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是林家!”

端木崇:“林家?他们怎么敢?”

白英瞄了一眼端木颜,冷笑一声,道:“他们怎么不敢?等微臣来到林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声,整个临渊城的地面都震了三震。微臣大惊,连忙冲进府去查看,幸好,太子殿下和小女都安然无恙,可林家的人却是死伤大半,惨不忍睹。”

“爆炸声?”端木崇回忆,“孤在睡梦中好像也有感觉到,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爆炸声,林家的人为什么会死伤大半,还有,惊鸿和王妃又怎么会出现在林府?孤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端木惊鸿出声道:“父皇,还是由儿臣来说吧。事情要从四弟自称找到小公子,要向父皇您邀功开始说起。”

端木颜闻言,双肩颤了下,暗觉不妙。

端木惊鸿瞥他一眼,继续道:“事实上,在狮子林,真正救下小公子的人,不是四弟,而是王妃。王妃在救下小公子之后,自己掉下了深渊,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小公子,儿臣说的是否属实。”

白洛羽连连点头:“皇上爷爷,是姐姐救的我,当时我被一朵妖花抓住,差一点被它吞食,是姐姐把我救了,自己却掉了下去。后来……”

他指向端木颜:“后来是他将我强行带走的,还把我交给一个很凶的嬷嬷,把我看押起来,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随意走动。再后来,他们又把我送进了地牢,地牢里面又湿又冷……”

端木崇面露惊愕:“什么?颜儿,这是真的吗?”

端木颜无以辩驳,支支吾吾:“父皇,儿臣、儿臣……”

端木惊鸿继续说道:“儿臣一直在寻找小公子的下落,但万万不会想到,他居然被关在了林府的地牢里。这还要多亏了四弟亲自带路,我才能找对地方。不过,无独有偶,在夜探林府的过程中,儿臣还发现了两件大秘密!”

从怀里掏出一张封条,递给端木崇:“父皇请看,这是三个月前父皇派往边城购买赈灾粮的银两上面贴的封条,一共有十八口箱子,全部都藏在了林家的秘道里!”

端木崇拿着封条的手不住颤抖,忽然用力丢向端木颜,砸在他的脸上:“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颜立刻伏地认罪:“父皇息怒!儿臣一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干出这样糊涂的事来,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命!”

端木惊鸿冷笑一声,鄙夷道:“你干的糊涂事,何止这一件?”

端木颜当即浑身一震,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了。

“父皇,您还记得,今年年初,我为神兵营亲手设计的那十八辆战车吗?”端木惊鸿道。

端木崇点点头,回忆道:“当时运送战车的人回来禀报说,在渡江的时候,船底漏水,一辆战车不小心沉入江底,后来找人去江心打捞,却怎么也打捞不到。”

“那辆战车根本不在江心,自然是打捞不到的。”端木惊鸿道。

端木崇若有所悟,露出一丝怒意:“你的意思是,战车沉江并不是突发意外,而是人为的,有预谋的?”

“不错!有人早就打了战车的主意,事先在船上动了手脚,然后在江心动手,将整辆战车移花接木,盗走了。我说的没错吧,四弟?”端木惊鸿的话,让端木颜打了个激灵,眼神闪烁不定,想要辩解,但却发现此刻他的言语是如此的苍白,他辩无可辩。

“畜生!咳咳,咳咳……”端木崇气得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喘气连连。

“皇上!”皇后上前,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

端木惊鸿担忧地看着父皇,停顿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四弟联合林家的高手,盗走了战车,随后将战车藏在了林府,意图不轨。今日,我与王妃夜探林府,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便要杀人灭口,放火烧死我们。好在我们命大,逃过一劫,结果他们狗急跳墙,竟搬出战车来对付我们!不料,他们不但没有伤到我们分毫,反而自食恶果,丢了林家十几多条人命,林家主也命丧黄泉!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端木崇一手握住茶杯,手微微颤抖着,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老四,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端木颜面如死灰,低垂着的头颅,终是摇了摇。

“啪!”

端木崇一把将茶杯丢甩了出去,碎了一地,怒不可遏:“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条条罪状,皆是死罪。就算你是孤的儿子,孤也不能再姑息你!你……”

话未说完,太监再次进来禀报:“皇上,李贵妃娘娘前来觐见。”

“她来干什么?”端木崇恼怒地皱了皱眉头,“且听她要说些什么……让她进来吧!”

