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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有些难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七月,想哭的感觉让她红了眼眶。

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认识到七月有多在乎自己,有多宠她,甚至为了她做了多少。她的孩子气固然是七月所乐见的,但也是七月所担忧的。她一直像个孩子般不愿意长大,不愿意相信那个大人的世界,因为它太现实,太黑暗。

三月低低“嗯”了声,拎着书包和便当去学校了。

七月以为她为了千草家与幸村家的婚姻而难过,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去上学了。

星期一的校园里,刚过完一个周末的学生们大多还没有收心,对待校园生活显得有些懒散。

当看到从开学伊始便轰动立海大的转校生顶着两只黑眼圈走进教室,一年D组大半的学生都投来关心的眼神,特别是那些在短短时间内便与千草三月混熟的女生们更是关心起小女生是不是经历了一个悲惨的周末。

“啊啦,三月,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切原赤也含蓄的问。

何止是不好,千草三月向来是精神抖擞、活泼乖巧的,几时这样没精神了?

三月看到同班的海头,委屈得差点想扑上去抱住让人觉得很安全的海带头哭诉自己周日所经历的惨绝人寰的事情。不过一想起当事人之一是海带头向来尊敬的幸村部长,不禁蔫了,满心怨念。

最终,只能撅着嘴巴,没好气一声“没事。”作结尾。

这种事情,三月觉得没有必要告任何人,因为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只是徒增麻烦罢了。

切原赤也挠挠头,看着一脸惨淡之色的小女生,觉得自己身为好朋友,似乎有义务分担朋友的困难。只是,三月摆明着不想说,他又不能逼着问,只得先放着,等部活时再去问问向来心思灵窍的仁王学长。仁王学长对女人向来很有一套,应该很乐意为后辈分忧困难吧?

一整天,三月都没有什么精神,特别是中午时候,千草萦音竟然亲自到一年D班来将小女生提溜走,等午休后回来后更是面色惨白惨白的,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可爱的千草三月遇到困难了。

“仁王学长,今天三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问她话她又不说,明明星期六那天她还挺正常的嘛!你说,作为朋友,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下午部活中场休息的时候,切原赤也很虔诚的问正在喝水的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自诩是个体贴爱护后辈的好学长,对送上门来的后辈当然不后拒绝,于是嘴角噙着诡笑当面对单纯的小学弟面授机宜。立海大的正选们已然习惯了,只是好笑的看着被骗了无数次的单细胞生物还记不住教训找上那只狐狸。

漫不经心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幸村精市看着网球场上正在训练的一些队员,不由得有些走神了。直到一旁响起了真田弦一郎忍无可忍的喝斥声,方哑然失笑。

“你们两个该去训练了,切原赤也去挥拍一千次,仁王与柳生对打。”

“嗨~嗨~”

柳莲二突然转过头看向抱臂观望球场上队员练习情况的幸村精市,敏锐的发觉他们的部长刚才有些走神了。柳莲二若有所思的看着幸村精市的侧脸,直到幸村精市若有所悟的回首看过来。

“莲二,有什么事么?”

柳莲二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饮水瓶,起身走到幸村精市身边,翻开笔记本:“啊,我觉得我们来讨论一下部里几只的训练情况,嗯,还有青学的教练半个月后邀请我们网球部与他们合宿的事宜。”

装潢温馨的咖啡店,两名少女面对面坐着。

清水淡心用精致的长柄汤匙搅伴着咖啡杯里的奶茶,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对面的少女显然没有她的好心情,端着苦涩的咖啡喝了几口便放下,双手搭在桌面上,清冷的眉宇间显得有些苦恼。

“那家伙已经连续几天闷闷不乐了。我开始以为她是害怕要嫁给幸村精市,后来才发现不是。”为此,七月实在没办法开解那只已经钻牛角尖的兔子,一只偶尔太固执的兔子。

“七月,我觉得嘛,虽然三月保持童心很好,但她也该长大了。”

