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你这人真讨厌!”高蕾开口就是嗔怪的一句骂他,好几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此刻这样一句娇嗔的话从手机里传出,陈绍居然觉得自己有点两腿发软。
“你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嘛,干嘛叫我在屋子里好好呆着不许出门,老老实实等你回来?啊?我又不是你家的!我最讨厌被命令了!还有,除夕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居然还敢命令我!”
“蕾蕾,我是有原因的,”瞥见韩公子戏谑的嘴脸,陈绍干脆背过去不看这讨嫌的家伙,柔着声音好声好气跟她说话,“你乖乖听话。具体原因,你听我回来跟你解释好不好?”
“…好吧,唉…真是欠你的,”高蕾听出了他似有隐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终是软了态度,“你自己回来的时候,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韩公子在一旁听壁角听得开心,听着陈绍和电话里的人又腻歪了几句,终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韩公子立即暧昧地笑起来:“阿绍,女朋友,啊?”
“是,”陈绍并不否认,冷硬的眉眼因为这个电话而柔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是女朋友。”
窗外的阳光正好,想起高蕾明媚的笑靥,陈绍觉得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是如此灿烂。新加坡的冬天,仿佛温暖得足以融化心底的阴冷,融化掉那股由廖成柯带来的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信息量很大有木有,大家还相信本文是甜宠文么哇咔咔!【求别拍砖,蛇精病男二我想了很久才塑造出来的啊呜呜呜~~~
以及,希望木有学心理学的孩纸揭穿我的无知
第 23 章
高蕾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躺着,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咔嚓声,她猛地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跃起,“吸溜”一下差点流出来的口水,揉揉脸蛋,朝进门的那人笑道:“你可总算回来啦!”
看着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现在自己家中的女人,陈绍站在那儿,有点发愣。
高蕾依旧笑语盈盈:“饿了吧,等会,我去给你煮水饺。饺子皮都是我擀的呢,馅也是我拌的,味道超好!”
“嗯…等、等一下!”陈绍下意识地点头,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蕾蕾,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待在…”
“是呀,你让我待在屋子里别出去,又没有规定我要待在哪个屋子里,那我当然可以在这里啊,”高蕾笑着将沙发上刚用来盖的毛毯叠好,放回原处,悠悠地同他解释,“你说今晚七点飞抵机场,回家的时候肯定都八点多啦,这个点这么尴尬,也不知道飞机上有没有提供晚餐,所以我干脆来送点饺子、顺便看看你啰!”
陈绍还有点发怔:“不、不是…重点是钥匙…”
“卫倩给的,”高蕾得意地朝他眨眼,“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教学生的,要个把家长的电话可是太容易了。记不记得上次你说,你就住曲睿家对门?我猜,你要走这么多天,肯定有在你表姐那里放钥匙!我聪不聪明?”
高蕾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表姐听到我要你家的钥匙,好像很高兴呢!为什么?”
“大、大概是她懒得帮我照看房子了吧…”陈绍结结巴巴地解释。
“这样啊,”高蕾笑着去帮他拎行李,催促道,“我去帮你下饺子,你先去洗把脸,收拾收拾。”
眼见她二说不说就拎着箱子搬去卧室,陈绍无法拒绝,只好点点头:“好…”
家里的水管和热水器连通,高蕾已贴心地替他打开热水器开关,如今洗手都有热水。
不过陈绍更喜欢用冷水来刺激面部神经,洗掉因为长途旅行而带来的疲惫。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叮叮当当的锅铲声。
脱下灰扑扑的外套大衣,陈绍走近厨房。
厨房里的灯光明亮,高蕾系着围裙,扎起马尾,正在流理台前忙碌着,锅里的水饺咕噜噜打着滚。
围裙是很素的深蓝色,没有任何图案,穿在她身上很好看,只是有点大。那是卫倩给陈绍买的,不过他一次也没有穿过。
陈绍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厨房,走到她身边
“要不要放点芝麻油?”高蕾抬头,朝他微笑,眼睛亮亮的。
“随便。”陈绍如此答道。
离得近了,他能很清楚地嗅到她发间清香,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柔软而醉人,使得陈绍情不自禁地凑近,再凑近。
高蕾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腰。
