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的叫声,在空旷又静谧的屋内,显得异常响亮,羞得她灼红了脸颊。
“还不来用膳?”
他也叫了她的份?
她快速的回头,一眼便瞥见桌子上放着两副碗筷,而这屋内并没有其他人,他冲她挑了挑眉,表明了他等的就是她。
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
不吃白不吃,跑了一天,现在她累得要命,饿得前胸贴后背,桌子上放着的,又是她爱吃的饭菜,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讨论其他的事情。
如壮士赴战场般,她直直的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拿起碗筷,夹起桌子上的菜,非常不客气的送进小嘴里。
菜的味道不错,果然是只有外宾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平时国王招待她的时候,跟这可是不能相比的,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吃饭的时候,将牙咬得极响,把饭菜当成了莫元靖,一牙一牙的将他的肉磨成浆,把他的骨头,磨成灰,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却两人之间的仇怨。
一顿饭吃完,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而莫元靖似乎没吃多少,饼子也只吃了一半。
她得意的望着他,中间她故意抢去了他的饭菜,让他没办法正常吃菜,他被抢了也不生气,所以她便大胆的一直抢,抢得不亦乐乎。
看他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筷子,她撑得再也吃不下去,也连忙放下了筷子。
老天,她差点就要撑死了,桌子的菜仿若蝗虫过境般,一扫而空。
“撑了?”他体贴的问,又递过去了一杯水。
“撑死了!”她凶巴巴的白了他一眼,旋即脸上又浮起了一丝笑容,笑得十分奸诈。“唉呀,不好意思,我太饿了,菜全吃完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笑得好优雅,幽暗的眸子,深不可测,慢腾腾的回答了一句。
“怎么会,其实一刻钟之前,我刚用过膳!”
“…”那就是说,她被耍了,怪不得自始至终,她从他的脸上,一直能看到那种看好戏的表情,她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里还不自知。
“既然你已经用过膳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吃得那么多!”水心冲口便指责他,一下子将自己的坏心眼给说了出来。
莫元靖好看的嘴角露出了一弯漂亮的弧度,是得意的弧度。
“原来堂堂华地国女冠竟有如此嗜好,喜欢夺人之食,霸道之极,让人佩服,怪不得华地国的百官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知…”他冷冷一笑,危险的脑袋逼近她,气息冷寒如冰:“有多少又是你的入幕之宾呢?多少人看了你的身体?”
冰冷的话语,字字砸在她的心上,她淡淡的别过头去,并不是害怕,而是心寒。
多少年了,他依旧喜欢这样羞辱她,从未改变过,他的手段,就是那么恶劣,那么让人深恶痛绝。
是为了当年封后大典,她裸逃之事吧!
但是,她从不后悔当年做的决定,以后也不会后悔。
双手用力握紧,尽量控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缓缓的站起身。
她无措的看着四周,似乎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在嘲笑她,不…不…不要看她。
她突然跌跌撞撞的起身,转身没命的逃了出去。
破庙诱.情
莫元靖没有想到水心会突然离开,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愣了一下,以为她只是冲动的想要出去透一口气,最终还会回来,可是他错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的脚步声,让他错以为就是她。
“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你刚刚不是还很有骨气的吗?”莫元靖冷冷的讥讽道。
“陛…陛下,是奴才!”小金子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会是你?”他骤然转身,果见小金子正站在那里,看到他的怒容,小金子手一哆嗦,手里端的一碗汤砰一声落地被打碎,汤洒碗碎,一地的狼藉。
“是奴才呀,主子您在等谁?”
“心儿呢?心儿去了哪里了?”莫元靖突然大声的问,生气的抓住了小金子的衣领,双脚突然的提高,小金子的双脚不能着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发白。
“主…主子,姑娘刚刚就冲出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子故意放她走的,现在人走了,他倒开始担心起来了,人哪…都是那么贱,既然心里紧张,干嘛还要使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这下子,赌输了吧?
一把丢开了小金子,小金子险险的避开了汤碗碎片,却没逃开热汤,屁股烫得快脱了一层皮,吓得他赶紧爬了起来,再起来,只能看到还发出“吱呀”声响的门,门一开一合,屋内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速度果然快呀!
唉呀,他还要赶紧去换件衣裳。
门内,“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刚回到自己殿外的忽于单,听着自己屋内的消息,愣了一下,他身后的两名侍卫马上奔了进去,推开门便看到里面莫元靖坐在正厅上,忽于单宫内的太监,战战兢兢的伏在茶杯的碎片旁。
“怎么回事?”忽于单生气的走进去,讥讽的问:“天瑞皇上不在自己客殿里好好待着,怎么到我的殿中来了?”
