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幅度地摇摇头,她笑得灿烂:“我真幸运,遇上一个能懂我和尊重我的好男人。”话已经摆在前面了,他再逾越就是不尊重不懂她不是好男人了。可是她笑得这么真诚和宽慰,让他微感觉是个坑也只能跟着跳下去任她埋了。
于是今天的会面,各自赢了一分,不相伯仲。
聊完一些婚礼前的准备后,秦悦羚借着晚上约了人做头发为名,准备甩开丁澈共进晚餐的邀约。婚后两人要捆在一起的日子极多,她不想提前尝试失去自由的生活。同样大家都有开车来,她打算以婉拒许悠然的方法拒绝丁澈送她的建议。
“一会我让人来取车就成,我的未婚妻太美,从绅士的角度和自己的私心来说,我都不能让你自己开车离开。”他还是那副深情的模样,自在地说着不太占理的理由。
秦悦羚笑:“我大学时就考了车牌,没有弄虚作假,完全是自己考过的。”意思是让他放心,她的开车技术还成,而且她也不相信,一顿英式下午茶就能把一个人变成绅士。
他浮起要笑不笑的样子,像是听不懂她潜在的拒绝:“不是不放心你的车技,我只是想延长和你一起的时间,难道,这点恻隐同情你都不给我?”像是带点无奈的摇头,他靠近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放心,我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可是并不是色中饿狼,不会一上了车就扑向小红帽的。”
又是那股气息笼罩得她气息不稳,她微退后一步,伸手拉开一臂距离,洁白的手心上静静地躺着她的车子钥匙。
算她怕他了,一个下午,她尽受他身上的雄性气息困扰,他不是饿狼可是她真担心自己某天会被勾成一个都市女狼。
于是,秦悦羚这天,只好真的去惯常的沙龙保养了头发。
否则除了这些女性天地,她不知道还可以怎样甩开丁澈,他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
章6
同天深夜,丁澈驱车到了郊外,于无人空阔的地方停车,倚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北京的天空,就算离了市区仍然出现一种灰白的亮堂感,看不到星星。他有点分不清楚是星星的光芒弱了,还是因为城市的光芒太盛,就算在郊野,也找不回小时候对着杂草丛生的土地躺在那里的自在感。
拨通电话,他笑着说:“还好你还记得四年前她说过的话,龙涎香果然会让她方寸大乱,以后多想想还有没有这种查不到的资料,对我很有用。”
龙涎香再珍贵,于一年前开始,丁澈就开始在法国收购龙涎香料,经过特制之后,在自己身上和衣物间定期熏染。有一段时间连他进食的食物,还有咖啡都会放一些,来让自己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气味都拥有这股神秘的芬芳。
只为了秦悦羚曾经无心地向秦楚说过的一句话,龙涎香是她认为世界上最适合男性的香料,让她这个香水达人也为之赞叹不已。
当时边上还有别人,就这样记在心里。
今天为了降低她的心防,早在三天之前他就放弃了惯常使用的天然龙涎香,而改用了与之气味相近的麝香基调的香料熏衣。
本来两种香料就有点近似,当麝香的浓厚盖过了龙涎香的清灵,却又掩不住两者之间的相似的基调。所以,今天秦悦羚偶尔无意中流露出的陶醉恍惚,让他满意。
等到两人更常接触以后,他将会装作不经意地放弃麝香香料。
特别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会让她知道,龙涎香的妙用。
我是分隔符
不管秦悦羚愿不愿意,在婚前的前一个多月,她的生活中像是已经提前多了丁澈这个男主人。
回到秦家,家人长辈总会无意中和她说丁澈的好话,奶奶会告诉她这个小伙子有多热心,还会陪一群老人家去公园和爬山,侍候左右帮忙而毫无怨言;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会夸奖未来的姑爷送的礼物,全部都花过一番心思,都是顺应着他们的爱好而选,而非一味的金钱攻势;大堂哥和三堂哥夸这个未来妹婿识趣,已经自动自发地上门,向他们承诺以后地好好照顾他们家的小羚。
只有二堂兄秦冉和堂弟秦楚两人,对于丁澈的示好是油盐不进,秦冉为了躲他,连牙医诊所也关了门,摆了明是不想见这个人。
而秦楚则冷着脸,冲着丁澈砸了一句话:“你要做的是以后对我姐好,而不是来我这边讨好。”就算家人将丁澈说得多好,秦楚也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姐姐,更难谅解他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条件,让秦重答应这个婚事。