她拿筷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如果记得不错,这大概…是自确定关系之后,陈绍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吧。高蕾轻轻笑了笑,心里有种甜蜜的满足感,如同在心间细细流淌过的蜂蜜,甜而美。
锅里的水咕噜噜冒起白泡。
“呀,放手,水要沸出来了!”高蕾匆匆拍了他的手臂一下,迅速拿小碗舀了冷水往锅里倒,心道好险,差点就沸腾出来了。高蕾松口气,回身嗔怒地怪他一句:“就是你捣乱…呀!”高蕾的身体一转,回头就磕到了陈绍的下巴,她没想到自己在灶前的时候,陈绍居然就站在她背后。
摸了摸磕到硬骨头的额头,高蕾气呼呼地抬头:“陈绍你就是来捣…乱的…吧…”她的声音忽然越变越小,到最后消失于无,反而是脸越来越红,宛若灿烂的烟霞。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背后退两步就是灶台,身前是陈绍,两人的身体只隔着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以至于高蕾一抬头,她的嘴唇险些就从他的唇边擦过。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
“陈绍,你、你…”高蕾双手抵在他胸前,语无伦次,只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面前的男人,着一件薄薄的毛衣,根本盖不住他的好身材,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手下触摸着的胸膛,凸起分明的肌肉是怎样的坚实,而胸膛下的那颗心脏,跳得又是多么的有力。
高蕾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陈绍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抵着自己的胸口。只微微低头,垂眸看她,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亮光闪过,璀璨迷人。他就用这双眼睛凝视着高蕾,短短几秒,却好似已过万年。
高蕾的脑子有点乱哄哄的,脸也热得不行,现在的气氛好暧昧,她几乎是本能地盯住他的唇,唇形完美,红润有泽,高蕾心跳如鼓,随着面前那个男人低下来的头,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禁不住轻轻闭上了眼,脑子里居然还浮现出一个念头——
听说KISS的时候,盯着对方的唇,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会最性感。
那么、那么她要不要…
“额头上怎么沾了灰,好像是面粉?”
陈绍的声音平静而稳定地响起,因为刚刚的冷水而变得微凉的手指,在摸到高蕾的额头时,有短暂的停顿,随后是疑惑的语气:“蕾蕾,你的额头好烫,怎么回事?”
唯有一词可以形容高蕾此刻的心情——
羞愤欲死。
太、太、太丢脸了!
高蕾猛地睁眼,一把攥住陈绍的毛衣领口,恶狠狠地瞪着他,怒从心起:“陈绍你耍我玩吗!”
面对着突然暴走的女友,陈绍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迷惑:“我怎么了?”
“你、你、你够了!”高蕾的脸涨得通红,几欲滴血,拉着陈绍的领口把他的头使劲往下拽:“我以为你要亲我好不好!”
算了,你不来,老娘自己来!高蕾自认自己好歹也是有过一次恋爱经验的人,在陈绍面前一贯是充满自信,这一次也毫不例外,今天晚上的气氛这么好,怎么可以被陈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破坏掉第一次KISS的机会!
他不主动,那就换她来!
高蕾先前的动作已让陈绍微微弓了身子,此时此刻,她只需要轻轻踮起一点点脚尖,就能碰触到他的唇。
锅里的热水咕噜噜地重新沸腾起来。
厨房里忽然有了啧啧的水声。
两两相接,温软的触感,贴近的女性气息,还有那不安分的、企图伸入口中的湿滑舌尖,都让陈绍体验到一种极其陌生的快`感,仿若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全身,带起一阵陌生的战栗。陈绍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止了任何思考,任由她那有意捣蛋的小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肆意搅动,贴着他的上颚摩挲,故意去纠缠他的舌头。
她的技巧并不如何熟练,但对更加生涩的陈绍已完全够用。这个男人的大脑已被高蕾的亲吻搞得完全当机,直至由下腹窜起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热力,陈绍才猛然惊醒,被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忽如洪水卸闸,怒吼着咆哮而出,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恶心感忽然重现。全身上下都像有警铃在滴滴滴报警一样,他的大手一伸,毫不犹豫地狠狠推开面前的女人。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高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重重撞到了冰箱门,冰凉坚硬的金属,还有撞击的痛楚,让她冒着热气的大红脸得到了些许的冷静。
他——居然敢推开自己?
