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叶蓁蓁推到许兴昌和许攸宁面前,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第15章 叫人

屋里的人都在一脸期待的望着叶蓁蓁。

对叶细妹而言,虽然明晓得叶蓁蓁已经会开口说话了,但从昨晚到现在也才听到她说几个字,自然盼着她能再多说话;对许兴昌而言,一方面是觉得新奇,想知道冲喜这件事是不是会真的发生。如真有这样的事,那是不是说明许攸宁的腿也会有机会好?另一方面,他心里也紧张。

不论是否出于他的本心,但现在他和叶细妹确实成亲了。叶蓁蓁是叶细妹的女儿,大家往后要一起过日子,他心里肯定也希望叶蓁蓁能认他这个继父。

至于屋里其他的村民,那基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叶蓁蓁觉得有几分为难。

对她来说,许兴昌和许攸宁基本上还是个陌生人,忽然就要她叫他们两个爹,哥哥......

她微微的侧了侧头,看着许兴昌和许攸宁。

许攸宁还罢了,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是清澈带笑的温和,跟刚刚一样。

想必他看其他人的时候也都会是这样的目光。

这个人就是这样,如同一方深不可测的湖泊,面上对着谁都很温和,也很知礼仪,可谁晓得实际上他内里到底有多深?

应该是个很容易相处,但是不能交心的人。

但是许兴昌这个人看着可就要简单多了。紧张和期待都摆在脸面上,对上她的目光时还冲她笑了笑。

不过可能他心里太紧张了,笑的时候就很局促不安。就好像有人用手指硬将他的两边嘴角往上提一样。

叶蓁蓁忍不住也抿唇轻笑起来。

忽然就想到先前许兴昌给她的那几颗粽子糖,还有她的新卧房墙上贴的那四张画儿。

甭管他们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但这许家的父子两肯定都是好人。

就酝酿了下情绪,从善如流的开口叫:“爹,哥哥。”

说话的声音较先前顺畅了许多,也清脆很多。保证屋里站着的人肯定全都能听清。

许攸宁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唇角带笑的对她点了点头。同时温声的叫她:“妹妹。”

许兴昌整个人则是震惊的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待反应过来,忙答应了一声。

随后想起了什么来一样,伸手就往袖子里面掏。

掏了一会儿,掏出来一只蓝底印花布做的荷包。看得出来还是簇新的,上面缝制的针脚细密。双手递过来,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好,好孩子。这,这个给你。”

叶蓁蓁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她晓得这个叫做改口费。其实应该是新嫁娘嫁到男方家去,第一次开口叫男方父母为爹娘的时候男方父母给新嫁娘的,但是没想到现在许兴昌竟然还会给她这个。

许攸宁这时也已经很恭敬的对着叶细妹开口叫了一声娘。叶细妹显然很高兴,将早就预备下的改口费也递了过去。

一家子看着又和谐又融洽。

叶荷花就笑着大声的说道:“你们看,蓁蓁现在不但会叫娘,也会叫爹,叫哥哥了,这可是大喜的事啊。细妹,许秀才,你们两个今儿可是双喜临门啊。”

围观的村民这下子也都真的相信叶蓁蓁忽然会开口说话了。一方面表示惊讶,一方面也在说什么冲喜的话。

时下的人都很相信冲喜这个说法,而自然,能冲喜成功的那肯定说明这桩亲事成的好,是吉兆。

就有人调侃许兴昌和叶细妹这分明就是前世的姻缘啊,兜兜转转的,现在终于还是成亲,成了一家人。

还有知道当年的事,晓得叶蓁蓁的名字是许攸宁随口给取的,更是笑着大声的说着他们两个人早先就有缘了之类的话。还故意问许兴昌,是不是那会儿他就已经惦记上叶细妹啦?

许兴昌原就是个嘴笨的人,也不擅交际,现在被这许多人围着一起调侃,耳尖上都通红一片了。只慌的不住的摇手,但笨口拙舌的,也不晓得到底要说些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才好。

还是叶细妹看不过,转过身,豪爽的对着这些村民说道:“谢谢大家伙今儿过来给我们捧场。这眼看着吃饭的时候也到了。我都闻到外面厨房里的肉香了。大家伙儿快去找位子坐下,咱们这就开宴了。大家伙儿也别跟我们客气,放开肚子吃,放开肚子喝,酒菜一定管够,啊。”

说的满屋子里的村民哄的一下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人群里哪个村民的声音在笑着说:“细妹,今儿你可是新嫁娘。新嫁娘难道不该是娇滴滴的,坐在新房里头都不敢抬,话都不敢说一句?哪里有像你这样,说什么放开肚子吃,放开肚子喝,酒菜管够的话?你这莫不成是个女土匪?”