没多久,李贵妃莲步走了进来,看到儿子跪在地上,而茶杯碎了一地,她忽然觉得不妙,眼前的景象,哪里是她想象中的来领赏的样子啊?她上前,小心翼翼地施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

端木崇不说话,只冷漠地看着她,倒是皇后说了句:“妹妹多礼了。”

李贵妃看端木崇迟迟不说话,便尴尬地自行起身,抬头看一眼白洛羽,试探地走上前:“小公子,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大家为了找你,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她伸手,试图去抚摸白洛羽的脸庞,不料白洛羽受惊一般躲开了,快步跑向白夕羽,躲到了她的身后。

“姐姐,我怕!”

“不用怕,有姐姐在,没人敢动你!”

李贵妃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李贵妃,你有什么事吗?”端木崇终于开口,目含厌恶和鄙夷。

李贵妃左顾右盼,摸不准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好试探地说道:“皇上,既然小公子已经找到了,皆大欢喜,先前您允诺的那个承诺,是否也可以兑现了?”

一瞬间,四周围的气氛降至冰点。

李贵妃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冷战,扭头,看到端木颜在冲她使眼色,李贵妃一时没能领会过来。

“那李贵妃想要孤怎么兑现承诺呢?”端木崇强压着怒气,阴恻恻的语气道。

李贵妃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就按先前说的,只要颜儿将小公子平安带回到皇上您面前,您就给他神兵营一半的兵权!”

“一半的兵权?太少了吧?”端木崇故作轻描淡写。

李贵妃心底雀跃,大着胆子道:“如果皇上对颜儿足够信任,把整个神兵营交给颜儿也未尝不可!年轻人嘛,就应当多历练历练,是吧,神武侯?”

她居然还冲白英投去一个挑衅的得意眼神,仿佛一切都已经胜券在握。

“整个神兵营哪里够啊?依孤看,孤应该把皇位让给你的儿子,才能让你满足吧?”

李贵妃嘴角的笑猛然刹住,蓦地抬头看向端木崇,对上他阴沉无比的脸,她手心发凉,脚下踉跄了两下。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要栽了——

第三十三章 成功和离

端木崇拍桌而起,满面怒容:“你们母子二人,一个心怀不轨,意图谋害自己的兄长,一个贪得无厌,你们自己说,要孤如何惩罚你们?”

李贵妃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敢了。”

端木颜:“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请父皇念在儿臣这么多年来管理户部,兢兢业业的份上,给儿臣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端木崇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二人:“你管理户部,就是为了方便中饱私囊吧?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来欺骗孤,置受灾的百姓于不顾,侵吞购买赈灾粮的银子,你想过那些受灾的百姓吗,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吧?”

“皇上!”

“父皇!”

端木颜母子还欲争辩,端木崇大手一挥,下令道:“来人,将靖亲王押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端木颜脸色惨白,无法接受,颓然地坐倒在地。

李贵妃用力地摇头,拉住即将被侍卫带走的端木颜,向皇上求饶:“皇上,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就算他再有错,身上也流淌着你的血液,你不能杀他——”

“别的事,孤可以饶他,但他万万不该触及孤的底线。”端木崇威严的目光投向端木惊鸿,掷地有声道,“惊鸿必须是孤的皇位继承人,任何想要破坏或者阻扰之人,孤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这一刹,整个宫殿都盘旋着他冷酷威严的声音,不容违抗!

白夕羽抬头,看向一脸肃冷的端木崇,这才是一代铁血君王的本来面目。

别的小事或许可以商量通融,一旦危及社稷江山,什么亲情、恩义,都可以抛诸脑后!

李贵妃脑中一阵轰鸣,嗡的一声,她颓然倒地。

她原本以为,就算皇上不爱她,但至少她能保住目前荣耀尊贵的身份,至少能为她的儿子争取,可到头来,她才明白,她一直都错了。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太子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而她的儿子,注定都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

“来人,将李贵妃打入冷宫!”

