,看架势恐怕来不及了。
一咬牙一跺脚,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白开随后进来把车门关上了。
车里这时已经有了两个人,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司机,带着个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那人说了声出发,车就开了起来。
我跟白开交换了一下眼色,白开显然是想要我镇定。用手做了一个把心往下压的手势。
我想着也是,既然上了车了,也就甭想那么多了。看着车窗外飞速退后的景致,随手点了根烟。
车开的很快,这个司机的技术还不错。在北京那种堵城里,没等几个红灯,我们就上了高速。
车在高速上玩命的狂奔,我试着跟那人套了套话,对方并不理我,我干脆合上眼眯了一觉,反正白开醒着,我也放心。
中间的过程无需赘述。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栋宅子,自打上了高速我就大致猜到了,自然也没什么意外。
一路的奔波很消耗精神,但我们始终没咋任何加油站停下休息。等到了晚上,车已经驶进了市区了。
这之后我们走的路我看着都很面熟,可能跟我当初来那个宅子是同一条线路。我看着外头的夜色熟悉又陌生,还有些几分感慨。
车沿着盘山路缓缓的开了一阵,终于停下了。
我跟白开在最后下的车,活动了一下关节,我又重新打量起这栋跟我有渊源的宅子。
宅子跟我印象中的几乎没有变化,只有院墙上多了一些攀爬植物。看起来反倒不仅没有生气,而且显得更加幽闭了。
我点了个烟,见那人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赶紧跟着。
白开倒是不急,像是在外头观察了一下地形才进来,悄声提醒我,那个司机还在外头,一会儿小心点,别被人瓮中捉缺了。
穿过院子,那人已经打开了宅子里的灯。我打眼一瞅,屋里的景象跟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里头已经被人好好收拾过了,不仅多了很多家具,而且灯也换了新的。
这之前来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宅子里这么亮堂。猛地我还有点不适应。等白开坐在沙发上叫我,我才回过神来。
宅子的装修和装饰并没有变化,但打扫干净后,就不显得那么破败了,反而有一种古朴的美,跟很多欧洲的古堡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这人是真的来投资的?宅子现在的状况不仅住人没问题,恐怕再卖还真的能提价不少。
坐下环视了一圈,那人也没招呼我们,说了句你们自便,就自顾自的上了楼。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必要客套,赶紧起身在屋里一边转一边观察。
走到其他房间里,我发现这整栋宅子其实只有客厅是打扫过的。其他的房间还是维持着早前见到的那种破旧,灰尘满地,而且灯也是坏的。
我问白开,这人在这儿干嘛啊?开会吗?
不像,可能玄机在二楼。白开要往外走,又被我拽住了,因为我在墙上发现了点东西。
我打开手机用闪光灯去照,发现时一大片涂鸦,这屋里本来就黑,加上墙纸的颜色看起来也是灰绿灰绿的,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我把墙上的灰吹了吹,这涂鸦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画的到挺有艺术的感觉,跟很多酒吧街或是体育场外看到的都大同小异。这地方虽然偏僻,但又不是深山老林里,偶尔被人发现了,跑到这里来涂鸦也挺正常,想着我关了手机光,要去二楼。
等等,白开的语气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小缺你看,这还有。
白开俯下身,用手机照着踢脚线的位置。
那里的墙面上也有几个字,很乱,但很明显也是用涂鸦的喷漆喷上去的。
我低头一看,是三个英文字母,SOS。
我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街头文化的一种,那些涂鸦的孩子觉得写这个很酷。跟画个骷髅头啥的没区别。
那这个呢?也没区别?白开已经沿着地脚线走到了另一面墙边。
这面墙下部也有差不多风格的几个字,只不过这次是中文:救命!!!
我跟白开面面相觑,这中文的直观感觉跟英文是不同的,这救命两个字写的非常慌乱,我仿佛否能感觉写字的人当时的绝望和紧迫。
这里头还在闹东西?有人无意进来涂鸦,却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那两个字,但很显然用这种方式是没办法分辨字写上去的时间的。
这不是重点。白开说着继续猫着腰搜索。我俩惊异的发现不仅这间屋子里,其他的屋子里也发现了大致相同的字,全是求救,救命,sos之类的。
白开道,小缺,你想想,这字为什么都是在踢脚线的位置?