如果是男人的话,就该自己去追求,而不是先制造不能推翻的事实,然后再来讨好。
而在平日秦悦羚惯常消遣的场所,惯常去的日子,也常能在那边发现他的身影。通常都是她已经完事的时候,走出门口,就会看到那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微笑着对她伸出手。几次以后,她也会习以为常地将车匙递过去。
反正,每回都会是那句:“我的车子已经让人帮我开走了,我送你回家,第二天过来接你上班,你到公司后我再换回自己的车。”
开始时她会问,怎么是到她公司他换回他的车。
他就说:“因为我让人将我的车子,停在你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替秦悦羚张罗婚事的好友赵翩然也见过几次丁澈,都是他陪着她一起到店里确认礼服、配衬时。小资本色爱好浪漫的翩然这才告诉秦悦羚,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见丁澈,早在秦悦羚将自己的准备工作委托给翩然前,丁澈已经亲自上门将这次的婚礼策划工作,也委派给了给赵翩然的公司。
赵翩然笑嘻嘻地涎脸对秦悦羚说:“小羚,别怪我不说啊,是丁先生想给你一个惊喜,希望婚礼所有的环节,都是你喜欢的你想要的。”
秦悦羚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一些明明不是她需要负责的环节,赵翩然仍然会不厌其烦地来问她意见。只是估计谁也不会知道,当时给出的答案,很多时候她也就是为了应付意思下,没有真心认真地细选。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秦悦羚看着眼前叛国通敌还沾沾自喜的赵翩然,手指痒痒地想捏上她的脖子,不过也只是想象,还是像惯常一样,忍了。
看似夸奖实为讽刺地对丁澈嫣然一笑:“看来,你倒是在我身边铺设了天罗地网,不是一般的用心呢。”
丁澈点头:“你值得。”
“这样我岂不是连逃都逃不掉了?”这人是装傻还是真听不懂,实在抑止不住手痒痒了,秦悦羚装作大发娇嗔,笑意吟吟、眼波粼粼地轻瞟他一眼,然后用手装□抚似地拍了他的脸几下。
虽然她已经用了三分力,可是这人连脸上的肉也没有一丝软的地方,反倒弹得她手心发疼。
还被丁澈顺势将她的手握住,又满怀柔情地摩挲起来,这人真的很喜欢玩弄她的手。
“除了我怀里,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不许,我巴不得把你吞到肚子里…”他含着气音,又将她的手举到自己唇边细吻,边调情边说着露骨的情话,两眼熠熠闪着重欲的光。
最近秦悦羚已经对这个荷尔蒙过盛的家伙的这种行为很习以为常了,可是赵翩然第一次看到这个壮汉做出这种柔情四溢的行径,不由得捂着脸哇哇乱叫:“太肉麻了你们俩,快当夫妻的人果然恩爱,羡慕啊——”
第一次见到丁澈时,赵翩然曾替秦悦羚不值,这个男人虽然气势十足,但从外表上来看太可怕了。在她眼中,自己的朋友样貌佳、能力好、脾气更是没得挑的,姓丁的虽然是个壮硕性格型男也太委屈她了。
万一俩人婚后发现个性不合,到时会不会家暴啊,在她眼中,这种铁塔般的男人都像是有暴力倾向的。可是一次次秦悦羚到了店里,选好合适的婚嫁物品走后,丁澈都会亲自拜访,细细地问又认真地聆听秦悦羚的喜好,根据这个来调整婚礼筹备不止一次。
那种紧张和重视,还有谈到秦悦羚时,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征服了赵翩然,让她完全改观,开始由衷地认为这种男人反而是细腻派的良配。
所以,赵翩然赶紧在好友面前使劲地夸丁澈,婚嫁搞手当久了,会自然燃起希望经手过的每一桩婚事都能幸福。
丁澈和秦悦羚都听出了赵翩然声音中的赞叹,两人表现得截然不同。
丁澈更是深情地在秦悦羚的头顶轻吻,两人身高的差异以至于他还得微弯腰才能亲吻上。半弓着身子更像是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形成一个霸气而深情的环抱,保护感十足。
而秦悦羚则认命地发现,这个男人远比他粗豪的外表更细心十倍以上,要不她身边怎么从家人到朋友都被收买得这么彻底呢。
最近,这种反抗无用不如随他去的情绪,越来越深。
在试礼服的时候,更是发现,他连自己的礼服也是跟着她的喜好,一套配衬至极的礼服摆在她面前时她是彻底无语了。
