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原本是想息事宁人的,可现在事情成了这样,我不能再坐以待毙。阿海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想原谅自己。哪怕以后再不能拍戏,我也不能让那个男人好过。我要讨回公道。”
说着她开始去翻抽屉,找出那天晚上做的验伤报告还有那些照片,全都放到成韵面前:“你说凭这些我们能不能找律师告他,是不是有点胜算?”
不能说完全没有,如果对方能量不够的话,凭这些东西确实有可能胜诉。毕竟思璇是女人,大众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更同情女人,更何况她那晚伤成那样,完全不像是自愿的。
可偏偏那个人…成韵胸口堵得慌,偏偏无处发泄。
秦思璇有点神经质地拿着那堆东西看了半天,突然叫了起来:“可是这个男人是谁?成韵姐,我们要去哪里找他。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不不,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晚上捡了个打火机,你有没有查出他是谁?”
成韵抿嘴不语,不知该不该把结果告诉秦思璇。但她脸上尴尬的表情对方看在眼里,几乎立马就猜出了结局:“你知道是不是,你认出那个打火机来了,是不是?”
“是。”
“他是谁?”
成韵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回答:“孟青和。”
那个打火机她有印象,是今年在欧洲发售的限量版,一共只有三只,这只是001号。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初她有个酷爱收集这种玩意儿的朋友跟她抱怨过,说好不容易找到了想花重金买下,却不料早就被人订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膏子抢了我的好东西,拿去巴结孟青和。”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照片长吁短叹。也就是那时候成韵无意间瞥了一眼。
她这两天又上网查过,发现有人po002号上网,样子和她捡到的那个一样,只是编号不同。既然打火机是孟青和的,那那天晚上在房间里的人应该就是他。
可他为什么会是那样一个人呢?
本来听了“方响”的话后,她都选择相信他了,把之前的一切都归结在了斯文的头上。可现在她又迷惘了。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男人都这样,无一能幸免。不管多高高在上的人物,在女人问题上都是龌龊的。
秦思璇在听到“孟青和”这三个字后显然愣住了,下意识来了一句:“他那晚也在船上?”
“是。”
“你怎么知道?”
成韵就把去找她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她没说自己摔倒的事儿,只说听到别人称呼一个男人为“孟总”。
“我不能百分百肯定是他,也许弄错了也有可能,我们先不要武断下结论。”
秦思璇却像是受了重击,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竟是如雷贯耳的孟青和。
“会是他吗,他是那样的人吗?斯文的事情不是查清楚了,跟他没关系啊。他怎么会…”
成韵哭笑不得。在这个圈子里,孟青和是神一般的人物,即使大家都没见过他,却依旧将他当作最大的偶像崇拜着。斯文的事情刚出来时秦思璇还颇郁闷,觉得自己心中的偶像坍塌了。后来得知那个男人不是孟青和后,她也暗自高兴过。
想不到她和斯文,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最近的境遇竟如此相似。秦思璇一时有些承受不住,抱着脑袋坐在那里发呆。
成韵则站在那里担忧地望着她。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后,又该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诬陷和指责。媒体是把双刃剑,它可以把你捧到至高点,也能让你摔得米分身碎骨。她该怎么把眼前的这些新闻给压下去?
下意识的,她想到了手机里存的那个电话。那个叫“方响”的男人的电话。
☆、第21章 求助
成韵还在犹豫要不要给“方响”打电话,这边秦思璇就先出了事。
大概在迷/奸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她正陪手下一个男艺人试镜某部电影,突然就接到了阿海的电话。
阿海是秦思璇的男朋友,全名叫廖平海,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刚刚大学毕业性格十分冲动,是秦思璇初中前辈。两人中学时候就恋爱,坚持到现在感情还算不错。
但这一次的事情让他非常恼火,既生气那个恶心的男人糟蹋了思璇,又气思璇非要进入娱乐圈这个是非地。他曾对女朋友这么说:“当初让你好好找份工作你不听,现在弄成这样,难道要怪我吗?”