七月皱眉,显然不敢苟同。

“其实,我觉得幸村精市于三月而言也是个好选择。”清水淡心缓缓的说,抬手制止了七月的反驳:“虽然与幸村精市接触不多,但我感觉得出来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有耐心毅力。如果三月的人生道路上有他在一旁指引等候,三月将来会成长成一名很出色的女性。”

这样说来,或许还是人家少年比较吃亏呢。

七月神色阴郁,“人都有逆反心理,被人这么安排人生,你觉得幸村精市会妥协?至少我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待三月,随意安排三月的人生。”七月斩钉截铁的说,态度非常强硬。

所以说就嘛,七月表面上对三月经常不客气的教训,其实是个比任何人都溺爱三月的人。看到七月不覆以往的冷静理智,清水淡心只能说她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呵呵,七月难道你忘记了幸村精市是什么人了么?我想能在网球场上被人誉为神之子的人,是不可能软弱的受人摆布的,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七月蹙眉良久,终于恍然说道:“幸村精市在这则婚约中是自愿的?”虽是疑问句,语气里却是再肯定不过。七月有些放心了,如果不是好友提醒,她都快要忘记这则婚约关系中的当事人不只三月一人,还有王者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的参与。

幸村精市是何人?他是立海大网球部中的王者,是网坛中的神话,是所有喜爱网球的人所难以超越的神之子。这样的人非常注重自己的本心,根本不会任人随意摆布他的人生,他的未来。

那天事情不了了之,除了大人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外,其实也是让两家的后辈先认识,心里好有个底,而结婚的事宜还要两家商讨更多的细节。

当然,后来三月明明确确的发出抗议之声了,只不过被千草弥彦一个眼神瞟过来,没有骨气的某只再次躲到七月和幸村紫叶身后瑟瑟发抖。

想着,七月叹了口气,揉揉隐隐发痛的额际。

“还有一个麻烦。”七月说:“是千草弥彦,三月的父亲。”七月的神情流露出一种介于困惑与生气中,似乎对千草弥彦这个人有种很复杂的感想。

“三月的爸爸?长得怎么样?”清水淡心很感兴趣的问。

“和三月有五成相似,不过也是个妖孽!”七月再喝了口咖啡稳住心神,“三月只是他的工具。我想,他那么执着的想让三月嫁给幸村精市,原因在于幸村夫人身上。”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千草弥彦对幸村千绘与众不同的态度,这让七月有些狗血的想起一些三流的八点档偶相剧,相当黑线。

清水淡心无语了会儿,方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如果三月嫁到幸村家,三月便与千草家没有关系了。”

千草弥彦的存在于三月而言是个导火线,没有人知道千草弥彦曾经对三月做过什么事,让三月对千草弥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和绝望。三月一直是单纯的、快乐的、活泼的、乖巧的、善良的、很能在不知不觉中惹祸的、很无厘头的,可是就是没有见过她对哪个人能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毁灭感。

三月恨不得杀了千草弥彦。

这种感情太不正常了。

清水淡心伸手轻轻揉抚七月的额头,想拍散她眉宇间的阴郁,“啊啦,真的不必那么担心,三月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会明白的。”

七月勉强笑了下,抛开这个话题和她聊一些平常的东西。

三月的低迷气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小女生的反常都令人侧目。

好吧,七月对此无能为力,而同班的切原赤也在某只狐狸的鬼主意中,发现对现在人生陷入惨境的某只兔子实在不实用,于是切原赤也弃之,找上了他觉得最可靠的幸村部长。

“赤也为什么那么关心她呢?”幸村精市托着下巴笑盈盈的问。

幸村精市长得很美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事情,这种美丽使他看起来多了一种柔弱之感的同时,却显得很温柔。然而,却又是个让任何人都无法认为他软弱好欺的人,瞬间迸发的气势,是任何人也难以匹敌。那种温柔,让他像冬日里的暖阳般给人平和温暖的感觉。

切原赤也挠挠已经乱蓬蓬的头发,很单纯的笑道:“因为三月是我的朋友啊!而且,总觉得三月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她这个样子真让人很不习惯,已经有好多的男生来问我三月怎么了。”

说着,切原赤也撇撇嘴,真不知道那只兔子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无知少年暗恋。(皮相之美,永远是人类无法抗拒的一种存在,不是人人都和小海带你一样无视皮相,只重感觉的。)

“哦…”幸村精市拉长了声音,“听说三月曾经和你表白过,你们是学校里公认的情侣呢。”

小海带马上炸毛了,“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家伙?三月是朋友、朋友啦!”

