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静好也不知道,她抬头看他,“或者…等老太妃离开了?”

傅晏止眉头就动了动,“原来关姑娘今日如此引诱我就没想着让我负责啊?”没打算嫁给他,居然还敢如此撩拨他,倒是真不怕他忍不住要了她。

“我本来也只是想能得到你的人就先得到你的人…”关静好脸更红了,她确实是打算先得到他的**也行,没想过他会娶自己…

傅晏止不高兴的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侧,“不许再这样说,更不许再这样做。”他如今更担心关静好一个人在宫里了,抱着她坐直在膝盖上,让她看着自己认真的道:“静好,你什么时候嫁给我都没关系,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关静好点头笑道:“我知道嘛,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不和别的男人喝,我发誓。”

“不止这个。”傅晏止认真的道:“不要为任何人牺牲你自己,还有…”他握紧了关静好的手指,“对旁人矜持一些,离杜安庭远一点,最好不要见他。”

关静好抿着嘴笑了,“那对二公子是不是可以随便一点?”

“静好…”傅晏止想板着脸严肃一点,关静好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亲的他如何也硬不起语气来。

“我知道了,我都答应你。”关静好靠着他保证道:“我只对二公子一个人如此,旁人不配。”

傅晏止拿她没有半点法子。

两个人正腻歪着,傅卿卿她们就回来了,一进府就忙问关静好怎么样了。

小丫鬟来禀报二人,傅晏止和关静好就忙收拾好衣襟,迎了过去。

傅卿卿瞧她脸红红,嘴巴红红的忙拉住她问:“静好姐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关静好红着脸偷瞄了一眼傅晏止,“没什么,我只是喝了一杯酒,就有些…醉了,就回来了。”

“一杯酒你就醉了啊?”定安不可思议,“你和我喝酒可是千杯不醉。”

关静好忙让她不要再说,她可是答应了傅晏止不喝酒的。

一旁站着的闻人重芳看看她,看看傅晏止,古怪,太古怪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还嘴巴一样红,可见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边刚回来,就下了雨,一群人就坐在回廊下嗑起了瓜子聊天,三个小丫头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闻人重芳凑到傅晏止身边打趣了他两句。

傅怀瑾在小姑娘的桌子上凑热闹。

傅晏回坐在那里瞧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一刻大概是难得的欢喜了,大家都在,大家心里都揣着自己爱慕之人。

如今二皇子还没有抢夺太子之位,没有争名逐利,他一旦开始动手,只怕再难有这一刻了。

这一日用完晚膳,闻人重芳就护送着定安公主和静好先回了宫去,把她们送回去,闻人重芳就又偷偷溜了回来,非要跟傅卿卿一起睡。

傅卿卿拿他没有办法,就和他一起挤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他一夜都没安生,又亲又摸,让傅卿卿睡不好。

第二天傅卿卿睡到午时才醒来,发现闻人重芳已经去翰林院了,圣上最近让他在修书,他也已经休息了三四日了,该去了。

傅卿卿迷迷瞪瞪的起来,父亲,二哥和四哥也去当职了,连大哥都忙着府上铺子的事情出去办事了。

府上就只剩下她与顾兰儿,两个人坐在屋子里闲聊,顾兰儿在绣花。

傅卿卿瞧着是个坐在莲花上的娃娃,十分可爱,“母亲在绣什么?”

顾兰儿笑道:“给我的小外孙准备着,免得到时候你有了,我手忙脚乱的。”

傅卿卿脸就红了,“母亲…还早呢。”她连房都没圆呢,哪里来的小外孙啊。

“不早了,我如今慢慢绣,还有小衣服小鞋子呢。”顾兰儿沉浸在嫁女儿后盼外孙的喜悦之中。

傅卿卿又害羞又内疚。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匆匆忙忙来报,说皇后娘娘召傅卿卿入宫。

傅卿卿愣了一下,怎么这个时候召她入宫?是有什么急事吗?

“奴婢也不知,来人只说请小姐速速入宫。”丫鬟报道。

“那快去吧。”顾兰儿看她紧张的样子安慰她道:“许只是皇后娘娘想跟你说会话,你别害怕,我瞧皇后娘娘也不是难相处的。”

傅卿卿心里却慌的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好了。

她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就跟着宫里的嬷嬷进宫去了,到了皇后殿前,却是没有被请进去。

殿里的嬷嬷说,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刚睡下,让她且在外面等着。

她就站在那大雨过后的殿外,被冷风吹的发抖,她偷偷往殿里看,居然看到了福秀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静好一直是很污的啊,我们二公子才是纯|情小|处|男→_→

☆、第56章 五十六

福秀嬷嬷怎么进宫来了?