又是一道冷酷无情的旨意。

李贵妃的心碎了一地。

“母妃——”

母子俩双双被侍卫架起,往宫门外拖去。

众人见之,感慨万分。

就在这时,白夕羽突然站了出来:“慢着,我有话说!”

白英微微吃惊,担心女儿说出什么大不道的话来,冲撞了皇上,连忙上前阻止:“有什么话,回头和爹说,皇上累了,让皇上先行休息吧。”

“不,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说,晚了,就来不及了。”白夕羽抱歉地对父亲说道,转头,和端木惊鸿对视一眼,后者有些意外她的举动,但没有阻止。

端木崇抬了抬手,示意侍卫停下,兴味地打量白夕羽:“王妃,莫非你要替老四求情?”

出乎所有人意料,白夕羽点点头:“是的!”

在场之人皆是诧异。

端木颜猛然抬头望向她,眼神动摇,他以为她只是说说,算不得真,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很蠢的行为,而她是个聪明人,她不会这么做。然而,他错了,她真的这么做了。

端木颜震惊地看着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端木惊鸿深深注视着白夕羽,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凝着眉头,不语。

白英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心生担忧,难道女儿还深恋着端木颜,不忍看他赴死?

最吃惊的人,非李贵妃莫属,她以为白夕羽和儿子之间的感情已经断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还是流露了真情,当即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挣脱侍卫的控制,奔向白夕羽,抓着她的手腕,苦苦哀求:“王妃,你救救颜儿!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终归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颜儿若是死了,你可就是寡妇了,你要三思啊!”

白夕羽听着她呱噪的言语,忍不住皱眉,漠然地拉开了她的手:“别跟我讲什么夫妻情份,如果真要论起来,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亲手杀了他!”

冰冷的眼眸,冷漠的话语,再次将李贵妃打入谷底。

白夕羽在心底嗤笑,她以为拿这些话来吓唬她,她就会就范,那她也太小看她了。什么寡妇,什么夫妻,她才不在乎这些!之所以想帮端木颜求情,她自然是另有目的的。

端木崇好奇地看着白夕羽,问道:“既然你和颜儿已经没有了夫妻情份,他又想杀你灭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求情?”

白夕羽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一步步走近端木颜,看着他道:“因为,我想从他那里得到一样东西!作为回报,我愿意拿我救小公子的功劳,帮他求一次情。”

“哦?你可想清楚了,孤承诺过,但凡有人能够救回小公子,孤可以答应他任何的愿望。孤可以给你花不完的钱,也可以给你无上的权位,你确定要将如此难得的机会用在一个已经和你没有感情的人身上?”端木崇难以置信。

白夕羽笃定地笑了笑:“没错!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端木惊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袍袖底下的右拳微微握紧,他的眼神复杂。

端木崇拧眉沉思片刻:“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白夕羽美眸轻转,蹲下身来,看着端木颜的眼睛,勾唇道:“王爷,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端木颜眼神挣扎,写满了不甘心,但这是他最后的活路了,他没的选择!

他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无德无才,配不上王妃,特请父皇恩准,准许儿臣和王妃和离,从此以后各自婚嫁,再无瓜葛!”

李贵妃立刻像炮仗被点燃一般,跳起来道:“颜儿,你疯了吗?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和她和离?”

端木颜阻止:“母妃,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

临了,他偷瞄了白夕羽一眼,似乎是在看她的脸色行事。

想起方才白夕羽留他单独交谈,为的就是这件事,他们双方都了解,此次端木颜是死罪难逃了。但白夕羽突然提出给他指一条活路,他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当真,因为毕竟他死了,她就自由了。拿一份和离的协议书来交换他一条命,怎么看怎么都是他划算,可是当她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端木颜吃惊不已。

仔细想过之后,他忽然明白过来,白夕羽这么做,并非意气用事,也并非是对他还残留一点私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端木惊鸿着想!

他是因为端木惊鸿的举报而获罪受刑的,日后若是端木惊鸿和白夕羽在一起了,难免会有人诟病端木惊鸿,说他是为了夺弟之妻,不惜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弟弟,将他推向死路。

即便事实并非如此,也难免会给人想象的空间,因为谣言从来都不会考究事实的真相。

但如果是他提出的和离,那么日后无论端木惊鸿有没有和白夕羽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去诟病端木惊鸿,端木惊鸿还是端木惊鸿,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南楚国太子,像太阳一般耀眼,灼灼夺目!