确实不能怪他。秦思璇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每天承受着各种电话的狂轰滥炸,以及电视网上关于自己不堪的言论。
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选择在那天清晨割脉自杀。阿海是第一个发现她自杀的人,当时吓得语无伦次,慌忙把她送进医院,又给成韵打电话。
成韵接了电话放下工作往医院赶,开车到门口的时候意外发现记者们已经收到消息,竟赶在她前面蜂拥而至。她立马调转车头将车停在医院后面的小巷子里,然后悄悄从后门进入,走楼梯上了三楼的病房,又拿了临时买的帽子和丝巾遮住脸孔,让阿海在门口引开那些记者的注意,自己则悄悄溜了进去。
病房里只有秦思璇一个人,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没有生气,就跟个漂亮的娃娃似的。看到这样的她,成韵心里很难过,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秦思璇有了点反应,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她一眼,很快又把头撇向了一边。两个女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病房陷入了令人恐惧的寂静之中。
窗外阳光灿烂,深秋的午后让人有种慵懒的感觉,明明该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阳光下喝茶聊天的,可现在她们却只能在病房相见。
秦思璇心灰意冷,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她转过头来哑着嗓子冲成韵道:“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让阿海打你电话的,可他偏要打。”
“当然要打,你是我手里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你?”
“可我们都没让你省心。斯文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想要过来,我劝她不要来了。她自己也在风头上,外面全是记者,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如果她来了,他们更有新闻点了。想想真是悲哀,我当初要是听了阿海的话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这全都是我自做自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成韵捏捏她的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他们没资格指责你。”
“可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它光鲜亮丽的一面,直到进来后才发现里面是这么的污糟不堪。可笑的是我现在想走都走不了,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我这一生都毁了。”
成韵来之前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原来网上对秦思璇的攻击越来越厉害,不知道什么人突然蹿出来引领了风向,将她塑造成了一个为了红不择手段不惜红卖肉体的女人。那些人不光拿这次的事情说事儿,还把以前的一些照片翻出来,将她和某导演说话某演员对戏某制作片人吃饭的画面全都放到了网上,从各个角度证明她的人品卑劣和手段恶劣。
这事儿要放在一个饱经风霜的女艺人身上,骂几句也就过去了。可秦思璇太年轻,她经不过这些,一时想不开只能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她忍不住微微抱怨:“都是阿海多事,就应该让我死的。死了就清静了。现在倒好,没死成反而制造了更多的话题,我都可以想像到网上那些人会怎么说我,肯定说我装死博同情。我做梦都想红,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红。可惜不是好名声,臭名远扬罢了。”
说到这里秦思璇两眼一闭,各流下一行泪来。成韵看着她的泪原本犹豫的心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医院之后她就钻进车里,给“方响”打了电话。
这号码是当初她特意记下来的,记的时候也没想太多,没料到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她希望找那个有个足够话语权的男人求求情,不管这件事情和孟青和有没有关系,至少先止住网上的流言。
她担心再这么下去,秦思璇最终一定会死成功的。
怀着不安的心情,她拨通了那个电话。响了五六下后终于被接通,传来的却不是那熟悉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那是一个女声,公事公办地“喂”了一声:“请问找谁?”
“我找方响方先生。”
那边顿了顿,又问:“请问您哪位?”
成韵一时猜不透这女人是谁,只能往秘书那种地方猜。她不好意思把自己跟“方响”的关系塑造得太暧昧,只能这么说:“您好,我叫成韵,和方先生之前见过几面。能麻烦您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这次时间略长。就在成韵以为电话坏的了时候,那女人又道:“不好意思,方先生现在不在,你有事情可以同我说,我是他秘书。”
“是这样,我有些事情想找方先生谈,方便约个时间见面吗?”
“什么事情?”
“是公事。”
然后成韵听到对面似乎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很快那人就回道:“可以,我帮你安排。成韵小姐是吧,明天下午五点在镜湖船坞,你有时间吗?”
“可以可以。”成韵松了口气,觉得和秘书谈似乎比和本人谈更轻松一些。
那边见她答应便没再多话,说了声“再见”便挂断电话。
成韵坐在车里仔细回忆了刚才的情景,总觉得那位“秘书”小姐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她多心了?
