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丢开纸杯,笑嘻嘻地,脸上看不到什么阴影。“哪儿能怪那个老太婆呀,有一半原因也是我不爱学,看到家里砸钱培养你,顿时傻眼了,马上晓得要给她节约点,所以混到高中毕业就算了。”

乔言低声说:“乔迁,奶奶欠你的,我来还。”

乔迁告诉琪琪,姐姐一口“您”的怪毛病也是史前大妖怪逼出来的,叫她别理会。琪琪拽住乔言的手臂,轻轻地呼气说:“姐姐,奶奶把你抓得这么紧,那你有时间谈恋爱吗?”

乔言侧头想了一会,再回答:“没有。我的世界里只有古董图册和书,寒暑假也要去上培训班,没时间玩。”

等两个小朋友吃完了快餐,她低声问琪琪:“琪琪,你认识一个叫席梦娜的女孩吗?她英文名也叫Simona。”

琪琪睁着眼睛:“认识呀,她是我艺专的同学!”

乔言微微一笑:“她爸爸干什么的?”

“是个医生,在市医院上班。”

“噢。”

乔言整理好风衣衣襟,嘴角带笑坐着。乔迁凑过脑袋说:“姐,你笑得好寒碜啊,难道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乔言起身向他们告辞:“没什么,我先走了,外面还有朋友等着。”

乔迁看向玻璃外,发现一个身材修韧的年轻帅哥站在灯柱下朝这边笑着。他大叫:“姐,这个男人是谁?”

乔言回头拍了下他脑袋:“要叫他哥,别没大没小的。”

她推开门走向杨开,眼里笑意更盛。

今天站在蔚远展厅,尽管耳目有些不灵便,但她明明听到席梦娜说“你碍着爸爸的面子不敢和我订婚”,这个时候琪琪却告诉她,席梦娜家庭背景很一般。

那这个爸爸,是不是房蔚那边的?

她非常高兴没白走一趟,不管幕后真相如何,她至少已经掌握了知情权。

乔言走向阳光广场,心里做了个决定:房蔚再来招惹她,她可要下狠手了。

四回拉手

“您有空吗?中午我请您吃饭。”乔言笑着对杨开说,眉眼弯弯,温和得能化掉一江春水。

杨开眼里也带着笑意:“你总是给孩子们带吃的,承你这么多次情,还是由我来请吧!”

乔迁冲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咦,长得没我哥好看嘛,姐你干嘛对他笑得那样傻?”

乔言冷冷地盯住乔迁,示意他闭嘴。可是乔迁还侧着头冲杨开嚷:“小子,我可对你说好了,我姐有未婚夫了,你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的‘哥’要跟别人订婚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少跑出来丢人。”乔言趁乔迁震惊间,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扯到惊慌失措跑过来的琪琪身边,再返回来对杨开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不要紧。”杨开温和地说,“他和你比较起来,让人吃惊的程度还是很轻的。”

乔言还是笑得好看:“原来您也会开玩笑啊,我还以为您的脾气和空手道一样,都是中规中矩。”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接到派去盯梢靳尚的助理的回电:“在格兰威。”

乔言携着杨开一起朝前走:“暑假培训班结束了,您有什么打算?”杨开身形挺拔,将她护在右边内侧,阳光洒过他的肩膀,照得她有点目眩。她听到他的声音始终温和地回答:“孩子们散了我就去旅游。”

乔言神色黯淡:“哦。”

杨开笑着:“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就呆在本地重新找份工作。”

乔言眼神燃亮了:“我代理的模特缺少个保安,您来吗?”

“什么性质的工作?”

“就是陪同兼保护之类。”

杨开还是笑得阳光灿烂:“再说吧。”

格兰威古堡酒店坐落在黄金地段,消费不菲,所到之人不是特约便是显贵,似乎要区分开其余场合的档次一般,要求顾客着装正式,谈吐文雅。

杨开拦住了要进门的乔言:“说好了是我请,可不准反悔。”

乔言不去拂开他的手,还悄悄走近了点:“听说这里的古韵鸳鸯粥要一百六十五一盅,我怕吃下去胃痛,所以您还是心安理得地让我找个人然后出来吧。”

两人走到典雅宴会厅落座,杨开拿着单牌对乔言说:“我请你喝古韵粥,如果你胃痛了,我送你去医院。”

乔言眉梢眼角含笑:“像小胖那样的待遇吗?”背着跑的待遇,如果跑不动了,还可以有抱……

“是的。”

乔言赶紧抬头:“麻烦来两碗,谢谢。”

杨开依然在笑:“我看你在肯德基已经喝了一碗粥——”

“没事,刚才那是热身,现在才来正式的。”