高蕾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朝他看去:“陈绍,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却突然噤声。
陈绍的脑子乱哄哄的,嘴唇被她舔得湿湿的,有些不太舒服,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揩了揩,然后就撞进高蕾那双充满着愤怒和悲伤的眸子。
他终于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而自己刚刚,又对她做了什么。陈绍心里一慌,匆匆上前两步:“蕾蕾,我…”
“你在擦嘴巴?你居然擦嘴?你觉得我特别脏,特别恶心,是不是?”高蕾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用手去揩干净唇的动作,一时之间,屈辱、愤怒、难过、失落…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恋爱中的女人,对一些细节,有着可怕的敏感和在意。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慌张无措的表情,高蕾的眼里渐渐有了泪意。
她很委屈,很委屈。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追一个男人,主动对他好,他不乐意亲近自己,她就一点点靠近,生怕他不开心。除夕那次乌龙,她总担心自己在他的家人面前出了丑,因而牵连到他身上,生了他的气,却也没几天就好了,根本不用他哄,只要他一个短信,她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很想很想听他的声音。
他说什么,她就无条件答允。
她甚至在这么冷的冬天,大晚上跑到他家里来,就为了快快见到他,想为他做一顿晚点了的晚餐。
就连KISS,他不解风情,她就自己主动,只希望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够再近一点,再更像情侣一点。
而他的反应呢?
高蕾不仅觉得委屈,还感到了羞辱。
“陈绍,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倒贴,特别下、贱?其实你一点都不想理我,都是我厚脸皮追着你不放,我让你特别烦是吗?”高蕾抹了一把红了的眼眶,压抑着泪意,声音虽已哽咽,她却高高昂起头,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努力不让眼泪落下,高昂的脖颈,骄傲如白天鹅“陈绍,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来找你!绝对不会!”
高蕾狠狠地将围裙摔在地上,如同泄愤一般,跟着就往厨房外头飞跑,陈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攥住,慌慌张张地解释:“蕾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原因,你听我说…”
“你闭嘴!”高蕾往陈绍攥住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陈绍“嘶”了一声,却死死抓着还不肯放手,高蕾火冒三丈:“陈绍,你给我放手!”
“不!”
“放手!”
“滋!”忽然,灶上发出一声巨响,高蕾随之看去,眼见沸水涌出了锅,全往灶下流去,饺子都快要沸出来了,她顿时一急:“陈绍,关火!”
“好。”陈绍习惯性地听从高蕾的话,转身过去关火,但刚刚迈出一步,他马上觉得不对劲,回头——
留给他的只有关门的一声“砰”。
陈绍第一次为自己这么听她的话而感到懊恼。
匆匆关了火,听得楼下汽车的马达发动声在夜晚分外响亮,她走得匆忙,只拿了包,连外套都顾不得了,陈绍急急赶出门,银色的大众仿佛是夺命狂奔,汽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陈绍的视线里只留下了亮闪闪的两盏尾灯,并且也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的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
站在苏邑冬天刺骨的寒风中,陈绍望着那渐渐看不见的尾灯,紧了紧拳头,低低道:“路上,注意安全。”
风声很快将他的话刮散。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到这里就木有了,大家等我归来吧~
另外雨血剧情好赞,出游前在基友的指导下,我这个游戏渣去玩了雨血一,大爱魂!
第 24 章
超市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当高蕾采购完满满一车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被门帘掀开后的冷风一吹,骤然打了个激灵。
冷热交替,伤不起啊。
“抱歉,抱歉。”急着回车上,手里提的东西又太多,高蕾走路不稳,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步子大,速度快,她一时没避开,结结实实跟那人撞了一下,肩膀生疼,脚下一崴。
对面伸过来一只大掌,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臂,高蕾才避免了跌倒的命运,不由得松了口气:“谢谢你。”
“不客气。”冷冷淡淡的男音,透着一股子漠然,虽如清泉激石般清越好听,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没来由的,明明是陌生的声音,却让高蕾听得背脊一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看那人。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高蕾很少会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的。
这人皮肤白皙光滑,五官柔美而精致,眉毛修长,眼梢上挑,秀气高挺的鼻子,红润的薄唇。虽然俊美如女人一般,但这人眉目间那种浓烈的阴郁和血腥气,都在明明白白昭示着,他不是一个和女人一样的男人。
相反,这人一看就很危险。
无端的,高蕾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愣神之间,就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男人放开抓住高蕾手臂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两指用力,抬起高蕾的头,轻轻一笑:“你觉得我好看,嗯?”