不知为什么,他和三月一见如故,很轻易的便成了朋友,但要说什么男女朋友,他可是不干的。他才不要一个拥有怪力和奇怪审美观和让人囧囧有神品味的女生做女朋友,这样会让他彻底绝了男孩子对异性那种朦胧的幻想。

幸村精市失笑,温和的说道:“别担心,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我保证。”

切原赤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部长那么信誓旦旦的口吻,但这不妨碍他对幸村精市的信任。而小动物敏感的第六感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就不知道这只海带将来知道真相时,会不会被雷得精神失常。

那么,同居吧!

园艺社的部活其实很轻松,园艺社里女生占人数比列的三分之二,大多是些热爱花草园艺的文雅女孩子,所做的事情就是松松土、除除草、浇浇花什么的。

三月每天的部活时间不多,做的也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这只凭借她那张可爱的脸蛋,还有孩子气的乖巧性格,很容易便赢得了园艺社上上下下一致的喜爱,与他们打成一团。

小早川知夏是三月在园艺社里交情比较深的一位女性朋友,虽然不同班级,但也不过是隔壁班的,一出教室门左转就能遇见了。而且这两只的相处情形,怎么说呢,倒有一种主人与宠物的感觉。

小早川知夏长得不错——应该说这个世界无论男女都是美型的,平时给人的感觉有些漫不经心,但一遇到她喜欢的东西,会变成一位气势涛天的女王攻。

“三月,来,啊~”

张嘴,一颗超浓的牛奶糖滑进嘴里。三月捂着鼓起的脸,眯起眼睛咀嚼。

像只无害的小兔子,真是惹人怜爱。

小早川知夏拍拍小女性的头顶,一起蹲在园艺社的矢车菊花田中偷懒。

“三月,明天又是周末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箱根玩两天?”

闻言,三月神色有些黯然。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快快乐乐的答应,可是现在非常时期,未来迷茫,她哪里有心情去玩?

“啊啦,少女,别苦着一张包子脸,会变丑的哟~”小早川知夏捏捏小女生的脸蛋。

“反正我本来就长得很丑…”三月嘀咕着。

小早川知夏有些无语,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长相甜美可人赢得立海大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不等的众位男生好感爱慕的小女生总会认为自己长得很丑呢?原本是见她这一个星期来一直情绪低落想在周末邀请她去玩的,看来这只是不会去了。

小早川知夏无趣的将口袋里特地为诱哄小女生而准备的牛奶糖塞给她,拍拍衣裳上沾的泥土站起身:“好了,放学了,我们回家吧!”

“哦~”

甜甜的牛奶糖一直是三月的最爱,虽然说这么大还喜欢喝奶制品总被人笑是长不大的孩子,但喜欢就是喜欢,她也没办法。

刚出校门,便见到学校门口前忤了一堆的学生,皆以女性居多。此时应是放学很久了,这种时候学生应该走得差不多了。而现在,校门口却热闹得好像有什么大名星光临一般。

三月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早川知夏早已拽着小女生走过去一起瞧热闹——有热闹不凑白不凑,这是小早川知夏的口头禅之一。

三月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那站在校门口前的花坛前的长发男子。

熟悉的容颜,穿着一身名贵的休闲服饰,长及腰股的黑色长发依然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的脑后,精美难测的脸蛋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白色的丝绸衬衫使他看起来像是从画风华丽的漫画里走出来的贵族,一举一动优雅魅惑,致命的吸引力让人连眨眼都舍不得。

