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喝了茶会睡不着。
嗯我习惯了喝浓茶了喝再多也没什么感觉。林茗嗅了嗅茶香出神地望着玻璃杯中浮沉不定的茶叶。
浓茶和浓咖啡一样喝多了伤胃。
哦当年枫枫也这样劝我。他笑着说完脸色已是僵了一僵抬眼便望向水凝烟。
盛枫
水凝烟当然没好气盯着黑漆漆的夜空眼睫都没眨一下便说:你们兄弟情深不过也没必要告诉我了。
林茗低了头把透明的茶杯在茶几上慢慢地旋着。
对不起不该提他。不过我们都该向前看不能总沉醉在过去的事中对不对?
谁沉醉在过去的事中?水凝烟的声音有些尖厉林茗你总是自作聪明!
你错了。我不够聪明所以常会误人误己。
亲们很抱歉一早出门刚回来更晚了。
另:本文实体已上市算算交稿还没多久已是很速度的了。
因为盗版的猖獗络上的更新的确有滞后但请大家相信皎并没有不把大家的感受当回事儿没有读者的支持皎也不可能一步步地在写作中走过来并坚持到今天。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细看的因为有事所以回复得不太及时。这一篇因为是由红袖和华文天下联合出版的我也商议了会尽快发出结局估计一周可以完结。
实体名《幸福的黑白法则》样我还没拿到但据说做得挺精致的亲们如果喜欢呢也希望能够支持吧!谢谢大家撒~
正文吓出来的思维定势
他已算得上是标准的青年才俊了还说自己不够聪明?水凝烟不知道他的话中有多少反讽的意思咬了唇不说话。
林茗也不解释端了茶杯慢慢地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正要喝时忽然惊讶地抬头。
隔壁的房间隐约传出一声短促的叫骂水凝烟隐约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怔了一怔正要起身去看时又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西沉重地滚到地上。
这一次连林茗都已跳起来飞快冲出房。
走得太快了刚泡好的茶还没来得及喝便被他的袖口带倒脆生生地玻璃裂响炸得水凝烟手脚一阵发凉反而比林茗走得慢了一步。
伯母开门!林茗已在敲门。
有水妈妈痛苦的传出却没有人过来开门
水凝烟赶过去用力拧着门把发现反锁得紧紧的忙叫道:林茗钥匙钥匙呢?
我去拿。
林茗飞快跑到自己房中抓过一大串钥匙赶过来一把一把地往锁眼里对着插入。
哪一把?水凝烟催促。
平时不锁的样式全相同的我也不知道。林茗额上有汗珠滴下来这时候终于暴露出男人不细致的一面了。
一个亮晶晶的西夹在晃动的钥匙中掉落了看来是匆忙间被合在钥匙中一起抓出来的。
水凝烟瞥了一眼心已收缩住忙弯腰拣起。
冰凉而熟悉的触感被灯光折射着泪光晶莹的忧伤迷茫表情正是她那一天在林茗车上丢了的玻璃小挂熊。
林茗没注意到掉了西终于找对了钥匙急急推开门已惊呼一声奔了进去。
妈!水凝烟攥紧了玻璃小挂熊手心里满是湿漉漉的汗水。
水妈妈倒在地上一边着一边用手按紧了胸口疼不可耐地滚倒在地上。
林茗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急急冲着水凝烟高喊:快去拿硝酸甘油。
硝酸甘油是心绞痛时用来含化缓解病情的药物房中当然也早就有备着。水凝烟慌忙应了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抽屉中找出药来急急递给林茗。
林茗用手去接忽然僵住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声音微微变调:那个我要硝酸甘油。
水凝烟扫一眼自己递过去的西也僵住。
她把药捏在掌心却把那玻璃小挂熊递了过去。
尴尬地急忙换过来喂水妈妈吃了林茗将她抱去水凝烟忙问道:妈你觉得怎样?
水妈妈冒着冷汗含糊不清地骂着:死丫头盼着我早死好早点死了趁了你的心
妈妈你说什么呢?还很不舒服么?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水凝烟已急得掉下泪来。
而水妈妈这个从来只会大声骂人的强悍人物这时候忽然也脆弱起来一般刷白的脸松垮垮地抖索着眼角的褶皱里滑落了透明的泪水只是喃喃地嘀咕狗咬吕洞宾你这死心眼的丫头早晚会害死自己
水凝烟不解。
林茗低了头却看到了水凝烟的手机掉落在刚才水妈妈躺倒的地方拣起看时正处于一条短消息打开的状态。
匆匆看了一眼他迅速还给了水凝烟神色已有些复杂凝凝收好了!