我点了根烟,明白了白开的意思了。
这人站不来?只能在地上爬?所以无论手怎么努力的伸,也只能把字写在这么高的位置?
对喽!白开提醒道,还记得衣柜里画上的那些人吗?
我顿时头皮一紧,妈的咱么又中计了?这次是来送死的?
那倒不见得,白开看了看屋外道,那人不傻,老子在这儿现在还罩得住。
白开举着手机,没等我回话就上了楼梯。
我心想妈的你罩得住,母猪都上树!也往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清楚那人在楼上的原因,我俩的脚步都忍不住的轻拿轻放,楼梯偶尔会发出吱呀声,弄得气氛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到了二楼,发现一片黑暗,那人也没打光,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
我俩决定一间一间房去看。
刚进了第一间,就见在窗前,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轮廓。
我一时没敢进去,轻咳一声,才往里走。
白开的手机光随后照了进来,就见那人正站在屋子的中央,面前在窗边分别摆了两个很大的古董架。我忽然想起在白开家的复制品中看见的书房,心说这些人表面上看着人五人六的,一个个其实都他妈挺怪。
白开没那么多顾忌,走到古董架前面,扫了扫,忽然问道,这些都是谁的骨灰?
我一听心里一惊,这两个古董架都有两米多高,我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古董架,不过摆的都是我这几年收集的兵人。这一个架子上少说是有十几二十格的,而这个古董架显然比我家的大很多,妈的上头摆的都是骨灰盒?
我走近一瞧,果然,两个架子都已经被摆满了,骨灰盒各式各样的,跟他妈在火葬场看到的骨灰盒超市差不多!
这骨灰盒是空的还是满的?我忍不住问道。
我想救他们,可没有一个成功的,那人忽然不明不白的说道。
第五十一章 肉择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我忍不住摁亮了手机。骨灰盒上头没有照片,一个个一尘不染,摆放的非常整齐,可见经常有人来打扫。
我没上手去摸,这是非常没分寸的一个行为。但等了半晌,那人也不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古董架。
我用手机照了照白开,他撇撇嘴。晃了下手机表示也不清楚。
他们都属于这里,现在他们回家了。那人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又道,你也属于这里。
我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揣摩那人的意思。这种听起来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我现在都能免疫了。
白开盯着那人出了屋子,凑上来说,小缺,这是死亡威胁啊!你能他妈的不表现的这么镇定吗?我都有点不适应。
我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我深吸了口气,试着搬动了一下骨灰盒。说实话,我对骨灰盒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应该具体多重。但我手上的感觉告诉我,这盒子比我预想的要沉很多。
既然碰了,干脆就彻底点。出事我兜着。白开上手直接去掀骨灰盒的盖子,没掀开。
我操!还是滑盖的!白开换了个角度才把骨灰盒打开。我立刻围了上去,骨灰盒里的确是有骨灰的,装的还挺满。我听着外头似乎没有人上楼梯,干脆又去开其他的。整个古董架上的骨灰盒很快就被我们打开了多一半。
用光照着依次看了,我发现这些骨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非常潮湿。按说这宅子里的湿度并不高,何况还都用骨灰盒封的很严实,不至于发生这种情况。
白开大胆的伸手摸了摸,很多骨灰干脆都凝结成块儿状了。
我问,这到底是不是骨灰啊?怎么弄的跟石灰受潮了似的?
肯定是!不信你尝尝?白开仔细的摸了摸又闻了闻骨灰盒:“这些盒子是后来配上去的,骨灰可能是从什么地方打捞上来的,肯定被水泡过。
我一听顿时惊呆了,这时终于琢磨起来那人刚刚的话。妈的白开这骨灰会不会是从阴河里捞上来的?
你最近补脑了?白开又打开一个骨灰忽然惊叹道,这一盒怎么这么少?