见是忽于单回来了,莫元靖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向他靠近,在华地国,忽于单算是一个威武高在的男人,可是他比莫元靖矮了两公分,但…只是那两公分,忽于单已经感觉到自己比他矮了整整十公分,气势瞬间被他吓得全失。
“今天我过来,只是想向王子您要人的!”莫元靖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请恕我愚昧,不知天瑞皇上想要谁?”忽于单强装镇定的迎视莫元靖的目光,最后发现,他还是无法与莫元靖那双深不见底的炫金色瞳孔对视,会让他自信全失。
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不可闻的笑容,并不意外自己的威慑力。
他用那双锐利的视线继续盯着他。
“大王子会不知道?难道不是大王子您将人藏起来的?”
忽于单也不高兴了,坐在椅子上,沉不住气的一拍桌子。
“天瑞皇上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我这王宫里,也就这么大,一眼便可以望见,您说我能将人藏到哪里去?”他怒道。
“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没有!”莫元靖并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我并没有藏了你要的人,你走吧!”忽于单生气了,第一次被人这样诬陷,并且对方的地位和气势都在他之上,但他也不容许对方这样侮辱他。
“大王子果真不交?”莫元靖的话很轻。
“不是不交,是没得交!”忽于单大声强调,站起身,无畏的与莫元靖对视,他堂堂华地国大王子,没理由接受这样的羞辱。
“你敢指着你们的真主发誓吗?”莫元靖眯起了眼睛威胁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忽于单左手举起,大拇指单扣,真诚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道:“我忽于单在此指天对真主发誓,今日并没有私藏任何人,假如我忽于单藏了任何人,那我忽于单,便活不过今日!”
他恼怒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挑衅的冲莫元靖狂妄的扬起了上巴:“天瑞皇上今日闯我寝宫,又该当何罪呢?”忽于单并没有打算放过莫元靖。
两国建交又如何,假如莫元靖死了,那天瑞帝国的皇帝,还指不定谁当呢。
忽于单的眼底闪过贪婪的光亮。
他的心思,莫元靖又岂会不明白,他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她会去哪里?”
“到底是什么人?”忽于单高傲的哼了一声,还害得他被人冤枉。“这个人找出来,我要将他严加惩处。”他大声扬言。
严加惩处?莫元靖冷笑了一声。
“正是你们华地国的女冠大人。”
“那我就把她…呃…你刚刚说谁?女冠?”忽于单竖起了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是呀,你听得没错,是女冠!”莫元靖的嘴角浮起了讥诮的冷笑:“那大王子是否会真的按律处置她?”
“那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天瑞皇上要这么不能容她?”
“回大王子的话,不是我们陛下的错,是女冠大人突然闯进了客殿,差点伤了我们陛下,路上听闻,女冠是往大王子殿下这边跑来的,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什么?”忽于单愣了一下,慌张的为她解释:“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哼,有什么误会,待抓到她再说!”莫元靖不给他留一丝情面,既然她不在忽于单这里,那她能去哪里?她还能找谁求救?忽也烈?不可能,忽也烈为两国邦交,坚持要水心嫁给雷鸣赎罪,以水心的聪明,定不会傻的跑去找他。
“天瑞皇上,女冠平时很是善良,怕是受了何人的蛊惑,我相信,女冠不会做这种事的。”
“受没受人蛊惑,这要找到人再说!”
是呀,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人,水心若是再逃下去,就真的成畏罪潜逃了,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呀。
“好,我们马上找人,可是…她当时见了陛下的时候,可说了些什么话?”
听到忽于单这么一问,莫元靖的脸强疑的微有惶色。
“她没有说什么!”莫元靖淡淡的回答。
“陛下,请细与我说,否则…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他的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是他心里想的那种情况。
“这很重要吗?”莫元靖的语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很重要,假如您不说出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么对症下药?”忽于单焦急的问,心里已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元靖想了一下,将当时粗略的事情说了一下,只说水心在他的房间待了一小会儿。
“那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忽于单急于了解事情的真实,话中有几分逼迫。
莫元靖虽有不悦,还是说了一句:“我只说她身为女官,却不检点!”