他的手劲出奇地大 ,高蕾仿佛能听见骨头将碎的声音,被他捏得嘴唇泛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早上十点的人流量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在购物中心门口,一男一女摆出这样的姿势,不少路过的顾客纷纷侧面,买菜的大妈更是小声指指点点起来。
一直站在男人背后一动不动的四个年轻男子中,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低语道:“老大,很多人在看。”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男人浑不在意地扬了扬眉,伸手拍拍高蕾的脸蛋,动作随意又放肆,“小姑娘,你该感谢我今天心情好,不然…呵…”他低头凝视着高蕾,目光深情宛如凝视情人的眼:“还不快给我滚。”他抬抬手,身后的人递给他一块白方巾,他斯文缓慢地把手指头一根根擦过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就好像刚刚是把高蕾做垃圾扔掉一样。
高蕾在原地站了半晌,冷风透着门帘吹到她脸上,她都不觉得冷。望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她怔愣了一会,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动了动唇,开口就是一句低骂:“蛇精病啊!”
那人把自己当什么了,鼻孔朝天,拽得二五八万的,大清早的,她撞到这种人,简直倒霉透了!
高蕾最后提着重物气喘吁吁上车的时候,“砰”地狠狠关上车门,揉完胳膊揉脸,刚才被那人捏得很痛,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于是全放在关车门那一声“砰”上了。
今天大年初七了,初九要回康复中心上班,所以她昨天就从市郊回到了苏邑的出租屋,出租屋有两个月没人住了,又要清扫又要采购,忙得很,因此她今天才会来购物中心。
谁知道居然遇到一个神经病。
高蕾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很倒霉,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的缘故。昨天大扫除累了一天,晚上巴巴地跑去给陈绍煮饺子“献爱心”,结果居然…
她现在一想起这件事、一提及这个人就有气,从昨晚九点到现在,十二个小时都过去了,陈绍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这算什么意思嘛!
难道他真的要跟自己分手么…
高蕾越想越委屈,气鼓鼓地决定再也不要理会陈绍这个混蛋。
不过想要不理他,也要他的人出现、或者来个电话才行。高蕾低头看着一点动静没有的手机,气恼又难过:“他怎么还不给我电话…”
从昨晚到现在,高蕾的手机就一直保持着开机状态,可是直到她独自拎着好几袋重物上楼,独自打开出租屋的门,独自把东西分门别类在厨房里放好,也没有等到她期待的那个电话。
昨天晚上怒气冲冲地跑回来,高蕾难过得一晚上没有睡好,到了现在,反而有点困倦,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眯起眼睛,感觉直想睡过去。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高蕾忽然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来,身后有血迹跟随他蔓延开来,他一路走,血迹就一路扩散,到了后来,这血迹竟然将高蕾整个人都包住动弹不得。她拼命求救,却没有人来救她,模模糊糊,她好像依稀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上挑的凤眼,凉薄的嘴唇,阴郁的笑容,略带疯狂的眼神,正缓缓朝自己挥下镰刀——
竟是她今天撞见的那个男人!
高蕾惊醒,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头很重,晕晕沉沉。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梦,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她心头萦绕。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高蕾趿着拖鞋进厨房煮面,煎荷包蛋的时候,禁不住又想起那个男人,虽然面生,却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应该是印象很深才对,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想到自己今天在购物中心门口,居然任那人捏着自己的下巴长达一分多钟,她一点反抗都没有,只盯着他发愣,高蕾不仅觉得十分挫败,还觉得不对劲——
难道,以前真的见过那个男人,所以即使想不起来,潜意识里也记得他,才会发呆?
如果真是这样,那曾经的见面,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