我探头一看,只见这个骨灰盒里的骨灰明显要比其他少很多,几乎已经快见了底儿了。
我说,会不会是小孩的?烧完之后没什么骨灰?
不对,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白开伸手一指。
我瞬间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这些骨灰都很潮湿,所以任何触碰都很容易在上头留下痕迹。只见这骨灰上有很清晰的像是用勺子挖过的痕迹!
我忍不住问,妈的有人挖着骨灰吃!?当成壮骨冲剂了!?
白开拽了我一把就往楼下走,小缺我明白为什么要叫我们来了。
楼下的灯还亮着,从楼梯一步步走下去,有点像是从海里慢慢上岸的感觉。
那人坐在沙发上,也不开口说话,但眼神里像是已经清楚了我们的发现。
白开没含糊,坐下来就问那人,骨灰是你吃的?
那人很严肃的点了下头,白开就又问,那你需要我们帮忙?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了我旁边说,确切的说我只需要这位朋友帮忙。
白开看看我,表情有些奇怪。说我们得商量一下,又把我拽到到了一层一间相对偏僻的屋子里。
刚刚的场面白开有点像是我的经纪人,弄得我还挺想笑。
但等白开开口告诉我那人需要我帮什么之后,我表情立刻凝固了。
因为白开告诉我,那人是想让我帮着吃骨灰。这在他们方术里叫‘肉择’,人肉的肉,择菜的择。从字面上的意思就很容易理解,就是用肉身去选取适合的东西。这个法子最初并不是方术里的,而是来源于皇室宫廷的医馆之中。我国的中医虽然博大精深,但也是通过了几千年的积累才逐渐的深厚起来的。这在早前,很多方子或是药引并没有被发现,但碰巧皇室成员得了当时没有被发现的病,又急需医治。不得已,就只能选取很多青壮年的人,来做肉择。简单的解释其实就是试药,跟我们现代药物上市之前需要做临床毒性测试差不多。
而通过时间的慢慢推移,这种方式逐渐被很多行当沿用,虽然会有一些针对性的变通,但大体的理念都是类似的。不仅方术,就连很多三教九流的手艺人,也会用这个办法。比如做雕刻的会用肉择选玉料,养灵物或是邪物的会用肉择选主人,甚至最后还会变化到用尸体选棺木,用血液选武器等等。这都属于肉择的范畴。
而那人现在所做的,就是在众多分不出谁是谁的骨灰中,肉择出他想要的那一个人的。
这骨灰不像尸体,即便泡烂了,用现在dna的手段也能分辨出来。一旦骨灰混合到一起了,基本就没办法区分或是分类了。像火葬场里烧出的骨灰,其中就有一部分是焚化炉里遗留下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的。早前他还亲眼见过,有一家人的亲人死了,烧了骨灰出来,因为夹杂了太多别人的骨灰在里头,最后导致家里还闹了东西。
白开讲了一堆,很细致,意思也很明显,把这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决定权就在我了。
我心里就没打算帮忙,但还是想知道这吃了骨灰怎么肉择。于是又问了几句。
白开就叹了口气解释说,这肉择骨灰,通常都只有旧时战乱才会发生。通常都是死者的直系亲属,血缘关系越近越好。把骨灰吃掉,能排泄出来的,就是非自家人的,而被吸收或是留在体内的,就是自家人的。等到把所有骨灰吃完,人要禁食三到七天,期间只能喝水。最后这人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活着的骨灰盒。
刚刚我只是听一个新鲜,结果听白开这么解释,我心里嘀咕了起来。
要直系亲属吃了才好,我他妈认识这些骨灰是谁啊?凭啥我吃?妈的合着我妈背着我生了一个哥哥或是弟弟?
我道,那不对啊!我们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呢,这骨灰跟我没关系!