“你是不是说她是个不清白的女子?”忽于单一语中的。
莫元靖脸色一片漆黑,冷漠的皱眉,却没有吭声。
不说话沉默,那就代表了默认,那就是说…莫元靖说了那句话。
“你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难道你不知道她…”忽于单冲动的扑上前去,扬起了拳头冲莫元靖揍去,幸亏他身后的侍卫拦着,他才没有打开莫元靖,虽被侍卫制住了双臂,忽于单仍如狂性大发了的似莫元靖嘶吼:“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什么意思?”莫元靖淡淡的问,声音也有了几分担忧。
“别看她很坚强,但是她患有自闭症,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只要她受不了别人的羞辱,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可以欺负她,有一次还差点被侍卫侮辱,不行,必须要找到她,快…跟我去她之前住的地方!”
忽于单的太监拦住了他。
“可是殿下,之前的房子已经封了,她还会去那里吗?”
“那怎么办?”忽于单急得发狂,双手拼命抓自己的头发,双眼染上了血红色。
“出去找!一寸一寸的找,一定能找到她!”莫元靖突然大声命令,说完,他便冲了出去。
在夜空下,清凉的月光洒下,映得莫元靖满心恐慌,他的脚步越来越加快。
他的眼睛不放过路过的任何地方。
心尖一阵阵的抽痛。
水心,你不能有事,在你把欠我的还清之前,你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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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诱.情2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莫元靖不是没有找到水心,然天刚蒙蒙亮时,从西边却突然涌来了大片乌云,乌云中春雷滚滚,黑压压的一片。
不一会儿,狂风大作,风狂肆的吹,吹歪了柳树,卷起泥土和沙子,打在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
似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随时会爆发。
莫元靖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的心随着脚步声,也越跳越快,一夜的寻找,令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犯了一个大错,他一定在找到她,否则…若是她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云层更加逼近,风声和雷也越来越紧了,眼见就要大雨滂沱,莫元靖仍不死心,坚持一定要找到水心为止。
“水心…心儿。”莫元靖哑着嗓子,不停的在四周唤着,他迎着风走,有些吃力了。
就在他祈祷着,老天爷让他在下雨之前找到她时,噼哩啪啦的雨点,却骤然落了下来,打得树叶沙沙作响,打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他全身便已经湿透了。
小金子不及他的脚程,现在已经跟丢了,只他一个人寻她。
“心儿…心儿…”迎着风,顶着雨,他继续一路喊着一路前行。
她害怕打雷,雨夜也很难安寝,以前打雷下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窝在他的怀中躺着,她现在突然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都是他害的,假如他没有羞辱她,假如…
现在没有那么多假如了。
老天爷,如果你还仁慈,那么你就让他快点找到她吧,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现在她没有跟夏侯寅在一起,说明当初的一切都只是臆测,当初是他冤枉了她。
心儿,他的心儿!
“心儿,你在哪里,你的子靖来了,你的子靖回来了!”
在莫元靖喊着这句话的时候,水心恰好便在他不远处不到一百米的巷子口坐着,她全身早已湿透了,雨水的拍打也没令她清醒,然一听到莫元靖的声音,她便清醒了,雨水从头顶浇灌进她的衣领中,冷得她全身发抖。
大概是因为窝的时间太长,她的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坐在原地,任由雨水将她打湿。
莫元靖,你不是恨我的吗?你为什么又来找我?你不是恨不得我马上死去吗?我现在死了,你不是会很开心的吗?