打趣的屋里的村民又哄的一下笑了起来。

叶细妹也笑。笑完之后就骂:“没的扯你娘的淡!我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大闺女,难道还要娇滴滴的低头害羞?我要是害羞,不说话,不得让你们欺负了我家的男人啊?”

她口中这个我家的男人指的就是许兴昌了。

许兴昌虽然嘴笨,但人是个聪明的,立刻听明白了她这句话。这下子真的是脖颈上都通红一片了。低着头,臊的恨不能地上有一条缝隙,他立刻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屋里的村民又是笑。说叶细妹这就开始叫上自家的男人,也知道会护着自家的男人啦?连旁人跟他说一句玩笑的话都不行啦?那往后不得护成什么样,是不是连别人看他一样都不成啦?

叶荷花也笑。笑完之后就叫这些村民:“行了,行了,都别在这里说嘴了。饭菜都好了,咱们赶紧吃饭去啊。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跟叶小娥一起,将屋里的村民都给引到外面去。然后分长幼尊卑请他们坐。

乡下吃宴席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麻烦就麻烦在这个坐席上。

一个村子的人嘛,都一个姓,可能年纪一样,但辈分差了一两截。也可能辈分一样,但年纪差了个几十岁。而且这一张桌子,还要分一席,二席,三席和末席。

一席肯定是给辈分最高,或者年纪最大的人坐的,三席,末席自然就是给晚辈坐的。但这辈分年龄原本就混淆不清的,这到底该怎么坐?

于是在等到说开席已经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叶蓁蓁站在门口往外看,还看到有人在谦虚,拉着另外一个人的胳膊要把他往一席上面拉:“这个位子我不能坐,该你来坐。你辈分比我高啊。”

那个被拉的人摇手拒绝,又挣扎着要在二席坐下去:“不,不,这个一席哪里能轮得到我来坐?叔你比我大。我坐二席,您老坐一席。”

旁边还有劝的,说的。一个说:“您老年纪高,是该您坐一席,您就别谦让了。”

另外一个说:“你虽然年纪轻,但在我们这一桌你辈分最高,你就去一席坐得了。”

端着托盘过来送菜的人又在后面问:“你们都坐好了没?不坐好我这菜没法上呐。”

其他好几桌也是,拉来拉去的,闹哄哄的,压根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叶蓁蓁看着都替他们累,转过身回屋。

屋里另外摆了一张桌子,现在坐着叶细妹,叶荷花,叶小娥。就算是一桌谢媒酒了。

看到叶蓁蓁转过头,叶细妹就招手叫她:“蓁蓁,过来。”

叶蓁蓁走到她身边,跟她坐在同一张条凳上。叶细妹在果盒里面拿了两块喜饼给她:“好孩子,饿了?先吃这个垫一垫。待会咱们就吃饭了。”

闹腾了这么一上去,叶蓁蓁也确实饿了。就伸手接过两块喜饼,埋头开吃。

这饼里面包裹的是枣泥,米黄色的面皮上面有个红色的喜字。应该是用刻了喜字的印章蘸了红曲直接印上去,然后一块儿烘烤的。

样子虽然算不得精致,但吃着却香酥甜软。

耳中又听到叶细妹在问:“外面还没有坐好?怎么还没有上菜?”

叶荷花听了,就探过身往外面望了望,然后回道:“还没呢,还在拉。不过我看七八也都坐好了,快了。”

叶细妹撇嘴:“吃个饭而已,坐哪里不是吃饭?偏就有这么多规矩。也不见坐在一席二席上就能多吃一块肉。”

听得叶荷花和叶小娥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叶小娥就一边吃瓜子一边说:“以前我就听人说许秀才脸皮薄,但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薄。你看看刚刚别人跟他说玩笑话的时候,好家伙,他连脸带脖子都通红一片。而且只知道摇手乱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吐了一片瓜子皮出来,又说:“不过他儿子倒是个厉害的。刚刚乱成那样,我看那孩子脸上还一直带着笑。看着比他爹还要沉稳。”

叶荷花坐在一边附和:“这孩子看着确实比他爹要沉得住气。那天我和小娥过来他家说亲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孩子是个能成大事的,可惜腿断了。要不然往后说不定他就能做个官,到时你还是个老安人呢。”

说的叶细妹都笑了起来:“什么老安人,我还能有这福分?我爹娘坟头上就没长这根草!只希望这孩子以后的腿能好起来。看他长的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个会做农活的。以后他要是能考个秀才,往后顶了他爹在村子里教书,一年挣几个钱糊口,以后寻个媳妇成家,那也就是一辈子了。要是他腿一直不能好,说不得,我既然都已经嫁了过来,他也叫了我一声娘,我要是能管,往后也会管他一辈子。总之但凡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就不会饿着他。”