傅卿卿心里沉了一下, 福秀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她也明白皇后娘娘派福秀来是管束她的,但她这几日…没有做什么福秀嬷嬷说不可以的事情啊。

她站在那大殿外被风吹的发颤, 心里一件件想过这几日的事情,还是猜不透皇后娘娘叫她来是何事。

但她可以确定, 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听见皇后娘娘在殿里说话的声音,并没有休息, 只是让她在外面站着而已。

她就这么站了快半个时辰, 站的腿发麻难以打弯,皇后娘娘才叫她进了殿里去。

在她前脚进了大殿,后脚关静好那边就已经知道了此事,是定安公主那边的宫娥偷偷过来告诉她,说皇后娘娘不知道听了福秀嬷嬷的什么话,大发雷霆,将傅卿卿召进宫来,还不许定安前去。

这一定是出事了, 关静好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一想到卿卿单独被皇后叫去就心慌的要命, 忙一边命人出宫去禀告二皇子, 一边想求着老太妃一同过去皇后那边, 看能不能帮帮卿卿, 单凭她一人,皇后肯定不会见她。

老太妃却拉住了她,叹气道:“此事你帮不了她, 哀家也帮不了。”

“太妃娘娘求您…”关静好忙要跪下。

老太妃伸手扶住了她,苦笑一声道:“不是哀家不愿意帮,只是她已是王妃,是皇后的儿媳,她犯了什么错事,皇后要管教她,是皇后的本分,就算哀家去了也管不了,你明白吗静好?”

关静好呆站在那里,她明白…婆婆管教儿媳,就算她强拉了老太妃去,老太妃又能替傅卿卿说什么呢?说皇后不应该?还是说皇后不能管教?

“哎,你们这些丫头…”老太妃将静好拉到身前坐下,叹息道:“你们把嫁做人妇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尤其傅家丫头嫁得是皇家,她的夫君不止是她的夫君,是皇子也是王爷,就算再爱护她,上头还有皇帝皇后,哪里有那么简单。”

关静好心头发酸,是啊,嫁人哪里有那么简单,就算夫君在爱护,他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明白傅晏回曾经跟她说过他的母亲月容郡主,在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们的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若重来一次,我倒宁愿随父亲一块去了…人间太苦了。”

她想郡主和侯爷也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对方的,但却有那么多的事与愿违。

那皇后的寝殿之内,傅卿卿站的腿发僵,行路艰难,低头进去也不敢抬头看,就行礼跪了下去,“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坐在殿上,宫娥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她一副头疼不舒服的样子,福秀嬷嬷就立在她身侧。

杜昭华也在,就坐在皇后的身边,笑着看她。

“你可知本宫今日召你入宫来为了什么?”皇后开口问她。

“儿臣…不知。”傅卿卿心里怕的厉害,就听皇后冷冷的笑了一声,笑的她没底。

“你居然还不知。”皇后瞧着她跪在那里火气就又起来了,看着乖顺听话的丫头却半点不省心,她伸手抓起放在榻边的一段白色锦布朝着傅卿卿的脸就丢了过去,“如今你该明白了吧?”

傅卿卿被那锦布砸在发髻上,簪子就歪歪的掉在了地上,落在那锦布旁边,她瞧着那块白色锦布呆了一下,这是…什么?她半点印象也没有啊。

却是不敢开口说什么。

“母后别生气,想必二弟妹真不太清楚。”杜昭华替皇后倒茶道:“或许是哪里弄错了也未可知。”

“哪里弄错了?福秀是本宫的人,她经了多少事,还会把这等事弄错吗?”皇后愈发生气,“看来你还真得本宫把话说透了,福秀嬷嬷去告诉她!”她声音又冷又厉,吓的傅卿卿一颤。

福秀嬷嬷就应是站在她身侧开口道:“王妃娘娘,此乃您与二殿下新婚之夜铺在喜榻上的落红帕。”

傅卿卿立即明白了过来,心慌的手心发寒,新婚之前嬷嬷确实有说过,圆房之时会…落红,但是她不知道皇后竟还要检查这些…

她又盛出两条来,“这是第二晚和第三晚奴婢亲手铺的另外两条。”