乔言趁间隙走向海派风格浓郁的贵客厅,穿着新潮的靳尚果然在里面,陪同他的是一位旗袍装女孩,化着裸妆,眉眼妩媚。

乔言足蹬软底靴走近,靳尚回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里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边。“她就是我拒绝你的理由。”

乔言忖度配合自己妆容,应该摆出骄傲得不可方物的表情,遂抬起下巴朝女孩淡扫一眼。

那女孩仔细盯住她的脸,突然说:“什么嘛,这个不是我们老总的妞吗?上午她去过蔚远,老总等她走了发了好大脾气,把前台的啾啾都开除了,怪啾啾不长眼睛,随随便便放进她这样的人。”

听她说这么多,乔言就知道她城府的深浅。

靳尚握住乔言的手腕突然带了力,语气也变得轻轻淡淡。“是这样的吗?除了我,你还有其他的男人?”

乔言转头俯瞰他,朝被钳制的腕节飞了一眼刀,稍稍侧对那女孩时,脸上却浮起一个轻慢的笑。“靳尚,您的品味降低了哦,这样的女孩也能约出您,堂而皇之地跑来烧钱。”

女孩站起身,向乔言扑了过来。“我是公关部的经理,比你品位高多了!”

乔言闪过,躲在靳尚身后,捅捅他背心。“签名照。”

靳尚拦住歇斯底里的女孩,将她请了出去。再走回来,锦缎桌面上已经摆开了于诺亲笔签名的一张玉照。

乔言用新鲜茶水漱杯,倒满山泉,一口一口喝了下去。“怎么样,我拿到了传说中从不签中文名的于诺照,您是不是该乖乖跟我回去接通告了?”

靳尚低下头,一张俊脸无限靠近乔言,逼得她朝后仰去。“你怎么做到的?”

“惹她生气很容易,她一生气就会写中文发泄,这个您也知道。”

“可是我的于诺像天使,从来不会生气。”

乔言只抿嘴对他笑,再不回答。靳尚皱着眉峰看她半天,伸指戳了戳她的唇角,端详着:“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乔言好脾气诱导他:“是不是变漂亮了?”

“可能吧。”

乔言放下挎包,在他面前走了几步,转身站定摆了个POSE,冷凝住眉眼。“看好了,下周秋装新款发布会专定造型,连侧身角度都不能对错,您觉得怎么样?”

靳尚白了她一眼,坐下来亲了亲于诺照,收好放在外套内衬口袋里。

乔言也不恼,挨着他坐下,微微笑着说:“于小姐也会去。如果您能在发布会上胜出,取得商家的代言权,以后和她见面的机会更多。”

靳尚转过脸:“你帮我吗?”

“您得服从我的安排。”

“可以。”

乔言怕冷落了杨开,谈妥后就朝外走,靳尚又拉住了她。“我说你能不能——”

乔言被他扯住了手腕,挑眉:“怎么?”

靳尚认真地说:“拜托你一件事——以后看着我的时候能不能含蓄点,眼睛不要这么赤|裸|裸地发着光,像是看着一堆金子在畅想着什么……”

乔言暗想,您本来就是我的摇钱树,以后我都得吊在您身上了,不把您看紧点怎么开工资给底下的人。脸上却摆出最温和的表情说:“我一看到您就想起了历史中有名的楚大夫,也叫靳尚,顿时兴起见贤思齐之心,想将他的贤能发扬下去。”

靳尚脸色微微有点松动,他松开手指,朝她随便挥了挥:“这还差不多,你走吧。”

乔言正要走,突然又被他拉住了,不由得直接看住他:“又怎么了?”

“把你的妆洗掉,在外面等我出来。”

“给我理由。”

“你说的那个金手指,昆昆是吧?我承认她的妆很好看,把你这个丑女也塑造出了明星范儿,不过我不希望我们走在一起时,人家把更多的眼光投注在你身上。”

乔言笑笑:“好。”

第三次转身时,靳尚照样拉住了她手腕,她忍不住,抓起桌上的昆昆资料拍了过去,将他打理好的头发扇散了下来,垂了一小缕在额前,像是扭着脾气的孩子。

“放手!您要记住您的一举一动都是明星派头,不能随便流露出内心的想法,更不能轻易地拉住人,挽留人,您要始终当您站在镁光灯前,无论哪个角度,无论哪个场合,您都是最完美的。”

靳尚放了手。“你的想法有点奇怪。”

乔言抱住手臂,微微弯腰,俯视着他,对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说:“有了唯我独尊的气势再跟我谈想法吧,您现在还是胚玉,得打磨。”