第16章 闹事

叶蓁蓁坐在旁边吃喜饼。一边吃一边听叶细妹和叶荷花,叶小娥说话。

听到这里,她觉得叶细妹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原身是个傻子,她捡了回来,任凭别人怎么说,也不离不弃,一直养到现在。现在嫁给许兴昌,两个人说起来只是半路夫妻,一点情分都没有。但对于许攸宁这个继子,叶细妹竟然都决定了哪怕往后许攸宁的腿一直不得好,她也会一直养着他。

叶蓁蓁知道叶细妹虽然嗓门大,行事说话也泼辣,可但凡她说出来的话,那肯定就会做到。

而许兴昌其实也是个很善良的人。许攸宁跟他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是捡回来的儿子,可还是抚养他长大。哪怕他断了腿,依然跟从前一样,没有半点儿要抛却的意思。

这样一想,叶蓁蓁就觉得叶细妹跟许兴昌这两个人还是挺搭的。而且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也很互补,以后说不定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外面的坐席大战这时候终于结束了。一等众人坐好,厨房就忙着叫捧菜的人往外送菜。

掌勺的大厨是许兴昌请过来的,捧菜的则是村里的几个后生。以前都跟着许兴昌念过几年书,看到他都要恭敬的叫一声先生。

屋里这桌是谢媒酒,是要最先送过来的。叶荷花和叶小娥就将桌上的果盒和茶杯都拿到一边,好腾出地方放菜。

第一道菜是肉圆子。对于龙塘村一年到头都不常吃肉的村民来说,这可是一道好菜。

于是一等这道菜端上桌,外面的桌上就开始抢了起来。

对于那些坐了辈分高,年纪大的桌子上的人来说,纵然心里再想吃,可面上还得谦让一番,请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人先动筷子夹,或是拿勺子舀,其他的人再动筷子或者勺子。但是对于那些个坐的全是妇人和小孩的桌子上的人来说,管什么辈分规矩啊,一等这道菜上来,立马就拿了勺子拿了碗,拼命的往自己的碗里舀。

于是不过顷刻的功夫,这道肉圆子立刻就没有了。就是肉汤,也被人端起盘子整个儿的往自己的碗里一倒。

那些一颗肉圆子都没有抢到的人就不高兴了。大人还好,最多也就是沉着一张脸,小孩子可就没那么好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还有个熊孩子,张手舞脚的,忽然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打滚撒泼闹腾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偏偏这小孩家的大人也不管,由着那孩子一直哭闹。

正好有个后生手里捧着红漆托盘来给各桌上菜,一不留神就被这孩子一脚给踹到了,手里的托盘一个没端稳,哗啦的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托盘还好,是柳木做的,摔不坏,但上面端着的两盘红烧豆腐可就哗啷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菜可是按着桌数做的,这一下子摔了两盘,上哪里找替补的去?

捧菜的后生就有些恼了起来,冲着那小孩叫:“你躺地上滚什么呀?滚的我现在菜都摔地上了就好了?”

又叫这小孩的奶奶:“虎子奶奶,你也来管管你家虎子。我家先生今儿这样大喜的日子,你就让他这样闹啊?像个什么样子?”

被他叫做虎子奶奶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农妇,穿一件灰青色的布褂子,头上搭了一块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头巾。原本因为自己和孙子没能抢到肉圆子心里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听到这后生说她的宝贝大孙子,她立刻就从条凳上站起来,大着嗓门直嚷嚷:“手和脚长在他身上,他要滚,我还能管得住?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后生家,还是跟虎子同姓一个叶的呢,跟许秀才是沾着亲啊还是带着故啊?这就轮到你出头来给他打抱不平了?”

越上了年纪的人越觉得自己的姓了不得,也就越发的排斥起其他的杂姓来。

那个后生被虎子奶奶这篇话一堵,脸红脖子粗的,瞪着一双眼说不出话来。

那虎子奶奶还不罢休,嘴里七个八个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而且虎子的爹娘也都很护犊子的一直在指着那个后生骂。

其他的村民有劝架的,有拉的,有附和的,还有看热闹的,夹杂着那孩子杀猪一样的哭声,一时院子里乱糟糟成一团。

许兴昌原本一直在院子里招呼客人,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是现在听到虎子奶奶说的这些个话,他只觉得心里一寒,脸上的那些笑就再也挂不住了。

不过他也不晓得要怎么应付这件事,就只是灰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许攸宁原本也跟在许兴昌身后招呼客人,现在见这孩子和他父母,奶奶闹的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人家的喜宴,不要你们一分贺礼,白让你们一大家子过来吃饭,可现在还要当面说人家的闲话?