成韵没有多心,接电话的女人叫任瑶,名义上是方响的秘书,实际上两人算是朋友关系。当然方响拿她当朋友,她对方响却有另外的想法。
除了当朋友外,她更希望当少少的妈。可惜少少这孩子非常精明,防范心高得一塌糊涂,平常那些拉拢小孩子的手段对他根本没用。任瑶努力过很久,想通过孩子来掳获方响的心,可惜这一对父子都对她没意思,搞得她相当恼火。
现在又莫名其妙来了个女人说要见方响,听起来似乎两人关系还不一般,任瑶立马打翻醋坛子,酸得都没边儿了。
她看看那手机,不由冷笑。也不知道那狐狸精从哪里弄来了方响的电话,以为直接打过来就能约到人。她难道没打听清楚这个号码一向是她在用吗?她作为方响的秘书,最大的责任就是替他过滤各种不三不四的骚扰。
刚刚那女的一听她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大概很意外吧。谈工作什么的肯定是后来现编的,要是接电话的真是方响,她肯定不是这个语气,估计那声音能把人甜死。
这女人声音挺好听。任瑶想了想皱紧眉头,却又很快笑了起来。
想见方响,做梦去吧。她本来可以直接回绝的,偏偏咽不下那口气。不是想见面嘛,那就送她份大礼。
明天方响确实会去镜湖船坞吃饭,但他绝对不会见这个女人。天气预报说明天黄昏有大雨,湖边风又大,就让那个女人在那边好好淋淋雨吹吹风,把那点子非分之想都给淋没了才好。
任瑶忙完这桩事情十分得意,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和走过的孟青和撞了一下。孟董事长身手敏捷,任瑶刚碰上他衣服他就立马侧身,动作快得带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若不是知道孟青和天生这样,任瑶那一颗玻璃心铁定要碎成渣渣。
她认识孟青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早摸透了他的脾气。要知道当年她最开始看中的可是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连晚宁姐都没成功,更不用说她了。
于是她迅速转换目标,盯上了玩世不恭的方响,本以为能轻松拿下,没想到…
任瑶轻叹一声,赶紧给孟青和道歉。对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手插袋大步走了过去。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全都面色紧张地跟上,那气势那派头,简直无敌了。
望着孟青和挺拔的背影,任瑶禁不住又是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啊。
成韵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查镜湖船坞的地址,又听了天气预报知道明天下雨,特意在车里放了把雨伞。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事先跟阿姨通了电话让她去接多多,自己则穿戴整齐前去和“方响”见面。从公司到那边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到门口的时候成韵本想把车开进去,没想到那里规矩很严,因车位有限,她没有预约也不是受人邀请,门口保安就不许她把车开进去,只能让她把车停在路边,步行进去。
成韵看看天色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就没拿伞,停好车拎着包沿着九曲十八弯的林荫小道往湖边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渐渐变暗,阴冷的风不知不觉便刮了起来。
☆、第22章 暴风雨
成韵走在风里,身上慢慢有了凉意。
她抬头看看天色,觉得有下雨的迹象,但又懒得回去拿伞,只是拉上了外套的拉链。走到湖边时差不多正好五点。她抬眼望去,水面上建了一条如九宫格一般的路,正通往湖中心的大船。她刚要往前走,没想到入口处守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见到她直接伸手拦住。
“对不起,请出示邀请函。”
成韵有点为难,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我是来找人的。”
“你找谁,是青和的人吗?”
“是,我找你们方总经理。”
站在左手边那个个头略矮,听到这话点点头,扔下一句“等一下”更转身往船上去了。大概十来分钟后他又折返出来,一本正经道:“方总这会儿有事,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成韵没办法,只能站在风里干等。前半个小时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冷风吹得她身体发僵,她只能轻轻跳着脚取暖,结果还没跳几下,零星的雨点子就落了下来,密密麻麻打在她脸上。
成韵没办法,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拿伞,又怕走了之后“方响”叫她进去,万一错过了再约可就麻烦。
幸好一开始雨势不算太大,她退后一点找了个小凉亭,站在里面躲雨。这凉亭就是个摆设,迷你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站立。雨不大的时候还能遮挡一下,等到后来过了六点雨渐渐下大了,便什么用都没有了。
成韵有些进退两难,想不好要不要去拿伞。就在她犹豫间,突然听到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她扭头一看,一排十来辆车依次开过来,轮胎在水潭里开过,溅起一片水花和泥点子。
成韵下意识地往里面靠了靠,不小心撞在了一根长出来的树枝上。树叶上的雨水立马汇聚成流,顺着她的脖子全流进了后背。成韵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去摸脖颈,等她再回头时那排车已经停下,她正巧看见“方响”从第一辆车里走出来,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地打着伞,两边围上来一帮子像保镖一样的人物,分立两旁替他开道,颇有点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成韵看着这一幕不由好奇。看样子孟青和今天应该没来,“方响”是这一帮人里来头最大的一个。青和影业的二把手来尚且如此,如果董事长亲自来会怎样?