傅卿卿呆愣愣的抬头看那两条帕子,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她是半点…没有留意过床榻上还铺了这个,她以为那是缝在床单上装饰用的,也根本没想到这样私密的事皇后娘娘也会派福秀嬷嬷检查过问…

“你如今明白了吗?”皇后冷眼瞧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该跟本宫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回事?”没有落红,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两个人根本没有圆房,二是傅卿卿根本就已非完璧之身。

无论是哪个原因,皇后都不能容忍。

“二弟妹好好跟母后解释,母后为此事生了好大的气,这等事可胡闹不得。”杜昭华语气淡淡的道,没想到这傅卿卿看起来怯懦,却是敢做出这等事来。

傅卿卿看着眼前的锦布,双膝又僵又冷,冷得她忍不住发颤,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回答,她从来没想过她与闻人重芳两个人之间是私密之事,会牵扯到皇后娘娘这里,她以为…这是他们你情我愿之事,只要他们商量好了就可以。

“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啪’的一声震的茶盏晃动,喝道:“你如今已经贵为王妃就该明白王妃该做什么,该如何做!你已不是傅家的丫头,而是济王的王妃,皇家的儿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重芳的颜面何在?皇室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傅卿卿被喝的手指发颤紧紧攥了住,眼眶红着却是不敢哭,是啊她已不是傅家的姑娘,而是二殿下的妻子,堂堂济王的王妃,他不是寻常人,他的二皇子,他的母亲也不是当家主母那样简单,而是一国之母。

“二弟妹快说吧。”杜昭华安抚着皇后,对傅卿卿道:“此事万不可闹大了,你也不想母后将你母亲召进宫里来,查清问明这种事吧?”

杜昭华就是故意要将祸水往她傅家引。

傅卿卿慌忙抬头,“不要…还请母后不要牵连到傅家,此事皆是儿臣一人犯得错…”

“那你还不如实说!”皇后实在没想到她这么一个怯懦的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昭华说得对,此事若还不严惩了她,日后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殿外有小宫娥禀报太妃娘娘和静郡主前来,皇后直截了当道:“说本宫身子不适刚服药睡下,等本宫醒了亲自去向母妃请安。”

小宫娥应是退了下去。

傅卿卿跪在那里喉头像堵了棉絮一样难受,她不敢哭,如今也顾不上慌了,她只想该如何解释才能不牵连到傅家,牵连到母亲…若是她承认是她不愿和闻人重芳圆房,那只怕皇后不止是会怪罪她,还会怪罪母亲…

她在这一刻忽然发现,怕也没用,慌也没用,就算闻人重芳,静好姐姐护着她,也始终是有他们也插手不了的时候…她只能自己解决这些。

她看到自己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她将苦涩的哽咽压下去,向皇后娘娘叩头又抬起来将喉头里的话吐了出来,“此事皆怪儿臣,是儿臣难以启齿…不曾与母后回禀,所以才让母后生了这样的气…还请母后恕罪…”她声音抖的太厉害,听在自己耳朵里,像是另一个人再说话,“儿臣…儿臣在嫁给二殿下时确实已非完璧之身,儿臣与二殿下早在围猎场遇险的那一夜…就已经行了此事…但当时实在难以启齿,就不曾禀明母后,以至于新婚之后没有落红…让母后如此生气…”她羞愧难当的又叩头,“还请母后责罚儿臣一人,是儿臣不检点。”

皇后愣了一下,杜昭华也愣了,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但想到当初围猎场那一夜,又想到之后闻人重芳对傅卿卿的态度,再到闻人重芳执意着急的要娶傅卿卿,确实真像是已经行了此事,他才如此焦急的…

“可是…当时二皇弟不是一再声明,不曾做过什么逾理之事吗?”杜昭华狐疑的问,闻人重芳可是还因此事教训了王秋良的。

“是儿臣的错。”傅卿卿手掌贴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全都认下,“王爷当初是为了儿臣的名节,所以一直瞒着此事,欺瞒之罪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那一通的火气,却是一时之间无从发了,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不好再追究,当时之事傅卿卿就算有不检点的地方,重芳却也推脱不了,况且已经成了亲,再追究又有何意义…

杜昭华竟是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后一时之间僵在那里不上不下,瞧了一眼福秀嬷嬷。

福秀嬷嬷忙跪了下去道:“是奴婢一时心急没有查明,才令皇后娘娘误会了王妃。”

“荒唐!”皇后心里堵着气只觉得简直荒唐,“此事你和重芳竟瞒着本宫!”

