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
跟姥姥说来见彭因坦的祖父母,其实是个借口。她就是来见她母亲的。他们俩要暂时瞒过姥姥,彭因坦对这个安排是没有异议的。
“我随口一说的。”彭因坦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亲,微笑道。
索锁紧贴着浴缸,看着他,也不敢乱动。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彭因坦先站了起来,说:“那我去那边房间洗澡了。”
“彭因坦。”索锁在他拉开门时叫了他一声。
彭因坦回头看她。
“等我恢复健康的。”她说。
彭因坦微笑,说:“对我来说都一样…快点洗好了出来。明天早起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说完就出去了,索锁已经无心泡澡。
她从浴室里出来,彭因坦却比她速度还要快,已经洗完澡上chuang了。看她头发没有干透,拿了毛巾帮她擦着,“要打电话?都这么晚了。”
“有点奇怪…这两天打电话给妈妈,全都是她的秘书接的。”索锁皱眉。施云晚人还在香港,要明天才回来。但她不管多忙,哪怕当时没有时间,过后也总是要亲自打电话给她的…索锁眉头皱紧些,“彭因坦?”
“嗯,你说。”彭因坦说。
“你在想什么?我头发都给你揉的成一团乱草了。”索锁说着,转过脸来看彭因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你也太敏感了。”彭因坦笑起来。他换了条毛巾,仍旧给她擦着,“施阿姨这阵子忙吧。”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索锁说着,又皱了皱眉。她乖乖不动,让彭因坦一点点给她把头发擦干。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过了好久收拾好,躺下时,索锁还说:“你的消息灵通,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彭因坦坐在她身边,技术娴熟地给她测量着体温和血压,听了这话点点头。索锁的血压体温都在正常数值内,他做了记录,把血压计和电子体温表收了,回来时久发现索锁已经睡沉了…他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看了她的睡颜好久,才把床头灯关掉,自己拿了电脑在榻上坐了,浏览起网页来。
索锁的敏感不是没有道理。施云晚向来低调,除非出席特别重要的场合,不得不出现姓名头衔,一般她的行动就像是被屏蔽了。可最近一周时间她的消息出现了好几则,尤其是这则在香港参与活动的新闻,太像新闻通稿…他摸着下巴,转脸看看索锁。
还有一则消息,看起来更具有新闻价值。泰恒集团前董事长丁蔷因身体原因辞去在集团担任的所有职务。泰恒集团董事长职务由巩义方接任,巩义方成为目前上市公司最年轻的的董事长之一,云云…而且巩义方昨日在北京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表示,自己会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将泰恒精神发扬光大。
彭因坦看着照片中清秀端正的巩义方。不知照片是不是最新的,仅从照片上看,他精神很不错,也看不出受伤来。
彭因坦把电脑关掉,放到一边。
这么说,巩义方现在也在北京呢…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七)
彭因坦想到这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到索锁翻了个身,以为她醒了。但是并没有,索锁仍在沉睡中,只是并不安稳,隔一会儿,又翻了个身。他担心她有些不舒服,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其他异常。
他看看索锁睡的样子,给她整理了下被子,刚准备离开,索锁像是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就势在床边蹲了下来,保持了这个姿势有好一会儿,想抽手,没能抽出来。索锁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把他的手抓的特别紧…
…
索锁听到闹铃声,已经重复到第三回,看样子是该起床了。可她还是有点困,刚想要把闹铃关掉,就听彭因坦在说:“懒猫,醒了没?再不起床,好吃的豆腐脑该卖光了。夥”
索锁嗯了一声,睁开眼,看到彭因坦笑微微的脸,问:“你怎么在这啊?”
她恍惚还能记得,彭因坦说他去另一间房间睡的。因为她说了句他在身边她睡不踏实,宾馆的床本来就不适应。
“你不放开我,我只好在这睡了。”彭因坦说着,抽了下胳膊。
索锁看他揉着肩膀,眨眨眼。
“今天晚上你就是再搂着我不放,我也不陪你了,太遭罪了…给我揉揉来。”彭因坦凑过来。
索锁看着他浑圆结实的肩膀,雪白的背心,衬的他肌肤白皙健康…她举起拳头来,狠狠敲了一拳。
“胡说,谁知道是不是你瞎掰的。”她起来床,抓了晨褛披上,看着彭因坦撑着上半身笑微微地看着她,瞪了他一眼说:“快点起床啊!不是说豆腐脑再不早点去吃,就没有了?”