这套男装就是上次她选婚纱时,赵翩然哇哇叫着拿过来给她看,说这是欧洲最新款的男礼服,问她好不好看让她挑出她最喜欢的一款…
看来,她被出卖得非常彻底嘛。
秦悦羚选中的婚纱是复古典雅为主的,宽边皱纱吊带斜裹着她洁白圆润的肩位,左带和抹胸相连的地方是褛空的绸花垂带相连。完全的丝绸多层制作,修身剪裁从腰际渐宽敞开,到地小半圆长垂地拖尾,衬托得她身形修长完美。
赵翩然小心地替她在头上安上同系头纱,配上钻饰小皇冠,就这样简简单单就已经显得丽容无双娇艳脱俗。
而丁澈则终于穿上了贴身的手工制西服,略有中山服样式的笔挺小领口剪裁十分出色,白色的礼服配上香槟金色的双层翻领口及袖位,显得又高雅又精神。
不仅赵翩然看了夸张地擦了擦口水,连秦悦羚也不得不点头称许。
因为她们都讶异地发现,丁澈狂放的气质、黝黑的肤色竟然和这套礼服十分般配。
章7
还有七天就是婚礼,秦悦羚没有按家人要求的停止工作,反而考虑到结婚那几天可能无暇顾及公司事务,提前半个月开始进入工作浓缩期。
平时她最不赞成加班,为了让公司事务正常运作,最近连续好几天都工作超过15小时。
“秦小姐,其实公司的事您大可以放心,肖总已经吩咐在您婚期时尽量少打扰您,有什么决策上的问题处理不了可以由他亲自处理。”副手丁沛一直陪着她没日没夜地加班,她说了几次让他先走,看他也执意这样也就没有再劝。反而是丁沛在大家稍微休息放松的时候,常常会提醒她大可安心。近期的几个引资计划基本上已经运作正常,项目竟标已经开展,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丁沛在调来伟述投资子公司当副总前,是集团总经理肖亚的助理,跟在他身边多年,工作能力超卓,所以才会在秦楚调上集团时被委派过来协助她。
这个在她面前向来沉默寡言的男人,年纪比她和秦楚都小,可行事间比秦楚要懂分寸。她不是不放心他,只是习惯了这种但凡事在自己掌握中的工作模式。以前秦悦羚曾发现丁沛看自己的眼神很深幽、很复杂,但自从她的婚讯传出,他看她的眼神就完全平静无波。
对于这样的转变,她也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桃花太多并不是乐事,所以向来会在适当的时机装傻。
丁沛在和她讨论完下月计划后,表示约了人先行离开公司,秦悦羚又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数据思考,不时拿笔在她那厚皮封的笔记本上记下关键数据。
如何运用最少的资产获取最大的利益,是这行的关键。
但对于秦悦羚来说,除了速度和效益外,她还要求稳健,口碑对她个人的荣耀心以及一个秦家的人这个身份来说,尤其重要。
所以很多人都羡慕她,觉得她能走到现在的成绩,和她家里的帮助脱不了干系。
只有同样身处公司核心的高层和她自己知道,这一切全无侥幸,全靠她自己的拼搏和认真谨慎。
所有下属做好的报表,她都会亲自运算和过目,确认不会有疏漏。
敲门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清晰的响起,秦悦羚未语先笑,真心愉悦的笑容点亮了她的脸庞,她扬声:“进来叭——”
都晚上十点多了,还会敲响她办公室的门,又没有提前电话打招呼的,除了秦楚还会有谁。
可跟在笑嘻嘻的秦楚身后,还有一人,是面目清冷不苟言笑的肖亚。
秦悦羚人生最尊敬的先是爷爷和父辈们,而在同辈中最为敬佩的,就是这个前未婚夫肖亚了。因为两人是世交,两人的爷爷家都在同一个军属大院中,从小她、秦楚就和肖亚一起长大,有一种兄妹般的感情在。
所以当年她出事,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肖亚。
摇摇头,秦悦羚不让自己往下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笑着起身迎上去。
“姐,听说你晚上只吃了一块三明治,现在肯定消化光了,看,爱心夜宵。”秦楚笑嘻嘻地提着几个精致的餐盒,让她想起半年多前的某天,他为了升上集团不落人话柄天天加班,她也是提着从家里拿过来的餐盒,为他送晚餐。
像有一股暖流从心里淌过,这才是她生命中密不可分割的亲人,她最重要的弟弟。
肖亚漆黑如墨般的眼,轻轻一扫她的办公桌面,就明白她现在在忙什么了,淡淡地开口:“还有一周就当新娘了,这些财报让秦少帮你就好,反正他闲。”秦楚最近被派到子公司华丰科技处理员工情绪问题,其实真的不闲,只是他和肖亚几人都习惯了开对方玩笑,肖亚趁机压他玩。
秦楚还没反驳,当姐姐那个就心疼了,在他们面前她也不怕显得幼稚地调侃人:“知道我就要当新娘了,还来送夜宵,亚,你难道是不舍得我嫁别人,不想让我在婚礼上显得太好看吗?”