皇后正坐在那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外面就传来了宫娥的声音:“二殿下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正在休息…”

“二殿下…”

闻人重芳竟是不顾阻拦的闯了进来。

他进来一眼先看到跪在地上的傅卿卿,那头发乱了一些,垂着头抬都没抬一下,他心里就是一紧,忙快步走了过去,向皇后行礼道:“儿臣听闻母后身子不舒服,就赶忙赶了过来,母后可瞧过太医了?”

“你是来瞧本宫的,还是来找王妃的?”皇后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愈发没个规矩了,就这样闯进来。”

闻人重芳便一撩袍跪了下去,他这一跪旁边的宫娥也不敢站着忙齐齐跪下,皇后眉头蹙了蹙。

“儿臣不知是不是卿卿做了什么惹母后生气的事情,若真有还请母后责罚儿臣。”闻人重芳心乱如麻也没有心思和皇后再说旁的,直接道:“她新嫁入王府,有什么差错也是儿臣没有提点。”他伸手轻轻握住了傅卿卿贴在地上的手指,感觉到傅卿卿颤了一下,手指又冰又凉,就更心疼了,“况且她一向很乖,怎么会敢惹母后生气,定是那些学舌的下人搬弄是非令母后误会了什么。”他眼神刀似得瞟了一眼福秀嬷嬷,又看了一眼杜昭华,行啊,如今杜昭华煽动着母后一起来欺负卿卿。

杜昭华坐在那里不再吭声了,本想着借着皇后敲打一下傅卿卿,没想到会这样被她扳了过去。

皇后瞧着他那副护着傅卿卿的样子叹了口气,“是该怪你,你以为本宫是为了什么?”她指了指傅卿卿面前的锦布问道:“你倒是说说这件事为何不与本宫事先说明?”

傅卿卿慌了一下,她刚刚扯了谎她与闻人重芳早已圆房,如今可千万别露了陷,她慌忙握紧了闻人重芳的手指,抬头望他,却是再心急也不敢开口。

闻人重芳瞧了一眼那地上的锦布,又看傅卿卿,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又像是没有哭,不由拍了拍她的手,与皇后道:“哦,儿臣以为是因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他看福秀嬷嬷,“可是这等搬弄是非的恶奴向母后告状,儿臣与卿卿新婚之夜没有落红?”

他笑了笑道:“我和卿卿围猎场共度一夜之事母后不是都知道吗?若非如此,儿臣何必如此焦急的迎娶卿卿?母后难道不知儿臣的意思?”

“你倒是不脸红。”皇后气不起来,看了一眼杜昭华让她先退去里间,又与闻人重芳,“你该向哀家说一声,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是儿臣的错,全是儿臣的错。”闻人重芳笑吟吟的扶着傅卿卿站起来,傅卿卿却是没有站起来,“母后要怪罪也该来怪罪儿臣才是,怪罪卿卿做什么?瞧瞧把她吓得。”

皇后瞧了一眼傅卿卿,看她没有吩咐并未站起来也算是平了一口气,开口道:“起来吧,今日之事也怪本宫气昏了头。”

傅卿卿这才扶着闻人重芳站了起来,她跪的久了膝盖发麻,僵着站不稳,被闻人重芳托住腰搂在了怀里,低声问她,“没事了,没事了。”

她眼眶里的眼泪就一圈圈的打着转,听皇后说道:“你要明白你并非寻常人家的妻子,你的一言一行都该谨慎着,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也绝对不该隐瞒本宫。”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傅卿卿明白了。

皇后便挥手让她先行退下,却是把闻人重芳留了下来,她这个儿子宠媳妇宠的太过了,只怕日后还不许她管教了。

傅卿卿行了礼,慢慢转身退下。

闻人重芳看着她扶着宫娥走出去,心都被带走了,火气一冒一冒的,他是不能怪母后,但这些个下人和那个煽风点火的太子妃,算什么东西。

他走到福秀嬷嬷的面前,垂眼看她,“本来本王看你是个老人了,你对王妃不敬,胆敢管教王妃,本王也就忍了,但愈发纵得你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在母后面前搬弄是非!”他一脚踹在福秀嬷嬷的肩膀上,将她踹的翻倒在地。