“合着还是豆腐脑的吸引力大。”彭因坦打个哈欠,说。
索锁跑去洗脸了。
彭因坦揉着肩膀。这一晚被索锁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枕着,睡也没睡好…不过他一边揉肩膀,一边微笑。
索锁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问:“你干嘛一个劲儿的傻笑?”
彭因坦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下了床从她身边经过,故意抽了下鼻子,深深嗅了嗅她身上清爽的味道,低声道:“你管我哦!”
他说完,不等索锁反应过来,早就甩着大长腿出了房门。
索锁也微笑,回身整理下床。拿起枕头来时,看到枕上的压痕,一下子想起刚刚彭因坦说的,不禁拎着枕头使劲儿拍了拍,才丢下。彭因坦换好衣服过来看她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开玩笑道:“你干嘛还动手整理,客房服务不要了?又不会少收你钱。”
“还不是因为你么…你不是最不喜欢乱七八糟?”索锁说着,拿起她的小包来,跟着彭因坦往外走。
彭因坦看看她,笑而不语。
索锁皱眉,说:“又傻笑。”
彭因坦还是笑。出了房门,进了电梯,索锁看他简直要笑出声,忍不住捶他一拳,说:“你是不是吸霾吸的不正常了?醒醒!醒醒!”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底层,彭因坦一把揽过她,说:“不想醒。让我笑会儿…刚才太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索锁张了张口,过一会儿才说了句“又发神经”。
出了酒店大堂,彭因坦的车已经停在外面等。他给了车童小费,跟索锁上了车,驱车离去。这时候时间还早,太阳都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街上还有点冷清。索锁左右看着,寻找着熟悉的影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有些地方的确是多年没有变的。
“我带你去家小店吃豆腐脑。刚查了下这家小店还在。”彭因坦说着,看看索锁。“怎么想吃这个了?”
“很久以前跟爸爸一起吃过一次…是那年我要出国读书,从北京离境。是下午的飞机,早起跟爸爸一起出来遛弯儿,他说不想吃酒店的早点了,司机带我们去吃的。但是我不记得在哪里了。就觉得很好吃、很好吃。以前跟爸爸说过,要跟他再去吃一次。老是不凑巧…有一年他倒是让人买回去我们一起吃的,可是换到酒店的餐厅里,怎么都不是那样的味道…”索锁说。
彭因坦看看索锁,说:“知道。今儿去的这家,我爷爷也喜欢。每回给他买回去吧,硬是说不如在店里吃的味道好。在店里能吃一大碗,买回去小半碗都吃不了。”
索锁微笑。
“可是你又不让他出来吃、又不给他买回去,那准是要挨骂的。我要是恰好在家,赶上又有时间,就偷偷带他来吃一回。他也不爱出来。出来一趟兴师动众的,别人也难受,他也难受。”彭因坦摇了摇头,车拐进了小巷子里。
小巷两边都停满了车,还好这是个丁字胡同,左右都能拐出去。彭因坦就在前面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
“看,就是那个小门脸儿。”他示意索锁。
索锁说:“我好像来过这儿…那棵歪脖儿柳树!”
“嗯?”彭因坦看她脸上突然就有了光彩,
tang有点儿惊奇。他抬了抬眉,问:“该不是说,这就是陆伯伯带你来吃的那家吧?”