靳尚仰头向后,衔接了乔言的正脸面容,笑着说:“好吧,我的经纪人就是与众不同。”

乔言第四次转身,刚做出这个动作,她就抓起资料本,朝右边劈去,果然打落了靳尚蠢蠢欲动的爪子。她冷冷地对着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靳尚扬手,朝她依次摇动五指,笑得开心:“卸妆了记得擦点润唇膏,遮掩下嘴角的伤口。”

乔言这才想起来是房蔚的杰作,暗骂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外面客厅里杨开正在喝粥,青花瓷汤匙磕着镂空银盅,动作始终斯文不乱。卸了妆的乔言走过去,拈起汤匙,朝他微微一笑,也低头用起午餐来。

两人像是默契了很多年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夫妻,平淡而温馨的氛围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就是以挑剔号称的靳尚看到这幅情景,都驻足一旁,冲着乔言的脑门说:“我饿了,你坐进去。”

乔言知道他看中的是杨开给她买的第二盅鸳鸯粥,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去买。”

“我罢演。”

“随便。”

“你会舍得让我流失通告?”

乔言擦净嘴角,抬头对他说:“您不是小孩子了,刚才已经和我签过约,完全有能力承担毁约的赔偿。实不相瞒,这笔误工费会比我的提成更多,我乐于见成。”

靳尚突然伸手抓住乔言的马尾,想将她提起来。乔言低声说:“于小姐来了。”

“少来,你都用这招骗过我三次。”

“您回头看下。”

靳尚始终不动也不回头。

一道压迫人的气息走近,紧接着一个冷淡的男声响起:“放手。”

PS:→_→真的想休息下,停会日更,光我一个人在给力,你们很打击人

五人铿锵行

房蔚牵着于诺站在两张台的过道间,才两小时不见,他的衣着与神色回复了以往的风格,铁红色衬衣搭配银色领带,墨色眼睛和西服一样黑,不需要重复第二次“放手”,那种张扬及果断的气势已经搁置在那里了,就是他身边的于诺,静静依靠在他手臂上,玫红色裙装也烘托出了男人的核心地位。

两人相依,外形抢眼,凝造出的效果是惊人的。

发梢被揪不至于让乔言吃痛,她抬眼瞧去,意料中地看到靳尚脸色黯淡下来,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始终坐着不动,房蔚转眼看了下缩在一边的侍应生,那人挺起胸膛,对着杵在过道里的靳尚说:“这位先生,你拦着道了,能让让吗?”

杨开静坐对首,看着所有发生的事,眼里稍稍带着惊异。乔言对他微微一笑,他马上明白了,继续安静呆着不动,陪她一起看靳尚的反应。

靳尚抱起了手臂,冲侍应生抬起了下巴:“叫被拦住的人自己跟我说。”

房蔚只对侍应生说:“请经理过来。”

侍应生掏出手帕擦汗,开始结结巴巴:“房,房,房先生,这样不,不好吧。上次你只对我皱了下眉头,经理就扣了我的奖金,要是这次你再说句话,经理会不会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啊……”

“凭什么请我出去?”靳尚怒道。

“因,因为,我们老板,是房先生的,的朋友。”那人虽然结结巴巴,总算把话说完了。

靳尚冷了俊脸,紧皱住眉,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坐着不动的乔言眼疾手快,搭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向了她这边,突起的爆发力几乎拉得他的小腹紧贴在她的肩膀上。

“注意形象。”乔言低声说。

“来。”房蔚侧身,重新牵起于诺的手,带着她畅然走过,落座斜后方的大桌旁。

五人分为两桌都留在了宴会厅里,只遥遥隔着木制雕栏装饰。

乔言感觉到掌心里靳尚的手臂仍是鼓胀胀的,开口说:“别动手,您讨不到便宜。”

深谙空手道的杨开坐在对面,以点头的动作加强了她的语气。“那个房先生练过搏击,我看得出来。”

靳尚从乔言手掌里挣脱出手臂,侧头盯住她:“我饿了,你请我吃粥。”

乔言垂眼叹息:“醋都吃饱了,您还吃什么粥。”看到他又抬起手掌抓向她发尾,她连忙站起身,顺手推舟地跑到杨开身边坐下,冷颜说:“您知道吧,这个地方要讲究素养。”

靳尚继续冷冷盯住她。

乔言又说:“这家格兰威是私家菜馆,老板不开设VIP服务,照顾不到您的身份,您输给了房蔚并不丢脸。再说房蔚也是这地儿的幕后投资者,您如果和他硬拼起来,在道理上您也会吃亏。”

靳尚哼了声:“就你会说。”

乔言忍痛将第二盅古韵鸳鸯粥推到他面前,面上神色尽量温和。“我知道您还在气什么——您是怪我没急着给您让座,引得后面于小姐一来您就收不了场,对吧?”

