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电视呢。”她捏着手机站起身往冰箱前走,聂彦在那边听到脚步声,说:“我马上就到家了。”

“好的,我看看冰箱里......”

聂彦打断安宜:“回去我做给你吃。”

安宜刚和聂彦在一起的时候,自觉是被金主养着的小明星,要做好本职工作,照顾聂彦,把家里打理好,她买了好几本菜谱研究,第一次进厨房刚往锅里放了油就被溅出的油烫伤了胳膊,也算是出师未捷,被聂彦好一顿训斥。

聂彦这人平时都挺好说话,训人的时候板着脸,一双漆黑的眸子凌厉的盯着人,安宜还是怕的。

从那以后聂彦再没有让安宜做过饭。

安宜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最重要的是聂彦养她在身边毫无用处,她随时面临着失业卷铺盖走人的危机。

“聂先生,你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在你这里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她还没抒发完对聂彦的感激之情,聂彦到家了。

她开了门,露出站在门外的聂彦,身形挺拔,棱角分明,白色的衬衣下,肌肉紧绷,西服外套被他脱掉搭在左腕上,右手提了一盒蛋糕。

安宜喜欢吃甜食,这是聂彦怕安宜因为红酒公司倒闭的事难受特意买回来哄她的。

“聂先生,你又买蛋糕了,你对我真好。”

她蹲下去给聂彦拿拖鞋,聂彦面色有些疏离,淡淡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安宜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把聂彦手里的蛋糕接过去,忍不住偷瞥聂彦。

聂彦换了鞋子直接去了厨房,安宜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坐了会,厨房里飘来饭香,她忍不住往厨房走。

聂彦回头时就见安宜趴在厨房门框上,垂着头,一脸忧郁。

“怎么了?”

安宜吸了吸鼻子:“聂先生,您对我太好了,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受之有愧。”

她咬着唇,领口处露出一小片光滑的肌肤,锁骨精致,模样乖巧。

聂彦放下锅铲,走到她跟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第3章

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安宜还未反应过来,聂彦便站直了身子,挺拔的身姿笼罩在面前,安宜洁白的脸颊泛起红晕,不自觉的伸手触碰自己的唇,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睨面前的男人。

她身上带着沐浴乳淡淡的香气,眸中闪着细碎荧光,染了一层朦胧的深情,像一朵等待采摘的柔嫩花朵。

美人漂亮乖巧,任谁都不忍心冷落。

聂彦拍拍她的脸问:“现在不愧疚了吧。”

安宜的脸更红了,这话说的,好像她就是为了讨吻一样,和聂彦同居一年,安宜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惜聂彦一直正人君子,两人除了拉拉小手,偶尔亲亲抱抱,就没做过更亲密的事了,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两人会这么纯洁。

聂彦转身盛菜,安宜去橱柜里拿碗筷,两人这方面很有默契,聂彦做饭,安宜辅助做些琐碎小事。

聂彦要盛饭,安宜按住他的胳膊,主动道:“聂先生,让我来做,你去休息吧,工作累一天了。”

瞧,她多善解人意。

她就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主动请缨,聂彦没有拒绝,脱掉身上的围裙,把菜端到餐桌上,总也要给她点发挥的空间,不然小姑娘又要嫌弃自己没用,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了。

厨房里安宜手忙脚乱的泡茶盛饭,一看就不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就这么个十指不沾阴阳水的大小姐,也敢拍着胸脯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聂先生,有我在,你就安心工作吧,我会把家里收拾很好的。

那样子,当时就把聂彦逗笑了。

“聂先生,你笑什么?”

安宜端着饭从厨房出来,聂彦收敛神色,淡淡的说:“没什么,吃饭吧。”

“聂先生,我觉得你笑起来好看。”

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聂彦碗里,双手捏着自己的脸做鬼脸哄聂彦笑:“聂先生,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吧,我看你在外面就经常笑的,你怎么对我就不爱笑了呢。”

聂彦神色有些不自然,故意板着脸说:“快点吃饭。”

“哦。”

安宜委屈的撇了撇嘴,低头拿筷子戳了戳米饭。

聂彦做菜其实也不好吃,连一般都算不上,不过和安宜比还是强上很多的,他从小身边就有保姆照顾,从家里搬出来住后聂妈妈怕儿子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把家里的老保姆和老管家都派到儿子身边,只是在安宜过来后,聂彦就让老保姆和管家回老宅去了。

安宜饭量不大,吃了两口米饭就不想吃了,聂彦看她默默的放下筷子玩手机,提醒道:“再吃点。”

安宜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吃了。”