“啊,三月,他长得很像你呢。”小早川知夏只一眼便看出那名像花密一般吸引无数蜜蜂蝴蝶的男人与身旁的兔子六七成相似的容颜,很轻易的俘获了在场在半女性的芳心。

三月很想说她不认识他,想掉头就跑,但那男人已经发现她们了,望过来的目光令她恐惧得挪不开脚,久远的记忆侵蚀着她的脑海,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让求生的意识无比的强烈…

“啊啦,小三月,终于等到你放学了。”男人用那种贵族的咏叹调叹息般的说,清雅如玉琴的声音当场让无数女人痴迷。男人闲庭散步般走过来,对小早川知夏略略欠身,表现出完美的礼仪,“小姐你好,我是三月的父亲千草弥彦。”

“你、你好,我是小早川知夏,很高兴认识你…”小早川知夏涨红脸,手足无措。

千草弥彦只是低低的笑着,伸手拥住看似很乖巧其实已然僵硬的女儿的肩膀,“三月,走,爸爸和你一起去吃晚饭。”说着,对周遭围观的少女们露出迷人的笑容,轻拥着少女离去。

高级的法国餐厅里,一名女性服务生俏脸红红的接过千草弥彦递来的菜单,躬身行了个礼离去。千草弥彦微往后靠,让背靠在椅背上,闲适优雅,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对面规规矩矩坐着、低垂着脑袋的女孩。

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滑过男人的眼眸,千草弥彦勾起红唇,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啊啦,三月,这么久不见爸爸了,不想和爸爸说些什么吗?”

如果不是七月曾经叮嘱过她不可以依靠自身的力气和武功伤人,对面的男人早已经死过千百次了。恐惧与恨意在心里交织,她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

“过了一个星期了,三月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心里一直是抗拒的。

“你有什么不满的?精市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对像,你们女人不是都想嫁给这种既是世家的继承人又品貌双全的白马王子么?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真的舍得放弃?”

怒气在心里漫延,三月捏攥紧了拳头,胸坎气得一鼓一鼓的。

幸村学长才不是她的白马王子,她不要嫁给妖怪,她也想要嫁给帅帅的男生,组成一个美美的家庭,而不是担心以后会生妖怪孩子。想着,三月不禁有些埋怨对面的男人,都是因为他长得太丑了,才会让她自己也长得不咋样,遗传真是可怕啊!( 。//看文的亲可以忽视这只的心理活动…)

“三月,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是必须嫁给幸村精市!”千草弥彦盯着对面的女孩,声音不急不缓,“这是幸村家与千草家当年的约定。而且,幸村精市长得很像千绘,千绘是我的低线,任何人都不准触范…”最后的声音近乎叹息的喃语。

如果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在这里,听到千草弥彦的话,绝对会骂他不知廉耻。但是千草弥彦就是这种人,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为了自己的坚持,哪管你洪水滔天。

——我死后,哪管你洪水滔天。

这是千草弥彦的放肆与无心,这世间令他坚持固守的东西不多,一但坚持,便是死亡也不能改。

三月突然很想哭,但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在谁面前哭也好,就是不能哭给这个男人看!这种被迫面对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没有被允许的退路,只是冷冰冰的,用一种如蛇般的视线将她缠绕。

所谓的“父亲”根本不喜欢她,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而他所坚持的这段婚姻,只是因为他想坚持,所以不允许有任何超出他允许的范围。若不是为了七月,她才不要面对着这个男人…

一道阴影投在视线所及之处,三月听见另一道声音响起。

“抱歉,弥彦先生,我迟到了。”