靳尚抱起手臂不说话,只低眼看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古韵粥,半天才开了口,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汤匙拿起来,喂我。”

乔言脸色变了:“你给我适可而止吧,靳尚!”

一直微笑坐着的杨开执起青花瓷匙,用纸巾擦拭干净,对靳尚和颜悦色地说:“不介意我喂你吧?要知道,和明星面对面的机会还是很少见的,我很想珍惜这次机会。”他轻轻铲起一匙粥,似乎是特地挑了挑青白相间的颜色,将汤匙磕在了盅沿,发出清脆一响,而一截结实的手腕也滑出了他的衣袖,稍稍转个弯,带着一股柔和的力道出现在靳尚面前。

乔言坐在旁边适时解释:“他叫杨开,空手道黑带六段,是武术教练。我觉得您的人身安全很成问题,有意聘请他作陪护,他也答应了。”

靳尚愤恨地瞧了乔言一眼,低下头,合嘴含住汤匙,细细地吞下了一口粥。看他两条俊挺的眉皱成一团,乔言转脸对上杨开温润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靳尚接过汤匙自己铲粥吃,动作不慌不忙,但乔言看得出来他的确饿了。

她侧头对着杨开耳朵,悄悄说:“我又找到了一条克制他的法宝。我发现他有些忌惮您。”

杨开低眼温和地笑:“你总是满嘴空话骗小孩,我什么时候有黑带六段?”

乔言低声嘿嘿笑,仍是偷偷摸摸地不让靳尚听得清。“拜托您千万别穿帮了,他公子哥的脾气一天两天不容易改,我还想借您多压制他几次。”

“好吧,那你得告诉我,另外能克制住他的法宝是什么——”

“昆昆。”

乔言高兴了这么久,转脸瞧了瞧埋头喝粥的靳尚,不经意撞进了斜前方一双黑眼睛里。她看到房蔚挪开视线,对着面向他的于诺说了句什么,于诺应声回头,似乎得到了启示一般,突然走了过来。

“你是杨开老师吧?可凑巧了,我刚好想找你这样的教练。”于诺对着杨开微笑,“如果不是房蔚说到你开道馆接受孩子习武,我估计要错失这个机会。”

杨开站起身,礼貌地周旋:“你们认识我?”

“不,是房蔚向我介绍了你。”于诺抿嘴一笑,“能请你过去谈谈吗?”

两败俱伤

两个小时前房蔚连杨开是谁都不知道,两个小时后,他就请于诺过来寒暄杨开,这种急速的变化让乔言笑容慢慢冷却下来。

站着的杨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能问下是为了什么事吗?这里还有我的朋友,我不想丢下她。”

靳尚拿起纸巾擦嘴,朝于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于诺抚了抚秀发,说出的话犹如春风拂面,温柔得不能让人拒绝。“我收养了两名干渴症儿童,他们很喜欢武术,想报名参加暑期培训班,杨老师能接受他们吗?”

杨开马上回答:“好的,没问题。”

于诺顺理成章地请动杨开去了房蔚那桌,引得乔言的眼光像丝一样,越过木制雕栏,远远缠在他背上。靳尚看着乔言,抱臂讥笑:“你省省吧,于诺又不会吃了杨开,你怎么像个白痴那样盯着不放。”

乔言收回眼光,正视靳尚:“果然什么都不懂的人是最幸福的。”

靳尚嗤笑一声:“那你说说,你又懂什么?”

乔言没回答,扒拉着汤匙里的粥,抬起眼皮子瞅着斜前方的桌子。她看到于诺始终在和杨开亲切地交谈,倒是房蔚没什么表示,喝茶、点单置身事外,每逢杨开说话,他就顺势看过去一眼。

乔言猜想,他正在研判杨开。

乔言忍不住暗骂两句,心里很不痛快:凭什么他能这么肆无忌惮?想打击谁就打击谁,他把其余人都当成了什么?

听到靳尚不耐地弄出响声,她只得回过眼神,说:“您缺少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您缺少那种临场不乱的定力,我现在回答了您,您明白了吧?如果您想赢得于小姐的欢心,就一定要踩掉房蔚。”

靳尚沉默片刻,神色黯淡:“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乔言看着他黑掉的脸,又说:“也不尽然,主要是你第一战就碰上了高难度,难免有些损伤。”

靳尚再次沉默,半天才能抬起眼睛看乔言:“那你帮我把面子赢回来。”

乔言赶紧低头喝粥,他加强语气:“我保证余下的三个月都听从你的安排,决不罢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