聂彦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轻抿薄唇,静静的看着她。

安宜先头还想跟聂彦闹些小别扭,慢慢的感觉气氛不太对,抬头看着聂彦,聂彦一言不发的坐着,桌子上的菜只动了几口。

安宜小声说:“聂先生,你不是买了蛋糕吗?我等会还要吃蛋糕。”

聂彦不理她,安宜幽幽的叹了口气,端起米饭继续吃。

两人平静的吃了晚饭,安宜端着盘子去刷锅,聂彦切了回来时买的小蛋糕,坐在沙发上等安宜。

安宜假装没看见他,抱着抱枕蜷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聂彦喊她吃蛋糕她也不理。

看来是小脾气上来了,生气了也不回屋里去,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坐在沙发上,这是等着他哄呢。

聂彦的视线落在她那一双洁白细嫩的脚上,小脚秀气,女孩爱美,脚趾甲被她涂了粉色的指甲油,亮晶晶的,聂彦才注意到她今天脚腕上还挂了一个粉色的水晶链。

安宜下巴抵在抱枕上,脚踝突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她吓了一跳,人便被聂彦拖到了跟前。

“聂先生。”

安宜惊叫一声。

“嗯,在这呢。”聂彦用拇指摩挲她的脚踝,安宜觉得痒,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摸,她很依赖聂彦,愿意把所有的弱点摊开给聂彦看。

“生气了?”

“没生气。”她往聂彦身边挪了挪,大胆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见聂彦没阻止她,又得寸进尺的把屁股挪到了他腿上。

聂彦静静的看着她表演,安宜抬头笑了笑,说:“我不会生聂先生的气,就是聂先生有时候特别不讲道理,跟我外公似的。”

“哦,你外公?”

聂彦挑了挑眉。

安宜自觉失言,轻咳一声,语调微扬:“是啊,我小时候嗓子眼细,吃馒头咽不下去,就会把馒头一直含在嘴里,含半天还咽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吐掉,被我外公瞧见了就会被骂,硬逼着我吃下去,可我怎么都咽不下去,那也不能怪我啊,你说是不是?”

聂彦没说话,安宜接着嘟囔:“我本来都吃不下了,聂先生还让我吃,聂先生想一想,如果你吃饱了,还有人往你嘴里塞东西,硬逼着你吃,你难不难受?”

她胳膊吊在聂彦脖子上,理直气壮的控诉聂彦,聂彦点头:“吃多了确实难受,你才吃了两口便不吃了,跟我闹脾气?”他说这话时很温柔,却带着惯有的强势。

“我不是。”安宜连忙否认:“我才没有闹脾气呢,我脾气特别好。”

“那我等会把家里的零食全扔了,以后家里也不会再有零食,你每天晚上只吃两口饭,不吃别的,行吗?”

当然不行了,安宜每次和聂彦闹别扭,假装不吃饭吓唬人,私底下可全靠零食充饥了,把零食丢了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聂彦这么说,就是看透了她那些小伎俩了。

“聂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吃饭,还不都是想让聂先生多注意注意我吗?聂先生这样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男人,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往你身上扑,我当然得牢牢的抓紧聂先生了。”

安宜拍马屁之余顺便卖了把惨。

她突然凑头到聂彦身上闻了闻,皱眉说:“聂先生,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聂彦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乱猜什么呢。”

“那你前几天没回家,去哪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聂彦。

聂彦就知道她扯了这么多,最后肯定会问这个,他轻笑一声,说:“不是跟你说了,去B市了吗?”

“您去B市拉投资了?”

聂彦嗯了一声,见安宜似乎不太相信,补充道:“陈家放出声来,他们底下经营的电池需要融资。”

陈家是B市的首富,家中产业涉及多个行业,其中经营的电池是行业龙头企业,外界关于上市的传言都近十年了,然而陈家一直不为所动,今年终于有动静了。

这是稳上市的企业,只要上市,稳赚不赔,金融界的那些投资者纷纷前往B市,企图分一杯羹,聂彦也不例外。

安宜听他说这些,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这应该算是大投资了吧,上市后股份能涨很多钱,万一陈家的电池不上市呢,那客户的钱还能赚回来吗?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你们公司投即将上市的企业,都是签订协议书的,如果不能成功上市,也会按照百分之二十四的利润给你们,陈家会和你们签吗?”

“陈家当然不会和我们签这种协议,那些和我们签协议的企业都是对上市非常有底气的。”

“陈家对上市没底气吗?”

“陈家要上市,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要上市,是我们求他们让我们投资,我们的资金在他们眼里可有可无,他们当然不会和我们签保证协议。”

安宜感慨:“原来陈家这么厉害啊,那他们同意聂先生投资了吗。”

“还在谈。”

“聂先生这阵子是不是经常要去B市。”

聂彦瞧她兴致不怎么高了,问道:“你那戏拍的怎么样了?”