打开餐盒,发现菜色让人食指大动,色香味俱全。秦悦羚眼波一转,猜到是肖亚的现任女朋友洪苹果的手艺,挟了一块炒鸡球放嘴里细品果然美味。
肖亚没有说什么,坐到她的电脑面前,开始看她的笔记和数据。
而秦楚当然就是拥着姐姐坐在会客区,让她慢慢吃,给她沏茶。
秦悦羚有喝花茶的习惯,秦楚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沏得很熟练,秦悦羚疼他,他也最亲近喜爱这个堂姐。
今晚两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爱护着她,无需言语。
就连夜宵,其实做出的菜式也是少油少盐的清淡为主,并不会像秦悦羚开玩笑里说的那样担心。
在秦楚的督促下,确认她已经真的吃不动了,才满意地收起餐盒。
而肖亚也在她进食的期间,看完了所有的报表,并且以她的名义分拆好指派给各部门的任务,发出邮件。
“姐,我今晚到你那过夜吧。”秦悦羚家里长期有一间房间是留给秦楚的,他一想到以后她结婚了,两姐弟独处的时候会变少,心里就不舍。在他眼里,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小堂姐比父母还亲,小时候两人的父母都忙,将年纪相仿的两人放到爷爷奶奶那边一同长大。
据说丁澈已经豪华装修了一间大屋子做新居,虽然她家他的房间不会变,但是女主人在那里的日子就不多了。
秦楚突然又坏心地冲肖亚挤眼:“肖,要不要一起来秉烛夜谈?”
肖亚冷冷地瞥他一眼,这小子肯定是明知道他急着回去见苹果,才故意邀约。他英俊的脸上波澜未兴,薄唇冷冷地吐出两字:“肖雅。”
秦悦羚的手没拉上秦楚暗示他别乱来前,他的脸色就已经变得后悔,他又忘掉了近期肖亚家烦心事不少。肖亚的亲妹妹肖雅最近没了个未婚夫,因为伤心现在整个人变得封闭,苹果和肖亚五岁大的儿子,整天整夜陪着肖雅就怕出事。
连肖亚也是,除了工作外都整天在家里以防出事。
秦楚觉得自己混蛋,最近心里光顾着烦自家姐姐的婚事,忘了肖家近期发生的那些悲剧。
秦悦羚好笑地看着内疚的堂弟,半打圆场半关心地问:“小雅她好点了没?”
摇摇头肖亚不欲多说,外界的关心已经足够,可是肖雅需要的不是这些,由于他曾经差点失去苹果,所以他能懂得此时肖雅的心情。除了时间和她自己站起来,其他人说得太多给予的助力再热情,也不能治愈她心里的伤痛。
看了看表,接近午夜0时,心里也挂念着家里的妻儿、妹妹,冲那对关心着他的姐弟说:“走吧。”
出门前他又指了指秦悦羚桌面的资料,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淡淡地说:“明天让丁沛拿上去给我,我会让他们每天将报告发给你,小羚你不需要每天回来坐班。”他是整个集团的老板,他说的话当然就是命令,秦悦羚知道每当肖亚这样时,都不会容许她拒绝,只能点点头。
这才是今晚肖亚来找她的目的,最近秦悦羚工作、婚事两头忙,他们都看在眼里。就算这桩婚事可能不是她所期待的,他们也想她能当一个尽可能开心舒适的新娘,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
在他们成长的岁月里,肖亚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好。
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用行动告诉她虽然没有缘分携手一生,但是她永远会在他所关心的名单上。
这样就够了。
秦悦羚很感激,也很珍惜现在肖亚仍然愿意对她付出关心,在半年多前,她曾经因为秦家和自己的一些私密往事,将肖亚现任未婚妻洪苹果的事,出卖给了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还记得当时肖亚看她的眼神有多冷,在那段日子她差点以为两人兄妹般的感情就此斩断。
她在人前再坚强,在无人的夜里也会忍不住哭泣,为自己伤害了在意的人。
现在这样,真好。
三人说说笑笑走到停车场,突然肖亚停下了脚步,身后秦楚搂着秦悦羚走得慢点,差点撞上肖亚。秦楚人高看得远,顺着肖亚的视线看去,也愣了愣但很快回神,轻轻紧了紧搂着堂姐肩膀的手提醒秦悦羚:“姐——”
秦悦羚本来被秦楚说的笑话逗得直乐,笑得十分开怀,听到秦楚的声音抬头,笑容慢慢回落最后只留下微微的弧度。
丁澈,就站在她的车门边看着他们,一脸的玩味,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章8
丁澈的眼神对上秦悦羚后,带着玩味感的半勾唇笑容撤下,换上了一个大方的笑容,冲她和肖亚、秦楚打招呼:“这么晚才干完活,累坏了吧?”