而她,或许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一个有过婚史被离弃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资格站在这样高贵的太子的身边呢?

想到她竟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他的内心涌起十万分的嫉妒,但更多的是懊悔和悔恨,想当初,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如此掏心掏肺地为他付出,全身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可他没有珍惜,现在,她的眼里不再有他,望着的是另一个男人,她的心里也不再有他,满满的装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这种悔恨又嫉妒的心情,在他内心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

他明白这个道理,端木惊鸿自然也明白,那双亮过暗夜星辰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一身冷傲慑人心魂的绝色女子。

她是如此美丽,也是如此娇弱,可她小小的身躯里却藏着强大的灵魂!

她很独立,有主见。

她不像一般的女子,需要男人去保护她,相反,她会尽她所能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这样的女子,如何让他不去痴恋、不去倾尽一切去守护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端木崇终于开口:“王妃,你真的想好了,决定要和离?”

白夕羽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我要和离!”

端木崇锁眉沉思着,看一眼白英,后者作揖出声道:“请皇上成全小女!”

得到父亲的支持,白夕羽顿时松了口气,回了父亲一个笑容。

端木崇将现场之人一一打量个遍,许久,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孤就成全你们!靖亲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令削去爵位、罢免职务,从今以后做一个庶人吧!”

从阎王殿前转了一圈,虽然被贬为庶人,但总算保住了一条命,端木颜伏地叩拜:“谢父皇不杀之恩!”

“李贵妃,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进入冷宫,面壁思过,一是跟随老四一起出宫,从此以后做一个庶人。你自己选择吧!”端木崇捏着眉心,疲惫道。

李贵妃瞬间老了十几岁,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我从十八岁就进了宫,跟随在皇上身边二十多年,没想到终于还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进宫前,父亲一直劝我,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不相信,认为我在皇上的心目中是特殊的存在,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违逆父亲的话,不该进宫来。”

她长叹了口气,反而笑了起来:“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

她起身,整理了下仪容和装束,恢复她平日里的优雅和高贵,昂首挺胸道:“多谢皇上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今日之后,后会无期,请皇上多多保重!”

带着她最后的骄傲,她转身,抬着她高傲的头颅,和端木颜一起,携手走出了长寿宫。

白夕羽目送着母子二人的背影,心底诸多感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或许来日相见,便是江湖,但此刻,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

从长寿宫出来,白夕羽手持和离书,一脸的轻松。打开又再看了一眼,心情敞快。受她的心情感染,白英、端木惊鸿和白洛羽三人也是满目的喜悦,轻松愉悦。尤其是端木惊鸿,心情起伏最大,众目睽睽下,他再也按耐不住,当众拉起白夕羽的手。

白夕羽一愣,诧异看向他,他却低低一笑,冲她眨眼:“从现在开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握你的手了……”

“……”白夕羽忍俊不禁。

在他们的身后,白英目光炯炯地盯着二人牵着的手,假装咳嗽,试图引起注意。

“咳咳,咳咳咳……”

假的不能再假的咳嗽声,白夕羽听见,不好意思地缩手,却被端木惊鸿一把抓住,不肯松开。

“侯爷,你嗓子好像有点不舒服,要不要我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白英暗骂一声,闷声道:“不用了,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既然侯爷没事,那我们继续走吧。”端木惊鸿牵着白夕羽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

白夕羽瞄了瞄父亲的神色,想要挣脱他的手,奈何他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无奈,只好在父亲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继续前行。

白洛羽瞄着白英怒气冲冲的神色,忍不住开口:“侯爷伯伯,你为什么老盯着姐姐和惊鸿师兄的手呢?”

白英听到他天真无邪的问话,忽然心生一计:“小公子,你不是很喜欢姐姐吗?那你还不过去牵她的手?”

小孩子嘛,还不是爱怎么哄就怎么哄,再加上小公子失忆过,心智较一般的孩子要低弱些,所以他有自信,一定能成。

谁知白洛羽语出惊人,竟让他无以反驳:“侯爷伯伯,姐姐喜欢惊鸿师兄,惊鸿师兄也喜欢姐姐,他们在一起,难道不好吗?”