“好了!”皇后忙开口道:“是本宫命她多多提点王妃的,你拿个奴婢撒什么气?落红一事一向是宫里的规矩,她也是奉命来回禀,你心疼傅卿卿也该有个度。”

闻人重芳吐出一口气,平复下情绪站在了皇后面前,叹气道:“母后,还请您把王府里您的人撤了吧,儿臣不想今日这种事再发生了,如果您不撤,那儿臣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动什么手?”皇后蹙眉瞪他,“昭华嫁给你皇兄时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她府上的奴婢哪个不对她交口称赞的?怎么就你府上容不得区区几个奴婢?还是你那位王妃不会管教。”

闻人重芳一肚子的火气,这如何比得,杜昭华是母后自己人,府上那些奴婢哪个不是听杜昭华的?

杜昭华也笑盈盈的从内殿里出来道:“二皇弟倒是当真疼卿卿,只是既已嫁入王府,就该有做王妃的样子。”

闻人重芳盯着她冷声道:“我府中的家事还轮不到太子妃来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卿卿要成长成独当一面的王妃,太子妃以及皇后了。

☆、第57章 五十七

关静好一直在殿外等着傅卿卿, 瞧见傅卿卿失魂落魄的出来忙迎了上去,“卿卿你还好吗?”

傅卿卿瞧见关静好那忍在眼眶里一直没有落下来的眼泪就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伸手抱住关静好哽出了声:“静好姐姐…”

“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关静好被她哭的心酸, 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柔声安慰她道:“我扶你去太妃娘娘那里坐一坐。”

傅卿卿点了点头,任由关静好扶着去了老太妃那里。

她本来在皇后那里撑着没有哭, 如今一见关静好却是忍不住了, 到了老太妃那里抱着关静好闷头哭着。

关静好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听她有一言没一语的把前因后果讲了,抚着她抽泣的后背安抚道:“已经没事了卿卿,你看你自己都把事情解决了,不怕了不怕了。”心里却也是又酸又不知该如何说,在她眼里卿卿一直都是个自卑怯懦的小妹妹,有傅家护着, 二皇子护着, 没想到今日她在皇后面前将此事自己解决了, 一方面替她欣慰,一方面却又觉得难过,连卿卿都被逼着成长,这世间多艰难。

傅卿卿在她怀里摇头,哽声道:“我不是为害怕哭,我是…”她仰头看着关静好,满脸的眼泪, 哑着声音问她,“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只要说错一句话,做出一件事就能连累傅家?”她怕的是杜昭华那句话,叫她母亲进宫来,她在以前从来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会是一种罪,会连累到她的家人。

关静好心酸的不知如何安慰她,伸手替她擦眼泪。

坐在软塌上的老太妃却开口道:“你以为你嫁的是寻常人家?你嫁的是皇子,皇家之中没有儿戏,随便一句话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你一族的兴亡。”她拨弄着碟子里的干果,语气淡漠的道:“别以为哀家在吓唬你们,皇权是什么?皇权就是一言定生死。”她抬眼看住了关静好和傅卿卿,“皇帝一句话能赐你荣华富贵,身份地位,也能一句话灭了你们府门,伴君如伴虎,怎么再嫁给他儿子之前你没想过这些?”

傅卿卿呆愣愣的看着老太妃,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她那时只是想帮二哥和静好姐姐,从来没想过这些。

“蠢丫头。”老太妃把挑出来的果子又丢回了碟子里,“你和你母亲一样,满脑子都是没出息的情情爱爱,义无反顾,不考虑后果。”她指了指回廊下的鹦鹉,“连哀家的鹦鹉都明白,它的小命攥在谁手里,见了哀家也要学着说一句吉利话讨哀家欢心。”

傅卿卿止住了抽泣,望向回廊下的鹦鹉竟有一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是啊,连鹦鹉也明白这些,她居然现在才明白。

关静好站在她身边说不出话,老太妃这些话也是说给她听的吧?让她明白圣上能一句话就给了她郡主身份,就也能一句话让她万劫不复。

“你这丫头福气却是比你母亲好得多,她早早没了父母,一门心思扑在你父亲身上,但你不一样,你有傅家,重芳那个混小子待你也是真心,你一步到位嫁入皇家,不但自己风光,只要你做好这王妃傅家日后还怕没有仰仗吗?”老太妃瞧着她,笑了一声,恐怕日后还不止是王妃,重芳那小子比太子聪明多了,“你是抓了一手好牌,自己却不知如何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