秦悦羚以同样的落落大方地对丁澈说:“怎么来了也不给我个电话,在这里等多久了?”换别的女人估计会感觉惊喜吧,有这么个24孝型的准丈夫,加班还有人在楼下站岗,可对她来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又是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作祟吗?以至于他连分寸也掌握得这么好,选择不打扰她的方式来等待。
不是没有见过情深的男人,却还真没见过能将尺度把得这么稳当的。
秦楚微微不满地挑眉,他有预感这个姐弟之夜将被破坏,这男人真讨厌,都快将他的姐姐整个霸占了,连她婚前的这点时间都不放过。
可是他不能让秦悦羚难做,那是她未来的丈夫。不管他愿不愿意七、八天后这人都会成为他的姐夫:“姐,我跟肖走今晚回爷爷家算了,你明天别回公司了,多休息才能当个漂亮的新娘。”然后亲昵地替她拢了拢头发,还故意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果然丁澈眯了眯眼,略嫌凶狠地看了他的手一眼。
于是秦楚心情大好。
等到简单的点头彼此打过招呼后,秦悦羚交出车匙,丁澈开车载着美人扬长而去。
肖亚一直看着秦楚挑衅的动作本来面无表情,突然说了一句话:“你离他远点,不要故意给你姐添事。”虽然平时肖亚也多半是冷着那张俊脸,可是和他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秦楚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秦楚皱眉,这个男人连肖也忌惮?
“丁澈?”他问。
肖亚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有些事并不适合让秦楚知道。而肖亚不想说的事情,任何人也没有办法逼他开口。
秦楚不傻,刚才虽然挑衅的人是他,可是丁澈看他的眼光比起看肖亚的,还是相对温和一点。
当时他以为是丁澈怀恨肖亚曾经和堂姐订过婚,必竟这件事几乎路人皆知。
就算丁澈是嫉恨,那是基于他真的在意秦悦羚的基础上,肖亚不可能和他计较。但连肖亚也对这人不满的话,证明内有乾坤,这个丁澈先是能够轻易说动秦家许婚,现在又让他们之间最为傲气的肖亚隐忍,他,到底是什么人?
从小秦楚就因为习惯和秦悦羚亲近,常用些小动作来气一直号称男女授受不亲的二哥秦冉。也不知道那个秦冉哪里来的老古板念头,从十来岁开始就一直阻扰秦楚跟着秦悦羚,总是以各种理由来揍秦楚。
当然秦冉能如愿的时候很少,秦楚则越发喜欢在他面前和秦悦羚来些肢体接触气他。
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他们姐弟关系非常好的一种习惯,他常会将娇小的堂姐护在怀中。
以前气秦冉时肖亚从来没有干涉过,就连他还是秦悦羚未婚夫时也是任着秦楚的,可今天却分明在警告秦楚以后多注意言行,特别是在丁澈面前一定要收敛。
莫名其妙的,秦楚感觉不安。
“肖,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些?”虽然明知道肖亚不会回答,可他还是嚷着追了上去。
我是分隔符
“晚餐吃过了吗?”车开了一路,丁澈都看似认真地直视前方,可坐在他身边的秦悦羚就是知道他在生气。两人相处也近两个月了,每回他有事忍耐时,他手臂的肌肉就会紧繃鼓胀,虽然他不爱穿贴身的衣物来掩盖,但弯曲着开车肘位是瞒不了人的。
丁澈听到她柔声的询问,眼睛里亮过一丝莫明的流光,一闪即逝。
“你呢,吃了吗?”他没有明着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
点点头,秦悦羚告诉他部分事实:“吃了三明治。”她的晚餐的确是三明治,宵夜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