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跳愈快。
“心儿…心…”心字的声音骤然而止。
水心耳尖的听到莫元靖的脚步声正向她的方向奔来,她忍不住全身颤抖,双手握紧了,不想看他奔来的模样,她怕看到他的模样之后,会再心软。
大雨下了才一会儿,地上已经有了许多积水。
“心儿!”嘶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激动的颤声,他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坐在水中,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无神的视线。
他比她的脸还要凉的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的视线望向他,而她却怯怯的躲开。
“心儿?”他心疼的喊着,眼中有着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你有自闭症,心儿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水心用力的推开他,双脚恢复了行动,爬起来疯了一般的就要再逃。
莫元靖立即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自责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心儿,不要折磨我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水心嫌恶的想要拨开他的手,头一阵剧痛,昨晚上的冷风吹得她身体冷透了。
“不放!”他无赖的在她耳边低语,双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现在不是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他现在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她极俱寒,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若是不赶紧换衣裳,她的身体一定经受不住的。
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水心没有多余的力去反抗莫元靖,只能任由他将她带离。
鼻头一酸,有湿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混合着雨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因为下着大雨,所有的客栈和农家,均不肯收留水心和莫元靖,莫元靖一咬牙,只得寻着了一间破庙停留下来,找来了一些烛火点燃了柴薪,将已经冻昏的水心放在火堆前烤着火,自己则将两人的衣服架起来烤。
不知躺了多久,水心幽幽的醒来,身这很暖,可是她的喉咙一阵干涩难耐,她难受的蹙起了眉。
“水!”湿热的水灌入了她的喉中,她眼睛也未睁开,在水喝下后,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炫金色眼睛。
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莫元靖终于松了口气,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丝正常的颜色。
她想要闭上眼睛,佯装继续昏睡,他好听的笑声响起,透过他震动的胸腔,传进了她的耳中,震动了她的耳膜。
外面的雨声依旧,她却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冰得她全身打寒噤。
“还这么烫,快把汤药喝了,喝了你的病才会好!”莫元靖端来了一碗汤药来,闻着直冲鼻底,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丝媚眼缓缓张开:“不想喝!”她相念二十一世纪的糖包衣药丸。
“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一定要喝!”莫元靖的话中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霸道却也温柔。
也不想想,他病的时候,药连闻都不愿意闻,现在居然逼她喝药,还逼得道貌岸然。
“要我喝也可以,你必须要先尝一口!”
“…”
“你不喝,我怎么知道这药里有没有毒?假如要是有人在里面下毒,就会先毒死你,这样我自己才能平安!”她撒谎道,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故意想要看了喝苦药时候的狼狈模样。
莫元靖泼墨般的浓眉蹙了起来,表情严肃了起来。
“说得也是,那我先尝!”他连想也未想的便端起了碗,拿着汤勺自己先喝了一口。
药味在他的舌尖漫延到舌头的每一根神经,但是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手中端着药碗,等了好一会儿,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复又将碗端到她的面前。
“好了,药没事,你可以喝了!”
水心猛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莫元靖真的为她尝药。
“你的眼睛可以媲美牛眼了,别再睁了,快喝药!”
温柔的嗓音,隐藏着几分疲惫,催促中,还有着浓浓的关心和温柔。
在他的怀中,她突然感觉自己也变得很平静,在炫金色深邃的瞳眸中,暂时迷失了自己,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让苦涩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口中,药很苦,但是她此刻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里面有一丝沁人的甜意。
一碗药喝完,莫元靖放水心坐在梁柱旁边靠着,他放下碗药,取来了用木架架在火旁她的衣服。
“那…那是我的衣服,那我…我…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一双杏眸瞠得老大,张目结舌的盯着罪魁祸首。
“除了我之外,你以为还有谁?”莫元靖促狭的笑问,说着手指又要来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吗?”水心双手握紧了衣领,警戒的往旁边闪了一些,躲开那双色手。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她的双手依旧抓得很紧。
纵使方才她帮她换了衣服,她身上穿的也是他的,但那时她是昏迷的,现在她人很清醒,还要赤身裸.体让他为她换上衣服吗?
双颊一红,死咬住下唇。
“是你的衣服又如何,已经穿在我身上的,那就是我的!”水心死守住最后一丝尊严,别逼她,他们两个现在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她不想他以后又来以此要挟羞辱她。
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卫的小刺猬,感觉到了攻击,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他的目光柔了一些。
“这件衣服还未干,你穿了对你的病情不会好!”
“那你转过去,我自己穿!”她固执的要求,握着衣领的手指一分也没打算放松。
无耐,他叹了口气,只得将他的衣服交给她。
“转过去!”她凶巴巴的冲他吼。
他转过身去面对火堆。
水心在他的身后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换上干的衣服,还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凉很不舒服。
她孱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指解开身上的衣带,伸手去拿他肩膀上的衣服,然这破庙的地上长满了青苔,赤.裸的右脚刚挪动了一下,踩在青苔上,身子一滑,直直的扑向火堆。
“啊…”她惊惶的发出一声尖叫。
破庙诱.情3
一双有力的手臂,适时的拦住了水心的身子,险险的将她捞进了怀中,水心惊魂未定的赤.裸躺在莫元靖的怀中,平复自己的心跳,耳边是莫元靖的心跳声,与她的心脏跳得一样快,如鼓般的响着,震动她的耳膜,这代表了,刚刚他也是很担心的吧?
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呼吸,水心抬头对上了莫元靖幽暗的眸子,意外的发现他眼中有些她熟悉的灼热,紧盯着她,火热的目光,盯得她身子紧张的发烫,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