“我去看看那棵歪脖柳树…”索锁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
彭因坦看她连包都没有拿,下了车就往那老树下走过去,不禁笑了笑,才跟着也下了车。
“…我爬过这棵树。”索锁指着歪脖柳树一截光滑的几乎横过来树干说,“那时候可作了。还从树上栽下来,不过除了身上弄脏了,一点儿事都没有。我爸笑的不行,也不怪我。这事儿要搁妈妈那儿,能训我半个钟头,词儿不带重样儿的。”
彭因坦笑着摸摸她的发脚。
她的一家人,在她的述说中活灵活现的…他拉起她的手来,说:“走啦,进去吃饭。”
小店门脸儿不大,进进出出的客人不少。
他们俩拉开门进去,店里的人却也并不算很多,位子还剩一两个,隔了挺远。彭因坦让索锁先坐下,自己去买早点。柜台前几位顾客排着队,安安静静地点好自己要的食物,又安安静静地端走…他等点餐的工夫拿手机出来查看了下,有新邮件,他点开浏览了下大体情况。后面排队的人跟他说了句什么,他往旁边一让,说了句“您先请”。
但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才要抬起头来看,就听见对方问:“因坦,你怎么在这儿?”
彭因坦一抬头,下意识地往店里扫了一眼,果然看到离他很近的一张小桌子边上,坐了位戴着帽子眼镜、身穿对襟袄、脚蹬包子鞋、手拄龙头拐的老爷子——老爷子正下巴颏儿搁在拐杖那龙身上,笑眯眯地瞅着他呢…彭因坦张了张嘴,刚要叫声爷爷,彭乔木摇了摇头,指指前面。彭因坦马上跟站在自己面前的隋静康说:“隋叔叔您也过去坐,要吃什么我来买。”
“还是我来吧。你要什么?”隋静康微笑着问。他看看彭因坦,“老爷子早起说要出来遛弯儿,出门就让我奔这儿来了。刚我还没认出来,老爷子就说那是你的车。你自己来的?”
“不。还有一人。”彭因坦说。
遇见祖父实在是意外。但他克服了起初的紧张之后,就有种果然如此,也不是件坏事的感觉…他转过脸去看看背对着这边坐的索锁。她恰好在这个时候回过身来张望,看到他,她微笑着指指自己对面空出来的位置,像捡到宝了似的。他也微笑,点点头,问隋静康道:“爷爷这两天身体还不错?”
“嗯,一直在医院呆着。医生说情况不错,可以随时出院回家。老太太和你爸爸都不同意,他就自作主张,说今儿遛弯儿就直接回家。谁也甭想拦着他。”隋静康微笑道。
“早起没说心脏不舒服吧?”彭因坦又问。
隋静康端着方盘,问道:“怎么个意思,你是要干嘛、吓吓老爷子?”
“倒不是诚心的。”彭因坦也端了方盘,和隋静康一起过来,把盘子放在这一桌上,叫了声爷爷,嘿嘿一笑。
“你小子,回来还保密?保密也就算了,来吃好东西,也不想着爷爷。”彭乔木哼了两声,拐杖在地上捣了两下。
彭因坦就是笑,然后他看看索锁,清了清喉咙,说:“爷爷您迟点儿再骂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彭乔木花白的眉毛轻轻一抬。
“爷爷,我带她过来见您吧?”彭因坦说。
彭乔木看了彭因坦,原本一脸的笑意,这会儿笑意几乎消失了。
彭因坦虽然不怕,可要说不紧张,这是不可能的。他见祖父并没有马上答应,而且也看不出要答应见索锁的意思来,禁不住额上沁汗。
“爷爷?”他看到索锁好奇地回头看着他,又问。
——————————————————
亲耐滴大家:
我来挖月票了…明天给加更。
也谢谢大家在言情大赛的投票。还有最后两天,麻烦各位再投一下。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八)
“是不是进门第二张桌边坐着的那个穿茶绿外套的短发小姑娘?”彭乔木问。拐杖在手中稍稍转了一个圈儿。
“是。爷爷,您看到啦?”彭因坦再看索锁一眼。他一紧张,都忘了索锁穿什么颜色衣服了…索锁确实穿的是茶绿色的外套。“就是她。爷爷您眼神儿真好。”
“少拍马屁。带着人回来,不赶紧带回家见我们,还有脸说。”彭乔木浓眉皱起来。彭因坦就说这不还没来得及嘛,也得先问问您的意见。隋静康见状就要起身离开,他说:“小隋你坐。不是外人。他们小孩子家的,你不用这么照顾他们…还不去吗?”