水凝烟头皮一麻立刻知道自己手机遗落在房间里有什么短消息让母亲给看到了。
低头看时却是江菲发来的一条短信。
凝凝我不怪你轻易抢走林茗的心可我不能原谅你辜负他。已和唐思源分手再和林茗决裂就为他是盛枫的哥哥?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八少女准备再蹉跎多少年?
水妈妈一定只想着省钱卧室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很高水凝烟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水迹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算是五年前给吓出来的思维定势了水妈妈一听到盛枫就害怕听说林茗是盛枫的哥哥立刻就支持不住了。
江菲才是虚有其表的红太狼明明是给背叛遗弃的一个还在关心着她担心着林茗就是手中抓着平底锅也不会舍得打到她或林茗头上。
左掌是晶晶亮的玻璃小挂熊右掌是闪着黯淡光芒的手机都是凉凉的腻上了湿湿的汗水。
她站在那里抽泣耳中一阵阵地嗡嗡乱响。
江菲知道林茗是盛枫的哥哥那她知不知道这位好哥哥做过什么事?难道在疾恶如仇的江菲心里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么?
凝凝!
林茗忽然叫唤着推了她一把她才醒悟过来擦着泪水又俯去看母亲情况。
还没缓解。去换衣服我们这就去医院。
林茗一边说着一边去找车钥匙忽然抬头看到她没有动弹皱了眉冲她喝道:还不走?
水妈妈迷糊间听到林茗的话口齿不清地叫唤:不去我不去医院。只会宰人黑
水凝烟第一次看到林茗这样冷着脸高喝心里倒也一怵忙去换了裙子出来时林茗已经把她母亲背到背上走向门外。
水妈妈中年发胖体重着实不轻等将水妈妈送到车上时林茗额上的汗珠已经成串地滴落下来。
看好妈记得继续给她服药。他不容置疑地吩咐一声跳上车便往最近的一家大医院冲去。
正文放手的理由
急诊挂号抢救直到凌晨时分水妈妈才缓过来皱着眉睡倒在病呼吸着氧气。
值班医生大大地表扬了一番眼前的这对小夫妻:也算你们细心了像这种深夜突然发病的情况死亡率非常高幸亏送来得及时这次算是救过来了。不过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估计冠状动脉狭窄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建议明天检查确定后尽快手术。
水凝烟给母亲擦着汗水低声问:一定要手术了?大约要多少钱?
具体要看病人情况了。如果只做PCI介入手术花费不太大但如果做CABG旁路移植也就是俗称的心脏搭桥手术那至少得预备上九到八万元的治疗费用。从病人的既往病史看左主干部位有严重堵塞很可能必须做旁路移植手术。
九到八万
水凝烟立刻头疼。
她一向不擅理财和唐思源复合后他倒是把她的银行卡和手提电脑之类值钱的西还给了她。可毕业三年她的工作一直不稳定并没有多少积蓄离这个数字还相差很远。
林茗只一看她蹙着的眉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钱的问题。||去和公司里预支几个月工资我和江菲再借你些也就够了。
以他的工资水准独力拿出几万元问题也不大。可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会接受么?
果然即使他这样说水凝烟也只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窗外天已微明眼看是来不及赶回家补眠了。林茗搬了张椅子靠着墙打了两小时瞌睡便冲了个澡匆匆赶去上班。
临走并没忘了告诉水凝烟:你安心守着伯母我会打电话帮你请假。
谢谢。坐在昏睡的母亲身边水凝烟回答得很无力。
她不想沾他的光可强大的骄傲是必须有同样强大的物质基础作为后盾。
即便是向公司借钱必定也是因为他和公司高层关系特殊的缘故。哪家公司会无缘无故预支一大笔钱给一个才工作没几天的新员工?
更别说她的工作就是因为他才得到而眼前的住院费也是他所垫付了。||
可即便让她再上一回大学她还是不可能有江菲那样的成绩学会步入社会后应该具备的基本生存技能。
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遇到了盛枫。
她的学业向来优秀从大三起才一落千丈。
水妈妈的手术确定在周五的上午。
周三周四见母亲病情还算稳定水凝烟照常上班。
林茗好像没有发现那条短信那样依然和水妈妈第一次住院那般下了班就过来看看为她们订好晚上的饭菜羹汤找医生问下情况然后驱车离去。
和以前的区别是他没能把水凝烟带回家去。
她借口不放心母亲留宿在了医院里。
水妈妈身体虽好些心情却不见得好意外地沉默了很多安静地窝在病一整天都没说几句话。
水凝烟去找护士换药水时林茗正把送过来的晚饭在床头放好拿了碗为水妈妈盛汤时水妈妈盯着他的脸才忽然地问了一句:林茗你长得是不是和盛枫很像?
林茗微笑道:我们长得都像母亲是有些像。
那么行呢?