“那人既然想要你帮忙,自然不会乱来。你们家的事我没权利掺和,你俩的关系到底是两口子还是亲兄弟,只能你们自己分去。”白开看了看门外道,不过那人有求于你,我觉得我们可以跟他讲讲条件。
条件是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关于你的。那人忽然说着话从门口走了进来。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话中非常严肃。
你都知道什么?妈的我要是毒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我把脸面向那人在的位置。
我能告诉你我是谁,而且,能告诉你,你是谁。
我明显感觉白开掐了我一下,跟着耳语说,小缺,答应他。我有办法。
这下我彻底犹豫不决了,我不知道我答应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想着吃骨灰这件事就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
那你告诉我,这屋里的求救信息是谁写的?那人出去了吗?我这个问题是在试探。
没出去。那人沉默了一下又说,我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为这件事死的人够多了,我没兴趣一个一个的去关心。
他的话很生硬,但却像是实话。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张嘴了。我还想跟他周旋一下,可又搞不准到底什么事跟他有关。于是我只好问,肉择之后呢?你把我供起来?
肉择之后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本来我应该去的地方。你最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第五十二章 群架
之后屋里沉寂了很长时间,他们两个都像是在等我做决定。
我尽量装的很平静,心里面其实早就翻江倒海了。我现在是个愿意豁出去的人,可我担心的是,即便我吃了骨灰也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就在我正犹豫的功夫,忽然屋子外头传来了很凄厉的汽车警报的声音。那人听到立刻出了屋子,朝院子里去了。
白开拉了我一下,示意一块出去看看。
我如释重负,虽说早晚还是要选择,可现在能拖一会儿就舒服一会儿。
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院子外头奥迪车闪着警报灯。
那人走路很快,只瞥见一个人影一闪出了院门。等到我跟白开追过去,已经找不到人了。
我俩干脆直接去查看车的情况,车门是锁着的,没见到司机的影子。简单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车有什么外伤。不知道这警报怎么会无端响起来的。
我遮着脸向车里看了看,毫无发现。等回过头来,那人已经到了车边了。
司机呢?白开点了根烟道,这不是你们的什么暗号吧?
那人摇摇头,对着我说,可能是来找你的,千万别跟我们走散了,现在我们回宅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太平,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听得是一头雾水,白开不爽的把烟丢了,妈的小缺,他把你当诱饵!
这下我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他妈一个个手法都是一样的,全拿老子引怪赚经验!
我说,白开我们走!爱他妈谁谁!
那人一步横在我面前说,你别走,你走了,你再也没机会来这个宅子了。
白开把那人的手抬开,率先顺着路朝山下走,还没等我跟上去,他又走了回来。
看看我,又看看那人,低声告诉我,小缺,咱们还真不能走,路都封了。
我很不解,这人有这么大本事吗?自己走到白开刚才走到的位置一瞧,我心里一哆嗦。
只见这条并不宽的盘山路上,路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放了很多碗,间距相等,延伸到了很远。碗都是白色的,被月光一照一个个都泛着光,看着特别的明显。
我低声问白开,这是‘砣’吗?
白开点点头低声道,妈的你还认识砣,这是有东西要被引上来了,咱们吃不了看来也兜不走了!说着示意我摸他的大腿。
我一摸才发现,白开的两个裤兜都鼓鼓囊囊的,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做了一个用勺子挖东西吃的动作。
我心里面暗骂,我操你白爷爷个腿儿的,骨灰你都偷!
我退回来,又再次进了宅子。
白开忍不住了,口气很生硬的问那人,这是打算绑票了是吗?
砣不是我放的。那人很平静的坐到了沙发上说,我跟你们一样,也在好奇到底是谁。
我点了根烟,望了望窗外,这种忐忑我经历了很多,我也讲过很多次了,让人恐怖的永远不是答案,而是未知。看了看时间,之前一直没注意,这下才知道眼瞅着就要到12点了。
白开有点无奈,也点了根烟干脆不做声了。
三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宅子的大门上。就这么毫无目的的盯了足有七八分钟。
忽然外头的汽车警报又响了一次,不过这次很快警报声就停止了,显然是有人解除了警报。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司机一直没出现,正琢磨着是不是压根就是司机跟这人串通好的演了个双簧,或是司机干脆就是卧底之类的,就听见外头一个人很惨的嗷了一声:别出来!他们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