就摇着轮椅过来,弯腰握住了那孩子的手腕。

这孩子也有个七八岁大,皮的很,镇日田里地里到处跑,身子很敦实。而许攸宁是个看着很清瘦的人,但也不晓得他到底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握着这孩子的手腕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着这孩子的目光也有些发冷,只吓的这孩子忽然就不敢哭了,抽抽噎噎的,转过身就要去找他娘。

许攸宁也没有放手,任由这孩子在他手里挣扎。

但不过须臾的功夫,他眼里的冷色全都散去,又是惯常看着人时的温和模样。甚至还伸手将这孩子衣裳上沾的灰尘和草叶子轻轻的拍掉,和声的跟他说话:“你想吃肉?想吃肉也不用哭。来,我领你到厨房里面去,叫掌勺的大厨单独给你盛一碗肉吃。”

这孩子原本是很想吃肉的,但是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现在看着许攸宁,他却不想吃了。

心里总觉得这个人很可怕。依然抽抽噎噎的,不住的挣扎着,要转身去找他娘。

他娘是个护犊子的,一见许攸宁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腕不松手,立刻就尖叫一声,冲过来叫:“你干嘛拉着虎子的手一直不放开?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敢动我家虎子一下,我肯定饶不了你。”

许攸宁松开虎子的手,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婶子,我没有动虎子。我就是跟他说,他要是想吃肉,我现在就带他去厨房,叫掌勺的大厨另外给他盛一碗肉。”

但是虎子娘不信。一边将虎子紧紧的护在怀里,一边目光不屑的望着许攸宁:“我不信。你一个外乡人,跟我们都不同姓,能有这么好心?肯定是看刚刚我们虎子闹,你明里拉着他,暗地里其实是要掐他,打他呢。”

说完就问虎子:“告诉娘,他刚才有没有掐你,打你?”

一边问,一边还掀开虎子的衣服,看他身上有没有掐痕伤痕。

许攸宁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握紧,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一根根的梗了起来。

他正想要开口说话,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大嗓门。

“虎子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外乡人,不跟你一个姓怎么了?那就都是坏人,做事不安好心啊?现在龙椅上坐的皇帝还跟你不是一个姓呢,你倒是有胆子到他面前说这话去呀。”

是叶细妹。

一边说,她还一边大步的走过来,站在许攸宁身前,整个儿的一老母鸡护小鸡的姿势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同时瞪着双眼看着虎子娘。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们今儿办这酒席,不要你们家一分贺礼请你们过来吃饭,就是图个乡里乡亲,隔壁邻居的,以后好彼此能亲亲热热的。可你们倒好,拖着一大家子过来白吃我们的,白喝我们的,临了还要说我们不好。我说,你们今儿出门,到底有没有带着脸面出来?”

这就是当面骂他们一家子不要脸了。

纵然虎子一家人原本确实是不要脸面的,但被叶细妹现在当着院子里的一大帮子村民这么一骂,那脸上能挂得住?

虎子奶奶立刻不干了。手指着叶细妹就大声的骂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啊?你好歹也是姓叶的,今儿才刚嫁给这穷酸秀才头一天,就这样向着他说话了?倒来骂我。你晓不晓得按照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姑奶奶呢。”

“我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不认得字,但我也晓得有为老不尊这四个字。虎子奶奶,你自己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来,还要嫌我骂你?我不骂你骂狗?”

论起吵架,叶细妹虽然不说吵遍龙塘村无敌手,但那也肯定不是个好欺负的。若不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半年多她是怎么过来的?就是够凶悍够泼辣才让村子里的那些个对她不安好心的人消停下来。

现在她还能怕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

就目光鄙视的看了一眼虎子奶奶,然后又说:“再说了,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姓叶,但我今儿既然嫁了这个人,那往后在我自己的姓前面就得加个许姓。你骂他是外乡人,杂姓,那你就也是在骂我是外乡人,杂姓,我能这么好脾气不说话?而且,我家的男人,还有我儿子,什么时候能由得你们这么指着鼻子骂?当我是个死人啊?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你们叶妈妈霸气不。

第17章 相处

一番唇枪舌剑之下,虎子一家加起来都吵不过叶细妹。也没有脸再留在这里吃酒席了,虎子奶奶叫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拉着虎子,气冲冲的转过身就往院外走,同时口中还说着往后再不踏进许家这院门一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