“没有,我们也只是刚到,精市先坐下吧,陪我们父女俩吃个便饭。”千草弥彦的声音满是包容。

幸村精市微欠身,然后拉开三月身边的椅子坐下,很细心的发现某只兔子搁上双膝上攥得死紧的拳头。幸村精市微微皱起眉头,很快便放开。

老实说,今天收到千草弥彦的邀请时,他有些惊讶,但基于晚辈的礼节,他还是欣然扑约。只是没想到在场的还有他的小未婚妻。

是的,未婚妻,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便定下的婚约了。如果不是千草三月一直呆在中国没有回来,大伙几乎都要忘记幸村家与千草家曾经这个婚约协议。

幸村精市刚坐下,服务生很快便上餐了。

幸村精市与千草弥彦出身世家,无论有多急的事情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餐桌礼仪,而三月在两个气场强大的“妖怪”都在场的情况下,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透明化,更是不可能自己去搭腔找话。于是一餐饭在三人沉默中进行。

饭后,侍者辙去杯盘,端上饭后甜点和茶。

幸村精市礼貌性的喝了口茶,说道:“这几天都没见弥彦先生,我以为您又去为旅游了呢。”

“是去各处走走,这些年在国外走得多了,几乎忘记了自己国家里曾经走过的地方,很令人怀念呢。”千草弥彦笑笑,深邃的黑眸黝深不见底,“啊喏,在你们结婚前我是不会离开日本的哦,精市。”

幸村精市微笑不变,优雅从容的如同面对的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朋友同学,只可惜少年在男人面前还显得嫩了些,耳根子微微透红。

千草弥彦敲敲桌面,说道:“我和伯荣千绘他们商量了,你们现在还是学生,将来也要上大学,结婚确实早了点。不过,你们还是先要先结婚的,只是先不对外界公开。”

不公开的意思是只是这两家知道,只是按平常家庭的事宜来办。幸村精市在心里琢磨,发现这个安排现在挺好,他们还是学生,应该享受学生的生活,不必受到太多外界的干扰。

幸村精市眸光微转,瞥见身旁的女孩双手拧成麻花了,似乎很想鼓起勇气抗议。

“我、我不…”

三月终于抬头正面面对对面的男人,脸色有些惨白。

千草弥彦眯起眼睛,“这就是你考虑了一个星期的结果?”千草弥彦轻轻叹息,轻滑迷人的声音有些纵容的宠溺,“三月,我的孩子,你应该长大了。相信萦音那孩子和你说过,这则婚约于千草家来说代表什么,难道你真的愿意你最喜欢的七月受老头子摆布,被逼回千草家么?”

血色一下子从面上退去,三月身体有些发颤,冰冷的手无措的想抓住些什么,直到摸到一只温暖的手,想也不想的紧紧攥住不放。

“我…”嘴唇嗫嚅,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千草弥彦看向她的目光满满是怜悯与轻笑,“好吧,爸爸也知道你们还没有谈恋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一下子要你们结婚确实有些牵强。不如,先同居吧。”

话落,少女从颤抖到摇摇欲坠了。

幸村精市很想掩脸叹息,突然发现对面的那个不良父亲简直在以逗弄他可怜的女儿为乐。

“为了七月,三月可是要好好考虑哟~”

名为“七月”的大石头砸来,某只胆怯的兔子奋起了,“好,我答应!”

幸村精市终于明白什么叫畏惧到极致便是无所畏惧了,小白兔的勇敢实在是值得令人好生祝贺一番,看着眼睛里已经为了“七月”而熊熊燃烧起来的焰火的女孩,幸村精市觉得他未来的生活似乎会很有趣。

当然,他一直没有抗拒。

如果是三月,他很愿意。

也许是初见面那双被泪水润洗过的清亮无垢的眼眸俘虏了心房,或者是日渐相处观察中让他慢慢的在意起总是状况百出的女孩,或者又是因为他心里知道她是“千草三月”,家族为他订下的未婚妻,只是属于他幸村精市一个人的所有物,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的…

嗯,说来,“幸村三月”比“千草三月”更朗朗上口呢。

直到千草弥彦借口离去,留给这对未婚夫妻一点相处空间时,奋起的勇气终于从三月心中如潮水般退去,三月垮着张小脸,又有些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