见他一瞪眼,彭因坦忙答应,向索锁走去。
索锁仰头看他,问:“是不是遇见熟人了?你买的早点呢?夥”
她看看彭因坦那两手空空。
彭因坦弯身拉着她的手,说:“我跟你说,你别紧张。颏”
“不紧张。谁呀?”索锁没来由的还是心一紧。
“我爷爷。”彭因坦说。他看索锁脸色微变,就说:“爷爷人特和蔼,你甭紧张…我跟爷爷说了,他让我带你过去。来,跟我一起过去。”
索锁看着他。
彭因坦说:“遇上了就遇上了。就当一起坐着吃顿早饭。你别有负担。”
索锁紧张是免不了的。可事已至此,她躲避也是躲不开的。于是她定定神,跟着站起来,问:“你看看,我有没有哪儿不对?”
彭因坦打量她一下,说:“完美!”
他拉着索锁的手要走,索锁却把他的手放开。他又拉起来,说:“我就想让爷爷看着。爷爷又不会因为我拉着你手就觉得你不庄重。”
索锁见他如此说,也只好依着他。
跟着彭因坦走过去,就看到小小的四人位桌边,一里一外坐了两个人。那位中年男子看到他们,仍然保持着微笑,而离他们最近的这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则转过脸来看着她。
索锁站在彭因坦身边,听他跟老人家说:“爷爷,这就是索锁。索锁,这是爷爷。”
“彭爷爷好。”索锁轻声说。
彭乔木有点儿耳背,本来是听不太清索锁叫他的。但是他炯炯有神的双眼这时候就看了索锁,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观察之下,不用听清也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他就点了点头,说:“坐。一起吃早点。”
隋静康绕到彭乔木这一侧来坐下,给索锁和彭因坦让了个空间。
彭因坦把索锁按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在祖父对面坐下来,笑笑的说:“我们就来吃碗豆腐脑儿,没想到这都能遇到您…您这是打家里出来呢?还是打医院出来?奶奶知道吗?”
彭乔木瞪他一眼,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彭因坦哈哈一笑,原来很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许多。他转过脸去看着勺子都没拿起来的索锁,说:“爷爷又偷偷跑出来吃这个,回去准得挨奶奶批评。”
索锁微笑。
彭因坦给她把豆腐脑放到面前去,说:“吃啊。”
他脚上突然一疼,转过脸来看祖父。
彭乔木若无其事的把拐杖往后撤了撤,拿起筷子来,夹了根油条。彭因坦忙问:“爷爷,您还要辣咸菜丝不?”
“吃饭!你小子吃饭也这么多话。”彭乔木说。
彭因坦笑着看看爷爷,才开始吃东西。
有好一会儿,饭桌上没人出声。他们连身后柜台前每个客人在要什么早点都听的清清楚楚…索锁就只管吃面前这碗豆腐脑。尽管豆腐脑香喷喷入口即化,非常鲜美,她还是有点食不下咽。吃了半天,才吃了小半碗。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她听彭爷爷忽然问道,就抬起头来。彭因坦抢先回答了。
“昨晚上。本来就是晚班飞机,赶上又晚点。落地都快12点了。”彭因坦说。
彭乔木点了点头。隋静康给他又夹了一根油条,他摆摆手表示吃不了。彭因坦就拿过去掐走一半,剩下一半给了索锁。索锁接在手里,彭乔木说:“这家的油条味道还不错。坦坦喜欢吃。不知道小索你觉得怎么样?”
“爷爷,她不挑食。”彭因坦说。
彭乔木嗯了一声,点点头,说:“这一样好。比你强多了。你就是挑嘴。”
“我挑嘴随我爸,我爸随爷爷您。”彭因坦咬了口油条,还没开始嚼,脚尖又猛的挨了一记。他看着仍然若无其事的祖父,根本都注意不到他是怎么移动他的拐杖的…他脚上虽然疼,却很想笑,赶紧咽了油条,说:“爷爷,咱们这是会吃。这叫做对食物有敏锐的鉴赏能力好么?”