她的话语里明显带着猜疑逡巡的目光像要将眼前这个总是温和微笑的青年一眼刺穿。
林茗神色不变直视着水妈妈的目光唇角略一扬起不卑不亢地认真回答:也像。请伯母相信盛枫当年的辜负有苦衷。
见他没有为了撇清自己而去贬低盛枫水妈妈叹气:说得倒是兄弟情深哪可谁知道你下面会不会也有什么苦衷呢?
也许会有吧!林茗的眼睛明亮而湿润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没法确保凝凝下半生的幸福我会放手。就像当年盛枫一样不得不欠了她这一世的幸福。我希望我能替他还上也为自己留一份希望。
盛枫水妈妈喃喃念着这个曾让她心惊胆战了好多天的名字他他也希望凝凝过得好么?
是。只一个字清晰而肯定掷地有声。
水妈妈没有接林茗递过来的汤也没有追问当年盛枫离开女儿的原因只是疲惫地倚着枕头躺了深深地叹气:其实我并没见过盛枫也说不上他是怎样的人。不过孩子我信得过你。
没有来由地她就是相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温和的微笑深处独独对她的凝凝有一份难以形容的缱绻和温柔。
或许那种不肯外露的情绪因为藏得太深反而让人觉得可信。
林茗听她说了一句信眼圈微微地红了。
他低了头黑黑的碎发垂下宽宽的额面庞和眼角的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好一会儿他郑重地望向水妈妈眼神如少年般明澈安静妈你放心。
正文凭什么予取予求?
水妈妈顿时开怀大笑自己端起汤就大口喝了起来。
明明是鲜香的草菇汤她居然喝出了甜丝丝的味道来。
虽然年纪大可她相信自己还没耳背。
眼前这个遇事总是先笑起来的青年脸色没变耳根却红了。
然后叫了她一声妈。
还真没辜负第二次见面时包给他的红包呢!
水凝烟那里不好意思直接向闻致远预支工资转而问Tina意见。
Tina不过抿嘴一笑一转头就进去告诉了顶头上司很快拿了张闻致远的批条过来让她直接到财务预支工资去。
水凝烟从财务会计处领出来的数目连自己看着都有点汗颜低声问Tina:以前公司有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Tina不以为意规矩是人定的你管他什么先例不先例的?
水凝烟迟疑着问:是不是因为林茗的关系?
Tina嘻笑着拍拍她的面庞你说呢?
水凝烟便更纳闷可闻董为什么对林茗这么好?林茗明明说过他和闻董没什么关系。
她的感觉里闻致远似乎认识林茗的母亲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如果仅如林茗所说不过是个认识的长辈有点业务往来就能一个电话让闻致远没原则地预支几万块给一个并非南京人的新员工?
看她一眼迷茫Tina便叹息了恨其不争地拍了拍她的肩凝凝还是快点找个人嫁了吧!你这格一个人活到现在没给人卖了我都觉得惊讶了!
水凝烟涨红了脸脑中却忽然地闪过一抹灵光分明要抓住什么了又在心悸中慌忙地否认自己摇着头急急去整理文件预备早点下班。
这时闻致远走到门口吩咐:凝凝下班后陪我去下普觉寺。
沙哑着嗓子只说完了这一句他便又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匆匆一瞥他的神情很不对劲不知是悲伤还是绝望奇怪的气息笼着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似在忽然间原本充满笑声和朝气的空间弥漫开了难言的涩重。
明知水凝烟母亲住院手术还让她下班后陪他普觉寺也实在不太像他平时温厚待人的风格。
何况普觉寺
水凝烟转过头轻声问Tina:普觉寺不是公墓么?
公墓公墓
Tina跳起身来急急翻动桌上的抬历顿住手时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抬头看着董事长办公室紧闭的门轻声说:今天是他独子的忌日。
水凝烟半响说不出话然后便打电话给林茗。
林茗我下班后有点事可能没法按时去医院。你方便早些过去告诉我妈一声陪她一会儿么?她虽这么问着却相信以林茗的个一定不会加以拒绝。
可这次她猜错了林茗沉默片刻居然回答:我呆会儿也有事要出去可能要稍晚才能过去。
那算了。
水凝烟挂断电话心里堵得慌。
不想他插手时他不声不响地插手想他帮忙时他偏不理会。到底是她不了解他还是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
这么一想着连她自己都一惊。
既然没打算接受他凭什么对他予取予求?
从什么时候起她尴尴尬尬的接触和对立中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足以信赖的亲人所以才会在遇到困难时第一时间便想到向他求助?
盘弄着手袋上的紫水晶挂熊又将捡回来的那玻璃小挂熊看了半天她甩着脑袋不敢再想又打电话给江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