然后她又想,原来他刚才根本不在,那那个人为什么这么说?她哪里知道那个人刚才去见的是任瑶,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任瑶虽然没被孟青和记在心上,但她在青和内部也是有点声望的。毕竟她握有一小部分股份,当年成立青和影业的时候,她的父亲是出过大力的。
而成韵在他们眼里,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任大人小姐想要整这个女人那就整呗,也不费他们什么事儿。
成韵站在亭子里,眼看着“方响”抬脚渐渐走远。他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即便迎着风雨也丝毫没有瑟缩气,整个人依旧极具气势。
那一边孟青和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不是那些今天来这里一起吃饭的人,而是很特别的一种眼神。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只看到手下们乌鸦鸦的人头。
隐约间他透过缝隙似乎瞥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像是成韵又觉得不大可能。他想自己一定让这个女人下了蛊,才会走到哪里都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成韵因为看到了“方响”,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于是继续等在那里。天越来越黑,很快就只剩下路灯在瓢泼大雨里艰难地露出些许微光。
那两个守在入口处的保安还在,不过穿上了雨衣,就像两根柱子一般。成韵站在那里被雨淋了个透湿,冻得嘴唇发白脸色发紫,几乎有些支持不住。
她犹豫再三终于上前去问对方:“请问方总什么时候能见我?我和他约的五点。”
现在都过七点了,她在雨里站了两个小时,他若再不见她,她不肯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还是之前的那个保安,立即又进去向任瑶请示。任瑶假装上洗手间出来见那保安,轻描淡写了一句:“给她把伞。”
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等,既然如此她就得给她一点希望,好让她再多等一会儿。
如任瑶想的那样,成韵在拿到伞后果然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每当要走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躺在床上的秦思璇,心里总是不落忍。
雨水在她面前连成雨幕,几乎看不清远处的风景。她只能遥遥看到零星的灯光,似乎这昏黄的光亮能给她一丝温暖的感觉。
真不知道这个“方响”在干什么,怎么能把她就这么撂在这里呢?
船上最大的宴会厅里,孟青和正跟朋友们吃饭。今天在场的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青和影业的核心成员。他偶尔会请他们吃饭,一年大概一两次,还都是方响耐不住寂寞提议的。他总是恶心巴拉地说:“你要经常出面跟大家联络感情啊,他们都很想你啊。”
所以今天他来了,却不巧挑了个下暴雨的日子。好在船里十分温暖,连最小的少少都只穿了一件单衣。
少少很粘他,不客气地占据了他一边的位子,把另一边让给了自己的爸爸。吃饭的时候他话不多,但每次开口肯定是跟孟青和说话。任瑶厚着脸皮坐他旁边,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一心只想跟他搞好关系。
可少少真心不待见她,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这世上不是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当他妈妈,但绝不能是这个女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少少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孟叔叔,多多的妈妈今天好像也来这里。”
“你肯定?”
“不肯定。”少少仔细回忆着放学时的一幕,“我出来的时候撞见多多。他阿姨来接他,还在打电话,我听她电话里提到这个地方。后来我跟多多说再见,他还问我这是哪里,说他妈妈一个人跑来吃好吃的。”
孟青和不由皱眉。今天这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别人。这是青和名业的产业,大部分时间不对外开放,成韵怎么可能来这里,难道她和这里的某个人约好?那他刚才看到的身影不是幻觉?
那边方响听到儿子的话后,接嘴道:“你最近跟这个叫多多的很好嘛,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你还跟人交朋友了。他妈妈你也认识?”
孟青和在旁边解释:“他妈妈叫成韵,是林风的人。”
“成韵?哦,就是那个经纪人啊。”
“少少说她来了,我们这里有人约了她?”
其他几个人原本还在说话,后来见孟青和和方响交谈便都住了嘴,认真听两人的谈话。他们中的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一听孟青和问便集体摇头。
只有任瑶愣在那里,紧张地咬着唇。她开始后悔给她那把伞,希望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要不孟青和追究起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孟青和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可以干脆利落拒绝别人,但不喜欢耍人玩。她做的事情是触犯他的底线的。
任瑶的表情没有逃过孟青和的眼睛,他几乎不用问什么,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成韵有他的电话,但那是方响的办公电话。那部手机常年握在任瑶手里,她掌控着方响的一切日常事务。
如果成韵打电话打他的话,她最有可能接触到的人就是任瑶。
他现在可以肯定,今晚下车时无意间看到的那个身影,绝对是成韵。只是雨下得这么大,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会在吗?
孟青和突然起身,动作大得吓了所有人一跳。在场诸人和他认识多年,没有一个见过他如此不寻常的表现。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孟青和一言不发迅速离去,快得如同一阵狂风。
方响夹着筷肉没回过神来,喃喃说了句:“他这是去干什么?”
孟青和去找成韵。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他现在只想确认她还在不在那里。包厢外头等着的手下没料到他突然出来,愣了一下后迅速跟上,开路的开路打伞的打伞,个个脸上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孟青和只管往前走,也不理会那伞有没有遮在头上。走出大厅时他看了眼黑色里的大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