“什么话到你嘴里也能换个样儿。”彭老爷子说。
索锁听着彭因坦哄彭爷爷,也有点想笑。从爷孙俩对话来看,平时他们可亲昵了…她不知不觉吃完了半根油条,彭因坦问她:“还好吃吧?”
“嗯。”索锁点头。<
tang/p>
“以后咱们就常来…常带爷爷来。”彭因坦夹夹眼,看她脸上泛红,笑笑。转过脸来,正好看到祖父在看他们俩,他也笑笑。
他温暖的笑容里有一丝羞涩,虽然转瞬即逝,可这表情太动人心弦,竟有些意外的令人触动,让人很不忍心破坏一丁点儿他的好心情…彭乔木的目光从因坦脸上转向索锁,温和地问道:“小索,听说你是厨师?”
“是的,彭爷爷。我是个厨师。”索锁坦然地回答。
她神态自若,虽然脸色苍白,可看上去有种特别的神采。尤其是她那对亮晶晶的眸子,更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精神。
彭因坦见祖父问起索锁的工作,刚想要开口说什么,被祖父的眼风扫到,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帮腔的好,否则可能适得其反。他少不得耐着性子听索锁继续跟祖父解释了一会儿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厨师。看到祖父那松弛恬淡的表情,望着索锁那温和慈爱的目光,他还是不能放心…他也太了解祖父,就是不喜欢索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
“…因坦嘴刁,看来没少麻烦你照顾他。”彭老爷子微笑着说。
“没有。就是他喜欢吃什么,我会做就给他做的。平时是他照顾我的时候比较多。”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听着,微笑。他的手在桌下握住索锁的手,这时候才跟祖父说:“爷爷,索锁可是大厨。迟早会成大师的大厨。您也吃过人家做的东西。”
“嗯,我吃过‘人家’做的什么好东西了?”彭乔木听这话里有蹊跷,故意问。
“鲍鱼粥算不算?”彭因坦不理索锁摇他的手的暗示,笑着问祖父。
彭老爷子听了,说:“哦!难怪你这个小子,怎么也不说粥是哪儿来的,原来如此。那么,谢谢小索。辛苦你了。”
“这又不算什么,彭爷爷您别客气。”索锁忙说。
“哎,这不是客气。那个鲍鱼粥,确实是非常好的。看来坦坦没有吹牛,小索以后是要成大师的。”彭乔木微笑道。
索锁有点儿窘,想一想,干脆地说:“我现在还不够好,以后我会努力成大师级的厨师的。”
彭乔木原本以为索锁大概也会一味谦虚,没想到她这么坦白,不禁畅快的笑起来,点着头道:“好,很好。这就叫有理想,有抱负。任何工作,做到行业内的顶尖,做到大师级,都要付出特别多的努力,小索和坦坦都有这样的抱负,这很好,非常好。”
隋静康这个时候悄悄提醒了下他时间。
“哦,到了回去应付大夫的时候了。这么着,我们就走吧。”彭乔木说着,在隋静康搀扶下站了起来。索锁和彭因坦也忙起身,跟着他们一道走出了店门。
“爷爷,我们一起送您回去吧。什么时候出院?”彭因坦搀着祖父,送他到车上。
彭乔木站下,说:“本来想吃完早点直接回家。想想还是不要让医生为难。今天回去把药吃完针打完,就回家。”
“好。那您多注意身体。”彭因坦说。
他有些愧疚。这次祖父住院,多多少少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心里一直难受,就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彭老爷子看看孙子的表情,当然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于是微笑着拍拍他的脸。彭因坦伸手臂抱抱彭老爷子,说:“爷爷您上车吧。这两天雾霾严重,要不就在医院再住两天。”
“谁耐烦老住在医院里呢。”彭老爷子说。他看看索锁,“小索这次要是没时间到家里来做客,下次来京,务必来坐坐。好吗?”
————————————————
晚上加一更。七点左右。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