“我还有两场,应该明天就能杀青。”

“那这周末带你一起过去玩。”

安宜笑了笑说:“去玩什么?”

“陈公子买了一艘豪华游轮,这周末会在那里举办一场宴会,你不是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吗?这次就一起过去,让他们都看一看,我是有主的人,这样以后就没人敢跟你抢了。”

他说这话时似笑非笑,安宜肩膀微微一抖,蜷缩进聂彦怀里。

“是不是很多富家子弟都去?”

她脸色有些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怯生生的看着聂彦说:“我不想去。”

聂彦感觉到她的惧意,拍她的背,像撩猫一样:“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

“我还可以拍戏的。”

她代言的红酒公司倒闭了,之前签的那些合约都解约了,这部戏拍完,哪还有戏拍。

聂彦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想拍什么戏,就跟林鹏说。”

安宜以为他误会自己这是跟他要资源了,解释道:“聂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拍戏,可以自己去试镜。”

她才没那些小心思问聂彦要资源呢,一个整天白吃白喝毫无用处的金丝雀,金主恩赐给点她就拿点,哪敢主动跟金主要东西。

聂彦淡淡的说:“随你喜欢,有需要就找林鹏。”

安宜看他没什么表情,心想,聂先生好冷淡啊,以前刚来的时候还会跟他说有事就找他呢,现在变成了有事找助理,安宜有些恐慌,她不是要失业了吧。

第4章

安宜低着头,被卷铺盖走人的恐慌笼罩着,聂彦坐在旁边,唇角轻轻翘起,安宜也没注意到,光想着怎么讨好聂彦,挽回他的心。

聂彦给林鹏了个消息,视线重新落在安宜的脚链上,捏起她的脚腕问:“什么时候买的?”

安宜勾了勾脚趾说:“就前天,你一直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有点孤单,就买了这个粉水晶,听说是可以招桃花的。”她仰起脸,两颊露出一对小酒窝,兴冲冲的问聂彦:“好看吗?”

聂彦别的没听进去,就听她说的那句招桃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女朋友,买了条粉色的水晶链,要招桃花。

他握着安宜脚腕的手掌不自觉的用力,安宜皱了皱眉,喊疼:“聂先生,你干什么呢,捏疼我了。”

聂彦听她还敢喊疼,直接摸了扣子把她的脚链解掉,安宜生气了,把脚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委屈的控诉:“聂先生,太过分了。”

聂彦捏住她的下巴,揽着她的腰把她拖进怀里。

“聂......”

安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聂彦堵住了嘴,她瞪大了眼睛,心脏跳得有些厉害,聂彦的舌头,伸进她嘴里了。

她的头皮发麻,乖巧的搂着聂彦的脖子,脸颊泛着粉色的红晕,她的嘴唇都被他吸肿了。

她被吻的气喘吁吁,眼泪都沁出来了,张嘴咬了聂彦一口。

聂彦离开她的唇,拇指来回抚弄她的耳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安宜瞧出他的不悦,以为是他没亲尽兴,小心翼翼的解释:“聂先生,不能再亲了,都肿了,我明天还要拍戏呢,别人会看出来的。”

聂彦舔了舔嘴唇,唇角轻扬,笑着说:“我们安安这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安宜红着脸说:“不是的,聂先生以前没这么亲过我。”

聂彦以前确实没这么亲过她,都是蜻蜓点水。

聂彦点头,再一次发表评论:“嗯,确实是长大了,都想着要招桃花了,怎么,一个男朋友不够,想要几个男朋友。”

安宜:“......”

聂彦这是吃醋了吧。

安宜有些得意,她跪坐在沙发上,俯身捡被聂彦扔在地上的水晶链,丝质的睡衣裹着她的纤细的腰肢,从聂彦的角度刚好能瞧见一片春光,他微微避开目光,觉得喉中有些干渴。

他刚刚听到安宜说招桃花时确实很生气,这会火气已经熄了一半。

安宜握着水晶链凑到聂彦身边,温热的呼吸撒在聂彦脸上,聂彦淡淡的说:“别狡辩了,我知道你向来油嘴滑舌,会哄人,我不想听你解释了。”

安宜眨了眨眼:“我没想解释啊,我就是想感叹一下,这个粉水晶效果真好啊。”

聂彦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脸都黑了。

她说粉水晶是招桃花的。

现在又说效果好。

什么意思?

这是招到了?

“这么个破链子,就几块钱吧,亏你能当个宝,没出息,招来的也是烂桃花。”

安宜笑眯眯的说:“谁说几块钱了,两百多块呢,还好刚刚没摔破。”

“摔破了我赔你个好的,两百多块的东西你都敢往脚上戴,也不怕过敏。”

“可是效果好啊。”

聂彦已经忍不住想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